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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物性視域下山水詩的生態(tài)話語分析
      ——以《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為例

      2021-07-09 02:50:34郭玉燕
      宿州學院學報 2021年4期
      關鍵詞:古寺原詩物性

      郭玉燕

      鄭州大學外國語與國際關系學院,河南鄭州,450001

      近年來,經(jīng)濟和科技發(fā)展迅猛,與此同時生態(tài)問題日益突顯,關切環(huán)境問題的生態(tài)學以及與之相關的新興學科在學界廣受關注。其中生態(tài)語言學是語言學和生態(tài)學的融合,目前有兩大研究范式,即“隱喻”的豪根范式[1]和“非隱喻”的韓禮德范式[2]。豪根范式將語言與言語社團的關系類比為自然界中生物與自然環(huán)境的關系,而韓禮德范式則關注語言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影響,突出語言學家的社會責任[3]。

      生態(tài)話語分析是生態(tài)語言學研究的重要途徑[4],而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作為文本分析的有力工具,為生態(tài)話語分析提供了理論基礎[5]。目前,國內已有學者嘗試在韓禮德范式下結合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對新聞報道[6-7]、廣告語篇[8-9]、科學語篇[10]等語類進行生態(tài)話語分析,證實了系統(tǒng)功能語法廣泛的適用性,豐富和發(fā)展了生態(tài)話語的研究范圍。自然詩歌作為有益性話語[11],蘊含著豐富的生態(tài)智慧,是生態(tài)話語分析的主要研究對象之一。查閱相關文獻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功能視域下對自然詩歌的生態(tài)話語研究仍有待發(fā)展,現(xiàn)有研究較多以外國自然詩歌為研究對象[12-13],較少有學者對中國古典詩歌進行生態(tài)話語分析,其中陳令君以《歸園田居》(其一)為例探究了魏晉田園詩中隱含的生態(tài)意蘊[5],尚無學者從系統(tǒng)功能視角對唐代詩人常建的山水詩歌進行生態(tài)話語分析。

      中國山水詩至唐代發(fā)展至頂峰,唐代詩人普遍具有濃厚的山水情結[14]。常建一生放浪琴酒,寄身山林,是繼王維、孟浩然之后唐代詩人中具有高簡閑淡風格的代表詩人[15]。常建的山水詩高杳幽深,大多融情于景,表達了詩人孤介清幽的隱逸志趣。基于及物性系統(tǒng),對常建的代表作《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孫大雨[16]、唐一鶴[17]和Witter Bynner[18]的英譯本進行生態(tài)話語分析,不僅可以探究詩人是如何運用語言來表達其對自然的情感,為自然詩歌的生態(tài)學研究提供具有可操作性的研究路徑,也有助于古籍英譯的研究和中華文化的傳播。

      1 及物性理論

      及物性系統(tǒng)作為詞匯語法系統(tǒng),是經(jīng)驗功能的主要表征方式,涵蓋了小句的全部“內容”,即過程、過程中的參與者以及環(huán)境成分[19]。過程是及物性系統(tǒng)的核心成分,分為物質過程(material process)、心理過程(mental process)、關系過程 (relational process)、言語過程 (verbal process)、行為過程 (behavioural process)和存在過程(existential process),每一種過程類型有其特定的參與者成分[20]。物質過程是表征由于外部能量介入而“做”某事或某事“發(fā)生”的過程,其主要的參與者包括動作者(actor)和目標(goal),除此之外還有范圍(scope)、受益者(recipient)、委托者(client)等;心理過程關注人類的內心世界,可分為感知類( perceptive)、認知類(cognitive)、意愿類(desiderative)和情感類(emotive),主要的參與者為感知者(senser)和現(xiàn)象(phenomenon);關系過程包含歸屬類(attributive)和識別類(identifying)兩個次類,表征兩個參與者之間的邏輯關系,主要參與者依據(jù)小句類型可分為載體和屬性或識別者和被識別者;言語過程是“說話者”(sayer)通過語言進行信息交流的過程;行為過程表征“行為者”(behaver)的生理行為,如呼吸、咳嗽、微笑等;存在過程表征某物存在的狀態(tài),主要參與者為存在物(existent)。 環(huán)境成分是及物性小句中的間接參與者,通常由介詞短語或副詞詞組充當。及物性系統(tǒng)將客觀世界的經(jīng)驗意義模式化,可以真實地再現(xiàn)客觀世界,反映參與者的行為、狀態(tài)和想法。因此,基于及物性系統(tǒng)分析常建的山水詩《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的話語特征,可以探究原詩及其譯作如何運用語言來再現(xiàn)外部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挖掘詩人和譯者對自然生態(tài)的態(tài)度與情感,一來揭示中國傳統(tǒng)詩作中蘊含的生態(tài)內涵和禪學思想,二來為中國傳統(tǒng)典籍英譯及中國文化的傳播提供啟示。

