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華
(湖北師范大學 英國研究中心,湖北 黃石 435002)
語言政策是人類社會群體在言語交際過程中根據對某種或者某些語言所采取的立場、觀點而制定的相關法律、條例、規(guī)定、措施等。關于語言政策,國內學者陳章太在其論文集《語言規(guī)劃研究》中將其定義為“語言政策是政府對語言文字的地位、發(fā)展和使用所做的行政規(guī)定”[1]。語言的形成與發(fā)展受到一個國家政治、經濟和文化等諸多因素的影響,是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英語作為英國的官方語言和通用語言,其發(fā)展也經歷了不同的階段,英國的英語語言政策也隨之不斷發(fā)展變化。本文將從英國英語語言政策的演變中,探討英國政府確立、鞏固、發(fā)展英語語言的策略選擇,從而分析影響語言政策的因素所在。
通過對英國歷史資料的研究,筆者認為從最早生活在不列顛的凱爾特民族開始,到古英語的開端和英語語言文字載體的形成,再到英語在英國的主要地位的確立,以及后來英殖民主義擴張而推行的英語語言霸權地位等,英國英語語言發(fā)展主要經歷了六個階段,不同階段英語語言地位也經歷了起起伏伏。
公元前5世紀初,統(tǒng)治著德國南部阿爾比斯山以北地區(qū)的強大凱爾特民族向四面八方遷移,達到了歐洲最遙遠的部分。作為印歐語系之一,凱爾特族語成為已知最早存在于不列顛的語言。隨著公元449年盎格魯-撒克遜入侵,日耳曼部落方言成為古英語的開端,并在大約150年之后,因為羅馬基督教傳教士引入拉丁語,而產生了語言文化革命,拉丁字母取代盎格魯-撒克遜如尼文字母,構成現(xiàn)代英語字母的起源和開端。公元787年北歐海盜入侵,為英語添加了新的詞匯,同時也促進了古英語語法的簡化,英語逐漸形成。
公元1066年,法國入侵英國的“諾曼征服”導致英語語言的地位急劇下降,作為社會最底層的語言,英語頑強存在并艱難發(fā)展。此時,英國封建社會使用的是三種不同的語言:上層社會講法語;宗教界使用拉丁語,政府管理、教會、法律和文學方面使用的語言是法語和拉丁語;而英語是社會最底層的語言。英法“百年戰(zhàn)爭”(公元1337-1453)和歐洲黑死病盛行,使法語的統(tǒng)治變得艱難起來,三分之一的人口喪生使很多講拉丁語的神職人員和教師銳減,法語遭到嚴重打擊,而英語語言在夾縫中覓得發(fā)展機遇,教會開始使用英語布道,歐洲印刷術也為英語的傳播奠定了基礎,英語逐漸成為英格蘭人的民族語言,成為社會公認的正式語言。1489年,英語成為議會唯一的官方語言,基本確立了英語語言核心地位。
公元18世紀初,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和愛爾蘭合并為“大不列顛及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從1833年起,政府介入教育語言的使用管制,建立了英語權威的教育領導機構,在教育領域推行強制性措施發(fā)展英語語言。從都鐸時代確定了英語的國語地位后,英語一直為不列顛島的統(tǒng)治語言,其他語言則成了少數(shù)民族語言。1745年蘇格蘭戰(zhàn)敗之后,英語逐步取代了蓋爾語在蘇格蘭的語言地位。正式吞并威爾士后,英國通過立法弱化威爾士語的發(fā)展,威爾士語的使用一直延續(xù)到18世紀中葉。對愛爾蘭殖民擴張,使英語在北愛爾蘭地區(qū)的核心語言地位也逐步確立。同時,1845-1848年的大饑荒帶來的疾病大流行、饑荒蔓延和大量移民問題也對愛爾蘭語等其他語言產生了致命的打擊。隨著英國疆土的拓展和殖民主義的推行,英語作為一種霸權語言而存在和發(fā)展著。隨后的工業(yè)革命和殖民擴張,使英國逐步成為日不落帝國。為了實現(xiàn)長期的殖民統(tǒng)治,英國全方位推行使用英語,英語從一種民族語言進而發(fā)展成一種國際通用語[2],其語言霸權地位也得到進一步確立和鞏固。
工業(yè)革命帶來大量的外來勞動力輸入,境外移民大量增長,在二戰(zhàn)后,勞動力的匱乏又使大量移民涌入英國。移民解決了英國勞動力的不足的危機,隨之而來的各種社會問題也暴發(fā),移民難以融入英國文化,種族沖突不斷,極大影響了英國的教育公平和社會公平。英國政府出于移民教育語言問題的考慮,提出了針對少數(shù)民族學生的語言政策,旨在提高移民子女的英語水平。盡管如此,來自非本土的移民多以其他語種為主要生活語言,對英語語言地位形成了極大沖擊。政府通過一系列的語言同化政策,著力將英語作為正式官方語言進行普及。此階段英語在英國的語言地位雖然受到極大沖擊,但并不影響其核心地位,而且在多種語言的相互影響中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
