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青，張震紅，王 蝶

沒有中國共產(chǎn)黨,就沒有新中國,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1]。 回望黨的百年奮斗歷程,中國共產(chǎn)黨的堅強領導,已經(jīng)外化為各級領導干部卓有成效的道德實踐,凝聚成熠熠生輝的精神力量。作為我們黨最硬核的寶貴精神財富,親民愛民、艱苦奮斗、科學求實、迎難而上、無私奉獻的焦裕祿精神,富含從政之道、為官之德,與政德建設緊密相連、高度契合,具有內在一致性。 從哲學視域來看,為政之德與焦裕祿精神有著源和流、普遍性和特殊性、抽象性和具體性的辯證關系。 值此焦裕祿同志百年誕辰之際,對二者之間契合性進行哲學解析,深度挖掘其內在邏輯關聯(lián),有助于將焦裕祿精神與新時代政德建設融為一體,進一步推動廣大黨員干部深學、細照、篤行焦裕祿精神,促進焦裕祿式干部更多地涌現(xiàn),實現(xiàn)為政之德建設高質量發(fā)展。

一、政德之源與焦裕祿精神之流

問渠那得清如許? 為有源頭活水來。 任何偉大精神都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都是在汲取以往優(yōu)秀思想文化營養(yǎng)的基礎上逐漸發(fā)展完善起來的,焦裕祿精神也是如此。 馬克思主義道德觀、中國共產(chǎn)黨政德文化與中華傳統(tǒng)官德,共同匯聚成焦裕祿精神的道德淵源,而其形成與發(fā)展又為政德建設注入新鮮血液,熔鑄為其中最重要、最突出、最閃光的部分。

焦裕祿精神的生成離不開對馬克思主義道德觀的理論遵循。 盡管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沒有直接使用“政德”這一概念,但對其卻有著較為豐富的相關論述。 在他們看來,無產(chǎn)階級政黨以實現(xiàn)人的全面發(fā)展和人類美好生活為終極目標,具有無我利他性的至高道德要求,共產(chǎn)黨員必須是具有共產(chǎn)主義覺悟的“最不知疲倦、無所畏懼的先進戰(zhàn)士”[2]。 馬克思在人類歷史上首創(chuàng)公仆原則,強調黨員堅守不可收買這一最高政治美德。恩格斯把混入黨內的腐化分子視為狡猾的生意人,認為如果“容忍任何一個蠢貨在黨內肆意地作威作福,而不敢公開拒絕承認他”[3],這樣的黨將是無前途可言的。 列寧作為第一個提出共產(chǎn)主義道德概念的革命導師,明確要求領導干部密切聯(lián)系群眾、為人民群眾的利益服務,具備嚴肅的政治道德。 這些思想觀點,在焦裕祿精神的主旨意蘊中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如心里裝著老百姓、唯獨沒有他自己的公仆情懷,艱苦奮斗、勤儉節(jié)約、廉潔奉公、任何時候都不搞特殊化的道德情操等。

焦裕祿精神的生成也離不開對中國共產(chǎn)黨政德文化的價值堅守。 以為人民服務為核心、以集體主義為原則的政德文化,是中國共產(chǎn)黨集體智慧的結晶。 我們黨自成立之日起,就以為民族謀復興、為人民謀幸福為己任,高度重視為政之德建設,由此涌現(xiàn)出一大批德才兼?zhèn)涞膬?yōu)秀黨員干部,也凝煉出獨具特色的政德思想。 毛澤東確立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政德核心思想,并將其轉化為具體的道德行為準則,要求廣大黨員干部擺正自己的位置,甘當人民的公仆。 劉少奇強調共產(chǎn)黨員要具有大公無私、真誠無欺等“人類最偉大、最高尚的一切美德”[4]。 周恩來將能否做到立黨為公喻為區(qū)分真假無產(chǎn)階級政黨的分水嶺,識別真假共產(chǎn)黨員的試金石。 在革命斗爭和建設實踐中,焦裕祿始終把學習作為沐身浴德的重要途徑,貫穿于工作和生活的全過程,通過如饑似渴地學習革命道德理論,多年的氤氳濡化,使其涵養(yǎng)起令全體黨員干部高山仰止的人品官德。 從黨的道德倫理經(jīng)典中汲取無窮無盡的智慧和力量,堅持學以致用、知行合一,是集中國共產(chǎn)黨革命性、先進性、創(chuàng)造性于一體的焦裕祿精神得以形成的關鍵所在。

