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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辭”“賦”意義的遞變——兼論學界定義“楚辭”的偏失

      2020-09-14 00:33:22冉魏華
      銅仁學院學報 2020年4期
      關鍵詞:文辭辭賦楚辭

      冉魏華

      論“辭”“賦”意義的遞變——兼論學界定義“楚辭”的偏失

      冉魏華

      (黔南民族師范學院 文學與傳媒學院,貴州 都勻 558000)

      “辭”的定義經歷了訟辭—解說—言辭—文辭等遞變的過程?!稗o”的“解說”“文辭”之分反映了古代詩歌發(fā)生、發(fā)展的兩個階段,即口傳文學、文人文學階段。“辭”“賦”兼具“文采”“文辭”等特點,被漢人連稱或混用,屬同文異題現(xiàn)象,體現(xiàn)出文學在從民間文學轉變?yōu)槲娜宋膶W的過程中方法與文體之間的混亂。注重辭、賦的文辭之美是古人的固有觀念,黃伯思強調楚辭的地域特色,對于推動楚辭脫離經學的制約具有積極意義,但忽視了楚辭重鋪陳、文采的事實。

      辭; 言辭; 文辭; 辭賦; 楚辭

      當我們討論“辭”“賦”“楚辭”等概念時,事實上已置于文體學的語境中??疾臁稗o”“賦”意義的演變過程,對于深入理解“楚辭”定義或有裨益。但學界在這方面的研究似乎仍存在不盡圓通之處,在此基礎上對“楚辭”定義的把握也有偏失,故本文對此試作再探,不當之處,祈請方家指正。

      “楚辭”一詞最早見于《史記·酷吏列傳》:“始長史朱買臣,會稽人也。讀《春秋》。莊助使人言買臣,買臣以《楚辭》與助俱幸,侍中,為太中大夫,用事?!盵1]《漢書·朱買臣傳》則稱為“楚詞”:“會邑子嚴助貴幸,薦買臣。召見,說《春秋》,言《楚詞》,帝甚說之”。[2]2791朱買臣所“言《楚詞》”是否包括了屈原、宋玉等人的作品,有學者曾表示懷疑,但《漢書·地理志下》全面記載了楚辭在漢代的傳播情況:“始楚賢臣屈原被讒放流,作《離騷》諸賦以自傷悼。后有宋玉、唐勒之屬慕而述之,皆以顯名。漢興,高祖王兄子濞于吳,招致天下之娛游子弟,枚乘、鄒陽、嚴夫子之徒興于文、景之際。而淮南王安亦都壽春,招賓客著書。而吳有嚴助、朱買臣,貴顯漢朝,文辭并發(fā),故世傳《楚辭》?!盵2]1668兩段話都明確提到朱買臣,說明這個“楚辭”確已包括了屈原作品。而且從《史記》《漢書》所載可知,漢人“辭”“詞”不分,二者無甚區(qū)別。

      一、“辭”義由本義到引申義的演變

      筆者認為,上述第二義項恰好是我們把握其演變過程的關鍵。《禮記·表記》:“故仁者之過易辭也?!编嵭ⅲ骸稗o,猶解說也。”[7]902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頤部》云:“辭,分爭辯訟謂之辭?!盵8]朱氏所謂“分爭辯訟”就是辯解、解說之義。因“辭”有辯解、解說義,古人也有直接以“說”釋“辭”者。徐灝《說文解字注箋·辛部》:“引申之,凡有說以告于人者謂之辭,而辭令之義生焉。以謝于人亦謂之辭,而辭受之義生焉。古通作詞?!盵9]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云:“辭,說也。今本說偽訟?!稄V韻》七之所引不誤。今本此說偽為訟,讻字下訟偽為說,其誤正同?!盵10]742段氏謂“訟”偽為“說”,蓋因兩者形近而致誤,未必合理,但認為“辭”有“說”義,則有其道理,因為辯訟、解說的實質是“說”?!吨芏Y·大祝》謂“大祝掌六祈”,鄭玄注:“類、造、禬、禜、攻、說,皆祭名也?!?、說,則以辭責之”,又引董仲舒救日食時的祭詞“炤炤大明”等語解釋“說”,[7]439可見,舉行祭祀時禱告甚至責之于鬼神之辭即“說”。因此,朱駿聲、戴震二氏謂“辭”有“說”義當無疑問?!稘h書》載朱買臣“說《春秋》,言《楚詞》”,筆者揣之,蓋因辭(詞)有“說”義,班氏為了避免表達上的重復,不說“言《春秋》,說《楚詞》”。

