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墳》和《故事新編》中解讀魯迅的女性思想

陳彬姿

【摘要】 魯迅先生是中國的筆斗士，他批判了整個封建腐朽的吃人社會，推動中國社會走向解放與文明，他在女性解放道路上做出的貢獻也是不容忽視的。《墳》中有多篇雜文談到了魯迅先生對女性問題的看法與思考，小說集《故事新編》通過改編古代神話及歷史故事重塑了一些女性形象，從中可以看出魯迅對于女性解放的思考，窺探出魯迅的女性意識。

【關(guān)鍵詞】 《墳》;《故事新編》;魯迅;女性意識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40-0030-03

舊中國的封建禮教是吃人的，人民飽受封建思想的荼毒和摧殘，在精神上極度壓抑以至于扭曲。女性所受的壓迫更甚，她們在傳統(tǒng)父權(quán)社會的統(tǒng)治下可以說毫無話語權(quán)可言，她們依附于男性生存，喪失獨立的人格，沒有追求幸福的自由與權(quán)力，在肉體上和精神上陷入極度苦悶的境地。五四新文化運動終于關(guān)注到婦女問題，促進婦女的解放問題，女性解放問題也成為魯迅文學(xué)作品中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他關(guān)注中國婦女的命運，批判社會上戕害女性的文化與行為，苦苦思索女性的出路和未來。在他的雜文集《墳》如《我之節(jié)烈觀》《娜拉走后怎樣》《論雷峰塔的倒掉》《寡婦主義》等文章都可以直接解讀出魯迅的女性解放思想，而在《故事新編》中如《補天》《奔月》等文我們也可以通過分析女性形象的重塑挖掘出背后的深意與用意。本文試圖從文本分析的角度來考察魯迅的女性意識，通過魯迅的文集來解讀魯迅先生先進的超前的具有劃時代意義女性意識。

一、女性需實現(xiàn)人格獨立與自由

魯迅先生的眼光是鋒利的，他看到了女子在社會上最大的問題，即缺乏獨立人格，無個人權(quán)利可言，女性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淪為了夫家的生育工具，淪為了夫家的附屬品，這種社會問題可以在為女子立貞節(jié)牌坊這一風(fēng)俗上有所體現(xiàn)。魯迅便寫了一篇題為《我之節(jié)烈觀》的雜文加以駁斥。魯迅先生曾在《而已集·小雜感》中寫道：“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兒性，無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兒性的混合?！币簿褪钦f魯迅先生其實認為女人作為妻子只是后天所養(yǎng)成的，并不存在于天性中。在《我之節(jié)烈觀》中魯迅對于女子需為男子節(jié)烈提出了多個問題，深深鞭撻了舊社會男子多妻卻讓女子守節(jié)的不合理性，并提出女子守節(jié)是毫無意義和現(xiàn)實作用的，只會剝奪更多女子的幸福和生命。

魯迅先生進一步深入探索當今社會仍然存在節(jié)烈的原因，將批判點聚焦到“業(yè)儒”身上，儒家提出“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一說，皇帝讓臣子盡忠，男人便讓女子守節(jié)，魯迅先生對這一種迂腐至極的虛偽儒家文化糟粕給予了猛烈的攻擊與諷刺，儒家傳統(tǒng)堅守的是綱常倫理，董仲舒在《禮緯·含文嘉》中：“三綱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夫為妻綱便給了女子很大的束縛，妻子成為丈夫的附屬品，節(jié)烈成為衡量她們道德品質(zhì)的唯一標準，不節(jié)烈的女子在社會上便淪為下平人，不為社會所容，這是儒家對中國女子提出的要求，這在魯迅看來是極其無理。他進一步提出破人節(jié)操，造成不烈的暴徒才是應(yīng)該被社會批判懲罰的，男子才該為女子負責(zé)，這種思想在當時的男權(quán)主導(dǎo)的社會下是超前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魯迅先生站在廣大受苦受難的中國女性的立場上，為她們爭取獨立與自由，為她們爭奪生計自由。這種觀點的提出是對舊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挑戰(zhàn)，是對深深植根于中國社會的儒家傳統(tǒng)文化與倫理價值觀的挑戰(zhàn)，魯迅是與廣大女性一道同整個舊社會舊道德在作戰(zhàn)，他不能不被稱作戰(zhàn)士，為女性解放奮戰(zhàn)的斗士。他在文末進行了三次發(fā)愿，要為自己和別人除去虛偽和害人害己的強暴，都要純潔聰明勇猛向上，要除去世上毫無意義的苦痛，要人類都受正當?shù)男腋?。魯迅先生的話誠懇動人，是發(fā)自他的肺腑深處的，他希望世上的女子都不再做無意義的犧牲，不再經(jīng)歷這種苦難和煎熬，女子本是獨立的個體，擁有追求自己的幸福和自由的權(quán)利。

