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 迪
(上海師范大學(xué) 人文學(xué)院,上海200234)
現(xiàn)存最早的《霍邱縣志》,即明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霍丘縣志》①(以下簡稱萬歷《霍丘縣志》)中,載有邑中名勝“霍丘八景”?!板ⅲㄒ簟Y’)河野渡”作為“霍丘八景”之一,與“淮水拖藍(lán)”“蓼浦漁舟”等共同體現(xiàn)了霍邱地處江淮,自古即為魚米之鄉(xiāng)的地域特征。這部縣志第九冊《藝文》中載有署名為邑人曾翀的《澧河野渡》詩,其中“長河如帶水如苔,中有通津利往來”②的詩句,讓寬廣綿長的澧河躍然紙上。不過,在其后的康熙、道光和同治《霍邱縣志》中,“澧河”被改寫作“灃(音‘豐’)河”,相應(yīng)的“霍丘八景”之一被改寫作“灃河野渡”。為何出現(xiàn)這樣的變化?清代《霍邱縣志》是有意校正還是無心誤刻?“澧河”與“灃河”是否是兩條河流?當(dāng)下廣受民間認(rèn)可的霍邱特產(chǎn)“灃(‘灃’字簡體)蝦銀魚”,其“灃”字的寫法與讀音是否準(zhǔn)確?這些問題涉及對歷史文獻(xiàn)的識讀與校勘,學(xué)界以往少有關(guān)注,稍加梳理與辨正,乞教于方家。
目前存世的古代霍邱方志共有五部,其中明代一部,即萬歷《霍丘縣志》;清代四部,分別修纂于康熙、乾隆、道光和同治四朝。在萬歷《霍丘縣志》中,至少有六處提及該河,包括:在首冊《圖考》中繪有澧河、澧河鋪具體方位;第二冊《形勝》載:“澧河:縣西十里,源自棗木河,北流入淮”②,又載:“縣八景(之一):澧河野渡”②;第三冊《津梁》載:“澧河渡口:縣西南十里”②,同冊《鋪舍》載:“澧河鋪:縣西十里”②;第九冊《藝文》中,載有署名邑人曾翀的《澧河野渡》詩??梢娺@條河流在萬歷《霍丘縣志》中皆稱“澧河”,其流經(jīng)縣西,流域內(nèi)有渡口與鋪舍,均以河流名稱稱之。
清代幾種霍邱方志對該河名稱的記載出現(xiàn)一些變化??滴酢痘羟鹂h志》卷一《圖考》中,繪有澧河鋪方位,同卷《形勝》有對該河及渡口的介紹,這兩處記載皆稱“澧河”③,但在卷九《藝文》中載有邑人曾翀詩,詩題為《灃河野渡》。一書之中既言“澧河”又言“灃河”,康熙《霍丘縣志》開創(chuàng)了先例。在乾隆《霍邱縣志》中,“澧”“灃”混用的現(xiàn)象屢見不鮮,比如在卷首《圖考》及卷一《形勝》等介紹時,用“灃河”④,有關(guān)河流方位和走向等的文字表述與萬歷《霍丘縣志》一致,僅就河流名稱作了替換。該志卷十二《藝文》共收相關(guān)詩作五首,詩題皆作《澧河野渡》,自相矛盾一目了然。道光《霍邱縣志》卷十一《藝文》中使用變體(見圖1),“豆”字上部部首中豎變短,其字型似“灃”而非“澧”⑤。到了同治《霍邱縣志》,“灃河”已完全取代“澧河”,成為普遍現(xiàn)象。書中對該河的介紹亦略有拓展,比如卷一《輿地》云:“灃河即古窮水,源于棗木河,匯趙家河”⑥,說明了“灃河”與“古窮水”的關(guān)系;卷二《營建》云:“灃河上流有兩河口渡,縣西南六十里”⑥,“灃河下流有灃河渡,縣西十里,舊有橋,今圮,改渡”⑥,提及在流域內(nèi)不僅曾有渡口、鋪舍,還有橋梁;又卷十五《藝文》中有邑人《灃河野渡》《灃水觀瀾》詩,此外還出現(xiàn)簡化的寫法“豐河”,如卷一《輿地圖》在標(biāo)示該河時用“豐河鋪”⑥,這個地名及讀音延續(xù)至今。
