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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評與史料交融及其實踐的主要路徑
      ——基于數(shù)據(jù)的考察與分析①

      2020-01-01 03:54:58吳秀明史婷婷
      文藝理論研究 2019年6期

      吳秀明 史婷婷

      經(jīng)過七十年的積累,當代文學領域日益明顯地呈現(xiàn)出一種新的發(fā)展態(tài)勢,一方面,原有成主導的批評繼續(xù)馳騁活躍,在《文學評論》《文藝研究》《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叢刊》《文藝報》《中國文學批評》(2015年創(chuàng)刊)以及在各省市文聯(lián)或作協(xié)主辦的評論刊物上頻頻露面;另一方面,隨著文學“外部研究”觀念的重啟與學術(shù)視野及思維的拓展,當代文學也開始從以往單向度的批評向包括史料考釋在內(nèi)的“歷史化”轉(zhuǎn)換,并由此及彼對批評產(chǎn)生不可小覷的輻射和影響。那么,當代文學批評與史料到底處于怎樣一種關系,它在今天“歷史化”語境下又有什么樣的特點呢?對《文學評論》《文藝研究》《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叢刊》《文藝爭鳴》《當代作家評論》《南方文壇》《小說評論》《當代文壇》《揚子江評論》九家主流文學批評和研究刊物在2007—2017年間有關文章的考察與分析表明,它已逐漸形成了“史料化批評”與“批評化史料”交融及其實踐的兩條主要路徑。

      特別需要說明,本文所說的“史料化批評”與“批評化史料”劃分只是一個約數(shù),并不十分準確合理;且有關的統(tǒng)計,主要根據(jù)文章的偏向和側(cè)重點來加以分類,也帶有很大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當然,這也與人文學科的特有屬性不無關聯(lián),倘若機械地以諸如“字數(shù)”“篇幅”等精細量化標準來考察所謂的“批評”與“史料”元素在特定文章中的占比,來決定該文究竟是屬于“史料化批評”還是“批評化史料”顯然存在邏輯上的漏洞,也與研究的實際情況并不完全相契。因此,基于對當代文學學科的整體了解與基本判斷,本文所采取的折中方法是先大致按照全文的屬性與偏重,將所考察的當代文學相關文章分為批評與史料兩類(當然,這在當代文學史料研究初期更顯出某種不確定性),再依照史料與批評交融及其實踐程度如何分別對其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但即或如此,我們?nèi)钥蓮倪@些無序數(shù)據(jù)背后獲得某種或然性的東西。實際上,本文也無意用量化的數(shù)據(jù)來對當代文學的批評與史料交融狀況作所謂的“客觀”考察,而是試圖以一種較為初步與粗泛的方式,對當代文學批評與研究中出現(xiàn)的新變進行探討,以提供一種知識譜系的參照,當然也是對當代文學研究“歷史化”趨勢的一種呼應。大量事實表明,批評與史料交融雖然只是當下萬象雜生論壇學界的一道景觀,但它卻反映了在知識轉(zhuǎn)型時代,不僅原有的批評與史料各自都發(fā)生了深刻嬗變,而且在共享一套話語的背景下還存在著互滲互融的內(nèi)在關聯(lián)??梢灶A料,隨著“歷史化”的進一步推進,批評與史料的這種交融不僅將更加突出,而且還會維系很長一段時間。因此,有必要給予關注。

      一、問題的提出及其內(nèi)在依據(jù)

      史料研究屬于史學范疇,一般來說,它主要通過占有大量的積累來開展工作,注重歷史維度的真實性問題;而批評則屬文學范疇,它強調(diào)對美的敏銳感知和評判,側(cè)重于主觀感受和藝術(shù)直覺。將兩者聯(lián)系起來進行考察,到底有何根據(jù)呢?筆者曾從審美參照、具體實踐、文史關系、學科建設等四個方面對此作了論證與分析,指出“批評盡管是充滿主觀性的一種審美評判活動,但它并不像我們理解的那樣一味地排斥理性,相反,好的批評總是能將主觀的感性認識與客觀的理性判斷恰切地平衡在一起。[……]批評回歸文學本體固然重要,需要引起重視,但它并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簡單,說回歸就可以和能夠回歸得了的;它也不能簡單歸因于批評家的不作為,而是源于文學之外許多牽扯文學很難回歸文學本體的諸多因素”(吳秀明,“批評”7)。在此需要補充,批評與史料交融,除了20世紀90年代以降當代中國知識轉(zhuǎn)型的大背景外,還與批評與研究的深化及學科建設的內(nèi)在需要有關。

