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可 宋夢茜
摘要:在新的時代語境下,政治、經濟、軍事等傳統(tǒng)國家安全問題與信息化、智能化等非傳統(tǒng)國家安全問題融為一體,傳統(tǒng)單一國家主體的治理模式顯然不再適用于當下國際環(huán)境。互聯網誕生的50余年來,互聯網治理模式經歷了技術治理、聯合國治理、國家中心治理模式的變遷,其有著三重制度動力:網絡安全問題是其產生的原生動力;地緣政治斗爭是其演進的核心動力;網絡空間博弈是其發(fā)展的內在動力。通過綜合分析,本研究認為互聯網治理超越了民族國家的范疇,已成為一個全球性問題,這與全球史觀“文明互動”的內涵具有一致性,因此,如何加強網絡空間的共同治理已成為當下的重要課題。
關鍵詞:互聯網治理 治理模式 制度動力 文明互動
“文明互動”概念率先由布羅代爾提出,即雖然基于地理環(huán)境的文化帶是比較穩(wěn)定的,但也是相互傳播和相互滲透的,沒有一種文化的邊界是一成不變和完全封閉的。這一觀點既否定了從黑格爾到湯因比推崇的“文明純粹性”,當然也就否定了任何一種文明的“中心論”,從而斷絕了在世界歷史學中出現任何一種文化霸權的可能,避開了“進步史觀”易于墜入的陷阱?;ヂ摼W治理的演進試圖脫離“國家中心主義”,而采用全球化共同治理模式,這與“文明互動”推崇不同文明不斷交流的理念具有一致性。
一、互聯網治理的模式變遷
互聯網發(fā)展中產生的安全隱私、網絡霸權、治理無序等問題使互聯網治理成為各個國家的重大議題。網絡誕生50余年來,網絡治理也經歷了技術治理、聯合國治理、國家中心治理模式的變遷。
1.以技術為核心的治理模式。早期的互聯網治理反映出技術決定論的特征,這一時期的網絡治理也是從技術層面采取措施。早期階段的互聯網主要用于科研人員信息交流與技術溝通,技術人員、工程師與大學教授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進行著網絡技術的探索?!凹夹g的開放與中性特征是互聯網發(fā)展的必要條件?!闭绨驳卖敗げ榈峦嗽凇痘ヂ摼W政治學》中所言,“技術發(fā)展是內生動力的唯一結果,通過塑造社會來適應技術”。
“互聯網的技術標準與協(xié)議是不同設備進行數字通信的語言?!币虼?,如何治理互聯網技術標準與協(xié)議至關重要,目前,國際工程聯合會組織,如ISCO、IETF、W3C等直接治理協(xié)議,這些組織對互聯網標準的制定關系著每個網民的信息內容獲取與互動行為。
中國通過技術手段治理互聯網由來已久。早在2000年,國務院實施防火墻建設,以此來屏蔽危害國家穩(wěn)定以及涉嫌違法的信息;2009年,工信部為了保護未成年人健康的社會環(huán)境,開始采用綠色上網過濾軟件,以此有效過濾網絡空間的不良文字圖像;2017年,中國成功開通全球首條量子通信干線,這一技術使我國提高了高安全等級的量子通信保障能力,也從技術層面為我國全球一體化量子保密通信網絡的建立提供了支撐;同一年,中國開始開展“云治理”,積極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
2.以聯合國為主導的治理模式。聯合國引領的多利益攸關方治理模式是互聯網治理進入第二階段的特征,主要指政府間國際組織在平等的基礎上來鑒別問題,定義方案,為政策的實施提供渠道。美國在1998年10月成立了一個民間性的非營利公司,即ICANN,開始參與管理Internet域名及地址資源的分配。然而,該組織的成立引發(fā)了國際社會的不滿,經過幾輪博弈,最終在2016年,美國商務部將ICANN的管理權移交給全球互聯網的多利益相關方。互聯網全球治理的多邊秩序的構建已急不可待,在此背景下,WSIS、 WGIG、IGF工作組陸續(xù)成立。
