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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時期中國新詩編選的破冰之旅

      2022-06-01 08:48:22潘鈺婷
      合肥師范學院學報 2022年1期
      關鍵詞:詩史選本詩選

      郭 勇,潘鈺婷

      (江南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

      自20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中國現當代文學的編選事業(yè)進入一體化的時代,編選、出版工作不僅納入行政規(guī)劃,同時還要體現國家意志。在當時特殊的歷史條件下,文學編選遭受了太多的外部干擾,呈現出僵化的態(tài)勢。隨著時代的變革,文學編選終于迎來了春天,文學創(chuàng)作與編選向審美回歸。1979年6月,北京大學、北京師范大學、北京師范學院共同主編的《新詩選》與1980年3月詩刊社編選的《詩選》開始出版,意味著一個破冰時刻的來臨,呈現出新時期詩選的新面貌,同時也是對60年中國新詩的回顧、對中國新詩史的重塑。

      一、過渡時期與過渡性選本的出現

      “文革”結束以后,在1978—1979年間,新詩編選一度出現了極為繁榮的局面。據統計,1978年出版的文學選本涵蓋了各類體裁,還涉及外國文學,十分豐富而多樣:小說選本21部,散文選本7部,報告文學集5部,詩歌選本16部,綜合性選本1部,外國文學選本5部[1]。即使單就詩歌而言,成績也十分可觀,筆者對1958、1959、1978、1979這四年中國大陸出版的詩集(個人詩集或多人合集)、選本、長詩、詩論集(單篇詩論、詩論專輯專號除外)進行了統計,數據見表1。

      表1 1985—1959/1978—1979年出版詩集統計表

      可以發(fā)現,1958—1959年出版的詩集、長詩、詩論集數量遠高于1978—1979年,而后者出版的選本則多于前者。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或許在于,1958—1959年是“十七年”間新詩創(chuàng)作最活躍的時期,1958年全國興起了搜集民歌、創(chuàng)作新民歌的熱潮,1959年是新中國成立10周年,各地推出的選本開始出現,直至1962年還有出版,此時詩人們的創(chuàng)作熱情也是極為高漲,共同促成了詩集、長詩的繁榮。同時,圍繞新詩發(fā)展方向、新民歌問題的討論也十分熱烈,從而引起詩論的繁榮。而1978年是撥亂反正、思想解放的關鍵時期,1979年是新中國成立30周年,歌頌新的時代與新中國成立30周年成為主旋律,因而,這兩年的選本出版數量超過了前一時期。

      詩歌編選的這一面貌是與社會、時代的變化緊密相連的,1976—1979年中國的政局發(fā)生了劇烈的震蕩與變革,給文學帶來的影響也是非常深遠的。中國迎來了撥亂反正、改革開放的新時代,詩歌創(chuàng)作回歸文學本位、審美本位也就成為必然。文學界重談“形象思維”的重要性,詩壇格局也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兩大詩人群體在此時成為詩壇的主力軍。一是眾多被打倒的詩人重新拿起了筆,以詩歌表達內心的感懷,他們后來被稱為“歸來者”詩群:最先引人注目的就是艾青,他于1978年4月發(fā)表詩歌《紅旗》,1979年1月號《人民文學》刊出他的長詩《光的贊歌》,1980年5月艾青的詩集《歸來的歌》出版。大體而言,“歸來者”詩群有因胡風案而受牽連的“七月”派詩人如綠原、牛漢、曾卓等,有被錯劃為“右派”的詩人如艾青、公木、公劉、白樺、流沙河、邵燕祥、昌耀等,有遠離時代主潮而沉默的詩人如“九葉派”等?!皻w來者”絕大多數生于20世紀初至30年代,他們在“五四”新詩的影響下成長,當他們歸來時,首先是接續(xù)上“五四”新詩的傳統。

      另一個詩群就是在20世紀50年代出生、成長的青年詩人,他們經歷了上山下鄉(xiāng)等動蕩歲月,雖然缺少公開發(fā)表作品的機會,但是他們以自己的詩篇表達著內心的苦悶、迷茫與思索。這些詩人如雷抒雁、曲有源、舒婷、葉文福、傅天琳等,日后逐漸成長為詩壇的中堅,但其中又可分為繼承主流傳統與開創(chuàng)新路的兩大群體——后者基本上就是后來被稱為“朦朧詩人”的群體。

