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亞敏
(云南民族大學民族文化學院 昆明 650500)
戴?孫,原名恩詔,字襲孟,號筠帆,昆明人。嘉慶己卯(1819年)舉人,道光己丑(1829年)進士,官浙江道御史。除《昆明縣志》外,著有《明史名臣言行錄》、《戴氏族譜》、《知非續(xù)錄》、《諫垣焚余草》、《味雪齋日記》、《味雪齋詩文鈔》、《四書制藝》、《讀書隨筆》等。工詩,與楚雄池生春、昆明李于陽、呈貢戴淳、云州楊國翰并稱為“五華五子”。陳榮昌《戴筠帆年丈墓表》稱:“劉寄庵先生主講五華,有《五華五子詞鈔》之刻,筠帆為之冠”[1]。學界對云南“五華五子”的研究較多,如《清代昆明現(xiàn)實主義詩人李于陽》[2]、《清代云南“五華五子首選”楊國翰詩文述論》[3]、《“五華五子”之一戴淳生平及其詩歌成就》[4]、《“五華才子”楊國翰評傳》[5]。上述論文研究點大都落在“五子”的生平以及詩歌成就上,對“五子”整體的研究分析較少。作為“五華五子”之一的戴?孫,在詩詞、對聯(lián)、書法、文獻編纂方面都有較高造詣,但目前的研究仍僅局限于其生平及詩詞作品上。如《新纂云南通志》[6]中《戴?孫傳》和《云南歷史文化名人錄》[7]都對戴?孫的生平作了撰述,另外陳力的《云南古代曲子詞》[8]、馬興榮的《滇詞略論》[9]以及《云南歷代詩詞選》[10]都對戴?孫的詩詞成就作出了肯定,此外,段亞瓊的學位論文《清代云南詞人戴?孫詞研究》[11]對戴?孫的詞作了初步研究??梢妼W界對于戴?孫在文獻編纂方面的研究較為薄弱,而《昆明縣志》作為戴?孫在文獻編纂方面的代表作,對于后人研究戴?孫在文獻學方面的造詣具有重要意義?!独ッ骺h志》所輯錄有關昆明文獻書目分類的研究,對了解昆明地方文獻不無裨益。
關于《昆明縣志》的編纂緣起,戴?孫在《序志》第十八中做了說明。道光十五年(1835年)夏,謝瓊和戴?孫在書信中就已經(jīng)關注了昆明無志的問題,昆明作為云南省會,只有通志而沒有縣志,于是開始著手編纂。但戴?孫苦于長年在外做官,離鄉(xiāng)太久而無法獲得一些最可靠的修志材料,第二年,也就是道光十六年(1836年),正好重修《云南通志》,為戴?孫修《昆明縣志》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梳理鄉(xiāng)邦文獻的機會,收入《滇文叢錄》卷十九的《昆明先賢序贊》,前有一段序文,可以看出是戴?孫修《昆明縣志》時所作,“吾縣始自故明迄諸近代,其間若德行(志六十七人,贊二十二人)、政績(志七十四人,贊三十七人)、忠義(志九十七人,贊四人)、若儒林(志十三人,贊六人)、文苑(志二十九人,贊十人)、或祀列瞽宗或名書邑乘,時雖累易,世不乏人,編纂之余,謹即其事跡卓著者,各為之贊”[13]。其中所涉人物可與《昆明縣志·黎獻志》比照閱讀,互為補充。戴?孫最后提到了“邪志屬辭于丁酉之春,脫稿于辛丑之夏”,也就是道光丁酉(1837年)開始編寫,到道光辛丑(1841年)脫稿。此可以和下文中為《昆明縣志》作序的幾位作者的說法印證。