      2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的及物性過程分析

      《題破山寺后禪院》是常建的一首五言律詩,整首詩以簡潔洗練的筆觸描寫了寺院清幽的景色,抒發(fā)了詩人超凡脫俗、寄情山水的隱逸情趣,傳為佳作。及物性系統(tǒng)是交際雙方選擇不同的過程來表征經(jīng)驗世界的語義系統(tǒng)[21],對《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孫大雨(孫譯)、唐一鶴(唐譯)和Witter Bynner(Bynner譯)的英譯本的及物性過程進行量化對比分析(見表1),可以總覽全詩的主要內容,再現(xiàn)詩人及譯者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經(jīng)驗與感悟。

      表1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及物性過程分布情況

      就及物性過程的整體分布情況來看,原詩共有8個及物性過程,且過程類型最為豐富,涵蓋物質過程、關系過程、心理過程三個主要過程以及一個次要過程即存在過程。其中物質過程有4個,占比重最大,詩人用物質過程來敘述其自身的活動以及其所見所聞,在清晨進“入”歷史悠久的古寺,看到初日“照”耀下明朗生動的“高林”,竹林掩映下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往幽深處,潭水清澈空靈使詩人消除心中的世俗雜念;關系過程占比次之,主要是對古寺清新幽靜環(huán)境的描寫:僧人居住的房舍周圍花草樹木郁郁蔥蔥,世俗的各種嘈雜聲在這古寺之中都沉默寂靜;心理過程突出了古寺靈動宜居的自然環(huán)境,采用擬人的修辭手法表現(xiàn)出鳥兒在這無限風光的美景中自得其樂的生活狀態(tài),也從側面流露出詩人對自然山水的喜愛與向往之情;存在過程通過寺院鐘磬之聲來突出寺院的寂靜,表達詩人淡泊寧靜的情懷。

      表1表明,三個英譯本的及物性過程分布情況與原詩相比既有共性,又有差異。首先,與原詩一樣,三個英譯本中物質過程均占其過程總量的半數(shù)及以上(孫譯中物質過程占比75%,唐譯50%,Bynner譯80%),沿襲了原詩動態(tài)敘事為主的風格。與原詩相比,孫譯和唐譯的過程總數(shù)與原詩保持一致(均有8個過程),但過程類型數(shù)目有所減少。孫譯將原詩的關系過程譯為物質過程,主要體現(xiàn)在第4、7小句中;原詩第4小句為歸屬類關系過程,即“花木(是)深的”,孫譯用物質過程詞“enclosed”來說明花草樹木簇擁著禪房的景色,對原詩的翻譯效果無太大影響;原詩第7小句為歸屬類關系過程,用于說明古寺中寂靜空靈的環(huán)境特點,而孫譯將其譯為物質過程。唐譯關系過程所占比重有所增加,并將原詩僅存的一個存在過程譯為物質過程,與原詩的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第6、8小句上;原詩第6小句為物質過程小句,過程詞為“空”,參與者為“潭影”和“人心”,動態(tài)地展現(xiàn)了潭水清澈,使人的世俗之心全然消失的這一流動過程;而唐譯在翻譯時采用異化策略,使用環(huán)境類關系過程小句,僅僅說明潭中關于世俗中人與物的影像不過是虛無的存在,沒有表現(xiàn)出潭水的靈動之美。原詩第8小句為存在過程,唐譯將其譯為物質過程,用“l(fā)ingering”一詞來表明鐘磬之音的悠長深邃。相較于孫譯和唐譯,Bynner譯的及物性過程分布與原詩的差異較大,表現(xiàn)在:一是過程總數(shù)有所減少,由原詩中的8個減到5個,二是過程類型也相對削減,由原詩的4種過程類型減少為僅有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兩類,主要體現(xiàn)在1、4、5、8這四個小句中。其中Bynner將第1個小句中的物質過程省略,代之以環(huán)境成分來表明詩人活動的時間和地點;將第3、4小句合譯,省略了第4小句原有的物質過程;第5小句通過使用關系過程加環(huán)境成分來表明鳥兒的屬性,即活潑生動的(alive),替代了原詩的心理過程;將第7、8小句中的關系過程和存在過程合并為一個物質過程小句。

