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而行 精彩人生
——記著名歌唱家佟鐵鑫

張佳欣 楊福生

佟鐵鑫的唱歌生涯自幼便展開序幕，身為音樂家的父親自然而然地將自己對音樂的技巧心得如數(shù)傳遞，可以說佟鐵鑫的一生都與音樂息息相關。佟鐵鑫自小便在父親的教導下系統(tǒng)學習了聲樂演唱，在這個過程中不拘泥于一種唱法或一類歌曲，在佟鐵鑫的心中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完整的聲樂體系，為自己的“第四種唱法”埋下種子。一首《夕陽紅》隨著中央電視臺夕陽紅節(jié)目的播出響遍大江南北，一首《妻子辛苦了》講述佟鐵鑫的家情和睦，一首《我愛祖國的藍天》獻禮中國空軍演繹經(jīng)典戰(zhàn)歌，等等，無數(shù)歌曲在佟鐵鑫的演繹下傳情達意，響遍江南。在一路學習音樂的過程中，佟鐵鑫將自己豐富多彩的人生經(jīng)歷如同添加劑般注入歌聲，又將歌聲化作多層次的美妙去感動人間。

一、關于內(nèi)心世界與歌聲的融合

唱歌是表達自我的最好方式，我們從佟鐵鑫的歌聲中可以聽出他遼闊而又細膩的內(nèi)心，佟鐵鑫在生活中如同他的歌聲一般，有著不為人所知的細膩與感性。隨著佟鐵鑫年齡的增長，過往的經(jīng)歷在他心中形成了娓娓道來的長卷，經(jīng)歷過的一幕幕，都為佟鐵鑫的歌聲注入豐富的生活色彩。時光荏苒，揮之不去的各式情節(jié)在心里慢慢擴張又擴張，不知不覺在佟鐵鑫的心中形成了一個獨屬于他自己的世界。

看他唱歌，有這樣一些詞匯閃動在我的腦海里——莊重、豁達、甚至神圣；

聽他唱歌，有這樣一些詞匯閃動在我的腦海里——悠揚、純美、甚至遼遠；

看他的人，有這樣一些詞匯閃動在我的腦海里——摯樸、善良、甚至率真；

聽他的心，有這樣一些詞匯閃動在我的腦海里——透明、恬淡、甚至寧靜；

當你走進鐵鑫的時候，相信這樣一些辭匯也同樣會閃動在你的腦海里。[1]

這是著名詞作家車行對佟鐵鑫的評價，不難了解到，佟鐵鑫的為人與他的歌聲一般，質(zhì)樸、美好、純真。

(一)歌聲串聯(lián)人生

佟鐵鑫曾是一名軍人，在一次長假中驅(qū)車去往自己第一次踏入部隊的地方——葫蘆島，佟鐵鑫長久的駐足在自己當年扛槍站崗的海邊哨位上，那般純凈而又熟悉的畫面映入他的眼簾。長久駐足于此，心中陣陣感慨，遼闊的大海與碧藍的天空相連，深深地吸一口，天朗氣清，空氣中是純凈的泥土與大海的味道，不摻一點非自然雜質(zhì)，伴著海濤拍擊巖石和沙灘無休止的喧響，佟鐵鑫剎那間將自己心中的理想世界與此刻引入眼簾的畫面重疊。將佟鐵鑫的歲月展出入口的薄霧，慢慢踏入，只見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佟鐵鑫與同志們爬上了一個海拔三千米的俊朗山峰，來到一個只有兩位同志駐守的雷達站，這三千米的高處與太陽顯得太過親密，映射出別處少見的、純粹的色彩。佟鐵鑫坐在兩位同志的中間，如同兄弟般一左一右的摟著他倆的肩膀，自然而又抒情的唱出歌聲，那歌聲悠揚、動聽，如同那撞在海邊礁石的海浪聲，悠悠而又充滿力量地回蕩在整個山谷。在燦爛無比的霞光映射下兩位戰(zhàn)士醬紅色的臉顯得格外可愛，他們的眼神拘謹，可掌聲卻拍的響亮，佟鐵鑫的內(nèi)心世界在此刻不斷升騰著，輪廓依稀可辨。

