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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振北學的嘗試
      ——《大清畿輔先哲傳》編纂緣起與內(nèi)在意蘊

      2022-03-17 02:35:36王學斌
      關(guān)鍵詞:徐世昌先哲出版社

      王學斌

      (中共中央黨校 文史教研部,北京 100091)

      《大清畿輔先哲傳》是民初一部由顯宦徐世昌主持編纂的有關(guān)直隸歷史人物的大型傳記著作,堪稱民國問世甚早的清學史作品,價值頗高,且編纂的背景與意蘊值得深入探究,惜以往學界對該著作之研究頗少①據(jù)筆者目力所及,僅有秦進才、李洪芬的《〈大清畿輔先哲傳〉校證舉要》(《河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9年第3期),李洪芬的《〈大清畿輔先哲傳〉標點失誤舉例》(《邯鄲師專學報》2000年第2期),朱曦林的《從〈大清畿輔先哲傳〉到〈清儒學案〉——徐世昌清學史著作編纂之演進》(《理論與史學》第3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7年版),靳伯云的《為賢哲立傳 為文脈存根——徐世昌編纂的〈大清畿輔先哲傳〉〈大清畿輔書征〉》(《神州》2019年第9期)等少量文章涉及該問題。,關(guān)注尚不足。

      一、北學情結(jié)

      《大清畿輔先哲傳》得以問世,與徐世昌本人密切相關(guān)。徐世昌,字卜五,號菊人、東海,晚號水竹村人、弢齋、石門山人,占籍天津。其生于清咸豐五年(1855),卒于民國二十八年(1939),享年85歲。在清季民初,徐之仕宦生涯可謂后來居上。他由翰林院起步,后輔佐袁世凱小站練兵,從此發(fā)跡,曾歷任東三省總督、軍機大臣、巡警部郵傳部尚書、內(nèi)閣協(xié)理大臣等。進入民國,徐曾出任國務卿,并在民國七年(1918)十月,由“安福國會”選為大總統(tǒng)。履任期間,較之于民國其他政府首腦,徐氏從政風格頗為獨特,其提倡文治,闡揚顏李之學,意在重振北學,并推動《四庫全書》的影印,在傳統(tǒng)典籍整理與研究領(lǐng)域建樹甚著。民國十一年(1922)六月,徐因政局變故被迫下野,從此避居津門,將主要精力放在編纂大型著作上,以一部《清儒學案》了卻殘年。

      《大清畿輔先哲傳》的編纂,起因于1914年北京政府出資設館纂修《清史》一事。徐世昌時任國務卿,且是個中行家,鑒于清初纂修《明史》之遺憾,他強調(diào)“編輯諸公多系南人,北方名彥遺漏頗多,萬季野曾痛切言之。今值創(chuàng)修清史之時,竊恐二百數(shù)十年文獻,僅憑官家采訪,不無遺漏,因設局搜集”②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4頁。,以備清史館采擇。當然,徐世昌等人編纂此書,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以往尚無理想的梳理與表彰北學人物的著作。對于清前中期魏一鰲及后來尹會一等人續(xù)寫的《北學編》,徐世昌等評價其“專取理學一門,規(guī)模稍狹,后之再續(xù)三續(xù),依形就范,又有語焉不詳之憾。學問之道無盡,識大識小皆為圣人所師,不可以一格拘也。是編義在表彰賢者,博采宏搜,茍可信征,不嫌詞費”①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1頁。。因此,系統(tǒng)搜集畿輔文獻和極力表彰清代畿輔名宦碩儒便構(gòu)成了該書之主旨②對于《大清畿輔先哲傳》的編纂緣起、人員構(gòu)成、纂修經(jīng)過、學術(shù)價值等方面,學界目前尚無專文論析。其實若從易代之初的文化動向和清末民初北學復興的大背景來考察此叢書,則會發(fā)現(xiàn)其間隱含著多層意蘊,頗值探討。由于本選題僅限于考察顏李學在《大清畿輔先哲傳》中學術(shù)地位的升格過程,故對以上問題暫不具論。。

