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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四娘故事流變探考

      2021-01-22 21:28:12張祐睿
      蒲松齡研究 2021年4期
      關鍵詞:青州

      張祐睿

      摘要:林四娘的故事在清初文人筆記中流傳甚廣,通過各地地方志,可共歸納出三位林四娘,針對其本事原型、故事流傳作出推論:最早的“林四娘”故事當出現(xiàn)于明崇禎時期福建莆田地區(qū)的方志中。由此,可以對爭論已久的衡王府宮人林四娘與金陵軍官之女林四娘孰先孰后的故事源流做出解釋。

      關鍵詞:林四娘;陳寶鑰;青州;衡王

      中圖分類號:I207.419? ? 文獻標志碼:A

      一、引言

      《林四娘》是《聊齋志異》中較為人所知的一則故事,講述明末山東衡王府的女鬼林四娘,與明末清初官員陳寶鑰之間一段典型的《聊齋志異》式人鬼情緣,并在兩人交往過程中借林四娘之口訴說明末清初王府敗亡、王朝更迭的故國往事?!傲炙哪铩惫适鲁似阉升g《聊齋志異》記載外,于眾多文人筆記、作品中,如李澄中《臥象山房集》、王士禛《池北偶談》《帶經(jīng)堂詩話》、安致遠《青社遺聞》、陳維崧《婦人集》中的王太史《林四娘歌》、陳玉璂《青州行》、林云銘《挹奎樓選稿》、陳奕禧《虞州集》、曹雪芹《紅樓夢》、張潮《虞初新志》、盧見曾《國朝山左詩鈔》、王初桐《奩史》、鄭澍若《虞初續(xù)志》、邱琮玉《衡藩宮詞》、杜鄉(xiāng)漁隱《野叟閑談》等均有相關記載。今擇版本中較早,于故事流變中具有代表性意義者置于文后附錄一。

      其中,張潮《虞初新志》林四娘故事 [1]74-76內(nèi)容取自林云銘《挹奎樓選稿》,二書內(nèi)容基本沒有區(qū)別,鄭澍若《虞初續(xù)志》 [2]16-19則引自蒲松齡《聊齋志異》,內(nèi)容亦完全相同。

      前人對于林四娘身份的研究,主要有周郢《林四娘本事新證》 [3]301-312、袁世碩《林四娘故事的生成、流變》(上) [4]92-98《林四娘故事的生成、流變》(下) [5]95-99兩篇、白亞仁《林四娘故事源流補考》 [6]44-50《林四娘故事源流再考》 [7]54-59等。周郢結(jié)合了出土于山東萊蕪的《李姑墓志》石刻,以及相關文獻,認為這位李姑,或者說其描述的衡王府諸宮人的結(jié)局即為林四娘悲劇故事之原型。白亞仁的兩篇文章除了列表分析其他明末清初關于林四娘故事的地方文人筆記外,也對其進行了故事傳承的考辯,最重要的是厘清了諸多文人與王士禛、陳寶鑰的關系,并認為王士禛《池北偶談》早于蒲松齡《聊齋志異》記載關于林四娘的故事。而袁世碩的兩篇文章也分析了諸家林四娘故事的源流,且依據(jù)其考辯結(jié)果,認為《聊齋志異》所載,是最接近林四娘故事生成之歷史底蘊的一篇。

      二、三位林四娘

      林四娘是否確有其人,目前還難以斷定??梢源_定的是,除了《紅樓夢》外,所有的林四娘故事都會出現(xiàn)“陳寶鑰”一人,而故事發(fā)生時間多在其任青州觀察時期,之后才開始衍生出多種不同的故事內(nèi)容。陳寶鑰歷史上確有其人,清代乾隆時期的福建《晉江縣志》? [8]有其列傳,載其為福建晉江人。應當留意的,是乾隆年間《晉江縣志》、道光年間《泉州府志》 ① 《晉江縣志》② 、光緒年間《益都縣圖志》 ③ 均記載了林四娘故事,且內(nèi)容大抵相同。

      這些官方記載之林四娘故事內(nèi)容大抵與王士禛《池北偶談》《帶經(jīng)堂詩話》相同,甚至如道光年間的《晉江縣志》直接注明出自《池北偶談》,可見《池北偶談》也是林四娘故事流傳較廣的版本。因此可以大致將其稱為“王士禛”系統(tǒng),本文簡稱為王本系統(tǒng)。其他版本或多或少在故事情節(jié)上有所差異,但是大體架構(gòu)與此本接近。

