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東糧
(南陽師范學院 五年制管理中心,河南 南陽 473061)
《紫顏色》:黑人婦女生存與解放的縮影
丁東糧
(南陽師范學院 五年制管理中心,河南 南陽 473061)
《紫顏色》是黑人婦女生存、團結、求解放的縮影。黑人女性從麻木走向覺醒,從依附男性到精神上、經(jīng)濟上的初步獨立的過程,就是黑人女性解放的過程。西麗等人為婦女的解放,尤其是為黑人婦女的解放走出了一條可行的道路。
《紫顏色》;黑人婦女;生存;團結;解放
愛麗斯·沃克是公認的美國黑人優(yōu)秀作家之一,她的書信體小說《紫顏色》獲得了普利策小說獎、美國國家圖書獎及全美書評家協(xié)會獎,并被評論家彼德·普羅斯科特譽為“一部具有永遠重要性的美國小說,一部罕見的作品”[1]?!蹲项伾分械摹白仙保笳髅篮玫纳詈蛯γ篮蒙畹淖非?,它在表現(xiàn)對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的憤怒控訴和強烈抗議的同時,還探討了黑人婦女解放的道路,指出了她們只有通過“認識自己的聰明才智”、“跟大男子主義思想作斗爭”、“主動爭取女人應有的權利”、“獨立自主的生活”和姐妹團結,互幫互助,才能獲得生存和解放;只有不斷追求美好的生活,才能實現(xiàn)并最終過上“快樂的生活”[2]。它不僅超越了父權制的黑人文化,而且也超越了種族主義文化。
婦女解放是一個古老而沉重的話題,它源于兩性不平等的客觀存在以及因此而帶來的諸多社會問題。古今中外,婦女問題一直是社會各界持續(xù)關注的問題,在文學創(chuàng)作方面,很多作家都塑造過追求解放的女性形象,關注過婦女解放,但作家們大都把婦女問題的成因歸結為男權中心以及因之而形成的男權文化,經(jīng)濟、政治上的不獨立等?!蹲项伾贰皼]有僅僅停留在女性受壓迫的生活的描寫,而是全面深刻地挖掘了造成這種壓迫的歷史和現(xiàn)實的根源:全世界范圍內的父權觀念,殖民壓迫對黑人心靈的摧殘和扭曲”[3]258。
在女性解放出路的探求上,作家筆下各有相似的描寫,如女性的反抗、追求獨立等,但每個人的具體做法又不一樣,如美狄亞是殘忍地報復,娜拉是從家庭中出走,白蘭是孤獨、沉默地抗爭和誠實、自信地生活。而在以白人為中心的美國社會中,黑人所處政治和經(jīng)濟地位至今的不平等大大加重了黑人女性的艱難處境。她們的生存狀態(tài)比一般女性更加糟糕,她們的解放之路也更加曲折漫長,僅靠改良是不能奏效的,正如貝克·胡克斯所說:“黑人女同胞的危機只能通過強調解放我們的思想和發(fā)展批判意識的重要性這種反抗斗爭的進行才能克服。女性主義政治是更新黑人解放斗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黑人女性,尤其是我們這些選擇了激進主體性的人能夠推動革命的社會變化,這種變化關注我們的經(jīng)歷和我們需要的多樣性。在集體中,我們彼此帶給對方知識、才智、技巧和智慧,這樣我們就能開拓出培養(yǎng)和維護激進黑人女性主體性的一片天地來?!盵4]414沃克的《紫顏色》,就是通過西麗等黑人婦女從麻木、覺醒、斗爭走向獨立的過程,向我們詮釋了既同以往、又有新意的婦女解放之路:通過情感的交流,生活上的關心,事業(yè)上的支持,建立女性追求解放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達到精神上、經(jīng)濟上的獨立,以求得解放。正如本書的譯者陶潔在譯序中所說:“她們,尤其是西麗的成長體現(xiàn)了沃克的一貫主張,婦女只有通過確立自我,擺脫社會與習俗強加在婦女身上的精神枷鎖,維護自身精神世界的完整,并且依靠婦女之間的相互關心與支持才能獲得真正的獨立與自由?!盵2]10
一
婦女之間的親情和婦女聯(lián)盟表現(xiàn)了黑人女性傳統(tǒng)文化的特征,正如沃克在《尋找我們母親的花園》所說:“婦女主義者是熱愛其他婦女(有性欲方面和沒有性欲方面的),喜歡或偏愛女人的文化、女人的感情變化和女人的力量的人?!盵5]這也是沃克對幾百年黑人女性文化傳統(tǒng)和女性觀的高度概括。與通常是孤軍奮戰(zhàn)、追求個人解放的早期白人女性主義實踐者不同,黑人女性更多強調婦女之間的親情和婦女聯(lián)盟,注重女性間的同情與互相幫助在黑人女性爭取獨立和解放的過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在這一點上,《紫顏色》描寫得可謂是細致入微,感人至深。
