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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嬰兒之死到女性困境

      2022-03-23 21:56:41錢靈
      雨露風 2022年1期
      關鍵詞:女性意識女性主義

      摘要:蕾拉·斯利瑪尼的《溫柔之歌》榮獲2016年法國龔古爾文學獎。作者以“嬰兒已經(jīng)死了”為開頭,敘述了一樁令人震驚的保姆殺嬰案。孩子的死因似乎指向了保姆路易絲和母親米莉亞姆,但是通過深入分析這兩個女性形象可以發(fā)現(xiàn),施惡者同時兼具受害者的身份,而隱藏著的兇手依舊逍遙法外,徒留受害者在困境中絕望掙扎。

      關鍵詞:溫柔之歌;女性主義;女性意識;男權(quán)壓迫

      蕾拉·斯利瑪尼憑借其創(chuàng)作的第二部小說《溫柔之歌》于2016年斬獲法國最高文學獎獎項——龔古爾文學獎。這本書講述了保姆路易絲殺死雇主的兩個孩子的故事。米莉亞姆在生完第二個孩子之后,愈發(fā)對家庭主婦的生活感到厭煩,十分想要重返職場,于是雇用保姆路易絲來照顧年幼的孩子。路易絲也不負眾望,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在完美的表面下所掩藏著的瀕臨崩塌的內(nèi)心世界。她逐漸在崩潰中走向毀滅,最終殘忍地殺死了米莉亞姆的孩子。小說作者蕾拉·斯利瑪尼對女性形象和女性在當代社會的不同領域中所扮演的角色展露了極大的興趣。在她已出版的小說中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女性身影,比如《食人魔花園》中的女性癮者,《溫柔之歌》里的家庭主婦和保姆,《性與謊言:摩洛哥的性愛生活》中的女證人。[1]她充分利用了女性作家的身份,從女性視角進行寫作,真切反映了女性的生活細節(jié)及內(nèi)心世界。并且,作為一名女性移民、一個妻子、一位母親,她在雙重的文化背景和多重的身份下,以一種更普遍的觀點在作品中展現(xiàn)出女性的形象和境遇。在《溫柔之歌》這部作品中,作者主要通過兩個女性人物的塑造,即渴望回到職場的母親米莉亞姆和身份卑微的保姆路易絲,以一種溫柔卻又尖銳的筆觸,描寫了不同身份的女性各自的生活面貌,揭露了女性面臨的困境,展現(xiàn)了對女性的人文關懷。

      一、《溫柔之歌》的女性之“罪”

      蕾拉利用米莉亞姆和路易絲兩個女性形象,一方面無情地揭露了他人加諸于女性身上的罪惡,另一方面用冷峻的筆調(diào)刻畫了在壓迫中絕望地走向罪惡的女性,在溫柔之歌的背景音中發(fā)出刺耳的尖鳴,映射出并不溫柔的現(xiàn)實。

      (一)米莉亞姆:“壞”母親之“罪”

      “溫柔之歌”象征著母親對孩子哼唱的輕柔而滿含愛意的搖籃曲。米莉亞姆無疑是愛孩子的,在她初為人母時,她滿心歡喜地投入到照顧女兒的生活中。然而時光流逝,米莉亞姆開始對這種單調(diào)乏味的生活感到厭煩,兩年后亞當?shù)某錾亲屗硇木闫?。她覺得孩子們似乎變成了洪水猛獸要生吞了她;她嫉妒丈夫保羅能夠自由地追求理想;她開始抗拒社交,既不接受晚餐邀請,也不聽朋友的電話,因為她不想和她們產(chǎn)生對比。直到曾經(jīng)的同學帕斯卡邀請她重回法律界,她終于決定借由這個契機拾起從前的夢想。然而,丈夫保羅卻質(zhì)問她孩子們該怎么辦。在進入職場后,類似的責備與不解并沒有消失:婆婆認為是米莉亞姆沒時間教導孩子才導致他們變得專橫任性;米莉亞姆的同事們驚訝于她竟然這么晚還在工作,而沒有回去照顧孩子;米拉的老師同樣無法贊同米莉亞姆缺席前幾次家長會的行為,認為她的野心置孩子于恐懼和被棄之中。除了外界的指責,米莉亞姆還要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自責。她一直試圖在家庭和工作之間尋求一個平衡點,但是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而她經(jīng)常生出不能花時間陪伴孩子的罪惡感。米莉亞姆在盡量彌補她與孩子們錯過的親子時間,在兇殺案的當天,她還提早結(jié)束了工作,準備給孩子們一個驚喜,然而等待她的卻是孩子們血淋淋的身體。

