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李
魯迅先生曾言及:“至于說到《紅樓夢》的價值,可是在中國底小說中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傊杂小都t樓夢》出來以后,傳統(tǒng)的思想和寫法都打破了。”毛澤東也曾對別人說過:“你要不讀一點《紅樓夢》,你怎么知道什么叫封建社會?!币蜓酃庵?,魯迅先生認為《紅樓夢》以讀者不同視野而煥發(fā)著不同的命意,從整體意蘊與結(jié)構(gòu)組織來說,思想灼見與寫作技巧均一改先前敘事小說之籠套;而依毛澤東主席之見,《紅樓夢》是封建社會的活化石,在研究歷史、研究古代社會的旨趣的導(dǎo)引下,從中看出了在史書中很難找到的中國封建社會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精細的歷史?!都t樓夢》于讀者而言絕非“紅樓一夢”,大到紅學流派的“追蹤循跡”,小到于書本中窺探與自身專業(yè)相關(guān)的“潛心研究”,大小之事透過“紅樓”這面鏡子總能找到心向往之的歸屬感。
在“紅樓”這面鏡子中,首先映入眼簾的當屬文本開篇的兩個“亞神話”。有學者不將其歸為神話之由為:真正的神話想象乃是根源于原始初民的萬物有靈觀念和主客體神秘“交感”“互滲”的神話思維方式,而這兩個“亞神話”只不過是他(曹雪芹)基于理性思維和創(chuàng)作需要,刻意模擬神話想象,借用某些神話素材、原型(或母題)和方法,并加以創(chuàng)造性以至顛覆性重構(gòu)而產(chǎn)生的一種神話亞型?!皝喩裨挕敝坏摹芭畫z補天之棄石”中的“石頭”以“石-玉-石”形態(tài)擔當不同角色貫穿小說始末,又作為一個中心意象成為眾學者在“石頭意象的象征蘊意”和“石頭作為敘述者的敘述機制”方面對其進行了多角度的研究與闡釋。是以,本文從上述兩方面對開篇女媧補天之“棄石”意象的眾學者研究結(jié)果進行述評,探究小小“石頭”在學者們的激揚文字中怎樣的別開生面。
說起石頭,這個不起眼的意象似乎總以一種冷峻之姿躺臥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搖籃里。以文明時期為界限,界限兩端的石頭在人們的生活中又以迥異的蘊含和用途屹立于文化之林。最早,石頭似乎是女媧煉石補天的神圣崇拜、是啟生于石的帝王潤澤、是吞石誕嗣的潛心祈福,是歸于現(xiàn)實生活中石器工具的有效使用;而后,石頭具有的靈性、本真、天然的特性以及圖騰崇拜的信仰似乎又因琢磨石頭而成的玉之精神與信仰的出現(xiàn)逐漸被人們丟進記憶之庫。封建社會階級分層促使“玉”具有了政治、經(jīng)濟、道德、宗教等方面的社會屬性與功能,即使“石頭”被丟進記憶庫,它在上述涉及的方面也會指染少許,只不過要淡薄的多,是在貴族、商人文士化或文士貴族化與商人化之后;丟進記憶庫不是去遺忘它,宋人米芾因遇石就拜,世稱“米癲”,蘇軾、辛棄疾把“石”作為意象寫進詩中開創(chuàng)了“以石抒不遇”之先河。文明界限兩端的石頭雖在人類生活與意識中煥發(fā)著別樣的光彩,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從未被人類拋棄與遺忘,而是作為一種基因深刻在世人的文化傳統(tǒng)中。
