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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傳》“歌詩必類”發(fā)微

      2023-07-17 13:59:30熊子介
      文教資料 2023年6期
      關鍵詞:詩序左傳系統(tǒng)性

      熊子介

      摘 要:《左傳》記載了春秋時期豐富的用《詩》材料。其中,晉平公所言“歌詩必類”蘊含著時人對使用《詩經(jīng)》話語資源的原則性認識,其也是區(qū)別于“賦詩斷章”的另一重要模式。從“歌詩必類”出發(fā),分析《左傳》《國語》所記載的禮儀用詩、賦詩與引詩等現(xiàn)象可以發(fā)現(xiàn),春秋時人對《詩經(jīng)》具有共通的認識,在一定范圍內(nèi),其對《詩經(jīng)》篇義的闡釋體現(xiàn)出一定的系統(tǒng)性與穩(wěn)定性因素,而此發(fā)展中的闡釋系統(tǒng),或許也是戰(zhàn)國及以后《詩序》類文本的知識基礎。

      關鍵詞:《左傳》 《詩序》 “歌詩必類” 系統(tǒng)性 穩(wěn)定性

      一、問題的提出

      《左傳》所載賦詩,起于僖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重耳與秦穆賦詩,終于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宋公享昭子賦詩,而以文公、成公、襄公時期最為集中,為春秋賦詩活動的高峰?!案柙姳仡悺背鲇凇断骞辍罚百x詩斷章”出于《襄公二十八年》,分別代表著春秋用《詩》中兩種不同的形態(tài)。

      《襄公十六年》載:“晉侯與諸侯宴于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齊高厚之詩不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于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wèi)寧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贝耸掳l(fā)生在燕禮上,當是晉平公令在場各國大夫舞且歌詩,并由此“觀志”的一次政治活動,與襄公二十七年晉趙武令七子賦詩以觀其志相類。歌詩內(nèi)容與其人政治意圖直接相關,齊國高厚因所歌詩不類而被冠以“異志”的罪名,遭到各諸侯國的會盟討伐。所謂“不類”,杜預注云:“歌詩當使各從其義類?!笨追f達云:“各從其恩好之義類?!保?]孔穎達以“恩好”補充杜注,認為當時所歌詩在釋義上應當滿足表達“恩好”的“類”的規(guī)則,而這項規(guī)則也是不可逾越的政治紅線,參加宴禮的大夫都應遵守。然而與之相對應的,是《襄公二十八年》盧蒲葵“賦詩斷章”說,其言雖為譬喻,卻彰顯出此時期另一種用《詩》的法則。盧蒲葵曰:“宗不余辟,余獨焉辟之?賦詩斷章,余取所求焉,惡識宗?”[2]從其比喻來看,“賦詩斷章”的含義即截取所賦詩中一章(或幾章),自成一義,于“本義(宗)”無涉。文公十三年“子家賦《載馳》之四章。文子賦《采薇》之四章”[3],以及成公九年宋公饗季文子,賦《韓奕》之五章,都是此類賦詩的情形。

      針對這兩種不同的用《詩》方法,目前學界的關注仍主要集中在“賦詩斷章”之上,對“歌詩必類”的討論則相對較少。對于“賦詩斷章”的性質(zhì),杜預認為:“古者禮會,因古詩以見意,故言賦詩斷章也。其全稱詩篇者,多取首章之義?!保?]后世學者如楊伯峻先生《春秋左傳注》等亦從其說。然而,同時代的韋昭則持異見,同樣是秦穆賦《六月》,其《國語注》云:“《六月》,《小雅》,道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復文、武之業(yè)。其詩云:‘王于出征,以匡王國。其二章曰:‘以佐天子。三章曰:‘共武之服,以定王國。此言重耳為君,必霸諸侯,以匡佐天子?!保?]可見,韋昭認為此處全稱詩篇即賦出全詩,所用義即全詩之義。當代有學者從讀者接受的角度認為:“從聽詩者或賦詩接受者的‘言(自我闡釋)與‘行(其后行動)兩方面來看,《左傳》未標明賦詩何章時則實為賦出全詩?!保?]本文在討論春秋賦詩時亦取韋昭說。

