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旭
吉林財經大學法學院,吉林 長春 130000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原《合同法》《侵權責任法》《民法通則》《物權法》等民事法律的核心保護對象是民事權利。我國現(xiàn)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以下簡稱《民法典》)是十三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表決通過,從2021年1月1日開始正式施行。本文通過對比原《民法通則》與現(xiàn)行《民法典》,對當前我國《民法典》私權保護對象的擴展進行探究。
所謂《民法典》通常是指在采用成文法的國家中,通過用來規(guī)范平等主體之間私法關系的法典。[1]通常以抽象的規(guī)則來規(guī)范各式法律行為、身份行為作為主要內容,條文是主要的方式。在部分《民法典》常見的補充規(guī)范的方式是酌采習慣法。也有很大一部分《民法典》中超過多半規(guī)定以當事人間私法自治的方式彌補各種法規(guī)的不足。
根據(jù)當前我國的法律體系構成來看,《民法典》僅次于《憲法》,將其作為我國市場經濟的基本法、市民生活的基本行為準則,在裁判民商事件的時候,法官可以以《民法典》作為基本依據(jù)。我國分別在1954年、1962年、1979年分別啟動制定《民法典》,但是最終并未形成明確、完善的法律。為了使公民、法人的合法權益得到保障,使民事關系的調解更加科學、準確,更好地適應、滿足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事業(yè)發(fā)展的需要,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第六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以《憲法》和我國實際情況為依據(jù)對民事活動的實踐經驗進行總結,從而制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以下簡稱《民法通則》),并于1986年4月正式頒布。有很大一部分學者將《民法通則》稱為“準法典”。出臺《民法通則》主要是由于我國改革開放后的國情和緊張的發(fā)展趨勢,為了改善、調整我國民事關系而出臺的一部不夠全面、系統(tǒng)、完善的法律,通常也將《民法通則》看作是民事政策權宜之計的產物。雖然《民法通則》既不是《民法典》,也不是《民法總則》,但從1986年開始在我國的法律體系內《民法通則》實際上發(fā)揮了《民法典》的作用。在2002年12月,雖然全國人大常委會首次審議《民法典草案》,但是該《民法典草案》中所包含的內容比較復雜,且部分內容存在學術觀念分歧,最終沒有實現(xiàn)。在2019年6月25日的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一次會議上對《民法典》婚姻家庭編草案和《民法典》繼承編草案進行會議審議,在12月23日的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中對《民法典各分編(草案)》修改情況和《民法典(草案)》編纂情況的意見進行聽取,于12月24日上午,在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通過分組會議審議《民法典草案》,于12月28日上午的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表決通過了全國人大常委會關于提請審議《民法典草案》的議案。我國現(xiàn)行《民法典》是十三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表決通過,從2021年1月1日開始正式施行的。
在2020年5月28日舉行的十三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中對《民法典》進行表決通過,從2021年1月1日開始正式施行。自從新中國成立以來,《民法典》是第一部用“法典”來命名的法律,這也就意味著在進入到新的發(fā)展階段后,我國的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已經取得顯著成果。與原《民法通則》相比,由于《民法典》中包含的內容較為廣泛,也通常被稱作是社會生活的百科全書。同其他的立法相比,《民法典》中包含有較大的創(chuàng)新和很多亮點。《民法典》內的各編的編撰順序依次是總則→物權→合同→人格權→婚姻家庭→繼承→侵權責任→附則等內容。《民法典》的根本理念就是將人民作為中心,更加關注如何保護人民群眾的合法權益,如何推動人們追求美好生活,其中對于人民的人身權、財產權、人格權等作翔實、明確的規(guī)定。同時廢止了《民法通則》《合同法》《侵權責任法》《婚姻法》《繼承法》《民法總則》等。