      大家知道,上世紀80年代的當代文學研究以批評為主,曾涌現(xiàn)出了一批優(yōu)秀或較優(yōu)秀的批評家,乃至逐步形成了自己的“批評圈子”(程光煒,“當代文學”4)。正如有學者分析的那樣,當時“文學批評的首要任務是將文學向文學表達的人性價值、美學價值、敘事形式等要素推進”(孫桂榮5)。這種情況的產(chǎn)生,雖然有其合理性和深刻的必然性,但是單一的文本細讀,在還原歷史方面畢竟是有缺憾的。特別是即時性的批評,因為拘囿于文本,且又過于快捷,這個缺憾就更突出。有感于此,程光煒在《當代文學學科的認同與分歧反思》《從田野調(diào)查到開掘》等文中提出,學界應該用“知識考古學”的方法,對之進行“‘有距離’的批評和研究”,尤其是代表“后四十年”當代文學最高成就、年齡在60歲左右的一批著名的“50后”作家,如莫言、賈平凹、王安憶、余華、張承志、蘇童等,“對他們的研究就不能僅停留在文學批評,而應該開展扎實深入的歷史研究”(程光煒,“從田野調(diào)查”57)。由此,他將當代文學分為“歷史研究”與“文學批評”兩種形態(tài),認為對這代作家來說,完整的研究及其歷史段落應包括“文學田野”與“文學礦藏”這上下二層,現(xiàn)如今在“文學批評”業(yè)已完成了對上層“文學田野”充分闡釋之后,是應該到了關注下層“文學礦藏”發(fā)掘的時候了。這實際上,從方法論層面提出了當代文學“如何歷史化”的問題,即通過對“文學批評”與“歷史研究”所不知道的富礦開掘與田野調(diào)查踩點互證,來深化與細化原有的工作。另一方面,從批評自身的角度來看,它與當代文學創(chuàng)作及研究一起,畢竟已走過了不無坎坷的七十年歷史,有一部雖年輕但也不算太短的“批評史”,可以說,當代文學批評也因有所沉潛積累而具有了一定的史料基礎,甚至先前不少批評已浮化為一種富有意味的史料存在。這種史料存在,往遠處說,如三聯(lián)書店1955—1956年出版的共8輯的《胡適思想批判》,說近一點,如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尋找的時代——新潮批評選萃》。凡此這些,客觀上也給批評與史料的交融奠定了基礎。

      也許與思維慣性有關,在批評與史料關系問題上,應該坦率承認,迄今為止,當代文學研究領域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相互隔閡”:即偏重史料研究的學者,往往以為批評家不過是蹈空虛談,所撰宏文終究不過是速朽之時文;而緊密跟蹤前沿的批評家,則覺得一篇佚文的發(fā)掘或一件文壇往事的鉤沉,其實不過是基礎性資料工作,稱為研究不免勉強。這一點,只要瀏覽一下近年來圍繞史料問題展開隱顯有別的批評與反批評文章,就不難可知。因此,如何“消除隔閡,共同促進學科的發(fā)展,無疑需要史、論雙方的有效交流與自我調(diào)整”,這個問題就自然而然地擺到了我們面前?!叭绻f,缺乏細密史料基礎的議論文風今天逐漸引人不滿,那么缺乏新眼界、新理論的單純史料考訂在當代文學研究領域(尤其是評論界)同樣難以贏得廣泛的認可”(張均24),這也可以說是當代文學“歷史化”的一個重要內(nèi)容。毫無疑問,批評與史料盡管各具非己莫屬、無法越俎代庖的性質(zhì)和功能機制,但它也并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決然對立,而是彼此之間有互滲、交叉與重疊。從某種意義上講,批評與史料之間的差異是知識模式的差異,它與其說是二元對立的對抗性存在,不如說是處于彼此辯難、相互吸納、互為鏡像而又不斷轉(zhuǎn)化的文化結(jié)構(gòu)之中。此外,從“歷史化”研究主體角度審視,我們還要看到,在這之中還有一些從事史料研究的學者,他們原本就是批評家,曾經(jīng)有過批評的實踐。這種角色身份的轉(zhuǎn)換,也會影響到他們對批評與史料關系的處理。而批評所面對的詩學對象即文學文本,正如陳寅恪所說,因包括“時間、人事、地理”三方面要素,“故與歷史(事實)發(fā)生關系”,所以,對文學所作的批評,其實也包含了史學的內(nèi)涵,它“可以補充和糾正歷史記載之不足”(蔡鴻生102)。這也使“以詩證史”成為可能。洪子誠在談及批評側(cè)重從“共時性的結(jié)構(gòu)”,而文學史主要是從“各個時代關聯(lián)”來審視品評時,也表達了類似的意見,指出“史料的搜集、整理很難說有‘純粹’的,它總是與文學典律,與對文學歷史的理解,以及與現(xiàn)實的問題意識有密切關系。[……]史料與文學批評、文學史研究之間,是一個互相推進、辯駁、制約的雙向運動”(洪子誠,“重審”10)。他甚至將批評看成是“歷史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明確聲言“‘歷史化’對我說,不是‘祛批評’,不是將‘事實’在‘歷史’上加以固定,相反,倒是要暴露事物的構(gòu)造性質(zhì),彰顯它們的不穩(wěn)定的性質(zhì)”(11)。在其他諸多文章中,他在呼吁重視史料的同時,還不止一次地對史料研究造成的審美貧乏表示了擔憂。