      首先,其他故事中出現(xiàn)的衡王,也是真實存在的人物,是明代山東青州一帶的藩王,自明憲宗時建藩,共傳六代七王。除了林云銘、陳奕禧、《紅樓夢》外,王本系統(tǒng)與其他版本故事中,林四娘均與衡王故事有關。末代衡王朱由棷于順治元年(1644)降清,后于清代順治三年(1646)因為試圖反清復明被殺,衡王府被抄沒,一般認為林四娘故事與此有關。從《聊齋志異》的詩歌首句有“靜鎖深宮十七年” [9]288一句,再參考《聊齋志異》馮鎮(zhèn)巒評語載“陳公字綠崖,康熙二年觀察青州” [9]286可知,康熙二年為1663年,與順治三年即1646年衡王府滅門時間正好相符為十七年。此為第一位林四娘,也是故事流傳最廣的一位。

      其次,從地方志的列傳中可知陳寶鑰為福建晉江人,擔任過青州觀察,于其故鄉(xiāng)地方志《晉江縣志》《泉州府志》,以及其青州任所《益都縣圖志》均記載其與林四娘的一段故事。可見這是一個流傳在清代福建、山東的著名故事。從附錄一可知林云銘《林四娘記》內(nèi)容與其他版本出入最大。

      需要注意的是,林云銘故事中出現(xiàn)的林四娘完全與山東的衡王無關,故事情節(jié)也與其他版本有極大的出入。林四娘的形象為一明末金陵軍官之女,為了證明自身貞潔而以死明志。故事最后提及康熙六年(1667)陳寶鑰在任江南驛傳道時將林四娘故事告訴林云銘,并請他記下,才有了這段材料。據(jù)《江南通志》 ④ 載,陳寶鑰確實于康熙六年(1667)任江南驛傳道。林云銘(1628-1697)是福建閩縣人,陳寶鑰的同鄉(xiāng),兩人確實有可能相識,進而記錄下這個故事。據(jù)故事中所言,林四娘與陳寶鑰是同鄉(xiāng),因此前來相會。這是第二種林四娘故事,清代即有文人開始將這個版本與第一種進行比對,探討究竟孰真孰假。

      最后一種林四娘故事,出自于《紅樓夢》第七十八回,賈寶玉《姽婳詞》中的“姽婳將軍林四娘”。這是最晚形成的林四娘故事版本,僅見于《紅樓夢》。此處的林四娘形象相比于王本系統(tǒng)、林云銘《挹奎樓選稿》已經(jīng)大為改變,尤其從服飾變化的情況來看,由身著宮裝的“宮人”轉(zhuǎn)變?yōu)橐晃弧芭鍎叛b”的女將。同時也與陳寶鑰、福建莆田沒有了聯(lián)系。尤其將“衡王”改為“恒王”,可見是避諱不提真實存在的明朝末代青州“衡王”朱由棷。而林四娘的死因也不是“遭難而死”或自盡,而改為戰(zhàn)死于和流寇的戰(zhàn)爭中。《明史》亦載崇禎末年確實有流寇侵犯山東,很可能《紅樓夢》即影射此事:

      十五年春正月……是月,山東賊陷張秋、東平,劫漕艘。太監(jiān)王裕民、劉元斌帥禁兵會兗東官軍討平之。二月戊申,振山東就撫亂民。[10]330

      但是明代七位衡王并無一位是在與流寇作戰(zhàn)中陣亡,因此就無法引出林四娘為了替衡王復仇,最后戰(zhàn)死沙場的可能。由此可知《紅樓夢》的這位林四娘至少在死因上是虛構(gòu)的,其真實原形、本事另有出處,或許是為了避免文字獄或者藝術(shù)創(chuàng)造等其他原因,而改以與流寇作戰(zhàn)之事掩飾。

      三、林四娘故事演變

      比較早關注到林四娘故事出現(xiàn)分歧的,是乾隆時期王初桐《奩史》與嘉慶時期鄭澍若《虞初續(xù)志》?!秺Y史》中共有三條材料提及林四娘,且出處均不相同,分別出自林云銘《損齋焚余》 [11]930、王士禛《池北偶談》 [11]577與王太史《林四娘歌》序 [11]1533。

      另外鄭澍若《虞初續(xù)志·林四娘記》中更明確指出了對林四娘故事兩種來源,以及其個人對此事看法:

      鄭醒愚曰:前志有《林四娘記》。吾閩林西仲先生文也。其中事跡與此篇迥殊。即林四娘自述姓氏里居,亦相去遠甚。惟二人皆以為晉江陳公寶鑰事耳。然陳綠崖官山東,為留仙父母之邦。而此寔陳公任青州道時之事,留仙自當詳悉顛未。林西仲則與綠崖,有桑梓之誼云。陳公任江南驛傳道,為其所述,則事又近乎可信,錄之以見與前篇傳聞之異。[2]19

