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谷崎潤一郎是日本文壇具有代表性的唯美派現(xiàn)代小說家、新浪漫主義作家。在長篇小說《細雪》中,他塑造了許多鮮活生動的人物形象,有受封建思想束縛、不敢沖破傳統(tǒng)觀念的三姐雪子,也有追求自由愛情、敢于與傳統(tǒng)做斗爭的小妹妙子,還有因循守舊的大姐和善良智慧的二姐等。本文以小說文本為依托,通過分析以三姐雪子和小妹妙子為代表的人物的愛情選擇,主要從“束縛于傳統(tǒng)思想的姐姐”“敢于打破封建牢籠的小妹”“中規(guī)中矩的男人”三個角度切入,淺析谷崎潤一郎的愛情觀。
【關鍵詞】谷崎潤一郎;愛情觀;《細雪》;四姐妹;愛情經歷
【中圖分類號】I313"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03-0027-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03.008
一、谷崎潤一郎與《細雪》
谷崎潤一郎(1886—1965)出生于東京日本橋蠣殼町一個沒落的企業(yè)主家庭。1897年,他升入國民高等學校,遇到了恩師稻葉青吉。稻葉青吉在漢文學方面給予他極大影響。在稻葉老師的教導和熏陶下,谷崎潤一郎燃起了對文學的熱情。1908年進入東京大學國文系,1911年因交不起學費中途退學,在東京大學的三年,他積極開展文學活動,先后發(fā)表了短篇小說《刺青》(1910)、《麒麟》(1910)、《少年》(1911)等。后得到永井荷風的賞識,登上文壇,成為文壇頗受歡迎的作家。戰(zhàn)爭期間,谷崎潤一郎保持消極抵抗態(tài)度,花費三年時間將《源氏物語》(1939—1941)翻譯成現(xiàn)代日語;后又用近六年時間創(chuàng)作出長篇巨著《細雪》(1943—1948);戰(zhàn)后代表作有《少將滋干之母》(1949—1950)、《瘋癲老人日記》(1961—1962)等。
《細雪》作為谷崎潤一郎的代表作之一,以大阪的名門望族蒔岡家四姐妹為主線,描述了她們的日常生活、內心世界和感情糾葛,刻畫了日本中產階級的男女愛情,以及當?shù)氐娘L土人情、社會事件、對外交往等,展現(xiàn)了現(xiàn)代日本關西地區(qū)上流社會的生活全貌。
日本著名作家井上靖說,《細雪》不僅是谷崎潤一郎個人作品中的高峰之作,也是整個昭和文壇的優(yōu)秀代表作之一。法國文學家薩特盛贊這部作品是“現(xiàn)代日本文學的最高杰作”①?!都氀繁晃膲毡檎J為是現(xiàn)代版的《源氏物語》。
二、谷崎潤一郎筆下的愛情
(一)束縛于傳統(tǒng)思想的姐姐
1.溫婉傳統(tǒng)的三姐雪子
《細雪》開篇講述的就是姐姐、姐夫們?yōu)槿┳硬賱谙嘤H的故事,可以說《細雪》是圍繞“雪子”相親這一主線展開的,因而作者對雪子的著墨也是最多的。小說中描寫她“鵝蛋臉兒,體態(tài)輕盈,婀娜多姿”,是一個純潔的古典美人,具有纖細敏銳的感性?!安恢赖娜硕家詾檠┳邮羌內毡救の兜墓媚铮侵皇菍λ姆?、體態(tài)以及談吐舉止方面的表面認識,其實并不是這樣,眼前她就在學法語,她對西洋音樂的理解比對日本音樂的理解還深?!毖┳泳褪沁@樣一個接受過西式教育,同時又兼具日本傳統(tǒng)思想觀念的女子。
