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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鞋”與“妖婦”怎樣反叛

      2021-06-24 14:10胥亞慧
      文教資料 2021年8期
      關鍵詞:黃金時代白鹿原形象

      胥亞慧

      摘? ?要: 陳清揚和田小娥,分別是新時期中篇小說《黃金時代》和長篇小說《白鹿原》中兩個叛逆女性形象,雖然所處時代環(huán)境不同,但同樣面臨“蕩婦羞辱”的生存困境。本文從女性主義角度出發(fā),就二人“蕩婦”身份的成因和反叛精神的體現(xiàn)兩方面,比較陳清揚與田小娥的異同。

      關鍵詞: 女性主義? ?《白鹿原》? ?《黃金時代》? ?“蕩婦”形象

      陳忠實的長篇小說代表作《白鹿原》以陜西關中地區(qū)白鹿原上白鹿村為縮影,通過講述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表現(xiàn)了從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歷史變化。書中創(chuàng)造了許多鮮活的女性形象,其中田小娥是最具反叛精神的一位。她從未屈服于封建禮教和男權政治的雙重壓迫,用身體交換生存的同時本能地追逐自己的欲望,散發(fā)著樸素而野蠻的人性之光。

      王小波的中篇小說代表作《黃金時代》以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為背景,作品通過直面性愛的書寫彰顯了人性的自由本真,同時辛辣地批判和嘲諷了現(xiàn)實,對人類的生存狀態(tài)進行了反思。女主人公陳清揚是一個因美麗招致“破鞋”罵名的下放女醫(yī)生,她試圖擺脫污蔑,陰差陽錯結識王二并與之建立了同為特立獨行的反叛者之間的“偉大友誼”。她的抗爭是對個性解放和女性意識的召喚,令我們重新審視了女性的價值。

      《黃金時代》首版于1991年,《白鹿原》首版于1993年,成書時間相近,同屬于新時期文學。兩部作品雖然敘述了不同時代的故事,主人公生活的環(huán)境并不相同,但田小娥和陳清揚這兩位女性角色所遭遇的“蕩婦羞辱”生存困境卻是相似的,她們同時具有強烈的反抗精神,追求人性的解放。

      一、蕩婦何以為“蕩婦”?——“蕩婦”身份的成因

      陳清揚被眾人稱為“破鞋”,而田小娥則被眾人稱為“妖婦”“爛貨”等。其實這些稱謂均是“蕩婦”的變體?!笆帇D”明顯是男性話語體系下的一個侮辱性詞匯,用于貶斥那些失貞或行為不檢點的女子,與之相對的名詞是“圣女”。正如當代美國女權主義文學批評的創(chuàng)始人桑德拉·吉爾伯特和蘇珊古芭所提出的“屋子里的天使”[1](22)和“閣樓上的瘋女人”[1]兩個重要概念,男人為了鞏固性的主體地位,也使用了“分而治之(dicide and rule)”[2](34)這一“支配統(tǒng)治的鐵定法則”[2](34):“支配者總是將支配對象分離隔斷,讓他們相互對立,絕不允許他們之間產(chǎn)生連帶感?!盵2](34)從女性的角度來說即為來自男人的對“圣女”與“娼妓”的分離支配[2](34)。“性的雙重標準將女人分為兩個集團,即‘圣女與‘蕩婦……女人的性,被分離為‘為生殖和‘為快樂兩種”[2](37)。男人們一方面歌頌著前者,另一方面在貶斥后者的同時自己不免沉淪。女人被分離隔斷為兩個部分,其中圣女一方滿足于貞潔伴隨的榮耀與利益,又痛恨著蕩婦們奪走男人的潛在威脅,要求與蕩婦劃清界限,并不掩飾對蕩婦赤裸裸的歧視。

