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伽
(湖南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 商貿旅游系,湖南 長沙 410208)
基于譯者主體性看文學翻譯
——以林語堂譯《浮生六記》為例
劉 伽
(湖南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 商貿旅游系,湖南 長沙 410208)
運用譯者主體性,從譯者主體性與原文,翻譯目的,翻譯策略三者關系入手,旨在通過對林語堂的譯作《浮生六記》的研究,探索譯者在文學翻譯過程中各種主體性的彰顯,并著力分析譯者的個性、人生觀取向、文學趣味等主觀因素對于譯本、翻譯目的和策略的影響。
譯者主體性;文學翻譯;林語堂;《浮生六記》
文學翻譯研究在很長一段時間主要集中在翻譯方法及翻譯標準等問題上,而對翻譯中最活躍的成分——譯者的研究尤其是譯者主體性研究卻很少。傳統(tǒng)翻譯觀認為譯者應該如實地表達原文,主張譯者隱形,許鈞在其翻譯論中認為“理想的譯者應成為一塊玻璃,透明得讓讀者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翻譯開始賦予新的定義,已經遠遠超出了傳統(tǒng)定義中的學科范圍,而這其中文學翻譯這一過程也得到了更多的闡釋,文學翻譯主體的轉換和主題內涵,一直都是翻譯研究領域的主要議題。文學翻譯在翻譯學研究內的重要作用,決定著文學翻譯主體性對于整個翻譯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而又以譯者主體性受到前所未有的強調與重視。本文以林語堂英譯《浮生六記》為個案研究對象,從譯者的主體性來看林語堂英譯《浮生六記》,分析譯者的主體性對原文、翻譯目的、翻譯策略產生的影響及其之間的關系,闡明譯者林語堂是怎樣以其“主體性”的地位來具體實施對翻譯文本《浮生六記》的選擇的。
《浮生六記》是清朝沈復所寫的自傳性質的小說。書名出自于李白的《春夜宴季弟桃李園序》中的詩句“浮生若夢,為歡兒何?”沈復(1763—1825),字三白,號梅逸,清乾隆二十八年生于長洲(今江蘇蘇州),清代文學家?!陡∩洝饭擦?,每卷皆有小題,依次是《閨房記樂》《閑情記趣》《坎坷記愁》《浪游記快》《中山記歷》《養(yǎng)生記道》。今僅存前四記。書中描述了他和妻子陳蕓志趣投合,伉儷情深,愿意過一種布衣蔬食而從事藝術的生活,由于封建禮教的壓迫與貧困生活的煎熬,終至理想破滅,經歷了生離死別的慘痛。在《浮生六記》中,中國文人的傳統(tǒng)心態(tài)、思維模式以及糾纏于心、無奈自覺已沉入生命的生存方式與文化人格,豁然體現出來。而這一切與林語堂的人生觀、文藝觀及選擇翻譯時的心態(tài)相符合。
《浮生六記》中折射出來的中國文人的性格氣質、處世哲學正印合了林語堂的人生觀和人生態(tài)度。1936年林語堂將《浮生六記》四篇翻譯成英文,分期連載于《天下》月刊。后來又出版漢英對照單行本,并作長序言。并寫道:“我仿佛看到中國處世哲學的精華在兩位恰巧成為夫婦的生平上表現出來”,“蕓,我想,是中國文學上一個最可愛的女人?!边€想“在蘇州家藏或舊書鋪一定還有一本全本”。他還在自己的作品里感嘆到:“最重要的問題是怎樣調整我們的人生,使我們得以和平地工作,曠達地忍耐幸福地生活?!?/p>
《浮生六記》的筆法自然清新,是浪漫主義風格的代表作。并體現了自我特色,即作品所表現出來的自然天性和本真心靈。作品描述了作者和妻子陳蕓情投意合,想要過一種布衣蔬食而從事藝術的生活,但是由于封建禮教的壓迫與貧困生活的煎熬,理想終究未能實現。文章表現出了中國知識分子在接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熏陶下,歷經人生苦難仍熱愛自然追求真美的人生態(tài)度。恰巧林語堂本人就是浪漫主義文學的擁護者和支持者,他認為藝術是文學家個人的心境體現,從《浮生六記》中選取翻譯的“性靈”體現了林語堂的表現主義文藝觀。
小說創(chuàng)作的成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物性格的刻畫及人物形象的塑造,譯者只有準確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再現原文的神韻。林語堂深刻理解和同情《浮生六記》的作者和其妻子,林語堂是在1935年春夏間陸續(xù)翻譯《浮生六記》的。在遭遇了政治上的挫敗之后,他覺得應向林中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此時,林語堂的心態(tài)、境遇與《浮生六記》閑情逸趣背后的悲苦心態(tài)與殘酷環(huán)境正相契合,與之產生精神上的共鳴,也能夠讓他深刻理解和同情《浮生六記》的作者和其妻子。
例:“格律謹嚴,詞旨老當,誠杜所獨擅,但李詩宛如姑射仙子,有一種落花流水之趣,令人可愛?!?/p>
譯文: “as for perfection of form and maturity of thought, Tu is the undisputed master, but Li Po’ poem have the wayward charm of a nymph. His lines come naturally like dropping petals and flow ing waters, and are so much lovelier for their spontaneity.”