      這也昭示我們,探討當代文學史料不能離開批評,孤離隔裂地就史料談史料,而應站在史料、批評、文學史三元一體結(jié)構(gòu)乃至整個學術(shù)史的立場來講史料,注意它們彼此之間的邏輯關聯(lián),甚至不妨像有些學者那樣,將史料整理當作一種獨特的批評,一種富有意味的歷史再敘述。為什么這么說呢?道理很簡單,因為“‘資料’整理不單是收集‘客觀’事實,它很大程度上是以‘批評’的方式參與了‘新時期文學三十年’的建構(gòu)。換句話說,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新時期文學三十年’不僅是作家創(chuàng)作層面上的‘三十年’,同時也是被文學批評和文學史研究所敘述的‘三十年’,‘資料’整理就是其中一種有意味的敘述方式”(程光煒,“資料”46)。尤其是在今天史料研究在諸多因素的合力作用下,方成蔚然之勢,在這種情況下,它對與之具有血脈關聯(lián)的批評產(chǎn)生的影響就不難可想而知,也是十分自然而然的事。

      也許與此有關吧,所以我們看到在近期的當代文學研究領域,出現(xiàn)了為數(shù)不少的批評與史料交融的文章。根據(jù)開頭提及的九家主流文學批評和研究刊物近十年來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在上述范圍內(nèi)的1 373篇史料研究與9 571篇文學批評中,“史料化批評”與“批評化史料”分別為122篇和295篇,共計417篇。在全部的研究和批評文章中,約有4%左右同時兼及史料與批評兩種元素(見表1、圖1)。這表明,在現(xiàn)有的當代文學研究中,已初步呈現(xiàn)出了“史料化批評”與“批評化史料”這樣一種既相互聯(lián)系而又異同并呈的態(tài)勢及路徑。不但批評所倚重的詩學元素已進入史料研究之中,而且史料研究所推崇的史學蘊涵也浸滲到批評活動的肌里深處。

      表1

      圖1

      二、史料化批評:史料向批評借鑒詩學元素

      在對批評與史料關系及其內(nèi)在依據(jù)匆匆作了梳理之后,接下來,我們就可進入正題,基于初步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分別對“史料化批評”與“批評化史料”交融路徑進行考察。前者,重點是探討史料研究在展開過程中向批評尋求借鑒,吸取其中的詩學元素以豐富自己;后者,主要是分析史料意識覺醒和研究工作啟動后對批評帶來的影響,使這門極具靈性彈性的藝術(shù)評判活動變得凝重、理性與實在。它們彼此相互關聯(lián),互為主體,又各有所司,各有所重,構(gòu)成了近些年當代文學批評與研究的一個重要現(xiàn)象。

      先來看“史料化批評”。所謂“史料化批評”,是指它在立足或側(cè)重史料研究的同時,又借鑒與吸納了批評的元素,有效地豐富與充實了史料研究的內(nèi)涵。梁啟超在《中國歷史研究法》中認為,“史料者何?過去人類思想行事所留之痕跡,有證據(jù)傳留至今日者也”(53)。此處不僅強調(diào)了“痕跡”,還有一個“過去”與“今日”之別。雖然從比較廣義的角度來看,包括文學作品及相關批評在內(nèi)的一切文本均可視為一種“史料”的呈現(xiàn)方式,但從文本到史料顯然需要時間的積淀。故,本文所意指的史料研治,是相對狹義上的向文學歷史求真的研究文本,涉及版本選本、原型本事、文本生成、行游查考等相關問題。自然,這種“史料化批評”并非為當代文學所獨有,它在現(xiàn)代文學研究領域,甚至古代文學研究中同樣也存在,并受到提倡——如解志熙基于學術(shù)規(guī)范和“異文本”概念,特別強調(diào)從“文獻學的‘校注法’”到“批評性的‘校讀法’”(18),即文獻學作為文學批評與文學史及史料研究方法的重要性;金宏宇則從傳統(tǒng)版本研究“很難讓我們?nèi)グl(fā)現(xiàn)版本的文學特性”角度,提出了“版本批評”概念,認為“版本批評”可以“把版本研究延伸至文本批評之中”(327)。當代文學受主客諸多因素的影響,在這方面表現(xiàn)似乎更突出,也更復雜。