      “辭”義為何會從“解說”義轉向“言詞、文辭”義呢?說即言說、言辭,具有口語化特征。將言說的內容用文字記錄下來成為書面語,就是“文辭”。章太炎先生云:“文辭之稱,若從其本以為部署,則辭為口說,文為文字?!盵11]77馬積高先生云:“爭訟必有言語與文辭,故辭又有言辭、文辭之義?!盵12]2二氏所說的“口說”“言語”,代表著古代詩歌的發(fā)生階段。在這個階段,詩、樂、舞結合,兼具娛神、祈雨、祭祀等宗教職能和實用價值,處于解說、言辭階段。隨著記錄言語交流的符號——文字(尤其是極具象形特征的漢字)的出現(xiàn),“文字”之“文”與“言辭”之“辭”組成“文辭”也就勢在必然①。這是詩歌發(fā)展的高級階段,是文人參與創(chuàng)作的“文辭”階段。詩歌發(fā)生、發(fā)展的這兩個階段經歷了集體無意識吟唱、“祝史陳辭”、行人辭令等漫長的歷史過程。

      “辭”從“解說”轉向“文辭”,標志著文學從民間文學轉向文人文學,這可從《漢書?藝文志》區(qū)別對待《詩》與“賦”得到佐證?!稘h書?藝文志》中,“六藝略”除“樂”外,其余均稱為經(因《樂經》彼時已失傳),如“《易經》十二篇”“《尚書古文經》四十六卷”“《詩經》二十八卷”等。從班固的表述來看,《詩經》實質上可稱為《詩古經》,亦即他在《兩都賦序》中說的“賦者,古詩之流”的“古詩”。但班固卻在“詩賦略”中先列賦,后列詩,賦以屈原賦發(fā)端,詩以《高祖歌詩》發(fā)端。原因或許在于班氏認為屈原賦實乃文人文學之始,這種觀念在后世仍有體現(xiàn),如《文選》將“賦”排于最前面,之后才是文人詩②。《隋書·經籍志》“集部”也以“楚辭”發(fā)端??梢?,自辭賦以后,文學進入了文人參與創(chuàng)作的“文辭”階段。

      二、漢人對“辭”“賦”的連稱或混用及其原因分析

      “辭”從“解說”轉向“文辭”,標志著文人文學的到來,但“辭”為何具有“賦”的意義而致漢人混淆不分,這是很難解決的問題。

      如前所論,“辭”具有“訟辭”“解說”“文辭”等義,與“賦”的意義迥然有異?!墩f文》:“賦,斂也,從貝武聲”,[3]131段注:“《周禮·大宰》:‘以九賦斂財賄。’斂之曰賦,班之亦曰賦,經傳中凡言以物班布與人曰賦。”[10]282又,《說文》:“斂,收也?!盵3]68可知,“賦”的本義雖是“斂”,但段氏尤其強調其“班布”義。又,《說文》:“班,分瑞玉”,[3]14段注引《尚書·堯典》:“班瑞于群后”,[10]19即舜將玉圭頒發(fā)(班、頒義同)給四方諸侯。頒發(fā)時陳列于庭,故“班”有分、鋪、陳、列等義。《周禮·春官宗伯下·大師》鄭玄注云:“賦之言鋪,直鋪陳今之政教善惡。”[7]430近人馬積高先生說:“知貢賦之賦乃其本義。古時貢賦必陳之于庭,賦、敷、布、鋪古同聲,韻部亦同,故賦又有鋪陳之義。引申之,遂稱作詩言志或誦詩述志為賦。”[12]2可見,“辭”與“賦”的意義差別很大,要從語言的源流探究兩者之間的關聯(lián),似乎很難?;蛟S我們可以說這是由中國古代文獻的“同文異題”現(xiàn)象導致的,因此漢人既稱“楚辭”或“楚詞”,又連稱或混用辭、賦。前者如陳廣忠先生統(tǒng)計,《史記》稱“楚辭”1處,《史記》三家注稱“楚辭”5處,稱“楚詞” 26處,《漢書》稱“楚辭”2處,稱“楚詞”1處,顏師古注稱“楚辭”13處,稱“楚詞”4處。[13]后者如《史記·司馬相如傳》云“會景帝不好辭賦”,《漢書·地理志》說屈原“作《離騷》諸賦以自傷悼”等。這種情況歷代均有,甚至近現(xiàn)代仍有使用“楚詞”者,如劉師培《楚詞考異》、謝無量《楚詞新論》等,也仍有稱屈辭為賦者,如姜亮夫《屈原賦校注》、劉永濟《屈賦通箋》、湯炳正《屈賦新探》等。