所以,曹雪芹在其鴻篇巨制《紅樓夢》中以“石”作為中心意象貫穿小說始末我們能夠窮究其意、追本溯源,可他借“女媧補天神話”顛覆性地創(chuàng)造了“無材補天之‘棄石’”不得不讓人們嘆服于“石頭”在他的記憶庫中的生根發(fā)芽。正是由于這塊“棄石”的“自經(jīng)鍛煉之后,靈性已通,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材不堪入選,遂自怨自嘆,日夜悲號慚愧”才得以托一僧一道去警幻仙子處銷號由神瑛侍者攜入紅塵,以“通靈寶玉”之形佩于賈寶玉身上,因而便創(chuàng)造了“頑石-通靈寶玉-賈寶玉”三位一體的立意,并由此突顯小說中人物的性格矛盾。所以,開篇的這個石頭故事具有“序幕”“引子”的性質(zhì),引導(dǎo)著讀者理解的向度,為讀者的閱讀設(shè)定了一個意蘊深邃的規(guī)定情景。顯然,此“亞神話”-“女媧補天之‘棄石’”意象具有很重的研究價值,不同時期的學者們也對此進行了一番論述,陳維昭先生在其著作《紅樓夢精讀》中將學者對“石頭神話”的不同時期研究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20世紀初,西方的文學人類學研究方法隨著西學東漸的狂飆進入中國學術(shù)界,但這股學潮并未在紅學界產(chǎn)生影響,《紅樓夢》中那些神話描寫和讖緯描寫都曾被陳獨秀、茅盾等人視為無關(guān)宏旨的“瑣屑的故事”而進行否定或刪改;第二階段,20世紀70年代,海外學者開始真正從神話學角度和西方哲學角度討論石頭寓言(以黃美序、許素蘭、米勒等為例);第三階段,20世紀90年代,符號學理論、原型批評理論、語言形式分析也被運用于石頭寓言的研究上(以余國藩、張海鷗、劉繼保、梅新林、潘承玉等為例)。進入21世紀,也有學者從“敘事修辭”等角度進行了研究。在眾多研究成果中,往來學者對于開篇石頭意象的象征蘊意上著墨甚多。
在潘承玉看來,石頭神話具有“他在”與“自在”的雙重價值。單從象征功能來說,潘承玉先生在“他在價值”中又將女媧補天的石頭按照“已補天的石頭”和“棄石”分兩層分析,他認為“棄石”象征的是賈寶玉,而“已補天的亂石”象征著與大觀園女兒國相對立的惡濁的男性世界,以及一定程度上已被男性世界的禮教觀念所腐蝕和毒化的女性如薛寶釵。這種觀點實際上已被研究相同問題的眾多學者所支持,陳景河先生雖另辟蹊徑,從考證的角度抓住石頭補天和滿族入關(guān)取得天下這一相似性特點,賦予媧石以滿族的象征和大清王朝盛極而衰的隱喻,也是萬變不離其宗。另外,“自在價值”,潘承玉先生上升到石頭崇拜的觀念上,這“棄石”幻化為賈寶玉成了復(fù)活的石頭圖騰英雄具有民主主義思想,即對木石前盟的執(zhí)著和對金玉良緣的憎惡昭示著現(xiàn)代性愛的微光和本我對來自外界的異化力量的唾棄。而后,不少學者逐漸地放眼小說文字本身,開始將研究的手掌伸向整部小說的環(huán)境背景所凸顯的主旨追尋,由此便將開篇石頭的“象征”意味過渡到了“隱喻”意味的范疇。不過,作為兩種不同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方法和意象構(gòu)成方式,象征與隱喻互有區(qū)別,又互有聯(lián)系,象征中往往包含有隱喻,其象征意義又超越一般隱喻。因此,李慶信先生認為除卻小說文本層面,石頭是象征賈寶玉之外,放眼文字去透視作者創(chuàng)作心理,石頭不僅是曹雪芹的自況,還具有形而上的象征意義,即石頭基于本真“根”性和本初欲望的一系列追求,使它無可逃離地陷入事與愿違的悖論和周而復(fù)始的怪圈。