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鵬 祁君

摘 要：貧困生認定是貧困生資助的首要環(huán)節(jié)，涉及有效識別貧困生的根本問題。學生對“貧困生”身份的認知、對貧困生認定過程和認定結果的認知，影響學生遞交認定材料的積極性和在認定過程中的行為表現(xiàn)。以自我認知理論為基礎，對600名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進行了問卷調查，通過問卷調查探究對“貧困生”身份的認知是否理性、貧困生認定過程是否合理、貧困生認定結果是否公平。從貧困生自我認知的視角，從樹立正確的貧困觀、確保認定過程的合理性和高效性、確保認定結果的準確性和公平性等方面提出具體的建議。

關鍵詞：自我認知;貧困生認定;資助

一、引言

貧困生資助是精準扶貧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促進教育公平的有效手段。近年來，政府增加了對貧困生的資助力度，擴大了資助的范圍，有力保障了貧困生受教育的權利，但也出現(xiàn)了“假貧困”“泛貧困”等現(xiàn)象，沒有發(fā)揮出資助經(jīng)費的最大效用。貧困生認定是貧困生資助的首要環(huán)節(jié)，是做好貧困生資助工作的基礎，涉及有效識別貧困生的根本問題。目前國內外關于貧困生認定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貧困生概念的界定和貧困生認定的方式方法兩個方面。根據(jù)教育部相關文件，學生通過父母資助、兼職等途徑平均每月獲得的生活費低于讀書所在地的政府所規(guī)定的最低生活保障標準，難以維持正常的學習和生活的學生都是貧困生[1]。國際上通常將在校大學生平均消費水平的1/2作為貧困生的資格線，凡是消費水平低于貧困生資格線的學生被認定為貧困生[2]。國內外對貧困生概念進行了清晰地界定，為有效識別貧困生提供了依據(jù)，但在具體操作中存在諸多難題。秦福利認為，目前各高校對貧困生的認定主要基于家庭經(jīng)濟狀況、學生消費水平等因素，但由于實地調查走訪學生家庭的成本高，開具虛假貧困證明的監(jiān)督懲處力度弱等原因，很難獲取真實可靠的相關數(shù)據(jù)[3]。為了確保貧困生認定的公平性、有效性，相關學者從不同視角對貧困生認定的方式方法進行了探究。周倩、方曉磊從倫理學的視角研究了高校貧困生認定問題，認為貧困生認定的倫理理念是以人為本、公正平等、助人自助，政府在倫理責任方面發(fā)揮著主導作用，高校是主體，貧困生自身是主角[4]。陳靜、余茹怡從教育福利的視角分析了貧困生認定中的三類異化行為，即脫貧生的“貧困造假”行為、貧困生的“貧困依賴”行為、臨界貧困生的“貧困沖突”行為[5]。張亞姣從法理的視角對貧困生認定程序進行了反思，探討了貧困生認定程序中評議機構的人員設置、評議規(guī)則、權利救濟渠道等運作邏輯[6]。劉秋韻介紹了如何利用大數(shù)據(jù)進行貧困生認定，指出要構建貧困生精準資助的大數(shù)據(jù)平臺，實現(xiàn)貧困生認定的精細化、程序化操作[7]。目前，相關學者從多個視角對貧困生認定問題進行了研究，但已有的研究主要從貧困生認定的工作者和研究者的角度開展研究，主要關注貧困生認定的過程和結果，很少從貧困生群體的視角開展研究，很少關注貧困生群體是怎樣認識“貧困生”身份、怎樣認識貧困生認定的過程和結果。

二、理論基礎及研究假設

美國心理學家、實用主義哲學家詹姆斯最早提出自我認知的概念，認為“自我”可分為“主我”和“賓我”兩部分，其中“主我”是指在認識自我過程中所具有的一切心理過程，“賓我”是指人們如何感覺和思考他們自己的過程。對“自我”的思考和認知形成了人們對自己的看法，同樣也形成了自我認知的概念。自我認知指的是對自己的洞察和理解，包括自我觀察和自我評價，自我觀察指對自己感知、思維、意向等方面的覺察，自我評價指對自己的想法、期望、行為、人格的判斷與評估。自我認知是自我調節(jié)的重要前提，基于全面地自我觀察和客觀地自我評價，個體會對自己的行為做出修正，從而增加實現(xiàn)目標的可能性。

