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曹乃謙的小說《到黑夜想你沒辦法》采用獨特的筆致、原生態(tài)的語言,為我們呈現(xiàn)出20世紀70年代雁北農(nóng)民真實且殘酷的生存狀態(tài),他們在物質(zhì)與精神的雙重壓迫下艱難又頑強地生存著。曹乃謙對雁北地區(qū)的本土建構既是雁北農(nóng)民的生存寫真,也是千千萬萬個勞苦大眾的生存寫真。
關鍵詞:雁北農(nóng)民;物質(zhì)貧乏;精神壓迫;生存方式;女性
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鄉(xiāng)土社會。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還存在著很多落后閉塞、沒有受到現(xiàn)代文明沖擊的鄉(xiāng)土村莊。在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上,有很多作家有著深刻的故鄉(xiāng)情結,并對其進行著重描寫。比如沈從文筆下的“湘西世界”、汪曾祺筆下的“高郵水鄉(xiāng)”、莫言筆下的“高密東北鄉(xiāng)”、賈平凹筆下的“商州”、趙樹理筆下的“晉東南”、孫犁筆下的“白洋淀”等。曹乃謙筆下的“雁北地區(qū)”也生動展現(xiàn)了山西的地域性與原生態(tài)。他的《到黑夜想你沒辦法》就是以“溫家窯”這個小村子為場景,原生態(tài)地再現(xiàn)了20世紀70年代的溫家窯農(nóng)民在物質(zhì)與精神的雙重壓迫下,對生存方式所做出的選擇,展示了生命在極度貧窮的情況下受本能欲望驅使的卑微、荒謬和無奈。雖然《到黑夜想你沒辦法》是作家虛構出來的,在地圖上也找不到一個叫溫家窯的村子,但是小說中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存在在每一個偏遠落后的小村莊里。在《你變成狐子我變成狼》的《創(chuàng)作亂彈》中,曹乃謙提到《作家通訊》編輯曾問他創(chuàng)作最關心的問題是什么,他給出的回答是“食欲和性欲這兩項人類生存必不可少的欲望,對于晉北地區(qū)的某一部分農(nóng)民來說,曾經(jīng)是一種何樣的狀態(tài)。我想告訴現(xiàn)今的人們和將來一百年乃至一千年以后的人們,你們的有些同胞,你們的有些祖先曾經(jīng)是這樣活著的”[1]。
一、物質(zhì)與精神雙重壓迫下的“生死場”
溫家窯的人們生活在一個特殊的時代:特殊的政治環(huán)境與長期的自然災害使溫家窯的人們長期為了食物而發(fā)愁,而且由于強權的壓制,導致他們在物質(zhì)與精神雙重壓迫下“忙著生,忙著死”。如果說蕭紅筆下的《生死場》描寫的是東北人民的“生死場”,那么曹乃謙的《到黑夜想你沒辦法》則是雁北農(nóng)民的“生死場”。魯迅先生在《生死場》的序言中寫道:“對于生的堅強和死的掙扎,恐怕也確是大背“訓政”之道的?!盵2]用這句話形容曹乃謙筆下的雁北人民,也完全合適。
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中國鄉(xiāng)村,人們的物質(zhì)水平普遍不高,在溫家窯這個偏遠閉塞的小村莊,人們的生活十分艱苦。在溫家窯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油炸糕,板雞雞,誰不說是個好東西?!盵3]54對于溫家窯的人們來說,油炸糕是一年中有重大事情的時候才能吃上的食物,“板雞雞”是指女性的生殖器官。從這句廣為流傳的俗語中,可以看出溫家窯的人們對生活并沒有更高的要求,他們只是想要滿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食”與“色”,然而這些生存最基本的需求卻往往得不到滿足。吃不飽是他們生活的常態(tài),分到的糧食只能保證餓不死,他們幾乎每天吃的都是玉米面做成的很稀的糊糊,配菜就是在地里挖的野菜,經(jīng)過腌制,泡在大甕里,可以吃很長時間。在《吃糕》中就有這樣的描寫:“女人們盤腿兒坐在貴舉老漢的炕上。男人們靠墻圪蹴著。滿房‘咔嚓叭喳’響,蓋住了中門那頭牲口們的嚼料聲?!盵3]53從人們吃糕的聲音蓋住了牲口的嚼料聲可以看出他們對食物的渴望,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顧不上說話,只有一個動作,就是往嘴里送東西。