小說中,雪子的愛情被描繪得十分獨特且坎坷,她前后一共經歷了六次相親。雪子“年紀已經三十歲,還沒有結婚”,而晚婚的原因,一是“她們姐妹三個——長房的大姐鶴子、幸子,連同雪子本人,都執(zhí)著于她們父親晚年哪種豪奢的生活,以及過去蒔岡家的名望地位,總想找個門當戶對的攀親”;二是因為妙子與奧畑的戀愛被小報登載出來,小報中誤把妙子認成了雪子,雖然后來進行了勘誤,但也導致雪子的婚事無人問津;三是因為雪子是“羊婆”,在關西地方有“不教羊婆當家”的諺語,而“大阪這個地方商人特別多,歷來不愿娶羊婆”。在這些或內心或外在的重重“枷鎖”下,雪子的婚事一拖再拖。這也反映出名望家族雖沒落但女兒們仍對門第很看重,體現(xiàn)了作者所處時代具有傳統(tǒng)性特征,對愛情的看待也或多或少受到影響。雖然在相親過程中,雪子對男方有較為明確的自我好惡,對愛情有獨立的思考和追求。然而在幾段不同的相親經歷中,男方或氣質土氣,或百般要求,或喪偶續(xù)弦,或頹態(tài)盡顯,無論哪一個都不是雪子或蒔岡家的理想夫婿,僅因為蒔岡家的鼎盛時期已成為過去,雪子也不再擁有“花一樣”的年紀,便只能與這樣的男性相親,實屬悲哀,也無不顯露出男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與貶低。在當時的日本社會,女性往往被視為男性的附屬品,即使是最終相親成功的御牧,也只是為了婚后可以拿到家里的錢財,他與雪子的結合只是另一場“愛情悲劇”的開始。谷崎潤一郎通過對雪子相親經歷的描寫,展現(xiàn)出傳統(tǒng)的日本女性在愛情面前的被動性與低位性。
另外,谷崎潤一郎還通過雪子的形象,表現(xiàn)了日本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和責任。雪子不僅照顧姐姐的小孩、生病的妙子,還耐心細致、任勞任怨。在傳統(tǒng)的日本家庭中,女性往往是家庭的主要照顧者,承擔著照顧家人、操持家務的責任。谷崎潤一郎通過雪子的形象,展現(xiàn)了這種傳統(tǒng)的家庭觀念。
此外,雪子的愛情觀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是被動性,雪子的愛情觀缺乏主動性和冒險精神。她在面對愛情時,總是采取被動的方式,沒有積極追求自己的幸福。這可能與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和家庭環(huán)境有關,她是家中三女,在大家族中并不具備事情的決斷權,導致她在事情的處理上過于依賴他人的主導,而缺乏自主性和決斷力。她的性格怯懦,不愿表達真實的想法,即使對相親對象并不滿意,仍說“婚姻問題聽憑大姐和二姐做出”,這可能與傳統(tǒng)的日本文化有關,日本文化強調長幼有序、尊重他人、避免沖突,這種文化傳統(tǒng)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雪子的愛情觀。其次是受到傳統(tǒng)的束縛,盡管雪子受過西式教育,但她仍受到傳統(tǒng)日本文化的束縛。她在愛情中過于注重禮儀、規(guī)矩和傳統(tǒng)價值觀,這限制了她在追求愛情過程中的自由度和創(chuàng)新精神。最后是過度忍耐,雪子在面對愛情的困境時,表現(xiàn)出過度的忍耐和承受力。她默默承受著家庭的壓力、社會的冷漠以及愛情的波折,這使得她在愛情中顯得過于辛苦和疲憊。這些局限性使得雪子在面對愛情的復雜性和多變性時,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和應對。這也反映了當時日本女性在追求愛情和個人幸福方面所面臨的困境和挑戰(zhàn)。