      米莉亞姆進入職場的行為在很多人眼里無異于舍棄家庭、罔顧母親責任,雖然她本人并無此意,甚至已經(jīng)盡可能地同時扮演好母親和職場女性這兩個角色,但她似乎還是落下了一個壞母親的形象。更加讓人難以釋懷的是,米莉亞姆執(zhí)意進入職場、雇傭保姆照顧孩子的“因”,間接導致了孩子被保姆殘忍殺害的“果”。女律師在法庭上為路易絲的辯護仿佛更是給米莉亞姆定了罪,她被指控為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和一個“過于投入的職員”,正是因為她的職業(yè)野心、她的自私冷漠將路易絲逼向絕境,導致了這起慘案的發(fā)生。[2]81母親的奉獻被人們視為理所當然,母親一時的失職和對職業(yè)價值的追求則成了不可容忍的過錯。大眾似乎刻意忽略了米莉亞姆此前的種種付出,粗暴地將罪過強加于她身上,即便她在這場案件中已經(jīng)足夠痛苦、自責。然而,米莉亞姆若能好好地當一個家庭主婦,這一悲劇是否就能徹底避免呢?也許不盡然如此。米莉亞姆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在家庭主婦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中逐漸扭曲,或許有一天她就會真正淪為一個壞母親,走向罪惡的深淵。

      (二)路易絲:底層女性的殺嬰之罪

      路易絲是米莉亞姆家中的保姆,也是溫柔之歌下暗藏的殺機。在殺嬰之前,路易絲和米莉亞姆一樣,被視為一個失職的母親。然而,米莉亞姆是為了追求自身的價值而主動選擇了工作,而路易絲卻毫無選擇,生活的重擔迫使她成為一個壞母親。她將前雇主的孩子照料得很好,卻對自己的獨女斯蒂芬妮疏于管教。斯蒂芬妮在不被人所關心的氛圍中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在米莉亞姆家,路易絲被稱贊為一個仙女,因為她不僅把孩子照料得很好,而且還一并照顧了家里的兩個成年人。米莉亞姆和保羅炫耀般地將路易絲介紹給了身邊的人,甚至還帶著路易絲一起去希臘度假、教她游泳。路易絲似乎成為這個家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逐漸迷失在這樣的好意中,甚至希望能夠一直被依賴、被需要。然而,孩子們總是要長大的,而她總有一天要離開這個家庭。特別是當米莉亞姆開始有意疏遠她后,她的惶惶不安愈演愈烈。于是她生出了讓米莉亞姆懷上第三個小孩的想法,認為有了三個孩子,他們就再也離不開她了。令人失望的是,米莉亞姆和保羅并無此意。路易絲將其歸結(jié)為米拉和亞當?shù)腻e,固執(zhí)地認為是這兩個孩子讓父母精疲力竭,無暇考慮第三個孩子。然而,即使她費心為米莉亞姆和保羅制造獨處的機會,即使她為此耗盡了自己最后一張鈔票,她也沒能得償所愿。此時的路易絲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又即將面臨失業(yè)的困境,在這“窮途末路”之際,她撕開了溫柔的假象,制造了這起可怕的兇殺案。