戴?孫《昆明縣志》有光緒甲辰(1904年)秋七月晉江吳魯《序》,光緒辛丑(1901年)普安謝宇俊《序》,光緒辛丑(1901年)夏五月昆明陳榮昌《序》,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辛丑冬月昆明育才書院劉藜光《序》,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辛丑仲冬月任本恕《序》,由昆明呂興周、張桂森校字。任本恕《序》收入《滇文叢錄》卷四十二。綜合上述幾位所撰序文,可清晰地了解《昆明縣志》的成書和刊刻過程。
《昆明縣志》手稿寫成后藏于戴?孫家,由呂心源搜羅所得并張羅刊行,刻板完成后,呂心源請任本恕寫序?!独ッ骺h志》在戴絅孫生前并未問世,“書之脫稿在道光辛丑之夏,而梓行在光緒辛丑之夏,其間相去六十年”[12]7,“閱五寒暑”說明戴?孫纂《昆明縣志》手稿,開始于道光丁酉(1837年),五年后成書,劉藜光《序》載戴?孫纂《昆明縣志》,“其間刪繁就簡,補闕拾遺,閱五星霜而稿始成”可證[12]9。在其手稿完成六十年后,“光緒辛丑夏,呂心源司馬與五會諸君子出其稿付梓”[12]7。道光辛丑年是1841年,光緒辛丑是1901年,在這六十年間,昆明所發(fā)生的時事都沒有增補。不僅如此,云南在此期間還發(fā)生了長達十八年的回民起義,兵燹對云南地方造成了極大的破壞,地方文獻幸免者無幾,“官府之案牘,書院之典冊,世家名族之藏編,鄉(xiāng)先輩之著述,俱為灰燼”,[12]7戴?孫的《味雪齋詩文鈔》也未能幸免,幾篇《序》均提及此事,“《味雪齋詩文鈔》已鋟板者并其板盡毀焉,而未鋟板之《志稿》乃歸然獨存,此可謂天之幸耶”[12]7。“逆回之變,凡一切宏篇巨制、高文典冊,盡以付之一炬。即侍御《味雪齋詩文鈔》,其板亦已毀棄,而此稿經(jīng)風雨之剝蝕,兵火之摧殘而獨存者,天殆有不忍終棄之意,而故呵護之,使留貽以至于今也”[12]10。雖“有謂其文簡欲為之贈飾者,有謂咸同為吾滇大變,欲為之補輯者”[12]8,五會諸杰同仁最終決定不對《昆明縣志》進行增補,“不沒其苦心,不掩其真面目”[12]8。依照原稿進行刊刻。
《昆明縣志》與大多數(shù)地方志書所寫主要內(nèi)容大致一致,記錄了昆明的山川、風土、物產(chǎn)、建置、賦役、學校、祭祀、官師、選舉,另外還有黎獻志、閨媛志、藝文志、祥異志、古跡志、冢墓志、雜志、序志,共十八類目,分十卷。其中藝文志中輯錄了自唐代以來有關昆明的三種書目,分別為“記載縣事之書”、“縣人著述之書”、“金石”,共117 種。傳統(tǒng)的目錄分類一般按經(jīng)、史、子、集四部分類方法,但由于《昆明縣志》為搜羅并突出“縣事”或“縣人”,要么“以書記事”,要么“以人存書”,或者“以書存人”,因此顯得較為雜亂。書目分類展現(xiàn)出對地方特色文獻的重視,這其實也是修撰地方志應該重點突出的部分,以供后人了解有關昆明的掌故和人物事跡。
《昆明縣志·藝文志》中第一種類型的書目記錄與昆明有關事跡、掌故?!吨倚⒐?jié)烈記》三卷,武義朱若功輯。雍正初,若功以進士知縣事,時縣初建三綱祠,因錄入祀諸人生平事跡,輯為是編?!侗虓i遺跡》一卷,上虞葛起峻輯。乾隆中,起峻提學云南,即縣西高峣渡楊慎祠中石刻,及前后所見寄懷憑吊諸作,裒集為卷。糧儲道鹽城徐鐸為之序?!恫杌ㄗV》,縣人趙璧撰?!兜嶂尽罚頂?shù)未詳,縣人劉文征修?!兜岢恕范寰?,縣人王思訓編?!兜崮仙剿V目》二卷,縣人趙元祚纂?!兜嵩茪v年傳》十卷、《云南事略》一卷,寓賢倪蛻撰?!督鸨淘婋h》,縣人盧夔輯?!短A山錄》五卷、《滇南名產(chǎn)贊》一卷、《滇南百孝贊》一卷,縣人徐敏輯。敏字有功,布衣寧州劉大紳為之序。右紀事十二種,朱若功、葛起峻皆非滇人,志之以其紀縣事也。以上共收錄9 人、12 種著作。