在佟鐵鑫人生的長河中發(fā)生許多令其世界明朗自我深思的事情，悟從疑得，樂自苦生，知而后惜，而后升騰。在1998年非同往年般熾熱的夏季，在長江發(fā)生了全流域性大洪水，長江等河流都相繼決堤。暴戾的洪水牽動著億萬人民的心，佟鐵鑫先后六次奔赴洪災肆虐的地方慰問演出，用自己的力量去輕撫這場悲痛，當時的抗洪戰(zhàn)爭異常艱苦，解放軍奮力抗洪搶險，全民參與抗洪的干部群眾共有800多萬人，人民解放軍和武警部隊先后調(diào)動66個師、旅和武警總隊共27.4萬兵力，其中不乏年輕的小戰(zhàn)士，在九江抗洪大堤，一個稚氣未脫、熟睡在泥濘中的小戰(zhàn)士映入佟鐵鑫的眼簾。剎那間，佟鐵鑫心中陣陣悸動，那是一種為人父后才會有的悸動，此刻的佟鐵鑫心中想起了兒子、小戰(zhàn)士、當年的自己，三張面孔在平行世界重疊……在這一幕幕中佟鐵鑫的內(nèi)心世界再次明晰可觸。

(二)歌聲傳遞心聲

一樁樁、一件件發(fā)生的事情印刻在佟鐵鑫的世界，30多年來的影像一幕幕在佟鐵鑫的心中不斷搜索、儲存、更新、疊加、放大，直至變成一位頂天立地的軍人的世界，一個為軍人歌唱的軍人佟鐵鑫的世界。正是這一幕幕的人生經(jīng)歷，使佟鐵鑫的歌聲的情感變得豐富多姿，這復雜的人生經(jīng)歷與歌聲相互纏繞耳畔，愈傳愈遠……佟鐵鑫用美妙的歌聲去向觀眾傳達心聲，表達自我人生經(jīng)歷，作為一名文藝工作者，佟鐵鑫這些年來不斷用歌聲去向聽眾傳遞這個世界的進步與時代的發(fā)展。音樂作品反映著人們的意志、情感、經(jīng)歷等，佟鐵鑫用自己的歌唱方法不斷表達著自己的想法與經(jīng)歷，包括在演繹中國作品時，佟鐵鑫將自己心中那一份獨有的民族情懷加入歌曲之中，用自己最好的方法去盡力展現(xiàn)民族韻味。他用自己的想法去努力維持那在電視媒體的高速發(fā)展之下即將漸漸消磨、消逝的民族聲樂作品韻味，這是一位藝術家最難得的特質(zhì)，具有不可復制的珍貴，佟鐵鑫正是將這一份難能可貴的民族情懷，將民族聲樂寶貴的地域特質(zhì)，用行為留存，用歌聲傳達。

二、唱法在歌曲中的實踐

(一)“第四種唱法”的出現(xiàn)

佟鐵鑫自幼便跟隨家父學習音樂，為自己的音樂之路鋪墊出良好的基礎。佟鐵鑫的父親畢業(yè)于沈陽音樂學院，在歌唱方法與聲樂教學上都有一定豐富的經(jīng)驗，因此在佟鐵鑫父親的教導之下，佟鐵鑫接受了各類作品演唱方法的訓練，有的只是對不同歌曲演繹上的變化與區(qū)分。在佟鐵鑫的心中，自己的練習只是具體到每一首歌曲之中，沒有區(qū)分歌唱方法，不被美聲唱法、民族唱法與通俗唱法這三者的界限所框定，“作品永遠都是要服從于歌曲的，音樂作品永遠都是第一位”，佟鐵鑫這樣說道。并且在佟鐵鑫的演繹道路上，他也是這樣堅持的。很多年前，在聲樂界關于不同唱法的定義就早已被界定，界限劃得十分清晰，在一次青歌賽開幕式上，有記者對佟鐵鑫的唱法提出疑問，“你的唱法屬于哪一種？”面對提問，佟鐵鑫首先提及自己學習聲樂的經(jīng)歷，我對美聲唱法有系統(tǒng)的學習，對民族唱法也有一定的研究，必要的話，在某些歌曲當中還會加入通俗唱法，你覺得我屬于哪一種唱法呢?在記者的持續(xù)追問之下，佟鐵鑫回答道“如果非要將我的唱法界定，那就稱其為第四種唱法吧！”于是佟鐵鑫老師的第四種唱法在聲樂界逐漸傳開了。[2]

