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才
(中國民航大學 外國語學院,天津 300300)
從翻譯本質看翻譯標準應具備的特征
朱敬才
(中國民航大學 外國語學院,天津 300300)
隨著功能主義目的論、解構主義等后殖民理論的興起,以"信"為價值取向的翻譯標準遭到前所未有的質疑.然而,翻譯過程和語言功能表明,翻譯從本質上講是以語際轉換為特征的跨文化交際活動.語際轉換意味著翻譯標準應體現(xiàn)文本對照特征,而跨文化交際則要求翻譯標準具備較強的包容性.
翻譯本質;翻譯標準;文本對照;包容性
翻譯標準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重要參照,也是翻譯批評的主要依據(jù),其重要性自不待言.然而譯界對翻譯標準的認識并不統(tǒng)一,并且還有進一步分化之勢.本文以翻譯過程和語言功能為考察基點論證了翻譯的本質,并在此基礎上說明科學的翻譯標準應具備的特征.
1896年,嚴復在《天演論.譯例言》中提出了"信達雅"翻譯標準.在此后的一個多世紀里,圍繞"信達雅"展開的討論始終沒有停止.有人贊成.沈蘇儒認為:"歷史已經(jīng)證明,'信、達、雅'理論80年來一直在對我國的翻譯工作起著指導作用,至今它還有生命力."[1]郭宏安認為:"主張雖多,又各據(jù)其理,然就其可操作性來看,鮮有如'信達雅'之可觸可摸、可施可行者."[2]當然也有人反對.黃雨石說:"'譯事三難:信、達、雅'的提法本身便包含著極大的邏輯上的混亂……所謂'三難'說,不僅'信'和'達'是陪襯,連這個'雅'字也只是個借口."[3]還有一些研究者是在總體贊同的情況下對原說進行了小的修改,比如林語堂的"忠順美",劉重德的"信達切"等,但這些標準實際上與"信達雅"并無質的區(qū)別.
傅雷的"神似"說和錢鐘書的"化境"說是繼"信達雅"之后被討論得最多的標準.楊曉榮對圍繞這兩個標準而展開的討論進行了簡要而準確的概括: "和信達雅三字具有一定的體系形態(tài)相比,'神似'和'化境'概念更為集中,內涵卻更為寬泛、模糊、多義,相關討論涉及的問題也就更為復雜.就這兩個概念所形成的理論整體而言,贊成者多以文學翻譯為觀照背景,稱之為翻譯的最高境界,質疑者謂其'神(秘)化'了翻譯,使之高不可攀,也無益于理論的發(fā)展(朱志瑜,2001),以學問觀之者則集中發(fā)掘其與中國傳統(tǒng)文論和傳統(tǒng)美學思想的淵源關系."[4]113
羅新璋對我國以探求翻譯標準為核心內容的翻譯理論研究進行了總結,概括出案本、求信、神似和化境4個發(fā)展階段.20世紀80年代,辜正坤提出了"多元互補論".辜先生認為,多元互補論"實際上標志著第五個階段的到來.在這個階段中,標準不再具有單一性,而是一個系統(tǒng)".而關于這個系統(tǒng),辜先生作了如下解釋:"翻譯的標準系統(tǒng)構成方式是:絕對標準(原作)——最高標準(抽象標準,最佳近似度)——具體標準(分類)."[5]多元互補論受到關注的原因是它不僅僅為標準研究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而且它有助于將討論集中在同一的和更為具體的問題上.
圍繞標準問題進行的研究和爭論,許多觀點看似沖突,但每個標準的背后實際上都反映著翻譯的某種性質和規(guī)律,都是從不同角度進行觀察之后得出的結論.但是,當一般屬性被作為本質屬性看待時,由此認識而得出的結論必然是片面的.在制定標準或對已存在的標準進行評判時,首要的問題是對翻譯的本質進行考察和研究.
