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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毛批本”《三國》

      1983-07-15 05:54:44周嘗棕
      讀書 1983年4期
      關鍵詞:羅貫中金圣嘆三國演義

      周嘗棕

      相聲《歪批“三國”》中,提到《三國》的“金批本”、“毛批本”和“御批本”。

      “御批本”指乾隆皇帝評批的本子。世間究竟有沒有個“御批本”?我不清楚,因我沒見過。不過我相信一條,皇帝總是皇帝,決不能世界上的好事都讓一個人占全了:既是“偉大英明”的君主,又是高明的文學評論家。因此,世間即使有“御批本”《三國》,我看也不一定指靠它來為我們指點迷津。“金批本”是指金圣嘆批的《三國》。對這事,人們倒是早已清楚了:“金批本”是沒有的,金圣嘆并沒批《三國》。有關“金批本”的說法,實在出于人們的誤會。所謂“金批本”,指的就是“毛批本”——由毛宗崗評批的本子。

      內(nèi)蒙古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一年出版的上中下三本《全圖繡像三國演義》,就是這個“毛批本”,在它的書脊和扉頁上都注明有:羅貴中著,毛宗崗評。

      實際上,這個本子可以叫“毛批本”,也可以叫“毛改本”。因為毛宗崗不只批了羅貫中寫的《三國》,還改了羅寫的《三國》。而且按程序,是改在先,批在后。何以見得呢?僅舉一例說明。《三國演義》的末尾,是一篇概述三國事的古風;結尾處,毛作的批語是:

      此一篇古風將全部事跡隱括其中,而末二語以一“夢”字一“空”字結之,正與卷首詞中之意相合。一部大書以詞起以詩收,絕妙筆法。

      對照羅原著本《三國志通俗演義》,會發(fā)現(xiàn)如下兩點:

      一,羅原著本中古風結尾,并沒有“末二語以一‘夢字一‘空字結之”,而是只有一個“夢”字,并無“空”字。因為它的最后兩句是:“鼎足三分已成夢,一統(tǒng)乾坤歸晉朝。”毛宗崗改《三國》給改了最后一句,才成為:“鼎足三分已成夢,后人憑吊空牢騷?!边@才“以一‘夢字一‘空字結之”。

      二,羅原著本是“以詩收”的,但沒有“以詞起”?,F(xiàn)在本子里開頭的“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那首詞,還有“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直到“桓帝禁錮善類,崇信宦官”一段話,都是毛宗崗加的。毛不加,就只能“以詩收”,而不能“以詞起”了。

      那么,毛宗崗稱贊的“絕妙筆法”,倒有一多半是老王頭賣瓜——自賣自夸:自己先改過,然后再評批、再贊賞一番。

      但是我們也看到,這種自批自、自夸自,毛宗崗終究沒有明著來。他是掩掩蓋蓋干的,羞羞答答干的。這集中反映在他寫的那篇《凡例》上。可是,他沒有敢直說修改工作就是他做的;而說,他這個改本是根據(jù)古本改之、辨之、存之、增之、削之、校之的。事情奇怪了,既然古本那么好,把那古本拿出來翻印出版,不是很好嗎?何必還要改來改去呢?為什么修改了又不敢爽爽快快地承認,而把它說成一種什么“古本”呢?我看,大概不外乎兩種原因:

      一,羅寫成《三國》到毛修改《三國》,中間經(jīng)過了二百多年時間,羅本《三國》已廣泛流傳。那么,毛拿過來大改一通,就有一個在社會上通得過和通不過的問題。毛宗崗對此可能有所擔心;而說成“古本”,也就好通過了。

      二,不講自己改的,批起來也主動,話怎么說都行,沒有什么嫌疑。

      對批《三國》,毛宗崗態(tài)度就不同了,他恨不得出廣告,大大宣傳一番。我們這么說并沒冤枉他,你看,他就假托金圣嘆的名義,作了一則廣告——在書前寫了一篇《序》,說:“余……會病未果,忽于友人案頭見毛子所評《三國志》之稿,觀其筆墨之快,心思之靈,先得我心之同?!?/p>