圖1 現(xiàn)存五種《霍邱縣志》(左起:萬歷、康熙、乾隆、道光、同治)中河流名稱差異
通過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同一河流、同一渡口、同一鋪驛、同為“縣八景”之一,“澧”和“灃”在明代以后經(jīng)常混用,若僅從文字表述和地理位置考察,清代四種《霍邱縣志》中的“灃河”無疑就是明代萬歷《霍丘縣志》中的“澧河”。
歷史文獻(xiàn)中的“澧河”大致位于三個區(qū)域:河北、河南與安徽。
河北澧河的文獻(xiàn)記載始見于宋代《太平寰宇記》,其卷五十九《河北道八》云:“百泉河,在(刑)州東南八里,水自平地而出,其泉無數(shù),故曰百泉,是澧河之上源也”[1],可見這條澧河源出百泉河,位于刑州(今邢臺市)?!洞竺饕唤y(tǒng)志》卷四載:“澧河在任縣(今邢臺市中部)東一十五里,上接南和縣,下流入真定府隆平縣界。元郭守敬嘗建議澧河?xùn)|過古任城,失其故道,沒民田千余頃,若開修成河其田即可耕種?!雹哌@段文字進(jìn)一步說明了澧河在河北任縣,從郭守敬的建議可以看出任縣澧河在宋元明三個朝代,其名稱一以貫之。
河南“澧河”流經(jīng)數(shù)縣。據(jù)嘉靖《許州志》卷一:“澧河,在(郾城縣)縣南二里,出舞陽縣城北,河?xùn)|南經(jīng)于俞,會唐河?!雹嘤赫逗幽贤ㄖ尽肪砥撸骸板⒑釉谖桕柨h北,東流合汝水”⑨,同書卷八:“澧河渡在葉縣南”⑨?!肚迨犯濉肪砹吨尽啡咻d:“沙河自葉入,有輝河、澧河亦自葉來注。”[2]可見這條澧河大致位于河南中部,流經(jīng)郾城、舞陽、葉縣部分區(qū)域。
有關(guān)霍邱澧河的文獻(xiàn)記載始于明代,據(jù)柳瑛成化《中都志》卷二載:“澧河,在縣西十里,發(fā)源自縣西南棗木河,東北流入淮。灃水,在縣西南十里,源出竆谷,舊名窮水,后改今名。”⑩引文同時出現(xiàn)“澧河”與“灃河”,兩者方位不同、發(fā)源各異,似各有所指,但未必準(zhǔn)確。若結(jié)合明代萬歷《霍丘縣志》來看,兩者抵牾之處甚多,比如成化《中都志》卷三:“霍丘縣:張龍公釣臺,在縣西南十二里,灃河西岸,高一丈,周二十里?!雹鈪⒖既f歷《霍丘縣志》首冊的《圖考》,可知張龍公釣臺的方位,正是其所標(biāo)示的“澧河”近入淮處;又《中都志》卷四:“霍丘縣(鋪驛):灃河鋪”⑩,結(jié)合萬歷《霍丘縣志》首冊《圖考》及第三冊《鋪舍》,可知“灃河鋪”就是“澧河鋪”。由此可見,成化《中都志》與萬歷《霍丘縣志》在同一河流的名稱和流域問題上存在混淆。此外,“灃水”舊名“窮水”說,是照搬了《太平寰宇記》的記載,成化《中都志》將“澧”“灃”兩河并置而未辨析。