      3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的生態(tài)話語分析

      Halliday認為,對于現(xiàn)實的認知不是預先存在的,需要通過語言來主動構建,因此,語言能夠影響人們的行為[20]。韓禮德的追隨者Arran Stibbe認為語言可以“影響人與人、與其他有機體以及物理環(huán)境之間的生態(tài)依存關系”[4]。本研究基于及物性系統(tǒng),對《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的話語特征進行分析,探究詩人是如何運用話語來建構和諧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揭示詩人及譯者對自然、社會和自我的態(tài)度與情感。

      《題破山寺后禪院》全詩共有8個小句,可分為4個部分。第一部分為首聯(lián),點名了事件發(fā)生的時間和地點即“清晨”“古寺”,并簡要描述了周圍的環(huán)境特征即“初日”“高林”;第二部分為頷聯(lián),著重刻畫了“竹/曲徑”以及“禪房”等寺院獨有的景色;第三部分為頸聯(lián),詩人融情于景,借助對自然界“山光”“鳥兒”和“潭水”的描寫來表達自己的主觀感受,抒發(fā)作者寄情山水、熱愛自然的隱逸志趣;第四部分為尾聯(lián),詩人以動襯靜,以寺院僧人敲鐘誦經(jīng)之聲突出古寺環(huán)境的幽靜清新,表明詩人對超凡脫俗的隱逸生活的向往之情。

      第一部分(首聯(lián)):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原詩第一部分包含兩個物質過程(見表2)。首句將其參與者隱去,提升了全詩的開放度,讀者可自由與詩中所書建立聯(lián)系。詩人以“入”這一物質過程開篇,既點明了詩人的活動事件,即清晨游覽古寺,又將游覽者之動與古寺之靜作對比,突出了古寺之高杳幽深。孫譯和唐譯保留了原詩的物質過程,將“入”分別譯為“repaired to”和“entered”,并將隱去的參與者譯為“I”,暗示了人類參與者“我”對“古寺”的干預;由于英漢語言的結構差異,在唐詩英譯時多將詩中隱含的參與者譯出,然而從生態(tài)語言學的視角看,將人類參與者前景化這一舉措多少強化了人類的自我意識,有違眾生平等的自然生態(tài)觀。反觀Witter Bynner的譯本,從語法上看,用環(huán)境成分“near the old temple”來取代原詩的物質過程,從而解決了唐詩英譯中句子主語的選擇問題,在語言層面弱化了人類參與者的存在感;從忠實原文的角度看,用介詞“near”來指代原詩中“入”這一物質過程,僅是客觀地表明事件發(fā)生的地點,未能將詩人由遠及近慢慢走進古寺的這一動態(tài)過程展現(xiàn)出來,無法體現(xiàn)古寺的高遠幽深。

      表2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首聯(lián))的及物性對比分析

      原詩將非人類參與者“初日”建構為有主動行為的動作者(見表2),“初日”毫無保留地照耀著“高林”,展現(xiàn)出欣欣向榮、自然萬物和諧統(tǒng)一的自然生態(tài)圖。孫譯和唐譯均選用“shine”一詞來表示太陽自發(fā)地發(fā)出光亮、潤澤萬物的這一過程,用詞較為貼切;然而在時態(tài)的選擇方面,孫譯選用一般過去時,強調了“初”即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樹林這一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而唐譯為過去進行時,強化了“照”,使原詩中“照”這一物質過程有所延伸,使其不局限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而是更為廣泛的、讀者更易感受到的所有清晨時的陽光,從而強化了讀者與詩中“照”這一過程之間的情感聯(lián)系。Witter Bynner將原詩的“照”譯為“points”,朗文詞典對其釋義為“to face or be aimed in a particular direction”,在其譯文中陽光是有意識地指向高林,采用擬人的修辭手法將“初日”建構為有主動行為者,然而與孫譯和唐譯中的“shine”相比,“points”一詞破壞了畫面的柔和自然美,無法再現(xiàn)太陽發(fā)光發(fā)熱、博愛明媚的狀態(tài),未能反映出原詩自然和諧統(tǒng)一的生態(tài)意蘊。