焦裕祿精神的生成離不開對中華傳統(tǒng)官德的歷史傳承。 中華民族歷來注重修身立德,把個人德行視為從政為官的首要依據(jù)和前置條件。 正所謂,人無德不立,國無德不興,官無德不為[5]。 中國的傳統(tǒng)官德堪稱源遠流長,是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的核心硬件與主軸理念[5]。 作為中華傳統(tǒng)文化根底和主脈的儒家思想,其精髓要義就在于為政以德,歷史上有關典籍極為豐富。 中華官德的源頭可溯及先秦時期。 我國最早的歷史文獻匯編《尚書》,就已提出“敬德保民”思想。 孔子繼承并發(fā)展了這一思想,強調道德教化對于治國理政的重要價值,以期達致“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論語·為政》)的德治目標?！疤嫌辛⒌?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三不朽”(《左傳·襄公二十四年》)的品評歷史人物的“三不朽”說,將立德置于首位。歷經(jīng)數(shù)千年的歷史錘煉,諸如此類的價值理念奠定了傳統(tǒng)官德發(fā)展的涵意積淀和思想基礎,以此為中華民族源源不斷注入“為政以德”的治世基因。 焦裕祿精神深深植根于中華傳統(tǒng)文化沃土,具有厚重的官德文化底蘊。 “民貴君輕、政在養(yǎng)民”的民本思想,“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奉獻精神,“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擔當意識,“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廉政操守等,這些中華傳統(tǒng)官德的思想明珠,蘊藏著焦裕祿逐步成長而臻于至善至美的精神密鑰,染就其一生嘉行懿德的底色,成為焦裕祿精神孕育生成的豐富“營養(yǎng)劑”。

綜上所述,焦裕祿精神是中華美德與馬克思主義政德觀、中國共產(chǎn)黨革命道德交融共生的結晶,人類優(yōu)秀思想文化的滋養(yǎng)和培育促進其孕育生長和綻放。 同時,焦裕祿精神又賦予政德建設以新的時代內涵和鮮活元素。 政德與焦裕祿精神是源與流的關系,任何把兩者割裂開來,認為焦裕祿精神已經(jīng)過時的思想都是錯誤的。 這種論調將焦裕祿精神視為艱苦條件下所產(chǎn)生的特定精神,以為其在現(xiàn)代社會中已毫無任何價值與魅力可言,從而割裂了政德和焦裕祿精神之間源與流的內在關聯(lián)。 焦裕祿精神絕非特殊歷史時期偶然出現(xiàn)的產(chǎn)物,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仍然是我們黨的寶貴精神財富,永遠不會過時[6],具有跨越時空、歷久彌新的永恒價值,不因歲月塵封而失色,不因時代變遷而黯然。 在焦裕祿精神的價值體系中,最大亮點當屬其具有強磁性的道德價值,焦裕祿精神堪稱一座以道德價值為支撐框架的精神大廈。 誠然,隨著社會轉型、代際更替的深刻變革,在東西方文化深度交融、多元價值觀同時并存的大背景下,焦裕祿為政的一些具體行為已不再具有可復制性,然而作為所有領導干部的學習楷模,其高尚品德和偉大精神永遠值得我們賡續(xù)和弘揚。 因此,要不斷適應新形勢新任務新命題,探索新途徑總結新經(jīng)驗,賦予焦裕祿精神以時代精神、時代內涵,把焦裕祿精神發(fā)揚光大[7]。 焦裕祿精神之所以能夠深植人心、長久不衰,根本原因就在于焦裕祿真正踐行了為人民謀幸福的初心使命。

