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婧
摘要:《哥倫比亞中國文學史》以其獨特的敘事體例、對中國文學史的重新解讀的新視野以及文史哲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對中外讀者皆有很大的啟發(fā),本文就《哥倫比亞中國文學史》異于傳統(tǒng)中國文學史之處進行簡單的分析和研究,其中對女性文學有較大的關注。通過對《哥倫比亞中國文學史》的研讀,對中國文學史上一直不被重視的版圖有一定的了解,可以填補傳統(tǒng)中國文學史上的空白。
關鍵字:女性作家;男性作家;多角度的敘事策略等
一、文學中的作者
1.文壇上的女性作家有賴于男性作家的幫助
基礎編中對于作者的關注體現(xiàn)在“文學中的女性”這一章中。表面看似此章是對文學中的女性的解讀與論述,實際上則是對于男性和女性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相得益彰的互動與合作來發(fā)聲。男性在“文學中的女性”這一主題中占有關鍵地位,大多數(shù)女性角色由男性作家書寫,并且古代女性作家能夠立足文壇也依賴于男性的幫助。因此,不能片面地認為這一章是拋開了男性,只是文學中女性的單獨闡釋。正是因為男性作家和女性作家直接或是間接的交流,才使中國文學散發(fā)出持久而動人的魅力與活力。
縱覽女性作家的生平,男性的介入對于女性作家的脫穎而出帶來了極大的幫助,以及女性作家敢于嘗試其之前從未涉足的文體如小說、散曲和戲劇等領域,也是女性自我意識的一種萌芽。班昭是著有《漢書》的作者班固的妹妹,蔡琰是漢代著名學者蔡邕之女,南北朝的鮑令暉(其胞兄是“元嘉三大家”鮑照)、出身于劉氏家族,其兩任丈夫都任朝廷高官的劉令嫻和著名詩人、史學家沈約的孫女沈滿愿,這些女性作家皆在文學界有直系或者旁系的家族關系,而上官婉兒、薛濤、魚玄機、花蕊夫人和之后的李清都是照憑借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得以在文壇上留下足跡。后期的女性作家如詩文曲詞都有建樹的才子楊慎之妻黃娥、出身于書香門第之家,嫁與才華出眾的清代詩人陳裴之的汪端等,這些女性也都是憑借著家族力量在文壇上閃爍著燦爛的才學鋒芒。雖不可否認這些女性作家非凡的才華和過人的學識,但是如果沒有強大的家族父輩或是夫君來支持其文學創(chuàng)作,恐怕也很難在后世名垂千古,留香于青史。
2.中外文學中男性作家筆下的女性形象(以小說為例)
白安妮執(zhí)筆的這一章,她著重梳理了中國古代文學史當中的女性角色,以及男性作家筆下的女性形象,以小說為例,從《水滸傳》中對于違反男性規(guī)則的女性描寫充滿了血腥和殘暴,甚至遭到獸性的折磨和侮辱;到《鏡花緣》中利用性別倒置的手段來讓讀者漸漸意識到或是覺悟到女性的社會地位;到《儒林外史》中的風度翩翩的才子杜少卿與其妻攜手同游清涼山,仿佛旁若無人,路人驚嘆得目瞪口呆也絲毫不在意這些目光和非議,除此之外,還有對常州才女沈瓊枝的描寫,這個奇女子的經歷無一不閃耀著女性個性解放的光輝色彩,吳敬梓塑造沈瓊枝時甚至把她當做一個男性,也是在間接為女性而發(fā)聲;到《紅樓夢》更是明顯,女性角色和篇幅比例大大超過男性,對女性的刻畫也多是正面的描寫,尤其對王熙鳳形象的塑造則體現(xiàn)了性別問題最強有力的呈現(xiàn)。由此可見,在男性作家筆下的女性角色是有一個發(fā)展和變化的過程的,隨著女性作家的意識覺醒,男性作家也漸漸認識到了女性的重要性和性別平等性。