      路易絲這一人物正是許多社會底層女性的縮影。她們?yōu)榱松娑?,幾乎無法過好自己的人生。并且,即便付出了足夠的努力,她們卻依舊容易受到生活的擺布,而沒有與之抗爭的能力。除此之外,她們往往還面臨著來自家庭、社會等多方的共同壓力,內(nèi)心支離破碎。[3]正如路易絲一樣,她幾乎每天都圍繞著別人的家庭旋轉(zhuǎn)。她把雇主一家照看得仔仔細細,卻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糕。在孩子們面前,路易絲的內(nèi)心世界被掀開一角:她給孩子們講的故事里永遠都是孤兒、被囚禁的公主、獨腿熊、憂郁的獨角獸,然而在大人們面前,路易絲卻將自己黑暗的一面掩藏了起來,極力扮好米莉亞姆眼中的“完美保姆”角色。她的做法讓她得到了米莉亞姆一家的依賴。然而這種依靠一方的努力來維系的關系卻尤為脆弱,尤其是二者還處于不平等的地位。當路易絲帶有強迫癥的行事作風招致米莉亞姆不滿時,她又可以輕易地被這個家庭排斥出去。準確來說,路易絲從未真正融入進米莉亞姆一家,她們實際上一直保持著一種缺乏親密的關系。米莉亞姆一家對路易絲的好意僅僅是出于對路易絲的感謝,這種感謝里面還帶有一絲高高在上的施舍和憐憫,他們始終無法以平等的姿態(tài)相處。然而,路易絲為什么不再愿意換一個家庭工作呢?或許是因為,她在米莉亞姆家中感受過難得的溫暖及不屬于她這個階層的新生活,想要留下來的念頭在她心底瘋狂生長,讓她變得極端、偏執(zhí)。而路易絲殺嬰,也許是她控訴命運不公的手段,也許是她在極致的絕望下自我“拯救”的方式,讓她終于不用再忍受孩子的哭鬧了。遺憾的是,這一起慘案在最初是可以避免的。只是,當悲劇的種子埋下時,沒有一個人有所察覺。

      二、隱形的兇手:男權(quán)社會的壓迫

      《溫柔之歌》看似描寫了兩個女性兩種不同的“罪”,實則揭露了社會更深層次的罪惡,通過兩個女性的悲劇尖銳地批判了隱藏于表象之下的、被遮蔽的真兇。孩子不是這部小說中唯一的受害者,因為女性同樣也受到了嚴重的迫害。通過女性主義視角,我們可以看到女性在社會中受到的種種壓迫,這種壓迫不僅來自男性對男權(quán)社會的維護,還來自女性同類的助紂為虐。