經過20 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zhàn),英國的百年霸權輝煌不再,但英語等重要國家軟實力使其至今保持世界大國的地位[3]。歐洲一體化帶來的歐盟多元文化和多語制已經成為歐洲的社會常態(tài)。1993年歐共體會議簽訂的《馬斯特里赫特條約》明確規(guī)定,各成員國應尊重文化和語言的多樣性。英國社會也由此開始反思國內的單語制和語言教育[3]。隨著全球化的加劇,英國社會的多元化程度隨之加深,英語和其他民族語言的發(fā)展均得到了重視,威爾士語、愛爾蘭語等民族語言地位在相應地區(qū)得到了肯定。威爾士、北愛爾蘭相繼出臺法案,強調民族語言與英語具有同等效力。隨著全球化的加劇,英國社會的多元化程度隨之加深,教育政策開始走向多元化發(fā)展的道路,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權要求,即英語教育與本族語教育并行。這一階段,英國英語的語言霸權地位得到了削弱,呈現(xiàn)多語言并存,多樣化發(fā)展的格局。英國的多元文化教育雖然從20世紀50、60年代就已開始,但英國在80年代之后才開始頒布相關的教育法案。[2]
21世紀以來,多地發(fā)生主要由少數(shù)民族中的少數(shù)極端主義者制造的暴亂,蘇格蘭民眾謀求獨立的訴求等,加速了多元文化論在英國的瓦解。在語言教育方面,卡梅倫政府主張英語在教育方面的權威,強調共同語言對民眾的共同意識形成的影響,促進并期望通過語言認同促進公民的融合和共同情感形成??穫愓岢隽恕按笊鐣崩砟?,要求每個人發(fā)揮主人翁精神,也提出了一個新的公民權概念。即,公民權不僅僅局限于擁有一個英國護照,還包括提高參與英國社會管理的職責和共同情感,以及新公民對于社會凝聚力自身作用的認識,國家越發(fā)強調“共同語言”的重要性[4]。政府力圖通過強化英語語言地位從而在民眾中尋求文化認同,英語作為核心語言地位有著回歸發(fā)展趨勢。
從英國英語語言發(fā)展的不同時期來看,政府實行了不同傾向性的語言政策選擇,尤其是在語言教育政策上呈現(xiàn)出了不同的特征。
英國18世紀以前,包括英國英語語言的形成與語言地位的基本確立階段,主要是自由主義教育政策,教育主要被視為教會和民間事務。這一時期,古英語因基督教傳播、外邦入侵等原因,受到拉丁語等外來語言的沖擊,不同社會階層自由使用各自的民族語言開展社會生產生活,并在相互影響中得到發(fā)展。盡管在英法“百年戰(zhàn)爭”中,英格蘭人因民族主義空前高漲,民族意識和民族認同感更加清晰,英語使用更加廣泛,甚至普通學校也開始使用英語授課(公元1348年),英語還一度成為議會唯一的官方語言,但語言統(tǒng)治階級在語言政策上依然沒有明確的傾向性,而呈現(xiàn)出英語語言與其他民族語言自由發(fā)展的特征。英國語言在這一時期主要語言地位的確立,并非因為統(tǒng)治階級語言政策引導,而受來自于民眾自發(fā)的生產生活方式和自然災害的影響更多。1349年,黑死病使很多講拉丁語、法語的神職人員和教師喪生,拉丁語和法語師資缺乏,是英語地位提高的因素之一。16世紀英國宗教改革之后,圣經被翻譯成英文,拉丁語統(tǒng)治教會的局面被打破,教會開始使用英語布道。另外,歐洲印刷術的實現(xiàn)對英語的傳播奠定了基礎。在發(fā)展變化中,英語的社會地位逐步提高,在社會、學校和教會被認可,英語逐漸成為英格蘭人的民族語言,成為社會公認的正式語言??梢哉f,英國英語語言在前兩個發(fā)展階段呈自由主義發(fā)展狀態(tài)。
進入19世紀,英國英語語言意識逐步成為英國的語言政策的依據,教育開始演變?yōu)閲倚袨椤T诠?8世紀中葉至二戰(zhàn)前,統(tǒng)治階級主要推行較為強硬的英語語言霸權主義政策。從1833年起,政府開始干預教育,逐步建立起國家的教育領導機構,在教育領域推行強制性語言政策。1870年,英國政府頒布《初等教育法》,英語成為中小學唯一的教學語言。英國政府推行的語言高壓政策使得講威爾士語的人口急劇減少,威爾士語的使用率呈不斷下降趨勢[5]。工業(yè)革命和殖民擴張的需要,英國在殖民地區(qū)推行英國教育和文化滲透,甚至成為國際通用語言。在愛爾蘭,英國發(fā)布了“殖民地條例”,對北方六郡進行殖民,英語成為教學語言,學生接受英國教育,被同化之后的這六郡被稱為北愛爾蘭。霸權主義語言政策弱化了其他語言的地位和功用,如蓋爾語、威爾士語和愛爾蘭語,英國基本實現(xiàn)了國家與語言社區(qū)的一致,這樣為文化和種族同質創(chuàng)造了基礎,但同時對少數(shù)民族的壓迫和排斥也顯而易見。20世紀中期以前,英國一直倡導建立以共同文化為基礎的單一社會[5]。英國在此階段的語言政策特征呈現(xiàn)手段上的強制性和語言發(fā)展單一性的顯著特征。