這實質(zhì)上顯示了胸懷博大、悲天憫人的曹雪芹自覺不自覺地從個人感憤中生發(fā)出來的對人類命運及其生命過程的終極關(guān)懷和哲理啟悟,揭示了人性本真追求與人生價值取向的抵牾,人類生命本質(zhì)與現(xiàn)實生存狀態(tài)的悖謬等人類幾乎永難擺脫的困惑。在由“石頭”到“賈寶玉”再到“曹雪芹”這一趨于自傳模式的象征意義的探索上,像鄒進先、趙樹婷、孫偉科、田霞等學者都曾以曹雪芹家族背景及現(xiàn)實生存狀態(tài)為解鎖對象,認為開篇的“補天棄石”隱喻著“士不遇”主題。在田霞看來,“棄石”既有“士不遇”的苦悶象征,還與《莊子》中的“散木”“畸人”意象于內(nèi)在精神上彼此結(jié)緣。詩人們通過對“棄石”意象“怪”“蠢”“癡”等形態(tài)的描寫,來反襯那種流于表面的浮華與智巧,以彰顯不被世俗主流價值塵俗物欲所束縛和玷污的“本性真心”。
從“神話原型”角度來看,張麗紅先生將石頭神話的象征意義分為二:一是被“玉化”的石頭重返石頭本性為賈寶玉的人生提供了另一種神話原型;二是賈寶玉的人生與石頭神話的一體化,即使石頭神話原型得到了意義重大、深刻象征,又使賈寶玉對石頭神話原型的重復(fù)得到了更深刻的表現(xiàn)。依張麗紅先生觀點,事實上被視為賈寶玉一生的神話原型的“‘玉化’石頭重返石頭本性”在開篇如同一架望遠鏡洞穿最遠點一樣全景式地呈現(xiàn)完全,這主要通過“一僧一道念咒將石玉化”與“一僧一道攜石化之玉復(fù)歸青埂峰”兩段穿越時空的故事聯(lián)系在一起的,而賈寶玉的一生即是空空道人訪道求仙看到刻在復(fù)歸石頭的記述;賈寶玉的一生與石頭的“石-玉-石”一生遙相呼應(yīng),水乳交融,在開篇以悲壯的情感呈現(xiàn)給讀者,也許我們在起初閱讀《紅樓夢》的時候并不會了解主人公賈寶玉一生的起承轉(zhuǎn)合,但是就單從這開篇的石頭來看也會潛意識體會到作者將“人生無邊界”的思想寄托于物的創(chuàng)作理念,因為我們在讀完《紅樓夢》之后還會試想復(fù)歸青埂峰的頑石在之后的歲月里又有怎樣的幻世經(jīng)歷。智者見智,張麒還從另一側(cè)面看到了“石頭”的經(jīng)濟寓意,他認為不要求每一塊石頭都去“補天”,但石頭絕不是“玩偶”的代名詞,石頭的秉性特質(zhì),在于其有棱角、有形狀、有硬度,堪作奠基、填補坑洼、鋪路承重之用,萬不可成為擺設(shè),成為奇淫奇巧的擺件。張麒是從“棄石”的字面本體上闡釋的,也是站在這塊“棄石”“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材不堪入選”自我疑惑的角度從現(xiàn)實意義給予我們的啟示。筆者認為,開篇的“棄石”是具有兩層象征蘊意的:一是以文本層面來說無疑象征著賈寶玉。這種象征是以相互對應(yīng)的結(jié)構(gòu)體現(xiàn)出來,即石頭的“頑石-寶玉-頑石”對應(yīng)賈寶玉的“出身-經(jīng)歷-出家”;二是以頑石的入世經(jīng)歷及復(fù)歸頑石到賈寶玉的一生折射出曹雪芹具有初步的民主主義思想以及對生命本真追求與現(xiàn)實世界賦予的價值理念相矛盾的厭惡。這種先進的思想其實是以曹雪芹及其好友敦敏、敦誠等少數(shù)群體為代表的對現(xiàn)實世界的反叛,但僅如洞火一般。這種民主主義思想正如有些學者所批評的并非賈寶玉所擁有,只不過是從書本人物折射寫書人的隱喻。