      在當代文學史料研究樣本中,約有9%左右較多涉足批評,其中,《文藝研究》在本期刊史料研究文章中占比最高。從內(nèi)容來看,“史料化批評”不像現(xiàn)代文學那樣主要體現(xiàn)在“校讀”和“版本”上,而是較多集中在“體制研究”與“本事考釋”這兩個方面。前者,如黃發(fā)有的《告別傷痕的儀式——對照審稿意見重讀〈記憶〉》、何平的《“國家計劃文學”和“被設計”的先鋒小說》、畢文君的《文學體制與社會想象之間——從馬原〈虛構(gòu)〉看先鋒小說的“經(jīng)典化”》、羅執(zhí)廷的《文學選刊在當代文壇作用力的一個考察——以池莉與〈小說選刊〉為個案》、董麗敏的《當代文學生產(chǎn)中的〈兄弟〉》、初清華、王干的《〈鐘山〉(1988年—1998年)與先鋒文學》、武兆雨的《意識形態(tài)話語與文本生產(chǎn)——以〈當代〉長篇小說為例》、周航的《〈人民文學〉和打工文學的傳播及其變異》等;后者,如程光煒的《賈平凹序跋、文談中的商州》、梁向陽的《路遙〈驚心動魄的一幕〉的發(fā)表過程及其意義》、魏華瑩的《〈廢都〉的故事周邊》、沈杏培的《沿途的秘密:畢飛宇小說的修改現(xiàn)象和版本問題》、楊慶祥的《阿三考——由〈我愛比爾〉兼及王安憶的寫作癥候》、李曉燕的《〈豐乳肥臀〉中馬洛亞牧師創(chuàng)作原型探源》、張勐的《史鐵生作品中的〈圣經(jīng)〉原型》等。在這里,不僅其有關的“體制研究”均建立在具體切實的文本解讀,如形象、情感、情節(jié)、文體、結(jié)構(gòu)、敘述、語言以及想象性、創(chuàng)造力之上,并指向文本;就是“本事考釋”這種比較專業(yè)化、小眾化的研究,一般也都注重將“考釋”引向文本的里層細處,通過批評與史料的對話,從堅硬的史實背后尋繹其中蘊含的藝術(shù)邏輯。

      如張均的《徐鵬飛本事研究》,他從《紅巖》中的徐鵬飛入手,對小說之于徐鵬飛本事的文學“改造”進行了別具一格的分析。一般來說,本事、原型考為傳統(tǒng)考證所倚重,而人物形象鑒賞則為文學批評之優(yōu)長。張均該文并非一般意義上的“考”,而是通過對包括原型徐鵬飛在內(nèi)的相關人員的交代材料或回憶錄等史料的運用,徐的成長史、個人信仰、“與共產(chǎn)黨關系的復雜性”的刪除,以及“徐鵬飛與美國的關系”的虛構(gòu)描寫,在本事運用與文學敘述的雙重作用及其增損貶抑的轉(zhuǎn)換中將徐鵬飛書寫成邪惡的載體,完成了批評對史料的“介入”。而原帥的《莫言小說人物原型考》,則以作家自述文本、傳記、年譜等材料為參照,從內(nèi)外比勘的角度,考釋莫言小說所塑造的余占鰲(《紅高粱家族》)、藍臉(《生死疲勞》)、母親(《豐乳肥臀》)形象,其實也是對大爺爺、莫言自己的爺爺和母親等諸多歷史原型的化用,從而得出了“故鄉(xiāng)、家族和農(nóng)村生活經(jīng)驗是莫言最主要的創(chuàng)作素材”,農(nóng)村生活“決定了他歷史書寫的意識形態(tài)”(29)的結(jié)論。與張均的“本事研究”一樣,他的“原型考”,在扎實的考證中融入了個人對于人物形象的理解與思考。顯然,此種融批評于史料的“本事”或“原型”研究,不僅使研究的視域不再拘囿于“文學周邊”,而是由此及彼將其延伸和擴展至“文本本身”,它已涵蓋了通常所說的審美感知與評判,或西方新批評所謂的文本細讀,包括闡釋學、修辭學、寫作學和語言學等。在當代文學,特別是“前三十年”的當代文學場域中,文學之與生活(歷史)的循守或創(chuàng)造,毫無疑問,是受到“文學周邊”諸多復雜因素的制約,有時候,這種制約甚至是帶有主導性、決定性的,但它并不是全部,可以或能夠覆蓋所有一切的。也許正是如此,它使上述的本事、原型研究等“歷史化批評”成為可能與可行。畢竟,除了作家本人和“文學周邊”的書信、日記、檔案、回憶錄以及會議、運動、事件、傳播、閱讀等外緣性因素之外,文學作品自身也蘊含了豐富的可資研究空間。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認為將作家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作為第一層級的文獻史料是很有道理的,并且對李怡如下這番話表示稱賞:“文獻史料只有在它有助于文學作品意義把握的時候才是有價值的,否則就只能成為一堆垃圾”(李怡119)。