      對于“歌詩必類”,目前已有學者據(jù)其指出對“賦詩斷章”的一般性認知的不合理性:“就《左傳》《國語》的賦詩而言,可以說大部分的交流是成功的,如果說沒有一個共同遵守的原則,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歌詩必類也就是‘賦詩必類。所以‘賦詩斷章并非是隨心所欲地亂說詩,‘類應是其約束?!保?]我們認為,“歌詩必類”體現(xiàn)的某種內(nèi)在原則同樣是春秋賦詩乃至各種用《詩》的重要制約之一,這一限制在禮儀用詩、宴會賦詩、引詩等方面也均有體現(xiàn),蘊含著春秋用《詩》的規(guī)范性與系統(tǒng)性因素,本文將嘗試討論春秋各種用《詩》狀況下的此種因素;而這一成系統(tǒng)的闡釋方式,或許孕育著后世如《毛詩序》一類的《詩經(jīng)》闡釋體系,為其重要的知識基礎(或稱前文本形態(tài))。

      二、饗燕禮用《詩》的穩(wěn)定性因素

      《左傳》所載賦詩共33次,其中絕大多數(shù)發(fā)生在諸侯及大夫的外交燕飲場合中。春秋時期的燕飲禮儀可被分為饗禮與燕禮兩大部分,饗禮側重禮儀程式,有一定的用樂標準,而燕禮緊承饗禮進行(在《左傳》記載中,緊承饗禮舉行的燕禮多被省略,故于行文中只見饗禮),諸侯大夫賦詩言志的活動多發(fā)生于此階段。[8]《成公十二年》郤至言曰:“世之治也,諸侯間于天子之事,則相朝也,于是乎有享宴之禮。享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惠。共儉以行禮,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禮成,民是以息?!保?]行禮與布政,是區(qū)分這兩種禮儀活動實際性質(zhì)的重要因素,饗禮用詩與燕禮賦詩,其遵循的原則既有差別也有貫通。

      《儀禮·鄉(xiāng)飲酒禮》載:

      樂正先升,立于西階東。工入,升自西階。北面坐。相者東面坐,遂授瑟,乃降。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卒歌,主人獻工。工左瑟,一人拜,不興,受爵。[10]

      笙人堂下,磬南,北面立,樂《南陔》、《白華》、《華黍》。主人獻之于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11]

      乃間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臺》,笙《由儀》。乃合樂:《周南·關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工告于樂正曰:“正歌備?!睒氛嬗谫e,乃降。[12]

      類似的記載復見于《儀禮·燕禮》中,所歌詩及程序與《鄉(xiāng)飲酒禮》基本一致,始于《鹿鳴》之三,終于二《南》,工所言“正歌備”,當指行禮至此其所奏樂終滿,鄭玄注云:“樂正降者,以正歌備,無事也。”主賓之間的交互也有明確的規(guī)定,在特定樂歌奏后,賓客需行拜以完成這一階段的禮儀過程,但在《左傳》記事中,“拜”并不是單純的禮儀程序,而是與宴者表達政治意圖的某種行為符號:通過“拜”與“不拜”的選擇來表達自己是否認可主持者的用樂禮儀,以及可能具有的更深層的政治意圖。

      《襄公四年》載穆叔如晉:

      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鳴》之三,三拜。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曰:“子以君命,辱于敝邑。先君之禮,藉之以樂,以辱吾子。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段耐酢?,兩君相見之樂也,使臣不敢及?!堵锅Q》,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必咨于周。臣聞之:‘訪問于善為咨,咨親為詢,咨禮為度,咨事為諏,咨難為謀。臣獲五善,敢不重拜?” [13]