粗覽中國古典敘事小說的敘述模式可洞察到些許小說會在自己的作品中引入“說書人”作為敘述者總攬敘事模式,這其實與當時社會環(huán)境中盛行在茶館、戲臺、士人聚集地等的“說書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依馬力先生之見來看,小說最基本的敘述觀點分三種,即“作者參與”(一般是用第一人稱來寫)、“作者觀察”(作者以旁觀者角度來寫)和“作者全知”(人物介紹、環(huán)境交代、心理描寫等由作者一手包辦)。在《紅樓夢》出現(xiàn)之前,中國的敘事小說幾乎都會從上述三種觀點中選擇其一來布局小說,正因為《紅樓夢》的出現(xiàn),書中的“說書人”與“石頭”在“敘述者歸屬”方面突破了原先敘事小說的牢籠,這也便引起了歷來學者對誰是小說中“敘述者”的問題不惜揮墨探究。據(jù)筆者觀閱資料分析,兩者何為“敘述者”的問題上大體存在三種立場:一是“說書人”為敘述者;二是“石頭”為敘述者;三是雙重敘述者。
在論述各家之言前,我們先來看一下文本中牽扯到“說書人”與“石頭”敘述的個例:
“出則既明,且看石上是何故事。按那石上書云:當日地陷東南……”
“諸公不知,待蠢物將原委說明,大家方知?!?/p>
“只見園中香煙繚繞,花彩繽紛,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說不盡這太平氣象,富貴 風流。-此時自己回想當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凄涼寂寞……”
“那頑石亦曾記下他這幻相,并癩僧所鐫的篆文……”
“列位看官……”
王富鵬從文本中體現(xiàn)出的雙重時間維度角度出發(fā)認為整個敘事進程中有兩種比較突出的時速狀態(tài):一種是在敘述其主體故事時的相對常態(tài)的敘事節(jié)奏,一種是講述石頭故事的快捷的敘事節(jié)奏。而他認為主體故事是包含在石頭故事中的,是時間的疊合,并不是文本結(jié)構(gòu)的嵌套,文本結(jié)構(gòu)的考察應(yīng)從敘述的先后問題著手。因此,他認為小說的整個敘事層次應(yīng)分為“敘事原始”和“敘事主體”兩個部分,而石頭不但是小說主體故事的敘述者,還是被敘述的對象與主體故事的見證者。孫敏強、孫福軒兩位學者也持這種觀點,認為“石頭成為始終的在場者,即使在失去寶玉的回目中,它作為敘事角色亦因?qū)氂竦脑趫龆嬖?,如此石頭就成為通靈而無時無處不在的敘事主角,全書所描繪的一切都是在石頭的視野中發(fā)生的”,他們二人是將“作者-寶玉-石頭”構(gòu)成一個基本的自述層面了。從上述所列的由“石頭”發(fā)聲的例子可以看出,石頭不僅是敘述者,而且還是以第一人稱直接介入敘述中的,在馬力學者看來,這些以第一人稱的“石頭敘述”都是敗筆,破壞了敘述的流暢,但其又認為這些描述恰是說明作者考慮到石頭所起的敘事作用的,進而將“石頭”與“作者”區(qū)別開來,認為“石頭”的概念才是“敘述者”??傮w來看,支持“石頭”作為“敘述者”的學者們相信這種敘事機制不僅增加小說的客觀性,同時還具有象征性,使小說故事不僅具有客觀呈現(xiàn)的性質(zhì),還有多義曲折表達(相對于單義的直接表達)的隱喻性質(zhì)。另一支持“雙重敘述者”的學者認為《紅樓夢》是采用了分層敘述法的,即開篇“楔子”的內(nèi)容為一個敘述者敘述,主體部分的故事又被另一個敘述者敘述。但王欽峰先生卻對上述兩類觀點報以否定的看法,在他看來《紅樓夢》毋庸置疑確為兩層故事,但其敘述者只有其一,即說書人。王先生以《一千零一夜》中典型的敘述分層判斷石頭是符合第一層故事中被敘述的對象,但在第一層故事中沒有對第二層故事的敘述行為,并非二級敘述者,“楔子”中的內(nèi)容確實石頭所記,但此刻只是“說書人”“按那石上書云”對其進行了講述。