      可以說,與古代文學、現(xiàn)代文學相比,當代文學研究之所以具有鮮明的當代性,除了體制之外,還與批評對與之同構(gòu)的作家作品的審美感知有著較大的關聯(lián)。這就意味著,處于“共時性的結(jié)構(gòu)”中作家作品的品評不但是當代文學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它還有利于從“共時性”的角度加深對作家作品的理解。這也是我們在講“史料化批評”時不應疏忘與忽略的。有關這一點,詩人奧登曾在相關文章中提及,批評家的職責在于提供包括介紹尚未被注意到的作家作品等在內(nèi)的六種服務,其中前三種為學識,后三種為洞察力,這一過程不僅需要“卓越的學識”,也需要“卓越的洞察力”。事實上,無論在史料研治之中,還是從事文學批評之時,學識與對審美的敏銳洞察力都缺一不可。洪子誠史料研究的一個可貴之處,就在于對“體制”進行實證研究時,將“體制”與“人”聯(lián)系起來,不忘審美融涵和生命體驗。他在《學習對詩說話》里曾說關于“體驗”這一概念,狄爾泰的觀點值得重視:“他強調(diào)體驗與生活之間的共生性和體驗的內(nèi)在性,把人的這種認知方式,看做是直接與人的有限生命與價值超越的關系相關[……]我們只有從自己的整個生活和命運出發(fā)來感受生活、反思生活,才能達到‘體驗’的深度”(1—2)。這也說明他在研治史料的時候,還是不忘批評的視角,融涵和投射了自己的一片“詩心”。為此,他對近年來史料研究、文化研究在這方面的缺憾頗感憂慮,指出“絕對的穩(wěn)定和絕對的新異,都不應單獨成為尺度”(洪子誠 錢文亮50)。郜元寶也有類似的見解,他在《“德、賽兩先生”所遮蓋的魯迅的“問題”與“主義”》《“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的“史學化”趨勢》等文對“考據(jù)式的文學研究如今已成為中國文學‘文學研究’的最高旨趣”(郜元寶,“德、賽兩先生”14)以及“‘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有意無意都要顯示其‘歷史癖與考據(jù)癖’[……]這已經(jīng)是大勢所趨”(郜元寶,“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9)的有關判斷,也許顯得有些夸飾,但對糾正那些片面依仗考據(jù),將文學史料完全“史學化”的批評理路,是有提醒和警示意義。這與他十多年前對洪子誠等幾部當代文學史所作的有關“作家缺席”,“不能抓住作家進行直指本心的精神文化分析”(郜元寶,“作家缺席”17)的評判與分析是一致的。這可能與其批評家的氣質(zhì)及趣味愛好有關。

      自覺意義上的當代文學史料研究,如今僅有一二十年時間,較之古代文學、現(xiàn)代文學史料研究,處于明顯的遲滯狀態(tài);且大多研究者都是從批評那里“轉(zhuǎn)行”過來,與批評具有難以切割的血緣關系。這與傳統(tǒng)的漢學或曰樸學尤其是清代的乾嘉學派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不能簡單將其與乾嘉學派進行類比,而隨意貶斥之、否定之。但是,既然是史料研究,它也自然必然地與以往史料研究具有某種共同性,包括它的優(yōu)長短缺。因此,在承續(xù)前人留下的豐厚遺產(chǎn)時,也要吸取以往的有關經(jīng)驗教訓。這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對之,任何的無視或夸大,都是不合適的,也沒這個必要。這里關鍵,不是對批評與史料作貶褒臧否的評判,而是在史料研究的過程中,提倡以文本為中介,積極主動地向批評敞開,在“歷史化”與“文本細讀”之間尋找一個合適的平衡點。

      三、批評化史料:批評向史料汲取史學蘊涵

      如果說“史料化批評”主要立足或側(cè)重從史料角度向批評尋求融通,它的重心與發(fā)力點更多是“史料”,并且是構(gòu)成這對矛盾復合體的關鍵因素的話;那么“批評化史料”則偏向從批評角度與史料進行對話,借以汲取史學蘊涵及其豐富的潛能,“批評”就是其互為主體的核心所在。換而言之,這一類的文章雖然角度不一、深淺有別地“使用”了狹義上的史料,但大致而言對材料的使用或依托是為了對特定作家、作品進行一種基于審美角度的評判。當然,無論是具有批評元素的史料研究,還是帶有史料要素的文學批評,二者均具有歷史求“真”與審美求“真”的特質(zhì),因此在具體的分類上處于某種“中間地帶”,這也為類型角度的分析與研究帶來了一定的困難,而本文所提供的也僅是一種角度的分類與分析。史料研究就其本質(zhì)而言,就是強調(diào)言說的實事求是與實事求是的言說。因此,當這種治學理念成為一種比較普泛的思潮而彌漫開來時,就會對包括批評在內(nèi)的整體文壇學界產(chǎn)生影響。這也是我們在考察“批評化史料”時需要注意的,是“批評化史料”生成與發(fā)展的一個潛在背景。