清代文獻(xiàn)中將霍邱澧河與灃河混用的情況非常普遍,比如趙宏恩纂修的乾隆《江南通志》卷二十八?和穆彰阿嘉慶《大清一統(tǒng)志》卷一百二十八?皆云:“澧河渡,霍邱縣西南十里”,《重修安徽通志》卷四十二卻云:“灃河渡,縣西南十里,后設(shè)橋,今圮,仍改渡”[3],顯而易見,三部志書所指的渡口實際是同一渡口?!吨匦薨不胀ㄖ尽分刑岬健盀柡印鄙系倪@座橋,顧名思義應(yīng)稱“灃河橋”,但不同文獻(xiàn)記載亦有差異。同治《霍邱縣志》和《重修安徽通志》言其架于灃河之上,乾隆《霍邱縣志》卷十一《藝文》中有邑人張肇元的《修看花臺序》,文中提到:“再則,澧河造橋,而天門阻塞矣”④,如此說來,當(dāng)稱作“澧河橋”,但從該志卷首的《縣境之圖》中可以看到,這座橋與同治《霍邱縣志》卷首《圖考》所示的“灃河橋”位置相同,因此同樣屬于名稱混用。該橋明清以來屢圮屢修,至今仍在發(fā)揮作用,“灃河橋”的名稱也一直被沿用。
通過梳理可見,與河北、河南相比,安徽霍邱澧河缺乏完整、系統(tǒng)、連貫的文獻(xiàn)記載,自明代以來常與灃河混用。
與霍邱灃河相關(guān)的文獻(xiàn)記載始于酈道元《水經(jīng)注》,其卷三十云:“淮水又東北,窮水入焉。水出六安國安風(fēng)縣窮谷?!洞呵镒髠鳌罚骸葹?,司馬沈尹戍與吳師遇于窮者也。’川流泄注于決水之右,北灌安風(fēng)之左,世謂之‘安風(fēng)水’,亦曰‘窮水’,音‘戎’,并聲相近,字隨讀轉(zhuǎn)。流結(jié)為陂,謂之‘窮陂’。”?引文闡明了“窮水”的起源、方位、典故、讀音以及與“安風(fēng)縣”“安風(fēng)水”的關(guān)系,雖未直接記載灃河,但圍繞引文涉及的“窮水”與“灃水”的關(guān)系問題,古今爭訟紛紜,概括起來大致有三說。
其一,“灃水”即“窮水”說。從《水經(jīng)注》中“窮水”即“安風(fēng)水”,再到“窮水”即“灃水”有個關(guān)鍵過渡,實現(xiàn)這個過渡的是宋代《太平寰宇記》,其卷一百二十九《淮南道七》云:“灃水在縣西南十里,源出窮谷,本名‘窮水’,出六安國安豐縣窮谷,又《左傳·昭公二十七年》云:‘楚救潛,司馬沈尹戍與吳師遇于窮谷,今俗號‘灃水’”[1]2550。這段文字大體與《水經(jīng)注》接近,但將《水經(jīng)注》中的“安風(fēng)水”改作“灃水”,將“灃水”與“窮水”等同起來,從而為持此說者奉為圭臬。
反映在縣志資料中,譬如同治《霍邱縣志》卷一《輿地志·山川》云:“灃河即古窮水,源于棗木河,會趙家河……又闞家橋水西流入趙家河,始名為灃河”⑥,這段記載將前說推進(jìn)一步,指出灃河只是窮水的一段,其相互關(guān)系好比錢塘江與富春江,不同流域各有稱謂;同卷《古跡》亦云:“此(窮水)即今縣西之灃河。”⑥同治《霍邱縣志》卷一《輿地志》記灃河所經(jīng)流域情況長達(dá)數(shù)百言,在《太平寰宇記》的基礎(chǔ)上對灃河的源流及走向做了更為詳盡的考察,其遂得出上述結(jié)論。
其二,“窮水”分灃、戎二河說。清代張鵬翮《治河全書》卷十二云:“灃河、戎河即窮水也,《水經(jīng)注》云:‘窮水出六安國安豐縣窮谷,世謂之豐水,亦曰窮水,音戎,并聲相近,字隨讀轉(zhuǎn)’,然則豐與戎皆窮水之名,殆二水本出一源,后因塘堰變,遂分而命之,而各加以水耳?!?該觀點承認(rèn)灃河即“窮水”,但提出灃河與戎河同源共生,后因塘堰分道揚(yáng)鑣,加“氵”分別命名,因此窮水實際包含了灃、戎兩河。