      “蕩婦”們實際上受到了雙重歧視與羞辱,壓迫與規(guī)訓的矛頭不僅來源于男性,還來源于女性本身。例如田小娥在祠堂受刑時,“男人女人掙著擠著搶奪刺刷,呼叫著:‘打打打!‘打死這不要臉的婊子!”[3](220)。這些女人們顯然是男權規(guī)訓下的完美作品,她們一邊夸耀于自己的溫馴貞潔,與男性構成了同仇敵愾的利益共同體,一邊后怕于自己的男人曾受此妖婦的引誘,讓自己的生存利益有被威脅的可能。陳清揚在批斗場休息時,一幫老婆娘指著陳清揚竊竊私語,結論是“她真白,難怪搞破鞋”[4](32)。其實皮膚白和是否搞破鞋之間毫無邏輯聯(lián)系,婆娘們自己分明也想變白卻做不到,只能想方設法地將“白”污名化,強調(diào)貞潔抬高自己的地位,借此獲得心理代償。

      然而,蕩婦原本就是蕩婦嗎?女權主義批評家萊斯利·菲德勒說:“事實上并不存在好壞兩種女人,甚至也沒有什么最初似乎壞,最終卻證明是純潔無瑕的女人。存在的只是兩種期望和夾在中間的一種不完美的女人?!碧镄《鸬母赣H是個秀才,她勉勉強強也能算個“財東家女子”,生長在書香門第興許也識文斷字;她被父親嫁給年過半百的武舉人是因為貪慕武舉人的名聲權勢,并不是因為沒有口糧被賣掉。少女時的田小娥尚不至于為生存發(fā)愁,殘酷的命運卻推著她不得不向前走。陳清揚是受過高等教育且思想覺悟高的女醫(yī)生,有著自己的人生追求。她本不屬于云南,是在國家政策的感召下才北醫(yī)大一畢業(yè)就來支援國家的邊疆建設。如果不是軍代表調(diào)戲不成惱羞成怒報復,那么她仍然在醫(yī)院而不是在十五隊做隊醫(yī)。出斗爭差時她也會恍惚,“這真是個陌生的世界!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她一點不了解”[4](34)。

      “被限于生殖的異化、被隔離生殖的異化,反面即為被隔離快樂的異化和被限于快樂的異化(當然均為男人的快樂),對于女人,都是壓抑……換言之,‘圣女和‘娼妓,是壓抑女性的兩種形態(tài),無疑都是他者化”[2](37)。田小娥從田小娥變成“爛貨”,陳清揚從陳清揚變成“破鞋”的過程,都是男權視角下女性形象的扭曲變形,是男性自己意愿與欲望的投射,永遠不是真實的女性。那么,這種異化的憑據(jù)從何而來?

      1.美麗即“原罪”——性價值

      “小女人正在窗前梳理頭發(fā),黑油油的頭發(fā)從肩頭攏到胸前,像一條閃光的黑緞。小女人舉著木梳從頭頂攏梳的時候,寬寬的衣袖就倒捋到肩胛處,露出粉白雪亮的胳膊”[3](109)。田小娥的美是純潔嬌憨、無攻擊性、與“禍水”截然相反的美,但顯然男權社會并不這么覺得。老實本分的鹿三看見黑娃“引著一個罕見的漂亮女人回到白鹿村”[3](105)時“一下子驚呆了”[3](105),“從第一眼瞧見兒媳婦就疑云起”[3](105),白嘉軒搭眼一瞅就斷定:“這女人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女人。你拾掇下這號女人你要招禍。”[3](127)在他們的男權秩序里,“居家過日子”顯然并不需要漂亮,漂亮只與上文的“快樂”掛鉤,于生殖與宗法制度維系來說是不確定因素,因此產(chǎn)生了“漂亮女人都不是好貨”這種奇怪的邏輯閉環(huán)。

      陳清揚稱自己“無疑是當?shù)囟愤^的破鞋里最漂亮的一個”[4](34)“斗她的時候,周圍好幾個隊的人都去看,這讓她覺得無比自豪”[4](34)。王二對陳清揚說:“大家都認為,結了婚的女人不偷漢,就該面色黝黑,乳房下垂。而你臉不黑且白,乳房不下垂而且高聳,所以你是破鞋。”[4](4)這符合上文“生殖”與“快樂”分開的原則。陳清揚的美麗是自知且眾人公認的,只是這種美麗超出了公共空間對已婚女性的規(guī)范和想象,人們無法接受一個理應只用于生殖的身體竟然還擁有令人“快樂”的性價值,因此男人通過窺視,女人通過污名化實施了對陳清揚身體的暴政。