      第二部分(頷聯(lián)):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原詩存在兩個版本,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動作者的配置上,一為“竹徑”,二作“曲徑”,意思是竹林掩映下彎彎曲曲的小路,描繪了小路幽深曲折、竹林茂盛的場景,物質過程詞為“通”,意為通向,整個小句由近及遠,將讀者的注意力聚焦于“幽處”,突出古寺的清幽僻靜,體現(xiàn)了詩人不畏艱險、勇于探索自然、追求超凡脫俗的生態(tài)趨向。唐譯和孫譯分別將原詩的“通”譯為“l(fā)ed to”和“was led to”。就參與者而言,唐譯遵循“竹徑”,將其譯為“the bamboo path”,用“竹”來修飾“徑”,突出了小路兩旁竹林叢生的屬性,并用“a place of seclusion”來指代原詩中的“幽處”,整體來看符合原詩語義;孫譯遵循“曲徑”,將動作者譯為“winding paths”,將其“通向”的“幽處”譯為“overt,secluded groves”,這一譯法使用“overt”和“secluded”這兩個意義上互為矛盾的詞語來修飾“groves”(小樹林)這一具體的、有生命的實物,既符合原詩中的“幽”(secluded),從側面流露出詩人遺世獨立、與世無爭的風骨,又貼切詩人通過崎嶇小路來到幽深處,小樹林赫然映入眼簾(overt)的這一經(jīng)驗事實,較好地反映出詩人親近自然、體驗自然的生態(tài)情趣,與孫譯相比頗具有生態(tài)美感,更能體現(xiàn)詩人的生態(tài)情趣(見表3)。

      表3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頷聯(lián))的及物性對比分析

      原詩載體為“花木”,屬性為“深”,即茂密旺盛,環(huán)境成分為“禪房”,是省略了關系過程詞“是”的歸屬類關系小句,描繪了禪房周圍花草樹木旺盛繁茂的自然環(huán)境;以物理性場所參與者“花木”為審美對象,表達了詩人善于觀察自然、熱愛自然萬物的生態(tài)觀。唐譯將原詩的環(huán)境成分“禪房”配置為關系小句的載體,將這一由人類所建的社會性場所參與者前景化,違背了詩人敬畏自然、平等對待自然萬物的生態(tài)觀。孫譯將原詩的關系小句譯為物質小句,賦予“l(fā)ush thicket and flowers”以主動性,即茂盛的灌木叢和花朵有意識地“圍繞”(enclosed)著禪房,在該譯文中,非人類生命體花草樹木和人類享有同等的生態(tài)地位,描繪了生機勃勃、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tài)場景。

      與唐譯和孫譯不同,Witter Bynner將原詩的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合譯為一個物質過程小句,動作者為“my path”,運用第一人稱物主代詞表明人類與“徑”的所屬關系,即小路從屬于“我”,受人類支配,將人建構為自然的管理者,違背了人類是生態(tài)系統(tǒng)的一部分、與自然萬物同等重要的自然生態(tài)觀;物質過程詞“has wound”再現(xiàn)了小路蜿蜒向前的狀態(tài);將原詩物質過程小句中的“幽處”以及關系小句“花木深”等要素譯為環(huán)境成分,雖基本語義要素兼而有之,但對關系小句的降級處理弱化了花草樹木的參與感,不能體現(xiàn)詩人對自然萬物的敬畏與熱愛。

      第三部分(頸聯(lián)):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原詩為情感類心理過程小句,感知者為“鳥”,被感知的對象是“山光”即山中的景色(見表4),意思是山中的美景使鳥兒歡悅。將非人類生命體“鳥”建構為和人一樣有意識、有感知的主體,體現(xiàn)了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與其他動物和諧平等的自然生態(tài)觀;同時“悅”也是詩人自身的主觀感受,詩人像鳥兒一樣沉浸于這美好的湖光山色之中,流露出詩人熱愛山水美景、渴望擺脫世俗羈絆、向往舒適閑淡的隱逸生活的社會生態(tài)觀。唐譯和孫譯均用“pleased”來體現(xiàn)“悅”這一心理過程,將“birds”作為感知者,符合原詩萬物平等的生態(tài)意蘊;將“山光”作為話題的起始點,不僅實現(xiàn)了原詩與譯作之間語言的生態(tài)平衡,也暗含了正是山中清幽雅致的美景使詩人心馳神往,體現(xiàn)了詩人超凡脫俗、縱情山水的社會生態(tài)觀。Witter Bynner將原詩的心理過程小句譯為關系過程小句,載體為“birds”,屬性為“alive”,將原詩心理過程的現(xiàn)象“山光”譯為環(huán)境成分;與原詩相比,關系過程僅是靜態(tài)地說明鳥兒歡悅的屬性,鳥兒作為人類評價和審美的對象,沒有了和人一樣的喜怒哀樂,違背了詩人平等對待自然萬物的生態(tài)觀。

