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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回目看楊本《紅樓夢》前八十回的版本性質

      2010-01-10 00:38:06賈海建
      關鍵詞:回目庚辰麒麟

      賈海建

      (中央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北京 100081)

      從回目看楊本《紅樓夢》前八十回的版本性質

      賈海建

      (中央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北京 100081)

      為判斷楊本《紅樓夢》前八十回的版本性質,運用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的方法將楊本前八十回的原有回目與現(xiàn)存十二個主要的《紅樓夢》版本回目進行比對,重點分析了楊本獨有的十回回目。分析結果表明,楊本的回目與其他版本相比表現(xiàn)出不完善的現(xiàn)象,這或可說明楊本前八十回目有《紅樓夢》早期文本的痕跡,楊本前八十回回目應屬于一個產(chǎn)生于程本之前的、早期抄本《紅樓夢》中的回目。

      楊本;《紅樓夢》;回目;早期抄本

      楊繼振藏本《紅樓夢》(以下簡稱“楊本”)自20世紀50年代發(fā)現(xiàn)以來,就受到學界的廣泛關注。因為楊本《紅樓夢》是一部最早發(fā)現(xiàn)的一百二十回抄本,并且收藏者楊繼振認為這是高鶚刊印《紅樓夢》前的稿本。如果此事屬實,那么困擾學界一百多年的疑惑,即后四十回究竟是誰所著等一系列問題就可能迎刃而解。但問題似乎并非如此簡單。自范寧、俞平伯、金品芳等學者以來,對楊本的性質就眾說紛紜,爭論不休。學者們雖然都是立足于抄本的文字特征進行分析,但是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結論[1]。這是因為楊本原文所表現(xiàn)出的版本特征異常復雜,很難理清它與之前發(fā)現(xiàn)的眾多脂本及刊刻本之間的確切關系,所以學者只好客觀而又無奈地稱之為“百衲本”。本文并不刻意地糾纏于楊本正文中的語句到底與哪一系統(tǒng)的脂本或刻本具有親緣關系,而是從宏觀角度即從回目分析入手對楊本的版本性質作一探討。對于楊本的回目,趙岡、林冠夫、鄭慶山等學者在其楊本研究的著作中多有涉及,但都是只言片語,未對楊本的回目進行系統(tǒng)論述。值得一提的是,俞平伯先生的《談新刊<乾隆抄本百廿回紅樓夢稿>》一文中專門列了一小節(jié)來談楊本“比較特異的回目”[2],但只是指出了楊本回目與他本的不同之處,而沒有作進一步的闡發(fā)。鑒于后四十回問題的復雜性,加上楊本后四十回回目除第八十七回與程本回目有一個字的差異之外,其他全同程本(第一百零一回、第一百一十二回的回目,程甲本和程乙本稍有區(qū)別,而楊本同于程乙本)。因此,本文就楊本前八十回的原有回目(不包括后來修改者修訂、旁改的回目)進行論述。