在討論翻譯的本質之前,先看幾條關于翻譯的定義.(1)一種語言(原語)的話語材料被另一種語言(譯語)中對等的話語材料替代.[6](2)翻譯是指首先從意義上,其次從風格上用最貼近的自然譯語再現(xiàn)原語信息.[7](3)狹義的、嚴格意義上的翻譯指的是原作與譯作之間對等或相似程度比較高,即不論客觀效果是否完全如此,至少譯者主觀上希望在各個方面準確度都比較高的語際轉換活動及其成品.[4]10
從以上這類傳統(tǒng)的、主流的定義中,可以得出以下幾條結論.(1)翻譯是語際轉換活動,否則就不會有"一種語言""另一種語言""原語""譯語"這樣的表述.(2)原語是有意義的,而這種意義總體上并非不可確定,否則"對等或相似程度比較高""對等的話語材料""再現(xiàn)原語信息"等說法便失去了前提. (3)"對等"是一個相對概念,否則就不會采用"相似程度比較高""在各個方面準確度都比較高""最貼近"這樣的相對概念.(4)需要再現(xiàn)的信息不是單一的.有些信息屬語義層面,有些則屬文體層面.譯文既要再現(xiàn)"說了什么",也要再現(xiàn)"如何說的",否則就不會出現(xiàn)"首先從意義上,其次從風格上"這樣的表述.(5)翻譯批評應該建立在譯作與原作的對比基礎之上,否則"翻譯指的是原作與譯作之間對等或相似程度比較高……的語際轉換活動及其成品"便成了無稽之談.再深究下去,當然還能得出更多的結論.
通過以上定義以及對其所作的簡單分析,人們對"翻譯是什么"理應有一個大致的了解和趨同的看法,但實際情況恰恰相反."翻譯是什么"成為當今最難解答的學術難題,而對于翻譯的本質的認識相應地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分化態(tài)勢.范東生認為翻譯的本質是實現(xiàn)跨文化的交際[8],夏廷德認為是補償[9],鄭海凌認為是創(chuàng)生[10],桂乾元認為是創(chuàng)造[11].
正如許多翻譯標準都具有合理成分一樣,由于翻譯的復雜性,許多關于翻譯本質的觀點無疑也都包含著一定的道理,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些觀點可以被貼上"正確"的標簽.此種情形并非翻譯獨有.對人、文學、宗教等事物的本質的追問從古至今從未停止.
就翻譯過程而言,一般的觀點是這個過程包括理解和表達兩大階段.理解是表達的基礎,理解的對錯和深淺直接影響到表達的正誤和優(yōu)劣.譯者在動筆翻譯之前,正確的做法是精讀原作,在此過程中認真查閱各類工具書以掃除語言方面的障礙,透過單字、單句和表層結構探尋語篇意義和深層意義,仔細揣摩原作的創(chuàng)作意圖以期與原作者保持心靈上的相通,準確把握原作的語言風格以確定相似的翻譯風格,等等.
關于語言的意義,近些年出現(xiàn)了一種影響甚廣的觀點.一些研究者以德里達(Derrida)的解構主義等理論為依據(jù),認為意義具有不確定性,原語呈現(xiàn)的僅僅是一個模糊集.這種觀點對原文理解、翻譯批評等均會產(chǎn)生一定的負面影響,比如對原文不求甚解甚至任意曲解,比如質疑和輕視以文本對照為特征的批評.曹明倫認為解構主義實際上是一種方法論,德氏學說的重點"在于強調文本和語境在解讀過程中(或曰意義產(chǎn)生過程中)之重要性,在于強調解讀文本者的經(jīng)驗和資質"[12].
即使在理解階段進行了充分的準備,譯者在動筆翻譯時仍然會碰到諸多問題.除理解上的似是而非等問題外,另一類問題與真正意義上的表達相關,比如選擇不到恰當?shù)脑~句——"一名之立,旬月躑躅",比如在多種選擇面前對優(yōu)劣無從判斷.而更為常見的情形是,由于語言的異質性,譯者在表達時必須進行補償和創(chuàng)造,這樣才能求得"神似",抵至"化境".
翻譯是一個曲折復雜的心理過程.譯者要兼顧信息傳遞和藝術再造兩大方面,而在傳遞和再造過程中,譯者無時無刻不受到語言文化因素和社會因素的制約.在制約中實現(xiàn)目標,"補償"和"創(chuàng)造"是必不可少的.然而,盡管采用"補償"的原因與語言的異質性密切相關,而異質性與翻譯的本質屬性必然有某種關聯(lián),但"補償"歸根結底應歸屬于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所采用的方法或手段.而且,若將"補償"之說置于同語系的語言中進行驗證,其不足更加明顯."創(chuàng)造"說同樣源于語言的異質性.相對于"補償",此說是一種更為積極的表述,為發(fā)揮翻譯主體的能動作用提供了更加有力的理論支持.不過,創(chuàng)造雖為客觀之必需,但它在更大程度上反映的是人的主觀追求.實際上,創(chuàng)造不能成為任何人類活動的本質,否則人類一切帶有創(chuàng)造性質的活動,特別是藝術活動,其本質均可以此命名.
