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國任
【摘要】《笑林》是魏晉時期出現(xiàn)的我國第一部諧謔小說專集,有諧謔小說之先河的地位,之后出現(xiàn)了又一部重要的諧謔小說專集—— 《啟顏錄》。通過考察兩部諧謔小說集,發(fā)現(xiàn)《啟顏錄》較之于《笑林》在題材內(nèi)容、敘事手法、風格特點等方面都有了極大地發(fā)展,是中國古代諧謔小說的第一次嬗變。
【關鍵詞】諧謔小說;嬗變;《笑林》;《啟顏錄》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42-0049-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2.016
諧謔小說,又稱笑話,顧名思義具有詼諧逗趣的特點,早在上古時期的部分文學作品中就孕育著中國人的諧謔幽默精神?!囤L·靜女》中有“愛而不見,搔首踟躕”,描寫了情侶幽會前,男子抓耳撓腮、迫不及待地等待心儀女子的諧趣畫面?!睹献印分杏?“揠苗助長”“五十步笑百步”等故事;《韓非子》中刻畫了一些“守株待兔”等愚人形象,這些寓言故事皆詼諧有趣,但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諧謔小說。這些寓言是先秦漢諸子說理論政中使用的工具,為說理而服務,只能算作是諧謔文學的雛形。
直至魏晉時期,我國第一部諧謔小說《笑林》的出現(xiàn),標志著諧謔小說發(fā)展成為一種獨立的文體。之后諧謔小說汲取養(yǎng)分不斷向前發(fā)展,出現(xiàn)了又一部重要的諧謔小說專集—— 《啟顏錄》。本文通過對比考察《笑林》與《啟顏錄》,分析諧謔小說在發(fā)展過程中具有的新變化和特點。
一、《笑林》簡論
《笑林》的作者邯鄲淳,一名竺,字子禮,又字子叔,穎川人,是建安時期著名的文學家,博學多才,性情滑稽,有“中國最早的小說家”之稱。所著《笑林》流傳甚廣,是我國古代第一部諧謔小說專集,被稱為“笑話之祖”,其篇幅短小精悍,語言詼諧幽默,具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和強烈的現(xiàn)實性。
《笑林》的創(chuàng)作并結集,標志著小說從諸子寓言、史籍諧謔故事的分離[11],在充分重視和體現(xiàn)文學的觀賞娛樂價值方面邁出了關鍵的一步?!缎α帧返乃枷雰?nèi)容包含著實用的一面,但這種“實用”不再有強烈的目的,“為賞心而作”“遠實用而近娛樂”,以整個社會、以一切不良的人和事為規(guī)諷對象,選材相當自由廣泛,往往是生活中有什么就去諷刺什么,而不是為了諷刺什么而去找什么來諷刺[9]。如《漢世老人》寫闊老只知一味聚斂,對窮人一毛不拔,諷刺愛財如命的吝嗇鬼;《善治傴者》中,醫(yī)者只管將佝僂的背治直,不管其死活,嘲諷了不知變通,忽視事物的內(nèi)在聯(lián)系的錯誤態(tài)度;《長竿入城》中,魯人持長竿橫豎不得入,“計無所出”,其愚笨令人發(fā)笑,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自詡“吾非圣人,但見事多矣”的過路老父竟然提出截斷長竿的糊涂建議,諷刺了自作聰明,亂出主意的人??傊缎α帧分写蟛糠止适戮哂袧夂裆顨庀?,普遍地揭露了人性中的各種弱點,不再專門為論證說理而服務。
二、《啟顏錄》簡論
《啟顏錄》是繼《笑林》之后又一部重要的諧謔小說集,其書名顧名思義是讓人開顏大笑,注重“諧”的娛樂效果,它的內(nèi)容大多是記錄人物的詼諧言語,趨于單純的逗樂,調(diào)笑意味濃厚。該書原本已亡佚,1900年出土了敦煌卷子本《啟顏錄》,該本首尾俱全,全卷分為“論難”“辯捷”“昏忘”“嘲誚”四類,是我國最早具有分類意識的諧謔小說集。