一是黑人女主人公西麗與妹妹耐蒂的姐妹情深。妹妹耐蒂逃走后,由于某某先生扣押了耐蒂的信件,盡管西麗沒有收到耐蒂的信,卻一直認為妹妹耐蒂仍然活著,一如既往地給妹妹寫信,在全書92封信中,很多封信都是姐妹之間的通信。她們倆在信上無話不說,她在給妹妹的信中寫到:“耐蒂啊,我們有房子了!一所大房子,足夠我們倆、我們的孩子、你的丈夫和莎格住的。現(xiàn)在你可以回家了,因為你有家可歸了!”[2]192西麗對生死未明的妹妹傾訴自己的喜怒哀樂,如果不是給妹妹寫信,西麗可能會精神崩潰、神經(jīng)失常。妹妹耐蒂盡管沒有收到姐姐的回信,也一直堅持給姐姐西麗寫信:“我知道你以為我死了??墒俏覜]有死。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給你寫信。艾伯特說過你永遠不會收到我的信的?!盵2]90能有什么辦法呢?不管對方能否收到信件,為了表達內心的思念,寄托姐妹深情,她們還是執(zhí)著地寫下去。妹妹耐蒂對姐姐的思念更是使人柔腸寸斷:“我老想現(xiàn)在還不可能收到你的信。我知道你照看某某先生的孩子有多忙??晌艺嫦肽钅?。請盡快給我寫信,一有空就寫。我天天想念,時時刻刻都想念你”[2]97。西麗與耐蒂之間的通信,是真情的訴說,是對自己親人的依戀,更是對男性社會的絕望與反抗。
二是黑人女性的朋友情深。在父權制的社會里,女人被定義為物品、奴隸,生育和勞作的機器,她們長期被壓迫,沒有話語權。《紫顏色》強調她們沒有喪失作為“人”的基本的權利,引導她們對于姐妹關系無條件的互愛,希望他們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真情實感和處境,在姐妹面前不需要再沉默。她們無話不說,沒有比他們更知心的,也沒有比她們更親近的,甚至搜腸刮肚地想“還有什么可告訴你的?”莎格對吱吱叫說:“天啊,如果你對我們都不能說,那你還能對誰說?”[2]76表現(xiàn)出黑人女性之間無話不說,互相傾訴,相互依靠的姐妹情結。
在西麗給妹妹耐蒂的信中,她向妹妹訴說了她與莎格的友誼和她對莎格的真切思念:“她現(xiàn)在幾乎每個星期都給我寫一封信。長長的、講各種各樣事情的信,好多她以為她早就忘掉了的事情……惟一不放心的是她從來不談她什么時候回來。而我想她,真想念她和她的友情”[2]212。黑人姐妹們的互相關心給西麗冰冷灰暗的生活帶來了盎然的春意,如果沒有黑人姐妹們給她的溫情、鼓勵和幫助,西麗的一生就是愚昧的一生,麻木的一生,屈辱的一生,痛苦的一生。姐妹們的精神鼓勵,給了他生活的信心,使她更加堅定了跟某某先生作斗爭的勇氣。黑人女性之間的親情與友誼,使她感到了溫暖,看到了光明,增加了自信,增長了生活的勇氣。
親情與傾訴是她們維系生命存在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們與外在欺凌與壓迫進行抗爭的精神動力,如果沒有保持生命存在于活力的精神力量,她們就會在殘酷的現(xiàn)實中悲慘地死去,也就談不上追求自身的尊嚴與解放。
二
在沃克看來,黑人女性要擺脫男權思想的束縛,保持心智健全,必須首先喚醒她們的身份意識。只有具備了成熟的自我意識和強烈的身份感,才能贏得自立,獲得尊嚴。
在當時的社會,婦女,尤其是黑人婦女,沒有任何社會地位,沒有人格的尊嚴,她們不斷地被告知女人是卑微的,黑人女性更是下賤的,她們忍受著來自男權的壓力和身心的巨大痛苦?!蹲项伾分械奈鼷?,從小在家里受盡了折磨,繼父欺負她,母親誤解她,還要照顧妹妹弟弟不受繼父的欺負。結婚后,她的丈夫某某先生說:“你是個黑人,你很窮,你長得難看,你是個女人。你一錢不值?!盵2]195黑人女作家瑪婭·安格路談到她對黑人婦女角色的認識時說道:“我在某些地方是需要你的,并且你只能留在這些地方——在臥室、廚房、育兒室里和底座上?!盵6]在這種情況下,黑人女性要想生存,要想獨立,就只有團結起來,互相關心,互相幫助,互相支持,建立廣泛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才能有生存的希望,才能活出自我。