在《玉茭》中,老柱柱“朋鍋”請大家吃油炸糕,溫寶因為吃得太多太著急差點噎死,最后喝了一泡尿把肚子里的東西吐出來一些,才活了下來。溫家窯的貧寒與匱乏,令人窒息。除此之外,物質(zhì)的匱乏還體現(xiàn)在沒錢娶媳婦:導致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婦的的原因有二:一是封建守舊觀念下的重男輕女使得雁北女孩的數(shù)量遠比男孩數(shù)量少;二是雁北有換親的說法,你家的兒子娶我家的女兒,你家的女兒嫁給我家的兒子,這種人人交換的方式就使得能接受“人錢交換”的女孩又少了一些?!叭缬跋嚯S的貧窮像一個高踞要位的‘暴君’,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地戲弄著蕓蕓眾生,讓人類在其面前無所適從?!盵4]因為物質(zhì)的匱乏,他們的生活是沉重的、無助的,他們的生命是痛苦的、艱難的。溫家窯的人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個物質(zhì)貧瘠的“生死場”中。
赤貧的生活鍛煉了他們超常的忍耐力,強權的壓制使他們更加麻木隱忍。生活在窮鄉(xiāng)僻壤之間,他們連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都難以保證,更別說去關心時政。他們對政治漠不關心,但是政治卻不會因為他們的無知而遠離他們,這些異化的強權反而更加瘋狂地壓于這些麻木的人們,讓他們喘不過氣。由于村子偏遠落后,“天高皇帝遠”,導致村里的干部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在《到黑夜想你沒辦法》中,作者并沒有列專門的標題去描寫會計,但是在很多故事里都有會計的身影,會計是一個無上權力的擁有者,因為他家里的親戚是公社的,所以在村子里橫行霸道,在村子里沒人敢惹他,“會計還就像黑女的大公雞,一村的母雞都歸它。它可以任意挑著去匝蛋。也不管人家母雞愿不愿意,騎上去就匝。”[3]124在《狗子、狗子》中,狗子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連殺人放火的日本鬼子也沒怕過,唯獨害怕會計,“會計一咳嗽,狗子的腿就發(fā)軟。會計的眼睛一看他,狗子的心就發(fā)慌。會計的手電棒兒往著一撥,狗子的頭皮就發(fā)麻。”[3]128不僅是狗子,溫家窯的所有人都怕會計。會計對人們的壓榨不僅是物質(zhì)上的掠奪,在《老銀銀》中,會計扣下了國家給五保戶老銀銀的褂子,在那個人人都吃不飽飯的年代,會計家卻能吃上白面和粽子。在《狗子、狗子》中,會計掠奪了能救狗子性命的棺材。會計對村民的壓榨已經(jīng)進入人們的潛意識,人們一方面很害怕他,一方面又覺得他活得像個人,這種復雜的心理是人們的精神長期受到壓迫造成的。因此,雁北農(nóng)民長期生活在這個精神極度壓抑的“生死場”中。
二、赤貧狀態(tài)下雁北農(nóng)民的生存方式選擇
人有別于動物最大的特征就是人類有意識。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人要想在社會上立足,首先要選擇自己能生存下去的方式。曹乃謙筆下的溫家窯人,面對物質(zhì)與精神都受到壓迫的環(huán)境,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生存方式選擇,但無論哪一種,都是雁北農(nóng)民真實的生存寫照。
(一)自我麻木
溫家窯的男人和女人的精神都是很麻木的,他們麻木地接受生活中的種種苦難?!熬竦穆槟荆撬麄兩嫦氯サ谋匾獥l件。如果他們的精神很敏銳,如果他們對于各種各樣的痛苦都能有效地感受,他們便一天也活不下去?!盵5]《親家》中的黑蛋因為窮,給兒子娶不起媳婦,用一千塊錢娶到了親家撿來的孩子拾來,但是有個前提條件是他的媳婦一年有一個月要去親家家里給親家做媳婦。在我們看來,這是很荒唐的事情,但是黑旦卻想著“球,去哇去哇。人家少要一千塊,就頂是把個女子白給了咱兒。球,去哇去哇。橫豎一年才一個月。”[3]2他用這種扭曲的心理暗示麻木著自己,因為只有這樣想,他的心里才能暢快一些?!赌腥恕穼懙氖抢现c弟弟二柱“朋鍋”的故事。全篇除了兩只飛蛾,大部分寫的都是柱柱在洞察弟弟與媳婦商量“朋鍋”時的內(nèi)心活動和行為狀態(tài)?!俺闪??老柱柱的心一驚一喜。哧溜哧溜從當炕頭滑擦向門,又欠起屁股探起頭聽?!盵3]16從“一驚一喜”可以看出,老柱柱是十分期待這個事情談成的,因為談成了就可以用給二柱娶媳婦的錢給他的倆個兒子蓋房子娶媳婦?!俺闪恕@现男囊欢兑活?。他趕快瞭瞭炕頭睡著的那倆光頭后生。”[3]16當事情真的談成后,老柱柱反而“一抖一顫”,說明他心里是明白的,麻木只是為了生存而做出的選擇。溫家窯里有很多人用這種方式生存著,他們清醒卻不得不自我麻木。
