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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戴禮記》版本新論

      2014-06-27 22:49:31馬曉玲
      中州學(xué)刊 2014年4期
      關(guān)鍵詞:抄本刻本

      馬曉玲

      摘 要:《大戴禮記》傳世版本以十三卷本為主,歷代史志目錄、公私書目均有記載。明代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著錄有“《大戴禮喬記》八卷,漢喬仁”,以此為突破口,可以考證出《大戴禮記》在東漢至南宋時期至少有八十五篇本、橋仁編選本、盧辯注本、十三卷本、十卷三十三篇本、十卷三十五篇本、十三卷四十篇本7種版本流傳。北周時盧辯以橋仁編選本作注并擬定篇卷,漢晉古注、唐宋經(jīng)疏類書征引的是原八十五篇本。韓元吉將隋唐以來流傳的十三卷抄本和盧辯注本合刻,其篇卷及目錄依據(jù)十三卷本,若其正文與盧辯本內(nèi)容重合則以盧辯注本正文和注刊刻,其余內(nèi)容則依據(jù)十三卷本正文,韓元吉刻本是今十三卷本的源頭。

      關(guān)鍵詞:大戴禮記;十三卷本;刻本;抄本;韓元吉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4)04-0154-05

      《大戴禮記》傳世版本以十三卷本為主,歷代史志目錄、公私書目均有記載。關(guān)于《大戴禮記》十三卷本的由來,黃懷信先生認為《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的十三卷本即盧辯節(jié)選三十九篇注二十四篇本,隋唐傳本與今本不異,惟尚未分出《明堂》篇,今傳本即盧本之舊①;甘良勇先生則認為《大戴禮記》版本有三個系統(tǒng):一是鄭玄《六藝論》中所載的八十五篇本,二是《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的實際內(nèi)容多于四十篇少于八十五篇的十三卷本,三是韓元吉刊刻的十三卷四十篇本。②《大戴禮記》十三卷刻本以前版本的實際情形仍需再探討。

      明代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中除《大戴禮記》十三卷的記載外,還著錄有“《大戴禮喬記》八卷,漢喬仁”,學(xué)界對《大戴禮喬記》關(guān)注不夠。若以《國史·經(jīng)籍志》的著錄為突破口,從目錄學(xué)的角度,結(jié)合歷代書目和刻本序跋所載版本信息,則探索《大戴禮記》版本可另辟蹊徑。

      一、盧辯注八卷本與《大戴禮喬記》八卷關(guān)系考述

      1.《大戴禮喬記》八卷的著錄與真實性考辨

      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禮類·二戴禮》著錄有“《大戴禮記》十三卷,漢戴德撰”和“《大戴禮喬記》八卷,漢喬仁”③。清代學(xué)者對《大戴禮喬記》持懷疑態(tài)度,雷學(xué)淇曰:

      明人朱氏《授經(jīng)圖》、焦氏《經(jīng)籍志》皆有《大戴禮橋記》八卷,注云橋仁著。此因《橋玄傳》誤謂仁從同郡戴德學(xué),故附會為此,實偽書也(漢以來書目不載)。季卿止從次君學(xué),未嘗從延君學(xué),《橋玄傳》“德”字乃“圣”之誤耳。④

      “喬”、“橋”音同,古人名字多以音同音近字代之。橋仁,字季卿。戴德,字延軍,號大戴;戴圣,字次君,號小戴。朱氏指朱睦,其《授經(jīng)圖》不載《大戴禮喬記》,可能是雷氏誤記。雷氏評判《大戴禮喬記》偽書的依據(jù)有二:一是漢以來書目不載,二是橋仁只從戴圣學(xué)而不從戴德學(xué)。但這兩種評判依據(jù)均不能成立,書目不載而實有典籍多出,橋仁完全有可能在戴德亡故后改師戴圣。焦竑的著錄當屬可信,《大戴禮喬記》當非偽書。