      初步統(tǒng)計,在所考察的當代批評文章中,約有3%左右融入了較多的史料元素。其中,雖然《文學評論》并非當代文學研究專門刊物,但“批評化史料”文章在本期刊批評文章中占比超過了10%。這也從一個側(cè)面,說明了《文學評論》對于“批評化史料”研究的認同與提倡。具體而言,像洪子誠的《〈綠化樹〉:前輩,強悍然而孱弱》、程光煒的《讀〈動物兇猛〉》、段崇軒的《“十七年”文學中的“異端”小說》、王大可的《改霞的問題:回看〈創(chuàng)業(yè)史〉》、曹書文的《人的意識與性別意識的雙重失落——重讀趙樹理的〈鍛煉鍛煉〉》、劉詩宇的《當代文學史視閾中〈紅高粱家族〉》、沈玲的《論楊逵的文學觀——以〈書信集〉為中心》、任雅玲的《文學視域下的民間述史研究》、邱碩的《文化自覺與地方史寫作——文學人類學視域下的〈橋灘記〉》等為數(shù)不少的作家作品論性質(zhì)的批評,都具有類似的特點。上述這些文章,雖也引進了不少史料,有的史料占比度還相當高。但它的旨趣主要不在這些史料,而在用這些史料來豐富、充實和提高對作家作品的解讀,從本質(zhì)來講,是屬于對已然歷史的感知與評判。如洪子誠的《〈苔花集〉到〈古今集〉:被迫“純文學”》一文對于黃秋耘“被迫選擇‘純文學’的直接原因,自然就是‘反右’運動的突然來襲”的分析,它所依賴與追求的是既實在又邏輯的評價,無論是對于黃秋耘自己文字與言論的原文摘引,還是對韋君宜回憶錄、邵荃麟所寫的批判文章中的黃秋耘相關敘述的引用,均有將史料的客觀呈現(xiàn)與批評者主觀闡釋融通的特點,它也向我們展現(xiàn)了一個批評家應該具有的問題意識、批判精神以及知世論人的能力與方法。再如程光煒的《陜西人的地方志和白鹿原——〈白鹿原〉讀記》,通過對《白鹿原》與陳忠實的創(chuàng)作談《尋找屬于自己的句子》的對讀,“將它放回陜西、地方志、《史記》和《創(chuàng)業(yè)史》的歷史長河之中”(5),這就使得這篇閱讀札記不是一種純?nèi)坏难芯恐黧w的審美“創(chuàng)造”,而是基于對作家生平、作品原型等材料的掌握與了解的一種扎實的研究。這也為“批評向史料的敞開”提供了某種參考。80年代“思想解放”導致了批評的空前活躍,使人們將關注的目光更多投向文學的內(nèi)部世界,迎來了所謂的“純文學”時代。自90年代以降,隨著時間的推演,當代文學逐步由“純文學”時代進入了“雜文學”時代,而向“歷史的”“美學的”的范式回歸,批評與研究在更寬闊的視域中將文本以外的史料也納入自己的視域。這樣,就使批評與史料的交融,有了不同于“歷史化批評”的另一種路徑,或曰另一種組合方式。為什么“批評化史料”在發(fā)揮審美感知優(yōu)長的同時又不失沉穩(wěn)踏實,而顯現(xiàn)出為一般批評所沒有歷史的厚重感,道理即些。

      這里限于篇幅,也是為了突出“批評化史料”的現(xiàn)實指向,我想主要強調(diào)兩點:一是與上述背景有關,近年來興起的非虛構(gòu)文學批評,日益明顯表現(xiàn)出了與原型事實進行比勘對讀的良好的文史互動。如高玉的《〈瞻對〉:一個歷史學體式的小說文本》一文,對《瞻對》形式探索所作的“文學意義并不大,它不能發(fā)展成為一種小說模式,不能廣泛地推廣和運用”(203)評價,是建立在“歷史的”“美學的”標準的基礎之上,也就是既面向文學文本,并且按照藝術(shù)規(guī)律來處理文學文本,但同時又不忘史實的依據(jù)與史料的支撐。因此在論述中,融入了大量的當年有關西藏史料與文學文本的比對,以及歷史學家的研究成果與文學書寫之間的對照,從而使批評顯得條分縷析、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也合乎非虛構(gòu)文學的文體屬性。二是以楊慶祥為代表的一批人大博士,他們在“重返八十年代”時所寫的批評,與一般的局限于形式、語言分析不同,從中融入了較多的周邊史料,呈現(xiàn)出了文本內(nèi)外互證的特點。如楊慶祥對路遙《平凡的世界》和柯云路《新星》的批評,正如其師弟黃平所指出的那樣,他主要就是“通過大量的資料和史實,力圖回到1985年前后的歷史現(xiàn)場,努力還原一個更加真實和樸素的寫作學和文學行為學”,故而“文本分析帶有更多的‘知識考古’的色彩”(黃平12)。其實黃平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他對徐遲《哥德巴赫猜想》的評價,因融進了陳景潤在“文革”中受到江青“含淚”批示保護、被政治征用等新史料,所以才在這個被徐遲自己經(jīng)典化了的作品中發(fā)現(xiàn)了其所存在的“裂縫”,而被有的文章當作“批評與史料互動”的代表性例子加以贊肯。楊慶祥和黃平的批評,與80年代盛行的“我批評的就是我”的批評,其間的分野是顯見的。這自然與其學院派的成長經(jīng)歷、知識結(jié)構(gòu)和學術(shù)旨趣,特別是與導師程光煒倡導的“歷史化”治學理念及其對他們的學術(shù)訓練,乃至如希利斯·米勒所說的“由文學‘內(nèi)在的’修辭學研究轉(zhuǎn)向了文學‘外在的’關系研究”(216)全球性的大的學術(shù)環(huán)境影響有關。類似的情況,在比他們稍年長一些的黃發(fā)有、李丹等70后批評家的文章那里也可找到。這不妨可說是新世紀文學批評的一種新的狀態(tài)和新的面向。