其三,灃、戎合一說。持此說者為清代傅澤洪,其在《行水金鑒》卷六十九中先指出灃、戎各不相同,云:“灃河在霍邱縣西十里,源出棗木河,東北流入淮”?“戎河在霍邱縣東南二十五里,源自六安香和嶺,分小河灣東流入東河”?,其后又對《水經(jīng)注》中的內(nèi)容進(jìn)行發(fā)揮:“按《水經(jīng)》:‘東北左會潤水,又東北窮水入焉?!蹲ⅰ吩疲骸霭藏S縣’,似當(dāng)從豐,不當(dāng)從灃?!痘羟裥蝿佟吩唬骸譃柸缬锡?zhí)剿?,則戎灃又似為一水也?!?傅文實際提出兩點意見:一是灃河應(yīng)根據(jù)霍邱古稱“安豐縣”而稱“豐河”,不該加“氵”;二是從“戎灃如游龍?zhí)剿钡贸鋈?、灃實為一水的結(jié)論。實際上,前一問題屬于音同字異,之所以加“氵”,上文張鵬翮《治河全書》已經(jīng)做了解釋;后一問題屬于作者理解偏差,只要翻看任一本《霍邱縣志》的卷首《圖考》,就知道戎河在縣東,灃河在縣西,如二龍繞城,后皆匯入淮水,故稱“游龍?zhí)剿保虼瞬⒉荒艿韧谝粭l河流。
結(jié)合五種《霍邱縣志》的記載,參酌其他歷史文獻(xiàn),大致可有以下幾點認(rèn)識。
其一,從上文列舉的情況,特別是對兩條河流的位置、發(fā)源、走向、渡口、鋪驛、橋梁以及“霍邱八景”等具體內(nèi)容的比對來看,諸本《霍邱縣志》記載的“澧河”實為“灃河”。不能因為萬歷《霍丘縣志》最早以“澧河”的名稱出現(xiàn),而否定清代《霍邱縣志》對其的修正或者說校定。明代《中都志》介紹霍邱河流時就已出現(xiàn)“澧”“灃”并用的情況,《中都志》刊行于明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萬歷《霍丘縣志》修纂于明萬歷二十四年,《中都志》要早其近百年,因此以萬歷《霍丘縣志》最早使用“澧河”作為其定名的依據(jù),并不嚴(yán)謹(jǐn)。
其二,無論“窮水分灃、戎二河說”還是“灃、戎合一說”,都不影響“灃河”即“澧河”的判斷,《水經(jīng)注》《太平寰宇記》等都曾指出六安國安風(fēng)縣(亦作“安豐”)與“灃河”“灃水”“豐河”的關(guān)系,且《太平寰宇記》卷一百二十九《淮南道七》云:“古安豐州,在縣西南一十三里,北臨淮,蓋春秋時蓼國。杜預(yù)注云:‘蓼國,今安豐蓼縣’,所言安豐,即此城是也。”[1]2550這段話一方面揭示了霍邱、蓼國、蓼縣與安豐的關(guān)系;另一方面對古安豐州“在縣西南一十三里”[1]2550的描述,與《太平寰宇記》及明清《霍邱縣志》之《形勝》所載“灃水在縣西南十里”在方位上是一致的,因此由“安豐”得名“灃水”,名正言順。相比之下,“澧水”之名既無來由,也缺乏文化底蘊(yùn),更未見諸文獻(xiàn)的連續(xù)記載。
其三,《太平寰宇記》曾將河北任縣的“澧河”與“蓼水”并置,干擾了對古稱蓼國的霍邱縣與“灃河”關(guān)系的判斷。《太平寰宇記》卷五十九《河北道八》在介紹古刑國龍崗縣地貌時,曾先后列舉“百泉河”和“石井岡”,前者云:“百泉是澧河之上源也”[1],后者云:“在縣西北七里,一名圖,酈道元《注水經(jīng)》云:‘蓼水出襄國石井岡,岡上有井,大如車輪?!盵1]前文已說明,霍邱古稱蓼國、蓼地,但《水經(jīng)注》所謂的“蓼水”在襄國(今河北邢臺),與蓼國相去甚遠(yuǎn),由此引出的百泉河與澧河,自然與蓼國無關(guān),但容易引起混淆與誤判。