      此次奏詩發(fā)生在饗禮階段,賓客不需要賦詩應答,而是用“拜”的方式去回應主持者。在這樣的情況下,《詩》的“禮儀用義”便十分重要,一如“八佾舞于庭”,《詩經(jīng)》篇目的使用也有其規(guī)格限制。《肆夏》之三,《文王》之三,穆叔的解釋是“天子享元侯之樂”,“兩君相見之樂”,在晉侯(君)享穆叔(外臣)的禮儀中是超規(guī)格的,構成了某種“僭越行為”。穆叔選擇不拜,遵禮的同時也規(guī)避了潛在的政治風險,而這種“不拜”行為,或許也對晉國舉行的禮儀進程造成了中斷,使晉國必須“換樂”來保證饗禮繼續(xù)進行?!堵锅Q》三詩,據(jù)《儀禮》記載為始歌迎賓之詩,穆叔答拜,則是認可此禮儀進程的合法性,由此,饗禮才能繼續(xù)進行;而這種以禮為基礎的價值正確原則,晉國君臣是無法公然違背的??梢娫陴嫸Y階段,《詩經(jīng)》“樂之語”“樂之辭”的實用屬性以及其本身在禮樂儀式中占據(jù)的位置尤為重要,而這也更接近西周禮樂傳統(tǒng)中的《詩經(jīng)》性質(zhì)。

      文獻所記春秋賦詩,多發(fā)生于饗禮之后的燕禮階段,雖有班固所言“不歌而誦謂之賦”[14],但在實際情況中,詩樂在燕禮賦詩場合中并未完全分離。除上述晉平公燕禮中詩樂舞一體的情況外,《儀禮·燕禮》也有“無算樂”的記載,鄭玄注云:“升、歌、間、合無數(shù)也,取歡而已,其樂章亦然?!保?5]可見,燕禮賦詩也有合樂而歌的形式。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燕禮賦詩沒有特定的程序限制。如《小雅·賓之初筵》所載,燕禮飲酒沒有特定的限制(飲酒有度或無度靠與宴者自覺),其賦詩也相對自由,沒有具體的篇目與數(shù)量要求,這也使得燕禮進一步成為君臣之間、諸侯之間表達政治意圖的場所,所賦之詩所承載的文意(或篇義)成為政治溝通的重要媒介。

      李春青先生指出:“春秋賦詩是西周禮儀形式的遺留與變體……我們從禮樂文化演變的內(nèi)在邏輯來看,在西周初期詩歌作為樂章乃是禮樂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可能存在隨意賦詩明志的事?!保?6]賦詩與禮儀用詩在周代文化內(nèi)涵上是一脈相承的,其也在一定程度上遵循著《詩經(jīng)》在禮樂儀式使用中的規(guī)范與共識原則。今人雖無法知曉高厚之詩竟為何篇,《左傳》的記載卻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雖然燕禮賦詩自由度較高,詩之篇義卻有相對穩(wěn)定的標準,在一定范圍內(nèi)被共同接受。下文將以《左傳》《國語》所載賦詩中《六月》《彤弓》《角弓》《黍苗》四篇《小雅》詩為例,討論在燕禮賦詩中體現(xiàn)的《詩經(jīng)》篇義的穩(wěn)定性成分。

      (一) 《小雅·六月》

      僖公二十三年秦穆公重耳賦詩,襄公十九年季武子如晉,賦詩皆有《小雅·六月》?!顿夜辍份d:“公子賦《河水》,公賦《六月》。趙衰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衰曰:‘君稱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倍蓬A注云:“道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喻公子還晉,必能匡王國?!保?7]《國語·晉語四》載秦穆賦《六月》后,“子馀使公子降拜。秦伯降辭。子馀曰:‘君稱所以佐天子匡王國者以命重耳,重耳敢有惰心,敢不從德?”[18]?!断骞拍辍份d:“晉欒魴帥師從衛(wèi)孫文子伐齊。季武子如晉拜師,晉侯享之。范宣子為政,賦《黍苗》。季武子興,再拜稽首曰:‘小國之仰大國也,如百谷之仰膏雨焉!若常膏之,其天下輯睦,豈唯敝邑?賦《六月》。”杜預注:“以晉侯比尹吉甫,出征以匡王國?!保?9]兩次賦詩中均見《六月》,而其所表達的意旨基本一致,都是以“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對賦詩對象的戰(zhàn)爭行為進行贊頌,前者為重耳對秦穆公支持其返晉的恩謝,后者為季武子對晉伐齊的感謝,其具有相同的表義性質(zhì)。