與原《民法通則》相比,《民法典》是進入新時代后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重要成果。其中包含的內容較為廣泛、翔實,其根本理念就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更加關注如何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翔實、明確地規(guī)定公民的人身權、財產權、人格權等,對侵權責任作出明確的規(guī)定,明確權利受到削弱、減損、侵害時的請求權和救濟權等,這充分表明對人民權利的充分保障。
首先,《民法典》的立法目的之一就是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進行充分、全面的弘揚。在《民法典》的第一章第一條就明確了其立法目的,這對于我國社會主義立法史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在《民法典》中,通過大量的規(guī)定、解釋不難看出,其根本目的就是要確?!稇椃ā返娜尕瀼貙嵤?,要在社會主義法治建設中全面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內全面體現(xiàn)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相關內容,這為未來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過程中弘揚主流價值觀提供了良好社會環(huán)境和制度保障。
其次,在《民法典》有關于“民主、文明、自由、平等、公正、誠信”的條文明確規(guī)定的內容。以“民主”為例來看,在《民法典》中堅持民主立法原則,這是對廣大人民群眾對于民主的訴求的回應,也是公民民事權利的保障法。在《民法典》的第九十三條中,不僅明確了捐助法人應該嚴格遵守法人章程,還對于民主管理組織做出明確規(guī)定,也是對“民主”這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關鍵詞的直接應用。
最后,《民法典》提高了司法操作性和實踐性,也增強了法律的權威性和規(guī)范性。因為《民法典》是通過法典的形式使得原《民法通則》中的司法解釋合理內容逐漸上升到法律地位,是對多個司法解釋的合理應用。例如《民法典》中的第二百一十六條的關于不動產物權歸屬、內容的相關規(guī)定中則是對《物權法解釋(一)》第二條“當事人有證據(jù)證明不動產登記簿的記載與真實權利狀態(tài)不符、其為該不動產物權的真實權利人,請求確認其享有物權的,應予支持”和《擔保法解釋》第六十一條的援引。在《民法典》第二百三十四條中對于物權保護進行明確規(guī)定,該內容則是對《物權法解釋(一)》第二條“當事人有證據(jù)證明不動產登記簿的記載與真實權利狀態(tài)不符、其為該不動產物權的真實權利人,請求確認其享有物權的,應予支持”進行援引。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是,在《民法典》中關于合同一編中,將《合同法解釋(一)》《合同法解釋(二)》這些司法解釋內容的直接移植和全面接納。這是因為司法解釋是經過長期的實踐檢驗的,并逐漸成為該領域發(fā)展過程中的規(guī)范性法則。在《民法典》的編制過程中對其進行吸收、借鑒,從而使得《民法典》的實踐性、操作性得到有效提升,并使得法律的規(guī)范性、權威性增強,這也充分表明我國的民事立法更加關注實踐,其根本就是要面向實踐,為實踐服務。
在我國《民法典》保護對象的立法設計中需要對原《侵權責任法》中關于“民事權益”等進行借鑒和參考,從而作有益探索,并進一步的完善。在原《侵權責任法》第二條中明確規(guī)定如果侵害了民事權益,則必須要根據(jù)該法律法規(guī)承擔相應的責任。其中的民事權益包含了諸如榮譽權、肖像權、生命權、健康權、婚姻自主權等民事權益在內。[2]通過該條款則可以充分體現(xiàn)傳統(tǒng)《民法典》中的民事權益理論的研究水平,這也是我國《民法典》制定過程中設立保護對象的寶貴經驗。