      徐世昌與北學發(fā)生關(guān)聯(lián),可從地緣、政緣及學緣三方面入手考察。從地緣和政緣審視,不難發(fā)現(xiàn)徐之地域意識甚強,由之引發(fā)其與直隸籍政治人物的關(guān)系極為密切。其祖上自明季由浙江鄞縣北遷大興,三世祖再從大興遷居天津,自此占籍天津。倘若仔細追溯,不難發(fā)現(xiàn),實際自其第六世祖始,徐氏已居河南衛(wèi)輝,但作為十一世的徐世昌向來將自己看作津門子弟,而非河南籍,故參加科考時他亦占籍天津。光緒六年(1880)春,畿輔先哲祠在京師落成,其本意在于崇祀畿輔歷代先哲。該活動之遠因,可溯至光緒五年(1879)。該年直隸遭遇旱災,北清流領(lǐng)袖、顯宦李鴻藻正居鄉(xiāng)守孝,于是牽頭總籌賑捐事務,與直隸籍京官商定用余款籌建畿輔先哲祠。就祠內(nèi)所祭先哲的考慮和旨趣,李鴻藻有過特意交代:“或危身以捍國艱,或敦行以修人紀,或樹經(jīng)綸之業(yè),或流愷悌之聲,以及學海宏通、藝林爾雅、孤行狂狷、蠻遁嘉貞,途雖異而同歸,名雖遐而不朽。而藝文志九流之別,各有淵源;如魯論語四科之分,皆關(guān)名教?!雹郏ㄇ澹堉矗骸都犁茌o先哲文》,見苑書義、孫華峰、李秉新主編:《張之洞全集》(第12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0443頁。曾參與其間運作的張佩綸一語道破建祠之深意:“張北學,隆上都”④《張佩綸致李鴻藻函》(三),光緒五年九月三十日,見上海圖書館編:《張佩綸家藏信札》(第7冊),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3683頁。,可知接續(xù)北學恐怕是甚為關(guān)鍵的一個隱因。從清季創(chuàng)建畿輔先哲祠到民初編纂《大清畿輔先哲傳》,這種較長時段的演進脈絡,其實可以從中窺識彼時直隸政治文化遞嬗的豐富且駁雜的信息。⑤以筆者目力所及,當前學界甚少關(guān)注畿輔先哲祠創(chuàng)建及幕后所蘊含的直隸政治文化變遷,僅見北京大學中國政治學研究中心孫明先生在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院舉辦的“菊生學術(shù)論壇”第十一期(2018年10月13—14日)中所提交的一篇論文,題為《都祠之祭與禮制之勢:以光緒六年畿輔先哲祠之創(chuàng)立為重點》,對畿輔先哲祠的創(chuàng)建因緣與政治文化特色進行了開創(chuàng)性的探討。

      據(jù)《韜養(yǎng)齋日記》所載,徐世昌自光緒十四年(1888)八月起,一直到民國初年,先后在此參與或主持祭祀數(shù)十次,并有諸多會課、宴飲和訪友等活動,從一個直隸晚輩逐步成長為執(zhí)牛耳者。徐世昌與畿輔先哲祠,在某種意義上,已化作號召直隸籍政學群體的人物與地理符號。待諸多條件成熟之際,民國三年(1914)十二月二十六日,時任國務卿的徐世昌宣布啟動纂修《大清畿輔先哲傳》之動議,他自稱“前賢事業(yè)堪師表,搜輯遺編未敢忘”⑥徐世昌:《畿輔先哲祠春祭畢北學堂宴飲》,見徐世昌:《水竹村人集》卷6,天津徐氏民國戊午年(1918)刊行,第8頁。,編書處便著意設在畿輔先哲祠??傮w而觀,徐世昌于畿輔先哲祠內(nèi)之頻繁交往與在政壇之竭力運作,既昭明其地域特質(zhì),也強化著其政治意識。徐極善于利用鄉(xiāng)誼結(jié)交權(quán)貴,他同鹿傳霖之間的交往即是一例。鹿傳霖(1836—1910),字滋軒,號迂叟,直隸定興人,清末大臣,曾官至體仁閣和東閣大學士。徐與鹿結(jié)識,是通過同科的鹿瀛理(鹿傳霖之侄),此后徐世昌便經(jīng)常赴鹿宅拜訪請益,并代鹿傳霖擬志書序和信稿,逐漸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這對其日后的升遷大有裨益。1905年6月,徐以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入直中樞,時鹿傳霖恰亦在軍機處。對于徐世昌,“傳霖亦以鄉(xiāng)誼,遇之甚親,機要輒引于共謀,非榮(慶)、鐵(良)所能及”①沈云龍:《徐世昌評傳》,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9年版,第21頁。。而徐能于該年年底署理滿兵部尚書,并于次年年初補授軍機大臣,似與鹿之關(guān)照不無關(guān)系。多數(shù)來自直隸的桐城派、北學學者與徐世昌一樣,地域和政治意識也極為濃厚。于是,這批直隸學者得以長久團聚在徐世昌周圍而不散,徐世昌則依憑其地域與政治優(yōu)勢從容地領(lǐng)袖群倫,謀劃與編輯了數(shù)部帶有鮮明北學色彩的著述。