      (二) 《小雅·彤弓》

      文公四年衛(wèi)寧武子聘魯,襄公八年范宣子聘魯,賦詩皆有《小雅·彤弓》?!段墓哪辍份d:“衛(wèi)寧武子來聘,公與之宴,為賦《湛露》及《彤弓》。不辭,又不答賦。使行人私焉。對曰:‘臣以為肄業(yè)及之也。昔諸侯朝正于王,王宴樂之,于是乎賦《湛露》,則天子當陽,諸侯用命也。諸侯敵王所愾而獻其功,王于是乎賜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以覺報宴。今陪臣來繼舊好,君辱貺之,其敢干大禮以自取戾。”[20]《彤弓》序云:“天子錫有功諸侯也”[21],與衛(wèi)寧武子之言相契。魯為周公之后,故其可用周天子之禮樂,并非僭禮,故衛(wèi)寧武子不責魯而自謙,云“不敢干大禮”。襄公八年,季武子賦《彤弓》,范宣子答云:“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獻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為子孫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22]彤弓乃周天子冊命諸侯時所賜之物,《尚書·文侯之命》云:“用賚爾秬鬯一卣,彤弓一,彤矢百,盧弓一,盧矢百,馬四匹。父往哉,柔遠能邇,惠康小民,無荒寧?!保?3]同樣是魯賦《彤弓》,行人應答,不管是衛(wèi)拒還是晉應,其對《彤弓》所蘊含的篇義理解都是一致的,均以周天子冊命禮中所賜彤弓為理解基礎,故兩國行人根據(jù)本國實際做出了不同應對。

      (三) 《小雅·角弓》

      襄公八年范宣子聘魯,昭公二年韓宣子聘魯,賦詩皆有《小雅·角弓》。《昭公二年》載:“韓子賦《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彌縫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賦《節(jié)》之卒章。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樹焉,宣子譽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樹,以無忘《角弓》?!保?4]《襄公八年》:“晉范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告將用師于鄭。公享之,宣子賦《摽有梅》。季武子曰:‘誰敢哉!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歡以承命,何時之有?武子賦《角弓》?!倍蓬A注云:“取其‘兄弟昏姻,無胥遠矣。”[25]其與季武子所言“彌縫敝邑”,“無忘《角弓》”之義相契。

      (四) 《小雅·黍苗》

      《詩》云:“芃芃黍苗,陰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勞之?!保?6]春秋賦引《黍苗》者多取此“雨潤黍苗”之意?!秶Z·晉語四》:“子馀使公子賦《黍苗》。子馀曰:‘重耳之仰君也,若黍苗之仰陰雨也。若君實庇蔭膏澤之,使能成嘉谷,薦在宗廟,君之力也?!保?7]《襄十九年》載:“季武子如晉拜師,晉侯享之。范宣子為政,賦《黍苗》。季武子興,再拜稽首曰:‘小國之仰大國也,如百谷之仰膏雨焉!若常膏之,其天下輯睦,豈唯敝邑?”[28]兩者取義項合。

      通過對以上四例的分析可見,至少在一定時段的晉魯兩國中,其高層貴族對《詩經(jīng)》部分篇目的賦法與篇義的理解是基本相同的,當其賦詩之時,該篇目存在的穩(wěn)定的意指便能傳達給交流對象。不僅如此,昭公二年季武子云“無忘《角弓》”是直接稱《詩》篇名表意的現(xiàn)象,與《文公七年》“樂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葉也,若去之則本根無所庇蔭矣。葛藟猶能庇其本根,故君子以為比,況國君乎”[29]及《成公二年》“申叔跪從其父將適郢,遇之,曰:‘異哉!夫子有三軍之懼,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將竊妻以逃者也”[30]之例相同。將《詩經(jīng)》中某一篇名直接取來表意,亦可視為賦詩的延伸與程序簡略,這不是靠“余取所求”的主觀理解可以達成的,而是反映出春秋時人用《詩》的背后存在某種為時人公認的穩(wěn)定的闡釋體系。據(jù)《禮記·內(nèi)則》所載:“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二十而冠,始學禮,可以衣裘帛,舞《大夏》”[31],以及《周禮》所載大師“六詩”之教可知,西周春秋有一定的《詩》教傳統(tǒng),對于《詩經(jīng)》篇義的傳授,或許便包含在《詩經(jīng)》教育之中,使得學習者可以認知《詩經(jīng)》隱義。當然,對于《詩經(jīng)》篇義的學習是多方面、多渠道的,但其背后的相對穩(wěn)定的闡釋體系也是存在的,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著人們對《詩經(jīng)》篇義的理解與使用。