黑人女性之間的互相關心和互相幫助不但體現(xiàn)在姐妹、朋友、婆媳之間,甚至體現(xiàn)在情敵之間。西麗的情敵莎格,曾肆無忌憚地跑到西麗家里與西麗的丈夫同居,并嘲笑西麗。莎格生病后,西麗不計前嫌,精心照顧生病的莎格,盡一切所能去幫助莎格恢復健康?!坝H愛的上帝,我問莎格·艾佛里,她早餐想吃些什么。她說有什么?我說,火腿、玉米粥、雞蛋、軟餅、咖啡、甜牛奶、撇去奶油的酸奶、烤餅、果子醬和果醬?!盵2]40西麗在早餐時間能給莎格列出這么多的選擇,可見她對這個情敵并沒有惡意,甚至關愛有加?!坝H愛的上帝,莎格·艾佛里今天在床上坐了一小會。我給她洗了頭,又把頭發(fā)梳通。”情敵住在家里,西麗不但不反對,反而還要細心照顧她,足以說明西麗的善良。正是這種善良,感動了莎格,莎格病好后,非常感激西麗,對西麗的處境也非常同情,對西麗丈夫的暴行義憤填膺,要留下來保護西麗:“我不走了,她說,等到艾伯特肯定不想再打你的時候我再走?!鄙窀艺f敢做,俠肝義膽,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tài)保護著弱小的西麗,同樣也體現(xiàn)了黑人女性之間的相互理解,相互幫助。
當索菲亞忍受不了丈夫哈波對她的打罵,決定離開的時候,盡管他的姐姐在生活上也很拮據(jù),還是仍然收留了她們母女。這“血濃于水”的親情怎么都剪不斷,在親人有困難的時候,第一時間站出來,給她一個避風港。索菲亞臨走時,她的婆婆——西麗的生活也很困難,但到了最后關頭仍決定把剛縫好的那條被子給索菲亞,因為“我不知道她姐姐家什么樣,不過天氣一直冷得夠嗆。據(jù)我所知,她跟孩子們都得睡地板。”她對黑人女性和孩子們在物質上是盡其所能,傾其所有。
索菲亞不僅在親情上得到了姐姐和婆婆的同情和幫助,同時她也獲得了情敵——吱吱叫的無私的救助?,旣悺ぐ⒏窦~斯(指吱吱叫)和索菲亞也是情敵,因為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索菲亞曾打掉她兩顆牙齒,但她為了黑人女性姐妹的共同利益,在索菲亞性命攸關的時候,挺身而出,義無反顧地去找監(jiān)獄長,甚至不惜受到凌辱,終于從監(jiān)獄中救出了索菲亞。索菲亞雖然沒有獲得到自由,但卻保住了性命。在大難面前,為了讓自己的姊妹可以存活,這些黑人女同胞拋棄了自己的私人恩怨,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自己的女性同胞。連情敵之間都能識大體、顧大局,互相幫助,還有什么隔閡能夠影響她們的團結,還有什么障礙能夠阻止婦女的解放呢?
女性尋求自身的解放,只有自尊自愛才能獲得社會的承認和尊重。女性之間會因為個人情感產(chǎn)生爭執(zhí),但同性遇到困難和挫折時,她們的寬容與無私使她們冰釋前嫌,走向團結,從而也獲得了力量。西麗對莎格、吱吱叫對索菲亞的關懷與幫助,彰顯了她們的人格力量,也向社會證明了女性的道德價值。
三
黑人婦女要擺脫社會舊的習慣強加在她們身上的精神枷鎖,維護自己精神世界的完整,就要與男權主義、種族歧視作斗爭,要邁出自主獨立的第一步。她們要有自己的事業(yè),才可能自己掙錢養(yǎng)活自己,才可能有自己的生活,才能不再依附男人,正如西麗所說:“我們要是想過得更好的話,我們總得從某個地方著手干起來。我們能對付的只有我們自己?!迸砸庾R的覺醒,離不開像沃克這樣的女性主義者為黑人婦女解放的鼓與呼。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精神上的指引可能更加重要。沃克在一次接受采訪時說:“人們不僅為了生存,而且要繁榮,要熱愛人生?!盵7]135她把自己對生命的熱愛和對生活的不懈追求,傾注到文學作品中。
敢想敢干的莎格就是勇于邁出第一步的人。她自己依靠唱歌,有了經(jīng)濟基礎,經(jīng)濟的獨立使她人格獨立。之后,又幫助西麗成就了一番事業(yè),并鼓勵、幫助西麗在人格、精神上獨立。莎格把西麗帶到了孟菲斯,開始了她們自己新的生活,起初西麗提出:“讓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給你燙衣服,做頭發(fā)?!盵2]163莎格義正言辭地拒絕并告訴她:“你不是我的傭人。我不是把你帶到孟菲斯來伺候我的,我把你帶來是要愛你,幫你站起來做人。”莎格希望西麗獨立起來,不再依靠男人或者女人生活,并在精神和經(jīng)濟上予以支持。莎格看西麗有做褲子的愛好和天賦,就花了不少錢給西麗買布料,還鼓勵西麗:“這間餐廳做你的工廠,再找?guī)讉€女人來裁裁縫縫,而你就坐著設計式樣。這樣你就可以掙錢了,西麗。她說,姑娘,你干起來就會成功的?!痹谏竦膸椭?,心靈手巧的西麗有了自己的大眾褲子有限公司,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空間,使西麗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和快樂,她給耐蒂寫信說:“我真高興。