      2.“二茬子女人”和寡婦——性經(jīng)驗

      陳清揚與田小娥的遭遇近于同質(zhì)。她們都曾有過婚姻又脫離了前一段婚姻;她們都離開了原先的環(huán)境而主動進入了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她們都對前一任婚姻對象并無感情。男權話語體系下,女人被物化是不可逃脫的命運。嫁過人的女人意味著性經(jīng)驗并非空白,是“被用過了的東西”,不再嶄新,不再純潔,不能再被男性完完全全地擁有。其中最核心的是她的性作為生殖功能已經(jīng)被使用過了,這在宗法制度中不利于血脈的純正,有可能會損害男性傳宗接代的利益。這意味著陳清揚和田小娥在進入新環(huán)境時已經(jīng)失去了做“圣女”的資格,且她們都低估了群氓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人的程度。陳清揚因為是個寡婦,被先入為主地判定一定空虛,一定缺乏情欲,被理所應當?shù)乜凵稀捌菩钡拿弊?田小娥的境遇更可憐,甚至還不如妓女。一道做長工的孫相對黑娃說:“娃娃,拉光身漢也不要這號二茬子女人,哪怕辦寡婦,實在不行哪怕到城里逛窯子,也不能收拾這號爛貨?!盵3](123)可見在男性視角中,從頭到尾一直作“快樂”用途的女人,地位是高于先用于“生殖”、后用于“快樂”的女人的。

      3.非性的時代與性的雙重標準——性壓抑

      陳清揚與田小娥生活在不同時代,卻遭受了同樣的性壓抑,但她們被壓抑的時代原因顯然是不一樣的。

      陳清揚的故事發(fā)生的時期,男人也不被允許談性。閹牛時掌錘的隊長每回都對以王二為代表、不服管的知青們吶喊“你們這些生牛蛋子,只要砸上一錘才能老實”加以威脅,王二后來也意識到了:“生活就是個緩慢的受錘過程,人一天天地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4](6)用公牛類比性壓抑的人們,用受錘類比情欲的閹割,是王小波的神來妙筆。嚴格來說,“破鞋”問題純屬個人私事,但“畸形的權力場與扭曲的社會習俗”[5],使得“斗破鞋”這種荒誕之事變成了大庭廣眾之下群情宣泄的“正義”。但性欲不會因為被壓縮就消解,集體偷窺在這種“正義”的保駕護航下竟被洗白成了合理的狂歡,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尖銳的諷刺。例如陳清揚挨批斗時,“繩子捆在她身上,好像一件緊身衣。這時她渾身的曲線畢露。她看到在場的男人褲襠里都凸起來。她知道是因為她,但為什么這樣,她一點不理解”[4](34)。

      田小娥所在的年代并不避諱性。白嘉軒作為一個德高望重的封建大家族族長,“生平最引以為傲的是一共娶過七房女人”[3](1),這說明性壓抑僅存在于女人身上,男人的性經(jīng)驗豐富反而是一種榮耀?!靶缘碾p重標準,是指面向男人的性道德和面向女人的性道德不一樣。比如男人的好色被肯定,而女人則以對性的無知純潔為善”[2](33-34)。白鹿原深受儒家傳統(tǒng)封建禮教影響,一切秩序皆為維護男權統(tǒng)治和宗法制度,女人只被視為傳宗接代的工具,奉獻不會被感激,痛苦不會被憐憫。對膽敢追求性自由的田小娥,他們采取極端高壓態(tài)度,借此對女性進行控制和規(guī)訓,體現(xiàn)了濃厚的男尊女卑色彩。

      二、肉體的放浪形骸——反叛精神的體現(xiàn)

      同樣是頗具反抗意識且都借托肉體解放釋放人性本真,田小娥與陳清揚還是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的。具體大概表現(xiàn)在以下兩個方面。