      一、楊本《紅樓夢》的獨有回目

      楊本原有多回殘缺,楊繼振收藏后對殘缺的回數(shù)進行了抄補,楊本扉頁題曰:“蘭墅太史手定紅樓夢稿百廿卷,內闕四十一至五十十卷,據(jù)擺字本抄足。幼云記”。經(jīng)過比對,楊繼振抄補所用底本屬程甲本系統(tǒng),其回目當然也不例外。因此,這十回的回目不在我們考察之列。除楊繼振說明的這十回之外,尚有第二十一回、第五十一回、第六十一回、第七十一回的前半部分為楊所補抄。因此這四回的回目也不在本文論述范圍之內。另外,相應的第二十回、第六十回的最后一頁也是楊所抄補。這種有規(guī)律的缺失表明了楊繼振收藏此本前的裝訂形態(tài)即每十回為一冊,所以內闕的第四十一至第五十卷恰好為十回即一冊。而其他零散的缺失則集中在每冊的開頭和結尾。這樣,我們的考察對象實際上為前八十回中剩余六十六回的回目。筆者將這六十六回回目與現(xiàn)存主要的十二個《紅樓夢》版本即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戚序本、蒙府本、列藏本、舒序本、甲辰本、鄭藏本、卞藏本、程甲本、程乙本①本文所使用的《紅樓夢》版本分別為: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石頭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脂硯齋重評石頭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975;戚蓼生序本石頭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975;蒙古王府本石頭記,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甲辰本紅樓夢,書目文獻出版社,1989;古本小說叢刊:舒序本紅樓夢,中華書局,1987;乾隆抄本百廿回紅樓夢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鄭振鐸藏殘本紅樓夢,書目文獻出版社,1991;列藏本石頭記,中華書局,1986;程甲本紅樓夢,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1;卞藏脂本紅樓夢,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6。進行了逐一對比,在此基礎上統(tǒng)計出楊本所獨有的十回回目進行詳細分析②這不包括疑似因筆誤而造成的異文,如第十五回回目作“王鳳姐弄權鐵寺寺秦鯨卿得趣饅頭庵”,而他本皆作“王鳳姐弄權鐵檻寺秦鯨卿得趣饅頭庵”。楊本的“鐵寺寺”表意不明,顯然為筆誤。第五十八回回目作“杏子陰假風泣虛凰茜紗窗真情揆癡理”,他本的“風”皆作“鳳”(即“鳳”),結合句意理解,楊本回目中的“風”應為“鳳”的不規(guī)范簡寫。第七十五回回目作“開夜宴異兆發(fā)悲音賞中秋新詞得佳識”,他本皆作“開夜宴異兆發(fā)悲音賞中秋新詞得佳讖”,“識”與“讖”(為便于比較,此處采用了繁體字),字形相近,應為筆誤。。以下將這些回目分類予以論述。

      (一)與其他版本相比有個別詞語不同的回目

      第二十五回回目作“魘魔法叔嫂逢五鬼通靈玉姐弟遇雙仙”,與列藏本、舒序本相近,而它們作“魘魔法叔嫂逢五鬼通靈玉蒙蔽遇雙仙”。此回回目各本的異文較多,如程本(包括程甲本、程乙本,下同)作“魘魔法叔嫂逢五鬼通靈玉蒙蔽遇雙真”,庚辰本、戚序本作“魘魔法姊弟逢五鬼紅樓夢通靈遇雙真”,而甲辰本又作“魘魔法叔嫂逢五鬼紅樓夢通靈遇雙真”。這些回目所表達的內容基本上一致,而在用詞上稍有差別。就回目的對稱性來講,楊本回目“叔嫂”與“姐弟”相對,是諸回目中對偶最工整的。但“叔嫂”和“姐弟”都是指熙鳳、寶玉二人,楊本回目似有只追求形式上的工整而忽視內容表達的嫌疑。就內容的表現(xiàn)來看,庚辰本、戚序本及甲辰本的“紅樓夢通靈遇雙真”與第一回的內容相呼應,具有篇中點題的作用,似優(yōu)于楊本。因此,與其他版本相比,楊本的此回回目優(yōu)劣并存。