      從學緣上判斷,徐世昌與清季民初北學人物之關(guān)系,亦是千絲萬縷。徐氏在光緒八年(1882)應順天鄉(xiāng)試,后順利獲雋,同年有天津人嚴修;其后于光緒十二年(1886)得中進士,此科又增同年直隸武強賀濤、新城王樹楠二人。甚為巧合的是,此三人皆醉心于桐城之學。在數(shù)十年政學生涯中,徐與三位甚為契合,交情至深。正是在與諸君詩文唱和、如切如磋中,徐世昌逐漸融入直隸蓮池文派之中,并躋身領(lǐng)袖之位。

      具體而言,嚴修曾問學于桐城派殿軍大師吳汝綸,故他與徐世昌學術(shù)旨趣趨同。據(jù)《嚴修年譜》載,自1889—1893年四年間,嚴修平日拜訪論學最多者是徐世昌,有一段時間二人甚至“每隔一二日必會”;與其通函,徑稱“菊人大哥”。②嚴修自訂,高凌雯補,嚴仁增編,王承禮輯注,張平宇參校:《嚴修年譜》,齊魯書社,1990年版,第47頁。光緒十四年(1888),嚴修外放貴州學政。好友離去,自己仕途卻蹇滯不前,徐世昌頗為感喟,嘆道:“覽鏡見鬢已有白發(fā),不禁感慨人生如駒陰過隙,何必日事勞勞。”③徐世昌:《韜養(yǎng)齋日記》,天津圖書館影印本,光緒十四年十一月十四日。后來,嚴修創(chuàng)辦新式學堂,也得到徐世昌鼎力支持。

      徐世昌曾言:“賀松坡,余從之學文”④賀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392頁。,彼此“相交最篤以久”⑤徐世昌:《賀先生文集敘》,見賀濤:《賀濤文集》,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頁。。據(jù)徐回憶,二人任職京師時,他“時時訪其論文,日移晷不能去。又時有文酒之會,縱論古今事不相下。忽忽歲月,皆少年氣盛時事也。其后失明,亦時來主余舍,仍朝夕論學不稍輟”⑥徐世昌:《跋賀松坡遺象》,見徐世昌:《退耕堂題跋》卷4,天津徐氏民國己巳年(1929)刊行,第8頁。。他稱譽賀濤“蔚起桐城后,斯人去不留。奇文追史漢,大業(yè)繼韓歐”⑦徐世昌:《題賀松坡文集》,見徐世昌:《水竹村人集》卷2,天津徐氏民國戊午年(1918)刊行,第8頁。,并對賀濤之子賀葆真坦言:“讀書以聲調(diào)為主,此桐城家法。汝父亦每論讀書之宜酣暢。但曰:‘余體弱,不能大聲讀書。然知所以讀之?!雹噘R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528頁。賀濤離世后,徐世昌不惜出資將其文集、尺牘進行整理刊布,并請其子賀葆真入幕。賀濤之孫賀培新亦頗受徐世昌獎掖。徐氏在《跋賀孔才印譜》中云:“賀孔才博學善文,能紹其祖業(yè),是少年英俊之士。讀書之暇,喜刊印。習此藝者須熟于小學,游藝于秦漢之上,故述次以發(fā)其意?!雹嵝焓啦骸栋腺R孔才印譜》,見徐世昌:《退耕堂題跋》卷4,天津徐氏民國己巳年(1929)刊行,第2頁。賀培新后來編撰徐世昌年譜,留存了許多寶貴史跡。賀家三代與徐世昌關(guān)系緊密,共同的學術(shù)旨趣與重振北學的追求,恐怕是重要因素。

      王樹楠作為清季民初蓮池文系中承上啟下的樞紐人物,與徐世昌的關(guān)系也非同尋常。早在曾國藩任直隸總督時,年紀尚輕的王樹楠便已鶴立雞群,曾氏對其“指示讀書作文之法”⑩王樹楠:《陶廬老人隨年錄》,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21頁。。王樹楠出道早,學養(yǎng)高,影響大,地位崇,故徐世昌對其十分敬重,曾寫詩云:“君才何止八斗量,君文光焰萬丈長。”?徐世昌:《王晉卿出關(guān)過此賦詩贈行》,見徐世昌:《海西草堂集》卷1,天津徐氏民國壬申年(1932)刊行,第12—13頁。民國三年(1914),徐世昌特意請其主撰《大清畿輔先哲傳》,主持大局。