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會對“貧困生身份”進行自我審視，會對貧困生認定的過程和結果進行自我觀察和自我評價，基于自我審視、自我觀察、自我評價，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會對自己的行為做出自我調節(jié)，如是否再次遞交認定材料、是否改變自己的消費行為等。在自我認知理論的基礎上，結合貧困生認定的經(jīng)驗，提出以下假設：假設1.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對“貧困生身份”會進行自我審視;假設2.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對認定過程和認定結果會進行自我觀察和自我評價;假設3.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會基于自我的認知對行為進行自我調節(jié)。

三、問卷設計及調查對象

以自我認知理論為基礎，以三個條件假設為前提條件，從調查對象的基本特征、對貧困生身份的認知、對貧困生認定過程的認知、對貧困生認定結果的認知等四個維度進行了問卷設計。對600名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進行了問卷調查，共發(fā)放問卷600份，有效問卷592份，有效率為98.67%，選取的樣本基本特征如表1。

四、自我認知視域下高校貧困生認定現(xiàn)狀

（一）對貧困生身份的認知現(xiàn)狀

對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后發(fā)現(xiàn)，88.2%的學生認為自己符合貧困生認定標準，11.8%的學生認為自己不符合貧困生認定標準，但仍然遞交了貧困生認定材料且被認定為了貧困生。將“是否符合貧困生標準”與“月生活費支出”、“生活費與同學相比所處水平”“生活費是否結余”“家庭年純收入”等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和顯著性檢驗發(fā)現(xiàn)，Pearson Correlation的值分別為0.450、0.426、0.423、-0.141，Sig.（2-tailed）均小于0.01（如表2），說明貧困標準與個人消費水平、家庭收入等存在顯著的相關性。由此可知，根據(jù)個人消費狀況和家庭收入狀況確定貧困生認定標準是合理的，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絕大多數(shù)是“真貧困”，但也存在“假貧困”問題。

被認定為貧困生后，20.7%的學生介意自己的貧困生身份，79.3%的學生不介意自己的貧困生身份;33.4%的學生擔心同學們知道自己的家庭經(jīng)濟情況，66.6%的學生不擔心同學們知道自己的家庭經(jīng)濟情況（如表3）。認知是一種內在的行為，能對外在的行為進行一定程度的引導設計。貧困生對貧困身份的認知，可能對貧困生的學習態(tài)度、服務意愿、消費支出、人際交往等產(chǎn)生影響。調查顯示，被認定為貧困生后，59.3%的學生學習比以前更加刻苦，54.6%的學生服務意識比以前強烈，貧困生身份會激發(fā)學生學習的主動性，增強學生的服務意識。被認定為貧困生后，84.7%的學生消費支出和以前一樣，92.3%的學生人際交往狀況和以前一樣，貧困生身份對學生的消費支出和人際交往影響較小，但10.8%的學生消費支出比以前減少，5.7%的學生比以前更不愛人際交往，貧困生身份對少部分學生產(chǎn)生了負面影響，需要密切關注和理性引導。

（二）對貧困生認定過程的認知現(xiàn)狀

貧困生認定以貧困生自愿申請為主，主動遞交認定材料是認定的首要環(huán)節(jié)。在抉擇是否遞交認定材料時，90.8%的學生會征求父母意見，56.3%的學生會和其他同學的情況進行比較，88.8%的學生對家庭經(jīng)濟狀況比較了解或非常了解，11.2%的學生對家庭經(jīng)濟狀況不太了解或不了解（如表4）。絕大部分學生在抉擇是否遞交認定材料時，會征求父母意見，與周圍同學的情況進行比較，對家庭經(jīng)濟狀況進行了解，是在理性認知的基礎上審慎地做出決策的，但仍有少部分學生遞交認定材料是盲目的，如11.2%的學生對家庭經(jīng)濟狀況不了解，可能會跟風式地遞交認定材料。

貧困生證明是最主要的認定材料，是識別貧困生的主要依據(jù)，89.5%的學生認為認定過程中遞交貧困生證明很重要（如表5），但同時60.9%的學生認為貧困生證明的公信力在下降，如何增強貧困證明的公信力，這個問題亟待解決。87.4%的學生認可采用班級認定的方式，81.2%的學生認為認定過程中有必要調查消費情況，94.9%的學生對認定程序非常了解或比較了解，19.4%的學生認為認定程序非常復雜或比較復雜（如表5）。貧困生比較認可目前認定過程中遞交貧困證明、調查消費支出、班級認定等主要環(huán)節(jié)，貧困生認定程序宣傳到位，但貧困生認定程序有待進一步簡化，認定過程中關于貧困證明的公信力、調查消費支出的方式方法、認定過程中的監(jiān)督反饋等方面需要進一步的完善和改進。