總的來說,谷崎潤一郎通過塑造雪子這一人物形象,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日本女性在愛情、婚姻選擇中的弱勢地位,反映出了作家自身愛情觀中具有傳統(tǒng)性的一面。雖然這樣的愛情觀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但這也恰恰是對當時日本社會的文化背景和價值觀念的體現(xiàn)。
2.因循守舊的大姐鶴子與善良智慧的二姐幸子
鶴子作為蒔岡家的長女,在小說中的出場次數(shù)并不多,但她作為長姐的“威嚴”卻時時刻刻壓在妹妹們之上。面對雪子的相親對象,長房“尤其慎重,盡管覺得條件不錯,也得先和丈夫商量,認可以后委托信用調查所去調查,然后再派人去鄉(xiāng)間調查對方的家庭情況”,雖是沒落的貴族,但繁瑣冗余的程序卻不少;面對妙子的病危,她毫無姐妹情分地說妙子是“咎由自取”“即使死了也無可奈何”,甚至問出“誰去收她的尸呢?又從哪兒出殯呢?你姐夫恐怕不愿干這種事”,還指責妙子“不知要把我們連累到何種地步”,在小妹性命攸關的時刻,她只想著嘲諷與責備,大家長式地高高在上質問最小的妹妹拖累家族,為家族抹黑?!苞Q子這個美麗的軀殼里掩藏著陰冷的內心,一旦她所極力守護的貴族家庭的名譽受到威脅,她就要不惜一切地去捍衛(wèi)它,哪怕同胞姐妹的骨肉情誼也不能戰(zhàn)勝她的這一信念。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這個貴族大家庭中潛在的人與人之間殘酷的一面。”②同時她事事以丈夫為重,為了丈夫的工作,背井離鄉(xiāng),舉家搬遷至東京,丈夫和六個孩子成為她生活的全部,可以看出鶴子是傳統(tǒng)男權社會下典型地以家庭和丈夫為尊的因循守舊式女性。作者就這樣塑造了一個“日本近代封建舊勢力”化身的鶴子的形象。
與古板又薄情的鶴子不同,二姐幸子雖也是傳統(tǒng)式的日本女性,但谷崎潤一郎讓她更多地展現(xiàn)了傳統(tǒng)中美好的一面,她善良熱情,在姐妹間更像是連接古板威嚴的長房姐姐與想要逃脫束縛的妹妹之間的紐帶。她一直在為妹妹的婚事奔走,但卻不會像鶴子一樣給妹妹壓迫感,相比起長房,妹妹們也更喜歡住在蘆屋的二姐家,與二姐夫貞之助也相處融洽。幸子的婚姻很幸福,23歲時與忠厚老實的貞之助結婚,雖然貞之助同大姐夫辰雄一樣,都是蒔岡家的贅婿,但不同于辰雄的保守與“膽小怕事”,貞之助更加通情達理,與幸子舉案齊眉、恩愛有加。實際上,幸子正是谷崎潤一郎以第三次婚姻中的太太松子為原型創(chuàng)作的,而谷崎潤一郎本人則是貞之助的原型。與其說谷崎潤一郎刻畫出了一個調和“最富日本趣味的雪子”與“最有西洋趣味的妙子”而成的“不偏不倚,適得其中”的幸子形象,不如說這是通過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藝術手法塑造了他理想中的女性人物。
(二)敢于打破封建牢籠的小妹