      這里提到林云銘版本與蒲松齡版本差異很大。林云銘與陳寶鑰相識,而蒲松齡可能在陳寶鑰任青州觀察時通過陳寶鑰或是當?shù)厮鱾鞯耐醣鞠到y(tǒng)得知林四娘故事。兩者都有可能是出自陳寶鑰之口,不能斷定何者為是。

      林四娘故事有很強的地域聯(lián)系,在福建地區(qū)有《晉江縣志》《泉州府志》記載,山東地區(qū)則有《青州府志》 ① 記錄。兩地分別是陳寶鑰的籍貫與任所,故事發(fā)生地不管哪個版本都在山東青州。而聯(lián)系起林云銘《林四娘記》中的林四娘與陳寶鑰關系,以及林云銘與陳寶鑰關系的,都是同鄉(xiāng)“桑梓之情”。由此,我們需要進一步厘清陳寶鑰在青州的社交狀況。

      林四娘故事流傳的另外一個特點,是圍繞陳寶鑰山東任所的一批文人與他們的記錄。如附錄一所載,與陳寶鑰同時期活躍于山東的文人有諸城人李澄中(1629-1700)、新城人王士禛(1634-1711)、淄川人蒲松齡(1640-1715)、壽光人安致遠(1628-1701)。他們彼此之間都記下了不同版本的林四娘故事,大體故事情節(jié)都可以歸為王本系統(tǒng)。目前袁世碩 [4]95、白亞仁 [7]57-58均提出證明,認為王士禛與陳寶鑰有過交往,經(jīng)由當事人陳寶鑰之口得知林四娘故事。王士禛日后將故事轉(zhuǎn)述給與其有過來往的陳玉璂、陳維崧。據(jù)陳維崧《婦人集》小序 [12]61載,《婦人集》收錄的林四娘故事實際上為王太史的《林四娘歌》,但歌曲失傳,所幸其序文流傳下來,即王太史版本的林四娘故事。王太史其人據(jù)白亞仁考證,有可能是指王曰高,且于康熙二年(1663)與王士禛有過接觸 [7]56。因此可以推斷林四娘故事流傳過程為陳寶鑰說與王士禛,王士禛轉(zhuǎn)述給王太史,接著陳維崧收錄王太史版本故事進入《婦人集》。形成一個主流的林四娘故事版本,即本文所言之王本系統(tǒng),進而《晉江縣志》《泉州府志》《益都縣圖志》都采用流傳最廣的王本系統(tǒng)林四娘故事。

      陳奕禧也曾經(jīng)與王士禛有過交往,通過《虞州集》中有許多稱王士禛為“夫子”之處,如《出故關奉和王阮亭夫子》 [13]170《新樂館私和王夫子題壁韻》 [13]185《雨夜與新城夫子話別出淳化帖命題攜歸寓齋明早將行復枉詩合答》 [13]186等,可確定兩人為師生關系?!队葜菁肥珍浧渥钥滴跏吣辏?678)以后的作品,因此可以推斷縱然他與王士禛的交往可能還要提早,但是作品中收入的《林四娘小傳》 [13]252時間相對是比較晚的。其故事版本中有林四娘用法術(shù)協(xié)助陳寶鑰的內(nèi)容,可能與他出身浙江,見過流傳于南方的林云銘版本有關,且本書時間最晚,因而可能融合了兩種林四娘故事而成此篇。

      陳玉璂也與王太史有過來往,白亞仁曾提出七點對比陳玉璂《青州行》、王太史《林四娘歌》 [7]57,證實兩者相似度極高,且據(jù)陳玉璂《青州行》小引:“昔年,王祠部向予曾道其事,今王庶常復于酒酣時詳述之,因作歌?!笨芍愑癍D記錄的林四娘故事為王祠部告知。將袁世碩 [4]96、白亞仁 [7]56-57兩位考證比較,王祠部、王庶常可能為同一人,皆指王曰高。唯獨袁、白二位對于陳玉璂經(jīng)由王士禛得知林四娘故事時間有所差異,袁世碩認為是康熙七年(1668),白亞仁認為是康熙三年(1664)。由于白亞仁考證出王祠部、王庶常當為王曰高。綜合前文,本文認為白亞仁的推論較為可信。這個版本的時間可能晚于王太史,由此也可以推論王太史得知故事的時間可能為康熙二年(1663)。