      “辭”與“賦”屬“同文異題”,雖從語源學上難以考辯,但其演變的脈絡還是有跡可循的。《史記·屈原賈生列傳》云:“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辭而以賦見稱。”該句中的“辭”當指文辭,即謂宋玉喜好文辭、辭采,故《文心雕龍·時序》篇云“屈平聯(lián)藻于日月,宋玉交彩于風云”,強調屈、宋的藻彩,而“賦”是文辭的書面表現(xiàn)形式,是一種文體?!秷笕伟矔酚衷疲骸扒胖?,乃賦《離騷》”,“賦”指創(chuàng)作方法,《離騷》為用“賦”這一方法創(chuàng)作而成的作品?!稘h書·藝文志》云:“不歌而誦謂之賦”,《王褒傳》又說宣帝時“征能為楚辭九江被公,召見誦讀。”所謂“不歌而誦”,即不像古《詩》那樣可入樂歌唱,而只是誦讀之?!吨芏Y·春官宗伯下·大司樂》:“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鄭玄注:“倍文曰諷,以聲節(jié)之曰誦。”[7]424由于辭與賦連稱或相混,楚辭也是不歌而誦的,因此宣帝才召九江被公誦讀之,這體現(xiàn)出辭賦是文學從集體吟唱的樂歌階段轉向文人獨立創(chuàng)作的不入樂階段的產物。

      漢人連稱或混用辭、賦,體現(xiàn)出文學在從民間文學轉變?yōu)槲娜宋膶W的過程中方法與文體上的混亂。從詩歌發(fā)展的進程來看,應是先有一定形式的詩歌,故今傳“詩六義”中的“賦”即為詩歌的表現(xiàn)形式??追f達《毛詩正義》云:“風、雅、頌者,詩篇之異體;賦、比、興者,詩文之異辭耳?!x、比、興是詩之所用,風、雅、頌是詩之成形?!盵14]所謂“詩文之異辭”,即針對其表現(xiàn)形式而言。如前所論,“賦”有鋪陳義,由賦(鋪陳)這一表現(xiàn)形式逐漸固化而成的創(chuàng)作范式,就是賦體。賦作為漢代的代表性文體,其形式上的本質特點即鋪排。

      馬積高先生在《賦史》中歸納了有關賦的起源的四種說法:“源于詩的不歌而誦”“出于詩的六義之一”“原本《詩》《騷》,出入戰(zhàn)國諸子”“本于縱橫家言”,[12]2后在《歷代辭賦研究史料概述》中作了一定修正:“古詩之流說”“原本詩、騷,出于戰(zhàn)國諸子說”“本于縱橫家言說”“源于隱語說”。[15]從文學發(fā)展的進程來看,“古詩之流說”當最得要領。但今人錢志熙先生引《毛詩·鄘風·定之方中》敘君子有九能以為大夫之說,以及《國語·周語》中載“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矇誦”等語,認為“這些都昭示賦并不僅是從六義之‘賦’發(fā)展而來,它其實是一種古老的修辭方法,同時在口傳文學階段已成為一種文體之名,為后來的荀卿、宋玉等人所本。漢儒班固等人,從以《詩經》為正宗的文學觀念出發(fā),專標賦出于古詩之義,而忽略了賦體自身的古老淵源?!盵16]班固雖有以詩律辭(賦)之不足,但有其合理處。錢先生的說法與班固的說法并不矛盾,各有側重?!百x”作為古《詩》之流,是孔穎達所說的“詩文之異辭”,是詩歌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亦即錢先生所說的“古老的修辭方法”。用這種“古老的修辭方法”作為主要表現(xiàn)形式創(chuàng)作而成的文體即為賦,它經歷了從“方法”到“文體”的漫長過程。這種情況與其他文體的逐漸確立在原理上是一樣的。如《尚書·盤庚》:“盤庚遷于殷,民不適有居。率吁眾戚出矢言,曰……”,“矢”逐漸凝固為一種專門的文體,即“誓”?!蹲髠鳌ふ压辍匪d之“書”、《左傳·哀公十六年》所載之“誄”,均是如此。吳承學、李冠蘭二先生說:“這里的‘矢’、‘書’、‘誄’等,表面看來只是記敘一種行為或言語方式,但本質上是對這些行為或言語方式的認定與稱名,體現(xiàn)了古人對于文體的某種集體認同”。[17]“賦”也如此,故《史記·屈原列傳》說宋玉等人“好辭而以賦見稱”,在《報任安書》里又說“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屈原以“賦”法創(chuàng)作《離騷》代表著漢人對《離騷》作為賦體的集體認同。

