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 李新宇

摘 ? 要：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國與黑山的雙邊關系得到了進一步的發(fā)展，尤其是兩國在高等教育領域的合作邁上了一個新臺階。在此背景下，文章從高等教育體系、毛入學率和高等教育改革三個方面梳理了黑山高等教育概況，分析了自中黑雙方建交以來兩國高等教育的交流與合作情況，提出在“一帶一路”倡議的引導下，我國需從語言人才培養(yǎng)及留學互訪兩方面進一步深化和完善兩國高等教育之間的合作與交流。

關鍵詞：“一帶一路”；高等教育；發(fā)展趨勢；黑山

中圖分類號：G649.2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DOI： 10.3969/j.issn.1672-3937.2023.04.06

一、黑山高等教育概況

（一）高等教育體系

為了建設知識社會，黑山政府把教育作為工作重點，努力建設全面普及的基礎教育和系統(tǒng)完善的高等教育。

黑山的教育機構(gòu)主要采用黑山語進行授課，此外還會采用塞爾維亞語和克羅地亞語等其他中東歐國家的語言。從學前、初等以及中等教育，到高等、成人以及特殊教育，黑山保證了國民可以在本國接受完整的教育培養(yǎng)。黑山的八年制義務教育體系已經(jīng)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普及，這為黑山學生接受本國的高等教育打下了基礎。[1]

黑山的教育系統(tǒng)由其教育、科學、文化和體育部監(jiān)管，課程的制定也均由該部掌管。高等教育控制與質(zhì)量保證局（Agency for Control and Quality Assurance of Higher Education）根據(jù)高等教育機構(gòu)的建議進行課程的認證。

目前，黑山的高等教育普適性較強，對于大學生而言，無論是準備進入社會參加工作還是繼續(xù)深造，黑山的大學均能提供良好的培養(yǎng)體系和方案。事實上，高等教育原是黑山教育體系中最為薄弱的部分，接受高等教育的學生較少，并且一些專業(yè)的平均學習年限達到6～8年，有一些專業(yè)甚至達到9年，而學制為4年。為了改善這一狀況，黑山在2003年出臺《高等教育法》，高等教育得到了發(fā)展和進步，擴大了私立學校和學院的規(guī)模。高等教育機構(gòu)不斷增加并且有越來越多的學生在本國接受高等教育。黑山擁有兩所私立大學（地中海大學和下戈里察大學）和7所獨立私立學院，私立高校占黑山高等教育市場的20%～25%。[2]職業(yè)教育是黑山教育體系中較為重要的部分。職業(yè)學校通過2～3年的時間，為組織管理或為某些從事專業(yè)領域中比較復雜工作的人提供教育和培訓。有些職業(yè)學院為大學畢業(yè)生提供繼續(xù)學習的機會，允許他們參加普通大學第二年或第三年的學習。[3]

在高等教育入學方面，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統(tǒng)計研究所（UNESCO Institute for Statistics，UIS）數(shù)據(jù)中心數(shù)據(jù)顯示，黑山的高等教育入學總?cè)藬?shù)在2017年前均保持較高水平，但2018年后有所減少。值得關注的是，黑山高等教育的女性入學總?cè)藬?shù)一直大于男性入學總?cè)藬?shù)（見表1）。

黑山主要有三所大學，其中最為著名的是黑山大學，這所大學是黑山共和國唯一一所國立綜合性大學，另外還有上文所述的兩所民辦大學。黑山于1974年在其首都創(chuàng)建了黑山大學，共設立19個院系（法學、語言學和經(jīng)濟學等學科實力較為強勁）。近年來，黑山大學將學制變更為“本科3年、碩士2年、博士3年”[5]。在不同學位的學制及學習標準方面，均以歐盟作為參考標準，所有本科生均為三年制教學，其中醫(yī)學相關專業(yè)的學制為六年；碩士研究生的學制為兩年，需要修滿符合歐洲學分轉(zhuǎn)移和累積系統(tǒng)（ECTS）①要求的120個學分；博士研究生的學制為三年，需要修滿180 ECTS學分[6]。