他以巴赫金的復(fù)調(diào)理論為鑿口認為作者只是把石頭的聲音安排進說書人講述的聲音中去了,因而這就使說書人-敘述者的聲音具有了多聲部性,變成了雙語聲。筆者傾向于王欽峰先生的觀點,上述所列的例子“列位看官……”表明這是由說書人為讀者講述的一段故事,而“按那石上書云”也并非一字不差的復(fù)刻下來,或部分照搬,或自我小添小改;從宏觀角度辨析,盡可以將其與當時現(xiàn)實社會的“說書人”聯(lián)系起來,文本層面的“說書人”與現(xiàn)實層面的“說書人”趨于統(tǒng)一模式演繹《紅樓夢》,文本層面的“石頭”敘述與現(xiàn)實層面的“說書人”一人分飾兩角敘述對榫,以我們現(xiàn)今所稱的“雙簧”演繹形容恰到好處。
曾有人說過曹雪芹于開篇精心設(shè)計的“女媧煉石補天之棄石”神話任由西方解構(gòu)主義追隨者如何尋找原型也都無濟于事,這完全屬于曹公自我獨創(chuàng)。從雙語聲的復(fù)調(diào)敘述模式、描寫物與人的轉(zhuǎn)換視角之法、悲劇感情色彩的起合相襯到創(chuàng)作主旨的新穎火花都能夠顯示出曹雪芹求是求新的勇敢態(tài)度,而這一點于我們來說竟是至關(guān)重要的寶藏。從“雙語聲的敘述”來看,王欽峰先生是借巴赫金的復(fù)調(diào)理論來闡釋曹雪芹的獨特寫法,其他的學者也只是運用“特例加理論”模式來辨析《紅樓夢》的敘述者究竟為誰,然而卻不曾為曹公這一突破性寫法冠以屬于中國文學界首創(chuàng)理論或方法,終究是以西方理論或方法來解釋國內(nèi)的現(xiàn)象,正如翻譯家許多、許鈞在面對中國典籍對外傳播的“譯出行為”批評中所指出的“對中國典籍的‘譯出行為’批評不能拘泥于或滿足于援引西方翻譯理論,就問題或現(xiàn)象進行表面化討論,而要從翻譯具有的社會、文化和創(chuàng)造等多元價值出發(fā),從中國文化‘走出去’與異域尤其是西方發(fā)達國家進行平等交流與對話為理論基點,以歷史的眼光、發(fā)展的立場和開放的視野,對中國典籍的‘譯出行為’進行客觀、全面而深刻的考察?!币虼?,對于作家而言透析文本結(jié)構(gòu)以拓寬與創(chuàng)新敘述機制,并以此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國別化的敘述理論就顯現(xiàn)出了其必要性,在中國文化走出去的當下,我們不僅要讓西方友人看到中國文化是何模樣,更要讓其認識到源于中國的“財富”對他國文化的影響與不可或缺。
就文中所述評的“石頭意象”的象征蘊意來說,很多學者基于文本層面和放眼文字對象征隱喻的勘探幾乎趨于同一個方向,張麒學者卻以其所處環(huán)境從另一側(cè)面看到了石頭的經(jīng)濟蘊意。“棄石意象”作為整部小說的中心意象研究價值從未消減,或許我們在深挖石頭意象于小說背景下象征為何及隱喻何種主旨的情形下可以結(jié)合自己所處環(huán)境從多角度多方面捕捉適宜當前的象征與隱喻啟示,這也不失為新的研究手段。《紅樓夢》一部“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钡拈_辟鴻蒙之作,吐納著研不盡究不完的細數(shù)紋理,愿“紅樓”中的你我在閱盡紅樓之后,懂得了悟,繼續(xù)“夢”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