      李澄中曾經(jīng)跟隨陳寶鑰學習,其《自為墓志銘》云:“二十三歲而孤,與兄彭仲先生相師友,受知……觀察陳公?!?[14]391因此,從陳寶鑰處得知林四娘故事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從其年齡上推斷,其二十三歲與陳寶鑰交往時間當為順治九年(1652)或以后。而陳寶鑰于順治十八年(1661)任職青州 ① ,兩人可能相識數(shù)年,因此完全有可能取得最早版本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據(jù)李澄中《臥象山房集》 [14]466所載林四娘故事,提到在衡王府墻上有三首墨跡未干的絕句:

      其一:

      靜鎖深宮十八年,誰將故國問青天。閑看殿宇封喬木,泣望君王化杜鵑。

      其二:

      海國波濤斜夕照,漢家簫鼓靖烽煙。紅顏力弱難為厲,惠質(zhì)心悲只學禪。

      其三:

      日誦凖提千百句,閑看貝葉兩三篇。高唱梨園歌代哭,請君獨聽亦潸然。

      考察林四娘故事中,其他留下詩句的版本共有以下三種,其一為王士禛《池北偶談》所載七言律詩:

      靜鎖深宮憶往年,樓臺簫鼓遍烽煙。紅顏力弱難為厲,黑海心悲只學禪。細讀蓮花千百偈,閑看貝葉兩三篇。棃園高唱升平曲,君試聽之亦惘然。[15]513

      其次為王太史《林四娘歌》序的絕句:

      玉階小立羞蛾蹙,黃昏月映蒼煙綠。金床玉幾不歸來,空唱人間可哀曲。

      最后,也是最接近李澄中版本的蒲松齡《聊齋志異》古詩:

      靜鎖深宮十七年,誰將故國問青天。閑看殿宇封喬木,泣望君王化杜鵑。海國波濤斜夕照,漢家簫鼓靜烽煙。紅顏力弱難為厲,惠質(zhì)心悲只問禪。日誦菩提千百句,閑看貝葉兩三篇。高唱梨園歌代哭,請君獨聽亦潸然。[9]288-289

      據(jù)附錄一可知,王太史比起李澄中版本,在情節(jié)上豐富不少,其記錄時間當為李澄中版本之后。尤其故事中婢女數(shù)量增加、林四娘與陳寶鑰妻子更是唯一感情好似姐妹的版本,林四娘的形象亦轉(zhuǎn)變?yōu)榕鍎叛b,詩作內(nèi)容非林四娘所作,當為陳寶鑰懷念林四娘與其婢女青兒之作。

      王士禛版本從詩歌的演變上,更像是經(jīng)過整理的版本,尤其回避了不少敏感詞匯如“故國”“殿宇封喬木”“君王化杜鵑”“海國”“漢家”等可能影射明清鼎革之詞,可以推斷也晚于李澄中版本。

      蒲松齡版本幾乎與李澄中相同,主要是首句有“十七年”“十八年”之差。且李澄中版本提到詩作是“絕句三首”,蒲松齡版本則是“當成一章”,類似古體詩。如果從時間下限推測,李澄中所載“靜鎖深宮十八年”,往前追溯是明崇禎十六年(1643),與衡王府滅門之事在時間上不合。陳寶鑰在青州共任職接近兩年,于順治十八年(1661)至康熙元年(1662)在任。配合李澄中文中提到陳寶鑰在衡王府遇見林四娘半年后離職,則可以斷定故事應該是在1661年底至1662年年中發(fā)生,且更可能是1661年。由此上推十八年為順治元年(1644),當年十月清兵攻入青州,最后一任衡王投降,林四娘很可能是在這個時候不愿投降受辱,以死殉國。死后芳魂知道昔日的同鄉(xiāng)、曾經(jīng)參與抗清的陳寶鑰來此,故于墻上題下詩句。從故事內(nèi)容中兩人并沒有太親密、密集的互動來看,墻上題詩或許除了哀嘆故國外,也有責備陳寶鑰之意?!读凝S志異》則成為另一種風格,故事多了一段人鬼相戀的情節(jié),也是所有版本中唯一有兩人行交合之事的版本。如果是順治十七年(1661),則上推為順治二年(1645),衡王府在順治三年(1646)才被抄沒,時間不能對上。細觀《聊齋志異》所載,內(nèi)容提到林四娘與陳寶鑰共度三年 [9]288,但是陳寶鑰實際上在青州不超過兩年。后來的馮鎮(zhèn)巒很可能為此推斷失誤,記下陳寶鑰直到康熙二年(1663)仍為青州觀察。會出現(xiàn)這樣的差異,或許也只是當時時間推算的不同,如果上限都是衡王投降的崇禎十七年(1644),則蒲松齡記錄的順治十七年(1661),李澄中的順治十八年(1662),都還是陳寶鑰在青州任職期間。