      故徐世昌與直隸一地的北學學者和桐城派文士的關(guān)系實不一般,其在民國近三十載的清學史編寫事業(yè),多虧他們鼎力支持。其間著名學人大致有王樹楠、趙衡、賀葆真、王在棠、嚴修、劉若曾、華世奎、孟錫玨、吳桐林、柯劭忞、徐樹錚、林紓、高步瀛、夏孫桐、傅增湘、吳笈孫、周志輔、柯昌泗、王瑚、吳闿生、齊樹楷、王蔭南、吳錫玨、賈廷琳等??梢姡焓鲜窒碌木帉懓嘧幽酥林悄页蓡T,大半壁江山為北學學者與蓮池文士。

      此外,徐世昌與北方桐城派主要人物吳汝綸亦多有往還,有著跨越代際的學術(shù)交誼。民國之后,他還特意延聘吳氏之子吳闿生在幕府為之謀劃奔走。徐氏對蓮池諸子的延請使用,絕非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或純粹出于功利目的,而是深蘊著濃厚的地域?qū)W術(shù)情結(jié)。

      二、編纂始末

      據(jù)徐世昌《韜養(yǎng)齋日記》所載,編纂一事,起于1914年歲末。是年12月26日,“晚宴同鄉(xiāng)紀香聰、王晉卿諸人,商辦畿輔文獻纂輯各事”①徐世昌:《韜養(yǎng)齋日記》,天津圖書館影印本,民國三年十一月初十日。。不久成立畿輔文獻局,組織學者搜集資料,編寫書稿,“所有經(jīng)費,公獨任之”②賀培新編:《徐世昌年譜》,見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編輯:《近代史資料》總70號,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21頁。。細檢徐所延請學者名單,其中不少乃蓮池舊人。③參與《大清畿輔先哲傳》編纂的人員名單如下:編輯:新城王晉卿樹楠、冀州趙湘帆衡、臨桂黃則甫間、沔陽李平存心地、武強賀性存葆真??保喝莩遣茉瞥毯yi、屏山吳蟄卿桐林、新城王法生孟戌、淶水趙石塵慶墉、故城王蔭南在棠、清苑許清卓育璠、開封朱鐵林寶仁、束鹿牛伯魯增奎采訪:天津李嗣香士鉁、天津嚴范孫修、高陽李符曾焜瀛、鹽山劉仲魯若曾、天津華弼臣世奎、樂亭史康侯履晉、天津徐友梅世光、玉田蔣星甫式惺、大興孟玉雙錫玨、大興馮公度恕、安肅袁霽云廷彥、獻縣紀泊居鉅維、定州王合之延綸、清苑賀昆凡嗣盛、大城劉友石林立、東安馬著羲鐘琇書記:新城王叔仁輔之、屏山吳問秋鋆、岳楊李紹甫觀杜、高陽李子壽鶴樓、霸州韓澤南書城、宛平榮厚丞深、冀州趙子平錫剛、新城王茂萱樹森、新城王馥園維茳、束鹿錢化南興棠、宛平白與九恩錫、新城王季茂世忠、定興張銘閣炤麟、冀州劉重光貴斌限于篇幅,筆者僅以實際主持相關(guān)事宜的五位編輯為例。除去廣西籍的黃甫間和湖北籍的李心地之外,其余三人皆是直隸人,都與蓮池書院淵源甚深,且同徐世昌之關(guān)系亦不一般。王樹楠與徐世昌有同年之誼④詳見潘榮勝主編:《明清進士錄》,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1139頁。,私交甚篤。趙衡“乃吳先生(吳汝綸)暨松坡(賀濤)課冀州所得士,而并及余(徐世昌)門從松坡游尤久,受教亦最深”⑤徐世昌:《序》,見趙衡:《序異齋文集》,民國二十一年天津徐氏刻本。。因此趙屬于徐世昌的后輩,不過徐對其古文功底頗為看重,“晚至京師,與余過從甚密,文酒之宴蓋無役不從,為余撰述文字亦最多,一若吳賀逝后,惟余為可質(zhì)疑問業(yè)者,余甚愧之”⑥徐世昌:《序》,見趙衡:《序異齋文集》,民國二十一年天津徐氏刻本。?!洞笄彗茌o先哲傳》中有關(guān)顏李部分,實由趙衡執(zhí)筆⑦據(jù)賀葆真《收愚齋日記》載:“閱晉卿先生改訂湘帆所撰顏元及王源傳。《顏元傳》改訂尤多。湘帆在編書局撰顏李派諸儒一年而未畢,故未嘗一出示晉卿。晉卿促之急,乃將撰就者錄出,晉卿未審訂,湘帆先自呈閱相國也?!保ㄙR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343頁。)可知《師儒傳》中有關(guān)顏李及其門人之文字,多出自趙衡之手。。至于賀葆真,則是徐好友賀濤之子。賀濤去世后,賀葆真在吳闿生的引薦下,拜訪徐世昌,請徐資助其父賀濤文集的整理與刊刻。后賀懷感恩之心,進入徐之幕府,為其處理日常事務⑧有關(guān)賀葆真于徐世昌幕府中所做具體事務,詳見拙作《〈徐世昌年譜〉補正——兼論〈韜養(yǎng)齋日記〉的價值》,《民國檔案》2009年第4期。??芍?,編輯諸人多為徐之友人或幕僚,相近的學緣紐帶使他們對北學有著獨特的認同感。