此后,在聯合國引領的互聯網治理理念下,各個國家開始展開了治理合作。在互聯網治理的議題上,也許正如全球史觀代表人物杰里·本特利所言,“在面臨新的經濟和文化聯系上,國界日益不再重要,一個國家難以解決全球范圍內的問題”。只有通過國際組織合作,共同采取行動才能取得最佳效果。2014年,一個新的互聯網治理機構——全球互聯網治理聯盟被確立,其明確了多利益攸關方的治理模式。2018年,第五屆世界互聯網大會在中國召開,會議提出網絡空間的國際治理問題是各國行為體之間面臨的重大現實問題,人工智能、“數字絲路”、5G、大數據等被重點討論,“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也被提上日程。
3.以國家為中心的治理模式。聯合國倡導的政府間治理模式并沒有獲得實質性進展,私營部門與民間組織的互聯網治理模式難以適應網絡技術的發(fā)展要求,因此,關于“國家的回歸”與“再主權化”的呼聲持續(xù)高漲?!叭蚧芯恐赋龌ヂ摼W減弱了傳統(tǒng)交流障礙,網絡化非國家行為體崛起,這些因素弱化了全球化治理中國家的作用,但事實上國家在全球化治理中仍是首要主體。”這種自上而下的政府規(guī)制手段通常在網絡內容管理與網民行為控制上與技術治理的功效相得益彰。正如美國斯坦福大學法學教授勞倫斯·萊斯格指出,“政府能夠修改網絡空間中的法律來約束互聯網,如實施身份驗證技術等”。
互聯網的開放性、異質性、無邊界性導致無序狀態(tài)的出現,加上國家出于網絡安全以及綜合國力等因素的考量,各個國家政府開始秉持民族國家治理互聯網的觀念。2007年,歐盟開始要求所有成員國留存在電信公司的數據記錄,以便在遇到嚴重犯罪問題時,通過政府授權交給執(zhí)法部門查閱;2013年,為了提升網絡安全能力,完善頂層設計,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責令俄聯邦安全局建立用于監(jiān)測,防范并消除網絡信息隱患的國家計算機信息安全機制;2014年,巴西確立了《互聯網憲法》的權利法案,以此來保護本國網民的個人隱私,各大通信供應商也失去了獲取用戶數據的權力。總之,國家在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國家政府通過治理論壇、政府間的協(xié)商會議逐漸加強對互聯網空間的規(guī)范及治理。
二、互聯網治理的制度動力分析
互聯網發(fā)展過程中的負面問題及治理過程中產生的困境是互聯網治理制度產生的根源。信息在國際社會的滲透改變了傳統(tǒng)地緣政治的權力結構,互聯網治理制度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演進。在這種地緣政治的深化下,整個網絡空間的博弈成為主權國家爭奪的高地,互聯網的治理制度也成為其內在動力。
1.網絡安全問題:互聯網治理制度產生的原生動力?!熬W絡安全”問題引發(fā)了互聯網治理體系的產生。當網絡安全滲透到國家利益層面,虛擬空間的數據竊取、非法侵入、恐怖主義等問題使網絡生態(tài)呈現出破壞性及復雜性,這種嚴峻的網絡安全形勢成為政府重新審視并構建互聯網治理邏輯的根源。
互聯網治理模式呈現出多個主體,而在治理對象上又呈現出多元性與復雜性,關于互聯網治理理念出現多種分歧,這構成互聯網治理的第一個困境。在20世紀90年代,互聯網方興未艾之際,互聯網領域的專家學者認為應保持互聯網自由主義精神,如約翰·佩里·巴洛在《網絡空間獨立宣言》中指出的,工業(yè)世界的政府在我們聚集之地不應該享有主權。未來學家尼古拉斯·尼葛洛龐蒂也認為,“互聯網不能接受治理”。然而這種無政府主義在網絡空間遠遠脫離現實,并不適用。關于互聯網的治理模式,一種觀點認為互聯網應該以私營組織、普通公民以及專家等去中心化治理;另一種則認為政府在互聯網架構維系及國內外層面的網絡治理中發(fā)揮著關鍵作用。
互聯網治理在實踐與具體研究層面呈現碎片化與有效性不足的困境。由于互聯網治理范疇極為多元廣泛,在治理主體上有代碼、國家政府、工程聯合會、自我規(guī)范等,在涉及領域上有技術、政治政策、法律、文化等,如電信專家主要從技術路徑去治理;通訊專家從傳播視角來看互聯網治理;人權學家從人類的自由、隱私等視角出發(fā);政府則偏向現實因素;政治學家從國家利益出發(fā)。因此,如何協(xié)調并融合治理主體及領域成為治理進程中的難題。