《奔月》一文的情節(jié)構(gòu)思非常奇妙，將嫦娥的形象進行了一個顛覆性的重塑。在魯迅改寫的故事中，后羿由一個射日英雄淪落為被生計所迫的草民，他的弓箭再也射不了封豕長蛇，只有每天打獵到的烏鴉，連麻雀都偶爾才有，所以嫦娥每天都只能跟著后羿一起吃烏鴉炸醬面。嫦娥在故事中不再以美麗賢淑的形象出現(xiàn)，代而以怨婦、潑辣的形象，她對現(xiàn)在的生活極度的不滿，她抱怨道“又是烏鴉的炸醬面，又是烏鴉的炸醬面！你去問問去，誰家是一年到頭只吃烏鴉肉的炸醬面的？我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運，竟嫁到這里來，整年的就吃烏鴉炸醬面！”嫦娥面臨這種生活困境，將處境歸結(jié)于她嫁得不好，她的思想中傳統(tǒng)文化價值還是發(fā)揮了很大的影響，她這時并沒有脫身舊思想的局限性。但嫦娥最終還是吃下靈藥離開了這個家庭，奔向沒有生存苦惱的月亮。這一種女子拋棄丈夫獨身而去的結(jié)局在傳統(tǒng)社會的綱常倫理之下是驚駭?shù)?，女子?yīng)該與丈夫一起安貧樂道，吃苦耐勞，甚至是不被給予埋怨的權(quán)利的。然后魯迅偏偏要打破傳統(tǒng)，改寫了舊社會男強女弱的傳統(tǒng)，后羿成為一個頗怕老婆的男人形象，在氣勢上是弱于嫦娥的。更甚者，是嫦娥拋棄丈夫離去，這個結(jié)局放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一定是不合理的荒謬的，但這恰恰是魯迅的思考。

魯迅不斷地探尋女子在社會上的出路，《奔月》或就是他思索的一條出路。其中女性不再依附于男子生存，她們逃離開舊家，獨自去追求新生活，嫦娥在上月前時說“并不算老，若以老人自居，是思想的墮落?！边@無疑是魯迅先生為青年女性的發(fā)言，他以為出走和逃離也許是女子的一條出路，但故事中卻并沒有寫到嫦娥上月后究竟過得怎樣，可見魯迅先生其實心中也并未有定論。他對于女性出路的思索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

二、女子獨立需獲得經(jīng)濟權(quán)

談及魯迅對于女子獨立的看法，那么經(jīng)濟權(quán)是不能不談的，他曾說道“一切女子，倘不得到和男子同等的經(jīng)濟權(quán)，我以為所有好明目，就都是空話?！濒斞冈诙嗥恼轮卸颊摷八麑疱X財力的重視，這與他幼時的人生經(jīng)歷有關(guān)，魯迅幼年經(jīng)歷過祖父入獄，父親早忙而致的家道中落，貧窮寒酸，也就是在那時親戚對他們冷眼相待，這讓魯迅認識到了金錢和財力的重要性，也讓魯迅看到了殘酷冷漠的人心。同時這也是魯迅所認識到的女性真正獨立所必備的條件。魯迅先生首先提出了女性需實現(xiàn)人格獨立的主張，但他馬上認識到光這樣是不夠的，盲目的追求與出走只會讓女子陷入另一個困境與苦難。