二、政德的普遍性與焦裕祿精神的特殊性

政德和焦裕祿精神是普遍性與特殊性、共性與個性的關系,二者之間既相互區(qū)別,又相互聯(lián)系,在一定的條件下可以相互轉化、相互促進。

政德與焦裕祿精神相互區(qū)別、各具特色。 作為政治主體道德品質和政治實踐德行特質的統(tǒng)稱,政德屬于倫理道德范疇,具有普遍性特征。 政德的普遍性具體表現(xiàn)有三個方面。 其一,適用原則的普適性。 政德是為政者德性和領導行為的總結歸納和提煉升華,是官員在治國理政中需要遵循的道德準則和規(guī)范,對其規(guī)范對象有著嚴格的約束力。 其二,影響范圍的廣泛性。 政德不僅適用于干部隊伍中的每一分子,是所有干部都要涵育的道德操守,而且其重要性更在于示范性和引領性。 政德是整個社會道德建設的風向標[8],俗話說,風成于上,俗形于下。 官德正則民風淳,官德毀則民風降。 公民道德建設重在政德建設,這已然成為不證自明的真理。 只有發(fā)揮領導干部作為“關鍵少數(shù)”的頭雁效應,才能開創(chuàng)引領社會新風尚,最終形成國泰民安、河清海晏的盛世景象。其三,存續(xù)時間的恒久性。 盡管在不同歷史時期,政德的具體內涵和要求有所差別,但對當政者的道德要求,卻是古今中外追求善治的國家普遍遵循的一條金規(guī)鐵律。 中國共產(chǎn)黨自誕生之日起,就一以貫之地推進政德建設,要求廣大黨員干部將其作為必修課,修身立德、為政以德,這絕非別出心裁、獨樹一幟,而是對人類社會治理規(guī)律的堅定不移的遵循與踐履。

焦裕祿精神作為黨員干部在特定歷史條件下鑄就的精神豐碑,顯示出鮮明的特殊性。 這首先體現(xiàn)在焦裕祿精神所彰顯出來的堪稱楷模和標桿的偉大人格,具有明顯的個體性。 為民、務實、清廉是焦裕祿精神的實質精髓,也是共產(chǎn)黨人政德建設的價值追求。 這一價值追求在焦裕祿為政的行動上得到充分體現(xiàn)。 焦裕祿秉持“當官必先愛民,愛民首在為民”[9]的為政理念,甘作人民的孝子,始終與老百姓休戚與共、風雨同舟,對人民群眾冷暖疾苦感同身受,總是“在群眾最困難的時候,出現(xiàn)在群眾的面前”[10],千方百計為群眾紓難解困。 1955 年他在大連起重機器廠機械車間擔任主任時,看到減速機工段女車工李培娥由于托兒所沒有值夜班的保育員帶孩子,而不得不帶著嬰兒上夜班,他把孩子帶去辦公室?guī)椭湛?并及時與廠部溝通,讓托兒所開設夜間班次,解決女職工上夜班沒有人帶孩子的困難。 焦裕祿一大家子人擠在兩間住房里,硬是騰出一間讓給無處可住的工友潘鳳友,還把廠里分給他的一套50 平方的房子讓給從外地調來的郝師傅。 焦裕祿不僅有“以百姓之心為心”的真情實意,而且努力尋求解決問題的“錦囊妙計”。 他篤信“吃別人嚼過的饃沒味道”,敢于“在困難面前逞英雄”,辦實事而不圖虛名,求實效而不做虛功。 他到蘭考以后,深入到災情最嚴重的地方進行調查研究,最廣泛、最真實地掌握第一手資料,向人民群眾取經(jīng)問道,找到解決“三害”的有效方法,帶領群眾改天換地、建功立業(yè)。 焦裕祿嚴于律己、潔身自好,以身作則、率先垂范,展現(xiàn)了心有所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的高尚道德情操。 他深知每一名黨員都是黨的形象代言人,立規(guī)矩、明是非、嚴督查,堅決剎住干部利用職權搞特殊的歪風。 得知兒子沒買票看戲,焦裕祿對他進行批評教育,讓其把票錢如數(shù)交給戲院。 并以此為契機,親自起草《干部十不準》,對干部廉潔自律作出具體規(guī)定,不準任何干部及家屬“看白戲”。 在焦裕祿看來,這并不起眼的一張戲票,既是公私之間的明確界限,也是干部行為的清晰邊界。 作為“縣委書記的好榜樣”“共產(chǎn)黨員的光輝典范”,焦裕祿以實際行動詮釋了為政以德、為政以廉、為政以民的真諦,完美做到了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