      當然,我們也應該清醒地看到,在“批評化史料”問題上,因為彼此立場、角度以及學術(shù)個性、旨趣不同,當下學界是有歧義的,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存在張均所說的“相互隔閡”的狀況。為了說明這一點,行文及此,我們想沿引一下有學者幾年前提出的學理性批評的概念,這對如何看待“批評化史料”及史料研究中的相關問題,也許不無啟迪。所謂的學理性批評,主要是針對當前批評和研究中存在的“主觀臆斷和硬性闡釋”傾向而言,認為在文壇學界紛紛青睞能夠迅速帶來聲名和引起社會關注度的即時性、媒體批評、推介性批評或賺人眼球“酷評”的當下,有必要重新認識和用心體會以重視史料的整理和發(fā)現(xiàn)為特質(zhì)的學理性批評的精髓、價值與意義。從反思的角度講,主要是“讓批評在一定程度上借鑒傳統(tǒng)文獻學的方法,更加倚重具體史料和材料的支撐,未嘗不是令批評由表層走向縱深、深入的有效路徑”(劉艷,“學理性”148)。即使是學理性批評存在如有人所擔心的片面科學化的傾向,也不能對它輕加否定與貶低。事實上,“沒有單純的不涉作家作品和具體史料、材料的理論批評的文章,而作家作品的研究,又因兼具文學史視閾與問題意識,而與以時評、快評著稱的即時性文學批評拉開了距離”(劉艷,“與時代同行”7)??梢妼W理性批評,是建立在對當下批評現(xiàn)狀準確把握的基礎之上,是開放性和包容性的一個概念,它包含了對傳統(tǒng)文獻學局限性尤其是對當下盛行的即時性批評局限性反思的雙重內(nèi)涵。

      上述的學理性批評,與本文所說的“批評化史料”有相諳之處。它反映了學院批評在批評與史料關系上的思維理路,這也得到了當下一些學院批評家的認同。當然在此前后,還有《當代文學研究應該與如何“及物”——基于“文獻”與“文本”的一種解讀》和《批評與史料如何互動》等文,也都強調(diào)與主張,當代文學批評與研究應該“借助文獻回到現(xiàn)場,通過文本去觸摸歷史,達到文獻與文本互證對話”(吳秀明,“當代文學”97),認為批評只有在批評、史料、理論這樣一個互為支撐而又互滲互融的“正三角”(△)結(jié)構(gòu)關系中,充分發(fā)揮自己獨特的功能價值而又與史料(包括理論)進行對話,才能找到自我提高的資源和智慧。這也從一個側(cè)面說明,真正的“批評化史料”或“史料化批評”,都是“及物”的,它源自實踐又能動反作用于實踐,而不是也不應僅僅是邏輯演繹的產(chǎn)物。如此,它才有生命力,在當下不無疲憊的文壇和學界,具有自己的存在價值及其進一步發(fā)展的可能性。

      結(jié)語:批評與史料的“分流分層”問題

      盡管我們認可批評與史料,在多元復雜背景下,形成上文所說的交融的主要路徑,但并不主張將豐富多樣的批評都引向和納入史料的闡釋體系之中。當然反過來,也不贊同用批評的思維理路與方法去衡量與要求史料研究。應該說,在批評與史料關系問題上,它們彼此的交融只是一個方面,而不是全部。當代文學內(nèi)部差異及其復雜構(gòu)成,決定了批評與史料研究的“分流分層”。這里所謂的“分流”,是指當代文學改變以往千軍萬馬過批評“獨木橋”的做法,根據(jù)時代文化發(fā)展和實際情況,有一部分人可以從批評大軍中“分流”出來從事包括史料搜研在內(nèi)的學科基礎和基本建設工作,這在當代文學經(jīng)歷了二倍于現(xiàn)代文學時長還多,且整體學風不無浮躁的今天,尤有必要。而所謂的“分層”,則是指在批評與史料各自內(nèi)部,由于切入的層面與角度不同,而構(gòu)成豐富多樣的空間,我們每個從事批評與史料研究的學人,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研究方法與路徑。

      在批評與史料關系問題上,再擴大而觀之,在詩與史關系問題上,對之作邏輯演繹的判斷,或者下一個什么大體不錯的結(jié)論,這都不難做到。但將其放在歷史的源流與脈絡中,探究它們“何以交融”與“如何交融”,求得合歷史合邏輯、合情合理的效果,并非易事。它需要我們有一種從容豁達的態(tài)度,有一種融通整合的能力,當然也包括我們這一代乃至幾代學人所欠缺的一種超越壁壘學科的宏闊的學術(shù)思維視野和廣博的知識結(jié)構(gòu)。

      總之,批評與史料的“分流分層”,它不僅是一種方法論,同時也是一種思維觀。如果理性地加以區(qū)辨并有效地付之于實踐,它可以讓我們在一個更加開放開闊的視域下,觀察到近一二十年當代文學批評與史料紛紜復雜的真實狀態(tài),及其分合有致的運行與發(fā)展軌跡,從而對它們的功能、價值、范疇與方法作出更確當更有說服力的把握。

      注釋[Notes]

