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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鎮(zhèn)

      2009-12-25 10:18豐曜宇
      黃河 2009年4期
      關鍵詞:皮夾屠夫寡婦

      豐曜宇

      作為一鎮(zhèn)之長,他當然不愿意鎮(zhèn)上的居民越來越少,對于人們拖家?guī)Э诘仃懤m(xù)搬走,他也曾挽留過,但這些人去意已決。

      黑兔是鎮(zhèn)上的扒手,坐過六次牢,直到現(xiàn)在,仍然固守著當年的裝束:藍色大襠褲,白邊懶漢鞋,手腕上纏一塊毛巾,倘若不是夏天,還要戴上一頂洗得發(fā)白的老式軍帽。盡管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但他混社會的本色不改,頭發(fā)雖然全部脫光,卻更顯出一些硬朗余風。此刻,他兇狠地咬著后槽牙,信步在街口。一個靠撿破爛度余生的老太婆試圖從他腳邊取走一塊馬糞紙板,他謙和地彎下腰,幫這個可憐人撿起來,但老太婆并不領情,接過去,頭也不回顫巍巍地走了。悵然若失的黑兔從手腕上取下毛巾抹了下頭頂,剛才的一彎腰,讓他心跳加快了不少,但他還是盡量顯出從容不迫,到了這個年齡,他早沒了剛人道時的淺薄。望著遠去的老太婆,他輕蔑地哼了一聲。今天之所以能給這個不識抬舉的老東西一張好臉,是因為他已準備搬走了。

      鎮(zhèn)長草草地吃過早飯,在空蕩蕩的街口,跟黑兔打了個照面。以往,他決不會搭理這個老油皮,做了三十多年的鎮(zhèn)長,對于這類無藥可救的人渣除了把臉別過去,他很難做出其他動作。但今天,他拍了一下黑兔的肩膀,臉色毫不敷衍地說:“轉呢?”

      出于本能,黑兔驚慌地一縮身,但很快又挺了腰說:“也轉呢?”

      鎮(zhèn)長咳嗽一聲,忍了忍,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再怎么他也是鎮(zhèn)長,不能跟一個慣偷倒苦水。他重又板起臉,踱著方步朝鎮(zhèn)西頭走了。

      “鎮(zhèn)長……”黑兔突然想說點什么。

      黑兔對這里還是留戀的,畢竟在這兒打打殺殺,神出鬼沒了幾十年?,F(xiàn)在,鎮(zhèn)上的人快走空了,他的心也空落落的。光棍黑兔實際上沒什么牽絆,只要邁開腿,他就不再是這個鎮(zhèn)上的人了。

      鎮(zhèn)長返了回來。黑兔欲言又止。鎮(zhèn)長想發(fā)火,鎮(zhèn)長這幾天一直想發(fā)火,最后指著黑兔的衣著,發(fā)了火:“你看你成個什么樣子?走!”

      黑兔猶豫了片刻,跟在鎮(zhèn)長后面,鎮(zhèn)長停下來,回頭說:“怎么,沒聽匿?讓你把形象變一變。”

      黑兔馬上挺直了腰。鎮(zhèn)長在一棵老樹下站定,威嚴地對黑兔說:“你在這里,把要走的人都攔下,我要開一個會?!?/p>

      于是,有開著拖拉機的人要從路口通過,黑兔就兇神惡煞般地擋在路中間,模仿著交警做手勢。中午時分,路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三四十號人。

      “你們不要走!”鎮(zhèn)長一臉慍色,叉著腰,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面,“你們是這個鎮(zhèn)上的居民,你們不能離開,那樣的話……”鎮(zhèn)長搜刮了一下詞匯,然后有力地一揮手,什么也沒說。

      一個年輕人指著腳下說:“鎮(zhèn)長,這下面空了?!睘榱俗C明這一點,他干脆伏在地上,臉貼地面聽了一番,“的確空了。如果不離開,總有一天,轟隆一聲,我們就都埋在下面了?!?/p>

      鎮(zhèn)長黑著臉聽完年輕人的陳述,一臉決然:“反正不能離開。我知道的,我躺在這里,你們也會踏過去,但你們踏過去也沒用,踏過去你們也不能離開。要不我們沒辦法交待,是不是黑兔?”