(二)“第四種唱法”的應用

其實追蹤溯源，佟鐵鑫老師想要表達的，并不是自己的這第四種唱法有多厲害或多獨特，“第四種唱法”在佟鐵鑫的眼里，不過是為了回答記者提出的唱法界定而產(chǎn)生的一個定義，而真正是想要表達自己心中的那個認知：歌曲決定唱法。任何高超的歌唱技巧都是要服從于歌曲本身的，再獨立高超的技巧脫離作品本身也都是虛無，佟鐵鑫始終堅持技巧、歌唱方法必須服從于歌曲本身，不同的歌唱技巧需要具體結(jié)合在每一首歌曲之中去展現(xiàn)，不將注意力拘泥于唱法中，而集中于歌曲上。在這樣具體的歌曲內(nèi)容、語言區(qū)分之下，佟鐵鑫將各大唱法靈活運用于不同歌曲歌詞中，不拘泥于將某一種固定唱法套用在歌曲中，將歌曲演繹的注意力集中于歌曲情感之上，你唱的是什么，歌曲表達的是什么，你想要將怎樣的情感理解傳達于觀眾從而使聽眾產(chǎn)生共鳴，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考慮的，而不是歌曲哪里要打開口腔，哪里要貼緊后咽壁，哪一句要進一步推動氣息，哪里需要擺動肢體傳遞情緒。當然并不是說這些想法在演唱中是錯誤的，而是講究歌唱側(cè)重點問題，歌唱中什么是一，什么是二，這第四種唱法正是集中講解了這樣的問題，講究將注意力集中于歌曲本身。歌曲演繹的情緒推動自然而然就會借助科學體系的發(fā)聲方法，用情緒去帶動技巧，從而推進歌曲演唱動力，而不是用技巧去生硬地帶動情緒，這樣的情緒都是做出來的，并沒有將自己對作品的真實共情傳達予觀眾，“忽略了聲音的表現(xiàn)力，歌者唱的再用力，也感染不了聽眾，”佟鐵鑫說。

(三)異曲同工之妙下的可行與流傳

佟鐵鑫將這“第四種唱法”解釋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說白了就是將各種唱法實際性地應用于不同作品中，不論哪種唱法都存在異曲同工之妙，在演唱的過程中對作品進行自我二度創(chuàng)作，將技巧無形地融入作品之中，技巧服從于作品。在對作品完美地把控之下，需要有穩(wěn)定的歌唱技巧作為基底，通過多年的學習感悟，佟鐵鑫通過胸腹式呼吸對擴展音域、控制音量、調(diào)配音色等做到合理運用，在氣息把控上要求找到自己的支點，氣息決定著歌者的音質(zhì)與音色，也決定著歌曲的美感演繹，也就是說掌握了氣息能夠最大地開發(fā)嗓音的潛能。佟鐵鑫在多年的學習下將氣息把控完美地運用在歌曲中，而講究將聲音自然地送出，力量給予適當，表達出自己最美好、最舒適的聲音，聲音有彈性而游刃有余，自己唱著不累，聽眾聽了也舒適。

