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亞紅,張永志,張艷秋,郝鮮俊,高文俊
(1.山西農業(yè)大學動物科技學院,山西太谷030801;2.山西農業(yè)大學資源環(huán)境學院,山西太谷030801)
煤炭是山西省優(yōu)勢礦產資源,一直居于全國首位[1],但其開采引發(fā)了一系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包括生物多樣性減少[2]、土壤理化性質改變[3]。山西省因煤礦的開采造成地質災害達到2 940 km2以上,受煤礦開采影響的土地面積在1 985 km2以上,煤礦塌陷區(qū)以每年94 km2的速度增加[4]。據測算,1987—2020年全國煤炭產業(yè)損壞土地180.008萬hm2,待復墾土地面積為104.506萬hm2,礦區(qū)復墾潛力巨大[5]。工程復墾和生物復墾是國內外較常用的復墾方法[6]。目前在歐美發(fā)達國家常采用工程復墾,而工程復墾耗資巨大,表層土被破壞,底層土被翻到表層,土壤養(yǎng)分貧瘠,植物不易生長。在國內生物復墾技術應用較多[7-8],生物復墾技術是利用農業(yè)技術、林牧種植等方法提高采煤塌陷區(qū)土壤的肥力。張博文等[9]種植10種牧草對礦區(qū)土壤復墾研究發(fā)現,土壤pH值下降,土壤中的有機質、堿解氮、速效磷等有效養(yǎng)分提高。目前研究都是種植單一植物進行土壤復墾,且在礦區(qū)復墾的過程中很少利用牧草混播。
孝義市是山西省煤礦塌陷區(qū)較嚴重的地區(qū),利用混播牧草進行煤礦塌陷區(qū)復墾,一是解決了種植牧草占用農田的問題,另一方面對煤礦區(qū)土壤進行修復,更好的利用了光、熱、水等空間資源[10]。在煤礦區(qū)進行牧草混播,禾本科植物須根系多,可防止水土流失,對環(huán)境適應性較強,可在荒地和沙地等一些貧瘠的土壤中種植。豆科植物是直根系植物,根系入土較深而且固氮能力強[11],根系分泌的酸性物質會使土壤中的pH值降低,營養(yǎng)物質釋放出來,從而促進植物—土壤營養(yǎng)物質的循環(huán)[12-13]。牧草混播會提高土壤中速效氮含量,增加土壤中的酶活性[14]。大量研究發(fā)現,牧草混播增加了牧草的高度,提高了牧草的營養(yǎng)價值和產量[15];禾本科與豆科牧草混播可促進豆科牧草分蘗枝數增加,牧草產量也隨之增加。
本試驗于2017年在山西孝義市煤礦塌陷區(qū)進行,以無芒雀麥與紫花苜蓿不同的種植行比進行混播,從牧草的品質方面進行評價,為煤礦塌陷區(qū)選擇牧草混播比例及土壤改良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試驗地位于山西省孝義市偏城村水峪煤礦采煤塌陷區(qū)(東經111°37′31.7″~111°37′36.2″,北緯37°6′),海拔為990 m,屬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區(qū),春季干旱多風,夏季炎熱,雨量集中在7—9月,年平均氣溫為10.1℃,積溫在2 500~3 500℃,全年無霜期165 d,年平均降雨量小于440 mm。土壤類型為黃棕壤黏質土。該煤礦塌陷深度在1.8~2.6 m,2016年11月利用工程技術對塌陷區(qū)進行工程復墾平整土地,供試土壤有機質含量5.45 g/kg,有效磷含量4.34 mg/kg,有效鉀含量85.88 mg/kg,銨態(tài)氮含量6.94 mg/kg,硝態(tài)氮含量7.86 mg/kg,土壤堿解氮含量13.89 mg/kg,pH值8.43。
供試紫花苜蓿WY183品種由北京正道生態(tài)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無芒雀麥采集于山西農業(yè)大學草業(yè)試驗田。