      首先,我們結(jié)合焦氏仕宦、藏書經(jīng)歷及學(xué)術(shù)品性判斷其記載可信。焦竑(1540—1620),字弱侯,號漪園,萬歷十七年(1589)會試狀元及第,官翰林院修撰。他一生博覽群書,對經(jīng)史、詩賦、小說等無所不通。萬歷二十二年(1594)他被推薦纂修國史,從《藝文志》開始,耗時兩年十個月完成了《國史·經(jīng)籍志》,后因主持天府鄉(xiāng)試被彈劾,辭官歸里中止修史。《國史經(jīng)籍志》最后由其門人陳汝元于萬歷三十年(1602)??炭??!秶贰そ?jīng)籍志》所著錄的宋前圖書主要以鄭樵《通志·藝文略》為基礎(chǔ),元后圖書則參考馬端臨《文獻通考·經(jīng)籍考》,并參考明代前中期官方藏書及私家藏書,資料廣泛,著錄豐富。同時,焦竑身在史館,可以翻閱《明實錄》及禁中典籍,萬歷以前官修國史保存的資料也多能見到,他又極為重視其他資料,涉獵野史、文集、家譜、碑志等300多部。此外,焦竑還是晚明最大的私人藏書家,與齊東戲曲家李開先有“北李南焦”之稱。其澹園藏書樓又名曰“五車樓”,取名源自《莊子·天下》篇“惠施多方,其書五車”,民間俗稱“焦狀元樓”。焦竑又編有《焦氏藏書目》二卷,以抄本和宋明刊本居多,惜不傳。焦竑對其收藏的書籍幾乎都親自???,并有“澹園焦氏珍藏”“子子孫孫永?!薄叭鹾钭x書記”等印章。

      其次,我們可以結(jié)合橋仁的家世、經(jīng)歷等判斷橋仁有著《大戴禮喬記》的可能性?!逗鬂h書·橋玄傳》記載:“橋玄字公祖,梁國睢陽人也。七世祖仁,從同郡戴德學(xué),著《禮記章句》四十九篇,號曰橋君學(xué)?!雹荨稘h書·儒林傳》載:“小戴授梁人橋仁季卿、楊榮子孫。仁為大鴻臚,家世傳業(yè)?!雹迾蛉示烤故谴鞯碌茏舆€是戴圣弟子?不少學(xué)者誤認為《后漢書·橋玄傳》中的“德”當為“圣”字之訛,如王鳴盛《蛾術(shù)編》卷六、黃以周《禮書通故》卷一、雷學(xué)淇《介庵經(jīng)說》卷六、黃侃《禮學(xué)略說》等。孫顯君對此已有辨析:“戴德年長于戴圣,并先于戴圣而亡,因此橋仁很有可能先師戴德再師戴圣?!雹邔O氏的觀點令人信服,惜未深論。橋仁在元、成帝時師從戴德學(xué)禮,由于戴德亡故,大概在戴圣第二次擔任博士之際又師從戴圣,平帝元始二年(2)至四年擔任大鴻臚。西漢經(jīng)學(xué)處于創(chuàng)立期,師法尚未趨于一尊,《漢書》中記載改換師法的現(xiàn)象比較常見?!洞蟠鞫Y》至哀、平帝時期得立學(xué)官,并由弟子徐良擔任博士。橋仁從自身經(jīng)歷出發(fā),斟酌大小戴師法異同著《大戴禮喬記》是很有可能的,其具備編選的學(xué)術(shù)條件??上?,由于《大戴禮記》的地位和影響遠不如《禮記》,《大戴禮喬記》更不會引起時人關(guān)注,淹沒不彰,直到明代焦竑時方見著錄。

      綜上所述,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的著錄當屬可信,《大戴禮喬記》并非偽書,而是橋仁編選的著作。

      2.盧辯注八卷本與《大戴禮喬記》關(guān)系蠡測 北周時盧辯注《大戴禮記》有八卷二十四篇,又曾講解《夏小正》篇,故盧辯注本共二十五篇,因《夏小正》與《保傅》同為一卷并不影響八卷之數(shù)。盧注八卷本與《大戴禮喬記》八卷之間是一種巧合,還是具備因襲關(guān)系?解開這個謎團是探索《大戴禮記》版本的重要突破口。

      盧辯注本的由來無外乎兩個途徑,一是自己編選,二是使用前人編選本。結(jié)合當時的社會背景來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南北朝時期戰(zhàn)亂不斷,朝代更迭頻繁,社會極不穩(wěn)定。盧辯歷經(jīng)西魏和北周,一生戎馬倥傯,兩過家門而不入,又積極參與朝廷制度改革,于繁忙之際注解《大戴禮記》已屬難得,自己編選的可能性不大,盧辯注本很有可能依據(jù)的是前人編選本。endprint