在《娜拉走后怎樣》一文中魯迅先生就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探討。在談及《娜拉走后怎樣》之前，《傷逝》一文也值得思索分析?！秱拧分械那嗄攴蚱掬干妥泳际鞘芪逅男滤枷胗绊懙男虑嗄辏送黄苽鹘y(tǒng)父母之命舊婚姻的藩籬，實現(xiàn)了自由戀愛與婚姻。二人脫離了舊家庭，毅然決然地同居在一起，子君原來喜歡聽涓生講新思想新運動，但在婚后卻只囿于家庭的雞毛蒜皮的瑣事，變得庸俗起來，子君沒有工作收入，涓生又面臨失業(yè)的危機，經(jīng)濟上的窘境讓夫妻倆的矛盾不斷激化尖銳，涓生提出了離婚，子君回家后終于郁郁寡歡而死，涓生陷入了無盡的悔意與痛苦。

《傷逝》的悲劇結(jié)尾其實蘊含著社會深度，子君雖然實現(xiàn)了婚姻自由，但她思想上其實并未獲得真正的解放，這表現(xiàn)在她婚后自覺地承擔起家庭主婦的職業(yè)，每天都只在家庭中做家務(wù)活。在經(jīng)濟上她還是得依靠丈夫，這使她并不能獲得真正的獨立，使她在涓生提出離婚后絕望毫無出路只得回到娘家。她們的悲劇還在于社會并未真正的解放，女子和男子在家庭和社會中并不能取得一個平等的地位，女子在社會上很難謀生，社會并沒有給女性獨立生存的機會。這就使女性在脫離舊家，失去舊家庭庇護，又失去丈夫的依靠時，喪失了一切的希望和經(jīng)濟來源，面對她們的只有另一種絕望。

魯迅在《娜拉走后怎樣》一文中便明確討論了這一問題，對于女性覺醒后怎樣做出了思考和答復(fù)。這篇文章是他在一九二三年在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xué)校所做的文藝會講，《娜拉》是伊孛生是在十九世紀所寫的一部社會劇，娜拉在意識到自己只是丈夫的傀儡后，覺醒出走，人們便提出了一個問題“娜拉走后怎樣？”魯迅先生再一次用他鋒利的眼光一針見血地指出“娜拉或者也實在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濒斞赶壬鷮τ谶@一種問題的回答是基于他對社會的清醒的認識。女子的覺醒固然是可喜的，但這個社會并不具備使她們獨立的條件，魯迅認識到“為準備不做傀儡起見，在目下的社會里，經(jīng)濟權(quán)就見得最要緊了。第一，在家應(yīng)該獲得相等的勢力?？上也恢肋@權(quán)柄如何取得，單知道仍然要戰(zhàn)斗;或者也許比要求參政權(quán)更要用劇烈的戰(zhàn)斗?！雹亵斞覆粌H認識到經(jīng)濟權(quán)的重要性，還認識到取得經(jīng)濟權(quán)的艱難性，斗爭的困難性一是因為人的忘性很大，還有是因為一種無賴精神——韌性。而且魯迅先生更是認識到即使在經(jīng)濟方面取得自由但也還是傀儡的，他將這無情殘酷的社會披露給眾人看，少數(shù)的個人經(jīng)濟權(quán)的獲得并不能解救這個社會，但魯迅先生并沒有放棄斗爭，在絕望與希望之間，他選擇的是知其不可而為之，呼吁的是中國人為著僅存的可能也要斗爭，要用很大的鞭子鞭策中國人，要讓他們流很多的血才能讓他們覺醒起來抗爭。