《昆明縣志·藝文志》第二種書目類型為“縣人著述之書”,本文取該部分較有典型性的條目列出?!墩C忠錄》,楊慎為毛玉裒輯,玉孫縣學生翰重刊,總督范承勲、知府羅衍嗣為之跋?!稘O溪集》,孟富撰。富字以安,明嘉靖間布衣,子養(yǎng)浩輯。養(yǎng)浩縣學貢生,楊慎評中憲會嶼都諫張銘,并為之序?!讹L響集》、《老子注解》,《滇南詩略》作“元覽”,《楞嚴懺》、《詩略》作“懺法”,《禪師頌》、《詩略》作“禪林佛事詩文偈頌”,方外釋禪撰,明萬歷間僧?!秶[獅山語錄》,方外昌容撰,明萬歷間僧?!肚缵锛?,王來義撰?!兑酥窬蛹?、《看劍樓集》,李玉素撰。玉素,字昆源,明萬歷丙辰武進士,官至山海關副總兵?!洞笠孜⒀浴?,金燧撰?!峨]畝集》,張國正撰。國正,字永和,明季布衣?!段樯郊浴罚零∽?,恪字未詳,縣學貢生,明季流寓趙州?!对欺E草》,嚴士龍撰,士龍字臥龍,縣學生,恭肅孫。以上為明人所著。
另一部分為清代所著文獻?!杜既辉姴荨?,不著撰人名氏。保山徐崇岳序,稱其詩為昆明人,號梅林者所撰?!墩Z錄》,方外?;圩?。福慧,字思修,康熙初嵩山寺僧?!堵莘逡鞲濉?,方外道易撰,道易字中和,康熙初妙湛寺僧。《鹿城雜詩》、《孤山居稿》,楊誼遠撰。誼遠字正伯,康熙間縣學生,議敘知州?!兜┸幖?,徐準慧撰。準慧字德操,康熙間縣學生?!洞筻琳Z錄》,方外法喜撰。法喜字暢文,康熙間海源寺僧。《徧師語錄》,方外性徧撰。性徧號冰谷,康熙間主持安寧云濤寺?!独湮陶Z錄》、《云聲集》,方外本元撰。本元字冰壑,康熙間香海菴僧。《陶隅集》、《碧峣集》、《華南集》,杜詩撰。詩字朋召,康熙間縣學生,布衣孫髯為之序?!妒裢ぴ娂妨恚瑴Y撰。商邱宋犖、長洲尤侗、吳江張尚瓊為之序?!都圃姸怼?,陳國弼撰。弼字公甫,康熙間縣學生。《恒德軒集》九十卷,竇璉撰。《我軒詩集》,趙元祚撰,石屏張漢為之序?!对瓶驮娂?,徐翔琨撰。字云客,康熙間人。同里孫鵬為之序?!对魄f詩文集》,趙繼普撰。繼普字未詳,縣學貢生,官蒙自縣訓導?!肚许嵳艚?jīng)緯圖》一卷,方外宗常撰。宗常字見賢,康熙間海印寺僧。提學郝士鎬為之序?!蹲泳┰娂罚蹙V振撰。振字子京,康熙間人。石屏張漢為之序?!掇ぽ?,楊姚英撰。字未詳,康熙間流寓馬龍?!吨涡奶貌荨罚惥]撰。綸字公佩,雍正癸卯武舉,官至總兵。《斒斕集》,楊淮撰。淮字桐川,雍正初國子監(jiān)生?!秵⒚身崒W》、《見聞錄》、《梅花百詠》,程振琨撰。振琨字云九,康熙間歲貢生,官蒙化廳訓導?!斗畔尚浼范?,郭飛龍撰。飛龍字云從,雍正己酉武舉。《蛻翁詩詞》六卷、《蛻翁文集》,蛻翁撰。《永言堂文集》一卷,《詩集》一卷,孫髯撰。髯字髯翁,布衣。監(jiān)城徐鐸為之序。《金沙詩草》一卷,孫髯撰,自序稱:“乾隆庚辰開江,今年工竣,將有事于修志,同里呂先生、嘉興徐先生謬征拙作,因賦此詩,以篇什寥寥,附之舊作,用成一編?!薄妒唤?jīng)讀本》六十四卷,周樽輯。是編主于校正經(jīng)文旁注,則取注疏之言,簡而意明者錄之,使受經(jīng)者不苦篇幅之繁。自童時己讀全經(jīng),不復存割裂茍且之見。書成于乾隆五十八年,大興朱珪為之序?!渡n華詩文集》、《詩余》、《詩話》、《外集偶編》,李于陽撰。該部分所錄文獻本文并未全部列出,《昆明縣志·藝文志》部分所收“縣人著述之書”明代24 人,清代41 人,共錄入89 種著作。
