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琦
(南京信息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 素質(zhì)教育部,江蘇 南京 210023)
在中國綜合國力不斷增強、國際地位不斷提升的時代背景下,英語國家文化與中華民族文化的交流更加自由,對英譯漢的歸化與異化翻譯策略和實際運用更起到了某種潛移默化的指導甚至主導作用。在實際翻譯工作中,無論是歸化翻譯中“源語文化”的“異質(zhì)成分”處理,還是異化翻譯的“原汁原味的異域文化”保留[1],都推動著翻譯工作從“語言層次向文化層次延伸”,更實現(xiàn)了源語文化與譯入語文化之間的“弱勢文化與強勢文化之間的對抗”[2]。在英譯漢的過程中,需要翻譯工作者有機地結(jié)合歸化與異化策略,最大化地實現(xiàn)英語文化優(yōu)秀元素的引進以及糟粕性元素或其他負面元素的異化性隔離,在豐富與提升民族文化的同時,以更加寬廣的民族情懷維護民族文化的純潔與尊嚴。
“在不同的文化視角與文化交流的翻譯本質(zhì)下,基于源語文化或譯入語文化倚重選取翻譯策略的歸化與異化”[3],對于維護民族文化的尊嚴起到了權(quán)衡性的技術(shù)影響。
英語國家文化因其現(xiàn)代工業(yè)的強勢發(fā)展與經(jīng)濟全球化,使其充滿了源于經(jīng)濟決定性的優(yōu)越感,從而會以英語國家文化偏見的方式實施其“文化侵略”。英譯漢過程中,需要針對兩種偏見展開典型的異化:社會制度性文化偏見異化與種族性文化偏見異化。社會制度性文化偏見異化源于資本主義英語國家文化的侵略性,與所謂“民主、自由與平等”理念的強制性推廣。例如:A woman of no birth may marry into the purple.其意思是,出身微賤的姑娘會因結(jié)婚而貴。這種充滿資本主義拜金思想的內(nèi)容,就需要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導下,采取異化的翻譯方式,以實現(xiàn)翻譯與閱讀中的教育意義。種族性文化偏見異化,即針對那些宣傳英語國家人種優(yōu)越性的文化內(nèi)容,可以采用理性批評性異化翻譯,既有對文化特色的保留,又有客觀的分析,讓閱讀者能自覺、全面地學習與了解,從而增強對中華文化的自信。例如在種族歧視較為嚴重的美國,有一些針對亞洲人或中國人的歧視語:Chink來源于中國人的眼睛細長,Yellow Monkey則是由膚色而來,Table Face是指亞洲人面部扁平。
從語言學與翻譯的視角來看,特色文化的歸化翻譯是確保文化交流的基礎,具體表現(xiàn)在兩個層面:英語國家特色文化的特殊性展現(xiàn)與英語國家特色文化孕育的特殊社會基礎分析。
英語國家特色文化的特殊性展現(xiàn),是根據(jù)不同英語國家的情況,在翻譯時需要保持其文化的特殊性,例如美國作為一個多元國家,文化歷史基礎薄,就需要突出其為了自由、獨立與平等的文化特性;而南非、印度、澳大利亞等國,則具有附屬性的殖民痕跡,就需要突出強烈的民族性色彩。例如:She could not desert Tara she belonged to the red acres far more than they could ever belong to her.(M. Mitchell, Gone with the Wind)可以用歸化法翻譯為:她不能放棄塔拉,這塊紅土地是屬于她的,而她更是永遠屬于這塊紅土地。這樣翻譯,更能體現(xiàn)出美國獨特的歷史背景,尤其是南北戰(zhàn)爭時期的背景。
英語國家特色文化孕育的特殊社會基礎分析,是指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歷史,從而造成了其文化孕育基礎的特殊性,因而,相對于英國、美國等國家,其社會基礎有著截然不同的差異,所以在翻譯時,要注意使用特色文化的歸化翻譯策略。
在上述兩種情況的翻譯中,采用歸化翻譯技巧,既能保持英語國家文化的原汁原味性,又能使其特殊的人文、歷史與社會特色得以鮮明地展現(xiàn)出來。例如:There was some real falsity when they came to treat the Goddess of Mercy as a fashion plate of the court today.這一句中,最關(guān)鍵的就是the Goddess of Mercy的翻譯,根據(jù)佛教在中國的影響,顯然歸化譯為“觀音菩薩”更具有切實的意義。
“歸化與異化的翻譯策略,從文化的角度是共謀與抵抗的文化策略?!盵4]這就需要翻譯者運用技巧,在歸化與異化中把握民族文化的自信與尊嚴。
英語國家的文化霸權(quán)決定了其對其他文化的歧視性。在英譯漢翻譯過程中,就需要運用異化的技巧,達到對中華民族文化尊嚴的維護。一方面是歧視性語言描述的異化。這是最常見的歧視性之一,尤其是那些帶有民族或文化偏見,卻又在英語國家內(nèi)甚至在國際上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作品,在翻譯中就需要根據(jù)民族文化發(fā)展的需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減少此類語言對民族文化的污染,例如一些針對黑人的、具有侮辱性的詞語如Nig,Nigel,Niggy,Niggly等。另一方面是歧視性觀點翻譯的異化。即在某種文化系列或某種具有影響力的作品中,作者以傲慢的歧視性觀點來分析與看待其他民族與文化,在翻譯中就需要加以合理性的異化。