      “賦”從古詩的表現(xiàn)形式逐漸凝固為一種寫作范式,實現(xiàn)了從方法到文體的轉變。如果這個說法能成立的話,那么就可以解釋學界的某些困惑了。如顧實《漢書藝文志講疏》云:“舊本《楚辭》亦題‘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劉向集’,集部之名,蓋始此。惟《班志》無《楚辭》,豈以原本《七略》而從略耶?”[18]猜測《七略》原有《楚辭》一書,只是班固沿襲劉歆之法而刪掉了。朱東潤先生認為劉向集《楚辭》有“六可疑”,其第一條理由是《楚辭》未見錄于《漢志》[19]。今人黃靈庚先生說:“朱買臣、九江被公等當年所‘言’、所‘誦’的‘楚辭’,果真是屈、宋辭賦類的作品,則為何在《漢書·藝文志》未別立一‘楚辭’的文體,而統(tǒng)以‘賦’稱之?”[20]其實,諸家的疑問并不難理解,第一,如前所述,漢人辭、賦不分,而屈原是楚辭之開創(chuàng)者③,故以屈原賦二十五篇發(fā)端,列“賦”就沒有必要再列“辭”。且班固之時,“賦”早已是多人實踐創(chuàng)作的文體,班固也作賦,故稱其為賦;第二,根本原因在于,《漢書·藝文志》中,古《詩》乃六藝之一,而“賦”是古詩之流,因此對于辭賦體,自然以“賦”稱之。劉永濟先生云:“蓋《七略》之作,在明學術源流,屈子之文,劉、班皆以為源于六義之賦,故曰賦也?!盵21]劉氏之言可謂確解。部分學者竭力為“劉向集《楚辭》”一說尋找理由,雖不乏合理之處,但仍較牽強,或許正是不明白文體變遷之故。

      文辭之“辭”與鋪陳之“賦”有何關聯(lián)而致漢人混用,這是值得深究的重要問題。人類思維的發(fā)展遵循著由形象到抽象、由簡單到復雜的過程。文學是思維的表現(xiàn)形式,而思維是大腦對概念以及概念與概念之間聯(lián)系的符號系統(tǒng)的操作過程[22]。簡言之,文學就是經思維制約下的對符號系統(tǒng)的編碼與組合。在文字發(fā)明之前,這一組合的形式是停留于口頭語言層面的傳說時期文學,即口傳文學(后世流傳的上古神話是文字發(fā)明以后人們用文字記載的上古時期的口傳文學。簡言之,上古神話應先于文字而存在)。這種文學的最大弊端在于口耳相傳,轉瞬即逝,不具有文獻保存的意義。文字發(fā)明與應用后,其組合的形式就是以文字為載體,兼具形、音、義,形成書面文學。這種文學克服了口傳文學只能訴諸口耳的缺陷,具有文獻保存、傳播的意義。章太炎先生云:“言語僅成線耳,喻若空中鳥跡,甫見而形已逝,故一事一義得相聯(lián)貫者,言語司之。及夫萬類坌集,棼不可理,言語之用,有所不周,于是委之文字。文字之用,足以成面,故表譜圖畫之術興焉,凡排比鋪張,不可口說者,文字司之?!盵11]80-81

      劉曉明先生認為,中國文學思維經歷了單文思維——合文思維——語文思維三個階段。先秦是中國文學的單文思維階段,兩漢以降直至元以前是中國文學的合文思維階段,六朝時雖已出現(xiàn)語文思維,但“至元朝方始登大雅之堂,僅僅在剛剛告別的上個世紀才成為文學思維的主流?!盵23]劉先生此論對于我們了解中國文學思維的演進頗有啟發(fā)意義。筆者認為,楚辭作為漢代方才見諸史傳的先秦文獻,也表現(xiàn)出明顯的合文思維。以下試以《離騷》首四句為例,劃分楚辭的音步: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上述分法,高陽、攝提等名詞似乎不能拆分(因為拆分后其意義不甚明顯或完整),但其他還可細分,如亦可將“苗裔”“皇考”“孟陬”“貞于”分作兩個音步。這種既可分又可不分,恰好體現(xiàn)出合文思維的到來④。又如《九辨》:

