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宋是經濟、文化、政治都較之于前朝大不相同的時代,這時的貴族政權潰敗,中央集權崛起,社會環(huán)境寬松,使得院體畫極大程度的受到影響并隨之發(fā)展。其不再是只屬于宮廷院畫家的創(chuàng)作之風,也屬于這個社會的各階層人民。所以,此時段院體畫的繁榮發(fā)展趨勢是必不可擋的。
關鍵詞:北宋院體畫;繁榮;原因
一、院體畫發(fā)達的背景因素
趙匡胤在960年以“杯酒釋兵權”的態(tài)度建立宋王朝,開封作為其首都。此次兵變堪稱“不流血而建立一個大王朝的奇跡”1。這其中雖然必有兵權與實力威懾的結果,但總體來說,最終還是以相對和平的方式得以結果。因此贏得了普遍的民心,也造就了“都城人心不搖,四方自然寧靜”2的佳話。以兵威強制天下的歷史也由此結束,天下開始了由分裂戰(zhàn)亂走向太平的局勢。
首先在政治上,宋朝君主實行重文抑武政策,形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社會新局面,此時門閥制度和科舉制度與選官制度達到完美合一,讓人們進入政治舞臺的過程變得更加的合理。由以前的門第、察舉推薦而演變成了一種公平的競爭環(huán)境。這些政治變化,體現(xiàn)了一種文化形態(tài)、意識形態(tài)上的進步,同時也為院體畫的發(fā)展帶來了一個寬松和諧的發(fā)展空間。其次在經濟上,均田、限田、抑制土地兼并等土地發(fā)展制度得到改變,佃農與前代相比也更加自由,此時不是強制征調,而是服從自由。市民經濟也發(fā)展旺盛,商業(yè)商品買賣業(yè)務繁盛,此時的廣大群眾滿足基本的生存方式不再單一,可自由選擇,務農或是經商。商品經濟種類更是繁雜多樣,其中畫品的流通、收藏、買賣也形式多樣,此時以皇帝引領的院體畫自然也得到廣泛群眾的極大親耐,正所謂“上行下效”從而成為流通交易的主要種類。因此,院體畫在此過程中自然也得到了潛移默化的壯大及宣傳,除了宮廷之外,在市民階層同樣引起一片騷動。再次,在文化上,宋代社會的種種變革,必然對宋代文化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比如此前唐代面向氏族貴士的《氏族志》轉向了面向大眾的《百家姓》;院體畫之前面向的皇家審美也開始轉向山川風物、風土人情;由宮廷供奉的的勾欄瓦肆也為尋常百姓服務等等。形成了與以往不同的“雅正文化”共存氣象。最后,正是因為這些政治、經濟及文化的改變,給予了大眾庶民極大的民主色彩肯定,使得當時為宮廷所服務的院體畫也面向了廣大群體,由此使得北宋期間院體畫得到了極大的繁榮。
二、院體畫發(fā)達的具體表現(xiàn)
此時院體畫不僅面對的群體有所改變,風格也由此逐步升華。形成了以花鳥為首,其他山水、人物風俗緊跟其上的院體畫繁榮形式。前期主要是由南唐移民畫家黃筌所引領的具有“黃氏”風格的“皇家富貴”。其中花鳥畫大成者有,黃筌、黃居寀、趙昌、崔白、趙佶等。其中黃筌的創(chuàng)作題材和創(chuàng)作手法都體現(xiàn)了宮廷貴族的要求,作品以富麗工巧見稱。在北宋統(tǒng)一時期,黃筌父子入宋畫院,其畫風在當時的宮廷花鳥上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成為院體畫花鳥的典范。后形成了一大批追隨者,如黃居寀、崔白等,崔白在繼承的同時還突破了黃氏的純粹,將徐熙的“野逸”與黃筌的“富貴”相結合另創(chuàng)了一種“體制清淡、體風疏通”的畫風。除了以上,身為九重之上的皇帝趙佶也熱衷于花鳥創(chuàng)作,因他的積極參與和倡導,院體畫又一次達到高潮。他的《寫生蛺蝶圖》今收藏在故宮博物院,我們可由此去追尋到當時繁榮的一些信息。紙本設色,此圖描寫的是,秋天野外物景的寫生畫面。構圖布局上,上方留大量空白,景物集中在下半部分,此幅畫中的蟲蝶、野花形象都十分準確自然,用筆遒勁,設色清麗、風格典雅,與黃筌的富貴又不大相同,所以院體畫的發(fā)展并不是一成不變,也是在發(fā)展的過程中不斷完善。