翻譯過程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在理解階段,譯者是在理解原文文本;在表達階段,譯者是在用目的語表達理解了的原文之意.在整個過程中,譯者的始發(fā)地和目的地是準備翻譯、實施翻譯和完成翻譯.換言之,翻譯過程乃語際轉換過程,一個把一種語言譯為另一種語言的過程.此乃翻譯的最大的區(qū)別性特征.
"翻譯是語際轉換"這一結論的重要性在于: (1)有助于確立翻譯的主體地位,使之成為一項區(qū)別性特征明顯的人類活動;(2)厘清了學科意義上的翻譯與其他學科或學科分支的界限,如翻譯與文學、翻譯與譯介學、翻譯與媒介學等;(3)回答了翻譯研究中最核心的問題,即譯本是否需要忠實的問題.
"翻譯是語際轉換"這一結論的觀察角度是翻譯過程,但該結論無法就翻譯目的、翻譯策略等方面的問題作出有效的回答.具體說來,該結論的針對面僅僅是"做什么",并未指向"怎樣做"和"為何如此".要回答這兩個問題,需要分析語言的功能.
根據(jù)功能語言學派的理論,語言具有3種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胡壯麟等認為: "翻譯的對等關系不能只建立在一種意義(通常是概念意義)的基礎上;在尋求兩種語言的語篇的概念意義對等的同時,還必須尋求兩種語言的語篇在表達講話者的態(tài)度、動機、判斷、角色等人際意義,以及在表達媒介、渠道、修辭方式等語篇意義的對等.在一般情況下,好的譯文需在這三種意義上與原文對等."[13]如果追問一下,假如不能兼顧3種意義(這并非是純理論意義上的假設),譯者該以何種意義為重?變化的前提、條件和依據(jù)是什么?英國翻譯理論家彼得.紐馬克(P.Newmark)在這方面進行了十分有益的探索.紐馬克認為,布勒(Bühler)的表達功能、信息功能和召喚功能的劃分方式對翻譯最為適用.紐馬克以此為基礎在語言功能和文本類型之間建立了某種照應關系,認為典型的表達文本包括嚴肅的和充滿想象力的文學作品、官方文獻、自傳和私人信札等,典型的信息文本包括教材、技術報告等,典型的召喚文本包括通告、說明書、廣告宣傳等.紐馬克進一步指出:"多數(shù)文本同時具有以上三種功能,但每個文本都偏重其中的一種."[14]
提出文本類型概念的原因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無法同時和完全實現(xiàn)3種元語言功能,譯者需針對不同的文本采取不同的策略,為滿足特定的交際目的而有所側重.具有科學翻譯觀的譯者必然會把文本類型和交際目的納入考慮范疇:文學作品的譯者會更加重視譯文的文學性和審美價值,協(xié)議、合同等文本的譯者會將信息傳遞放在第一位,廣告、導游詞的譯者會更為關注召喚功能的實現(xiàn).
盡管語言學家給予了語言功能不同的命名和闡釋,但語言功能的多重性卻是不爭的事實.翻譯是一個語言功能再現(xiàn)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譯者需根據(jù)文本類型等因素確定相應的翻譯策略和選擇適當?shù)姆g方法,這樣才能真正滿足特定的交際目的.從這個意義上看,翻譯又是一種跨文化交際活動.
從翻譯過程和語言功能這兩個緯度可以看出,翻譯的本質可以被視為以語際轉換為特征的跨文化交際活動.語際轉換的內在含義是強調文本之間的聯(lián)系,跨文化交際則暗指字面的對等未必就是文化的對等.在語際轉換過程中,交際目的實現(xiàn)與否應該作為評判翻譯效果的重要依據(jù)之一.
從翻譯的本質來看,翻譯標準應具備如下特征.
一是文本對照特征.實際上,無論是中國的"信達雅""神似""化境",還是西方的"三原則""功能對等",所有這些標準都含有文本對照的思想.這些標準之間并不存在巨大的差異,或者說差異并非體現(xiàn)在觀念本身,而是主要來自于闡釋者."神似"和"化境"自不必說,即便是"信"和"忠實",它們的所指未必真的和"功能對等"相互沖突,盡管"功能"之說聽上去更加科學.