（三）對貧困生認定結果的認知現(xiàn)狀

對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進行調查后發(fā)現(xiàn)，認為貧困生認定的等級與自己真實的貧困程度非常符合、比較符合的學生分別占26.8%、62.2%，共占89%，認為不太符合和不符合的學生共占11%（如圖1）。89.2%的貧困生每月的生活費低于1200元，97.6%的貧困生認為自己每月的生活費低于周圍的同學，88.2%的貧困生家庭的年收入低于50000元，從貧困生的消費支出、家庭年收入等數(shù)據(jù)，進一步驗證出被認定為貧困生的學生絕大部分是真貧困，貧困生認定的結果比較準確。

對于貧困生認定的結果，認為認定結果非常公平、比較公平、不太公平、不公平的學生分別占19.4%、67.2%、8.9%、4.5%（如圖2），86.6%的學生認為貧困生認定的結果非常公平或比較公平，貧困生認定的結果整體比較公平，但仍然有改進的空間。

五、高校貧困生認定存在的問題及原因剖析

（一）對貧困生身份的認知有待進一步地引導

貧困生對貧困身份的接納程度，影響到貧困生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為表現(xiàn)，關系到貧困生身心的健康發(fā)展和綜合素質的全面提升[8]。調查發(fā)現(xiàn)，貧困生普遍能坦然接納貧困生身份，在行為方面表現(xiàn)的特征與貧困生身份基本契合，但在認識方面仍然存在一定的偏差，需要正確地引導。一是，將貧困與落后同等看待，受“金錢至上”“拜金主義”等不良社會風氣的影響，部分貧困生的價值觀發(fā)生偏差，將金錢多少作為評判個人價值大小的標尺，會因為暫時的家庭經(jīng)濟困難而產(chǎn)生落后的思想，會在心理上產(chǎn)生強烈的自卑心理，在行為上刻意偽裝自己的貧困生身份;二是，將資助和補償同等看待，部分貧困生將家庭經(jīng)濟困難歸因為社會資源分配不公平，將貧困生資助當成社會補償?shù)氖侄?，認為貧困生理應受到資助，對資助經(jīng)費存在等、靠、要的依賴思想，缺乏感恩的心態(tài)和回饋社會的意識。

（二）對貧困生的認定過程有待進一步地完善

目前高校的貧困生認定仍然是“學生說，教師定，高校批”，主要由學生自愿遞交認定材料，班級認定小組在教師的指導下進行民主評議，學校對認定結果進行審核批準，主要以申請者的家庭經(jīng)濟狀況、消費支出狀況為評定標準，高校在貧困生認定中發(fā)揮著主導作用，地方政府在認定中發(fā)揮著協(xié)調配合作用。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貧困生認為目前的認定過程比較合理，但仍然需要進一步改進完善。

一是，認定主體的職責有待理清。目前高校成了貧困生認定的具體實施者和全面主導者，地方政府成了貧困生認定的協(xié)調配合者。針對部分地方政府隨意開具貧困證明的行為，高校無任何的監(jiān)督管轄權利，而高校調查貧困生的家庭經(jīng)濟情況成本過高。中央政府在資助政策的制定和落實方面發(fā)揮著主導作用，但目前對地方政府在貧困生認定過程中的作為缺乏直接的干預和監(jiān)督。社會捐贈是資助經(jīng)費的主要來源之一，但社會在貧困生認定過程中往往處于失位的狀態(tài)，沒有直接參與貧困生認定的過程。中央政府、地方政府、高校、社會均是認定主體，各方主體在認定過程中的職責有待進一步的理清和優(yōu)化，中央政府引導、地方政府主導、高校落實、社會參與的格局尚未形成。