      三、《左傳》引《詩》中的穩(wěn)定性因素

      《左傳》所記,除豐富的賦詩記事之外,引詩記言文本也同樣重要,從一定程度上說,引詩即是賦詩的邏輯延伸。從“歌詩必類”出發(fā),若將著眼點放在春秋引《詩》的共通處上,或許能進一步討論春秋所見《詩》義的相對統(tǒng)一性與系統(tǒng)性特征。

      當《詩經(jīng)》從禮樂儀式中逐漸獨立出來,其文本意義(世俗性)越加突顯之時,春秋貴族對《詩》義的關注也更加細化,除探討《詩》之篇義外,還對詩篇中的某章及章中字句的釋義進行討論。這樣的行為引發(fā)了兩個相反相成的結果:一是春秋時期賦詩“斷章取義”的興盛,“余取所求焉,惡識宗”,對《詩》章義的闡釋更具主觀性與自由度,其比喻能夠容納的意義范圍也更大。二是正如過常寶老師所指出的:“成鱄在征引時還對詩文進行了較為詳細的闡釋,實際上形成了‘說詩。這一闡釋活動,削弱了‘賦詩和‘引詩中的‘斷章取義的隨意性,突出了《詩經(jīng)》文本的權威性,而不僅是將其當作旁證?!保?2]從《左傳》記言引詩中部分反復出現(xiàn)的文句可以看出,《詩經(jīng)》在春秋貴族的說解與反復征引中,逐漸形成了某種“文義”的穩(wěn)定性,而《左傳》中“君子曰”也部分地繼承了這些闡釋,形成從春秋引《詩》到《左傳》學派《詩》義闡釋的歷史累積。

      《僖公二十四年》《襄公二十年》《昭公元年》均存有關《小雅·常棣》的記載。《僖二十四年》富辰諫言引《常棣》云:“召穆公思周德之不類,故糾合宗族于成周而作詩”,“如是,則兄弟雖有小忿,不廢懿親。今天子不忍小忿以棄鄭親,其若之何?庸勛親親,昵近尊賢,德之大者也”。[33]《襄二十年》及《昭元年》所賦詩亦取“兄弟和睦”之義,可見文義之傳承有序?!冻iΑ分x較顯,故容易形成統(tǒng)一相承的釋義,然《左傳》臧文仲羊舌職所引用的《小雅·小旻》文的釋義則相對隱晦,且與《毛傳》所解不同。

      《僖公二十二年》載臧文仲曰:“國無小,不可易也。無備,雖眾不可恃也?!对姟吩唬骸畱?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猶無不難也,無不懼也,況我小國乎!”[34]《宣公十六年》載羊舌職曰:“吾聞之,‘禹稱善人,不善人遠,此之謂也夫?!对姟吩唬骸畱?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善人在上也。善人在上,則國無幸民?!保?5]觀其文義,兩人對《小旻》此句的解讀高度相通,均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主體視為某位“先王”“善人”。陳奐《詩毛氏傳疏》云:“《呂覽·慎大篇》云:‘賢主愈大愈懼,愈強愈恐。其下即引《周書》曰:‘若臨深淵,若履薄冰。以言慎事也,文義亦同?!保?6]《韓詩外傳》引此詩云:“此謂文王居人上也”[37],其解義與《左傳》相通。然《荀子·臣道篇》云:“仁人必敬人。凡人非賢,則是不肖也。人賢而不敬,則是禽獸也;人不肖而不敬,則是狎虎也。禽獸則亂,狎虎則危,災及其身,《詩》曰:‘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此之謂也?!保?8]

      《毛傳》釋“莫知其他”云:“他,不敬小人之危殆也。”[39]毛荀義近,均言畏慎小人,而于“賢人在上”無涉??梢姶呵飳Α对姟肺牧x的說解是“一貫”與“分歧”并存的,從而形成各自不同的闡釋傳統(tǒng)。