      因由眾多宿儒名士坐鎮(zhèn),《大清畿輔先哲傳》的編纂標準甚高,要求甚嚴。以《孫奇逢傳》為例,該傳是《大清畿輔先哲傳》中分量很重且較早編輯的列傳,在撰寫初稿時,王樹楠極為重視,具體經(jīng)手人賀葆真曾記道:

      訪晉卿年丈,……言及孫奇逢傳,余曰:“傳已甚完備,可無改動?!睍x卿曰:“前所為傳,乃修《畿輔通志》時所為,今擬少變其體?!庇嘣唬骸八亚笫聦崬閭魉摧d,貼簽其上,以備先生自編入不可乎?”曰:“善。即將全文附夾其中亦可。不特事跡,即他人說論亦可采也。”晉卿又云:“子可搜集事跡,而即編輯也?!雹儋R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283—284頁。

      不難看出王樹楠編輯的《孫奇逢傳》初稿是以《畿輔通志·孫奇逢傳》為藍本,因而賀葆真認為“傳已甚完備,可無改動”。但王樹楠仍覺不夠滿意,遂提出“今擬少變其體”。而其所采取變更路數(shù),除補入未載的事跡外,更多調(diào)整則是在原撰傳文中擇取他人可資借鑒的論說。不難見其要求頗高,并非單單隨通志之文亦步亦趨,而是欲每篇皆有所增益創(chuàng)新。

      目前所見《大清畿輔先哲傳》刻本,共40卷,分為八部分:《名臣傳》7卷、《名將傳》2卷、《師儒傳》9卷、《文學傳》8卷、《高士傳》1卷、《賢能傳》8卷、《忠義傳》3卷、《孝友傳》2卷,共收錄有清一代直隸籍人物一千八百多位(包括附傳)。編排原則以科分年代為先后,無科分者以入仕先后為準,兩者若俱無,則按朝代敘次。

      具體到討論北學及代表人物的內(nèi)容,主要體現(xiàn)在《大清畿輔先哲傳》中《師儒傳》《文學傳》以及部分《名臣傳》《高士傳》內(nèi),按照編者的原則,“分門別類,視乎其人,不僅在名位高下也”②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2頁。。是故“如紀文達公,名臣也,然其文字鴻博昌明,卓越千古,故從其所重,列之文學傳中。張蓋、趙湛、劉逢源等,皆文學也,然其亢志高節(jié),自居逸民,故列之高士傳中。孫夏峰、刁蒙吉、杜紫峰等,皆高士也,然其倡明道學,繼往開來,其所重尤在此,不在彼,故列之師儒傳中”③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再比如,“魏貞庵、魏環(huán)極、朱石君、郝中山等,皆師儒也;梁玉立、黃昆圃、王振聲、張文襄等,皆文學也,而偉績,功在國家,故列之名臣傳中”④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偠灾?,“凡如此類,皆慎為編次,非有心軒輊也”⑤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

      應當說,《大清畿輔先哲傳》對直隸學人的分類,有其獨到乃至創(chuàng)新之處,編纂者對其中的考慮有過明確交代:

      儒林、文苑,創(chuàng)自史、漢。林、苑者,取會萃之義,但明類杜撰,義嫌蛇足,惟唐書作儒學、文藝,金史亦作文藝,差強人意。又史、漢儒林多紀經(jīng)術(shù),不盡醇才,文苑專尚詞華,無關(guān)實學,至宋史乃特立道學傳以別于儒林,有清又特為經(jīng)學傳以別于文苑。區(qū)分愈密,名目滋繁,均未得其領(lǐng)要也。案《周禮》曰聯(lián)師儒,又曰師以道得民,儒以藝得民。鄭注曰:師儒,鄉(xiāng)里教以道藝者。賈疏所謂致仕之賢也。文學居四科之一,子游長于禮,子夏長于詩,不僅以詞章見也。今易儒林為師儒傳,則古之所謂道學者皆統(tǒng)之矣。取南梁、隋書、遼史,易文苑為文學傳,則詞章考據(jù)諸學皆統(tǒng)之矣。⑥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

      遍考歷代史傳體例與立意,編纂者將相關(guān)道學者歸類于師儒之列,將其余詞章、考據(jù)等學人歸類于文學,相當于《師儒傳》記載“義理”型學者,《文學傳》記載“詞章”“考據(jù)”型學者,該分法已體現(xiàn)出他們對有清一代學術(shù)格局的判斷。

      為表彰清代北地所謂傳承圣學之道的學者,《大清畿輔先哲傳》特意專辟《師儒傳》一欄詳加紹述。徐世昌諸人將彼時學術(shù)流派大致分為三類:

      學問派別,暗區(qū)門類,孫夏峰一派,為陸王之學者屬之;刁蒙吉一派,為程朱之學者屬之;顏李一派,為蠡吾博野之學者屬之。學雖殊途,其揆則一,依次編錄,以示景行。①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

      以孫奇逢為魁首的宗陸王一派,以刁包為代表的程朱學者,以及產(chǎn)自于直隸本地的顏李學派,依照徐世昌等人的表述,清代直隸的學術(shù)格局當呈現(xiàn)陸王、程朱、顏李三足鼎立之勢。

      對于夏峰學派,諸人認為其“為學篤實切近,本乎倫常日用,而以體認天理為歸。言心即在事見,言己即在人見,言高遠即在卑邇見,而歸于慎獨而已”②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師儒傳一·孫奇逢》,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32頁。。同時部分學者常言孫氏“學宗陸、王,及晚年乃和通朱子之說”,編者則斷定孫奇逢并不糾纏于所謂的“朱陸之辯”,其宗旨“蓋窮理為孔子之窮理,致知為孔子之致知也。茍不同脈,何以調(diào)停?若果異端,誰為兩可?但當問其是孔非孔,不當問其誰朱誰王。則考亭、姚江之辨,后人正未易以左袒虛見爭也”③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師儒傳一·孫奇逢》,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34頁。。故徐世昌等概括:“先生一生學問,總之以孔子印諸儒??纪?、姚江之說各有定論,其書具在,可考而知也。”④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師儒傳一·孫奇逢》,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34頁。

      至于學宗程朱理學的刁包,編者認定,“包之學,以程、朱為宗旨,謹言慎行,一本諸敬。而于陸、王之學,多有微詞”,“竊謂象山、白沙、陽明三先生者,升堂矣,未入于室也。入室者,其為濂、洛、關(guān)、閩乎!其篤守先儒門戶類此”。⑤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三《師儒傳四·刁包》,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403頁。其立場如此之堅,難怪孫奇逢評價其“孤標猛力,大河南北一人而已”⑥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三《師儒傳四·刁包》,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404頁。。

      作為明末清初崛起于北方的顏李學派,編纂者頗為看重,指出其為學異于前人者有三:

      其一謂古人學習六藝,以成其德行,而六藝不外一禮,猶四德之該乎仁,禮必習行而后見,非專恃書冊誦讀也??鬃硬坏靡讯芰鳎蟛坏靡讯鴦h訂,著書立說乃圣賢之大不得已事,奈何舉圣人參贊化育,經(jīng)綸天地之實事,一歸于章句,而徒以讀書纂注為功乎?……其一謂氣質(zhì)之性無惡,惡也者蔽也習也,纖微之惡皆自玷其體,神圣之極皆自踐其形也。孟子明言為不善,非才之罪,非天之降才爾殊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湟恢^圣門弟子不可議,諸賢一月皆至于仁,一日皆至于仁,每學之而愧未能,后儒乃曰或月一至仁,則猶日至矣,或日一至仁,則但時至、刻至矣?!恢ラT弟子以競業(yè)為本,惟在實學、實習、實用之天下也。⑦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六《師儒傳七·顏元》,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07—508頁。