《昆明縣志》中第三類金石碑刻,按朝代為序,收錄了唐代至明朝的碑刻?!峨S西爨王墓碑》,碑為成都閭邱均撰。洛陽賈詢(《一統(tǒng)志》舊通志并作賈馀絢),書在克昆明縣東十五里,題曰:隨西爨王之墓碑。今無存。《金馬碑》,保和八年(即唐太和五年)昭成王卒,善闡東京,樹碑于金馬,以紀方物?!稌吮?,官渡市有碑,蒙氏摩訶嵯興于三十七部會盟立?!恫卣嫣獭罚谧鸾?jīng)閣內(nèi),康熙三十年改建學宮,總督范承勲摹勒上石,嵌之壁間。以上為唐碑?!兜夭厮滤薄罚诳h東地藏寺周遭,皆刻梵字,上覆以閣。今案:塔高二丈馀,凡七級,級皆八面。最下刻大理國議事布燮、袁豆光所撰。佛頂《尊勝瑤幢記》,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又上刻佛像,錯以梵字,其上五級,皆刻佛像無色填之。以上宋碑幢一。《皇元加號大成碑》,碑在縣學宮,元大德十一年七月,承事郎、云南諸路儒學提舉羅壽記,其詔辭翰林間復撰也?!扼讨袼滦坜q法師大寂塔銘》,銘在玉案山筇竹寺。元至大三年五月,翰林修撰浦城楊載仲宏父撰文,奉議大夫僉云南諸路肅政廉訪問,司事魏郡張元書丹,榮祿大夫、云南諸路、行中書省平章政事襄武、汪惟勤題蓋?!斗饑浪聼o照元鑑禪師行業(yè)碑》,碑在縣西太華山佛嚴寺,元延祐二年立。按察使趙世延撰文,御史官楊耀卿書。《創(chuàng)修圓通寺碑》,碑在城內(nèi)螺峰山。元延祐七年庚申二月二十六日,翰林直學士、知制誥兼修國史,受中大夫、云南諸路肅政廉訪使李源道撰文,承事郎、云南諸路儒學提舉羅壽書丹并篆額?!秷A覺寺碑》,碑在縣西華亭寺山圓覺寺,元至正四年甲申立,中奉大夫、云南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述律杰撰,資德大夫、云南行中書省右丞相散散書丹,榮祿大夫、前云南行中書省右平章政事卜顏篆額。《筇竹寺云菴宗主塔銘》,銘在玉案山筇竹寺。元至正十六年丙申十月,中奉大夫、云南諸路行中書省參知政事鶴楚真浮、述律杰撰文,特進神仙掌教大真人、知集賢院道教事、秦山宦顏德明書丹,光祿大夫司徒釋教宗主云麓上人洪士淵篆蓋。《重修五華寺碑》,碑在五華山麓憫忠寺,賜進士出身、奉訓大夫中慶路總管府,總管郃陽支渭興撰,榮祿大夫、云南諸路行中書省平章政事脫歡普化篆額,元至正二十八年戊申夏立。以上元朝碑刻七?!墩鸯`觀黔寧王碑》,碑為明僉都御史河南程本立撰?!督鹣s關碑》,碑在羅漢山,明楊慎書。王褒移金馬碧雞文于上。以上為明朝碑刻。共計收錄唐代、宋代、元代、明代碑刻16 種,每種碑刻都有較為詳細的說明。
