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全杰
摘要詩詞皆由詩人的情感流淌而成。古人云“詩言志”,詩人流淌出來的都是心底的靈性。詩歌的話言只是感情的載體,只有透過語言感悟詩人的真性,和詩人的。靈脈搏同感共振,讀者才能真正進入詩歌的幽深境界。靈的愉悅、情感的激活需要與詩歌意境相一致的名曲,用音樂來調(diào)動、激活情感是引導(dǎo)學(xué)生鑒賞詩詞的一種重要途徑。
關(guān)鍵詞名曲詩詞鑒賞激活情感
古詩詞記錄著一個時代的真、善、美和假、惡、丑,記錄著一代人的思想、趣味和感情。要想解讀凝結(jié)在古詩詞中的審美特質(zhì)必須從詩詞的意境人手,借助意境感悟作者的萬千趣味和情感。
一、詩詞都是入樂的
詩詞合于韻律,有韻腳,有聲調(diào),聲韻變化多?!霸娭抽?,詞之言長”(王國維《人間詞話》)?!对娊?jīng)》的詩都是入樂的,漢以來,樂府也是人樂的。漢五言詩,東漢《古詩十九首》已是樂理明朗。建安開始,南北朝,唐宋,直到明清前后,文人作詩都是想到人樂的事。詩人士大夫之手,人樂沒有拘束,自由發(fā)展。北宋,柳詞能唱,“凡有井飲處,皆歌柳永詞”;周邦彥精于音律,朝云唱蘇詞“枝上柳綿吹不少”;到南宋,《白石道人歌曲》旁綴工尺譜,都有文獻可征。其后詞都能歌唱,文人作詞還要照譜填,這是一貫循守可以人樂的傳統(tǒng)。如李商隱“水憶江湖歸白(讀bo)發(fā),欲回天地入扁(讀pian)舟”宜于生角唱,柳永“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讀仄聲)人憔悴”宜于旦角唱。
《詩經(jīng)》收有三百零五篇詩歌,絕大部分是有韻的,尤其是其中的十五國風(fēng)。我們今天讀《詩經(jīng)》,有許多詩還押得上韻。比如《周南·關(guān)睢》一章。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逮。
這章詩不但押韻,連讀音也還跟古代相仿。為什么我們今天讀著些字不押韻,是因為后代讀音起了變化的緣故。按照這層道理。不管今天押韻不押韻,只要是處在相同的韻腳字地位上的字,我們就稱之為韻腳。比如“我、俄、義、儀”,雖然今天讀起來不同音,但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同音的。
二、情因樂變,用音樂激活之必然
在藝術(shù)領(lǐng)域里,音樂常常同其它藝術(shù)門類結(jié)合在一起。這些藝術(shù)門類所表達的形象,大都具有視覺的可感性或文字的語義性,恰與音樂情感表達的概括性和藝術(shù)表現(xiàn)的非具象性相互補充。
王國維的《人間詞話》說:“夫境界之呈于吾心而見于外物者,皆須臾之物。唯詩人能以此須臾之物。鐫諸不朽之文字,使讀者自得之,遂覺詩人之言,字字為我心中所欲言,而又非我之所能自言。此大詩人之秘妙也?!薄笆棺x者自得之一語,概括了人們在審美關(guān)系中,與作者的感受相一致、相共鳴這一現(xiàn)象。這也就是說,人們雖然不是詩人,他不見得可能把自己對生活的感受像詩人那么自由和有趣地表達成文字,但他和詩人一樣對生活是有所感受的。正因為人們對生活也有所感受,對詩作才有可產(chǎn)生“字字為我心中所欲言,而又非我之所能自言”的美感。美好的審美情感需要用音樂來激活,把對音樂的美妙情緒轉(zhuǎn)移到詩詞的鑒賞活動中,情因樂變,從而達到進入詩詞意境之目的。歐陽修《秋聲賦》,繪聲繪色地描寫了“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澎湃,如波濤夜驚,風(fēng)雨驟至;其觸于物也,鍬錚錚,金鐵皆鳴;又如赴敵之兵,銜枚疾走,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的秋聲,對這秋聲,作者“悚然而聽之”,但覺“凄凄切切”,不由得發(fā)出“噫嘻悲哉”的感嘆。這似“縱縱錚錚,金鐵皆鳴”的秋聲與古典名曲《十面埋伏》的琵琶聲相當(dāng),先聽《十面埋伏》再讀《秋聲賦》,心靈的共鳴有了憑藉,音樂名曲就像是使心靈產(chǎn)生共鳴的共振音箱。
移情,總是按照審美的音律在起作用。荊軻受命去刺殺秦王,自知此去兇多吉少,但慨然前行,“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漸離擊筑,荊軻和而歌,為變徵之聲”。氣氛十分悲涼,所以“士皆垂淚涕泣”,此時的風(fēng)聲水聲在人們聽來都充滿了肅殺、悲涼之意,于是,荊軻才有“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感慨。荊軻唱出的“變徵之聲”與劉歡演唱的《好漢歌》有異曲同工之妙,將音樂的激昂情緒移情到理解荊軻的悲壯之舉上,情感就被激活了。
總之,人所經(jīng)歷。如果都稱為境,主要可分為三種:實境、夢境和意境。移情就移境,由實境而移入詩境,比如讀“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今宵剩把銀照,猶恐相逢是夢中”之類,短時間因念彼而忘此的情況就更加明顯。由人生的角度看,詩詞的大用就在于幫助癡男怨女取得這種變。變的情況是枯燥冷酷的實境化為若無,溫馨適意的意境化為若有。變化之功在于移情,用音樂激活情感實為必然。
作者簡介:毛金杰,江西省吉安一中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