      第二十六回回目作“蘅蕪院設言傳心事瀟湘館春困發(fā)幽情”,這與列藏本的“蘅蕪院設言傳密語瀟湘館春困發(fā)幽情”最為相近。除二者外,他本的“蘅蕪院”皆作“蜂腰橋”。楊本的“傳心事”與蒙府本、程本等皆同,這與“傳密語”、“傳蜜意”(甲戌本)在表情達意上差別不是很大,在此我們不再進行分析。但“蘅蕪院”與“蜂腰橋”的差異關系到事件發(fā)生的確切地點,不可不察。對比其他回目我們會發(fā)現(xiàn),凡有“蘅蕪”者皆代指寶釵(寶釵在大觀園的住所名為蘅蕪院),而出現(xiàn)“瀟湘”時都與黛玉有關。就此回回目來說,后一句中的“瀟湘館”代指的就是林黛玉。楊本和列藏本此回目中的“蘅蕪院”似乎是要和“瀟湘館”形成對偶,很容易讓人想到此回所寫為寶釵之事。其實,熟悉《紅樓夢》文本者都知道,“設言傳心事”指的是小紅和賈蕓之間的曖昧。由此觀之,楊本與列藏本的“蘅蕪院”似無道理。但是如果我們再將此回正文內容作一比較,對楊本、列藏本的回目處理也就能夠理解了:小紅和賈蕓相遇的地點,庚辰本、戚序本等為“這紅玉(小紅)剛走至蜂腰橋門前,只見那邊墜兒引著賈蕓來了”;而楊本和列藏本作“這里紅玉剛走到蘅蕪院門前,只見那邊墜兒引著賈蕓來了”[2],文中根本未出現(xiàn)蜂腰橋。這樣一來,它們的回目也就情有可原了。雖說如此,楊本、列藏本此處的“蘅蕪院”與其他回目中使用的情境畢竟不一致,這就容易引起讀者的誤解。因此,楊本此回回目并不見佳。但這一回目也有其自身的版本價值:我們籍此可以看出楊本和列藏本的親緣關系,并且這很可能是曹雪芹早期稿本中所遺留的文字。或許曹雪芹在修改文稿過程中意識到此回回目存在的問題,為了消除這一矛盾,就將小紅與賈蕓相遇的地點由“蘅蕪院”改為“蜂腰橋”。

      第二十九回回目作“享福人福深還禱福癡情女情重愈鐘情”,“鐘情”為楊本所獨有,他本皆作“斟情”?!罢濉边@里應是考慮之意。文中“那黛玉偏生他也是個有些癡病的,也每用假情試探,因你也將真心真意瞞起來,我也將真心真意瞞起來,都只用假意試探”[3]??梢婘煊褚蛴们閷R?難免思前慮后,在寶玉身上就多所用心。從正文所寫內容看,用“斟情”似比“鐘情”為佳,同時“鐘情”表意也過泛。

      第三十六回回目作“繡夗央驚夢絳蕓軒悟梨香院識分定情”,他本前句皆作“繡鴛鴦夢兆絳蕓軒”(簡寫字、異體字造成的不同可以忽略)。關于此處異文,俞平伯認為“若如各本,‘繡鴛鴦’屬于寶釵,而‘夢兆’則屬于寶玉,未免成為兩截了。書上說寶釵聽寶玉說夢話而大吃一驚,作‘驚夢’自佳”[2]。筆者倒以為,“驚夢”一詞常用來形容做夢的當事人,如我們熟悉的《游園驚夢》即是。此回寫寶玉做夢,也說“寶玉在夢中喊罵”,這也是“驚夢”的一種表現(xiàn)。同時,從回目的對偶性來看,“夢兆”(此處“兆”應為動詞,作預示解)和“情悟”詞性相同,要比用“驚夢”更加妥帖。后一句“悟梨香院識分定情”,他本多作“識分定情悟(語)梨香(花)院”①作為較早的兩個版本,庚辰本、己卯本作“情語”。“語”和“悟”字形相近,“悟”或為后抄者所改。但也不排除作者自己改動的可能性?!墩f文通訓定聲·豫部第九》中對“語”的解釋為:“語,﹝叚借﹞為悟?!肚f子·漁父》:‘甚矣子之難語也!’”(中華書局,1984)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曰:“難語,魚據(jù)反。下同。本或作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可見,古漢語中“語”是可以假借為“悟”的?;蛘咦髡呖紤]到“語”字的此義已不常見,從而做了修改。。楊本此回回目的后半句從意思上很難解釋,應是抄寫者因馬虎而造成的抄寫錯誤。舒序本此回回目作“識定分情悟梨香院”,就將“識分定”誤為“識定分”。