      盧辯“累世儒學(xué)”,其父為太常丞,其兄研究《禮記》為當時碩儒,其家學(xué)具備濃厚的禮學(xué)研究氛圍。他曾任太子少傅、少師,或許與其對《大戴禮記》的研習(xí)有密切關(guān)系。盧辯研習(xí)《大戴禮記》的同時,對《禮記》也頗為熟悉,其經(jīng)歷與橋仁相似,他應(yīng)該能夠注意到《大戴禮喬記》?!洞蟠鞫Y喬記》很可能是盧辯注選擇的底本,盧辯有可能對《大戴禮喬記》原篇分卷作注解形成了八卷本。也就是說,《大戴禮喬記》至少經(jīng)歷了兩次編訂,即橋仁編選篇目(可能含原有篇次),盧辯分卷并作注。由于殘缺不全的篇次和注釋及《大戴禮記》本身的不受重視,歷代書目均不載《大戴禮喬記》。

      二、《大戴禮記》抄本的流傳

      孔穎達《禮記正義·敘》曰:“(鄭玄)《六藝論》云:‘今禮行于世者,戴德、戴圣之學(xué)也。又云:‘戴德傳《記》八十五篇,則《大戴禮》是也?!雹噜嵭姟洞蟠鞫Y記》為八十五篇。陳邵《周禮論序》載“戴德刪古《禮》二百四篇為八十五篇,謂之《大戴禮》”⑨,仍稱八十五篇,可見八十五篇本至晚流傳到西晉。然而《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的《大戴禮記》則為十三卷,我們結(jié)合文獻著錄方式由篇到卷的變化可以推測,八十五篇本至南北朝時可能散佚。南北朝之后,《大戴禮記》流傳的版本至少有十三卷本和前文所提八卷本,相對而言,流傳較廣的則為十三卷抄本。

      探討十三卷本之前,首先需要辨明的是另一種情況,即漢晉古注、唐宋經(jīng)疏類書對八十五篇完本的征引。雕版印刷術(shù)發(fā)明前,書籍靠傳抄流傳極為不易,古注引書是獲取知識的重要途徑。從唐代開始,因典籍流傳不易盛行類書編纂,類書的一個重要取材范圍便是古代注疏,因而唐宋類書內(nèi)容具備很強的因襲性。漢晉古注、唐宋經(jīng)疏類書的征引是《大戴禮記》潛在流傳的另外一種重要形式,而且很可能是最接近《大戴禮記》本來面貌的形式,可以稱之為八十五篇本的遺留。有學(xué)者依據(jù)唐代經(jīng)疏類書征引《大戴禮記》不見于韓元吉刻十三卷本判定韓元吉刻十三卷本非《隋書·經(jīng)籍志》所著錄版本⑩,雖結(jié)論可信,但其論證方式卻有失偏頗。

      雕版印刷術(shù)發(fā)明之前《大戴禮記》以抄本流傳,直到元代至正十四年(1354)后,刻本才取代抄本占據(jù)主要地位?!洞蟠鞫Y記》抄本除了上文所言的八十五篇本、橋仁編本、盧辯注本外,至少還有十三卷本、十卷三十三篇本、十卷三十五篇本、十卷四十篇本4種抄本。

      《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大戴禮記》十三卷,漢信都王太傅戴德撰?!断男≌芬痪?,戴德撰。”其禮類小序又云:“凡五種,合二百四篇。戴德刪其煩重,合而記之,為八十五篇,謂之《大戴記》。而戴圣又刪大戴之書,為四十六篇,謂之《小戴記》。”B11《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的《大戴禮記》十三卷與八十五篇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十三卷本是八十五篇的完本,還是戴圣刪為四十六篇所余下的三十九篇殘本?《隋書·經(jīng)籍志》并未記載《大戴禮記》十三卷所包含的篇次,但我們仔細研讀上下文義,可以推測,十三卷本應(yīng)該是戴圣所刪之三十九篇。同時期的司馬貞《史記索隱》言:“戴德撰《禮》,號曰《大戴禮》,合八十五篇,其四十七篇亡,見今存者有三十八篇。”B12這里記載的比《隋書·經(jīng)籍志》少一篇,是因為《夏小正》篇單行。

      《崇文總目》著錄《大戴禮記》“十卷三十五篇,一本三十三篇”B13兩個抄本。

      章如愚《群書考索前集》卷五載:“《大戴禮》今存四十篇,其篇始于二十九,篇次不倫,又一本止十卷三十三篇,第一至三十三,恐是后人改正(《館閣書目》)?!盉14前者應(yīng)該是十三卷本,蓋“三”訛為“二”?!吨信d館閣書目》今已亡佚,章如愚引其載《大戴禮記》篇目,記載有兩種版本,一種是存四十篇本,另一種為十卷三十三篇本,其篇目自第一至第三十三。單就“禮記始末”一條,章如愚便3次征引《中興館閣書目》?!吨信d館閣書目》雖然亡佚,但章如愚生活的時代距離該書編寫時代不遠,其所載《大戴禮記》當屬可信。十卷三十三篇本應(yīng)是北宋時人抄寫時重新厘定的卷數(shù)篇次。