      沿著上述觀點,接下來進一步應該追問的,是蒲松齡與王士禛誰較早得知林四娘故事。目前并沒有證據(jù)證明蒲松齡與陳寶鑰有過直接交往,而王士禛則有明確記錄。同時,林四娘故事很可能在康熙元年就開始流傳,而蒲松齡是在康熙十一年(1672)左右開始撰寫《聊齋志異》。關于蒲松齡與王士禛的交往,于盛庭、李時人《〈聊齋志異〉與〈池北偶談〉》 [16]273-274、袁世碩《蒲松齡事跡著述新考》 [17]187-219二文均推斷,當在康熙二十六年(1687)較為合理。而在此之前兩人各自都有許多機會在山東得知林四娘故事。考慮到陳寶鑰可能與王士禛有較為直接的交流,有機會更早使王士禛得知林四娘故事,由此推論王士禛可能更早于蒲松齡記錄下林四娘故事。

      前文所引《池北偶談》中已提到林四娘故事有“長山李五弦”之寫本記載 [15]512-513,而《聊齋志異》諸版本中,黃炎熙抄本 ① 、康熙抄本② 、青柯亭刻本 [18]于《狐聯(lián)》一篇最末也有“長山李五弦言之”一句。值得注意的是,二十四卷抄本《聊齋志異》 [19]、《異史》抄本《聊齋志異》 [20]均有王士禛的評語:“王阮亭云:‘才狐也,乃不諳平仄?!倍鵁o“長山李五弦言之”一句。通過以上《聊齋志異》版本異文的比對可知,康熙抄本保存了“李五弦言之”與王士禛的評語,而此版本為相對較早的《聊齋志異》版本??梢娖阉升g很可能是通過李五弦得知《狐聯(lián)》故事,王士禛之后為其作出評語。當然,王士禛亦可能與李五弦有過交往,可見王、蒲二人很可能各自均得知李五弦提到林四娘故事與詩歌。而之所以出現(xiàn)情節(jié)差異,除了流傳過程的以訛傳訛,也可能是蒲松齡作出的小說加工。

      關于林四娘故事中出現(xiàn)的詩歌,還有值得留意之處。除了上述明確留下詩句的版本外,王本系統(tǒng)均載林四娘曾傳詩一卷,由長山李五弦收藏寫本。李五弦即李化熙(1594-1669),山東長山人。另外,安致遠《青社遺聞》中也提到有林四娘與陳寶鑰的唱和詩一卷:

      我林四娘也,與君同鄉(xiāng)里。此婢名東姑,我等故衡王宮人爾。因與陳公倡和有詩一卷,青州人士多傳之。一日謂陳公曰,我將去矣。公亦不久于此。未幾遂絕,陳亦升任江南而去。陳南渡后永歷舉人亦能詩。[21]39

      由此可見,林四娘故事在陳寶鑰離開青州前就已經(jīng)在青州流傳,甚至李澄中、王士禛、蒲松齡、王太史所記下的詩作,可能就是當時流傳于山東的那卷詩作中的一部分。安致遠也是青州名士,其《青社遺聞》記載許多青州故事傳說,也有不少衡王府遺跡故事,林四娘故事就是其中之一。安致遠與李澄中有過交往,兩人與李煥章、張貞并稱青州四大家,安致遠還曾替李澄中寫過悼念詞。但沒有其與陳寶鑰交往的記錄,因此有可能是經(jīng)由李澄中告知或者是根據(jù)青州流傳開來的版本得知有關林四娘的故事。

      而單就詩歌本身來看,蒲松齡與李澄中的版本較近,只有少數(shù)部分互異,可能是見到了李澄中的版本后才記錄下來。也有可能是只見到了當時流傳于山東地區(qū)的林四娘詩作而記錄下來,造成有些許文字差異。