      第六十五回回目作“賈二舍偷娶二姐尤三姐思嫁柳二郎”(前一句顯然是漏掉了一個“尤”字),除蒙府本、戚序本作“膏粱子懼內偷娶妾淫奔女改行自擇夫”外,他本皆作“賈二舍偷娶尤二姨尤三姐思嫁柳二郎”(列藏本作“柳三郎”,雖然形式上對稱,但應是妄改)。賈二舍突出其舍人身份,與戚序本“膏粱子弟”有相通之處?!坝榷恪背嗣鈩e無涵義,且與下句的尤三姐相連,讀起來有些拗口。用“尤二姨”則表明了人物之間的親屬關系(賈珍之妻妹),似有譏諷之意,且與“賈二舍”的使用情境更加一致(都表明了二者的身份)。因此,楊本回目并不見佳。

      (二)與其他版本相比在整體上存在較大差異的回目

      第十七回、第十八回的回目分別為“會芳園試才題對額賈寶玉機敏動諸賓”、“林黛玉誤剪香囊袋賈元春歸省慶元宵”。這兩回的回目向來存在較大問題。因為庚辰本、己卯本這兩回是不分的,兩回只有一個回目,作“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榮國府歸省慶元宵”。而分回的本子在分開的位置多有不同,如林黛玉誤剪香囊袋一事,甲辰本、程本等皆在第十七回,而楊本、蒙府本、戚序本等皆歸入第十八回。此外,列藏本第十八回是沒有回目的。有第十八回目的四種抄本中,有三種不同的題法。種種跡象表明,在曹雪芹的原稿中這兩回應是不分的,分作兩回是傳抄者所為。由于重新分回,所以回目也做了相應調整。因此,除“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榮國府歸省慶元宵”這一回目外,其他或都是后人傳抄過程中所加,這就造成了這兩回回目的混亂,并且沒有一個是完善的。如楊本第十七回回目,俞平伯說“大觀園在第十八回上元妃所賜,‘題對額’時尚未命名,則作會芳園好像合理。但會芳園規(guī)模很小,并入園中,即用它來稱這新園,實未必盡妥,況且會芳園本屬于寧府,用寶玉來題名,也不大好。這第十七回回目的對句也不好。寶玉非以機敏動諸賓者,回目似乎夸詡此點,顯和此書旨趣相違”[2]。至于楊本回目和他本的差異也主要是由于分回不同而造成的,也就無從判斷其優(yōu)劣,這里不再贅述。

      第三十一回回目作“撕扇子公子追歡笑拾麒麟侍兒論陰陽”,而他本皆作“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因麒麟伏白首雙星”(舒序本作“白頭雙星”)。“撕扇子公子追歡笑”,撕扇子者為晴雯,而追歡笑者為寶玉,這就把一句分為兩截了,并且用“追歡笑”略顯輕浮。文中寶玉也有“古人云:‘千金難買一笑’,幾把扇子能值幾何”[3]的表述,他本直接用在回目中既文雅又貼切,楊本則略顯粗糙。后一句“拾麒麟侍兒論陰陽”,俞平伯認為以“‘侍兒’(翠縷)出回目也未妥”[2],但侍兒出回目在《紅樓夢》中并不是沒有。如第三十五回“白玉釧親嘗蓮葉羹黃金鶯巧結梅花絡”,鶯兒就出現(xiàn)在回目中。再結合文本來理解,麒麟之伏筆是由翠縷點明的,如果后文有此大關節(jié),出現(xiàn)在回目中也未為大錯。文中寫翠縷“猛低頭看見湘云宮絳上的金麒麟便提起來笑道:‘姑娘,這個難道也有陰陽?’”當她在薔薇架下?lián)斓搅硪粋€麒麟時“忙趕拾起來看著笑道‘可分出陰陽來了!’說著先拿湘云的麒麟瞧?!苯又鴮懴嬖瓶吹谨梓霑r的表現(xiàn):“卻是文彩輝煌的一個金麒麟,比自己配的又大又好。湘云伸手擎在掌上心里,只是默默不語,正自出神……”(該文據(jù)程乙本改為“不知怎么一動,似有所感”更加明確了此麒麟是“暗含玄機”的)[3]。通過翠縷的言語我們感受到,這兩個麒麟一陰一陽,正好一對。而湘云看到麒麟時有所感、有所思的表現(xiàn),也說明了此麒麟非同一般(或者如脂批所言,寶玉將此麒麟轉贈給若蘭,成就了和湘云的麒麟情緣;或者如有的學者所說,此麒麟是寶玉和湘云最終結合的見證)。因此,雖然楊本此回回目有未妥之處,但也和他本回目的“伏白首雙星”一樣,起到了點明伏筆的作用。特別是當他本回目中的“伏白首雙星”在今存《紅樓夢》文本不見照應的情況下,“拾麒麟侍兒論陰陽”自應有其價值。