      “淳熙乙未歲(1175)后九月潁川韓元吉書序”載:“予家舊傳此書,嘗得范太史家一本,校之,篇卷悉同?!盉15范太史指范祖禹。范祖禹(1041—1098)字淳甫,一字夢得,成都華陽人。進士甲科,從司馬光編修《資治通鑒》,負責唐代部分,后司馬光薦為秘書省正字,后任給事中、國史院編修、侍講學(xué)士等職,著有《唐鑒》、《帝學(xué)》、《仁宗政典》、《范太史集》等。元祐(1086—1094)時任侍講,曾講《尚書》《論語》《禮記》。他講《禮記》時,“至‘擬人必于其倫,曰:‘先儒謂擬君于君之倫,擬臣于臣之倫,特其位而已。如桀、紂,人君也,謂人為桀、紂,必不肯受???、顏,匹夫也,謂人為孔、顏,必不敢受。東坡深嘆其得勸講之體”B16。對于《禮記》,范祖禹主張節(jié)講:“臣等奉旨講《禮記》,伏緣《禮記》漢儒所集,非圣人全經(jīng),嘗有去取,欲乞《喪禮》十三篇不講外,如篇中有不須講者亦節(jié)講。”B17北宋時《禮記》通論諸篇受到經(jīng)筵講習(xí)的重視。從禮學(xué)淵源及侍講經(jīng)歷來看,范祖禹藏《大戴禮記》抄本的可能性很大。范祖禹曾負責《資治通鑒》唐代部分的編寫,又任國史院編修,那么,其所藏《大戴禮記》抄本很可能是《隋書經(jīng)籍志》所載十三卷本。

      通過以上論述可知,《大戴禮記》抄本流傳有兩條路線。第一條路線是:西漢元、成帝時戴德《大戴禮記》八十五篇→平帝時橋仁《大戴禮喬記》(篇數(shù)不知)→北周盧辯注《大戴禮記》(喬仁編選本,擬定八卷二十五篇)。第二條路線是:西漢元成帝時戴德《大戴禮記》八十五篇→唐初《隋書經(jīng)籍志》載十三卷(可能為三十九篇,無注)→唐玄宗開元時司馬貞《史記索隱》所稱三十八篇(《夏小正》篇單行,無注)→北宋慶歷(1041—1048)《崇文總目》載十卷三十五篇,一本三十三篇→北宋嘉祐元年(1063)后范祖禹藏本(抄本,十三卷四十篇)→南宋淳熙二年(1175)韓元吉十三卷四十篇(刻本,十三卷四十篇,有注兼無注)→淳熙五年(1178)陳骙《中興館閣書目》載十三卷四十篇,十卷三十三篇(第一至第三十三)→今十三卷刻本。endprint

      北宋是《大戴禮記》版本流傳的重要時期,《大戴禮記》可能至少有4種抄本:《大戴禮》橋仁編、盧辯注八卷本,十卷三十五篇本,十卷三十三篇本,十三卷四十篇本。其中,十卷三十五篇本當亡于北宋末南宋初,而十卷三十三篇本則因淳熙五年韓元吉刻本的流傳而亡佚。韓元吉刊本與范祖禹家藏本篇卷相同,當時距慶歷僅約20年,范祖禹藏十三卷抄本是十三卷本流傳中的重要一環(huán)。