其四,《太平寰宇記》揭示了“窮水”即“灃水”的問題,結(jié)合《水經(jīng)注》卷三十中“流結(jié)為陂,謂之窮陂”?的記載,可以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古之“窮水”即今之“灃河”;古之“窮陂”即今之“灃湖”(城西湖)的前身。雖然時代變遷,其流域面積略有盈縮,但北流入淮的整體走向沒有改變。
其五,誤“澧河”為“灃河”的問題,不僅在霍邱一城,譬如前舉之《太平寰宇記》記載的古刑國(今邢臺)龍岡縣澧河,《大明一統(tǒng)志》卷四云:“澧河,在任縣東一十五里”⑦,萬斯同《明史》卷七十九亦云:“任:漢縣,東北有故苑鄉(xiāng)城,西南有故渚鄉(xiāng)城,東有澧河,流入大陸澤”[4],但穆彰阿嘉慶《大清一統(tǒng)志》卷三十卻云:“古百泉河,舊為灃河之上源,今邢臺有地名”?,《清史稿》志三十六《地理一》亦云:“灃河,自任入灃,有九閘”[2]2548,四種文獻(xiàn)“澧”“灃”混用,與霍邱的情況別無二致。相比之下,還是《元史》的說法更加“圓通”,其卷五《本紀(jì)第五》云:“(八月己丑)廣濟(jì)河渠司王允中請開邢、洺等處漳、滏、澧灃河、達(dá)泉以溉民田,并從之”[5],同書卷一百六十四《列傳第五十一》云:“其三,順德澧灃河?xùn)|至古任城,失其故道,沒民田千三百余頃”[5]3846,直接將“澧”“灃”并置不辨,算是“方便行事”。
要之,“澧”“灃”兩字因字形相近,導(dǎo)致了明清兩代《霍邱縣志》出現(xiàn)河流名稱混淆,并由此產(chǎn)生諸多誤解。
注釋:
①霍邱在歷史上稱作“霍丘”。清雍正三年(1725年)十二月,上諭令避“至圣”孔子諱,改“霍丘”為“霍邱”,因此古籍中會出現(xiàn)兩種地名,實則為一。本文在做一般性介紹時用“霍邱”,在征引文獻(xiàn)時,依其年代分別表述,保持原貌。
②引自楊其善修(萬歷)《霍丘縣志》,國家圖書館藏刻本。
③引自姬之簋修,李瑾纂(康熙)《霍丘縣志》,國家圖書館藏刻本。
④引自張海修,薛觀光纂(乾?。痘羟窨h志》,安徽省方志辦藏刻本。
⑤引自張家檙、朱炳南修,李寶琮等纂(道光)《霍邱縣志》,上海圖書館藏刻本。
⑥引自陸鼎敩、王寅清纂修(同治)《霍邱縣志》,國家圖書館藏刻本。
⑦引自李賢等撰《大明一統(tǒng)志》,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⑧引自張良知纂修(嘉靖)《許州志》,明嘉靖刻本。
⑨引自田文鏡、王士俊修,孫灝纂(雍正)《河南通志》,清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⑩引自柳瑛纂修(成化)《中都志》,明弘治刻本。
?引自趙宏恩纂修(乾?。督贤ㄖ尽?,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引自穆彰阿修(嘉慶)《大清一統(tǒng)志》,四部叢刊續(xù)編本。
?引自酈道元著《水經(jīng)注》,武英殿聚珍版叢書本。
?引自張鵬翮撰《治河全書》,清抄本。
?引自傅澤洪編修《行水金鑒》,文淵閣四庫全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