      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

      “為氣”“草木”“搖落”“變衰”等詞也是可分可不分的??梢?,楚辭作品中的復音詞不少。這恰好體現(xiàn)出單文思維向合文思維過渡過程中的交叉、混亂情況,與漢代辭、賦混用的情況是同步的。合文思維的出現(xiàn)給文學的發(fā)展帶來了廣泛而深刻的影響。就辭賦來說,其最大的影響就是作為“文辭”意義上的“辭”與作為“鋪排”意義上的“賦”逐漸合流為“辭賦”,較之《詩經》具有了更多“辭采”的因素。朱光潛先生云:“詩所以必流于賦者,由于人類對自然的觀察,漸由粗要以至于精微;對于文字的駕馭,漸由斂肅以至于放肆。”[24]這是符合詩歌的發(fā)展規(guī)律的。

      劉勰《文心雕龍·詮賦》云:

      詩有六義,其二曰賦。賦者,鋪也。鋪采摛文,體物寫志也。……劉向云明不歌而頌,班固稱古詩之流也。至如鄭莊之賦大隧,士蒍之賦狐裘,結言短韻,詞自己作,雖合賦體,明而未融。及靈均唱騷,始廣聲貌。然賦也者,受命于詩人,拓宇于楚辭也。[25]

      劉勰認為賦的首要特點是鋪摛文采。楚辭之前,雖有“大隧”“狐裘”之篇,但只是“結言短韻,詞自己作”,實質上僅是賦之表現(xiàn)手法而已,故“雖合賦體,明而未融?!彼^“受命于詩人”,即發(fā)源于作為表現(xiàn)形式的“六義”之“賦”;“拓宇于楚辭”,即楚辭改變了古《詩》的樸質形態(tài),而拓展了詩歌講究辭采、藻飾的特征。劉勰所云雖不乏宗經色彩,但與班固“古詩之流”“雅頌之流亞”之說正相符合,道出了賦最真實的本源。

      章太炎先生云:

      《七略》次賦為四家:一曰屈原賦,二曰陸賈賦,三曰孫卿賦,四曰雜賦。屈原言情,孫卿效物,陸賈賦不可見,其屬有朱建、嚴助、朱買臣諸家,蓋縱橫之變也。然言賦者,多本屈原。漢世自賈生《惜誓》上接《楚辭》……淮南、東方朔、劉向之倫,未有出屈、宋、唐、景外者也。[11]128

      章氏準確把握了楚辭與漢賦在“古詩之流”這一發(fā)展脈絡上的上、下游關系,辭為上游,賦為下游,而其總的源頭是《詩》。可以看出:辭即賦,賦即鋪,鋪即摛,鋪摛者何?文采也。揚雄《法言·吾子》說:“詩人之賦麗以則,辭人之賦麗以淫”,[26]不管是主張詩人之賦雅有典則,還是批評辭人之賦言過其實,“麗”是其首要特征,鋪摛文采是其創(chuàng)作手段。劉安評價屈原及《楚辭》“兼《詩》風雅,而與日月爭光”,班固雖認為這個評價“過矣”,但仍然肯定楚辭“弘博麗雅,為辭賦宗,后世莫不斟酌其英華,則象其從容?!薄冻o》“弘博麗雅”的特點,是辭賦脫離樸質形態(tài)走向注重鋪排與藻彩導致的。

      三、古人對辭、賦特征的固有觀念

      漢人注重辭賦的鋪陳文采、繁辭麗藻,在后代的文學觀念中依然如此。如曹丕《典論·論文》說:“夫文本同而末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盵27]曹丕對“詩賦欲麗”特征的要求正是踵武漢人而來。

      皇甫謐《三都賦序》云:

      賦也者,所以因物造端,敷弘體理,欲人不能加也。引而申之,故文必極美;觸類而長之,故辭必盡麗:然則美麗之文,賦之作也?!瓕O卿屈原之屬,遺文炳然,辭義可觀。存其所感,咸有古詩之意,皆因文以寄其心,托理以全其制,賦之首也。[28]9-10

      皇甫謐所謂“因物造端,敷弘體理,欲人不能加”,就是描摹物狀時窮形盡相,極盡鋪陳之能事,與劉勰所謂“因夸以成狀,沿飾而得奇”(《文心雕龍·夸飾》)頗有共通之處,唯其如此,賦才堪稱“美麗之文”。這個說法與揚雄、班固、曹丕等人一脈相承。