《昆明縣志》所載三種書目,將“金石”與“記載縣事之書”、“縣人著述之書”并列,突破了傳統(tǒng)目錄學的分類,體現(xiàn)了戴?孫不拘一格的書目分類思想。該書藝文志中主要呈現(xiàn)出以下四個特點:其一,書目詳盡,對后人查找書籍提供了極大方便。從結(jié)構(gòu)上看,其書目包括了書名、卷數(shù)、作者,戴?孫在一些條目后還加上該書的序跋作者、成書背景、小傳、內(nèi)容提要、版本源流等,介紹的十分詳細,如:“《忠孝節(jié)烈記》三卷,武義朱若功輯,雍正初,若功以進士知縣事時,縣初建三綱祠,因錄入祀諸人生平事跡,輯為是編”[12]140?!啊侗虓i遺跡》一卷,上虞葛起峻輯。乾隆中,起峻提學云南,即縣西高峣渡楊慎祠中石刻及前后所見,寄懷憑吊諸作,裒集為卷,糧儲道鹽城徐鐸為之序”[12]140?!啊兜崮习傩①潯芬痪?,縣人徐敏輯,敏字有功,布衣寧州劉大紳為之序,右紀事十二種,朱若功、葛起峻皆非滇人,志之以其紀縣事也”[12]140。“《漁溪集》,孟富撰。富字以安,明嘉靖間,布衣子養(yǎng)浩輯,養(yǎng)浩縣學貢生,楊慎評中憲會嶼都諫張銘,并為之序”[12]140。其二,書目中對于同一著作的不同名稱進行了說明,如:“《老子注解》,《滇南詩略》作‘元覽’,《楞嚴懺》、《詩略》作‘懺法’,《禪師頌》、《詩略》作‘禪林佛事詩文偈頌’”[12]140-141?!?滇南雜志>輯錄明清滇人著述書目的分類及其文獻價值》一文論及這一標注“說明戴?孫在撰《昆明縣志》時,參考了《滇南詩略》”[14]。其三,按朝代分類排列書目,并在文中說明每個朝代的書目數(shù)量。如“以上著述八十九種”、“以上唐碑五”,第三類“金石”書目中,按唐、宋、元、明的時間進行排列,并且對撰文、書丹、篆額有所介紹。如:“《筇竹寺雄辯法師大寂塔銘》銘在玉案山筇竹寺,元至大三年五月翰林修撰,浦城楊載仲宏父撰文,奉議大夫僉云南諸路肅政廉,訪問司事魏郡張元書丹,榮祿大夫、云南諸路、行中書省平章政事襄武、汪惟勤題蓋”[12]148?!啊秷A覺寺碑》碑在縣西華亭寺山圓覺寺,元至正四年甲申立,中奉大夫、云南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述律杰撰,資德大夫、云南行中書省右丞相散散書丹,榮祿大夫、前云南行中書省右平章政事卜顏篆額”[12]148。其四,其所收三種書目中的“金石”部分,鮮見于其他地方志中。明李元陽《云南通志》[15]189中藝文志部分分為詩文類、表類、賦類、記類等,清康熙《劍川州志》[15]563中藝文志部分分為奏疏、記、詩等。無論是云南省志或是地方的州縣志,在方志的藝文志部分收錄“金石”的并不多。
金石文獻作為云南歷史各個時期經(jīng)濟、政治、文化、宗教、藝術(shù)等的體現(xiàn),是研究云南地方文化所不可或缺的第一手資料。特別是近代,由于戰(zhàn)亂不少的金石文獻受到了破壞,《昆明縣志》中收錄的“金石”部分,則成為了重要的補充資料,為記錄地方文獻作出了貢獻,體現(xiàn)了戴?孫的卓越眼光。此外,該書的藝文志部分,與其他地方志藝文志有較大的不同。明清時期云南地方志的藝文志,大多都以題材分類,收錄與本地有關或本地作者的作品,而《昆明縣志》藝文志部分,所收錄的是與之有關的書目,及其獨特的書目分類方式都是值得分析與研究的。該書是重要的私人著錄地方文獻目錄,除可供了解昆明地方文獻外,對研究昆明地方文學、歷史有著重要作用,也體現(xiàn)出了戴?孫對于鄉(xiāng)邦文獻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