      通過這段材料,可以確定,林四娘故事是先在北方的山東境內(nèi)流傳開來,之后才流傳到南方。這也符合前文所引,林云銘記載是康熙六年聽到陳寶鑰親口告知。但這也造成一個矛盾,即林云銘版本與其他版本的差異為何如此之大?據(jù)袁世碩于《林四娘故事的生成、流變(下)》一文中推斷,應當是陳寶鑰作為曾經(jīng)的抗清義士,但后來又降清,原本是想借由林四娘故事宣達自己對于明朝的眷戀。但后來隨著自己“貳臣”身份的敏感,以及林四娘故事的流傳廣泛,希望借編造一個新的故事版本來掩人耳目,將自己與林四娘至少在有關與故國覆亡方面的情節(jié)進行解套。然而已經(jīng)流傳的,更富有時代意義的“衡王宮人”版本還是占據(jù)了主流地位,這也是為什么除了林云銘外只有張潮《虞初新志》記下全文、鄭澍若《虞初續(xù)志》提及關于兩則故事的疑惑,以及青柯亭刻本《聊齋志異》記載這一觀點。而可以確定的是,除了青柯亭本刻本系統(tǒng)外,二十四卷本、《異史》本、鑄雪齋本等抄本《聊齋志異》均未將林云銘版本附錄于《林四娘》故事之后?;蛟S也能說明因為獵奇的原因,而被出版商收錄,作為與《聊齋志異》的比較。

      筆者以為,袁世碩的解釋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林四娘故事在明末清初已經(jīng)流傳廣泛,就連王士禛這種朝廷大員也記述相關故事。朝廷也未因此明令禁止或有相關處置王士禛及李澄中等文人的措施,因此應當不存在陳寶鑰、林云銘要為此事隱晦,進而創(chuàng)造出新的故事版本的說法,真正的改造原因或許另有值得討論的空間。

      四、林四娘故事源流補正

      那么,除了上述陳寶鑰為了與衡王府、反清復明劃清界限而與林云銘聯(lián)手創(chuàng)造的版本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可能性或是借鑒?在明代崇禎時期的《閩書·莆田縣》中有這樣一段材料:

      鄉(xiāng)貢士莊龍妻林四娘,龍計偕卒旅邸西。娘年二十二,無子,勵志艱貞,事姑甚孝。時海賊蠭起,抉姑匿山谷間,遇賊驅(qū)至水塘,挺身投之。載沉載浮,賊以矛鉤置塍上。氣絕移時,復生數(shù)載。姑沒,推衣被為殮,薄衫度寒,三飡不給。及卒,御史何淳之禮葬之。①

      從這段材料可知,明代崇禎年間,福建莆田真有林四娘其人,且其身份雖然不是金陵軍官之女,卻也是貢士之妻。為人貞烈孝順,為了不被海賊侮辱而投海自盡。更詭異的是竟然在斷氣不久后復生,并且繼續(xù)生活數(shù)年,十分具有志怪色彩。這段材料在乾隆年間《福建通志》 ② 、光緒五年《莆田縣志》 ③ 亦均有記載,內(nèi)容大同小異。其中《莆田縣志》記載為“林氏”,全《莆田縣志·列女傳》共有林氏一百九十二人。經(jīng)筆者一一比對,第四十四位林氏所記載事跡與前面二書相同,故可推斷當與前面二書記載的林四娘是同一人。由此或可大膽推測,林云銘、陳寶鑰編造新的林四娘故事時,可能參考過此方志內(nèi)容,取其中的林四娘為莆田人,以及貞烈孝順的精神,綜合流傳于山東的林四娘故事中提到的林四娘為金陵人士,改造為林云銘版本中籍貫在福建莆田的林四娘,隨父親到金陵,然后為了救出父親而被其誤會與表哥有所染,進而自盡明志的故事。而一開始的厲鬼形象,則可能取地方志中死而復生故事加工而成。

      另外,林四娘故事之所以在《紅樓夢》中得到較大的改變,或許也與明末清初之際的一些烈女殉國故事有關,進而被改造為一位壯烈殉國的姽婳將軍。如清代施鴻保《閩雜記·彭小腳》:

      明末江西永寧王世子妃彭氏,奉賢人,貌美而足最小,人稱為彭小腳,驍勇多智。江西破,率家丁數(shù)十人來閩,寓汀州,結(jié)叛將范繼辰等,聚眾數(shù)千,掠寧化、歸化等十縣。上杭人廖心明、楊禾等應之,勢張甚。妃賞罰分明,身自督戰(zhàn),人莫敢敵。時永歷在粵,妃獻款,授昭勇夫人封號。順治五年為參將王夢煜所敗。禾降,心明遁走,妃被執(zhí),奉旨絞于汀州靈龜廟前。臨死責數(shù)郡邑各官,詞義慷慨,絕無懼色。從婢二人,一金保,一魏真,皆未及笄,亦善騎射,保尤勇健。妃死,保自剄,真竄山谷間。十余日,兵退乃出,尋妃與保尸葬之,遂去為尼,不知所終。[22]60-61