首先,傳統(tǒng)《民法典》私權保護對象在上述的原《侵權責任法》第二條中對9種人身權、3種物權、4種知識產權以及股權和繼承權作出明確規(guī)定,通過該方式使得人民群眾能夠更好地了解哪部分權利是受到法律法規(guī)保護的,為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可以采取訴訟的方式,切實維護合法權益。
其次,在上述的原《侵權責任法》第二條中也將“權益”界定為保護對象,切實有效地保護客觀存在的法律權益。民事權益并不是靜態(tài)、靜止的,而是動態(tài)、變化的,人身利益、財產利益是不斷變化與更新的,很多尚未發(fā)現(xiàn)的新的利益很有可能在未來逐漸變成重要的民事權利。通過將“權益”界定為保護對象,不僅能夠保護人民的合法權益,還能將其看作是我國民事立法水平提升的具體表現(xiàn)。[3]
伴隨著現(xiàn)代社會經濟的迅速發(fā)展,我國科學技術的不斷更新,在經濟、技術等的推動下,《民法典》中以商事權利和知識產權為代表的新興私權的重要性越來越受到關注,其重要地位在《民法典》中也有顯著的體現(xiàn)。在傳統(tǒng)概念中私權的主體通常是民事權利,由于該概念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自然法學說的影響,因此具有顯著的倫理性特征。在原《民法通則》中,商事權利是對于當時的社會經濟發(fā)展中追求經濟效率的充分體現(xiàn),具有較強的工具性。與傳統(tǒng)的私權不同,商事權利的核心是要實現(xiàn)對正當利益的自由支配。如果繼續(xù)沿用傳統(tǒng)的民事權益,則無法全面保障私權。[4]因此,必須要統(tǒng)一保護私權,并逐漸實現(xiàn)《民法典》私權保護對象向民事權益的擴展,要關注民事主體應當享有的基本權利,這一權利形態(tài)是私權的原始形態(tài)。在部分商法規(guī)范尚未形成獨立的調整內容、調整方法的情況下,民事權益的擴展、調整內容可以使交易中產生的法律關系,通過變更、排除、補充傳統(tǒng)的民法規(guī)范的方式,來逐漸提升《民法典》的規(guī)范性。需要在私權一體化的總體框架下,來明確規(guī)定民事權利與商事權利。
《民法典》第二條同原《民法通則》相比,不再強調“公民”的概念,而是更加強調“自然人”。用“自然人”這一概念取代原《民法通則》中“公民”概念,該條中還增加了調整主體“非法人組織”,這也更加符合當前《民法典》作為私法保護私權的立法本位。為了使《民法典》的根本回歸于調整主體之間的平等財產關系、人身關系的司法權益,在《民法典》編制中,刪除了原《民法通則》第四條“民事活動應當遵循自愿、公平、等價有償、誠實信用的原則”中的“等價有償”和第七條中“民事活動應當尊重社會公德,不得損害社會公共利益,擾亂社會經濟秩序”中關于“擾亂社會經濟秩序”等表述,而是用“民事主體從事民事活動,不得違反法律,不得違背公序良俗”中的“公序良俗”這一表述。該轉變可以有效地弱化行政管理色彩。例如,在《民法典》第三十四條第四款中的相關內容則是針對在疫情、重大自然災害發(fā)生以后,有部分監(jiān)護人受到影響暫時不能履行監(jiān)護人的職責,使得被監(jiān)護人處于無人照管狀態(tài)的問題,則需要民政部門、村委會等根據(jù)具體的情況來為該被監(jiān)護人采取必要的生活照料措施。[5]制定該規(guī)定的最初目的是切實預防在諸如非典型肺炎、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疫情防控期間,由于監(jiān)護人感染病毒或者被依法隔離,導致該監(jiān)護人所照料的老人、小孩出現(xiàn)死亡事件。通過這一明確規(guī)定,也使得我國在面臨一些極端事件中社會的救濟制度發(fā)揮作用,使得司法權益得到擴展,使得自然人的人權得到進一步的保障,使我國的私法保護中“民政保底”制度這一至關重要的制度更加完善。
我國的《民法典》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fā)展后,為了更好地解決不斷凸顯的司法困境,更好地滿足私權保障需求,《民法典》的面世,對于我國的立法史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并實現(xiàn)民事立法由分散保護向系統(tǒng)保護的轉變,實現(xiàn)了由司法解釋占據(jù)主體地位逐漸到提升民事立法規(guī)范法律位階的全面轉變。伴隨著民事立法不斷強化,我國《民法典》私權保護對象發(fā)生擴展變化,這也就意味著我國的私權保護進入全新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