由于其原本失傳,關于作者問題學界眾說紛紜,主要觀點有三:
其一,侯白說?!杜f唐書·經(jīng)籍志》卷下“丙部子錄小說家”類著錄:“《啟顏錄》十卷,侯白撰?!盵2]《新唐書·藝文志》卷五十九“子部小說家類”著錄:“侯白《啟顏錄》,十卷?!盵3]近人王利器承襲此說,認為 “或此書由侯白首創(chuàng),后代繼續(xù)有所增加?!盵7]林青青發(fā)表碩士論文《俗文學視野下〈啟顏錄〉研究》也對此觀點表示支持態(tài)度。
其二,皮光業(yè)說。元脫脫等撰《宋史》卷二百六《藝文志》五著錄:“皮光業(yè)《皮氏見聞錄》十三卷。《啟顏錄》六卷。”[5]今人葉慶炳承此說,認為侯白和皮光業(yè)各著有《啟顏錄》一書,《太平廣記》所引及《直齋書錄解題》所記之《啟顏錄》實際混雜了侯白和皮光業(yè)的文字,敦煌寫本沒有署名作者也不能證明《啟顏錄》的作者不是侯白。[8]
其三,佚名說。南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卷十一“小說家類”著錄:“《啟顏錄》八卷。不知作者。雜記詼諧調(diào)笑事。”[4]20世紀八九十年代,張鴻勛先生先后發(fā)表了《談敦煌本〈啟顏錄〉》和《敦煌本〈啟顏錄〉發(fā)現(xiàn)的意義及其文學價值》,首次注意到《啟顏錄》的作者姓名問題,通過查《隋書·侯白傳》得出“在唐初是沒有侯白撰寫《啟顏錄》的說法”的結論,認為《啟顏錄》中大部分故事應是口頭創(chuàng)作,靠口耳相傳不斷豐富,后由文人整理收集成書,大抵因為侯白“好為俳諧雜說”“有捷才,性滑稽”,所以附會在其名下。張鴻勛先生的觀點得到了許多學者的認同,曹林娣的《〈啟顏錄〉及其遺文》,朱瑤的《〈啟顏錄〉成書考》,馬培潔的《〈啟顏錄〉與中古時期笑話集》以及許多的《原型理論視角下〈啟顏錄〉研究》都持此看法。
三、從《笑林》到《啟顏錄》
相繼出現(xiàn)的兩部諧謔小說,展現(xiàn)了諧謔小說在發(fā)展過程中的變化特點。
(一)敘事手法上:更加重視對語言學的運用
《笑林》形式短小,情節(jié)設置巧妙,寥寥幾筆以勾勒出人物特征,故事往往先鋪墊埋伏,引人入彀,而后突然揭開一個始料未及的結果,以調(diào)動讀者從緊張到醒悟的一個快速的心理變化過程,從而引爆笑點。
《啟顏錄》則重視對語言文字的運用,綜合運用修辭學、音韻學、文字學等多種手法,形成詼諧風格:
其一,《啟顏錄》常運用夸張、引用、雙關等修辭手法,將缺陷和完善、愚笨和機敏等兩極對立的屬性不動聲色地集為一體,制造詼諧之趣?!秵㈩佷洝分幸萌寮医?jīng)典制造的笑料特別多,有《王絢》和《侯白》等則中引用了《論語》中的句子。又有《鄧玄挺》一則講,謝佑射箭十發(fā)皆不中箭靶,認為是箭不好的原因,鄧玄挺調(diào)侃道:“自須責射”。此處諧音雙關,表面意義是應該責備射技,諧音意為應該責備謝某人(古音中“射”“謝”音近)。
其二,《啟顏錄》常運用諧音、方言等音韻學方法,戲謔調(diào)侃,以達到引人發(fā)笑的喜劇效果。有《北齊高祖》一則,以“奇”諧音“騎”,將“世尊奇特”釋為“世尊騎特”,也就是“佛騎?!敝?,把“佛祖”作為調(diào)侃對象?!多囆Α酚梅辞凶⒁舴ǔ靶蜕卸d頂;《長孫玄同》中,有吳人用方音說“粉粥”,因聽起來像“糞粥”,令人捧腹。
其三,《啟顏錄》還運用拆分字形、換字等文字學手法,制造諧趣,以達到娛樂的效果,尤以對姓氏的諧謔為典型,例如《徐王》對姓氏“王”拆字,徐之才將“王”字加筆畫或偏旁,組成“、狂、馬、羊”等字,以嘲諷王元景為惑亂、瘋癲及畜生;有《馬王》《薛綜》等則是根據(jù)漢字的結構對形式進行拆分,相互調(diào)侃。另外有《酒肆》一則,講三四人在酒肆飲酒,因酒味酸淡紛紛打趣:“酒,何處漫行來,騰騰失卻酉”,意思是“酒”行來時蒸騰了“酉”只留了“水”,以嘲笑了酒味的清淡。