      黑兔保持著大字形的站姿,露出胸口“蛇纏劍”的刺青,極力配合著鎮(zhèn)長。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一個吃奶的小男孩暫時從乳頭上移開嘴巴,好奇地望著“蛇纏劍”,然后放肆地大哭起來。

      天黑之前,試圖離開的人群返回鎮(zhèn)里,鎮(zhèn)長感激地攬著黑兔的肩膀,像是攬著自己的兄弟。

      黑兔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官員的宴請。他們一人要了一碗面,再磕上一個蛋,再剝上一瓣蒜,彼此深情地對望之后,把頭埋在碗里。再抬起頭,鎮(zhèn)長已經(jīng)付款走遠了。

      黑兔沿著熟悉的街衢往回走,重新回顧了自己簡單的前半生。對于命運的安排,他不再覺得有什么不對。

      “你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棒?!辨?zhèn)長攬著他的肩膀這樣說。“一個人重要的不是穿什么,而在于堅持穿什么?!焙谕盟桨胨蘅偨Y出一句頗像哲理的話。

      夜里,鎮(zhèn)長聽到一片坍塌聲。之后,又是一陣嘈雜,是車輪在柏油路上滾動的聲音,還有雜亂的腳步聲,壓低的交談聲,這讓他猛然驚醒。當他急速穿衣出門看時,人群已經(jīng)走遠。他們打著手電,光柱在天空中劃來劃去,就像電影里鬼子碉堡的探照燈。

      等到天亮,黑兔趕到那棵老樹下,路口已經(jīng)清理干凈,鎮(zhèn)長一言不發(fā)地蹲在那里,見到黑兔,站起來就往回走。黑兔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鎮(zhèn)長溫和地回過頭來說:“他們趁黑夜走了?!?/p>

      “可是……”黑兔欲言又止,他覺得,他的刺青還算威風。

      “去看看,還有誰沒走?!辨?zhèn)長好像自言自語,但黑兔聽到了。

      “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黑兔盡量克制住惋惜的語氣。鎮(zhèn)長對于黑兔用了“我們”這個詞沒有介意。

      “先去吃早飯?!辨?zhèn)長倒是平靜得多。

      黑兔要了西紅柿面,粗著嗓子給鎮(zhèn)長點了澆肉面。澆肉面先上來,鎮(zhèn)長拿筷子挑了一下,停住了,笑瞇瞇地把澆肉面推到黑兔面前:“你來肉的,你需要一副好身板兒。”

      黑兔感激地接過面,為報答知遇之恩,黑兔嘴里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獻計。

      “攔是攔不住的,得讓他們覺得留下來有好處。留下來的每戶發(fā)兩千塊錢……”

      “不,哪有那么多錢給他們發(fā)?況且,如果他們拿了錢還要走呢?”鎮(zhèn)長顯然還沒有一個成熟的方案。

      后來他們決定去視察,他們先去看望了撿破爛的老太婆。她沒有離開的意思,院子里堆滿尚未分類的廢品,她舍不得把辛苦撿來的寶貝丟下。她的房子裂開一條很大的口子,隨時可能塌掉。

      “你幫她修一下?!辨?zhèn)長把黑兔叫過來。黑兔隨手從一堆廢木料里挑出一根,麻利地頂在快要倒的土墻上。前后沒有一分鐘,就算修過了。鎮(zhèn)長叉著腰認真地看著黑兔工作,最后他走過去,用腳踢了踢,沒踢動,點了點頭。

      整個上午,黑兔不停地變換著身份:維修工、搬運工、護士、保姆、飼養(yǎng)員……擰螺絲的時候在一片鐵葉子上劃了右手食指;讓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抓破臉;強忍著惡臭倒了一次半身不遂病人的排泄物……當早晨的一碗澆肉面快要消化殆盡時,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因為一個騎摩托的年輕人來找鎮(zhèn)長,他們壓低聲音小聲交談著,最后又哈哈大笑著分了手。送走騎手,鎮(zhèn)長的神情變得異常莊重,他干咳了一聲,挺直腰身。