黑山在2006年創(chuàng)辦了其第一所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地中海大學，該校教學質(zhì)量在近年得到穩(wěn)步提升，為了提高教學水平，學校引入了新的評估體系，隨后在歐洲大學協(xié)會舉辦的外部機構(gòu)評估中，該校成功通過了評估[7]。

下戈里察大學是黑山最大的私立高校，設立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培養(yǎng)體系，擁有包括金融學、數(shù)學和文學等30個學科。[8]該校與歐洲、北美、亞洲以及南美多所著名高校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9]

據(jù)2023年QS世界大學排名（QS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顯示，黑山的三所大學均排在第1000名以后，這也從側(cè)面反映了黑山的高等教育依然具有較大的進步空間。[10]

（二）高等教育毛入學率

UIS數(shù)據(jù)顯示，黑山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在2014—2021年下降了約3.41%，但近十年一直處于50%以上，高等教育基本處于普及化階段。按照性別進行劃分，黑山女性相較男性有著更高的毛入學率，近十年來男性的毛入學率幾乎一直處在穩(wěn)定水平，而女性的毛入學率則有所提高（見圖1）。

（三）高等教育改革

20世紀90年代初，黑山開始向市場經(jīng)濟轉(zhuǎn)變，高等教育改革也被置于改革工作的中心位置，被認為是黑山轉(zhuǎn)型最重要的推動因素之一。為了改變高等教育結(jié)構(gòu)，黑山在2003年簽署了《博洛尼亞宣言》，并出臺《高等教育法》[12]，由此在黑山建立了一個規(guī)范性的高等教育框架。

黑山高等教育改革帶來的主要變化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學生大幅增加。2003年的《高等教育法》期望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有所增加以提高教育教學質(zhì)量，直接促進了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的擴張，進而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在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接受高等教育。

2010年修訂的《高等教育法》提出可以將公共資源用于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但這項舉措產(chǎn)生了巨大爭議。[13]私立與公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在黑山一直是一個備受爭議的教育話題，因教育質(zhì)量參差不齊、缺乏合格的教學人員且課程主要面向低成本的社會科學課程，私立高等教育機構(gòu)對高等教育體系真正變革并沒有起到明顯作用。

在經(jīng)過一系列高等教育改革，雖然黑山的大學生數(shù)量有所增加，但學生所學知識和技能依然和就業(yè)要求不相符。2011年世界銀行年度報告顯示，當時黑山高等教育改革的主要目標之一是解決技能供需不匹配這一長期問題。在勞動力市場從制造業(yè)和農(nóng)業(yè)向知識和服務行業(yè)快速過渡背景下，黑山的大學課程改革緩慢，未能打破畢業(yè)生高失業(yè)率的長期趨勢，因此為了確保大學畢業(yè)生的就業(yè)能力，黑山提出了兩個優(yōu)先政策——提高高等教育質(zhì)量和高等教育機構(gòu)整合與治理。

提高高等教育質(zhì)量需要進一步升級課程，改善學習成果，并獲取適應勞動力市場需求的知識，以確保畢業(yè)生有更大的就業(yè)能力。黑山政府采取一些措施提高教學人員的素質(zhì)，主要通過增加教學人員的國際流動，鼓勵更年輕的教學人員攻讀碩博士學位。世界銀行于2011年為黑山提供了210萬歐元資助用于提升教師質(zhì)量。

高等教育機構(gòu)的整合和治理主要體現(xiàn)在大學和學院的分層管理。一是公共資金轉(zhuǎn)移、簽署官方文件、內(nèi)部質(zhì)量保證以及與政府和國際機構(gòu)的溝通等程序由大學制定；二是課程、招生和就業(yè)政策由學院制定。