林少華將谷崎潤一郎筆下的女性人物形象大體概括為“娼婦型”和“圣母型”兩種女性類型。③顯然,雪子是屬于后者“圣母型”,而妙子則是與之形成對照的“娼婦型”。在傳統(tǒng)的蒔岡家族中,妙子是最與眾不同的存在?!都氀烽_篇提到雪子晚婚的原因之一便是受到“年僅二十歲的妙子與奧畑家的兒子戀愛并私奔”的見報事件的影響。顯然,作者在行文一開始就給妙子的形象下了定義。妙子機靈開朗,有自己的小想法,開了一間工作室,出售手工制作的洋娃娃,自食其力,有了自己的積蓄,與傳統(tǒng)的姐姐們相比,妙子具備了現(xiàn)代獨立女性的氣質。姐妹三人出行,兩位姐姐都穿著傳統(tǒng)的和服,而“只有妙子穿的是西裝”,在車前與雪子一起等二姐幸子時,提議“我們坐上去吧”,但被恪守禮節(jié)的雪子拒絕“等等吧”。在書中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小說中共講述了妙子的三段感情經歷,她自由灑脫,為愛與開銀樓的奧畑家的公子哥私奔,她敢愛敢恨,在看清奧畑是個荒唐的紈绔子弟后,及時斬斷感情,不拖泥帶水;她打破階級門第的觀念,與救自己于危難之中的攝影師板倉兩情相悅,而后來陰差陽錯下,板倉的離世也給妙子以沉重打擊;在逐漸走出陰霾時,與三好結合,私訂終身,并未婚先孕。
妙子的三段愛情經歷是曲折坎坷的,她大膽追求,主動出擊,雖然結果差強人意,但過程中的妙子也是遍體鱗傷。本文認為這正是谷崎潤一郎的用意所在,在傳統(tǒng)的時代、傳統(tǒng)的家族中,作為“反叛者”的妙子在追求自由、追求愛情時必然會受到重重阻力,而要打破這些外部的桎梏,這名“反叛者”必須付出些“代價”。
妙子的愛情觀是最具特點也是最具現(xiàn)代性的,她敢于突破傳統(tǒng)束縛,追求獨立和自由;不拘泥于身份和社會地位,追求平等和尊重。她敢于打破門第觀念,選擇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并曾為愛私奔,展現(xiàn)出了非常獨立的自由意識。即使是當今社會,妙子的愛情觀也是值得肯定的,她敢于挑戰(zhàn)傳統(tǒng)觀念,追求自己的幸福,她的勇氣和堅定不移的信念,對于現(xiàn)代女性來說是一種啟示。
總之,谷崎潤一郎通過塑造妙子這一與三個姐姐完全不同的人物,向讀者展現(xiàn)了一個敢愛敢恨、大膽主動、獨立有主見的新時代女性形象,反映出作者愛情觀中現(xiàn)代性的一面。作者通過對妙子的描寫,表達了自己內心對封建束縛的反抗,借由該人物,抒發(fā)谷崎潤一郎對近代日本社會中傳統(tǒng)枷鎖的叛逆精神?!皩τ谘┳幼允贾两K都是蒔岡家的任人擺布的人偶般的存在,妙子徹底地從蒔岡家的人偶的命運中解放了出來,是蒔岡家眾姐妹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真正的個體存在,《細雪》中妙子的故事,代表的是作者眼中世界的反制度的一個側面?!雹艿≌f把雪子描繪成純潔美好的日本女性典范加以頌揚,把妙子視為不安分守己、有損門風的女性加以貶斥,而其實二者都是門第觀念的犧牲品。⑤
(三)中規(guī)中矩的男人
長篇小說《細雪》以蒔岡家三女雪子的相親經歷為主線,以幺女妙子的追愛經過為支線展開,輔之以長女鶴子的長房“俯視”,以及貫穿全篇的二女幸子的溝通交際。因此,書中的男性角色也以四姐妹為中心而設置,分別是大姐夫辰雄,二姐夫貞之助,與三姐雪子相親過的六位男士,以及與小妹妙子戀愛過的三位男士,他們無疑是故事中的次要角色,但正是他們的烘托才使主角的形象更加立體豐滿。
辰雄作為長房贅婿,“作風穩(wěn)健,甚至有點兒膽小怕事”,雖然繼承了家業(yè),但岳父去世后便把店鋪讓給蒔岡家的一個伙計,自己求安穩(wěn)地回到老本行,這也引起了雪子對大姐夫的不滿。貞之助也是蒔岡家的贅婿,或許是因為以作者本人為原型創(chuàng)作的角色,貞之助機敏圓滑,也更加討兩位妹妹的喜歡,與妻子幸子更是相敬如賓。與雪子相親過的六位男士,或氣質土氣,或頹態(tài)盡顯,與雪子柔美的氣質、姣好的面容一點也不相稱,因青春不再,而只能草草選擇,這無不顯露出男權社會對女性的物化以及女性地位的低下。妙子是四姐妹中特立獨行的存在,因而為之設置的戀愛對象也旨在打破傳統(tǒng):紈绔子弟奧畑沉迷女色,毫無責任心;攝影師板倉身份低微但善良勇敢,卻被庸醫(yī)所誤,命喪黃泉;調酒師三好誠實可靠但讓妙子未婚先孕,每一段感情中的男性人物都能反襯出妙子的特立獨行來。