      黑兔不明白鎮(zhèn)長的態(tài)度為什么變得這么快。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正式成為了我的助手?!辨?zhèn)長邁步往辦公大院走去,黑兔緊跟在后面,他偷空低頭看了一眼刺在胸口的蛇纏劍,腦子里一片空白。

      鎮(zhèn)長讓黑兔在一張表格上填了名字,黑兔習慣性地想找印泥按一個手印,但鎮(zhèn)長已經(jīng)把表格抽走了。

      “理賠工作正式開始,我要干的事很多,從現(xiàn)在開始,不管誰來找我,你都說我不在。你的工作就是站在大院門口,把來找我的人打發(fā)走。”鎮(zhèn)長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顯得很像一個鎮(zhèn)長。

      “什么叫理賠?”黑兔摸著光頭問。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跟他們亂說。咱們鎮(zhèn)的下面不是都空了嗎?如果誰家的房子因此塌了,可以向礦上提出賠償,經(jīng)鎮(zhèn)里審核屬實,就可以拿到兩三萬到十幾萬不等的賠款?!?/p>

      “你是說如果塌了,那要是不塌呢?”黑兔想到了自家房子裂開的口子。

      “不塌當然沒有?!?/p>

      “那裂開縫兒呢?”

      “在我這里干事,不要問這問那的?!辨?zhèn)長有些煩躁,“你到大街上,口頭通知一下。就說是我說的,一個路口一個路口說,見人就說?!?/p>

      幾分鐘后,黑兔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口?!罢嬗羞@樣的好事?”有人聽了黑兔的話,走出老遠又折回來問。黑兔詫異地看著問詢的人,傲慢地向下一個路口走去。中午之前,黑兔覺得已經(jīng)夠了,就返回辦公大院,開始履行另一項職責。

      鎮(zhèn)長的電話還沒有打完,一個接著一個,有往外打的,有打進來的。為了緩解疲勞,把話筒從一側耳朵換到另一側耳朵。在他的面前,淡黃的茶湯里翻騰著鵝黃的葉片。

      黑兔本來想問一問工資待遇,但看見鎮(zhèn)長忙碌的身影,又把話咽了回去。四十多歲才混到鎮(zhèn)長助手的位置,別因為一句話弄砸了。他說服自己。

      很快黑兔就發(fā)現(xiàn)這助手不好當,下午,一個男人在礦上打死的寡婦,在門口賴著不走:“我要找鎮(zhèn)長。”寡婦盡量做出一些妖艷的表情。

      “鎮(zhèn)長不在。”

      “你算什么東西?我男人當?shù)V工是鎮(zhèn)長的主意,礦上把耕地占了,填一張表當了正式工,結果窯塌了打死了,地也沒了,人也不管了。我來跟鎮(zhèn)長要我男人!”

      寡婦離遠了一點,像運動員一樣通過一段助跑,使勁往里沖。

      “滾!鎮(zhèn)長不在,他不在!”黑兔死命地扛住,寡婦的沖勁很大,撞得他半個身子都有點發(fā)麻。不得已,他把毛巾從手腕上解下來,揮舞著,掄圓了,把寡婦抽出老遠。

      寡婦哭著罵著,躲藏在不遠處一座房子的拐彎處,不敢過來了。

      黑兔喘口氣,想到寡婦的媚眼,覺得這件事得告訴鎮(zhèn)長一下,他拿起傳達室的電話給鎮(zhèn)長撥,那邊“嘟嘟”地正忙。他把大門掩上,從里面上了鎖,一溜小跑地上了樓,從門縫里看見話筒在桌子上放著,鎮(zhèn)長正斜躺在沙發(fā)上睡覺,涎水流了老長。聽見黑兔敲門,鎮(zhèn)長立即爬起來坐正,用袖口擦去嘴角的殘液,麻利地操起話筒貼在耳邊:“那好,就這樣吧?!彼贿叿烹娫捯贿呎f,“進來吧。”