      (一)維護男權(quán)的男性主謀

      在女性主義視角下,男性和女性有一層天然的對立關系。男性位于社會的中心,而女性則屈居邊緣地位。男性把持著話語權(quán),制定了社會的規(guī)則,造成女性的失聲,并殘酷地壓迫著女性。在男權(quán)社會中,女性被賦予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是女性的本職,而男性只是家庭中冷漠的旁觀者,有時甚至是壓迫者。這種男性與女性的不平等在小說中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在亞當出生后的幾個月里,他開始想辦法不回家。他編造公務約會,其實是躲在離家很遠的地方一個人偷偷喝啤酒?!盵2]120米莉亞姆的丈夫保羅在成為父親后可以編造謊言逃避家庭,然而妻子卻必須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當妻子提出想要去當律師時,保羅冷笑著問米莉亞姆“孩子們該怎么辦”。[2]16他既沒有關心妻子日益扭曲的心理狀態(tài),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本應該和妻子一同分擔照顧孩子的責任。即便是在米莉亞姆工作以后,保羅也時常說她工作太賣力了,暗示她不要在工作上花太多時間和精力。這種言語上的壓力不僅對改善他們的生活無益,反而更加重了米莉亞姆的罪惡感。路易絲的丈夫雅克也是家庭生活中冷漠的旁觀者和殘暴的壓迫者。當路易絲因為斯蒂芬妮被學校開除而怒不可遏地毆打女兒時,雅克眼看著斯蒂芬妮被失控的路易絲打得不再動彈,也沒有想過要上前阻止。不僅如此,雅克還老是喜歡讓路易絲閉嘴,甚至會掐著路易絲的脖子威脅她。在面對路易絲時,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即便他自己沒有工作,卻可以驕傲地對路易絲的職業(yè)進行羞辱:“我可沒有一顆卑躬屈膝的靈魂……只有老女人才會去做這樣的工作。”[2]96他不僅不幫忙賺錢,還愛透支購買享樂的東西。在他去世后,他仍未停下對路易絲的壓迫,因為他所欠下的巨額債務都堆到了路易絲的肩上。在職場、在生活中,女性也常常處于被男性所壓迫的弱勢地位。保羅對路易絲進行了赤裸裸的性別歧視,他惱火路易絲“玩具娃娃般的體態(tài)”和“欠揍的腦袋”,他認為路易絲的完美、柔弱有時讓他覺得惡心。[2]121路易絲的前雇主弗蘭克先生在路易絲懷孕時直言像她這樣的單身女人一般是不要孩子的,他甚至為她安排了墮胎手術。還有路易絲的房東阿里扎爾,他喜歡把房子租給女人,因為女人更省心,更沒有那么多事;但在退房時,他又恨不得把每一處細小的損壞揪出來敲詐這些女人一筆,房客的押金他也從來沒有歸還過。當路易絲交不起房租時,阿里扎爾不僅要趕她走,還要她高價賠償老舊坍塌的淋浴房,即使路易絲從未使用過它。[4]

      這些男性在男權(quán)社會中如魚得水,處處透露著無上的優(yōu)越感。他們將女性看作是男性的附庸,甚至是可以肆意欺壓的對象。為了維護男權(quán)社會的秩序,他們對女性進行身體和心理的壓迫,而這往往成為壓死女性的一根稻草??梢哉f,在這個悲劇中,男性推動了兇殺案的發(fā)生,是隱藏于背后的主謀;他們也是讓女性陷入痛苦與絕望的真兇。

      (二)蒙昧迷失的女性幫兇

      女性往往是男權(quán)社會的被壓迫者。一部分女性不僅不予以反抗,反而在根深蒂固的男權(quán)思想影響下,自甘于成為男性的附庸,并且還指責其他抗爭的女性。她們事實上成了維護這種不平等關系的幫兇。米莉亞姆的婆婆自己年輕時就是個工作狂,并且還以此為榮,但是在面對同樣在職業(yè)上投入了很多時間的兒媳時,卻表現(xiàn)出內(nèi)在的對男性權(quán)威的認同。她數(shù)落米莉亞姆不顧及生病的亞當,不體貼剛錄完唱片的保羅,指責她沒有教育好孩子們。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米莉亞姆身上,而從來不反思自己的兒子是否有任何不妥,也從未覺得自己的攻擊多么雙重標準,對米莉亞姆的傷害多么大。面對婆婆的訓斥,米莉亞姆無力反駁,她覺得這就是她的命,也是很多女人的命。婆婆本該體諒同為女性的米莉亞姆,可是她卻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米莉亞姆的對立面,因而米莉亞姆生出了“沒有一點建議,可以從一個母親傳給另一個母親,從一個女人傳給另一個女人”的悲哀。[2]131在法庭上,女律師對米莉亞姆的指控同樣顯得荒謬無理,盡管這被解釋為“辯護的策略”,但是光憑這些對女性的骯臟指責能夠被用來辯護這一點,就足以暴露社會對女性是有多么的苛責。