二、中黑高等教育交流與合作

中國與黑山自建交以來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中國政府對兩國的教育合作進行了大力支持，例如，黑山大學與長沙理工大學在2015年共同創(chuàng)辦孔子學院，主要招收黑山學生學習中文。僅成立八年的黑山大學孔子學院的學生人數(shù)實現(xiàn)了迅速增長。

近年來，中國的國際影響力飛速增長，與海外的交流聯(lián)系愈發(fā)密切，黑山越來越需要多漢語人才來支撐其與中國的交流合作。為了協(xié)助黑山培養(yǎng)相關專業(yè)人才，北京聯(lián)合大學與下戈里察大學合辦了下戈里察旅游孔子課堂，旨在推廣促進中文與中國文化，融合兩校的專業(yè)與學科優(yōu)勢，促進雙方高等教育的深度合作發(fā)展。該課堂在專業(yè)教育與語言文化領域與北京聯(lián)合大學開展更深的合作，北京聯(lián)合大學依托下戈里察旅游學院的學科優(yōu)勢、師資力量，通過孔子課堂平臺，為黑山培養(yǎng)相關人才。[14]目前黑山高等教育機構(gòu)的孔子學院已有48個漢語課堂遍布黑山全國，以平均每個學期2000余課時的教學資源為近400名學生提高漢語教學。[15]

隨著兩國關系的不斷進步，中黑兩國在教育領域的合作也愈發(fā)深入。在高等教育方面，黑山大學、下戈里察大學和地中海大學均與中國的高校進行了合作交流。2016年，西華大學與下戈察大學簽署合作備忘錄，確定了兩校將在院系交往、學生互換、文化交流、新技術(shù)研發(fā)、經(jīng)驗交流等方面加強交流合作。在初等教育方面，2017年以來，中國上海與黑山蒂瓦特市的中小學師生定期進行交流互訪。此外，中國政府每年為黑山學子提供20多個獎學金名額，使黑山優(yōu)秀學子有機會進入中國學府深造學習。

三、“一帶一路”倡議下的

中黑高等教育交流與合作方向

自“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之后，黑山便一直積極參與，這與黑山國內(nèi)的經(jīng)濟狀況密不可分。由于國土面積小、人口少并且資源匱乏，黑山經(jīng)濟基礎比較弱，因此為了自身的經(jīng)濟發(fā)展需要大力吸引外資進入。黑山與中國的友好關系也促使黑山與中國在“一帶一路”倡議下合作的重要原因。自黑山獨立以來，中國就與黑山保持著傳統(tǒng)的友好伙伴關系，在經(jīng)濟、科技文化等領域展開了諸多合作。為了讓“一帶一路”倡議起到更好的促進作用，可從以下兩個方面深化和完善中黑高等教育合作。

（一）重視復合型語言人才培養(yǎng)

黑山人大多使用黑山語，要與其他國家進行合作，需培養(yǎng)掌握其他國家語言的人才。我國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也需培養(yǎng)既掌握外語又了解專業(yè)的人才。因此各高校應該注重復合型人才培養(yǎng)。這是“一帶一路”建設持續(xù)推進的重要基礎。

（二）促進留學與互訪

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推進，沿線國家來華留學生規(guī)模不斷擴大，市場前景廣闊。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針對來自“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留學生的教育依然存在著諸多問題，例如生源主要集中在少數(shù)幾個國家、生源質(zhì)量差異較為明顯以及一些留學生培養(yǎng)的層次較低。為了解決上述問題，中國政府在2015年提出了擴大間留學生規(guī)模，開展合作辦學，深化“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間人才交流合作等具體舉措。2019年在我國學習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留學生占比達54.1%，黑山也貢獻了其中一部分生源。[16]

近年來，中國對黑山實行了豐厚的獎學金政策來吸引生源，來自黑山的留學生有所增加，但是中國前往黑山留學的學生卻寥寥無幾。為了更好地促進“一帶一路”中黑兩國教育的發(fā)展，應當加強兩國的留學互訪，加大對中國學生前往黑山交流學習的支持力度。[17]

注釋：

①ECTS 由課程單元、學習負荷量、學業(yè)水平等重要因素構(gòu)成。

參考文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黑山國家概況[EB/OL].（2022-09）[2022-10-22].https：//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oz_678770/1206_ 679258/1206x0_679260/.