      黑兔把寡婦的事說了一遍,鎮(zhèn)長哈哈地笑著說:“忘了告你了,以后她要來,就讓她進來,這女人可憐。我每月給她二百?!辨?zhèn)長已經(jīng)睡意全無,他揮手把黑兔打發(fā)走,還跑到窗前,縮著脖子朝窗外張望了一番。

      下午三點,辦公大院門口拉起一條齊腰高的寬布帶,把里面和外面隔離了,很多人一看見有些異樣,就擁擠在那里,而且越聚越多。黑兔倨傲地抱著肩膀,故意把“工作人員”的胸牌突出一些,攔在門口,不時地抖一下布帶:“往后,不要超過隔離帶,擠什么擠?”

      由于有幾棵樹擋著視線,人們根本不能看到里面在干什么,就連擠在最前面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擠到這里要做什么。不過,他們還是很耐心地擠在一起,一些舉止粗魯?shù)娜松踔镣仆妻?,有人踩了別人的腳,有一個小孩委屈地哭起來。

      黑兔過來維持秩序:“往后,說你呢!還有你,你想干什么?”

      人群往后面讓了一點,然后有力地反彈了一下,差點把寬布條扯斷。黑兔有些按捺不住地揮舞著手中的毛巾,不滿開始在人群中泛濫。

      那個來鬧過一回的寡婦擠進來,嚷著要進去,隔著寬布帶大聲地喊:“鎮(zhèn)長!”

      黑兔回頭看見樓上窗口鎮(zhèn)長的身影一閃,就把寬布帶抬了抬,寡婦順勢鉆過去,拐到樹后邊去了。

      “她怎么可以進去?”

      一對夫妻一前一后扶起寬布條要鉆進去,黑兔馬上把他們抽了出去。

      一個看上去非常倔強的老頭不由分說要往里闖,黑兔大聲嚷起來,出手有一點狠,老頭看見黑兔胸口的刺青,悄悄地退出人群。

      辦公大院門口的擁擠一直持續(xù)到天黑,人們散去并不是因為得到了答復,而是自始至終也沒有弄清里面究竟在干什么。但他們都心滿意足,各自小聲地議論著,對于事態(tài)的發(fā)展發(fā)表了各自的看法。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鎮(zhèn)里,簡單地安頓下來就擁到一起,人群中產(chǎn)生了這樣或那樣的看法。

      “看來確有其事。”

      “可是我的房子只是裂開一些口子,并沒有塌掉?!?/p>

      “那他也應該賠一部分?!?/p>

      礦上開炮的巨大響動一如既往,一些趁黑夜趕回的人面帶羞澀。小鎮(zhèn)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很多人走上街頭,夜市的生意竟然出奇地好,到處彌漫著炒肉的香氣,酒杯碰撞的聲音傳出很遠。

      人們始終沒有等到鎮(zhèn)長的身影,意興闌珊后,夜已太深,他們終于扛不住接二連三的哈欠,三三兩兩地各自回了家。

      鎮(zhèn)長和黑兔在一起。黑兔反復地思量過了,對于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隨手放過是對不起祖宗的,盡管他沒有為老屋添過只磚片瓦。

      “我已經(jīng)想好了,只要您點個頭?!焙谕眯⌒囊硪淼貜囊陆笙旅鲆粋€皮夾來,塞給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鎮(zhèn)長。鎮(zhèn)長保持著睡眼朦朧的樣子,打著哈欠,一邊拉開抽屜接納了黑兔的盛意,一邊站起來,背抄著手在沙發(fā)前轉了兩圈,背對著黑兔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黑兔適時地告退,他滿心歡喜,雀兒一樣地躍下樓梯。沒有走出多遠,他隱約覺得什么地方有一些不妥。那可是他全部的積蓄呀!