      詩歌觀念與詩壇格局發(fā)生了重大變化,但是創(chuàng)作的繁榮需要積累,及時反映這一面貌的選本更是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因此最初選本收錄的多為舊作或急就章,選本繁榮的背后其實是藝術本身的匱乏、當下創(chuàng)作的貧弱。不僅如此,1978—1979年的社會秩序還處在一個新舊交替的不穩(wěn)定狀態(tài),思想禁錮的解除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何況當時各方面的爭論也空前激烈。春天雖然已經到來,但是這兩年仍是一個乍暖還寒的氣候。此時的選本恰恰成為時代的晴雨表,如《天安門詩抄》《天安門詩文集》《天安門詩詞三百首》《十月的風》《山西詩歌選》《春的聲音——湖北省1949—1979年詩歌選》等,大致分為兩方面:一是懷念毛主席、周總理;二是對新時代的贊頌。這些作品的政治意味、社會意義顯然遠大于藝術成就。

      另一些選本顯得較為特殊,但也富有格外的意義,如1979年5月上海文藝出版社編選并出版的《重放的鮮花》,這是一部“平反”作品選,因為收入的作品先前都被打成“毒草”。流沙河的《草木篇》是唯一入選的詩作,但也正因為如此,它為新詩編選的變革戳開了一個口子,透出新的亮光。“編者”表示,書中收錄的都是20多年前的作品。如今重新出版,不僅是因為它們已經被平反,還因為編者“仍舊強烈地感到它們的時代氣息和現實意義”,也就是說這些“干預生活”和愛情題材的作品,首先有著“積極的社會意義”;但是編者也強調這些作品“也有一定的藝術質量”,尤其是如果“不把藝術問題和政治問題混同起來”,它們就有存在的價值[2]。因此,這個選本的意義在于:首先,它與上述控訴、贊美的選本一樣,重在社會意義、政治意味,從而擁有了合法性;其次,在肯定政治正確性的前提下,文藝作品的藝術性得到了尊重,這又是它與上述選本不太一樣的地方,正體現出思想解放進程中文藝觀念變革的過渡性特征。

      二、新詩編選走向審美

      以上所論選本具有明顯的過渡性特征,但也正顯示出文學選本走向審美,必將成為新的時代趨勢。率先體現這一特點的主要是由各個高校組織編纂的現代文學作品選。如1972年廣西民族學院中文系現代文學教學組編選的《現代文學作品選》、1973年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現代文學教研組編的《現代文學作品選》等,它們主要是為教學服務,屬于內部編印的資料,很少公開出版。1978年以后,當代文學作品選也開始出現,如黃岡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中文系、安徽師范大學中文系、南京大學中文系編的當代作品選等。這是根據新的形勢而做出的安排,華南師范學院等16所高等院校編的《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選講》的“編后”(1979年6月)對此有說明,“根據教育部制訂的高等院校中文專業(yè)現代文學教學大綱的要求,當代文學(即新中國建立以來的文學)將作為一門新的專業(yè)課程獨立設置”[3],為配合教學需要,就編寫了這本作品選。

      隨著教學秩序和高考的恢復,大量出現的文學作品選得到了公開出版的機會,其中新詩選本中最先出現的一部權威選本是《新詩選》(三冊)。這是一套中國現代新詩選本,由北京大學、北京師范大學、北京師范學院聯合主編,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中國現代文學教研室負責編選,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6月、11月、12月出版,印數高達5.7萬冊?!缎略娺x》是三校合編的“中國現代文學史參考資料”中的一種,其他幾種是《文學運動史料選》《短篇小說選》《散文選》《獨幕劇選》。編選這套資料是為了配合中國現代文學的教學。

      “中國現代文學史參考資料”的重要性、權威性從它的“說明”可以看出來,它是“在教育部領導下編選的”,初稿完成后教育部委托編選組召集學者審稿,而審稿人員名單中就有當年因《中國新文學史稿》而受到批判的王瑤,還有田仲濟、吳奔星、樊駿、徐迺翔、嚴家炎、陸耀東、黃曼君等學者,“說明”中還提到“在編選過程中,還得到周揚、夏衍、馮乃超、陳荒煤、吳伯簫、李何林、唐弢、吳組緗等同志的熱情關懷和幫助”[4]。因此,這部新詩選其實是在官方的支持下重新開展新詩教學、重塑新詩史并公開面世的成果,帶有著撥亂反正、正本清源的重大意義。