      沈約《宋書·謝靈運傳論》云:

      周室既衰,風流彌著。屈平、宋玉導清源于前,賈誼、相如振芳塵于后,英辭潤金石,高義薄云天,自茲以后,情志逾廣。[28]23

      沈約所謂“義”與皇甫謐所謂“因文以寄其心,托理以全其制”、揚雄所謂“詩人之賦麗以則”相類,亦即辭賦創(chuàng)作應以《詩》義為準繩,但其談論屈宋作品時,首先肯定其“英辭潤金石”。

      《隋書·經籍志》云:

      《楚辭》者,屈原之所作也……楚有賢臣屈原,被讒放逐,乃著《離騷》八篇。……弟子宋玉,痛惜其師,傷而和之。其后,賈誼、東方朔、劉向、揚雄,嘉其文彩,擬之而作。蓋以原楚人也,謂之“楚辭”。[29]

      漢人“嘉其文彩”才會“擬之而作”,說明漢人首先看重的是楚辭的文采,這與《文心雕龍·時序》篇所說頗有吻合之處?!稌r序》篇在論及漢初百余年間的文學創(chuàng)作情況時說:孝惠、文景之時“經術頗興,而辭人勿用”,武帝時“潤色鴻業(yè),禮樂爭輝,辭藻競騖”。總的來說是“爰自漢室,迄至成哀,雖世漸百齡,辭人九變,而大抵所歸,祖述《楚辭》,靈均余影,于是乎在?!眲③恼f的“祖述《楚辭》”即《隋志》說的“嘉其文彩,擬之而作”。

      宋人晁補之重編《楚辭》,朱熹因循晁氏做法。朱氏云:

      近世晁無咎以其所載不盡古今辭賦之美,因別錄《續(xù)楚辭》《變離騷》為兩書,則凡辭之為騷者已略備矣。[30]258

      又云:

      晁氏之為此書,固主于辭,而亦不得不兼于義。今因其舊,則其考于辭也宜益精,而擇于義也當益嚴矣?!盵30]265

      可見晁補之、朱熹等人首先看重的依然是楚辭的“辭采”義。

      古人批評辭、賦者甚多,這也反映出他們對辭、賦特征的體認。如揚雄批評“辭人之賦麗以淫”。最著名者當首推摯虞“文章四過”說:

      古詩之賦,以情義為主,以事類為佐。今之賦,以事形為本,以義正為助。情義為主,則言省而文有例矣;事形為本,則言當而辭無常矣。文之繁省,辭之險易,蓋由于此。夫假象過大,則與類相遠;逸辭過壯,則與事相違;辯言過理,則與義相失;麗靡過美,則與情相悖。此四過者,所以背大體而害政教。是以司馬遷割相如之浮說,揚雄疾“辭人之賦麗以淫”。[28]11

      摯虞認為“古詩之賦”注重情義,“今之賦”注重事形。以情義為主則言語簡省、行文有規(guī)可依,而以事形為本則言語固有妥當,但文辭浩漫無常?!凹傧筮^大”“逸辭過壯”“辯言過理”“麗靡過美”作為“今之賦”的缺點,卻是“古詩之賦”不具有的。摯虞所說的“古詩之賦”,即揚雄說的“詩人之賦”,他們都力圖讓文學回歸到注重諷喻、政教等現(xiàn)實功用的儒家詩教上去,因而反對辭賦“鋪采摛文”的做法。

      王勃《上吏部裴侍郎啟》云:

      夫文章之道,自古稱難。圣人以開物成務,君子以立言見志?!晕⒀约冉^,斯文不振,屈宋導澆源于前,枚馬張淫風于后。[31]

      王勃此論實為對齊梁奇靡文風的反撥,但他正是看到了辭賦的文辭之美,故將“斯文不振”的原因上溯到“屈宋導澆源于前”。古人對辭賦的不同看法,本質上屬于文質之爭,即“文”可在多大程度上脫離于經學(質)。以儒家為代表的傳統(tǒng)文化具有天然的實用理性特征,因而常表現(xiàn)出重質輕文的特點⑤。加之古《詩》作為“六藝”之一被奉上神壇,文學作品一旦表現(xiàn)出文勝質的傾向,便會遭到儒家經義的批判與反撥。這種觀念直接影響到近代中國文學史學科從傳統(tǒng)經學中分化、獨立出來后人們對“文學”的不同認識。