      “黑兔下班了?”一個曾經(jīng)告發(fā)過他的屠夫肅然起立,由于起得急,帶翻了桌上的酒杯,他慌亂地扶起,側過身子,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來一杯?你要是不記仇,就賞兄弟個臉。”

      黑兔頓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是鎮(zhèn)長助理,便大度地坐了下來。屠夫受寵若驚地連忙滿上一杯遞過來,又吆喝再加兩個菜。

      “別提過去的那些事,誰沒個七災八難?只要說開了,就是弟兄?!焙谕玫膶捜莞袆拥猛婪蜻B連點頭,三杯過后,屠夫終于說了真正要說的話:“老兄真是貴人受難,不過現(xiàn)在好了,聽他們說你現(xiàn)在是鎮(zhèn)長的紅人,那么,今天好多人圍在那里到底在等什么?”

      “這你就不要管了,我們有紀律。”黑兔咽下一大塊狗肉,又夾起另一塊,感受著知道一些內(nèi)幕的快意。況且,他還有一個重大的秘密,多說一句就有可能讓這個精明的屠夫看出門道。

      “怎么一直沒見鎮(zhèn)長?”

      “他們一直在研究?!?/p>

      “研究?那還有什么好研究的,一家一家登記,一家一家給錢不就行了?”

      “好了,我有些累了,該走了?!焙谕糜兄S富的反審訊經(jīng)驗,適時地中斷了談話,裝作要付錢,被屠夫死活攔住。

      如果鎮(zhèn)里的人全回來,黑兔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向鎮(zhèn)長討一份更好的工作,比如收收稅,或者抄個電表也行。但他清楚這些回來的人想些什么,如果他們拿到錢,當然自己也想拿到錢,那么,還會有誰守著這個空鎮(zhèn)?

      充分地度量了大小多少,黑兔的心里又有些釋然,他不再惦記那個皮夾,翻著酒嗝回家了。

      天一亮,黑兔就把行李搬到了傳達室,然后急匆匆地去找鎮(zhèn)長。

      “辦好了,神不知鬼不覺的?!焙谕糜行┳缘玫赝α送ρ?,由于鎮(zhèn)長拿了他的皮夾,所以,他不等同意就自動抽了把椅子坐下來。

      “神不知鬼不覺?你說什么神不知鬼不覺?昨天下了班去哪了?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難?你倒好,去跟那個殺豬的吃飯,喝好了吧?他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跟他說了些什么?”鎮(zhèn)長黑著臉,說到氣處,還把玻璃杯摔碎了。

      “我……沒說什么,他非要請我,再說我也確實有些餓?!焙谕脿庌q著。

      “別跟我說這些,你的東西,你拿走,還有這幾天的工資,一天三十不算虧待你吧?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蛋!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我忘了你是個小偷,一個小偷的素質(zhì)怎么能勝任我的助理?”鎮(zhèn)長把皮包和兩張新錢扔到地板上。

      聽到響動,立即有很多人跑進來,有幾個年輕人架起黑兔就往外推。這些人昨天還不知道在哪里,今天全冒了出來,就連辭了職的也回來了。黑兔扳住門框,極力把半個身子留在門里,大聲喊叫著:“可我的房子昨天夜里全塌了,你說的,塌了要理賠的,你得賠我!還有,我是簽了合同的,你給了我一張表,我簽了字的!”

      鎮(zhèn)長哈哈笑著,伸手從公文夾里取出那張表,扔了過來:“給,你的表,我原來打算報上去批的,現(xiàn)在不用了,一個隨便吃別人飯拿別人東西的人上面會批嗎?還有你的房子,誰告訴你要賠款?就算真有這回事,我也會派人調(diào)查,如果不是礦上開炮震塌的,如果是你自己拆掉的,我還要告你詐騙!”

      黑兔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一粒扯掉的衣扣踢到沙發(fā)底下,夾著皮夾,扭身出了辦公室,身后傳來一片哄笑聲。他沖出大門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群人,幾個穿戴一新的保安代替了他,像昨天他推別人一樣把他推出了大門。

      “都是假的!他說的都是假的!”黑兔歇斯底里地揭發(fā),但人們還在往門口擠,邊擠邊嘲笑他,幾個來回,他就被擠出了人群,屠夫就站在那里,曖昧地跟他點了一下頭。很快,黑兔發(fā)覺自己渾身空空的,他絕望地大叫起來:“哪個王八蛋偷了老子的皮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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