      毛宗崗跟金圣嘆是老鄉(xiāng),都是蘇州人,但他們不是一個時候的人。金是明末清初人(公元一六○八——一六六一年),毛的生、卒年不詳,他比金要晚。毛怕自己沒名氣,壓不住臺,才打了老鄉(xiāng)金圣嘆的招牌。但他那篇假“金序”,也露了馬腳。他用金的名義把《三國》封為“第一才子書”,其實,金圣嘆是看不上《三國》的。金圣嘆在《讀第五才子書(即<水滸>)法》中,就曾把《三國》貶得一錢不值??墒?,有了那篇“金序”,加上毛又把經(jīng)他修改、評批的《三國》稱為,“圣嘆外書”,也就有些人將錯就錯,稀里糊涂把“毛批本”當成“金批本”了。

      毛宗崗一改二批,不只從順序上是先改后批,從整個來說也是批跟著改走。或者說,批服從于改,甚至是服務于改。

      從毛作的修改中我們看到:毛宗崗跟作家羅貫中是坐在一條板凳上的:他們的歷史觀點一致,政治傾向一致,毛那種改法作為創(chuàng)作方法,他們也一致。所以毛改《三國》,能完全沿著羅的方向去精煉,去加深,去提高。到批《三國》時,他又用他改《三國》時那種一致的觀點、傾向去評批。于是,批和改也就只有一致,沒有不一致。這樣,實際上評論家和作家等于一個人。不同的只是,一個用形象,另一個用評論,從兩個角度說明著同一件事情。它們不是各說一套,各唱一調(diào),而是前者說到哪,后者跟到哪。后者對前者是亦步亦趨。評論文字在這不是獨立的,如果打比喻,可以比作藤和樹的關系,影子和物體的關系,或丫環(huán)同小姐的關系。總之,是歷史上曾經(jīng)有過的一種奇特的依附關系。

      這種微妙關系中就包括后者為前者“服務”。

      我們講到毛宗崗改和批的一致,這是說他衡量事物的歷史的、政治的、道德的觀點的一致。而改和批終究是兩碼事,做法不能一致,效果也難一致??墒?,這兩件事有區(qū)別又有聯(lián)系,因此要評價毛宗崗的批,就應先對他的改作出估價。

      應當說,毛宗崗改《三國》是改好了,不是改壞了。解放后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的《三國演義》,就是以毛宗崗的修改本為底本的。一般讀者讀過這個本子,再讀羅貫中的原著本——明嘉靖壬午(公元一五二二年)序刊本《三國志通俗演義》——就看不下去了。歷史上的情況也是如此:毛宗崗的修改本一出,羅的原著本就不再流行了。修改本打敗了原著本,毛宗崗靠更好的、也是更高水平的藝術打敗了羅貫中。

      毛宗崗象米開朗琪羅那樣,鑿掉了原著本中許多多余的石頭;而他也給原著本增添了許多東西。而這些,總的方向他是沿著深化人物的性格前進的。比如對曹操這一典型,就在兩個地方加上了他的東西。一是二十二回“袁曹各起馬步三軍”——在羅的原著本里,沒有陳琳為袁紹寫的討曹檄文,毛不僅補上這篇檄文,還創(chuàng)作了曹操見檄文后“毛骨驚然”,正在患的頭風病也“頓愈”,“從床上一躍而起”的情節(jié)。又如七十八回“傳遺命奸雄壽終”,毛加了 “設立疑冢七十二”“恐為人所發(fā)掘故也”的一段,人物的多疑性格、以及內(nèi)心的孤立、恐懼感刻畫得更深化了。

      對關羽這個人物,毛宗崗也加了東西。如關羽的死,羅原著本寫到關羽敗走麥城,遇潘璋、米然、馬忠的伏兵,情節(jié)竟一下簡化到如此地步——

      忽聽空中有人叫曰:“云長久住下方也,茲玉帝有詔,勿與凡夫較勝負矣。”關公聞言頓悟,遂不戀戰(zhàn),棄卻刀馬,父子歸神。

      小說這么寫,就只能讓讀者想當然。關公是怎么“歸神”的?只有靠猜想了。毛宗崗改《三國》,加上了關羽如何先被擒,關平如何后被執(zhí),還添了關羽在孫權面前怒罵的一段文字,毛添的好,關羽應當有這么個結尾。