焦裕祿精神的特殊性還體現(xiàn)在特定歷史條件下形成的優(yōu)秀品德。 焦裕祿年少時遭遇家庭變故,尚未進入高小五年級就被迫輟學,歷經(jīng)被強迫做苦工、下井挖煤、逃荒打工等悲慘遭遇,但他同命運進行頑強斗爭,飽受人間艱難困苦而不氣餒?？谷諔?zhàn)爭勝利后,他跟定了拯民眾于水火的中國共產(chǎn)黨,義無反顧地投身革命洪流。 經(jīng)過艱苦環(huán)境的磨煉,煉就了其堅強的革命意志,在黨的培養(yǎng)之下,焦裕祿快速成長起來,最終書寫了無愧于黨、無愧于人民的一生。 由此可見,特定歷史時期的經(jīng)歷和黨組織的培養(yǎng),對于焦裕祿優(yōu)良品質的形成至關重要。 而焦裕祿所具有的優(yōu)良品質,與其為政履職時展現(xiàn)出來的優(yōu)秀政德是相輔相成、互為表里的。 概而言之,吃苦耐勞的優(yōu)良品質使其與群眾同甘共苦、共同奮斗；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使其在面對巨大困難的時候能夠迎難而上；勤奮好學精神使其不斷從群眾中汲取養(yǎng)分,找到在蘭考除“三害”的有效方法,等等,所有這些優(yōu)秀品質共同構筑起焦裕祿精神的基礎框架,也為其筑建了高尚的為政之德底色。

政德與焦裕祿精神相互聯(lián)系、相互依存。 從哲學視域來說,普遍性離不開特殊性,共性離不開個性,普遍性存在于特殊性之中,沒有特殊性也就沒有普遍性,共性寓于個性之中,沒有個性也不存在共性。 一方面,政德的普遍性是對黨員干部優(yōu)秀個體精神和政治品德的歸納總結和提煉升華,建立在個體精神的特殊性之上。 焦裕祿精神中包含著優(yōu)秀的政德內容,是普遍性的政德的重要組成部分。 如果沒有像焦裕祿這樣一個具有特殊性的共產(chǎn)黨員的存在,也就沒有帶有普遍性的政德的存在。 正是無數(shù)焦裕祿式的黨員干部,在波瀾壯闊的政治實踐中鑄就了優(yōu)秀的政治品德,為政德注入新鮮內容,樹立起表率與示范的風向標,有力推動了政德境界和社會道德風尚的提高。 另一方面,政德的普遍性需要轉化為具體的個體政德的特殊性。 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11]。 具有普遍性的政德不能直接作用于政治實踐,必須轉化為具體的黨員干部的個人品德,通過具體的個人的政治實踐,變成推動整個社會進步的重要力量,這樣政德的普遍性才能得以充分體現(xiàn)出來。

特殊性也離不開普遍性,從哲學意義上講,事物是普遍聯(lián)系和永恒發(fā)展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孤立地存在世界之中,總是與其他事物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沒有離開普遍性的特殊性,離開了普遍性,特殊性也不會存在。