二是，認定標準主觀性強。根據(jù)教育部文件，高校貧困生是指在國家招收的普通高等學校學生中，由于家庭經(jīng)濟困難，無力支付教育費用或支付教育費用很難的學生。貧困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貧困生認定只能以綜合比較的方式進行，比較過程中不可避免受到主觀因素干擾。構建科學的、合理的、可量化的、可操作的評價體系，是降低認定過程中主觀因素干擾的有效手段，但受現(xiàn)實條件的制約，在構建指標體系過程中存在諸多難題。貧困生認定主要以家庭經(jīng)濟收入、消費支出狀況作為評定依據(jù)。由于我國的稅收制度和房產(chǎn)登記制度還不健全，無法直接獲取申請者的家庭經(jīng)濟收入狀況，而高校直接調查全部申請者的家庭經(jīng)濟收入狀況不現(xiàn)實，只能依賴地方政府提供的貧困證明作為參考依據(jù)。由于消費結算方式的多樣性，且存在信用卡消費、花唄消費等透支消費手段，調取學生飯卡的消費信息并不能了解學生的全部消費支出狀況。

三是，認定程序存在不合理之處。貧困生認定程序在認定的時間安排、名額分配、操作流程等具體環(huán)節(jié)，還有待進一步的改進。首先，部分高校貧困生認定的時間和獎學金評定的時間重合，造成助學金和獎學金評定無法統(tǒng)籌協(xié)調，部分學生同時獲得獎助學金，部分學生既沒有獲得助學金也沒有獲得獎學金。其次，認定名額分配存在均等化現(xiàn)象，大部分高校是根據(jù)學生人數(shù)分配名額，沒有考慮不同專業(yè)、不同年級在貧困生人數(shù)方面的差異性。最后，認定的操作方式信息化程度不高，仍然采用看材料、聽評議、觀行為等操作方式，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產(chǎn)生認定程序煩瑣、認定時間較長等問題。

（三）對貧困生認定的結果有待加強監(jiān)督反饋

調查發(fā)現(xiàn)，貧困生對認定結果的準確性和公平性比較滿意，但仍然存在“假貧困”“泛貧困”的現(xiàn)象，也存在“真貧困”的學生高消費現(xiàn)象。貧困生認定結果產(chǎn)生后，仍然需要加大監(jiān)督反饋力度，對認定出現(xiàn)的差錯及時修正，對貧困生的言行進行有效監(jiān)督。目前，在監(jiān)督反饋過程中存在以下難題：一是，在信息公開與保護隱私方面存在沖突，對貧困生進行監(jiān)督的前提是要知曉認定結果，需要對認定結果的信息公開，但從維護學生自尊的角度，需要保護學生的隱私，對認定的結果要保密，二者之間存在一定的沖突;二是，將“假貧困”問題未納入征信系統(tǒng)，部分學生采取偽造貧困證明、夸大貧困事實等欺騙手段被認定為了貧困生，而對學生失信騙取認定的行為，主要采用批評教育、取消申請資格的懲罰措施，未將失信行為納入征信系統(tǒng)，學生失信行為的違規(guī)成本太低。

六、改善高校貧困生認定現(xiàn)狀的對策建議

（一）引導貧困生樹立正確的貧困觀，確保貧困生的身心健康發(fā)展

貧困生面臨著獨立與依賴、自卑與自尊、渴望理解與自我封閉等多重內心沖突，在生活中面臨著消費拮據(jù)、學雜費繳納困難等現(xiàn)實問題[9]。為了保障貧困生的受教育權利和確保貧困生的身心健康發(fā)展，資助貧困生是促進教育公平的現(xiàn)實需要。貧困生作為受教育的弱勢群體，需要樹立正確的貧困觀，正確地理解貧困和對待貧困。一是，正確地對貧困進行歸因，自然災害、意外事故、所在地區(qū)經(jīng)濟整體落后等外在不可控因素往往是導致家庭經(jīng)濟困難的主因，家庭經(jīng)濟困難往往不是貧困生個人導致的，貧困生沒有必要為家庭經(jīng)濟貧困而內疚、自責，也沒必要去埋怨社會、埋怨家庭。二是，正確地理解貧困與落后的關系，物質貧困不意味著精神貧困，現(xiàn)在的貧困不意味著將來的貧困，貧困也不意味著落后，衡量一個人成就大小的標尺在于為社會貢獻的多少，貧困生要有正確的價值觀，要重塑自尊與自信。三是，正確地看待資助與補償?shù)年P系，貧困生不要將資助視為補償，產(chǎn)生心安理得的心理，對獎、助、貸、補、減等資助行為產(chǎn)生依賴思想，學校要將物質資助與志愿服務相結合，讓貧困生在志愿服務中學會感恩、懂得回饋、提高本領。