      上述“說詩”的系統(tǒng)性體現(xiàn)于一定的“共時層面”,集中在《左傳》記言文本中。而若將《左傳》“君子曰”之部分引《詩》與春秋大夫引《詩》相勾連,或許能進一步討論《詩經(jīng)》文義在“歷時層面”上的系統(tǒng)性。

      《襄公七年》載:“冬十月,晉韓獻子告老。公族穆子有廢疾,將立之。辭曰:“《詩》曰:‘豈不夙夜,謂行多露。又曰:‘弗躬弗親,庶民弗信。無忌不才,讓,其可乎?請立起也?!保?0]《國語·晉語七》同載此事:“韓獻子老,使公族穆子受事于朝,辭曰:‘厲公之亂,無忌備公族,不能死。臣聞之曰:無功庸者,不敢居高位。今無忌智不能匡君,使至于難,仁不能救,勇不能死,敢辱君朝,以忝韓宗,請退焉。固辭不立?!保?1]《國語》不載引《詩》,然其義與《左傳》全同,皆言己之不才、無力而辭立?!蹲髠鳌匪秊椤墩倌稀ば新丁贰柏M不夙夜”句,于此處為引詩者力不能及之譬喻。《左傳·僖公二十年》君子曰:“隨之見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動,其過鮮矣。善敗由己,而由人乎哉?《詩》曰:‘豈不夙夜,謂行多露。”[42]其喻義正承春秋時人引《詩》而來,并非隨意的“斷章取義”?!蹲髠鳌ば吣辍份d范武子言:“燮乎!吾聞之,喜怒以類者鮮,易者實多?!对姟吩唬骸尤缗瑏y庶遄沮;君子如祉,亂庶遄已。君子之喜怒,以已亂也。弗已者,必益之?!保?3]其所引《小雅·巧言》句,以君子正亂為義。《文公二年》君子謂:“狼瞫于是乎君子。《詩》曰:‘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怒不作亂而以從師,可謂君子矣?!?[44]其義與之相通,亦具有知識上的繼承痕跡。

      進而,當對《詩》文義的解釋形成較為固定的程式之時,其不僅體現(xiàn)在后代引《詩》用義的一貫性中,在《詩經(jīng)》本身也有所體現(xiàn)。《小雅·黍苗》云:“芃芃黍苗,陰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勞之。” [45]《曹風·下泉》云:“芃芃黍苗,陰雨膏之。四國有王,郇伯勞之。”[46]兩詩所用文句基本一致?!对娦颉沸颉断氯吩诓芄补珪r,而明何楷《詩經(jīng)世本古義》據(jù)《焦氏易林·蠱之歸妹》“下泉苞糧,十年無王,荀伯遇之,憂念周京”之語序其為魯昭公二十二年至三十二年間,王子朝作亂之時。[47]無論是據(jù)《詩序》還是《焦氏易林》,《下泉》都是《詩經(jīng)》最晚的篇章之一,其寫定時春秋賦詩活動已經(jīng)興起。上文已述《黍苗》之義,此不再贅言,而《下泉》中此句之義正與《國語》及《襄公十九年》引《黍苗》之義相通,可見“黍苗陰雨”在春秋時已然形成相對固定的表義,并且在多種言說行為與文本中充當穩(wěn)定的話語資源。由此可見,春秋引《詩》固然有不少是“斷章”“主觀”的,但這并不能否定春秋《詩》義在傳承中的穩(wěn)定性,以及其闡釋體系在不斷揚棄中的發(fā)展歷程。

