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榮華
摘要:人乳頭瘤病毒(HPV)感染之后會通過其DNA編碼對腫瘤細胞的凋亡產生抑制作用,從而實現(xiàn)腫瘤的免疫逃逸,持續(xù)HPV感染與子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及宮頸癌的發(fā)病之間存在緊密聯(lián)系。但是宮頸病變的發(fā)生并不單是與HPV感染有關,還與患者的個人生活愛好(吸煙)、性生活史(性生活過早<16歲、多個性伴侶)、家庭(經濟狀況低下)、性傳播疾病、環(huán)境、口服避孕藥和免疫抑制等多種因素有關,并且接近90%的子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和99%的子宮頸癌組織發(fā)現(xiàn)有高危型HPV感染,其中約70%與HPV16型和18型相關。
關鍵詞:宮頸病變;人乳頭瘤病毒;宮頸癌;持續(xù)感染;宮頸上皮內瘤樣病變
【中圖分類號】R27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026(2021)08-334-01
宮頸病變包括子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及宮頸癌,而宮頸癌與子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密切相關,亦是當前女性最常見的惡性腫瘤,會嚴重影響女性的生命健康,發(fā)病率僅次于乳腺癌。最早在20世紀70年代,有學者發(fā)現(xiàn)人乳頭瘤病毒((human papilloma virus,HPV)可能是一種經性傳播的致癌病毒[1]。接著到90年代又有研究證實宮頸癌與HPV感染之間的緊密關系[2]。高危型HPV持續(xù)感染8-24個月可導致子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待8-12年之后便可能會發(fā)展為宮頸癌[3]。為此,本文對宮頸病變與HPV的研究進展展開綜述,匯報如下。
1 HPV基因結構
HPV是一種沒有包膜的二十四面體衣殼蛋白病毒,屬于乳多空病毒科A亞群,依照其基因序列的不同結構能夠分成160種左右的基因型,其中有40種左右與人類生殖道感染有一定關系[4]。依照HPV的生長特點和致病強度能夠分成低、高危皮膚型和低、高危黏膜型四類。其中低危型HPV(HPV6、40、44、61、72、108型等)主要會引起皮膚、肛門、生殖道周圍出現(xiàn)疣類感染,高危型HPV(HPV16、18、33、39、51、59、73型等)與鼻咽癌、基底細胞癌、口腔癌、宮頸癌等有密切聯(lián)系,特別是16和18型與宮頸癌的發(fā)生關系最緊密,其中16型與宮頸鱗癌的發(fā)生有關,18型與宮頸腺癌的發(fā)生有[5]。
2 HPV的致癌機制
大多數(shù)初次感染HPV之后身體都會進行自愈,即使長期進行持續(xù)感染,病毒具有自限性也不一定會導致宮頸發(fā)生癌變。初次感染HPV之后到宮頸癌的發(fā)生過程很復雜,也很漫長,需要經過持續(xù)感染、病毒基因整合、抑癌基因滅活等,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免疫逃逸[6]。腫瘤細胞的分化和增生有助于提高其組織侵襲性,因此探討HPV的致癌機制首先要研究細胞凋亡通路過程種的相關影響因素。有研究得出,HPV16編碼的E2、E5、E6、E7蛋白都能夠通過不同的機制雙向或負向調節(jié)細胞凋亡信號[7]。HPVE6蛋白能夠與P53蛋白相結合,誘導其凋亡,從而對其殺滅腫瘤細胞的功能進行抑制;HPVE6蛋白還能夠促使凋亡蛋白因子Bak的表達下調,使得染色體穩(wěn)定性變差,同時使得腫瘤細胞的抗凋亡能力增強;HPVE6蛋白還能激活端粒酶,對Src絡氨酸家族激酶的降解產生抑制作用,其中Src絡氨酸家族激酶在HPV的轉化中起一定作用;HPVE6蛋白能夠與含有PDZ結構域的蛋白靶向結合,從而誘導正常細胞癌變。HPVE7蛋白主要是通過與氨基端保守區(qū)CR2區(qū)的LXCXE堿基序列Rb、P130蛋白相結合來發(fā)揮作用,結合之后讓這些蛋白降解、失活,促進鈣蛋白酶裂解Rb蛋白,最終使得轉錄因子E2F被釋放,對腫瘤細胞蛋白的轉錄產生促進作用[8]。另外HPVE7蛋白還能夠對細胞周期蛋白A和E的表達產生刺激,對細胞周期依賴性蛋白激酶抑制因子P21、P27的功能產生抑制,對正常細胞周期的調控機制產生干擾作用,進而有助于形成腫瘤。因此大多數(shù)HPV感染者并不會出現(xiàn)明顯癥狀,只是一過性的,只有感染一些高危型的HPV,并且是持續(xù)感染才與腫瘤的發(fā)生有一定關系。但是有持續(xù)性HPV感染者也只有一小部分才出現(xiàn)宮頸癌變,提示僅僅出現(xiàn)HPV持續(xù)感染也不能夠導致宮頸癌,還需要與其他因素相結合共同作用,包括機體免疫狀況、基因突變、其他病毒感染、生活方式等,經過多個階段和步驟才能形成腫瘤[9]。
3 HPV亞型感染與宮頸病變