我有了愛,有了工作,有了錢,有了朋友,有了時間。”西麗還讓索菲亞在店里做店員,也像莎格最初幫助自己一樣,給索菲亞一個平臺,讓她自己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對莎格的歌唱事業(yè),西麗也是盡自己所能給予支持,她變著花樣給莎格做演出服裝,做各式各樣的適合莎格的褲子。她對莎格的這種愛,莎格也以無言的行動回報了她,給她的褲子生意拉來了很多顧客。西麗擺脫了對男性的依附,具有了女性的自我意識,從而走向獨立,這是對傳統(tǒng)女人在經(jīng)濟上依附男人的模式的反叛。而此時,她的丈夫某某先生也意識到自己往日的錯誤,以前囂張跋扈的樣子蕩然無存,他投靠了西麗,主動做針線活,說明某某先生心中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女性就是一種附屬品的想法已經(jīng)被西麗的行為所改變。西麗從一個沉默的、逆來順受的、一切聽命于上帝安排的女人,到認識到了自我價值,經(jīng)濟上完全獨立的人。伴隨著經(jīng)濟獨立而來的,是西麗精神世界的覺醒和對自我價值的肯定。西麗的自立、自強,實現(xiàn)了某些方面的男女平等,贏得了某某先生的尊重和敬佩,也給黑人女性的解放做出了榜樣。
以西麗為代表的黑人婦女,在艱難地尋找自我解放的過程中,追求寬容的婦女主義精神,原諒了曾壓迫她們的黑人男子;黑人男子也通過切身的感受,完善自我行為,拋棄了原有的大男子主義思想。西麗等人不僅實現(xiàn)了經(jīng)濟獨立和人格獨立,也鼓勵其他黑人婦女頑強生存,自強自立。奧古尼艾米指出,婦女主義思想的目的就是要實現(xiàn)“婦女主義小說那正面的完整的結局所體現(xiàn)的自我拯救與完整生存間的動態(tài)平衡”[8]。
婦女解放是一個曲折而漫長的過程,至今部分的黑人并沒有得到實際性的解放和受到平等的待遇,因而黑人女性的解放道路仍然漫長而艱苦。隨著人類社會文明的進步,婦女問題成為越來越重要的社會大問題之一,因為從一定意義上說,婦女解放的程度是一個社會文明程度的標尺。所以,啟蒙運動以來,世界上便出現(xiàn)了女權主義思潮:探討女性不平等的根源,尋求女性解放的途徑。《紫顏色》是黑人婦女生存、團結、求解放的縮影。黑人女性從麻木走向覺醒,從依附男性到精神上、經(jīng)濟上的初步獨立的過程,就是黑人女性解放的過程。西麗等人為婦女的解放,尤其是為黑人婦女的解放走出了一條可行的道路。
[1] Peter S. Prescott.Along Road to Liberation[J].News Week,1982(25).
[2] 愛麗斯·沃克.紫顏色[M].陶潔,譯.南京:譯林出版社,1998.
[3] 焦立東.后殖民女性主義視角下的《紫顏色》[J].淮陰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版,2006(2).
[4] 羅鋼,劉象愚.后殖民主義文化理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5] Walker,Alice.In Search of our Mothers' Gardens∶Womanist Prose[M].New York:Harcourt Inc,1983.
[6] Angelou,Maya.“Interview”,in Black Women Writers at Work[M].Ed. Claudia Tate.New York∶ Continuum Publishing,1983.
[7] 王逢振.訪艾麗斯·沃克[J].讀書,1983(10).
[8] VèVè A. Clark,Ruth-Ellen B. Joeres,&Madelon Sprengnether. Revising the Word and theWorld∶ Essays in Feminist Literary Criticism [C].Chicago & London: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3.
I106.4
A
1006-5261(2011)04-0072-03
2011-05-25
丁東糧(1986―),女,河南南陽人,碩士。
〔責任編輯 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