      四、《詩序》可能的知識基礎

      從春秋燕禮賦詩與引詩說詩現(xiàn)象可見,春秋貴族對《詩》義的理解與使用并非純?nèi)浑S意,而是帶有一定的系統(tǒng)性特點,《詩經(jīng)》之義同時呈現(xiàn)出穩(wěn)定與不穩(wěn)定這兩種面貌。如前所述,《詩經(jīng)》在一定范圍內(nèi)有其使用意義的穩(wěn)定性,各國貴族在部分場合需要自覺遵守《詩》之義類,不可隨意取用。除此之外,從《左傳》時人,“君子”,以及《曹風·下泉》所透露的信息可見,賦詩與引詩之義在獲得一定穩(wěn)定性后也成為依附于《詩經(jīng)》的重要知識,被不斷地繼承與使用,于縱向上亦體現(xiàn)出一定的穩(wěn)定面貌。結合《左傳》所記載的這些用《詩》情況,我們可以大致認為春秋用《詩》具有一定的規(guī)范與系統(tǒng)性,形成在一定范圍內(nèi)為各國貴族共同遵守的闡釋體系。這一圍繞《詩經(jīng)》之義形成的闡釋系統(tǒng),我們難以考證其是否具有書面形式,但如果此推測成立,其很可能就是《詩序》的知識基礎(或稱前文本形態(tài)),而《詩序》當是在春秋時期不斷發(fā)展的《詩》義解讀體系中生成的文本。

      《詩序》是經(jīng)歷漫長寫作歷程的累積的文本,孔穎達引沈重云:“案鄭《詩譜》意,《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之意有不盡,毛更足成之?!保?8]鄭玄對《詩序》非一人所作的看法激起了后代學者綿延不絕的討論,但多數(shù)參與者都繼承其說,以發(fā)端的一句或兩句為漢代以前寫定的部分,以部分篇目中的“第三句”為漢以后增補的部分。若以《詩序》“首兩句”為其主體,則其寫定年代與《左傳》成書之時也相距不遠。[49] 《詩序》中有不少與《左傳》相同,或直接得之于《左傳》的部分,然《詩序》中亦有許多與《左傳》相異的部分,通過解讀兩者對《詩》義解讀的差異,我們或許能分析《詩序》對春秋時期《詩經(jīng)》的闡釋系統(tǒng)的繼承與發(fā)展關系。

      在對《詩》義的解讀中,圍繞“鄭公子忽拒婚”的部分是兩者爭議較大的地方,對于此事件,《左傳·桓公六年》載云:

      公之未昏于齊也,齊侯欲以文姜妻鄭大子忽。大子忽辭,人問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云:‘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50]

      “君子”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左氏的整體判斷,對于公子忽拒婚,左氏給予了贊賞的評價。就實情而言,公子忽此舉當有深遠的政治考量,為避免日后遭大國控制,此次拒婚是必要的。然而《詩序》的定性卻與之相反,認為忽之舉是錯誤的。《鄭風·有女同車》《山有扶蘇》《萚兮》之序均言“刺忽也”,《有女同車》序云:

      刺忽也。鄭人刺忽之不昏于齊,大子忽嘗有功于齊,齊侯請妻之,齊女賢而不取,卒以無大國之助,至于見逐,故國人刺之。[51]

      就結果而言,《詩序》所論亦有其理,但本文更想關注的,是鄭國諸卿賦詩與《詩序》所論間的重要差異?!墩压辍份d:

      夏四月,鄭六卿餞宣子于郊。宣子曰:“二三君子請皆賦,起亦以知鄭志?!弊淤x《野有蔓草》。宣子曰:“孺子善哉!吾有望矣。”子產(chǎn)賦鄭之《羔裘》。宣子曰:“起不堪也?!弊哟笫遒x《褰裳》。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子大叔拜。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終乎?”子游賦《風雨》,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柳賦《萚兮》。宣子喜曰:“鄭其庶乎!二三君子以君命貺起,賦不出鄭志,皆昵燕好也。二三君子數(shù)世之主也,可以無懼矣?!?[52]

      根據(jù)此段記載可知,鄭國諸卿所賦詩皆“昵燕好也”,從篇義上說皆為美詩。然而,在《詩序》闡釋中,六詩皆為不同面向的刺詩。從《有女同車》與《萚兮》的表面文辭來看,其都是男女歡愛之詩,以之譬喻國家相好,是春秋賦詩中的常見路數(shù),而《詩序》之解,顯然是越過了表面文辭,以公子忽事相比附,將其定性為刺詩。若以《萚兮》序“君弱臣強,不倡而和也”[53]解之,則《萚兮》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樣的交好賦詩中。同樣,《野有蔓草》據(jù)《詩序》也是“男女失時,思不期而會”[54]之詩,與上述相同,均體現(xiàn)出《詩序》與春秋時人對《詩》義理解的較大差異。