      明代永寧王有兩支,一支為傳自朱元璋第五子周王朱橚庶六子永寧靖僖王朱有灮,傳至第八位永寧溫簡王朱在鏜。因為無子,于萬歷二十六年(1598)國除,因此當非抗清的永寧王。另一支為明憲宗第六子益王朱祐檳,傳至第六位益敬王朱常氵遷后,朱常氵遷庶十子朱由榧被封為永寧郡王。益王這一支永寧王被封在江西,與《閩雜記》所言相符。且朱由榧與其子昌王朱慈炎、益素王朱慈炱曾一起抗清,最后于1646年身亡。由此推論,彭氏可能為永寧郡王世子、即后來被封為昌王的朱慈炎之妻 [23]763-764。在朱由榧、朱慈炎死于江西后,與永寧王有血緣關系的益王朱慈炱至福建繼續(xù)抗清。且福建被清兵攻破后,益王后代亦投奔南明永歷政權(quán),可見這一支抗清武力也與材料中描述相符,與永歷政權(quán)有所聯(lián)系。而彭氏的武勇形象或許也是姽婳將軍林四娘的原型之一。

      另外有一種觀點則認為,林四娘原型,尤其是《紅樓夢》中的姽婳將軍形象可能來自于清代文人周亮工的愛妾王氏。明末周亮工曾經(jīng)于山東濰縣抗清,其妾王氏與其并肩殺敵,最后王氏戰(zhàn)死于濰縣。周亮工降清后時常思念王氏,如周亮工《賴古堂集·海上晝夢亡姬成詩八首》:

      姬與予共甘苦者七載,余性悲壯。青陽城上矢死登陴,絕命時言予為情累,誓不愿再生此世界。幸祝發(fā)以比丘尼葬予。生宛丘,死維揚,咸不寂寞。然予魂夢終在白門柳色中,不在簫聲明月下也。郞君城上詩猶能黙識,幸書一通并予所和詩置諸左,茗椀古墨及予素所佩刀置諸右,覆以大士像,左持念珠,右握郞君名字章,仗佛力解脫,非愿再世作臂上環(huán)也。語凄切人不忍聞。姬王氏,父為老諸生,歸余時卽能為署。中年才二十又二,葬秣陵牛首之東。姬有韻言,蓋本之庭訓云,隨予宦維揚疾死,哽咽不能句。已丑之夏,董師海上舟泊城志也。亾三載矣,不數(shù)入夢,每為詩哭之。亦頭風波鏜鞳,鳥獸悲鳴,茫茫交集,遂有魂來握手泣滔,儼若生,初未免有情不自知其絮絮矣。[24]348-349

      由此段材料可見,王氏具有類似永寧王世子妃彭氏、以及《紅樓夢》姽婳將軍的形象。同時王氏也善于詩詞,其部分詩作可見于周亮工《因樹屋書影》,如:

      宛丘王氏,十五歸予,即能詩。如《溪上》云:“小雨勻溪縠,閑花落釣絲?!薄额}顧繡大士像》云:“月融全昧指,煙動強名絲?!薄对伿虄豪w指》云:“剔花春影膩,浣硯墨痕纖。”《夜坐》云:“秋心増半夜,雨氣滿孤燈。”《小女牽衣問大母平安》云:“牽衣憐弱女,學語問高堂?!薄敦惾~庵春日》云:“承花間布席,拜月自開簾?!薄堵劸吩疲骸氨∶鼞z蟲臂,全家在虎牙?!薄侗苁盍隆吩疲骸鞍腴介e隨高樹葉,一林獨聽晩蟬聲?!薄秶恰吩疲骸耙逊謿堒|同鼠雀,敢言大樹撼蜉蚍?!薄犊薷浮吩疲骸懊}望生前寧作蠧,蒼松化后不為樗?!薄稇蝾}三姊畫彌勒像》云:“強顏一笑全無著,覿面時逢號未來?!薄镀呦Α吩疲骸耙幌d綿億萬年,猶勝人間白頭死?!苯杂兴贾?。詩二百余首,小詞數(shù)十首,余欲傳之,輒欲自焚。曰:“吾懼他日列狡獪瞿曇后,穢跡女士中也?!鄙w自來刻詩者,方外之后緊接名媛,而貞婦、烈女大家世族之詩,類與青樓泥淖并列。姬每言之,輒以為恨。予嘉其志,書而藏之,不敢付梓,并其名字,亦不忍露也。[25]25