      ① 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原則與方法:本文所有數(shù)據(jù)均為依托中國知網(wǎng)數(shù)據(jù)庫2007—2017年間的數(shù)據(jù)加以人工篩查所得;期刊考察范圍為九個主流文學研究期刊中國當代文學領域(包括報告文學、兒童文學、詩歌、散文、戲劇文學等在內(nèi))研究文章;出于實際“操作”層面的考慮,對于兼容現(xiàn)當代文學話題的文章,本文通過判斷全文主要是討論現(xiàn)代文學還是當代文學問題來加以區(qū)分;筆談、創(chuàng)作談、訪談、書評也進入本文期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范圍;會議綜述與紀要文章一律不進入期刊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編后記”一律不納入計數(shù)。

      ② 詳見程光煒:“當代文學學科的認同與分歧反思”,《文藝研究》5(2007):4—11,166。

      ③ 黃發(fā)有:“告別傷痕的儀式——對照審稿意見重讀《記憶》”,《文藝爭鳴》4(2016):69—75。何平:“‘國家計劃文學’和‘被設計’的先鋒小說”,《小說評論》1(2015):73—77。李建周:“在文學機制與社會想象之間——從馬原《虛構(gòu)》看先鋒小說的‘經(jīng)典化’”,《南方文壇》2(2010):70—76。羅執(zhí)廷:“文學選刊在當代文壇作用力的一個考察——以池莉與《小說選刊》為個案”,《當代文壇》2(2008):158—61。董麗敏:“當代文學生產(chǎn)中的《兄弟》”,《文學評論》2(2007):79—85。初清華、王干:“《鐘山》(1988年—1998年)與先鋒文學”,《文藝爭鳴》10(2015):46—51。武兆雨:“意識形態(tài)話語與文本生產(chǎn)——以《當代》長篇小說為例”,《文藝爭鳴》1(2014):110—15。周航:“《人民文學》和打工文學的傳播及其變異”,《小說評論》5(2013):123—28。

      ④ 程光煒:“賈平凹序跋、文談中的商州”,《文藝研究》10(2016):5—13。梁向陽:“路遙《驚心動魄的一幕》的發(fā)表過程及其意義”,《文藝爭鳴》4(2015):6,16—19。魏華瑩:“《廢都》的故事周邊”,《文藝研究》2(2015):14—22。沈杏培:“沿途的秘密:畢飛宇小說的修改現(xiàn)象和版本問題”,《文藝研究》6(2015):38—48。楊慶祥:“阿三考——由《我愛比爾》兼及王安憶的寫作癥候”,《文藝研究》4(2015):26—32。李曉燕:“《豐乳肥臀》中馬洛亞牧師創(chuàng)作原型探源”,《當代作家評論》4(2017):128—36。張勐:“史鐵生作品中的《圣經(jīng)》原型”,《文藝爭鳴》3(2009):145—48。

      ⑤ 張均:“徐鵬飛本事研究”,《當代作家評論》4(2017):77—86,127。

      ⑥ 參見W.H.奧登:《染匠之手·第一輯序篇》(胡桑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8年)。

      ⑦ 參見洪子誠、李浴洋、李靜:“重審當代文學中的‘制度’與‘人’——洪子誠教授訪談錄”,《漢語言文學研究》2(2017):4—12。

      ⑧ 洪子誠:“《綠化樹》:前輩,強悍然而孱弱”,《文藝爭鳴》:7(2016):7—12。程光煒:“讀《動物兇猛》”,《文藝爭鳴》4(2014):6,7—14。段崇軒:“‘十七年’文學中的‘異端’小說”,《當代作家評論》3(2014):34—41。王大可:“改霞的問題:回看《創(chuàng)業(yè)史》”,《文藝爭鳴》2(2015):6,20—26。曹書文:“人的意識與性別意識的雙重失落——重讀趙樹理的《鍛煉鍛煉》”,《文藝爭鳴》8(2016):175—80。劉詩宇:“當代文學史視閾中《紅高粱家族》”,《小說評論》1(2017):104—108。沈玲:“論楊逵的文學觀——以《書信集》為中心”,《揚子江評論》2(2015):100—06。任雅玲:“文學視域下的民間述史研究”,《當代作家評論》6(2014):17—24。邱碩:“文化自覺與地方史寫作——文學人類學視域下的《橋灘記》”,《當代文壇》2(2017):82—85。

      ⑨ 參見吳秀明:“批評與史料如何互動”,《文藝研究》12(2017):5—13。

      ⑩ 如李遇春從批評實踐與批評理論的雙重角度對這一批評范式作了肯定,稱道劉艷“不僅通過具體的作家作品評論忠實地踐行著自己的學理性批評諾言,而且還從文學批評理論上建構(gòu)著學理性批評形態(tài)”。李遇春:“為學理性批評辯護——論劉艷的文學批評”,《長江叢刊》35(2018):21—24。而郜元寶則進一步,認為劉艷這一代批評家“更有建構(gòu)學術(shù)共同體的自覺,更有將當下批評和史的研究結(jié)合起來的學術(shù)訓練與學術(shù)雄心”。郜元寶:“文學評論何為?——讀劉艷文章有感”,《長江文藝評論》2(2018):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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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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