2種牧草混播種植行比例共設置7個處理,即紫花苜蓿(A)和無芒雀麥(B)的混播比例分別為2∶8(A2∶B8)、3∶7(A3∶B7)、4∶6(A4∶B6)、5∶5(A5∶B5)、6∶4(A6∶B4)、7∶3(A7∶B3)、8∶2(A8∶B2),小區(qū)采取完全隨機區(qū)組設計,條播于面積為2 m×5 m的小區(qū)內,行距為25 cm,紫花苜蓿播種量為15 kg/hm2,無芒雀麥的播種量為30 kg/hm2,每個混播比例重復3次,共計21個小區(qū),于2017年6月5日進行播種。
1.4.1 牧草營養(yǎng)指標的測定將烘干的草樣粉碎后過篩干燥保存,用于營養(yǎng)指標的測定。粗蛋白(CP)采用凱氏定氮法測定;中性洗滌纖維(NDF)、酸性洗滌纖維(ADF)采用濾袋法測定;粗脂肪(EE)采用索氏脂肪提取法測定[16]。
1.4.2 土壤指標的測定土壤堿解氮含量采用堿解擴散法測定;土壤有機質含量采用重鉻酸鉀容量法-外加熱法測定;土壤速效磷含量采用0.5 mol/L NaHCO3浸提法測定[17]。
利用Excel 2010對試驗數據進行整理,用SPSS 23.0進行數據分析。
表1 不同混播比例對牧草粗蛋白和粗脂肪的影響 %
由表1可知,混播比例為A6∶B4的紫花苜蓿粗蛋白含量達到24.34%,與其他混播比例紫花苜蓿的粗蛋白含量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在混播比例為A5∶B5下紫花苜蓿的粗蛋白含量為19.63%。紫花苜蓿的粗脂肪含量在混播比例A6∶B4下為3.74%,顯著高于其他混播比例(P<0.05);其次是混播比例A7∶B3,紫花苜蓿粗脂肪含量為2.86%。無芒雀麥在混播比例為A5∶B5時,粗蛋白含量達到14.86%;無芒雀麥粗蛋白含量最低的是混播比例A6∶B4,僅為7.63%。無芒雀麥在A5∶B5的混播比例下粗脂肪含量最高。
從表2可以看出,紫花苜蓿的中性洗滌纖維在混播比例為A6∶B4時最低(50.68%),最高的是混播比例A2∶B8(58.58%)。紫花苜蓿的酸性洗滌纖維最高的是混播比例A2∶B8,最低的是混播比例A6∶B4。
無芒雀麥在混播比例A5:B5下的中性洗滌纖維與其他混播比例下的中性洗滌纖維間差異極顯著(P<0.01),中性洗滌纖維為53.95%。無芒雀麥在A7∶B3混播比例中酸性洗滌纖維最高,為41.49%;在混播比例為A5∶B5時酸性洗滌纖維最小,為34.39%。
表2 不同的混播比例對牧草中性洗滌纖維和酸性洗滌纖維的影響 %
由圖1可知,隨著土層的增加土壤速效磷逐漸下降,為0~10 cm>10~20 cm>20~30 cm。與原始土壤比,土壤速效磷提高了4.84%~18.27%。在0~10、10~20、20~30 cm土層中各混播比例的速效磷含量間差異顯著(P<0.05)。
由圖2可知,土壤堿解氮的含量在0~10 cm中混播比例A6∶B4最高,其次是混播比例A5∶B5;在10~20 cm土層中,土壤堿解氮從混播比例A2∶B8到A6∶B4逐漸增加,混播比例A7∶B3中土壤堿解氮的含量最低。與原始土壤相比,0~10、10~20、20~30 cm土壤堿解氮的含量分別提高了12.36%~18.55%,9.22%~11.09%,5.58%~8.05%。
由圖3可知,在0~10 cm土層,各混播比例土壤有機質含量之間差異不顯著(P>0.05),但在混播比例A6∶B4和A5∶B5中有機質含量高于其他混播比例,在A3∶B7混播比例中土壤有機質含量最低;在10~20 cm土層中,混播比例為A6∶B4土壤有機質含量與其他混播比例的土壤有機質含量之間差異極顯著(P<0.01)。在20~30 cm土層中,土壤有機質含量比0~10、10~20 cm低。