所謂客觀性,就是指按照事物原本的規(guī)律與現(xiàn)狀等展開論述或表述的語言,既不去歧視誰,也不去排斥誰,只是對客觀的一種描述與還原。這種歸化性有兩種:一是語言直譯性歸化,二是觀點與其他內(nèi)容直譯性歸化。
語言直譯性歸化,即按照語言之間的翻譯一般性,如詞匯對詞匯、詞性對詞性、句子結(jié)構(gòu)對結(jié)構(gòu)性的直接性翻譯。這在翻譯中是最常見的,也是最簡單的,主要集中在文學作品翻譯領(lǐng)域。例如:Last night I heard him driving his pig to market.可以翻譯為:昨夜我聽到他鼾聲如雷。
觀點與其他內(nèi)容直譯性歸化,即對那些在國際上具有權(quán)威性、前瞻性的觀點與內(nèi)容等,可以采取直接翻譯的方式,從而表示對學術(shù)的尊重與支持,甚至有些語言可以直接采用音譯的方式來完成,但這需要翻譯者對語言載體的內(nèi)容與知識有著超強的客觀判斷力。例如,It was, as Bill afterwards expressed it, “during a moment of temporary mental apparition”, but we didn’t find that out till later.對其中的mental apparition,可以采取歸化譯法,翻譯為“鬼迷心竅”,這樣更能突出原文的意義,也符合中國的語言邏輯。
在英譯漢過程中,歸化與異化不僅是翻譯策略與技巧,也是對翻譯者的文化自信與民族自信自尊的考驗,需要在文化與民族尊嚴之間做出權(quán)衡。
雖然“歸化通常是以源語文化為歸宿,異化則是以目的語文化為歸宿”[5],但翻譯者也不能抱著民族主義的態(tài)度,隨意對翻譯對象任意地歸化或異化,從而導致其失去原有的文化風貌,甚至偏離了所翻譯文化的基本意義。因此,在實踐過程中需要做好以下兩點。
一是對英語文化保持和諧性的尊重。要從世界文化的多樣性與翻譯者個人胸懷的寬闊性的角度,去實現(xiàn)在英語文化尊重基礎上的和諧傳播。無論是歸化還是異化的策略運用,都要在適度的前提下,根據(jù)“讀者對象、文化因素和可理解性”的“主要參考因素”,去強化和諧基調(diào)下的“譯文可接受性”。這種和諧,在實際的翻譯工作中是相對的、動態(tài)的、“因人因時而異”的[6]。例如,傅東華先生對Gone with the Wind(《飄》)中的地名、人名等的翻譯,在結(jié)合中國傳統(tǒng)的姓氏和地名文化的基礎上,也體現(xiàn)了英語文化的特色,例如郝思嘉(Scarlet O’hara)、湯讜謨(Tom Tarleton)、湯保義(Boy Tarleton)、衛(wèi)希禮(Ashely Wilkes)、白瑞德(Rhett Butler)、方東義(Tony Fontaine)、包利革將軍(General Beauregard)等人名的翻譯,實現(xiàn)了對英語姓氏與人名的基本和諧的尊重,還融入了漢語姓氏的內(nèi)涵,如其中的姓氏郝、湯、衛(wèi)、白等。
二是對英語語言保持欣賞性的尊重。這是指對英語語言的語法結(jié)構(gòu)、語言習慣與固定用法的欣賞和尊重,意在突出不同民族語言之間的多樣性與豐富性。這種尊重在實際的翻譯工作中多表現(xiàn)為異化翻譯策略的運用,讓原汁原味的語言現(xiàn)象實現(xiàn)對譯入語讀者的積極刺激,從而提高他們學習英語文化、英語語言的興趣和積極性。如:Thus I got into my bones the essential structure of the ordinary English sentence——which is a noble thing. (W. Churchill,Harrow)在翻譯過程中,對其中的get something into ones bones,采取語言欣賞性的異化翻譯策略,譯為“深入骨髓”,更顯得語言生動。
批判是分析性、鑒別性與全面對比性的思考,只有這樣,才能對所需要翻譯的語言與文化進行真實、客觀等層面的翻譯,把內(nèi)容翻譯與文化傳播結(jié)合起來,實現(xiàn)“在譯本的表達和讀者的感受之間努力在歸化和異化之間尋求最佳平衡”[5]。
首先是對負能量文化的批判。負能量文化是指在英語文化中,無論是站在英語國家的社會價值視角,還是站在中華民族文化的核心價值觀視角,其都具有一定的消極、負面與倒退性。這時,作為翻譯者需要運用適當?shù)牟呗?彰顯其真正的丑惡與原本意義,讓讀者有一個清晰、全面的認識,避免因為片面學習而導致崇洋媚外的奴化思想。這樣的負面詞語如Chink in the Armor, Chocolate Dipper等,譯者在翻譯時,需要保持理性與克制的頭腦,在翻譯過程中對其進行直接或間接的批判。
其次是對侵略性或強權(quán)性文化的批判。當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試圖運用文化侵略或強權(quán)的手段,去實現(xiàn)文化、意識形態(tài)和社會制度的入侵,從而達到控制發(fā)展中國家、“和平演變”社會主義國家的目的。所以,對國際政治文本的翻譯,要求翻譯者要以“較高的忠實度、政治意識形態(tài)的敏感性、措辭準確性和一定的可讀性”[7],在完成翻譯基本內(nèi)容的基礎上,讓翻譯作品自身去反思和批判,并彰顯國際正義和文化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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