      這本新詩選的“說明”寫于1979年1月,可見最晚在1979年1月它就已經編完。從編選的情況看這部詩選容量較大,也顯得十分寬容,三冊選本共選入了191位詩人的981首詩歌,還附有“民歌選”,共選入197首民歌,總計1178首作品,規(guī)模不可謂不大。

      作為在1979年出現的新詩選本,《新詩選》的過渡性是十分明顯的,選家的主體性并不突出,政治原則置于首位?!缎略娺x》的“說明”論及編選原則、范圍時提到:一、所選作品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創(chuàng)作的屬于新文學范疇的新詩”;二、“主要選取新詩發(fā)展史上重要詩人的代表作品,和其他有一定影響的作品。革命烈士的新詩和民歌,也酌量選入”[4]。

      第一條表述其實就是重新回到了“十七年”時期甚至更早的延安時期毛澤東對新民主主義文化的論斷。第二條表述中特別提及“革命烈士的新詩”,顯然是有政治因素的考慮,而民歌被選入,又體現出1958年新民歌運動的影響。

      《新詩選》以李大釗居首,緊接著是周恩來、魯迅、郭沫若,他們是革命烈士、領袖、革命作家,然后才是胡適、沈尹默、劉半農等初期白話詩人,這樣的編排不難見出其中的用意。革命烈士或革命家的詩歌還有方志敏、葉挺、陳然、黃藥眠、胡也頻、楊靖宇、陳輝等人的作品。入選的詩人中,也是郭沫若的作品選錄最多,選詩在10首以上的詩人依次為郭沫若(41首)、殷夫(30首)、聞一多(27首)、臧克家(24首)、艾青(20首)、田間(18首)、朱自清(16首)、陳輝(16首)、劉大白(14首)、蒲風(14首)、嚴辰(14首)、王統照(13首)、馮至(12首)、何其芳(12首)、王亞平(11首)、蔣光慈(10首)、朱湘(10首)。

      郭沫若居于首要地位,凸顯出繼魯迅之后的這位新文學旗手同時又是國家領導人的詩人的地位,這在當時的新詩選本中是普遍現象。此外,左翼作家、進步作家也構成了入選詩人的主體。可以發(fā)現,郭沫若、殷夫、聞一多、艾青、臧克家這幾位作家,構成了這部選本建構的新詩史的幾個樞紐:郭沫若不僅在入選詩人中排在第一位,入選詩作也是最多,所選詩作從他的成名作《女神》開始,一直到他1945年所作的《進步贊》。這樣的編排意味著郭沫若不僅可以代表新詩第一個十年即初期的成就,同時也代表了整個中國現代新詩三十年的成就,是一個富有統攝力的作家。這一時期的詩人還突出了劉大白、朱自清、王統照等;殷夫、聞一多大體代表了第二個十年的成就,還有田間、蒲風、陳輝、蔣光慈、朱湘等;艾青、臧克家的創(chuàng)作跨越了30—40年代。他們成為代表第三個十年新詩成就的主要代表,此外還有馮至、何其芳、王亞平、嚴辰等。

      如果認為《新詩選》僅僅是新舊雜糅的過渡選本,顯然是低估了它的意義。作為新時期重起爐灶編選的本子,這部選集已經呈現出了多種新的特質:首先值得注意的是選入了胡適的6首詩、周作人的3首詩。選本的第五條“說明”是這樣說的:“根據歷史唯物主義的原則,考慮了教學的實際需要,對于資產階級詩歌流派的作品,也少量選入,以供參考。對于胡適、周作人這種作者,則選的是他們從新文學陣營分化出去之前的作品?!盵4]

      不僅如此,《新詩選》在編選方面做到了最大的包容,三類在當時的選本以及新詩史敘述中完全“消失”的詩人群“歸來”了:第一類是與胡適、周作人一樣都被否定的新月派、象征派、現代派詩人如朱湘、梁宗岱、李金發(fā)等,第二類是因“胡風案”而受牽連的“七月派”詩人如公木、鄒荻帆、蘇金傘等,第三類是遠離了當時詩歌主潮因而被遺忘的詩人如林庚、羅念生、穆旦、杜運燮等?!缎略娺x》不因人廢詩,也不以詩廢人。對于新中國成立前后成長起來的青年詩人如嚴辰、張志民、李瑛等,選本也給他們留下了位置,意味著新詩史的脈絡在繼續(xù)延伸。