此外,互聯網治理體系中的不平衡問題構成其發(fā)展過程的突出困境。這種不平衡主要表現在:首先,在技術研發(fā)層面,網絡發(fā)達國家憑借得天獨厚的技術資源占據互聯網技術的戰(zhàn)略高地,而網絡發(fā)展中國家因為缺乏網絡技術而被統(tǒng)轄;其次,在網絡接入方面,互聯網基礎設施還存在著“鴻溝”,不同地域的經濟水平決定著網絡設施的接入程度;第三,在互聯網使用與參與上,網絡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也存在著差異性;最后,在互聯網治理上,由歐洲主導的IGF與由美國主導的ICANN占據互聯網治理的優(yōu)先權,多數發(fā)展中國家參與度較低。
2.地緣政治斗爭:互聯網治理制度演進的核心動力。網絡空間的地緣政治斗爭是互聯網治理制度演進的核心動力。整個世界史是不同國家政治、經濟、社會、文化交流與博弈的歷史,“從亞述帝國和秦朝開始,帝國通常都是靠暴力征服而建立”。在網絡全球化浪潮面前,地緣政治和領土的重塑仍然使歷史向著不平等回歸。網絡空間的主權及安全問題使各個國家開始重視網絡空間的管轄權,互聯網治理不僅僅是技術層面的互動,更折射出各個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及現實權力的差異與博弈?!皹嫿ò踩木W絡環(huán)境越來越多地被賦予軍事化與國家中心的安全成分。”
互聯網治理領域的著名學者彌爾頓·穆勒指出,“與傳統(tǒng)國際政局類似,網絡空間也存在著權力與資源的爭奪,由此,各國政府將互聯網治理上升到國家戰(zhàn)略位置,甚至外交、經濟、安全、文化等部門都開始介入互聯網治理體系,形成治理主體的多元性”。此外,互聯網的治理在國際國內的側重點也不同,從網絡治理內部來看,更側重于社會的穩(wěn)定與凝聚力;從外部來看,則更側重于主權的防范及維護,然而在兩種目的、環(huán)境、理念、文化及對象的因素差異中如何實現一個合理有效的治理協(xié)同機制也成為國家重大議題。
塞繆爾·亨廷頓在《文明的沖突》中指出,文明是終極的人類部落,文明的沖突則是世界范圍內的部落沖突。互聯網治理演進過程中最棘手的部分是從古至今各個國家都存在的價值沖突的問題,如國家對信息的控制權與大眾要求網絡民主自由的價值沖突;用戶隱私與互聯網收集信息并進行算法推送的商業(yè)模式之間的理念沖突;個人知識獲取與知識產權保護之間的價值沖突;媒體對報道自由權的訴求與國家安全穩(wěn)定之間的價值沖突等。
3.網絡空間博弈:互聯網治理制度發(fā)展的內在動力?;ヂ摼W固有的無國界、多元性、虛擬性、開放性等特征推動了全球治理制度的改革。移動互聯網技術的普及與發(fā)展拓展了國家安全問題中的非傳統(tǒng)因素,使國際主體間的合作與治理進度有了一個新的歷史語境。
互聯網固有的信息知識財富成為主權國家爭奪高地,其領域的安全性問題也成為各個國家首當其沖的問題。云計算與大數據技術的突飛猛進使網絡治理還關系到互聯網空間中的資源分配與權力劃分。英國牛津大學學者維克托·邁爾一舍恩伯格與肯尼思·庫克耶在他們的代表著作《大數據時代》一書中指出,“大數據技術的核心動力來源于人類測量、記錄和分析世界的渴望”,挖掘出數據信息本身的價值,但同時大數據也給個人隱私帶來巨大威脅。這份責任與自由并舉的信息管理,在互聯網治理中有著類似基因,一方面,人類對網絡空間保持著開放、自由、合作的期盼;另一方面,人類又面臨著網絡時代資源戰(zhàn)爭與信息安全的擔憂。
互聯網的崛起使媒體權力得到重新聚合,網絡主體之間的跨文化交流突破了以“民族—國家”為單位的界限,后現代主義的傳播觀念強化了全球一體化,使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之間的文化交流呈現平面化特征。在技術與資本的推動下,全球文化變成一種景觀隱喻,主體之間的觀點充滿多元化與豐富性,全球化與本土化之間的分界線逐漸增大,地方文化的完整性開始被削弱。