盡管英國在1988年由國會通過了《教育改革法》,貫徹了撒切爾政府“國家權威”理念,但歐洲一體化帶來的歐盟多元文化和多語制已經成為歐洲的社會常態(tài)。1993年歐共體會議簽訂的《馬斯特里赫特條約》明確規(guī)定,各成員國應尊重文化和語言的多樣性。英國的多元文化教育雖然從20世紀50、60年代就已開始,但英國在80年代之后才開始頒布相關的教育法案。隨著全球化的加劇,英國社會的多元化程度隨之加深,學校的語言教育政策也開始多元化發(fā)展,即英語教育與本族語教育并行。這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權要求[5]。1988年,威爾士頒布了《1988年英格蘭和威爾士教育改革法案》,威爾士語成為威爾士學校和雙語學校的核心課程之一。1989年《威爾士語:面向未來的戰(zhàn)略》頒布,威爾士政府第一次為推廣威爾士語制定細則?!?993年威爾士語言法》頒布,該法強調威爾士語與英語具有同等效力,各個行政部門必須提供雙語服務。威爾士語被確定為威爾士地區(qū)的官方語言之一。 在北愛爾蘭,1989年,政府頒布了《教育改革法》,明確規(guī)定可以教愛爾蘭語(Irish),愛爾蘭語成為中學課程中的一門選修科目。隨后政府又頒布了《1998 年北愛爾蘭教育法令》,該法令規(guī)定,教育部有責任促進與鼓勵教授愛爾蘭語的學校,同時還建立了與愛爾蘭語教育相關的組織以促進和規(guī)劃北愛爾蘭的愛爾蘭語教育[6]。這一時期,針對移民的語言教育政策也發(fā)生了變化。之前的EFL理念(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將英語作為外國語教授給少數(shù)民族學生,是將少數(shù)民族學生視為外國人,這不符合他們英國公民的身份,也是對他們的歧視。1985 年,斯瓦恩委員會發(fā)布了一份《為所有人的教育》的報告,主要關注在文化多元意識形態(tài)下的移民子女教育問題。少數(shù)民族被視為英國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語言政策也從將移民視為外國人的EFL 轉變?yōu)閷⒂⒄Z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ESL(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政策??偟恼f來,20世紀后期,英國在語言政策上實行非排他性發(fā)展策略,語言發(fā)展呈多樣性發(fā)展特征。
同化吸收政策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20世紀中期至80年代。由于工業(yè)革命帶來的外來勞動力大量輸入,社會問題突顯,種族沖突不斷,考慮到教育公平、社會穩(wěn)定,英國政府開始重視移民的語言教育問題,對少數(shù)民族語言采取了“同化”政策,強調同化和吸收。1963年,英國教育部頒布了《移民的英語教育》,提出了針對少數(shù)民族學生的語言政策,旨在提高移民子女的英語水平。針對最早進入英國的移民,采用“獨立班級”的教學形式,通過學校教育幫助這些學生學習英語,培養(yǎng)他們自由表達的能力。但是由于將移民視為“外國人”,這一時期針對少數(shù)民族的英語政策采取的是英語作為外國語(EFL)的教學理念,與之相應的是采取獨立培訓和教學的辦法[7]。根據政府的規(guī)定,移民兒童會被安置到語言收容中心,接受至少一個學期的英國語言文化培訓。通過提髙英語水平,使他們適應英國的學校教育體系,但忽視了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差異和母語教學,忽視了移民兒童接受本民族語言和文化教育的問題。