      四、學界定義“楚辭”的偏失

      認為辭賦具有“麗雅”“鋪排”等特點,幾乎代表著中國古代人們對辭賦的共識,但宋人黃伯思是一個例外。目前學界(如多部文學史著作)解釋“楚辭”時,常援用黃伯思“蓋屈、宋諸騷,皆書楚語,作楚聲,紀楚地,名楚物,故可謂之楚辭”諸語。事實上,黃伯思這段話較為片面。為準確理解黃氏觀點,現(xiàn)將其《東觀余論·挍定楚詞序》摘錄于下:

      楚詞雖肇于楚,而其目蓋始于漢世。然屈宋之文,與后世依放者,通有此目。而陳說之以為惟屈原所著,則謂之《離騷》,后人效而繼之,則曰楚辭,非也。自漢以還,文師詞宗,慕其軌躅,摛華競秀,而識其體要者亦寡。蓋屈、宋諸騷,皆書楚語,作楚聲,紀楚地,名楚物,故可謂之楚辭。若些、只、羌、誶、蹇、紛、侘傺者,楚語也;頓挫悲壯,或韻或否者,楚聲也;沅、湘、江、澧、修門、夏首者,楚地也;蘭、茝、荃、藥、蕙、若、蘋、蘅者,楚物也。率若此,故以楚名之。自漢以還,去古未遠,猶有先賢風概。而近世文士,但賦其體,韻其語,言雜燕、粵,事兼夷、夏,而亦謂之楚辭,失其指矣。[32]

      可以看出,黃伯思的目的是批評陳說之以屈原所作為《離騷》、后世擬作為“楚辭”的做法。歷史地看,陳說之的做法雖不盡全對,但也有其合理之處。《漢書·地理志》云:“始楚賢臣屈原,被讒放流,作《離騷》諸賦,以自傷悼”,以“離騷”二字統(tǒng)攝屈作。郭璞注《爾雅》時曾三次引屈作?!稜栄拧罚骸罢聻橼睢?,郭注:“《離騷》云‘攝提貞于孟陬’?!盵7]902《爾雅》:“暴雨謂之涷”,郭注:“《離騷》云:‘令瓢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是也。”[7]1645《爾雅》:“蜺為挈貳”,郭注:“蜺,雌虹也,見《離騷》。挈貳,其別名,見《尸子》?!盵7]1645均用“離騷”指稱《楚辭》。劉勰《文心雕龍》直接以“辨騷”為題討論楚辭,但事實上討論了《離騷》以外的作品?!端逯尽芬裁鞔_說屈原“著《離騷》八篇”,可見古人以“離騷”指代《楚辭》是淵源有自的。按照黃伯思的敘述,陳說之的不足在于將后人依仿者稱為《楚辭》,而將屈原所著單列于《楚辭》之外。湯炳正先生曾將《楚辭》的成書分為五個階段[33],其分法雖有猜測的成分⑥,但認為《楚辭》分階段成書,卻堪稱卓識,得到了學界的普遍認可。因此,不能以靜態(tài)的《楚辭》觀念將后人擬作稱為“楚辭”而將屈作排斥在“楚辭”之外。

      黃伯思看到了文師詞宗“慕其軌躅,摛華競秀”的合理性,但又認為自漢以來“識其體要者亦寡”。事實上,文師詞宗的觀念與黃氏所云并不矛盾:自漢以來的文師詞宗看重的是楚辭的辭采,代表著古人的一貫觀念。黃氏從“楚”字著眼,強調楚辭的地域文化色彩,較之班固、王逸、劉勰等人經學觀念制約下以詩解騷確是一大進步,但卻忽視了楚辭重鋪陳、講文采的本色之美⑦。

      五、余論

      楚辭之“辭”經歷了“訟辭”——“解說”——“言辭”——“文辭”等演變過程,而“解說”“文辭”之分正反映了古代詩歌發(fā)生、發(fā)展的兩個階段,即口傳文學、文人文學兩個階段。文辭因具有描摹、修辭、辭采等特征,故漢人稱楚辭為“辭”,而不稱為詩?!百x”作為古詩之流,是詩之用,其本義即“鋪”。鋪者,陳也;陳者,陣也,列也。鋪陳者何?文采也,故劉勰說“鋪采摛文”。“辭”“賦”具有“文采”“文辭”的共同特征,故漢人辭、賦連稱或混用,體現(xiàn)出文人文學誕生之初方法與文體之間的混亂。古人充分認識到辭、賦的文辭之美,部分論家對辭賦尤其是對漢賦持批評態(tài)度,恰好體現(xiàn)出辭賦的形式、辭藻之美。黃伯思強調楚辭的地域文化色彩,對于推動“詩騷相承”到“詩騷相別”的轉變具有積極意義,但其明顯忽視了楚辭本身重鋪陳、講文采的特點。今人研究楚辭,需綜合考察古人固有的辭賦觀念和黃伯思“因楚言楚”之優(yōu)點,方能更加準確地把握“楚辭”的定義。