三、結語
縱觀谷崎潤一郎的一生,第一時期生活上放蕩,出入花街柳巷,在文學上創(chuàng)造了日本文壇少有的“惡魔主義”;第二時期生活上“多情”,從“讓妻”到“再離再婚”,在文學上創(chuàng)造了唯美的浪漫主義;第三時期生活上“專情”,與松子保持平穩(wěn)安定的夫妻生活,在文學上不斷地探索傳統(tǒng)的古典美,以創(chuàng)作《細雪》為標志,創(chuàng)造了谷崎文學的輝煌。⑥
谷崎潤一郎的創(chuàng)作生涯共經歷了惡魔主義、唯美主義、古典回歸幾個階段。長篇小說《細雪》屬于他中后期的作品,他的創(chuàng)作風格也從前期追求西方文化的感官享受轉變?yōu)樽非笕毡竟诺湮膶W中的簡潔與含蓄,一改往日對“官能美”的追求,體現(xiàn)出他在藝術上的成熟和對人生哲理的獨特思考。
通過刻畫蒔岡家四姐妹的形象、描繪大阪的風土人情,使小說充斥著古典的婉約之美。谷崎潤一郎賦予了四姐妹鮮明的人物特征,其實可以在作者身邊找到創(chuàng)作的原型,二姐幸子的原型是他第三次婚姻所娶的太太松子,而雪子的原形是松子的妹妹重子,自己則是二姐夫貞之助的原型。她們不同的人生經歷代表著谷崎潤一郎對近代日本社會中不同愛情選擇的思考,反映了他對日本傳統(tǒng)文化和道德觀念的深刻反思,展現(xiàn)出他的愛情觀里傳統(tǒng)性中兼具著現(xiàn)代性,想要打破陳舊的枷鎖、封建的桎梏,卻又難免受制于背后沉重的時代牢籠。
注釋:
①⑤(日)谷崎潤一郎著,儲元熹譯:《細雪》,上海譯文出版社2017年版。
②陳德文:《谷崎筆下的女性世界——〈細雪〉人物論》,《當代外國文學》1993年第1期,第153-158頁。
③林少華:《谷崎筆下的女性》,《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9年第4期,第63-67頁。
④(日)東郷克美:《「細雪」 試論——妙子の物語あるいは病気の意味》,《日本文學》1985年第2期,第74-79頁。
⑥葉謂渠:《谷崎潤一郎傳》,新世界出版社2005年版。
參考文獻:
[1](日)谷崎潤一郎.細雪[M].儲元熹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7.
[2]楊越.試論谷崎潤一郎作品《細雪》中的女性人物形象[D].東北師范大學,2017.
[3]葉謂渠.谷崎潤一郎傳[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5.
[4]陳德文.谷崎筆下的女性世界—— 《細雪》人物論[J].當代外國文學,1993,(01):153-158.
[5](日)東郷克美.「細雪」 試論——妙子の物語あるいは病気の意味[J].日本文學,1985,(02):74-79.
[6]林少華.谷崎筆下的女性[J].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9,(04):6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