      很多女性并不能對其他女性的遭遇感同身受,即便她們曾經(jīng)也許受到過類似的傷害,然而當壓迫的對象變?yōu)槠渌詴r,她們又能理所當然地維護起男性與女性之間這種扭曲的“固有關系”了。這些知識女性尚且無法團結(jié)起來反抗男權(quán)社會,更不用說那些沒有機會接觸到進步思想的女性,她們從小就被灌輸男權(quán)至上的思想,早已形成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觀念。當這些蒙昧迷失的女性成為男性的幫兇時,女性的內(nèi)部出現(xiàn)分裂,這無疑增加了女性反抗男性壓迫的難度。

      三、女性的多重困境

      面對著來自男權(quán)社會的壓迫,一部分女性覺醒了自我意識,渴望擺脫男性話語帶給女性的身份束縛,追求女性的解放。然而,女性的反抗依舊任重而道遠,女性所面臨的多重困境不斷阻礙著這一目標的實現(xiàn)。盡管許多人覺醒了女性意識,女性的悲劇卻仍在上演。

      (一)女性意識的覺醒

      女性意識的覺醒主要是通過米莉亞姆這一人物形象來體現(xiàn)的。在小說中,米莉亞姆不斷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善境遇。作為一名北非女性,她來到了巴黎這個大都市學習法律,甚至在臨近分娩前兩個星期拿到了文憑。因為對家庭主婦的生活不滿,她勇敢地提出要回歸職場,即便受到周遭眾多的反對,即便經(jīng)歷了自我懷疑和否認,她也沒有停下追求職業(yè)價值的腳步。并且,米莉亞姆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女性在工作領域并不比男性差?!皟H僅在她到來的兩三個星期后,帕斯卡就把一些此前同事絕對不能染指的重要任務交給了她”。[2]35除了本身固有的能力外,她還用異常的努力來彌補經(jīng)驗的不足:“對于帕斯卡給她的卷宗,她全盤接受,從來不會抱怨工作得很晚”“她經(jīng)常讀訴訟筆錄到深更半夜”。[2]35這些努力最終讓她的名聲流傳開來。米莉亞姆的行為事實上是對傳統(tǒng)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陳舊秩序的反抗,她不僅證明了女性也能在以男性為主導的職業(yè)中大放異彩,同時也證明了女性并不需要依靠男性才能生存。事實上,米莉亞姆甚至認為,人們只有在不彼此需要的時候才會是幸福的。[2]40因為只有這樣,生活才是自由的,是完全屬于自己的。這說明她已經(jīng)意識到,女性的身份首先應該是自我。然而從古至今的許多家庭中,女性是女兒、妻子、母親,然后才能是自己。傳統(tǒng)的男權(quán)社會所賦予女性的身份帶給女性太多的束縛,女性不應該是生來就被約束在家庭的框架之中的,她們也可以為自己而活。

      路易絲的女性意識也有微弱的覺醒。在來到米莉亞姆家之前,她一直過著逆來順受的生活,但是米莉亞姆一家?guī)еザ燃俚慕?jīng)歷卻讓她意識到她也可以過上另一種生活。她對著朋友暢想著再與保羅夫妻去一次希臘,然后留在那里開啟新的生活。朋友笑她也許會有漂亮的希臘人墜入她的情網(wǎng),可路易絲卻說,她去那里是因為她再也不想替任何人操心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2]141路易絲已經(jīng)意識到,她的人生不該局限于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不該局限于孩子的哭鬧、金錢的煩擾,而應該追尋更多更美好的可能。她其實也是可以為自己而活的。