      就顏李學派在清初直隸學界乃至全國的影響,編者評價甚高,“吾國學問之道博矣,三代以前,教人之法,內(nèi)而治己,外而治人,下至百工技藝之末,無一不自學出。下與上以學問相交,作君、作師,政與教合,故其治蒸蒸日上。至孔子以圣人之德,不得所藉手見諸行事,然將圣多能及門,某也治賦,某也足民,某也禮樂,其分科與帝王之分官,初無異也。孟子亦謂幼而學,壯而欲行之,言不見諸行事,則所學終歸無用也”⑧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六《師儒傳七·李塨》,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12—513。。于是到了明末清初,“顏元乃從二千年后,抉其晦蔽,直揭堯、舜、禹、湯、文、周、孔、孟數(shù)大圣人相傳之正道,明以示人,人即甚愚不肖,亦不能倒上為下,易黑為白也。然顏元鑿空,塨益一一實求其可據(jù)。顏元初辟蠶叢,塨益疏通治平之若大路然,俾人人可行”⑨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六《師儒傳七·李塨》,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13頁。。師徒二人齊心合力,“于程、朱、陸、王之外,別樹一宗曰顏李。其學以實學、實習、實用之天下為主,自元開其端,而成之者塨也”①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六《師儒傳七·李塨》,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13頁。。

      總體而言,《大清畿輔先哲傳》對于清初北學大貌之概括,還是符合彼時實情的。

      三、獨尊顏李

      既是倡揚北學之作,《大清畿輔先哲傳》自然難脫編纂者之主觀學術(shù)傾向。仍以《師儒傳》為例,細細閱讀,就會發(fā)現(xiàn),編纂者實就所書寫對象有著明顯迥異的篇幅安排與學術(shù)判斷。編纂者用兩卷篇幅敘述孫奇逢學派,一卷為孫及其師友,一卷為夏峰弟子。不過對夏峰弟子,編纂者并未詳加陳述,唯云:“竊觀夏峰年譜所述,及他載籍所稱道,可謂盛矣。乃不數(shù)世,而征文考獻,傳之者甚稀。李塨論士嘗言南北華樸之異,北方好學之士,往往閉戶暗修,不希聲于時,而時亦無稱述之者,斯亦樸者之弊也。”②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一《師儒傳二·夏峰弟子》,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347頁。并以之為理由,只言片語寥寥帶過。較之孫奇逢,刁包篇幅更少,僅以一節(jié)敘其學行。反觀顏李學派,不僅獨擁三卷篇幅,且每卷文字甚多。一卷用以論述顏元、李塨、王源三人學行,一卷對顏李師友多加評析,一卷則將顏李所收的直隸籍門人詳細考證。眾所周知,孫、刁、顏、李皆是清初直隸著名學人,編纂者卻予以不同待遇,其中必有隱衷。

      編纂者緣何對顏李學派如此看重?或可從徐世昌之學術(shù)旨趣窺識一二。自1916年初,因編纂《大清畿輔先哲傳》之故,徐開始系統(tǒng)研讀顏李著作,“日讀《顏李遺書》而圈識其精辟者”③賀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361頁。,并在日記中不時摘抄顏元、李塨二人觀點,這在其此后兩年里多有體現(xiàn)。隨著閱讀的深入,徐對顏李學愈加嘆服,認為:“自宋、元、明以迄我朝,理學家多輕視仕宦,所以治國少人才,與大學所言‘修齊平治’亦尚欠缺。習齋、恕谷論學,體用貫徹,上接周孔,尤于今日之世為切要?!雹苄焓啦骸俄w養(yǎng)齋日記》,天津圖書館影印本,民國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毫無疑問,徐之興趣自然會投射到《大清畿輔先哲傳》編纂理念中。與諸同仁商議編纂事宜時,徐每每言及顏李之學。這在賀葆真的《收愚齋日記》中頗有體現(xiàn):

      (徐)又言及新編《畿輔傳》曰:顏李為吾畿輔自有之學派,吾于程朱陸王諸儒學派之取諸他省者,尚為之分別立傳。夫程朱陸王各派吾皆重之,然究不若顏李為吾畿輔自有之學派,尤宜特著之也。顏李之傳,無論其及門及同時講學諸君,或傳其學行,或列舉其名,以附見可也。⑤賀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334—335頁。