(二)內(nèi)容題材上:從純粹的民間笑話到加入文人特色的雜記笑話
《笑林》作為第一部諧謔小說專集,其故事主體大都是身份模糊的下層人民,如某甲、某乙、漢世老人、南方人、癡婿等,所記載的內(nèi)容是一些街談巷議、瑣碎小語,大部分故事應是民間口頭創(chuàng)作,口耳相傳,后整理成書。
《啟顏錄》則薈萃了侯白、徐之才等各式各樣身份明確的人物,有相當部分的內(nèi)容是采自舊文,融入了儒家經(jīng)典、詩文作品、佛家經(jīng)語和歷史典故,顯示出一定的文人特色,不再是純粹的民間笑話[9]:
其一,故意歪曲佛教教義和經(jīng)典,調(diào)侃僧人日常生活的笑料?!罢撾y”篇中《北齊高祖設聚會》《高祖當作內(nèi)道場》《佛是日兒》三則都是北齊名優(yōu)石動筩在北齊高祖的大齋日聚會上戲謔高僧,故意曲解佛教教義。論難本是高雅嚴肅的場合,優(yōu)伶卻在此肆意調(diào)侃,進行詭辯,把“論難”當作了娛樂活動。
其二,對官員的昏庸健忘進行嘲笑。《王德健忘》中有尚書員外王德,為人健忘,先是兩次忘記身邊“番官”,后又把“番官”的“番”當成量詞,問“作官幾番”,諷糊涂昏忘;更有《長沙王陳叔堅》,暴虐任性,吃飯時譴人喂食,不論脹餓,都對他人一頓杖打,真是愚昧昏庸!
其三,抓住人的姓名相互譏笑?!哆吶时怼分?,邊仁表從詞匯意義的角度抓住弘綽的名字戲謔調(diào)侃,嘲弘綽姓“弘”,卻無弘大的氣量,雖名曰“弘綽”,實際上胸懷既不弘,也不綽。還有《徐王》《馬王》《薛綜》等則運用漢字拆分的方法將人的姓按結構拆分來相互嘲笑。
其四,拿人的生理缺陷戲謔調(diào)侃?!秵㈩佷洝分杏惺t都是以貌取笑的諧謔,調(diào)侃的主要是矮小、駝背、無齒、口吃、禿頭以及患眼疾、鼻疾這些生理缺陷,開篇就表明其缺陷,并直接對其進行人身攻擊,如《佝人》一則:
有人患腰曲傴僂,常低頭而行。傍人詠之曰:“拄杖欲似‘乃’,插笏便似‘及’。逆風湯雨行,面干頂額濕。著衣床上坐,肚緩脊皮急。城門爾許高,故自匍匐入?!盵1]
此人因佝僂被人嘲笑:脊背彎曲拄杖像個“乃”字,腰帶上插“笏”像個“及”字……極其細致地觀察佝僂者在不同狀況下的身體形態(tài),進行無情嘲諷?!栋擦曜羰贰贰痘寄勘侨恕贰短飲嫛返葎t亦毫無顧忌地嘲笑他人生理缺陷。
(三)風格特點上:從帶有諷刺性到純娛樂性
《笑林》與《啟顏錄》都是以令人悅笑為主要目標的諧謔小說,突出展示文學的觀賞娛樂功能。但《笑林》的思想內(nèi)容還包含著實用的一面,雖然這種“實用”不再有強烈的目的,但內(nèi)容寓莊于諧,在嘲謔的背后往往包含著比較嚴肅的思想,具有諷刺性。
《啟顏錄》更多的在于戲謔調(diào)侃,通過對語言智慧的彰顯,達到詼諧的效果,具有純娛樂性。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一方面,重“辯捷”?!稗q捷”亦作“辨捷”,指的是能言善辯、才思敏捷[10],這是在《啟顏錄》中出現(xiàn)頻率極高的一個詞語?!秵㈩佷洝分杏幸淮笈稗q捷”的高手,如侯白、徐之才、長孫玄同等都是“辯捷”之才。在敦煌本《啟顏錄》中,還專設“辯捷”一門:“齊徐之才有學辯捷”“有一僧甚辯捷”等。“辯捷”的特點主要在于對語言文字的巧妙運用,調(diào)笑戲謔,彰顯了人物的語言智慧,產(chǎn)生詼諧的效果,如《侯白捷辯》一則:
越公楊素戲弄侯白云:“山東人多仁義借一而得兩?!焙畎讍栐唬骸肮魹榈弥?”素曰:“有人從其借弓,乃云‘揭刀去’,豈非借一而得兩?”白應聲曰:“關中人亦甚聰明,問一而知二。”越公問曰:“何以得知?”白曰:“有人問:‘比來多雨,渭水漲不?’報曰:‘灞漲。’豈非問一而知二?”越公于是服其辯捷。[1]