在以"信達雅"為代表的、以忠實為價值取向的翻譯標準遭到嚴重質疑時,目前還沒有見到哪怕有些許影響力的新標準,普遍認可的仍然是那個現(xiàn)代版的"信達雅"——"忠實""通順".該現(xiàn)象的背后可能隱含著某種規(guī)律:離開"信",翻譯便失去了靈魂,一切探索都沒有了落點.陳曉明在談及文學研究時曾說:"如何在多種知識的綜合運用中,始終回到文學本身,這是保持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學科得以存在的基本條件."陳曉明還認為:"文化研究也不是天然地就和文學研究矛盾,根本問題在于最后的落點."[15]這一觀點同樣適用于翻譯研究:借助其他學科研究翻譯的目的是要對翻譯作出更全面、更合理的闡釋,主要包括對原語意義的闡釋,對"信"或"忠實"的闡釋,對翻譯標準的闡釋,對翻譯的制約因素的闡釋等.
"信達雅"搖而不倒既有表層原因也有深層原因.表層原因可能有多種,比如符合國人的審美心理和表述方式,比如具有箴言化特點等,而深層原因只有一個,這就是該標準反映了翻譯的本質.應該指出的是,以偽翻譯(pseudotranslation)為代表的所謂研究新領域實為研究誤區(qū).
科學的翻譯標準應具有的另一特征是包容性.所謂包容性,指的是標準具有的解釋力和內在張力.語言功能和文本類型具有多樣性特點,交際目的具有無限性特點,這些特點決定了譯者在操作過程中必須有所側重,必須根據(jù)具體情況確定不同的翻譯策略和翻譯方法.從另一個角度看,因為這些特點的存在,翻譯標準本身應該具有充分的解釋力和內在張力.
解釋力和內在張力的強與弱和翻譯標準的好與壞是兩個概念."弱"固然不足取,但這并非意味著包容性越強的標準就越是好標準.實際上,解釋力和內在張力過強意味著該標準的含義和所指必然過于寬泛和模糊,同時也意味著該標準對實踐的指導意義必然十分有限.
劉重德將"信達雅"中的"雅"改為"切",這一改動具有很深的用意."切"乃"貼切""切近""切當"之意,可指文體、風格等諸多方面."切"可以有多種解釋,但它的所指總體上是明確的."神似"和"化境"實際上也是以忠實為價值取向,它們與"信達雅"在反映翻譯的本質方面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作為標準,它們有比較大的缺陷,原因恰恰在于包容性過強.多元互補論嚴格說來并不是翻譯標準,而是翻譯標準的方法論.辜先生提出的翻譯標準系統(tǒng)構成方式具有很大的合理性,但"多元互補"這一表述本身似乎欠準確.多元反映的是第三級的狀況,即具體標準之狀況,整個系統(tǒng)并不是多元化狀態(tài).也就是說,三類標準并非并列關系,而是級層關系.另外,考慮到文本類型和預期讀者的多樣性以及翻譯目的的無限豐富性,處于第三級的具體標準實際上很難被稱為標準,它們更像是根據(jù)不同需求而采用的具體操作辦法.
翻譯從本質上講是一種以語際轉換為特征的跨文化交際活動,翻譯標準相應地應體現(xiàn)這一活動的本質特征.以"信"為價值取向的翻譯標準的產(chǎn)生不僅僅與認識論有關,更與翻譯的本質有關.以各種理由顛覆"信",消解源語文本與目的語文本的關系,無疑會對翻譯研究產(chǎn)生較大的負面影響.更有價值的研究或許是"信"的含義、"信"的度、"信"與預期讀者、"信"與文本類型、"信"與交際目的等,而不是將其徹底拋棄.即使"信""忠實""對等""等值"等說法不夠嚴謹,或易引起歧義,或難以實現(xiàn),或缺乏指導意義,但一切關于翻譯標準的研究和探索都應服務于如何進行有效的語際轉換和實現(xiàn)跨文化交際這一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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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es of translation criteria as viewed from essence of translation
ZHU Jing-ca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Civil Aviation Univ.of China,Tianjin 300300,China)
With the rise of Skopostheorie,deconstructionism and other postcolonial theories,the criterion of"faithfulness"or"fidelity"has become extremely problematic.Translation,however,when viewed from translation process and language functions,is in essence a cross-cultural activity with the replacement of the SL text by the TL text as its unique feature.This indicates that any criterion of translation should be characterized by both texts comparison and tensility.
essence of translation;translation criterion;text comparison;tensility
1671-7041(2010)06-0109-04
H315.9
A*
2010-06-17
朱敬才(1961-),男,河南漯河人,副教授; E-mail:jczhu2004@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