      相國因大論顏李之學。又曰:李、王不可共為一傳。蓋二人雖學術(shù)同而李之學尤大,且顏為李所推大,撰著尤多,非特立傳不足以顯其學。又曰:顏李門徒屬直隸者既皆錄以為傳矣。其在他省者亦可搜集之,以備他日作淵源錄另成一書也。⑥賀葆真撰,徐雁平整理:《賀葆真日記》,鳳凰出版社,2014年版,第337頁。

      細品徐之言論,不難發(fā)現(xiàn),在他心中,程朱陸王之學雖在畿輔地區(qū)名家輩出,但畢竟非“畿輔自有之學派”,而顏李之學當屬原汁原味的“學術(shù)特產(chǎn)”。申言之,徐世昌認為,若重振北學,必須推崇最具北學特質(zhì)的學術(shù)流派,方有足夠的資格來爭奪民初學術(shù)話語權(quán),幾番比較,惟顏李之學堪當大任。因此,他們于《大清畿輔先哲傳》中特意拿出如許篇幅來推闡顏李學就在情理之中。

      那么,徐世昌究竟看中了顏李學的哪種特質(zhì)?徐之意圖其實于《師儒傳》中已有所展現(xiàn)。按照《例言》所述,“是編意在網(wǎng)絡往哲,闡發(fā)幽潛,間有論斷,皆本前人成說,以守述而不作之旨”⑦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例言》,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4頁。。故編纂者撰文時本該嚴守述而不作的宗旨,即使偶有論斷,亦當綜合前人成說,不帶主觀色彩。但事實上,在談及顏李學時,編纂者卻罕見地大發(fā)議論:

      塨以顏元崛起閭巷,學初不顯,塨為傳其說于京師,與四方知名士正言婉喻,轉(zhuǎn)相傳布,聲斐風流,不數(shù)年遂被天下。然其時,學者狃于二千年之錮習,相率詆為立異,其與者亦疑信參半。至于今西學東漸,凡其國之政治藝能,一切皆出自學,而其為學之次第科目,亦與我古昔教人之法,大概相同。貧富強弱,國與國既已相形見絀,學士大夫乃易視移聽,革其心志,痛我學之不足以立事,不惜盡舍棄之,而一變于夷。而不知我古昔之學,固一一可施諸實事,數(shù)百年前早有人見及此,且其為學之次第科目,固至詳備。至于今門弟子私相傳授者固不絕,其書固具在也,他書且不論,元年譜記躬行實踐,塨年譜詳經(jīng)濟作用。后有興者,踐跡而入,由元、塨以上,尋孔孟之教,堯舜禹湯文周之治時,會既至用以康濟民艱,廑求上理,育萬物,位天地,二帝三王,古昔郅治之隆,庶幾其不遠人,而西人所謂烏托邦,亦庶幾其于吾國見之也。①徐世昌:《大清畿輔先哲傳》第十六《師儒傳七·李塨》,北京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18—519頁。

      依照其意,顏李學之研習方式和學科內(nèi)容皆與今日之西學相通,若清初學人虛心接受顏李之學,則中國之學術(shù)定當同西人并駕齊驅(qū),難分軒輊。故今日要振興學術(shù),其正途并非一味西化,而應從重新發(fā)現(xiàn)顏李學入手。這反映出徐世昌諸人一種較為保守的文化立場,亦為后來的一系列政學活動定下了思想基調(diào)。

      要之,借助編纂《大清畿輔先哲傳》這一浩繁巨制,徐世昌諸人對有清一代北學整體輪廓與內(nèi)在脈絡進行了梳理與構(gòu)建,此可視作清季數(shù)十載蓮池學術(shù)群體綿延積淀、前后接續(xù)的展現(xiàn)與總結(jié)。同時,編纂者特意將顏李學升格為“北學之魁首”,個中意味殊堪深入體察。不過倘使“一地學”躍升為“天下學”,獲取更多更重的“學術(shù)霸權(quán)”,其背后須有強大的政治資源為依托。待1918年徐世昌當選民國大總統(tǒng),學術(shù)與政治的緊密交融愈發(fā)水到渠成,更為復雜且宏大的推崇北學風潮由之興起。②參見拙作《學術(shù)與政治的復雜交織:1919年“顏李從祀事件”探析》,《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18年第7期。由此反觀清季民初從畿輔先哲祠的創(chuàng)建至《大清畿輔先哲傳》的編纂,其間政學群體的互動、地域理念的承繼、學術(shù)群體的扶植等問題,值得再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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