侯白以絕妙的口才展示出個人的智慧,令楊素信服。
另一方面,優(yōu)伶笑話的主題從微諷轉向娛樂。《啟顏錄》中涉及的優(yōu)伶只有兩位,石動筩和優(yōu)旃,表達諷諫意義的優(yōu)伶笑話只有《優(yōu)旃》一則[12],講的是 “麋鹿御寇”和“漆城之陰”兩件事,也就是優(yōu)旃勸阻秦始皇和秦二世大興土木,具有諷諫君王的目的:
秦優(yōu)旃善為笑言,然合于道。始皇嘗議欲大苑囿,東至函谷,西至陳倉。優(yōu)旃曰:“善,多縱禽獸于其中,寇賊從東方來,令麋鹿觸之足矣?!笔蓟誓酥埂<岸懒?,欲漆其城。優(yōu)旃曰:“善,雖百姓愁費,然大佳哉!漆城蕩蕩,寇來不能上。即欲漆之,極易,難為蔭室。”二世笑之而止。[1]
而后關于北齊著名優(yōu)伶石動筩的笑話,共有七則,都只體現(xiàn)出君王逗趣解悶,而未有實際功用的意圖,僅擇《佛是日兒》一則如下:
高祖又嘗以四月八日齋會講說,石動筩時在會中,有大德僧在高座上講,道俗論難,不能相決。動筩后來,乃問僧曰:“今是何日? ”僧答云:“是佛生日?!眲庸c即云:“日是佛兒?!鄙醋冊疲骸敖袢丈?。”動筩又云:“佛是日兒?!北娊源笮?。[1]
四月八日,本為佛的生日,石動莆故意將“生日”理解為動賓關系,意思成了“佛生了日”,后又故意將“今日生佛”中的“今”略而不論,曲解為“日生了佛”,說“佛是日兒”。
總之,《啟顏錄》中共收錄優(yōu)伶笑話八則,其中只有一則與優(yōu)旃有關的具有諷諫意味的笑話,其他七則都是有關石動筩的笑話,旨在單純調(diào)諧、逗趣解悶,收錄石動筩的笑話要遠超過優(yōu)旃的笑話,這種收錄數(shù)量上的差異,體現(xiàn)了當時世人更看重優(yōu)伶娛樂解悶的能力,也體現(xiàn)出《啟顏錄》旨在純娛樂的思想傾向。
(四)“呆女婿”的形象上:從癡笨之人到聰慧之人
《笑林》首創(chuàng)“呆女婿”故事,之后許多笑話作品都有“呆女婿”的形象出現(xiàn),存在負面與贊揚之分,可略顯民間“呆女婿”在家庭中的地位和充當?shù)慕巧T凇缎α帧分?,呆女婿是忘記吊禮、不知禮數(shù)的,他因癡笨健忘而丟了一只襪子,但又一直掛記丟了一只襪子一事,并不見忘,令人發(fā)笑;《啟顏錄》中關于“呆女婿”的故事,字數(shù)增加了一倍,詳細地講述了岳丈考察女婿的諧趣過程,此中的呆女婿只是婦家人以為呆疑,故意出題刁難,反被女婿作詩嘲弄了一番,反敗為勝,刻畫了一位聰明的人物。從《笑林》到《啟顏錄》,不再是一味刻畫一種愚蠢的呆女婿形象,而是展示出更加鮮活和有思考能力的“女婿”人物形象。但無論是先天愚笨被戲弄,還是被刁難而展示出聰明才智,呆女婿都是可以被戲弄刁難的角色,可見當時民間已婚男子在家庭中處于一定的弱勢地位。
四、結語
從《笑林》到《啟顏錄》是我國古代諧謔小說的第一次嬗變,《啟顏錄》較之于《笑林》在語言上的造詣頗高,在“辯捷”中尤為明顯,體現(xiàn)了人物的口才與機智,發(fā)現(xiàn)了侯白、徐之才等大批“辯捷”之才;在思想內(nèi)容與風格特點上,《啟顏錄》題材內(nèi)容更加廣泛,從純粹的民間笑話到加入文人特色,諧謔風格也偏向純娛樂性,表現(xiàn)為文人之間的調(diào)笑戲謔和優(yōu)伶笑話的主題,區(qū)別于取材街談巷議、旨在諷刺愚昧與荒誕的《笑林》。但《啟顏錄》“俳諧太過”“流于輕薄”[2]之弊端,有很多嘲笑人生理缺陷的笑話,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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