在練習中，佟鐵鑫充分地結(jié)合運用戲曲中的發(fā)聲與咬字技巧，如著名京劇表演大師程硯秋所說：“氣沉丹田，頭頂虛空，全憑腰轉(zhuǎn)，兩肩放松”，只有很好地控制氣息，才能從容地演唱難度高的歌曲。由此可見，不僅是西洋美聲唱法技巧值得借鑒，在我國戲曲藝術中與聲樂也是有許多相互借鑒的地方，并且戲曲中的咬字發(fā)音歸韻等都可更好地運用在民族歌曲的演繹中。演唱時，“講究以字行腔，對于任何民族的聲樂作品演唱，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3]在佟鐵鑫少年時期，參加學校校宣傳隊活動，演唱過大量的樣板戲，這為佟鐵鑫之后的吐韻歸音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中國的文字發(fā)音分為字頭、字腹、字尾三段，在演唱時每個發(fā)音咬字都要精準，以獲得字正腔圓的效果，在歌唱之中每個字的著力點是不同的，咬字要有力量，但不可用蠻力，否則會導致咬字生硬，字與字之間切換困難，感情不同，咬字也不同，因歌制宜。

三、人生演繹與演繹人生

佟鐵鑫通過對各種唱法的深入學習，結(jié)合實踐總結(jié)出這“第四種唱法”，并將唱法有效銜接在各個歌曲中，用最動情的方式去演繹歌曲，傳遞予觀眾最真實的歌曲內(nèi)容與情感，深受廣大聽眾喜愛，獲得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全國聽眾最喜愛的歌唱演員金獎。多次受邀參加中央電視臺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演繹了多首但不限制于唱法的歌曲。其中與楊洋共同演唱歌曲《父子》，更是在各大平臺播放量成績傲人，再次將佟鐵鑫老師拉入大眾眼簾，被各大年齡群體熟知。2001年，發(fā)行專輯《妻子辛苦了》；同年，獲得中央電視臺中國音樂電視金獎。2005年，獲得第五屆“中國金唱片獎”美聲組最佳男演員獎。2010年7月23日，在國家大劇院舉辦《佟鐵鑫獨唱音樂會：在祖國的藍天下》，2018年1月20日，“百花迎春”中國文學藝術界2018春節(jié)大聯(lián)歡上與張也演唱歌曲《親愛的中國》，都成功斬獲觀眾的喜愛。2021年，參加慶祝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100周年《偉大征程》文藝晚會，從事歌唱事業(yè)多年的他也被評為了國家一級演員。

如今的聲樂界被有些聽眾戲稱為“聲樂工廠”，因為現(xiàn)如今培養(yǎng)出的歌者聲音如同“工廠”訓練一般，無特色無分辨點，所有人的聲音、技巧、對歌曲的演繹、甚至哪些地方手勢該伸出來還是放下去都一樣。由此可見，在演唱聲樂作品時，尤其是演唱中國民族聲樂作品，更是要將對歌曲的自我理解演繹出來，深刻地學習和領會不同民族的不同聲樂特質(zhì)，找尋中國民歌中最獨具特色的風格去發(fā)揚，用歌聲去表達獨屬于中國的民族韻味，讓中華民族最寶貴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在我們的口中以音樂的方式去發(fā)揚傳承。

在30多年的演唱生涯之中，佟鐵鑫兢兢業(yè)業(yè)，不懈地追求獨屬于自己的演唱風格?！坝靡簧臅r間去做一件事，用一生的努力做一個好人”，這是佟鐵鑫始終如一堅持的人生價值觀，踏踏實實地用自己的努力與實踐，既尊重借鑒學習別人的經(jīng)驗與心得體會，又從自己實際出發(fā)，結(jié)合自我理解形成獨屬于佟鐵鑫的演唱風格，用人生豐富歌聲，用歌聲傳達人生。

注釋:

[1]郁鈞劍.郁鈞劍·民族唱法問答131例[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21:75—76.

[2]劉偉東.歷久彌新——男中音歌唱家佟鐵鑫的歌唱藝術[D].河北師范大學,2012.

[3]佟鐵鑫.我所體會的“第四種唱法”——淺談演唱方法與聲樂作品的關系[M].上海：上海音樂出版社，2012：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