外國文學中女性形象也有一個不斷發(fā)展變化的過程,自十四世紀文藝復興開始,莎翁筆下就誕生了眾多鮮明的女性形象,如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朱麗葉、《哈姆雷特》中的奧菲利婭以及喜劇《仲夏夜之夢》中的赫米婭等,這些女性堅強、勇敢,不屈服于命運,在她們身上有許多閃耀著燦爛光芒的人格和品質。
上述作品并不全面,未能完全概括出男性作家筆下的女性形象,但至少在上述作品中女性大都扮演了愛情的附屬品或是腐敗的資本主義社會的犧牲品的角色,她們內心的意識沒有真正地書寫出來。
二、多角度的敘述策略
1.注重時代背景以及前后世作家創(chuàng)作之間的聯(lián)系
我們會發(fā)現(xiàn),在高德耀所執(zhí)筆的“公元前200年至公元600年的詩歌”一章中最為顯著。他在編寫中以“漢代”“建安時期”“正始時期”“太康時期”“東晉和宋的詩歌”和“齊梁時期”為分期來撰寫,各個小節(jié)在時間上緊密相連,以史的線索帶出來每個時代的作家,各個時代的作家并不是孤立于當時那個時代,而是與前后時代的作家都有關聯(lián)。
其中以游仙詩而聞名的郭璞對于前人的借鑒和后人的影響方面都不可估量,早在戰(zhàn)國時期《楚辭》中就有大量游仙詩的痕跡,建安時期曹植也寫過數(shù)篇游仙詩,正始時期的阮籍、嵇康也寫過游仙詩,到了太康時期的郭璞已成為了游仙詩的集大成者,影響至后世魏晉時期的孫綽和許詢,這其中體現(xiàn)了一脈相承的游仙詩詩歌發(fā)展過程。
2.注重作者生平對其創(chuàng)作的影響
在柯慕白所執(zhí)筆的“唐詩”一章中最為明顯。比如對于李白和杜甫兩位詩人的介紹,作者按照對比的方法來分別介紹這兩位最熠熠閃光的詩人,李白比杜甫年長十一歲,很早就聞名于天下,對以往文學傳統(tǒng)的把握加上自己獨特的個人風格形成了李白最獨一無二的詩歌表現(xiàn)特征:瀟灑自然、豪邁奔放、清新飄逸。
相比較盛唐的李白而言,杜甫就有些生不逢時,早年仕途不順,后又遭安史之亂,國破家亡,衣不蔽體,滿目瘡痍的杜甫晚年只在朋友的救濟中過日子,因而呈現(xiàn)在杜甫的詩歌中就是各種悲慘不已的社會現(xiàn)狀,人間一片蒼涼破敗,只有在杜甫的筆下才能呈現(xiàn)出“三吏三別”這樣膾炙人口的史詩性作品。杜甫憑借著才學和仁愛之心寫出了很多令人嘆服不已的作品,他本人也作為一種文化符號一直影響著后世許多詩人。
3.敘述時將中國的詩人、作家和外國的進行比對
編者在敘述時會不由自主地將中國的詩人、作家和外國的進行比對,這種比較不是說將二者的異同系統(tǒng)地比較出來,而僅僅是一句話帶過。這就要求我們不僅要了解編者要介紹的中國詩人、作家,更要對其所談及的的外國的名人要有所了解,在柯慕白執(zhí)筆的“唐詩”這一章比較明顯。比如說李白的詩最具音樂性,是“文學中的莫扎特”,其語言天賦使他成為“唐代的拜倫”;說杜甫“其內省沉郁接近于霍普金斯晚年的十四行詩”;談及韓愈,又將其和斯威夫特相提并論;介紹到李賀,說他是“中國的馬拉美”;說到辛棄疾引用前人詩句時提及英語詞作的早期實踐者赫里克。
這樣敘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作者是美國漢學家,其思維方式主宰著作者的寫作策略,使其在書寫中會不由自主將潛移默化的知識架構呈現(xiàn)出來。因此,這就要求我們要具備更廣闊的視野和高度去研讀,才能真正領略作者所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