      另外,楊本第七回沒有回目,這也算作是特殊的回目異文吧。庚辰本、己卯本此回皆有回目,后出他本也不缺,為何此本獨無?更加奇怪的是,后來補寫者為什么也未添加上?這的確不容易解釋。現(xiàn)在我們所看到的第七回的回目都不盡人意。甲戌本、戚序本作“送宮花周瑞嘆英蓮談肆業(yè)秦鐘結寶玉”,送宮花的是周瑞家的而非周瑞,此簡寫匪夷所思。另外,此時的香菱早已不知自己的身世,而此處作英蓮似無道理。而蒙府本、戚序本、卞藏本、列藏本的“尤氏女獨請王煕風賈寶玉初會秦鯨卿”只寫出此回后半回的內容,周瑞家的送宮花的所見所聞占了此回一半的篇幅,在回目中沒有反映似乎說不過去。再說“尤氏女獨請王煕風”(“尤氏女”一詞也不符合作者一貫的用詞風格,反而像才子佳人小說等二三流小說的用語)之事只是為了引出秦鐘而已,沒必要出于回目。庚辰本、己卯本、程乙本等作“送宮花賈璉戲熙鳳晏寧府寶玉會秦鐘”(程甲本后一句作“寧國府寶玉會秦鐘”),誰送宮花,誰宴寧府都語焉不詳,頗令人費解。特別是前一句很容易讓讀者誤認為是賈璉用宮花來調戲王熙鳳,再說賈璉戲熙鳳在文中只有幾句暗示性的話,并未明講,放在回目中不倫不類(有可能此為專講風月故事的《風月寶鑒》的原有回目。在《風月寶鑒》中,可能對賈璉戲熙鳳的情節(jié)有詳細的描寫?!都t樓夢》則經(jīng)過了曹雪芹的凈化加工,刪去了此淫穢情節(jié))。綜合以上情況,筆者認為,此回回目曹雪芹原稿有可能并沒有,所以現(xiàn)有的這些回目亂無章法,抄者明了這一情況,所以對此進行了留白處理。至于修改者為何未對回目進行添補,確實令人費解,合理的解釋也許是修改者對現(xiàn)有的回目都不滿意吧。

      第三十回的回目也很特別,同一行內有兩個回目(非旁改),后一個回目被修改者用墨筆勾去。從抄寫的格式可以判斷,這兩條回目是同時抄錄上去的。保留的回目為“寶釵借扇機帶雙敲椿靈畫薔癡及局外”,與庚辰本、列藏本相同。而墨筆勾去的回目別本未見:“諷寶玉借扇生風逗金釧因丹受氣”。這一回目從何而來?是否有版本依據(jù)?以情理推測,應有兩種可能:一種情況是抄寫者在抄寫時有幾個不同的本子,擇善而從,而其中一個本子為“諷寶玉借扇生風逗金釧因丹受氣”,抄寫者無法判斷兩者的優(yōu)劣,同時抄入以待定稿時選擇。如是此種情況,那么此回目就來自一個我們現(xiàn)在未曾見過的《紅樓夢》版本。另一種情況是抄寫者或者主持抄寫者按照自己的理解所改(在《紅樓夢》傳抄階段,誰抄誰改的現(xiàn)象非常普遍)。此種情況下,這一回目就不存在什么價值了。由于文獻不足,這一回目屬于哪種情況,我們也只能暫且存疑了。就回目涉及的內容來說,后一回目突出了金釧事件,這一事件可以說是《紅樓夢》的一大關節(jié),是寶玉挨打的直接誘因之一,在此強調不無道理;而“癡及局外”的情節(jié)很好地體現(xiàn)了寶玉對女兒的鐘情及癡意,也是人們經(jīng)常談起的經(jīng)典性情節(jié)。因此,就內容來講,二者各有千秋。但就語言修辭來看,前一回目含蓄、文雅,而后一回目過于顯露,有些俗氣(或許此也為專講風月故事的《風月寶鑒》中的原有回目)。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與其他版本《紅樓夢》的相應回目相比,楊本所獨有的回目優(yōu)劣并存。而從整體上來說,楊本回目并不見佳。但這些回目也并不是毫無價值,正如俞平伯先生所說:“《紅樓夢》既是未曾完稿的書,回目想是極草率的”[4]。正是楊本回目的這種粗疏和不完善性:表明其很可能留有曹雪芹早期文本的痕跡。