      (二)女性面臨的多重困境

      盡管女性意識覺醒了,但是女性的聲音仍然微弱,女性的力量仍然渺小,極易受到摧殘和壓迫。小說中,女性生存的困境體現(xiàn)在諸多方面。首先,米莉亞姆因為懷孕而不得不放棄她的職業(yè)理想,做一個全職媽媽。她與世界的聯(lián)系逐漸被縮小到家庭的圈子里,這使她的內(nèi)心遭受巨大的折磨。而當米莉亞姆終于堅定地拒絕了這種強加于自己身上的身份限制時,她也同時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因為她感覺所有人都結(jié)成聯(lián)盟來對抗她了。米莉亞姆沒有輕言放棄,但這并不代表其他女性也能同樣堅持下去。并且,即便女性最后克服了這些困難,如同米莉亞姆那樣拒絕當一個傳統(tǒng)母親,這也并不意味著最后的勝利,因為也許會出現(xiàn)一個極端的路易絲,殺死她們最為珍貴的寶物。這不亞于給女性當頭一棒。

      對于路易絲來說,她遭遇的則是底層女性的血淚磨難。這些底層女性所受到的壓迫往往是最為沉重的,因為她們不僅容易受到上層階級的無視、鄙棄,在面對同處社會底層的男性欺壓時,她們通常也毫無還手之力??梢哉f,越是底層的女性受到的男權(quán)荼毒越為嚴重,因為她們很容易缺乏獨立的資本,只能迎合象征著強勢的男性來尋求安全感,同時還因為她們抗爭的力量太過弱小,而代價太過慘痛。路易絲的丈夫?qū)λ隽嗽S多過分的事情,路易絲也不曾反抗,因為路易絲在情感上是需求于丈夫的。然而,當路易絲有幸與保羅夫妻一起生活、度假,體會到不一樣的人生,她開始有了新的情感需求,只是它很快隨著米莉亞姆一家的疏遠而破滅了,而這也將路易絲推向了瘋狂。跳出一方天地,看到生活不一樣的可能性,這對女性來說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當這種美好只是曇花一現(xiàn)時,它卻變成了毒藥。對于女性主義者來說,當女性抗爭受到重重阻撓時,這些清醒著的女性反而更加痛苦,因為她們無法用渾渾噩噩來麻痹自我。如此,女性意識的覺醒究竟是幸或不幸呢?也許,女性抗爭的挫折可以作為不幸的借口,然而,誰都無法否認女性美好的未來需要女性意識的覺醒和女性堅持不懈的抗爭。只是在見證恒久的美好之前,注定要經(jīng)歷痛苦的磨難,而磨難并不應該成為放棄的理由。從來沒有見識過美好,那才是最大的不幸。

      四、結(jié)語

      蕾拉·斯利瑪尼的作品《溫柔之歌》主要通過對米莉亞姆和路易絲兩個女性形象的刻畫,反映了女性在家庭與職業(yè)中艱難尋求平衡、在社會的底層苦苦掙扎的現(xiàn)實,同時揭露造成這一狀況的深層原因,即男權(quán)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即使女性意識逐漸覺醒,女性的力量在男性把持話語權(quán)的社會里依舊弱小,女性所面臨的挑戰(zhàn)依然嚴峻。殺嬰的慘劇或許會隨著時間的逝去成為一樁往事,但其帶來的傷痛卻會一直橫亙在人們心間,也會一直提醒著人們女性在其中所遭受的磨難。借由這一作品,我們也進行反思,女性該如何做自己,強大自身,讓壓迫女性的兇手失去作惡的能力,迎來真正的女性解放。

      作者簡介:錢靈(1996—),女,漢族,江西贛州人,碩士,研究方向為外國語言文學。

      參考文獻:

      〔1〕Irati Fernández Erquicia. La présence de la femme dans l’?uvre de Le?la Slimani[J].Thélème.(Madr.,Internet).2019,34(1):173-189

      〔2〕蕾拉·斯利馬尼.溫柔之歌[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2017.

      〔3〕席小妮.蕾拉《溫柔之歌》中折射出的女性生存困境[J].湖北第二師范學院學報,2020,37(10):12-15.

      〔4〕唐歡.從個體心理看《溫柔之歌》中邊緣女性的社會融入困境[J].北方文學,2018(36):7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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