      可是到毛宗崗批《三國》,卻沒有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改《三國》是使語言、文字、情節(jié)更符合人物的性格;而當他批《三國》時,強調(diào)的卻是,這些人物和情節(jié)如何如何符合歷史事實,如何如何符合歷史的要求。毛宗崗在托名金圣嘆寫的《序》中說:《三國演義》是:“據(jù)實指陳,非屬臆造,堪與史冊相表里?!碑斎?,這類話虛晃一槍,說說是可以的,但是毛宗崗卻總是較起真來。請看他在八十三回回批中講的:

      關公顯圣,不一而足。前文既追呂蒙,此卷又擒潘璋,或疑為演義裝點,未必其事之果然,而不知無庸疑也。

      這話無非讓人相信,《三國》里寫的都是事實——不僅關公活著的那些事是事實,連關公死后顯圣,都是無庸疑的事實。毛宗崗在這兒辦了傻事。只講關公顯沒顯圣,你怎么講都行,反正無處查對;而在這落到潘璋頭上就不行了,因為這是可以查的:歷史上的潘璋不是這個時候死的,而是在這以后又活了十二年。羅貫中寫歷史人物,不是按歷史人物的本來面目寫的,而是按他愿望的那個樣子,按他希望的那個樣子,甚至從政治的、倫理的觀念出發(fā),按他所理想、所要求的那個樣子去寫的。這正是我國歷史小說中的浪漫主義。毛宗崗加工、修改《三國》時,用的也是這個方法??伤谠u論中卻違背了這一點。

      毛宗崗強調(diào)書中寫的一切都是史實;他的評論也主要是從評史角度評人、評事、評理的。這樣一來,評論也就撇開了藝術創(chuàng)作,撇開了人物的塑造。作為文學評論,也就很難深下去了。至于作品內(nèi)部的矛盾性、藝術創(chuàng)作的內(nèi)在規(guī)律性,也無從談起了。毛宗崗批《三國》師法金圣嘆批《水滸》。而金批《水滸》,說施耐庵“無非為他把一百八人性格,都寫出來?!睆奈膶W批評史來說,金這么批是個進步。毛宗崗把《三國》作為歷史、把書中人物作為歷史人物來批,就是退步了。其實,《三國演義》中哪些是史實,哪些是創(chuàng)作,毛宗崗是知根知底的。他并且知道哪些是民間故事的創(chuàng)作,哪些是羅貫中的創(chuàng)作,哪些又是他自己的創(chuàng)作。把這一切一古腦說成是歷史,對讀者來說,就跟搞“愚民政策”沒有兩樣了。

      當然,把小說當成歷史,有其客觀原因。就是那時候小說還不占地方,不值錢,顯然還沒有史書的牌子硬。這是小說的歷史地位決定的。羅貫中寫《三國》,明明寫的是小說,卻題上“晉平陽侯陳壽史傳,后學羅本貫中編次?!彼炎约赫f成是歷史學家陳壽的“后學”,這是硬跟司馬遷、班固、陳壽、范曄攀親、套近乎;把自己的創(chuàng)作說成按陳壽的史書“編次”的,試圖從《史記》、《漢書》、《三國志》擠出一點地盤來;這都反映了當時小說的腰桿不硬。羅貫中都那樣,毛宗崗這樣,也就沒什么奇怪了。

      對照羅貫中的原著本,看看毛宗崗改的《三國》和批的《三國》,就會發(fā)現(xiàn),毛宗崗做這兩件事,好象是用兩只手干的:用一只非常熟練、非常靈巧的手改了《三國》,又用一只極為笨拙、極其無力的手批了《三國》。開卷之后,就會看到這樣的批語:

      人謂魏得天時,吳得地利,蜀得人和,乃三大國將興,先有天公、地公、人公三小寇以引之?!匀芤鋈龂?,是全部中賓主。以張角兄弟三人,引出桃園兄弟三人,此又一回中賓主。

      真的張角、張寶、張梁三人是一部《三國》的賓,魏、蜀、吳三國是一部《三國》的“主”嗎?恐怕從哪里找,也找不出這種賓主關系。

      正文第一回中寫皇甫嵩、朱去劫黃巾寨時,“其夜大風忽起”,毛對此作的夾批是:

      正與呼風喚雨,相映作趣。

      夜間刮起大風,怎么能跟張角會呼風喚雨“相映作趣”?難道我的刮胡子刀同街頭小攤上的切西瓜刀也“相映作趣”?這種強拉硬扯實在沒趣??墒沁@類沒趣的批語,又隨處可見。

      有的評批不只牽強,而且無聊。如八十六回東吳將軍徐盛請命守南徐,毛批:

      守南徐恰好遇著姓徐的。

      我們且不講毛宗崗的文章的八股氣,也不講他如何不厭其煩地宣揚那套封建正統(tǒng)論和封建道德論,僅是他這種強拉硬扯勁也足夠人受了。如果有什么人不懂得形而上學為何事,看看這些倒會大開眼界的。毛宗崗最感興趣的事,不過是從事物的外部特征上找到一些相似的聯(lián)系,從而把它們統(tǒng)一起來而已。

      當然,我們也應當看到毛宗崗在《三國》中許多好的批語。這到不是他提出了什么新見解,而是好在這些批語與小說融成一體,成為小說的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為作家的描寫增加了不少情趣。如同看一場好電影、好話劇,有些回批、夾批簡直象畫外音、潛臺詞、音響效果,有的則象放慢或特寫鏡頭,有助于提高意境、增加美感。在這兒,評論直接為小說“服務”。當然,這樣也不是沒有問題,一個評論家不甘于做觀眾,競走上臺去挑簾、打鑼或拉弦,難道這是評論家的任務嗎?一部好影片中的歌曲、旁白、潛臺詞、音響效果等等,無論如何是代替不了評論本身的。

      毛宗崗批《三國》為什么會批出前面所指的奇文?這除了方法論上的問題以外,我們不能不看到,毛宗崗批《三國》財,已跟改《三國》時的前提、對象、條件都不同了。改《三國》時,他面對的是一部有種種缺點、矛盾、問題的作品,因此他下了那么大功夫去修改、增補、刪削。可是當這工作做完以后,他已經(jīng)是面對一個“完美無缺”的東西了。在這,已經(jīng)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甚至什么都是“絕妙筆法”。在毛宗崗看來,《三國》不是“第一才子書”,不是一大奇書嗎?他批《三國》,只要給人們指出它的“才”,它的“奇”,也就夠了。于是,評論起這一切來,也就只有一點論,沒有兩點論。在這種情形下,如果期望毛宗崗再發(fā)現(xiàn)什么深刻矛盾,提出什么新的見解,或作出什么重要的理論概括,已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作為評論家的毛宗崗,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沒有比作為一個編輯的毛宗崗,或作為作者之一的毛宗崗,站得更高一點。

      盡管如此,看看這個“毛批本”,還是大有好處的。

      只有看了以后,才能破除對毛宗崗的迷信。本來,“毛批本”《三國》在從前,一點不稀罕。我小時候,不只看到鉛版、銅版的,還看到過一種木版的。那時讀“毛批”,真有點天地玄黃之感,不看還好,越看越糊涂。解放后出版的《三國演義》,把毛批去了。本來去了是好事,是去掉了累贅;可是大家都不印它,又造成另一種心理:毛宗崗究竟說了些什么?他沒兩下子,怎能批《三國》!——越是看不到,越把毛宗崗看得很“神”。事情過了幾十年,現(xiàn)在看過才明白:原來不過如此!

      而且看了“毛批”后,才會真正懂得:出版《三國演義》去掉了毛批,是我們的出版社做了一件大好事。它去掉了毛批,卻用的是“毛改本”,這又說明,人們是識貨的,好東西是淹沒不了的。

      那么,“毛批”中是否一無可?。慨斎?,毛說的有用的話,恰到好處的話,鞭辟入里的話,不是一句沒有。不過,那要沙里淘金。而一般讀者是耽誤不起那個工夫的。

      一九八三、一、十五、于甘家口

      (《全圖繡像三國演義》,羅貫中著,毛宗崗評,內(nèi)蒙古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一年四月第一版,上冊1.40元,中冊1.25元,下冊1.2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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