      二、《紅樓夢》其他各版本與楊本相同回目數(shù)量的比較

      據(jù)筆者統(tǒng)計,在楊本前八十回回目中(指原有的六十六回回目)有十七回只同于程本之前的抄本系統(tǒng),但楊本中沒有只同于程本的回目①筆者將楊本前八十回中的六十六回原有回目與現(xiàn)存主要的十二個《紅樓夢》版本進行仔細對比后制作了《楊本與其他各本相同回目統(tǒng)計表》,因篇幅原因只能舍棄。。因此,從回目的比對來看,我們找不出楊本因襲程本回目的明顯痕跡。下面,再來看各版本與楊本相同回目數(shù)量之比較中的數(shù)據(jù)(表1)。

      通過表1可以看出,程本系統(tǒng)的回目與楊本關系最遠②甲辰本一般被認為是從脂本到程本的過渡,所以與楊本回目相似度不高,也就可以理解了。。庚辰本、己卯本等早期抄本的回目則與楊本最為相近(鄭藏本只存兩回,很難說明問題),如庚辰本七十七回回目中,有五十一回與楊本相同,占總回目數(shù)的66.23%,如果再除去與楊本中楊繼振后補回目相對應的回目及第七回回目,這一比重高達82.26%。這些數(shù)據(jù)表明,楊本前八十回的原有回目與脂本系統(tǒng)非常接近。

      表1 各本與楊本相同回目數(shù)量之比較

      三、結 語

      與其他版本相比,楊本《紅樓夢》存在十回獨有的回目,這些回目表現(xiàn)出楊本存有早期文本的痕跡。另外,通過對比《紅樓夢》其他各版本與楊本相同回目的數(shù)量發(fā)現(xiàn),楊本前八十回的原有回目和脂本系統(tǒng)最為接近。綜合這些因素,筆者認為,楊本前八十回的回目應屬于一個產(chǎn)生于程本之前的、早期抄本《紅樓夢》中的回目。這一論斷或對判斷楊本前八十回的版本性質有所幫助。

      [1] 尤海燕.《紅樓夢》楊藏本研究綜述:20世紀《紅樓夢》版本研究綜述之六[C]//胥惠民.20世紀《紅樓夢》研究綜述.沈陽:沈陽出版社,2008.

      [2] 俞平伯.俞平伯論《紅樓夢》[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3] 佚 名.乾隆抄本百廿回紅樓夢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4] 俞平伯.紅樓夢研究[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8.

      Vers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first 80th of the Yang version of AD ream of Red Mansions by chapters' titles

      JIA Hai-jian
      (School of Literature,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China)

      The paper compares the first 80th original chapters titles of Yang version of A D ream of Red Mansions with 12 main versions of A D ream of Red Mansions' chapters titles,and analyzes 10 chapter titles the Yang version of A D ream of Red Mansion sonly has.Yang version's imperfect phenomena may display the early text trace.Through the data statistics,the first 80th original chapters titles of Yang version should belong to an early transcript which was produced before Cheng version ofA D ream of Red Mansions.

      Yang version;A D ream of Red Mansions;chapter title;early transcript

      I207.411

      A

      1671-6248(2010)04-0093-05

      2010-07-11

      賈海建(1983-),男,山東泰安人,文學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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