魯迅先生建設(shè)性地提出女子需在社會上與男子獲得同等地位，進而獲得經(jīng)濟權(quán)，這戳中了女子解放的要害，直擊問題深處，犀利又精準。然而還是可以看到魯迅對于女子如何獲得經(jīng)濟權(quán)還是沒能提出方法，他只是看到了問題卻沒有能力去解決，他在文末寫道“但是從哪里來，怎么地來，我也是不能確切地知道?！边@是他的無奈，也是他向青年學(xué)生留下的問題，他內(nèi)心一定希望有更多的女性能夠覺醒，能夠共同爭取真正的獨立與自由。

三、女性需獲得戀愛自由和性解放

《墳》中的《論雷峰塔的倒掉》頗有意思，將雷峰塔的倒掉與《白蛇傳》這一民間故事巧妙地結(jié)合起來，傳說中雷峰塔是壓迫白蛇化作的人白娘子的地方，白娘子與凡人許仙戀愛，被和尚法海關(guān)押在雷峰塔之下。雷峰塔的倒掉意味著白娘子的解放和勝利，魯迅先生對白娘子是一種欣賞的贊同態(tài)度，他對于白娘子的關(guān)押是憤憤不平的，因此他在雷峰塔倒掉的時候是欣喜的，他覺得幾乎所有人民都會覺得欣喜，這體現(xiàn)的是魯迅先生對于封建制度的厭惡與批判，他欣賞白娘子沖破世俗與許仙自由結(jié)合的戀愛精神，他欣賞白娘子的勇敢與反抗精神。法海在故事中成了封建傳統(tǒng)文化的執(zhí)行者，成了壓迫平民的封建階級。而法海的最終逃命于蟹殼的命運也暗示著中國的封建文化高樓必然有坍塌的一天，封建制度總有一天會無處藏匿被人民打倒和消滅，白娘子終有一天會獲得解放。

魯迅先生曾經(jīng)寫道：“但在女性一方面，本來也沒有罪，現(xiàn)在是做了舊習(xí)慣的犧牲。我們既然自覺著人類的道德，良心上不肯犯他們少的老的罪，又不能責(zé)備異性，也只好陪著做一世犧牲，完結(jié)了四千年的舊賬……我們能夠大叫，是黃鶯便黃鶯般叫;是鴟鸮便鴟鸮般叫。我們不必學(xué)那才從私窩子里跨出腳，便說‘中國道德第一’的人的聲音。我們還要叫出沒有愛的悲哀，叫出無所可愛的悲哀……我們要叫到舊賬勾銷的時候。舊賬如何勾銷？我說，‘完全解放了我們的孩子！’”②魯迅叫出了心聲，他鼓舞青年人因愛而結(jié)合，沖破舊道德的束縛，完全解放思想。這對于青年人是一種熱力地鼓舞與深厚的希望。