      注釋:

      ① 細分之,“文”與“字”仍有區(qū)別。許慎《說文解字序》云:“倉頡之初作書,蓋依類象形,故謂之文。其后形聲相蓋,即謂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焙喲灾?,“文”蓋指獨體字,“字”蓋指合體字?!拔摹碧幱诔跫夒A段,“字”處于高級階段。由于“文”處于初級階段,故與“辭”組合成“文辭”,而不是處于高級階段的“字”與“辭”組合成“字辭”。筆者此說未必合理,望學界商榷之。

      ②《文選》別立騷、賦兩體的做法歷來為人所不解。筆者認為,原因或在于后人誤以王逸所輯《楚辭章句》是包含了宋玉及漢人的總集。事實上,據(jù)《隋志》以及王逸注楚辭的情況可知王逸所注《楚辭》原本只是屈原之別集,不可能是總集。蕭統(tǒng)編《文選》時《楚辭》很可能仍是別集,而《楚辭》總集本應在梁陳之際(大約顧野王時)方才出現(xiàn),從郭璞注《山海經》引《楚辭》時常稱《離騷》等文獻來看,古人常以《離騷》指代《楚辭》,因此蕭統(tǒng)自然將辭與賦分家,筆者對此將另文探討。

      ③《隋志》云:“楚辭者,屈原之所作也?!弊髡撸鹨?,始也?!兑?乾卦》:“圣人作而萬物覩?!币越搜酃庥^之,屈原未必是楚辭的開創(chuàng)者,如胡適認為《九歌》遠在屈原之前,是湘江民族的祭歌。但這不代表古人觀念,在古人觀念中,屈原幾乎等同于楚辭。

      ④ 按:《離騷》等文獻存在著明顯的合文思維,結合楚辭在漢代的流傳情況以及班固《離騷序》等,可證《離騷》經歷了先秦時期屈原初創(chuàng)、漢代劉安等人增損改易的動態(tài)過程。拙文《試論民國時期科學與人生的疏離與對峙——以聞一多參與屈原論爭的情況為中心》(《貴州社會科學》,2020年第5期)曾討論《離騷》的生成過程。

      ⑤ 孔子雖主張“文質彬彬”“盡善盡美”,但后世儒家多表現(xiàn)出重質輕文的態(tài)度,成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卻非常明顯。

      ⑥ 如湯先生猜測宋玉曾將屈原《離騷》和他自己的《九辯》輯錄成集,此為楚辭成書的第一階段,但找不到任何支撐材料,故流于臆測,且歷史上多有主張《九辯》乃屈原作品者。

      ⑦ 誠然,地域特征有助于楚辭“美麗”的形成(即“江山之助”),但黃伯思強調的是自漢以來的文師辭宗“識其體要者亦寡”,亦有其片面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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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Gradual Change of the Meaning of "Ci" and "Fu":On the Deviation of the Academic Definition of "Chu Ci"

      RAN Weihua

      (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Qiannan Norm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Duyun 558000, Guizhou, China )

      The definition of "Ci" has undergone a process of change from litigation-explanation-speech-literary speech.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explanation of Ci" and "literary speech" reflects the two stages of the occurrence and development of ancient poetry, namely, oral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literature. "Ci" and "Fu"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iterary talent" and "dictation", which are used consecutively or mixedly by the Han people. They belong to the phenomenon of different topics in the same text, reflecting the confusion of the methods and the styles of literature changing from folk literature to literati literature. It is an inherent concept of the ancients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beauty of Ci and Fu. Huang Bosi emphasized the geograph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hu Ci, which has a positive significance for promoting Chu Ci to break away from the constraints of Confucianism, but ignores the fact that Chu Ci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elaboration and literary grace.

      Ci, speech, literary speech, Ci and Fu, Chu ci

      I206.2

      A

      1673-9639 (2020) 04-0102-09

      2020-05-27

      冉魏華(1982-),男,土家族,貴州德江人,文學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楚辭學,近現(xiàn)代學術史。

      (責任編輯 郭玲珍)(責任校對 肖 峰)(英文編輯 田興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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