三、互聯網治理的全球化路徑探索
通過對互聯網治理的制度動力進行分析,筆者從社會治理理論分析互聯網治理的行為邏輯,發(fā)現建立全球互聯網制度是一個系統(tǒng)的多維建構過程,中國“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與互聯網治理的發(fā)展規(guī)律與文明互動理念具有共通性。
1.互聯網治理的社會治理模式。在治理理論基礎上產生的網絡治理理論高度契合了互聯網治理體系中多元化治理主體的關系結構。20世紀80年代以來,在全球化與后工業(yè)化的影響下,社會治理理論應際而生。該理論的創(chuàng)始人羅西瑙為“社會治理”做出界定,即多元主體為了共同的目標而進行,這個目標不一定是合法正式規(guī)定的。網絡治理理論在這個基礎上產生,指的是網絡組織形態(tài)中的多元化主體,如政府組織、社會機構、公民個體等針對社會問題,以社會關系、經濟利益、技術因素為基礎,通過對話協(xié)商的方式實現協(xié)同治理,以此達到社會資源及權力的重新分配,并適應全球化的社會治理邏輯?;ヂ摼W環(huán)境下,每一個公民及組織通過網絡信息符號的連接形成平等開放的節(jié)點,網絡空間成為民眾共同的精神家園,然而互聯網固有的龐雜性、多元化、廣泛性等特征,使法律與政策不足以全面有效地進行治理,在此基礎上,中國形成了黨委領導、政府管理、企業(yè)履責、社會監(jiān)督、網民自律等多主體參與,經濟、法律、技術等多種手段相結合的綜合治網格局。
針對全球互聯網內容的治理,需要私營部門技術層面的創(chuàng)新設計、政府法律政策層面的管控以及互聯網服務運營商三者相協(xié)作才能取得更好的治理效果。這種網絡治理方式在新的數字媒介環(huán)境下有了更為明顯的體現?;ヂ摼W生態(tài)中的節(jié)點與節(jié)點之間處于不斷變化之中,只有當政府部門、互聯網公司、私營組織包括社會群體、個人等建立共享、協(xié)作、開放的良性互動關系時,網絡空間的治理才能更高效。在更新迭代的技術環(huán)境下,網絡媒介已成為社會中樞,數字技術不僅在社會治理體系,而且在產業(yè)發(fā)展與互聯網的治理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2.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熬W絡空間命運共同體”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2015年第二屆世界互聯網大會上針對網絡安全治理困境提出的首創(chuàng)性倡議。該倡議以網絡空間互聯互通,共享共治為宗旨,提出世界各國應加強互動交流,建立網絡治理的共識。中國正在從互聯網大國走向互聯網強國,這一倡議使中國在全球互聯網治理制度中有力地發(fā)出自己的聲音,促進多邊、民主、透明的互聯網治理體系的建構。
“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符合媒介環(huán)境學“地球村”的傳播特征。麥克盧漢在《理解媒介:人的延伸》一書中首次提出“地球村”的概念,他認為電子媒介使人類重新回到“部落化時代”——在原始社會,人類在口語傳播的模式下關系密切,然而到了印刷術時代,人類進入視覺社會,人際關系之間也開始走向疏遠,電子媒介改變了信息的傳輸方式,人類通過電子媒介縮短了信息的時空距離,憑借著即時性、同步化的信息溝通,人類恢復了部落文化中的感官平衡,人類社會形成了一個聯結緊密的“部落”,世界開始進入“地球村”的狀態(tài)。保羅·萊文森在此基礎上將地球村分為廣播地球村(單向的兒童村落)、電視地球村(窺視者村落)、賽博空間地球村(參與者村落),互聯網地球村使人類有參與政治大事的權力。中國“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以“地球村”的視角來重構各個國家之間的關系,倡導各國為了“互聯網村落”的整體安全增加對話交流,反對網絡空間的軍備競賽與分歧,構建一個和平良好的“網絡村落秩序”。