      1.“無辜”身份的自我確認

      面對類似于“蕩婦”的罵名,田小娥和陳清揚都試圖為自己辯護過。陳清揚是有清晰自我意識的,她最初便沒有跌入群氓判定破鞋“好不好”的道德陷阱,而是不屈于誹謗,認為自己既然不是破鞋就不該被稱作破鞋,旗幟鮮明地反抗“破鞋”的帽子。她顯然不是因為道德約束才想要擺脫這一名號,完全是忠實于本身的存在,這是敬重真實,反抗拿捏,不容置疑地將身體的主動權牢牢握在手里。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種證明是徒勞的?!凹热徊荒茏C明她不是破鞋,她就樂于成為真正的破鞋”[4](15)。想通后她坐實了破鞋的名號,開始真正享受性愛的快樂,例如每次出完斗爭差必“性欲勃發(fā)”,要與王二敦“偉大友誼”的表現(xiàn),便是通過讓荒謬變成真實消解這種荒謬帶來的傷害。

      到了后期,“陳清揚說,那也是她的黃金時代。雖然被人稱作破鞋,但是她清白無辜。她到現(xiàn)在還是無辜的。聽了這話,我笑起來。但是她說,我們在干的事算不上罪孽。我們有偉大友誼,一起逃亡,一起出斗爭差……所以就算是罪孽,她也不知罪在何處。更主要的是,她對這罪孽一無所知”[4](34)。從表面看,陳清揚確實失身了,但她在拒絕被傳統(tǒng)標準定義的同時又聰明地自創(chuàng)一種靈肉割裂的方式定義自己的“破鞋”行為,她認為肉體的放縱是為了回報王二的“偉大友誼”,自己的靈魂則始終保持清白無辜,直到屁股上的兩巴掌“徹底玷污了她的清白”,是因為靈魂終于抵抗不住愛情的侵染,性愛最終還是合一的事實讓她無法接受。換言之,從頭到尾,在陳清揚的認知里,她是否有罪孽與肉體的性交毫無關系,她徹底擺脫了男權和公共標準的霸權,始終把持著自己處置自己身體的權利,是主動自覺的、更高級的反叛。

      田小娥的反抗完全出自生存的本能,她接受了男權社會安給她的“爛貨”“妖婦”名稱,潛意識里默許了他們認為自己有罪,她不能接受的是竟然連生存權也要被剝奪。田小娥的鬼魂借鹿三之口說道:“我到白鹿村惹了誰了?我沒偷掏旁人的一朵棉花,沒偷扯旁人的一把麥秸柴禾,我沒罵過一個長輩人,也沒搡戳過一個娃娃,白鹿村為啥容不得我住哈?我不好,說到底我是個婊子,可黑娃不嫌棄我,我跟著黑娃過日子……大呀?俺進你屋你不認,俺出你屋沒拿一把米,也沒分一根篙子棒棒兒,你咋么著還要拿梭鏢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3](392)面對污名,田小娥并沒有要求揭去,她的一次次性行為并不能拔高到所謂的“自我意識”,只是為了生存下去的野獸本能。如果田小娥在郭舉人家并未被虐待,她或許并不會偷情被休;如果她有別的辦法能營救黑娃或者能夠自己在白鹿村住下,她也不會和鹿子霖偷情;如果輿論對她寬容一點沒有令她被刺刷子刷到鮮血淋漓,她也不會一聽鹿子霖提議就去報復白孝文毀他的名聲。她像無根的浮萍、撲火的流螢一樣,一步步均是身不由己。

      她勾引白孝文,以及事后對白孝文產(chǎn)生憐憫的行為,恰恰確證了她對自己“有罪孽”這一論斷的深信不疑。她也覺得自己是骯臟污濁的,自己的污濁可以變成兇器害人,她尿到鹿子霖臉上也并不是為自己反抗,而是為白孝文抱不平。她并未意識到自己其實被鹿子霖物化成了借刀殺人的刀,反而憐憫了意志不堅定受引誘的白孝文,這體現(xiàn)了她身上母性的柔軟、同情、不忍,也體現(xiàn)了她潛意識里并未逃脫男權的衡量標尺,她的反抗是基于生存本能被動觸發(fā)的、不夠徹底、不夠高級的反抗。