綜上所述,焦裕祿精神的形成主要得益于中國共產(chǎn)黨政德文化資源的感染與熏陶。 焦裕祿非常注重學習,1954 年在哈爾濱工業(yè)大學深造期間,他抱著學有所成、為國奉獻的堅定信念,廢寢忘食地學習科學文化知識,學習期間參觀趙一曼事跡展覽,緬懷烈士英風浩氣,更加堅定了報效祖國的決心。 此后焦裕祿在工作中一邊學習知識技能,一邊學習理論知識,中國革命道德對焦裕祿精神的形成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 我們黨“兩個先鋒隊”性質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賦予其作為使命型政黨的價值底蘊,內在注定了廣大黨員干部要“堅持人民至上、緊緊依靠人民、牢牢植根人民、不斷造福人民”[12],甘當為民服務的孺子牛、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拓荒牛、艱苦奮斗的老黃牛。 黨始終要求各級領導干部筑牢理想信念的“壓艙石”,把道德修養(yǎng)作為終身課題,并不斷總結提煉共產(chǎn)黨人的革命道德。 焦裕祿精神是在黨的豐富厚重的政德文化滋養(yǎng)下,在革命斗爭和建設實踐的歷練中脫穎而出的優(yōu)秀典型。

政德的普遍性和焦裕祿精神的特殊性既相互區(qū)別,又相互聯(lián)系,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相互促進、相互轉化。 一方面,焦裕祿精神是在不斷吸取以往政德資源的有益養(yǎng)分基礎上形成和發(fā)展起來的。 另一方面,焦裕祿精神賦予政德新的時代內涵和現(xiàn)代表達方式。 焦裕祿精神產(chǎn)生于20 世紀60 年代,其“一心為民”的政治品質深刻反映出中國共產(chǎn)黨人政德的本質規(guī)定性。 焦裕祿及其精神業(yè)已為黨和國家提供了形象頂格、光芒四射的道德樣板,涵融于中國共產(chǎn)黨政德“基因庫”,標注了為政以德的制高點,成為干部政德教育的生動教材。 把焦裕祿精神的特殊性融入政德的普遍性之中,讓焦裕祿精神成為新時代干部政德建設的助推器和動力源,有益于為政之德更加具有鮮活的生命力和強大的影響力。

三、政德的抽象性與焦裕祿精神的具體性

政德與焦裕祿精神是抽象性與具體性的關系。 政德作為一種特殊的道德規(guī)范,是對廣大黨員干部政治品德的高度抽象。 然而,這種抽象性的政德來源于領導干部的政治實踐活動,需要通過現(xiàn)實的人的活動才能表現(xiàn)出來。 政德如果不能具體化為領導干部的政治品德,內化于其自覺行動之中,就只能在文字中存在、在理念中存在、在想象中存在,無法成為推動干部政治品德提升、助力新時代黨的建設高質量發(fā)展的現(xiàn)實力量。

政治品德是焦裕祿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抽象的政德概念在個體身上的具體化,是為政之德的顯性化。 理論一經(jīng)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11]。 正是由于像焦裕祿這樣具體的共產(chǎn)黨員遵守和執(zhí)行政德,才使得政德從抽象存在轉化為現(xiàn)實存在,從理念和想象轉化為改造客觀世界的現(xiàn)實力量,推動現(xiàn)實的政治實踐活動更好地展開,真正為黨的建設系統(tǒng)工程增磚添瓦,實現(xiàn)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目標。 政德的外化是以現(xiàn)實的歷史條件和現(xiàn)實的個體品質為依據(jù)的。 時代背景、生產(chǎn)方式和主客觀條件不同,政德外化的具體形式也有所差異,這就形成了具有鮮明時代特征和個人特點的具體精神,焦裕祿精神就是在激情燃燒的建設歲月綻放的中國共產(chǎn)黨精神家園中的璀璨花朵,具有不可替代的獨特屬性,是為政之德真實可感、有血有肉的人格化存在。