(二)自我掙扎
溫家窯中還有一類人,他們在自我掙扎中生存著。在曹乃謙筆下還有很多在性本能的驅使下,做出一些違反道德的事情,然后瘋了?!独愣分腥藗儾恢览愣樯栋l(fā)瘋了,為啥過了一夜又好了,但是從楞二媽想的“總比殺人了好??偙茸采瞎砗谩?,可以看出這里隱藏著楞二發(fā)瘋的理由——性欲沒有得到滿足?!陡E!分?,福牛在戲班喝醉酒就管不了自個兒了,有一次他硬要摸喜兒的手,還追著鐵梅說別的不做那個啥,就聞聞襖袖,然后就被戲班的人打了,回去就瘋了。瘋了之后“福牛沒有拿這耙去耙別人,而是狠狠地抓向自個兒的臉?!薄陡E?、福?!分校瑴睾⑴俗尭E退ド缴祥_荒,一路上,溫孩女人的種種行為簡直要了福牛的命,“一路上,溫孩女人老是跌跌絆絆地走不穩(wěn),還老能撞住福牛。不撞,福牛想叫撞。一撞,福牛就受不了?!盵3]106回到家,溫孩女人一直讓福牛喝酒,福牛知道自己一喝酒就會做出出格的行為,他推開溫孩女人就跑回了家,“一入家,福牛就把衣裳脫光,鉆進蓋窩筒兒里”。最后,福牛把自個罵哭了。無論是楞二還是福牛,他們都是年輕的光棍兒,當他們的基本性欲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并沒有選擇自我麻木,而是經(jīng)過自我斗爭、自我掙扎之后到達了一個瘋癲的狀態(tài)。
(三)自我解脫
溫家窯有一棵歪脖子樹,它給溫家窯祖祖輩輩的人提供了自我解脫的地方。曹乃謙是這樣寫的:“歪脖子樹真他媽的是棵好樹,上個吊啥的再合適不過。這棵樹是溫家窯的寶貝。已經(jīng)給祖祖輩輩的先人們幫過不少的忙。眼下還冷不丁兒地派個用場。就連外村人也都眼紅這棵樹?!盵3]164溫家窯也有這么一類人,他們以前麻木過,但是當他們清醒的時候,就沒有活下去的動力,而不得不選擇自我解脫?!霸凇槟尽@應付苦難的盾牌被擊碎時,這棵歪脖子樹便善解人意地幫助他們求得解脫?!盵5]《老銀銀》講的是一個老光棍“很高興”地帶著酒瓶和羊腿去歪脖子樹下準備自我解脫的故事,作者用幽默的語言描繪出了老銀銀從自殺方式的選擇到最后因為褲帶太滑沒有解脫。文中雖然沒有提到老銀銀選擇死亡的原因,但是大膽猜想一下,他是一個老光棍兒,他的基本欲望得不到滿足,再加上赤貧的生活,使得他不得不選擇自我解脫?!短烊铡分?,開頭第一、二段就是“羊娃死了”“羊娃是自個兒把自個兒吊在樹上給吊死的。”羊娃是個年輕的光棍兒,在他以看女娃子的“天日”為條件幫助女娃子挑苦菜,但是當他幫女娃子挑完苦菜之后,女娃子卻沒能遵守約定跑了,這對于羊娃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后來隊長找他說這個女娃子懷孕了,群眾懷疑是他,羊娃的尊嚴遭到踐踏,最后選擇了以死解脫。對于溫家窯的人來說,生活太苦了,苦難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的承受能力,當他們覺得活下去沒有絲毫樂趣,也看不到絲毫希望,就會選擇來到歪脖子樹下用死亡解脫自己。
“這是非常真實的生活。這種生活是荒謬的,但又是真實的。曹乃謙說:‘我寫的都是真事兒。’我相信?;闹嚨每尚?。”[3]232在溫家窯里,他們自我麻木、自我掙扎、自我解脫,這三種生存方式既是雁北農(nóng)民鮮明的生存寫真,也是眾多貧苦農(nóng)民真實的苦難生活。
三、赤貧狀態(tài)下雁北女性的命運
曹乃謙作品中塑造了很多令人敬佩的女性。曹乃謙對自己筆下的女性是充滿愛的,女性雖然處在生活的最底層,有著悲慘的命運,但是他有意把她們塑造得很美好,擁有博大的胸襟,甚至把女性神化了?!八齻円悦利悺⑶趧诤蜕屏?,譜寫著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體現(xiàn)著人性中最初最原始的真摯和生命力?!盵4]但現(xiàn)實是殘酷的,她們的命運都是以悲劇為結局的。