      2.身體的運用

      陳清揚與田小娥在試圖“脫離苦海”的過程中并不是靠孤身一人,她們都借了男性的幫助。為了回饋這種幫助,她們不可避免地經(jīng)歷“物化”自己身體的過程。田小娥最先主動勾引了黑娃,到后期就變得隨波逐流,不假思索地用身體換取生存,但和鹿子霖的交歡明顯樂在其中,甚至與白孝文產(chǎn)生了抱團取暖的相互依戀;陳清揚最初是受了王二的引誘,把身體作為“偉大友誼”的回報及歃血為盟的信物,后來才放任自己坦然享受性的美好乃至于把性當作愛無言的泄洪口。她們的共同點在于,都先物化身體,消極承受,然后慢慢取消了這種物化,奪回了性愛的主動權,變成積極接受。

      就對男性的依戀方面,兩個角色差異較大。王二對于陳清揚而言是唯一的救贖,具有不可替代性,前后并無參照對比,二人的關系并非一個依附于另一個,他們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王二與那些明明沒病故意找陳清揚看病的男人不同,他是剩下的唯一一個有可能覺得陳清揚不是破鞋的人,陳清揚死死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證明自己的清白,又被王二的坦然和赤誠打動,發(fā)覺他和自己一樣拒絕閹割情欲,在公共話語的極度膨脹下堅守個人尊嚴,締結了志同道合的革命戰(zhàn)友之間的“偉大友誼”,彼此成為對方的救贖和灰暗生活里的亮色。

      田小娥的肉體付出是一個試錯的過程。除郭舉人外,她主動選擇的三個男人,其實每一個都是對前一個的修正。鑒于郭舉人的年邁昏聵,田小娥抓住了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黑娃為救命稻草;鑒于黑娃“革命”失敗后束手無策只能敗逃,田小娥吸取教訓攀附了更有話語權的長輩鹿子霖;鑒于鹿子霖心地丑惡的施害者身份,田小娥又和同是受害者的白孝文相互依戀。她的依戀對象并無不可替代,也沒有一個固定標準,不是黑娃也可以是其他年輕力壯的后生,不是鹿子霖也可以是其他有權力的上位者,如果害的不是白孝文而是其他人,那么她一樣會產(chǎn)生同情憐憫進而依戀。她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和眼界,也意識不到男權社會對“貞潔”的苛求本就是荒謬的,只能在罪己的圈套里痛苦地走向悲劇命運。

      簡單來說,雖然她們對性愛的態(tài)度都是從消極承受轉變?yōu)榉e極接受,但二者的性質(zhì)仍然有所區(qū)別。田小娥是向下走的,她把身體當成貨品與兇器,將白孝文拉入生活的無解泥潭,造成了黑娃和白孝文的嫌隙,破壞了家族宗法,早就和她說的“跟著黑娃過日子”的初衷背道而馳;陳清揚是向上走的,她的性愛不僅是對“偉大友誼”盟誓的回報,是個性解放的閘口,還是對自己的那一段“黃金時代”的紀念與留存,見證了她與王二曾經(jīng)對生命本色矢志不渝的追尋。

      三、結語

      通過對田小娥、陳清揚被稱為“蕩婦”的成因和反抗精神兩方面的分析來看,女性被壓抑、被規(guī)訓、被污名化的命運,并不是某個時代的特定產(chǎn)物,而是男權社會根深蒂固的廣泛痼疾。但女性面對不公命運的壓迫奮起反抗的方式手段、成功與否,卻和她們所在時代、所處階級、所受教育密切相關。我們可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剖析人物心理,認識她們命運,呼喚女性自主意識的萌動與勃發(fā)。

      參考文獻:

      [1]桑德拉·吉爾伯特,蘇珊·古芭.閣樓上的瘋女人? ?女性作家與19世紀文學想象[M].楊莉馨,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2]上野千鶴子.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M].王蘭,譯.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5.

      [3]陳忠實.白鹿原[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4]王小波.王小波小說全集? ?黃金時代[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13.

      [5]丁曉卿.論《黃金時代》“性”權力隱喻[J].撫州師專學報,2000(01):34-3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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