政德的抽象性和焦裕祿精神的具體性,決定了對它們學習的方式不同。 政德的抽象性特征對干部的理解力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運用理論學習的方法,即通過集中學習和個人自學,強化對黨的理論知識和政德理論的系統(tǒng)學習,明確“大德”“公德”“私德”的內涵實質和標準要求。 焦裕祿精神是抽象政德的具體化,體現(xiàn)在個體的具體的從政履職實踐中,理解起來相對比較容易,可作為新時代干部政德建設的重要內容、有力抓手和實踐載體,學習焦裕祿精神更多的是采取實踐教學的方法。 具體而言,一是要學習弘揚焦裕祿的公仆情懷、求實作風、奮斗精神、道德情操,學習其事跡和言論,從中把握為政履職的本質要求,把握政德建設的重點。 二是要把焦裕祿精神作為一面鏡子,用這面鏡子好好照照自己,反復鏡鑒,常修為政之德、不移公仆之心,深入查擺自己思想境界、道德修養(yǎng)上的不足,不斷提升政德素養(yǎng),增強守政行德的自覺性。 三是要以優(yōu)秀黨員的先進典型為參照物,見賢思齊,用焦裕祿精神滋養(yǎng)初心、淬煉靈魂,校準思想之標、調整行為之舵、繃緊作風之弦,守住從政為官的基準和底線,做到秉公用權、為政清廉。 由此可見,焦裕祿精神的具體性和鮮活性特征,更容易以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進行廣泛傳播,更容易為廣大黨員干部所接受,從而對從政道德建設起到更大的推動作用。

實踐是聯(lián)結抽象性的政德和具體性的焦裕祿精神之間的橋梁和紐帶。 抽象性的政德如果沒有個體的實踐,就是空洞的規(guī)則,沒有實際的意義。焦裕祿精神是抽象政德在具體歷史時代特殊的實踐載體,是以豐富生動的實踐活動為依托的,昭示了不在“事上磨煉”,就永遠不可能修成為政之德。 焦裕祿一生經(jīng)歷三大熔爐的錘煉。 一是苦難熔爐:下煤礦,坐監(jiān)牢,扛長活,逃荒要飯。 二是革命熔爐:勇斗日寇,參加土改,剿匪支前,幾經(jīng)生死考驗。 三是和平建設熔爐:轉戰(zhàn)農(nóng)業(yè)和工業(yè)兩條戰(zhàn)線,直到臨危受命調任蘭考縣委書記。 他因積勞成疾,英年早逝,走完了他百煉成鋼、鳳凰涅槃的短暫而光輝的一生。 焦裕祿戰(zhàn)天斗地的奮進壯舉和卓有成效的治理實踐,在改天換地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13],由此鑄就了光耀千秋的焦裕祿精神,實現(xiàn)了共產(chǎn)黨人政德具體的歷史統(tǒng)一。

自覺實踐需要充分發(fā)揮個體的主觀能動性,焦裕祿精神的形成凸顯了實踐過程中的主體性價值。這就啟示各級領導干部要將焦裕祿精神灌注于立身操守、從政人格和施政行為等方面,通過實踐來淬煉、升華為政之德。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黨員干部尤其是年輕干部“要做起而行之的行動者、不做坐而論道的清談客,當攻堅克難的奮斗者、不當怕見風雨的泥菩薩,在摸爬滾打中增長才干,在層層歷練中積累經(jīng)驗”[14]。 道不可坐論,德不能空談。 抽象的政德只有通過實踐才能轉化為推動歷史前進的強大動力,才能具體化為個體的高尚品德。 常言道,修行靠實踐,功到自然成。 共產(chǎn)黨人的修養(yǎng)不是靠面壁坐禪獲得,而是靠實踐的積累、升華；共產(chǎn)黨人的成功不是靠神仙上帝賜予,而是實踐的必然結果[15]。 因此,各級干部既要注重“德性”,更要注重“德行”,把抽象的政德與具體的實踐緊密結合起來,在實踐中提高修養(yǎng),在實踐中獲得成功,以知促行、以行促知,做到知行合一。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立足“兩個一百年”歷史交匯點,在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新的征程起點,從哲學角度闡釋焦裕祿精神與政德建設的高度契合性,推動廣大黨員干部像焦裕祿那樣修枝剪葉、固本培元,真抓實干、擔當盡責,克己奉公、潔身累行,守住立身之本,筑牢從政之基,讓為政以德的價值理念鮮明地、具體地、生動地轉化為各級干部的實際行動,踔厲奮發(fā),篤行不怠,從而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建設“千頃澄碧”[16]的美好時代鍛造硬核力量、匯聚強大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