《浮生六記》中的蕓是一個讀書識字通情達理的一位女性,說話行動都很溫文爾雅,而且封建社會中的“三從四德”思想也要求蕓說話要含蓄委婉。但她卻又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性,有自己的想法。因此譯文用“personally”等詞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再現了蕓的這一性格特征。
讓我們來看看林語堂的翻譯目的。眾所周知,林語堂不僅是個翻譯家也是個作家。他通過著作和翻譯把中國文化介紹給外國,我們可以用這些英文詞來描繪林語堂,像“humor”,“quiet”,“happiness”及 “Taoism”等。林語堂也非常欣賞那種舒適清閑的生活,希望這種獨特的中國文人生活態(tài)度、價值觀、性情能夠給西方人帶來一種新的價值取向。林語堂認為過多的關注于效率、功能和成就,而忽視了享受生活樂趣的權利。在中國文學當中,沈復的自傳《浮生六記》剛好是林語堂給西方人介紹這種清新淡雅的生活的代表作。這也是林語堂選擇《浮生六記》作為譯本的原因。
林語堂的翻譯主體性同樣能在譯本《浮生六記》中的翻譯策略當中體現出來。這里的翻譯策略指的是歸化和異化。
一般認為,漢語文學作品的英譯應以歸化為主,這是因為中西文化交流的不平衡性使得西方讀者對于中國文化的了解遠比不上中國讀者對于西方國家文化的了解,而歸化翻譯策略有助于消除英文讀者的理解障礙,使他們提高對中國文化的接受度。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目前在其英譯中主要采取歸化譯法是可行的。但是我們要看到一味歸化會讓西方讀者將永遠對中國的優(yōu)秀文化了解甚少,甚而產生嚴重誤解。為了力圖真實完整的翻譯原文的文化特色和精神,要逐步擴大異化在翻譯中的作用。在眾多翻譯家當中,林語堂就是其中的杰出的一名。林語堂在翻譯該書時主要采用異化的翻譯策略,最大程度地傳遞了原文所蘊含的文化信息。
例如他使用了許多的同音地名和人名來傳譯出原文信息。比如說:“fu”是“賦”,“Soochow”是“蘇州”,“the Ts’anglang Pavilion” 翻譯為“滄浪亭”,“Yun” 是“蕓”,“Suchen”是“淑珍”,“dou”為“斗”,“Wonton”為“餛飩”,“chopsuey”為“雜碎”,“chow mein”為“炒面”,以及“makua”為“馬褂”等等。
又如:“蕓與余同齒而長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
Yun was the same age as myself, but ten months older, and as we accustomed to calling each other "elder sister”and "younger brother”from childhood, I continued to call her "Sister Su”.
西方人喜歡直呼其名,而不習慣一定分清誰大誰小,更重要的是這里的“sisiter”在西方通常指修女。因此,沒有上下文單獨理解“Sister Su”會給西方讀者帶來歧義。但是讀者從整個小說的上下問語境去理解,就可以了解到中國文化的特點,也最大程度的傳譯了原文的文化信息。
在文學翻譯領域的今天,在我國翻譯研究文化轉向的大背景下,研究者們將目光投向了翻譯家林語堂,研究其英譯《浮生六記》,但大多數研究局限于微觀性翻譯內部研究,極少數屬外部研究,尤其是其主體性在譯本選擇中的重要作用。林語堂選擇《浮生六記》作為譯本,是出于對文本的強烈喜愛,以及向世界傳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的目的,這一翻譯目的也決定他在翻譯過程中采用保持文本忠實完整的翻譯原則以及異化為主、歸化為輔的翻譯策略。同時林語堂在翻譯過程中堅持用“傳神”的翻譯理論指導實踐,真正體現了他的譯者的創(chuàng)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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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施建偉.林語堂研究論集[C].上海:同濟大學出版社,1997.
[4]查明建、田雨.論譯者主體性——從譯者文化地位的邊緣化談起[J].中國翻譯,2003,(1).
(責任編校:何俊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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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22
劉伽(1974-),女,湖南長沙人,湖南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湖南大學經濟法碩士,研究方向為商務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