      另外三首詩則不同,《詩序》的解讀在差異中更體現(xiàn)出一定的繼承性?!陡狒谩沸蜓浴八脊胖印?[55],《風雨》序言“亂則思君子不改其度焉”[56],均于對面作解,從詩所誦的對象性質(zhì)而言,《詩序》與《左傳》的理解并無大異。《褰裳》序“國人思大國之正己也”[57]也與韓宣子“敢勤”之語相符,可見《詩序》對此三詩篇義的繼承是較為明確的。

      總體而言,《鄭風序》體現(xiàn)出的一大特征,便是其勾勒的歷史脈絡尤為清晰,與從鄭莊公到鄭厲公的歷史進程相當契合?!多嶏L序》重點關注的“共叔段之亂”“公子忽拒婚”“公子五爭”這幾個事件也在《左傳》中有詳細記載。再結合上述對六卿賦詩的討論,可以認為《鄭風序》在繼承春秋解《詩》中部分內(nèi)容的基礎之上,通過比附歷史的方法對其中篇義進行了重新解讀,呈現(xiàn)出前后闡釋系統(tǒng)相混的復雜面貌。

      《左傳》記錄的春秋時人對《詩經(jīng)》的解讀包含各個不同的面向,既有對《詩》禮儀之用的解讀,也有對《詩》的篇義乃至文句詞義的細節(jié)解讀。整體看來,春秋時期的《詩經(jīng)》闡釋系統(tǒng)仍較為分散,其整體性不強,《左傳》所錄也多為“實錄”,于《詩經(jīng)》各篇的整體性意義無涉。從《鄭風》這一點出發(fā),《詩序》則可能在很大程度上繼承了春秋用《詩》的闡釋成果,并且以嚴密統(tǒng)一的體系化思想將《詩經(jīng)》篇義貫通,形成完整的經(jīng)典闡釋系統(tǒng)。在這個過程中,《詩》的原有篇義將不可避免地被重讀、改造,成為新的帶有更強學派色彩闡釋的一部分。

      五、結語

      從《左傳》記載的“歌詩必類”出發(fā),我們可以挖掘出《詩經(jīng)》在春秋社會不同層面用義的穩(wěn)定性特征。在春秋時人對《詩經(jīng)》于禮樂儀式中位置的理解,對其篇義的理解,以及對部分篇章中重要文句的理解中,《詩經(jīng)》篇義體現(xiàn)出一定范圍的共通性。若將此共通性進行重疊關聯(lián),我們便能隱約窺見春秋時期依附于《詩經(jīng)》文本的意義闡釋體系,它使得基于《詩經(jīng)》進行的溝通能夠有效進行,在重要的政治場合中準確傳達意義。

      在《論語》的記載中孔子提出了對《詩》的多種學習與使用面向,其中,“不學《詩》,無以言”,“使于四方,不能專對”等語突出了《詩經(jīng)》話語系統(tǒng)在政治外交場合中的重要作用,更貼近春秋貴族在賦詩場合中對《詩經(jīng)》的實用性理解;而“繪事后素”,“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等論《詩》之語,則蘊含著《詩經(jīng)》進一步脫離特定儀式,走向在文本意義上的經(jīng)典化的過程。孔子的一生經(jīng)歷了春秋賦詩的興盛與衰微,其《詩》學思想也透露出《詩經(jīng)》在先秦文化中轉型的經(jīng)過,蘊含著傳統(tǒng)與新變的雙重因素?!对娦颉肺粗欠駷樽酉乃鳎渑c孔子學派密切的聯(lián)系卻是毋庸置疑的。在《詩序》的解《詩》體系中,我們能見到上承自春秋賦詩之語的文本信息,也能讀出其在學派累積中對原有解《詩》之義的創(chuàng)新之處??傮w而言,春秋賦詩是禮儀與政治活動的產(chǎn)物,其孕育的《詩》義服務于實際活動;《詩序》是學派活動的產(chǎn)物,它的完整性與體系性是前者無法比較的,但這種闡釋體系或許正源于春秋時期長期用《詩》形成的公共知識,是在并不成熟的規(guī)范與早期系統(tǒng)中不斷總結與完善的產(chǎn)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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