此時除了花鳥畫,人物風俗畫也十分的興盛,自唐以來院體人物畫主要表現(xiàn)在一些宮廷紀實方面。但到了宋,尤其是徽宗朝,風俗人物逐漸萌生并發(fā)展起來,院體畫家不僅只關注于宮廷朝政上的人物反映,同時開始關注其周圍社會,市井平民的生活狀態(tài)。出現(xiàn)了張擇端、李唐這樣的風俗畫大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可謂是風俗畫的代表之作。他身為徽宗朝的院畫家,將眼光放置于社會生活,創(chuàng)作出如此巨作并保存至今,也很難不成為院體畫大盛的影響因素?!肚迕魃虾訄D》是作者通過清明節(jié)日,北宋汴梁(今開封)及以虹橋為中心的的汴河兩岸的繁華熱鬧之景。他是對社會各階層人物活動進行了描繪,側面反映了這一歷史時期的社會生活,場面浩大內容極其豐富,畫家用高度概括且集中而細致的手法描寫了各種復雜的社會形象和世俗生活,今成為歷史典范。從這些發(fā)展及體現(xiàn)可以看出,北宋的院體畫繁榮是勢不可擋的。
三、院體畫繁盛所帶來的的影響
院體畫的繁榮不僅帶來了自身的發(fā)展,院體畫的流行也使得繪畫藝術被廣泛接受和認可,繪畫的創(chuàng)作群體不再是拘泥于畫院畫家,而走向了社會的不同階層。在北宋中期,院體畫興盛的同時,屬于院外的部分文人士夫也開始興起繪畫之風,借繪畫來抒發(fā)自己的性情,創(chuàng)造了以“筆墨游戲”3形式的“文人畫”。促使繪畫向另一個不同的風格發(fā)展,造就了繪畫的多元發(fā)展。由此我們也能看出,想要創(chuàng)作出有持久生命力的作品只有不斷地創(chuàng)新才能使其頑強發(fā)展,其次在院體畫的發(fā)展中也是有著不足之處。如魯迅先生對曾院體畫的畫風做過比較中肯的評價“宋的院畫,萎靡柔媚之處當舍,周密不茍之處是可取的。”4依照院體畫表達的方式來看,“院體畫的風格確有刻板、僵化、過于柔媚等不足”5,這些不足值得我們反思,但其歷史進步的意義在我們創(chuàng)作和學習的過程中也值得我們借鑒。任何事物發(fā)展到極盛的時候我們就應該開始思考他的局限性,當他到達興盛的同時,也就意味著他的發(fā)展空間受到了限制。所以院體畫后來由繁榮逐漸走向衰落,因素是諸多方面的,客觀上,由于院體畫講究嚴格的法度,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創(chuàng)作者個性藝術的自我發(fā)展,阻礙了他們繪畫自由的發(fā)展和風格的延展。在主觀上,作為以皇帝為創(chuàng)作導向的畫院畫家,因受專治的限制,“所以墨守成規(guī),缺乏藝術創(chuàng)造性,雖功力深厚,但是很少見到打破這種風格的開拓者”6。但無論怎樣,院體畫的繁榮的發(fā)展遠是利比害多,因為也正是他們的局限性和墨守成規(guī),才造就了我們現(xiàn)在所欣賞的獨一無二的院體畫,才保留了他們當時最真實的審美,隨著時間的流逝,風格儼然屹立于繪畫藝術之壇。
參考文獻
[1]?黃仁宇:《赫遜河畔談中國歷史.宋太祖趙匡胤》,北京: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4年版
[2]?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一,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點校本
[3]?黃忠賢:《中國美術史綱要》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4月
[4]?魯迅:《魯迅雜文全篇》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 版
[5]張婧霞:《試論院體畫的風格演變》,西北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09年5月
作者簡介:唐小芳 1994年7月,漢族,四川廣安,景德鎮(zhèn)陶瓷大學研究生院,18級在讀研究生,碩士學位,專業(yè):美術學,研究方向:繪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