環(huán)境對牧草品質影響較大,特別是在牧草生育時期、牧草生產性能及其他方面存在一定差異。本研究是在產煤塌陷區(qū)進行牧草混播,在煤礦區(qū)干旱少雨、土壤貧瘠,而紫花苜蓿在種植過程中是需水肥較多的植物,在第一茬收割之前生長良好,在第一茬收割之后,持續(xù)沒有降雨,牧草的營養(yǎng)價值受到了較大的影響。在苜蓿生長的后期,水分對植物自身營養(yǎng)成分影響較大,營養(yǎng)成分是評價牧草飼用價值的一項重要指標,營養(yǎng)成分包括粗蛋白、粗脂肪、粗纖維等指標。粗蛋白、粗脂肪、粗纖維等營養(yǎng)指標的改變會影響家畜的采食量和適口性[18]。本研究發(fā)現,在煤礦塌陷區(qū)混播比例為A6∶B4的紫花苜蓿粗蛋白含量高于其他混播比例,紫花苜蓿和無芒雀麥粗蛋白含量沒有隨著混播比例的增加而增加,這說明混播比例的設置對煤礦塌陷區(qū)牧草粗蛋白有一定的影響,另一方面豆科自身固氮作用也為禾本科提供了營養(yǎng),從而提高了禾本科粗蛋白含量,這與常青等[19]在研究苜蓿與2種禾本科牧草混播的研究結果一致。
脂肪是產熱的主要原料,是動物儲存能量和評價牧草適口的重要指標之一[20]。在不同的混播比例中,混播比例A5∶B5下無芒雀麥的粗脂肪含量最高。加娜爾古麗·穆沙等[21]在新疆伊犁地區(qū)研究不同混播草地建植第3年產量與質量的評價中,得出豆禾混播比例5∶5下粗脂肪總產量較高。紫花苜蓿在A6∶B4混播比例下粗脂肪含量最高,粗脂肪對動物的生長發(fā)育、維持生存具有重要作用,在營養(yǎng)缺乏時能分解補充能量,必要時還能補充動物生長過程中的一些必需脂肪酸[22]。
粗纖維由植物中纖維素、半纖維素等物質組成[23],其含量會影響家畜的采食量和消化率。研究表明,牧草中性洗滌纖維含量越高,對家畜采食率影響越大,因為中性洗滌纖維含量會決定牧草的適口性[24];而酸性洗滌纖維含量的高低影響家畜的消化率,含量越高,家畜采食后消化率降低[25-26]。本試驗對7種混播比例進行比較,發(fā)現無芒雀麥在混播比例為A5∶B5時,其中性洗滌纖維含量最小;紫花苜蓿在混播比例為A6∶B4中中性洗滌纖維含量較低,酸性洗滌纖維含量隨著混播比例的增加而有減小的趨勢[27]。
在煤礦塌陷區(qū)土壤養(yǎng)分含量較低,土壤養(yǎng)分含量的高低是影響土壤肥力的指標之一。在各混播比例中,土壤在0~10 cm土層速效磷含量高于10~20、20~30 cm土層。綜合考慮試驗地的情況,降雨量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也阻礙了土壤中磷元素的移動性[28]。
包興國等[29]研究發(fā)現,牧草混播增加了土壤的堿解氮、有機質、速效磷等養(yǎng)分含量。豆科牧草和禾本科牧草混播,禾本科牧草需氮肥量較多,當土壤肥力達不到植物所需時,就需要從外界獲取,這也就促進了豆科牧草的固氮能力[30]。本研究表明,與種植前土壤初始養(yǎng)分含量相比,苜蓿與無芒雀麥混播提高了土壤堿解氮的含量,在0~10 cm土層中混播比例為A6∶B4的堿解氮含量最高,較初始養(yǎng)分含量提高了7.34%~18.64%。
土壤有機質影響土壤結構、土壤持水量和溫度等一系列物理性狀,是土壤中營養(yǎng)物質的來源[31]。邰繼承等[32]研究發(fā)現,牧草混播提高了土壤有機碳的含量和穩(wěn)定性?;觳ゴ龠M草地單位體積地下根系增多,從而增加了土壤腐殖質的量[33]。不同的混播比例對土壤有機質影響較大,本研究發(fā)現,在不同的混播比例中土壤有機質在表層土中較高,在混播比例為A6∶B4下土壤有機質含量高于其他混播比例。
無芒雀麥的粗蛋白、粗脂肪、中性洗滌纖維和酸性洗滌纖維含量在混播比例為A5∶B5中最優(yōu)。而紫花苜蓿各指標在A6∶B4混播比例中最佳?;觳ツ敛菰黾恿送寥乐械乃傩юB(yǎng)分,在0~10 cm土層中土壤中速效磷、堿解氮和有機質含量高于10~20、20~30 cm土層;在混播比例為A6∶B4中土壤各養(yǎng)分均顯著高于其他混播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