      原詩物質過程中動作者為“潭影”,目標是“人心”(表4),即人的世俗之心,意思是臨潭而影,清澈的潭水使人的世俗之心消失殆盡,在這山水美景之中詩人的內心得到凈化,體現(xiàn)了詩人悠然閑適、淡泊寧靜的精神生態(tài)觀。孫譯與原詩的及物性結構保持一致,將抽象的潭中倒影(images in rock pit pools)配置為動作者,用過程詞“freed”來動態(tài)地展示潭影滌蕩人心的這一過程,畫面具有流動之美;而Witter Bynner將人類的思緒(the mind of man)作為動作者,并將原詩中的動作者“潭影”配置為環(huán)境成分,著重強調了人類在山水美景中的情感變化,弱化了自然景觀對人類情緒的作用,傳達了人類凌駕于自然之上、自然界服務于人類的錯誤觀念,違背了詩人敬畏自然、平等對待自然萬物的和諧生態(tài)觀。唐譯將此句譯為歸屬類關系過程,載體為潭水中世俗之人、物的影像(shadows of man and things on the pool),屬性為想象的畫面(an imaginary picture) ,用關系小句對潭影進行客觀評價,僅表明了潭影是虛無的這一屬性,沒有動態(tài)展現(xiàn)出詩人被山水美景所打動、內心由被世俗所擾到豁然開朗的這一情感變化。

      表4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頸聯(lián))的及物性對比分析

      第四部分(尾聯(lián)):萬籟此都寂,但余鐘磬音。

      原詩前一句為歸屬類關系小句,載體為“萬籟”,意思是自然界的各種聲音,屬性為“寂”,意思是寂靜;詩末以存在過程小句結尾,存在物為“鐘磬音”,即僧人念經(jīng)誦佛的聲音,環(huán)境成分為“但”,意思是只有、僅有。詩文以聲襯寂,通過鐘磬之聲的悠揚深遠來襯托環(huán)境的幽深杳渺,在古寺之中,自然界的各種聲音都寂靜沉默,塵世的喧囂在這里化為令人安然自適的寧靜和超脫,空氣中回蕩的鐘磬之音使詩人如夢初醒,營造出詩人淡泊名利、欲寄情山水的隱逸志趣。孫譯和Bynner譯將原詩的關系過程譯為物質過程,分別使用“were hushed”“were quieted”兩個被動語態(tài)結構再現(xiàn)了人類的喧鬧聲在古寺中被打斷的這一過程,打破了原詩關系過程所營造的靜謐感,不利于讀者體會寧靜幽深的古寺環(huán)境。而唐譯為關系過程小句,載體為all,屬性為quiet and silent,客觀地說明萬物寂靜沉默的狀態(tài),保留了原詩的靜謐之感,更好地傳達出詩人淡泊自適的心境。此外,唐譯通過使用局部否定意義詞組“except for”在關系小句中插入一個對立過程,將原詩的存在過程譯為物質過程,用“l(fā)ingering”與主句的be quiet and silent形成對比,將兩個并不對立的實體“all”和“the sounds of Bells and buddhist percussion instruments”置于臨時對立關系中[22],一方面突出鐘聲的悠長深邃,使讀者身臨其境,另一方面補充和擴展了主句邏輯語義關系。Bynner將關系過程和存在過程合譯為一個物質過程小句,并將原詩的存在物譯為物質過程的動作者,突出鐘磬聲對詩人的啟迪作用,雖改變了原詩的及物性過程,但實現(xiàn)了英漢語之間的語義對等(見表5)。

      表5 《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尾聯(lián))的及物性對比分析

      4 結 語

      中國古代山水詩詞作為對外話語體系建構的重要組成部分,體現(xiàn)了詩人“觀物體物”的思維方式[23],蘊含著古人對自然的觀察與態(tài)度。本研究基于及物性系統(tǒng),以常建的山水詩《題破山寺后禪院》及其英譯本為研究對象,探究詩人及譯者的生態(tài)觀。研究發(fā)現(xiàn),原詩及譯作均以物質過程為主,通過將初日、竹/曲徑等非人類生命體建構為有意識、有主動行為者來體現(xiàn)詩人敬畏自然、平等對待世間萬物的自然生態(tài)觀;通過對比山水美景與紛繁世俗,突出詩人渴望擺脫世俗羈絆、向往隱逸生活的社會生態(tài)觀;通過對山中清幽景色的描寫,體現(xiàn)了詩人追求本真、遺世獨立的精神生態(tài)觀。三個譯本各有所長,與原詩的及物性特征既有共性、又有差異,相較而言孫譯與原詩的及物性特征最為接近,最能體現(xiàn)原詩的生態(tài)意蘊。本研究是在系統(tǒng)功能語法視域下探究盛唐山水詩生態(tài)意蘊的有益嘗試,對于現(xiàn)代生態(tài)文明建設具有積極的啟迪作用,同時對漢詩英譯中具體詞匯語法選擇的探討為中國典籍英譯提供了一定參考,有助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國際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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