      由此可見,王氏才貌兼?zhèn)?、文武雙全,最后更是為國捐軀,完全符合《紅樓夢》中的姽婳將軍形象。而通過這段材料,還可以進一步分析周亮工與陳寶鑰的關系。陳寶鑰在順治十八年至康熙元年任職于青州,周亮工正是接替陳寶鑰之后的新任青州觀察,且在此之前,順治六年(1649)周亮工也在福建任職過,也是先抗清后降清的“貳臣”。境遇、任官相同的兩人,或許在青州職務交接時交流過林四娘的相關故事。王憲明《衡王府與紅樓夢》一書即有相關論述,認為林四娘故事源頭應當是周亮工與王氏,否決了陳寶鑰為男主人公的可能,是時人為這位曾經(jīng)奮戰(zhàn)抗清,最后不得不投降的文人所做的隱晦。[26]48-55

      筆者認為,最多只有《紅樓夢》的姽婳將軍林四娘原型有可能是這位王氏。因為周亮工與曹寅曾為世交 [27],且《紅樓夢》的林四娘故事遠晚于王士禛、林云銘等人記載林四娘故事的時間,可能借王氏壯烈犧牲故事敷衍出一位忠貞愛國、文武兼?zhèn)涞膴箣O將軍形象?!都t樓夢》以前的林四娘故事中均提到林四娘能詩詞,與陳寶鑰亦有唱和,均與周亮工與王氏詩詞相和之事相符?;蛟S可以推測,曹雪芹依據(jù)《紅樓夢》以前的林四娘故事中,不懼怕陳寶鑰刀劍攻擊、身穿戎裝、心懷故國的林四娘形象,加上周、曹兩家的世交,創(chuàng)造出新的姽婳將軍林四娘形象。

      最后,根據(jù)以上推論,我們可以將林四娘故事的發(fā)展源流梳理一遍:陳寶鑰于順治十八年(1661)到達青州,大約在1661年底至1662年前半年發(fā)生林四娘故事。與其相識多年的學生李澄中可能見證這段故事,因而有機會記下第一手資料,即《臥象山房集》中的林四娘故事。隨后在順治十八年至康熙元年,王士禛經(jīng)由陳寶鑰之口得知林四娘故事,形成《池北偶談》所記載的王本系統(tǒng)。山東文人安致遠、蒲松齡大約也在此時根據(jù)已經(jīng)流傳在山東青州的故事分別記錄,但因為傳聞或者藝術(shù)加工形成差異,形成《青社遺聞》和《聊齋志異》兩種版本??滴踉曛量滴醵辏?663)王太史經(jīng)由王士禛,完成《林四娘歌》,并在之后被陳維崧收入《婦人集》??滴跞辏?664)陳玉璂通過王太史,創(chuàng)作《青州行》中的林四娘故事,此時林四娘故事已經(jīng)廣泛流傳??滴趿辏?667)陳寶鑰在江南驛傳道任上告訴林云銘,形成一個新的版本《挹奎樓選稿》。陳奕禧《虞州集》寫作始于康熙十七年(1678),雖然可能很早就通過王士禛得知林四娘故事,也或許是他自己根據(jù)流傳出來的故事而記錄下來,但是文本的形成最早也是康熙十七年(1678),加上他是浙江人,因此得知故事時間極有可能較晚。到了雍正、乾隆年間的《紅樓夢》,則綜合各版本故事,取林四娘佩劍勁裝的形象,將“林四娘”塑造為英姿颯爽的“姽婳將軍”,并以忠義之姿為衡王殉節(jié)。

      通過以上辨析可知,最早的王本系統(tǒng)塑造出在山東地區(qū)流傳的衡王府宮人形象為第一位林四娘;在經(jīng)過陳寶鑰的重新轉(zhuǎn)述,以及地方志的塑造,于福建地區(qū)流傳的林云銘版厲鬼形象是第二位;最后在林四娘故事已經(jīng)在各地傳播,可能結(jié)合相關史料與藝術(shù)加工形成了《紅樓夢》姽婳將軍形象,共同構(gòu)建出了三位林四娘。而借由文人之間的交流和地方志記錄進行推論,可以由附錄二明確看出林四娘故事的整理流傳經(jīng)過。

      附錄一

      附錄二

      山東地區(qū)林四娘故事流傳過程與王士禛系統(tǒng):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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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robe into the Evolution of Lin Si Niang's Story

      ZHANG You-rui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871,China)

      Abstract: The story of Lin Si Niang spread widely in the notes of the literati in the early Qing Dynasty. Through local chronicles,three Lin Siniang can be summarized.Make inferences about the prototype of they skills and the spread of stories. The earliest“Lin Si Niang”story should appear in the Fujian Putian history book in the Ming Chongzhen period. And then,I explaned the long-arguing Hengwang palace girl Lin Si Niang and the officer's daughter Lin Si Niang who is from Jinling which one is the latest.

      Key words: Lin Si Niang;Chen Bao Yao;Qing zhou;Heng Wang

      (責任編輯:朱? 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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