中國向來是羞恥于談性的，女性尤其在性欲方面受到很多的壓抑。章士釗為了防止有傷風(fēng)化的事情發(fā)生，阻止男女同校，甚至要求停辦北京女子師范大學(xué)，魯迅便譏諷此為“寡婦主義”。在中國社會并未完全解放，女子雖然有在社會上工作的但結(jié)婚后還是多被家務(wù)束縛，因此在社會上的事業(yè)教育尤其是女子教育便多半由獨身者掌控。而魯迅先生指出，“托獨身者來造賢母良妻，簡直是請盲人騎瞎馬上道，更何論于能否適合新時代的新潮流” ③，這是因為魯迅先生認為長期過著獨身生活，長期性壓抑，“精神上常不免發(fā)生變化，有著執(zhí)拗猜疑陰險的性質(zhì)者居多。尤其是因為壓抑性欲之故，所以于別人的性底事件就敏感，多疑;欣羨，因而妒嫉?！?④魯迅深深認識到獨身和性壓抑對一個人精神上的摧殘和損壞，其實魯迅先生自己曾經(jīng)長期過著禁欲的生活，他的精神不能不說有苦悶壓抑的成分，因此魯迅先生應(yīng)該擁有自由的愛情，應(yīng)該釋放自然的性欲，“在寡婦或擬寡婦所辦的學(xué)校里，正當?shù)那嗄晔遣荒苌畹?。青年?yīng)當天真爛漫，非如她們的陰沉，她們卻以為中邪了;青年人當有朝氣，敢作為，非如她們的萎縮，她們卻以為不安分本分了：都有罪?！雹蒴斞赶壬鷮τ谏鐣蠅阂峙拥淖龇ㄊ菢O力反對的，他撕破了儒家虛偽迂腐至極的面孔，盡自己所能釋放女子的本該有的生命力與活力。他不避諱談性，顯得大方真誠，和思想僵化的知識分子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具科學(xué)性與思想的開放性。

其實在《補天》一文中，魯迅先生也對性問題做出了探討。他對女媧形象進行了重塑，女媧在他筆下成了一個健美的女神形象，“伊想著，猛然間站立起來了，擎上那非常圓滿而精力洋溢的臂膊，向天打了一個欠伸，天空便突然失了色，化為神異的肉紅，暫時再也辨不出伊所在的處所。伊在這肉紅色的天地間走到海邊，全身的曲線都消融在淡玫瑰似的光海里，直到身中央才濃成一段純白。”這里魯迅花了較大的筆墨對于女媧的身體做了詳細描寫，宏偉浪漫。后面即對女媧造人的故事進行了重構(gòu)，”在人類創(chuàng)造性活動中最偉大的莫過于生命的創(chuàng)造，女媧的生育力是對男性世界的挑戰(zhàn)，是一種無法估量的力量。一個精力充沛的女性覺醒了，進而創(chuàng)造出了整個人類，這正是母性前所未有的偉證。在這段文字中，魯迅不僅寫到了女媧的母性，更寫到了其身上性意識的覺醒，這在他的文章里是很少見的。⑥

四、結(jié)語

從《墳》和《故事新編》兩部文集中可以看到魯迅先生對于女性問題的關(guān)注，他一生都致力于社會的解放，女性的解放，他認識到女性必須實現(xiàn)人格獨立和自由，這進一步要求女子在社會上和男子享有同等的經(jīng)濟權(quán)，唯有掌握經(jīng)濟權(quán)方才獲得更大程度的真正的解放。魯迅先生關(guān)注到女子的人格與精神，他贊同自由的戀愛，鼓勵女子釋放天性，天真而有活力，追求真正的愛情。魯迅先生筆下的女性意識是非常清晰深刻的，這既是對社會現(xiàn)實問題的批判，也是對女子的極大鼓舞與教育，其思想深度和社會意義是不容忽視的。

注釋：

①魯迅：《娜拉走后怎樣》，載《魯迅全集》，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5年版，第1卷第168頁。

②魯迅：《四十》，載《魯迅全集》，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5年版，第1卷第338-339頁。

③魯迅：《寡婦主義》，載《魯迅全集》2005年版，第1卷第280頁。

④魯迅：《寡婦主義》，載《魯迅全集》2005年版，第1卷，第280頁。

⑤魯迅：《寡婦主義》，載《魯迅全集》2005年版，第1卷，第282頁。

⑥汪曉慧：《歷史“掩護“下的女性突襲——論〈故事新編〉中的女性意識》，《名作欣賞》2019年第3期。

參考文獻：

[1]魯迅.魯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5.

[2]王曉明.無法直面的人生：魯迅傳[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

[3]李雪蓮.魯迅的“女媧“敘述——《故事新編·補天》讀解[J].清華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3，28（1）.

[4]王富仁.中國文化的守夜人——魯迅[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