柱柱家的,在文中沒有自己的姓名,但她是一個寬容、隱忍和勤勞能干的農(nóng)村婦女,是一位深受傳統(tǒng)道德熏陶的女性。她為老柱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叫高粱,一個叫玉茭,孩子到了結婚的年齡,但是家里沒錢,家里就決定讓老柱柱與老柱柱的弟弟“朋鍋”,用給二柱娶媳婦的錢給兩個兒子捏窯娶媳婦。娶媳婦還需要錢,但是他們沒有,就得找工作掙錢,柱柱家的又一次犧牲了自己和老趙“做那個啥”,讓大兒子當上了民工,給柱柱、二柱、玉茭找到了磚廠的工作。有一次,柱柱家的和老趙在“做那個啥”的時候被自己的兒子玉茭看見了,就把他媽強奸了,但是這時柱柱家的“她沒翻惱也沒喊叫也沒求饒,只是用上牙緊緊咬著下嘴唇?!敝笫怯褴约焊嬖V了柱柱他對母親做的事,柱柱家的始終在保護著自己的兒子,她怕自己暴露了影響兒子的名聲。老柱柱要把關在房里的玉菱拿石頭砸死,柱柱家的看到后與玉茭的對話簡直讓人心疼。她一直在犧牲自己,不管兒子做了什么都抵擋不住她對兒子的關愛與疼惜。兒子死后,還張羅著給他娶“鬼妻”。柱柱家的始終在用自己的生命尊嚴換取一大家子的安寧,極具悲劇性。當柱柱知道自己的媳婦被兒子咬了大腿根之后,首先打了柱柱家的一巴掌,其實她沒有做錯什么,即使她為家庭、為兒子奉獻了一切,但她在家中仍然毫無地位。
三寡婦是大同城的一個妓女,她的丈夫得了黃疸病死掉了,她被迫淪為妓女,由于受不了這樣的煎熬,就逃跑了。她苦了一輩子,受了一輩子,她也向往著美好的生活,但是現(xiàn)實的處境讓她自己都覺得活不下去了,文中多次提到“——死哇——快死哇——給娃們帶害呢——”??芍⒉皇且粋€喜歡尋歡作樂的女人,而是被生活無情地推到了痛苦的邊緣,她所承受的苦難是十分巨大的。
黑女是個好心眼兒的女人,身上充滿了超乎母愛的神性。她用自己的身體無私地解救著那些處于高度性饑渴和性壓抑狀態(tài)下的光棍兒們。有一次,她在上房攪醬甕的時候,看到光棍招招想和羊“做那個啥”的場景,讓她覺得,“雞子還要匝匝蛋,狗子還要連連蛋。咱一個當女人的,總不能眼看著他們連個雞子狗子都不如”[3]80。她對光棍兒們的同情是發(fā)自內(nèi)心、真心實意的。然后她就主動和招招“做那個啥”。從那以后,只要是光棍們誰有個啥愿望,她都不會拒絕。當她的小雞下了蛋,她還想著先給死去的光棍兒們吃。雖然黑女的行為在現(xiàn)代人的眼光看來是違背道德、沒有節(jié)操的。但是她能為了光棍兒們像個人一樣活著,做出這樣事,她就是高尚的,是值得人們尊敬和敬仰的,她身上的母性與神性照耀著那些苦難的人們。和她相依為命的二尾——她的小雞丟了,對于普通人來說,小雞丟了不至于帶來致命的打擊,但是二尾就像黑女的孩子,因此給她的生活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這就是曹乃謙筆下溫家窯的女性,她們善良隱忍、樸實偉大,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卻并未因此就被生活眷顧,仍舊遭受著生活給予她們的一切苦難,命運是極具悲劇性的。
四、結語
曹乃謙是一位普通的警察作家,他對農(nóng)民的關注是真真切切的。他筆下溫家窯里的男人與女人,在物質(zhì)與精神的雙重壓迫下,艱難生存著。曹乃謙的《到黑夜想你沒辦法》既是雁北農(nóng)民的生活寫照,同時也是千千萬萬個勞苦大眾的生存寫真。曹乃謙有自己獨特的藝術追求,他喜歡民歌,而且在小說中用大量的民歌來表達人們對食欲和性欲得不到滿足時的渴望和尋求,同時也表達了他對雁北農(nóng)民的思情與苦念。曹乃謙對雁北農(nóng)民的關懷以及充足的人文精神體現(xiàn)在他的每部小說創(chuàng)作中。
參考文獻:
[1]曹乃謙.你變成狐子我變成狼[M].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13.
[2]蕭紅.生死場[M].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1987:序言8.
[3]曹乃謙.到黑夜想你沒辦法[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07.
[4]吳榮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D].南昌:南昌大學,2008.
[5]王彬彬.北方人民對于生的堅強和對于死的掙扎——論曹乃謙《到黑夜想你沒辦法》[J].小說評論,2011(6):20-30.
作者簡介:高冰芬,遼寧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編輯: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