“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順應了全球共同體的理論體系,具有人類命運共情性特征。傳統(tǒng)的世界秩序以主權國家的權力為基準,互聯網使世界秩序進入2.0時代,主權國家還需要擴大規(guī)范,與其他國家達成共識。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將全球,而非傳統(tǒng)的民族國家作為治理的范疇,建立平等互惠的生態(tài)體系。網絡給人類帶來的福祉,也帶來人類學的諸多挑戰(zhàn),中國提出的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理念正是從人類命運共同體衍生而來。這種共同體的概念超越了歷史上單一共同體,如民族共同體、種族共同體、科學共同體等范疇,是從人類整體命運的高度去樹立歸屬、團結、集體行動的概念。
在歷史層面,中國提出的“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與全球史觀文明互動的視野具有一致性。習近平主席在2015年第二屆互聯網大會上首次提出全球共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這一提議秉承了全球化過程中不同文明共同交融形成的新的文明形態(tài),一種更為交互性、開放性、多元性的文明——人類共識文明。從歷史的視角來看,世界史超脫了傳統(tǒng)地域或國家的歷史,正如杰里·本特利所認為的,全球史突破了以國家為單位的歷史體系,人類的環(huán)境、瘟疫、女性、移民等議題在“跨文化互動”的基礎上有了不同的解決路徑。中國通過舉辦互聯網大會構建多國家互動參與的治理體系,正是全球史觀的一大體現。
四、結語
當信息的生產與傳播方式發(fā)生變革時,必然會引發(fā)媒介內部規(guī)范性的變動。1450年,古登堡活字印刷機發(fā)明后引發(fā)了信息洪流,出版物的審查管理條例應運而生;互聯網重新界定了信息管理方式,在媒介層面因裂變式的信息傳播相比印刷術媒介更難治理。將互聯網治理置于全球文明互動視野,使我們在宏觀上把握其治理規(guī)律?;ヂ摼W帶來治理層面的挑戰(zhàn),也帶來新的機遇?;ヂ摼W本身的流動性與互動性奠定了“人類命運共同體”倡議的現實基礎,也為互聯網協(xié)同治理提供了具體方案。這種全球視野下“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極大促成全球網絡空間治理的“中國經驗”與“中國學派”,更好地傳播中國觀點,推動全球視野下人類公平進步的交流與發(fā)展。
作者尤可可系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傳播學部博士生
宋夢茜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博士生
本文系2020年度四中全會精神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建立健全中國網絡綜合治理體系研究”(項目編號:20ZDA061)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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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錢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