不同亞型的HPV感染會引發(fā)出不同的病變,很多研究表明高危型的HPV感染與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及宮頸癌密切相關,有研究得出,360例宮頸癌患者HPV的感染率高達99.00%,其中最主要以高危亞型16和18型感染為主,在所有HPV感染者中,CINII和CINIII病變中高危型HPV的感染率顯著比低級別和正常級別要高[10]。還有研究得出不同的HPV亞型感染地域性也不同,例如HPV52、53、58型大多見于亞洲國家,HPV33、39大多見于南美洲國家[11]。一項關于宮頸癌高危型HPV感染的研究得出,高危型HPV感染和宮頸病變的程度有緊密聯(lián)系,其中高危型中最多見的為HPV16型,該亞型在高級別的CIN組中感染率顯著比低級別CIN組高[12]。當前還有研究關注到宮頸病變的發(fā)生與HPV多重感染的關系,得出在宮頸病變的各級中多重感染率顯著比正常對照組高,并且多重感染的持續(xù)存在可能會導致病變出現(xiàn)惡性的進展[13]。但是也有相關研究得出,宮頸病變的等級增高只是增加多重感染的趨勢,多重感染不會使宮頸癌的發(fā)病率增高[14]。HPV亞型監(jiān)測在臨床也具有較高的應用價值,當前臨床宮頸病變雖然能夠采取手術治療,但是術后也容易復發(fā),因此術后隨訪時檢測HPV亞型,有助于預測病情的變化和預估術后復發(fā)的風險。一般在術后半年到一年分別檢測一次HPV,若是檢測結果均為陰性,表明病灶切除的比較干凈,之后檢測的間隔時間可以適當延長;若是術后檢測HPV為陽性,表明體內有殘留病灶或者復發(fā)的可能。
4 結語
宮頸病變的發(fā)病機制與高危型HPV持續(xù)感染有緊密聯(lián)系,當前隨著宮頸病變發(fā)病原因的不斷明確和HPV疫苗的不斷研發(fā),宮頸病變有望成為一個能夠預防的疾病。但是宮頸病變的發(fā)生也與患者的個人生活愛好(吸煙)、性生活史(性生活過早<16歲、多個性伴侶)、家庭(經濟狀況低下)、性傳播疾病、環(huán)境、口服避孕藥和免疫抑制等多種因素有關、婚育、地域等因素有關,HPV感染只是必要條件。保健及臨床醫(yī)學機構要加強宣傳導致及預防宮頸病變的知識,加強宮頸癌篩查力度、給予患者早發(fā)現(xiàn)、早診斷和早治療,全面防治宮頸病變。
參考文獻:
[1]羅晶,李婷婷,王倩,等.液基薄層細胞學檢查、人乳頭狀瘤病毒檢測及陰道鏡檢查在宮頸癌前病變及宮頸癌篩查中的應用價值[J].新鄉(xiāng)醫(yī)學院學報,2021,38(5):427-430,435.
[2]劉一荻,吳歡,陳德福,等.女性人乳頭瘤病毒感染與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的關系[J].解放軍醫(yī)學院學報,2021,42(3):251-255,261.
[3]楊惠霞,韓肖燕,林宇庚,等.高危型人乳頭瘤病毒與宮頸病變的相關性分析[J].中國醫(yī)刊,2020,55(1):68-71.
[4]王華,李娟紅,田雪琴,等.重組人干擾素α-2b凝膠聯(lián)合聚甲酚磺醛溶液治療宮頸病變人乳頭瘤病毒感染患者的療效[J].中華醫(yī)院感染學雜志,2021,31(1):143-147.
[5]唐鳳祝,簡潔,梁開如,等.21776例女性人乳頭瘤病毒感染情況及亞型分布與宮頸細胞病變的相關性分析[J].中國計劃生育和婦產科,2021,13(5):92-96.
[6]王志先,丁祺,王仲敏,等.宮頸液基薄層細胞學篩查和人乳頭狀瘤病毒檢測在宮頸病變篩查中的臨床意義[J].河北醫(yī)科大學學報,2021,42(6):718-722.
[7]張武霞,張秀珊,童硯.高危型人乳頭瘤病毒及p16和Ki-67聯(lián)合檢測在宮頸鱗狀上皮內病變診斷中的價值分析[J].中國組織化學與細胞化學雜志,2020,29(2):119-124.
[8]程群,白劍,靳鐳.人乳頭瘤病毒E6/E7 mRNA和液基薄層細胞學檢查與宮頸病變分級的關系[J].中國醫(yī)學前沿雜志(電子版),2020,12(9):70-75.
[9]孔蕊,姚群,吳曉博,等.高危型人乳頭狀瘤病毒感染類型及載量與子宮頸癌前病變嚴重程度及病變范圍的相關性[J].中華臨床醫(yī)師雜志(電子版),2020,14(5):376-379.
[10]褚光萍,胡佳,魏薇,等.蘇州市姑蘇區(qū)女性高危型人乳頭狀瘤病毒感染情況及與宮頸病變的相關性[J].中國婦幼保健,2021,36(6):1374-1376.
[11]張韶凱,羅喜平,李志芳,等.人乳頭瘤病毒分型檢測在宮頸癌前病變和宮頸癌篩查中的應用價值[J].中華腫瘤雜志,2020,42(3):252-256.
[12]唐振利,蘇光,王燕,等.高危型人乳頭狀瘤病毒E6/E7 mRNA在宮頸CIN2+病變篩查中的應用價值[J].安徽醫(yī)學,2019,40(2):122-125.
[13]李娟,劉月紅,顧萍,等.宮頸液基細胞學檢查聯(lián)合人乳頭瘤病毒基因分型檢測對宮頸病變的篩查意義[J].實用臨床醫(yī)藥雜志,2019,23(14):72-75.
[14]萬彬,陳靜,童華誠,等.人乳頭瘤病毒與重要性傳播疾病病原體共感染對不同宮頸病變發(fā)生風險的影響[J].中國性科學,2019,28(9):132-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