      在篇目上,《新詩選》也顧及新詩種類的多樣性與詩人創(chuàng)作的全面性,雖以短詩、抒情詩為主,但也選入了經典的長詩作品,如朱自清《毀滅》、孫毓棠《寶馬》、馮至《北游》、力揚《射虎者及其家族》、艾青《向太陽》等,而《寶馬》《射虎者及其家族》以及馮至的《蠶馬》、朱湘的《王嬌》等都是杰出的敘事詩。此外,選本雖然也收錄了民歌體的作品如阮章競、李季、王希堅、王老九等的詩歌、歌詞類作品(如楊靖宇《抗日聯軍第一路軍歌》、公木《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等)以及大量的民歌,但也突破性地選錄了馮至的十四行詩,兼顧了中國傳統與西方資源,也兼顧了現實主義、浪漫主義與現代主義等不同風格的作品。

      這套選本除了一篇簡短的“說明”之外,完全沒有以往選本的“導論”。編選者的立場看似模糊不清,其實是潛在地表明了編選者的態(tài)度:雖然讀者缺少了編選者的引導,現在要做的,正是真正回到作品本身,讓讀者自己去評判。選入的詩歌看上去很蕪雜,但它們既然能夠入選,恰恰表明了編選者對它們的認可乃至于“平反”的態(tài)度,這就打破了50—70年代的新詩史建構模式,意味著新詩史應該重寫。

      三、新的氣象與多元化格局的初步顯現

      《新詩選》代表了新時期伊始對新中國成立之前30年(中國現代)新詩史的回顧與反思,從而起到變革新詩觀念與重塑新詩史的作用,而此后《詩刊》社編選的三冊《詩選》,則指向了新中國成立之后30年的新詩——中國當代新詩,兩部選本對60年來的新詩史有了一個較全面的梳理,相比之下《詩選》對共和國三十年新詩史的梳理,更帶有為新詩創(chuàng)作提供指導進而探尋中國新詩未來發(fā)展路向的意味,同時對當時的新詩創(chuàng)作無疑也有重要的指導作用。這套《詩選》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帶有為新中國成立30周年獻禮的意味,分別于1980年3月,1981年2月、5月出版,印數分別為4萬冊、2.5萬冊、2萬冊,同樣是一個權威且影響極大的選本。

      與《新詩選》一樣,《詩選》也是以《詩刊》社的集體名義署名,也沒有“導論”,只有一篇以“詩刊編輯部”名義登載的簡短的“編選說明”(時間為1979年7月),連編選緣由都說得很含糊:“在廣大詩歌作者、各地文聯和報刊編輯部的熱情支持下,我們編出了這本詩選。”重點說明的其實是“編選體例”:這套選本實際所收作品時限是自1949年10月至1979年3月,此外“篇幅所限,三百行以上的長詩沒有選入,除《天安門詩選》部分包括若干舊體詩外,舊體詩、兒童詩、歌詞、民歌一律未選”[5]。因此,《詩選》的規(guī)模比《新詩選》要小很多,但也相對謹嚴一些,共收入229位詩人的502首詩,除郭沫若外沒有一位詩人的作品入選超過10首。

      《詩選》與《新詩選》一樣,仍是一個過渡性選本。以往的新詩選本基本上不會選入舊體詩詞,但由于“天安門詩選”中有舊體詩,所以書名定為《詩選》是合適的,而且“天安門詩選”因其特殊的意義被安排在第一冊卷首,有著宣告新時代到來的用意。詩人的排序則打破一貫的時間順序,以作家姓氏筆畫為序,如此一來就不用顧忌座次和先后問題了。不過這樣做不便于讀者把握詩歌史的脈絡。從入選篇數看,依次為郭沫若(12首)、阮章競(9首)、聞捷(9首)、李瑛(9首)、艾青(7首)、田間(7首)、李季(7首)、張志民(7首)、郭小川(6首)、公劉(6首)等。雖然郭沫若在50年代以后的詩作水平比不上他的早期作品,但仍有12首詩入選,數量最多,這樣的編排,顯然仍是要突出郭沫若的地位?!对娺x》宣稱不選民歌,但是依然選入了習久蘭、王老九的民歌體作品。