[2]ZINDOVI-VUKADINOVI?G. Serbia and Montenegro： the catalytic effects of higher education[J]. Higher education in europe， 2004（29）：329-341.

[3]European Train Foundation. Country fiche 2020 Montenegro-education， training and employment developments[EB/OL].（2021-01-20）[2022-10-25].https：//www.etf.europa.eu/en/document-attachments/country-fiche-2020-montenegro-education-training-and-employment-developments.

[4][11]UNESCO Institute for Statistics[EB/OL].[2022-10-22].http：//data.uis.unesco.org/#.

[5]星云海.黑山|一文了解黑山教育|接軌歐盟，走向國際[EB/OL].（2020-10-28）[2021-05-27].https：//www.singyun.com/news/1868.html.

[6][7]蓋勒斯集團. 接軌歐盟，直通國際，黑山教育體系全面解析[EB/OL].（2020-09-25）[2021-05-27].http：//www.caribgalaxy.com/a/news/ouzhouxiangmuxinwen/2020/0925/142.html.

[8]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黑山共和國下戈里察大學校長到訪“一帶一路”戰(zhàn)略研究院[EB/OL].（2019-11-03）[2021-05-28]. http：//brd.bisu.edu.cn/art/2019/11/3/art_16356_235330.html.

[9]深圳大學新聞網(wǎng).黑山共和國下戈里察大學來訪我校[EB/OL].（2019-11-05）[2021-05-28]. https：//news.szu.edu.cn/info/1004/6750.htm.

[10]QS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Top universities[EB/OL].[2021-05-27]. 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university-rankings/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21.

[12][13]黑山政府[EB/OL].[2022-10-25]. https：//www.gov.me/en/article/education-in-montenegro.

[14]中國網(wǎng). 北京聯(lián)合大學與黑山下戈里察旅游孔子課堂師生共度雙節(jié)[EB/OL].（2020-09-30）[2021-05-27]. https：//www.toutiao.com/i6878203266 388197896/？wid=1634446083276.

[15]新浪財經(jīng). 2019中國－中東歐國家市長論壇開幕共享合作新機遇[EB/OL].（2020-06-07）[2021-05-27].https：//finance.sina.com.cn/roll/2019-06-07/doc-ihvhiqay4196244.shtml.

[16]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2016年至2019年留學生學成回國占比達八成[EB/OL]. （2020-12-22）[2021-05-28]. http：//www.moe.gov.cn/fbh/live/2020/52834/mtbd/202012/t20201222_506994.html.

[17]教育涉外監(jiān)管信息網(wǎng).外國高等學校名單[EB/OL].（2020-07-13）[2021-10-17].http：//jsj.moe.gov.cn/n1%2F12018.shtml.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Higher Education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XLII）： Taking Montenegro as an Example

LIU Jin ? LI Xinyu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Beij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Be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was put forward， the bilateral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Montenegro have been further developed， especially since the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in the field of higher education has reached a new level. In this context， the article combs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Montenegro in terms of the higher education system， gross enrollment rate and higher education reform， analyzes the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in higher education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diplomatic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Montenegro. This article proposes that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China can further deepen and improve the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 between the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of the two countries in terms of language personnel training and exchange visits.

Keywords： The Belt and Road; Higher education; Development trend; Montenegro

編輯 王亭亭 ? 校對 朱婷婷

作者簡介：劉進，北京理工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副教授（北京 100081）；李新宇，北京理工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碩士研究生（北京 100081）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一帶一路”學術(shù)人才向中國流動的開放式“推-拉”模型（編號：71774015）；“一帶一路”教科文衛(wèi)引智計劃“一帶一路”高等教育研究國際合作研究數(shù)據(jù)庫建設資助項目（編號：DL20180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