第二個階段是新世紀至今。英國政府認為,英語水平的提高可以促進少數(shù)族裔學業(yè)成績的提高,英國共同文化的學習,能使少數(shù)族裔接受共同道德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熏陶,能幫助少數(shù)族裔融入英國社會、進行“文化適應”,從而發(fā)揮語言教育所具有的潛移默化的作用[7]。為此,英國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強化少數(shù)族裔英語學習和英語能力的提高。政府耗資幾千萬美元用于移民的英語課程。在具體的語言教學策略上,也由之前的以移民者的母語為基礎進行翻譯更多地改為直接以英語進行教學。為幫助這些學生實現(xiàn)學業(yè)進步,政府要求對少數(shù)民族學生進行輔導教學,即在學校和學生家里對學生的英語學習進行一對一的輔導。2013年9月,英國教育部公布了2014年基礎教育國家課程改革框架文件,該課程計劃闡明了國家基礎教育課程的目標以及有關學科及學習領域的教學要求[8]。“明確的共同框架和民族象征是少數(shù)民族最需要的心理和政治需要”[2]。這有助于對移民的同化,并幫助他們構建民族身份。英語是核心學科,每個關鍵階段的每個年級都必須學習。英國政府在這一時期繼續(xù)實行同化吸收的語言政策,尤其是語言教育政策,既體現(xiàn)了對本國文化的保護和重視,又體現(xiàn)了開放的文化心態(tài)[9]。
從不同時期英國語言政策的變遷來看,政府采取不同的語言政策與英國的政治、經濟、社會發(fā)展是密不可分的,也與歐洲整體的政治、經濟、社會發(fā)展緊密相關。筆者分析認為,影響英國政府實施不同的語言教育政策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幾類:
(一) 政治因素。在英語統(tǒng)治地位確立初期到二戰(zhàn)前后時期,英國不同社會階層對英語的認同度不盡相同,文化認同是國家統(tǒng)一管理治理的必要基礎,多種民族語言的使用不利于統(tǒng)治階層鞏固其統(tǒng)治地位。同時,英國殖民擴張時期,為了有效實行對殖民地的統(tǒng)治,推行霸權主義語言政策也情非得已。為了加強對國家及其殖民地管理,政府在國家各種主要事務領域頒布相應法規(guī),采取相對強硬政策,使大多數(shù)民眾放棄原有的語言而接納英語為統(tǒng)一語言。從14世紀強制英語授課到1870年頒布的《初等教育法》,再到1988年的《教育改革法》(國家課程標準的制定)、2000年頒布的《少數(shù)民族關系法〈修正案〉》等。無論是對于早期的英國本土居民的文化統(tǒng)治還是針對二戰(zhàn)后外來語言人口的沖擊,以及進入新世紀卡梅隆政府采取的語言政策,統(tǒng)治階層考慮到國家政治穩(wěn)定,而相應地對語言進行了強制性的霸權主義政策或半強制性的同化吸收政策。
(二)經濟因素。英國工業(yè)革命以及其帶來的科學技術的巨大進步,使英國經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與此同時,國家經濟發(fā)展所需要的勞動力匱乏,歐洲其他地區(qū)大量的勞動力進入英國成為必然。歐洲一體化背景下,勞動力在歐洲乃至整個全球的流動,國際社會逐漸形成了全球的經濟共同體,大規(guī)模的移民支撐著英國經濟發(fā)展。出于經濟發(fā)展的考量,英國政府采取了對其他民族語言相對寬容的態(tài)度,分別推行支持多樣化發(fā)展或積極的同化吸收語言政策。比如1963年出臺的《移民的英語教育》、1984—1989年的《倫敦教育白皮書》、2000年頒布的《少數(shù)民族關系法〈修正案〉》等。
(三)社會因素。英國為多民族國家,種族復雜,不同民族對文化的依賴使英國政府不得不考慮更多的方式和手段來調和不同民族、種族人群的文化沖突。如英國在二戰(zhàn)后對少數(shù)民族語言采取的“同化”政策;21世紀以來少數(shù)民族中的極端主義者制造暴亂,致使英國重新加強了英語共同文化認同的管理,強調“共同文化”的重要性,“文化適應”的理念貫徹也是基于對不同民族、種族居民進行穩(wěn)定融合的考量采取的相應語言政策選擇。
(四)其他因素。從英國英語語言發(fā)展來看,還有諸如戰(zhàn)爭、自然災害(黑死病瘟疫)、蘇格蘭獨立公投等歷史大事件影響著政府在語言政策的制定。當然,這些歷史大事件對語言政策選擇的影響較弱,不足以左右同時期英國英語語言政策發(fā)展的主要方向。
總之,雖然一個國家的語言政策由多方面構成,但主要體現(xiàn)在這個國家的教育政策中。英國鮮有顯性的語言文字法律法規(guī),其語言政策大多通過教育、移民等政策實現(xiàn)。英國國內英語教育政策的選擇,主要是受到了政治、經濟和社會因素的影響,反過來也極大地促進了英國的政治穩(wěn)定,經濟發(fā)展和社會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