      《詩選》的這些問題,與《詩刊》的處境及其自身的矛盾態(tài)度有關,在形勢、政策依然較為纏雜的1979年初,《詩刊》在努力革新的同時又顧慮重重,“作為一種國家刊物,《詩刊》一方面似乎要代表這個國家的詩歌藝術水準,無論是它的自我定位還是公眾期待;另一方面,正因為是國家刊物,它必定是主旋律的,代表主流意識形態(tài)和公共精神的,同時是方方面面必須照顧周全的。不難看出,《詩刊》創(chuàng)辦以來保持著兩重性,面臨著公共性與獨創(chuàng)性的諸多矛盾”[6]。

      盡管如此,這部選本還是顯示出它獨特的意義。首先,入選詩人可以分為四個緊密銜接的群體:一是“五四”時期的詩人如郭沫若、汪靜之等;二是三四十年代成名的詩人如艾青、臧克家、力揚、公木、鄒荻帆、卞之琳、馮至、何其芳、田間、柯仲平、光未然、蘇金傘、李廣田、徐遲、蔡其矯等;三是50年代前后成長起來的詩人,如管樺、白樺、嚴陣、張志民、聞捷、公劉、邵燕祥、流沙河、周良沛、賀敬之、柯巖、李瑛等;四是“文革”后嶄露頭角的青年詩人如雷抒雁、葉文福、李小雨、李松濤等。

      四類詩人群勾勒出了《詩刊》心目中的新中國成立30年新詩史線索,就是“五四”以來追求革命與進步的現實主義主潮。郭沫若的詩歌雖然是浪漫主義的,但被認為是革命的浪漫主義,而汪靜之的《血液銀行》同樣充滿了革命的激情。卞之琳的《十三陵水庫工地》(二首)、馮至的《韓波砍柴》《黃河二題》《人皮鼓》等也是如此。

      在詩人陣容上,第二、三類詩人占多數,可見《詩刊》社是把“歸來者”放到當代30年新詩主力軍的地位上,這樣的安排,顯然是帶有為他們平反的意味,而接續(xù)主潮的第四類詩人正在詩壇發(fā)出自己的聲音。因此,《詩刊》也是要把這一主潮設定為指引青年詩人創(chuàng)作的方向。

      《詩選》把舊體詩、兒童詩、歌詞、民歌等排除在外,也不收300行以上的長詩,收錄的作品大多為較短小的抒情詩,這樣的編排,在形式上確立了80年代以來新詩編選的規(guī)則,更重要的是詩歌觀念的扭轉——相比于《新詩選》的包容與雜糅,《詩選》非常清楚地扭轉了新民歌運動以來的方向,接上了“五四”至30年代的詩歌觀念,即重視詩歌的抒情性及體式的自由。這樣做,既重塑了新中國成立30年來的新詩史,也對80年代的新詩創(chuàng)作與編選產生了重要影響。在此以后,敘事詩、民歌及民歌體作品漸漸退出了新詩選家的視野,而篇幅問題也限制了長詩入選的空間。

      以《新詩選》《詩選》為代表的選本是七八十年代之交特殊時代的產物,當時新詩創(chuàng)作亟待走出困境,但首先需要的是解放思想,因而新詩史的梳理就起到了這方面的作用。80年代新的思想方向確立以后,詩人與詩歌愛好者更需要的就是能夠為自己創(chuàng)作與閱讀提供直接參考的作品了,因而進入80年代以后,側重于新詩史的綜合性選本處于一個相對沉寂的狀態(tài),而對當下新詩創(chuàng)作具有直接指導和參考意義的流派詩選開始大量興起。

      經由《新詩選》《詩選》的開創(chuàng)性努力,一種新的選本風貌在80年代得以形成。八九十年代的詩歌思潮流派選本如《九葉集》(1981)、《白色花》(1981)、《朦朧詩選》(1985)以及“中國現代文學流派創(chuàng)作選”叢書(1983年開始出版)等的出現,具有多方面的意味:首先,它們是以流派選本的方式呈現中國新詩史的圖景,詩人之間的關聯與影響、詩歌流派的群體性力量得以彰顯。其次,它們顛覆了盛行的新文學主流支流說、階級斗爭說及新文學史觀,各類思潮流派開始得到重新的評價與定位。王光明認為,《九葉集》與《白色花》等選本“對被掩埋詩人詩作的昭彰,也為新詩史研究中資料的發(fā)掘、流派和詩潮的研究提供了啟示”[7]。再次,這些思潮流派的選本能夠編選、出版,本身就是時代環(huán)境與社會心理發(fā)生巨大轉變的折射,在新時期它們的意義得到了充分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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