（二）建立統(tǒng)一指揮多方聯(lián)動的機制，確保認定過程的合理性和高效性

貧困生認定涉及中央政府、地方政府、高校、社會、學生個人等多個主體，目前的貧困生認定以中央政府宏觀指導、地方政府協(xié)調配合、高校具體實施、社會監(jiān)督、學生參與的方式進行，高校在具體實施中扮演著主導者的角色，承擔了過多的責任和使命[10]。為了確保認定過程的合理性和高效性，需要進一步理清各主體的職責，建立統(tǒng)一指揮多方聯(lián)動的機制，形成“五位一體”的工作格局。

一是，突出中央政府的引導職能。首先，中央政府要將貧困生認定工作作為教育扶貧的重要內容，與精準扶貧、人才強國等重要戰(zhàn)略相對接。其次，中央政府要修訂完善貧困生認定的規(guī)章制度，制定貧困生信用管理制度，建立貧困生信息管理系統(tǒng)，促進貧困生認定工作規(guī)范化、信息化;最后，中央政府要加強統(tǒng)籌協(xié)調，協(xié)調好各主體在認定中的職責，合理分配貧困生認定的指標，強化對認定過程的監(jiān)督，全面保障貧困生認定工作高效合理地進行。

二是，強化地方政府的主體功能。由于地方政府調查貧困生家庭經(jīng)濟情況的成本較低，而家庭經(jīng)濟情況是貧困生認定最主要指標，將貧困生認定工作的主導權下放給地方政府顯得尤為必要。首先，地方政府成立貧困生認定和幫扶工作組，統(tǒng)籌協(xié)調教育部門、民政部門、財政部門等多部門的工作，教育部門負責貧困生識別和等級劃分的工作，民政部門深入調查貧困生家庭經(jīng)濟情況，財政部門提供相關稅收、不動產(chǎn)等信息;其次，地方政府將認定的結果錄入貧困生信息系統(tǒng)，并和高校保持密切溝通;最后，地方政府在貧困生認定工作中的成效納入地方政府年度考核目標體系。

三是，發(fā)揮高校在審核、教育方面的作用。地方政府主導貧困生認定工作，負責貧困生認定的具體實施，高校負責對認定結果的審核以及對貧困生的教育管理。一方面，高校要對貧困生在校期間的消費狀況進行調查，通過對貧困生室友的訪談、對貧困生飯卡、銀行卡等消費數(shù)據(jù)的分析，判斷貧困生的消費狀況與地方政府的認定結果是否相符，和地方政府進行溝通反饋。另一方面，高校要注重對貧困生的誠信感恩教育，開展系列主題教育，實施貧困生志愿服務積分制度。

四是，鼓勵社會和學生參與認定工作。貧困生認定小組吸納部分非貧困生、學生家長、畢業(yè)校友等參與，實施對認定過程的全程監(jiān)督，增強認定結果的公信力。社會企業(yè)、畢業(yè)校友等參與貧困生認定工作，有助于他們了解貧困生的真實狀況，為吸納社會企業(yè)、畢業(yè)校友等捐贈資金幫助貧困生奠定了基礎。

（三）加大動態(tài)監(jiān)控和違規(guī)處罰力度，確保認定結果的準確性和公平性

由于信息不對稱、失信違規(guī)成本低等原因，貧困生認定中出現(xiàn)了“假貧困”現(xiàn)象，為確保認定結果的準確性和公平性，需要對貧困生認定進行全程、動態(tài)監(jiān)控，對違規(guī)失信行為進行嚴厲處罰[11]。一是，要建立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社會、高校、學生在內的“五位一體”監(jiān)督機制，地方政府主要監(jiān)督貧困生的家庭經(jīng)濟情況，高校主要監(jiān)督貧困生在校期間的消費支出和言行舉止，中央政府主要對地方政府、高校在認定中的作為進行監(jiān)督，社會和個人對貧困生個人、貧困生家庭、政府和高校均具有監(jiān)督權。二是，實施動態(tài)監(jiān)督，建立貧困生信息系統(tǒng)，根據(jù)貧困生家庭收入狀況和貧困生的消費支出狀況，及時更新貧困生信息系統(tǒng)的相關數(shù)據(jù)，并對貧困生的等級及時進行調整。三是，加大對失信違規(guī)行為的處罰力度，將貧困生失信行為納入征信系統(tǒng)，且將失信行為記入學生檔案，將地方政府在認定中的作用發(fā)揮納入政府年度考核目標體系，對于在認定中不作為、亂作為的領導干部進行問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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