      三、《大戴禮記》今十三卷本生成過程蠡測

      韓元吉是刊刻《大戴禮記》的第一人,對《大戴禮記》文本的定型和傳播具有重大貢獻。韓元吉(1118—1187),字無咎,號南澗。幼年喪祜,“靖康之亂”后寓居信州僧寺,并師從尹焞、張九成研習(xí)經(jīng)史,奠定儒學(xué)功底。他早年立志科考,卻均以落第告終。自紹興十二年(1142)為處州麗水縣屬官,始步入仕途。紹興二十八年(1158)為建安知縣,根據(jù)沿海產(chǎn)鹽的便利發(fā)起食鹽買賣為百姓造福。三年后以右通郎轉(zhuǎn)任司農(nóng)寺主簿,后歷任司農(nóng)寺丞、淮西宣諭參議、左司員外郎、江南東路轉(zhuǎn)運判官等。乾道七年(1171)被任命為禮部尚書,出使金國賀金主生辰。兩年后任禮部侍郎,同年十二月除敷文閣待制出知婺州。淳熙元年(1174)遭浙東提刑按劾改知建寧府。他勤于政教,多次作勸農(nóng)文,鼓勵百姓重視耕作。淳熙三年(1176)為吏部尚書,提出了整頓吏治的建議。淳熙十三年(1186)被孝宗封為潁川郡公,一年后卒于信州南澗。韓元吉平生交游甚廣,與陸游、朱熹、辛棄疾、陳亮等人有詩文唱和。著有《南澗甲乙稿》和《南澗詩余》?!赌蠞炯滓腋濉菲呤?,已佚,今傳本是清人勞格從《永樂大典》輯錄而成,有文十五卷、詩賦六卷,詞一卷,其版本有《武英殿聚珍版叢書》本、《叢書集成初編》本(第1979—1984冊)。

      序文稱:“乃刊置建安郡齋,庶可考焉。淳熙乙未歲(1175)后九月潁川韓元吉書?!盉18因被封為穎國公,故韓元吉自稱潁川人。從時間上講,淳熙二年乙未韓元吉尚在建寧府任上,刊刻《大戴禮記》與其政教思想、重視耕作有著密切關(guān)系。南宋時期教育興盛,刻書業(yè)發(fā)展迅速,地方官刻主要有公使庫刻書、各路使司刻書、各州刻書、州郡縣學(xué)刻書4種。州郡縣學(xué)刻書包含有州軍學(xué)本、郡齋本、郡庠本、郡府學(xué)本、縣齋學(xué)本、縣學(xué)本、學(xué)宮本、泮宮本、學(xué)舍刻本、書院刻本等多種形式。韓元吉選擇建安郡齋的形式刊刻《大戴禮記》,大概與其曾為建安知縣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韓元吉刻十三卷本是今十三卷本的源頭,序文只言其刻本與范祖禹家藏抄本篇卷悉同而未提其他,也就是說,范藏本與韓刻本除篇卷相同外,其他信息應(yīng)該不同。韓刻本十三卷包含有注和無注兩部分,其中八卷二十四篇有注五卷十六篇無注。其刻十三卷本之所以會出現(xiàn)有注兼無注的情況,最大的原因可能是韓元吉刊刻時將范祖禹藏本與盧注本相結(jié)合。這里有一個問題:盧注本篇次、卷次是否相連?橋仁編選《大戴禮喬記》包含有《大戴禮記》原有篇次,依據(jù)常理推測,盧辯依據(jù)橋仁本注解時很可能重新擬定卷次和篇次,即從卷一至卷八,第一篇至第二十五篇。那么,我們可以這樣推測今十三卷本的生成過程:《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十三卷本流傳至北宋范祖禹家藏抄本,韓元吉將隋唐以來流傳的十三卷抄本和盧辯注本合刻,其篇卷及目錄依據(jù)十三卷本,若十三卷本篇目有注則以盧辯注本正文刊刻,無注則依據(jù)原有正文刊刻。

      韓元吉刻本在元代的流傳不詳,明代則先后經(jīng)歷了陸深、項元汴、高士奇、顧廣基等人收藏,到清代有金璠藏書。

      到了元代,《大戴禮記》十三卷本有了新刻本。鄭元祐《大戴禮卷后跋》載:

      海岱劉公庭幹以中朝貴官出為嘉興路總管。政平訟理,發(fā)其先府君御史公節(jié)齋先生所藏書,刊諸梓,置之學(xué)官,《大戴禮》其一也。遂昌某向嘗學(xué)于金華胡汲仲先生之門,每以諸生拜御史公,得聞緒論上下數(shù)千載,亹亹忘倦。而公不究德。故始發(fā)于嘉興公。公以某嘗承教于御史公也,故授某識之卷末云。B19

      鄭元祐(1293—1364),字明德,本遂昌人,后隨父遠徙錢塘,又流寓平江。著有《僑吳集》和《遂昌雜錄》。前者后人整理為《鄭元祐集》;后者多記錄宋末軼聞及元代高士名臣遺事,間有憂世之言,其言篤厚質(zhì)實,非陶宗儀《輟耕錄》諸書捃拾冗雜可比。跋文所言胡汲仲,鄭元祐曾從其學(xué)。劉貞,字庭幹,鄭元祐稱為“嘉興公”,出任嘉興路總管時,以先父御史公劉節(jié)軒藏《大戴禮》刊刻。因鄭元祐師從胡汲仲時,胡與御史公過往甚密,元祐得聞御史公高論,故劉貞刊刻《大戴禮記》時,請鄭元祐為之作序。當時與《大戴禮記》一起刊刻的書籍還有《呂氏春秋》,其本事《呂氏春秋序》交代更詳,可參看:

      江南內(nèi)附初,北方賢士大夫宦轍南邁者,往往嗜古績學(xué),考索研稽,惟恐弗逮。元祐恨生晚,無以參侍諸大老若徐公子方父、暢公純父。劉公居敬父,號節(jié)軒先生,尚及以諸生拜之于諸老先生坐席間。久之,金華胡汲仲先生講道虎林山之僧舍,疏檐古屋之下,中設(shè)一末(筆者按:末疑當作木)榻,賓友終日相過從,其獲延致中坐與先生劇談古今南北士大夫不數(shù)人,而節(jié)軒先生則其一也。公疏秀而明潤,玉立而長身,時時與先生論先秦古書。以為秦自用商鞅,驅(qū)其民不戰(zhàn)則耕,禁絕先王之學(xué),固不待李斯建言之時也。然呂不韋乃能招延四方辨博之士,成《呂覽》一書,其書雖醇疵相參,至于奇聞異見,有裨世教。若《月令》為書,《小戴》取之以記禮,先儒不為其不可也。顧其書板本不復(fù)刊,而讀者亦甚寡。元祐聞先生此言也,時年二十余,今忽四十余年矣。已而元祐饑驅(qū)東西漂,頗聞節(jié)軒先生不樂仕,僅以監(jiān)察御史終位。不究德而始發(fā)于其子嘉興公,以文儒起家,揚歷朝箸,出為嘉興路總管。念其家所藏書皆節(jié)軒先生所手校,于是出其一二,俾以刊于嘉禾之學(xué)宮,與學(xué)者共,而《呂氏春秋》其一也。公念元祐嘗受學(xué)于胡先生之門,固以諸生拜御史公者矣?!秴斡[》既刊版,乃俾元祐為之序。御史公,海岱人,諱克誠,字居敬,累贈至禮部尚書。嘉興公,名貞,字庭幹,由嘉興擢授海道都漕運萬戶云。B20

      劉節(jié)軒、劉貞父子的??龠M了《大戴禮記》在元代的流傳。經(jīng)過宋元兩代,《大戴禮記》十三卷刻本得以定型,并廣泛刊刻流傳至今。endprint

      注釋

      ①黃懷信:《〈大戴禮記〉傳本源流考》,《中國典籍與文化》2005年第1期。

      ②⑩甘良勇:《南宋韓元吉刊刻〈大戴禮記〉非〈隋書·經(jīng)籍志〉所著錄考》,《孔子研究》2012年第3期。

      ③(明)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附錄(一)》卷二,《叢書集成初編》第25冊,商務(wù)印書館據(jù)《粵雅堂叢書》本排印,1939年,第28頁。

      ④(清)雷學(xué)淇:《介庵經(jīng)說》卷六“禮記”之“大小戴”,《續(xù)修四庫全書》經(jīng)部群經(jīng)總義類第176冊,據(jù)浙江省圖書館藏清道光通州雷氏刻本影印,第157頁下。

      ⑤(漢)范曄:《后漢書》卷五十一《李陳龐陳橋列傳》,中華書局,1962年,第1695頁。

      ⑥(漢)班固:《漢書》卷八十八《儒林傳》,中華書局,1962年,第3615頁。

      ⑦孫顯君:《〈大戴禮記〉詮釋史考論·緒論》,社會科學(xué)文獻出版社,2011年,第10頁。

      ⑧(清)阮元:《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3年,第1226頁。

      ⑨吳承仕:《經(jīng)典釋文疏證(附經(jīng)籍舊音二種)》,中華書局,2008年,第91頁。

      B11(唐)長孫無忌等:《隋書·經(jīng)籍志》,《叢書集成初編》第6冊,商務(wù)印書館據(jù)《八史經(jīng)籍志》本排印,1936年,第15頁。

      B12(漢)司馬遷:《史記》卷六十七《仲尼弟子列傳第七》,中華書局,1982年,第2187頁。

      B13(宋)王堯臣等撰,錢東垣輯:《崇文總目附補遺(一)》卷一,《叢書集成初編》第21冊,商務(wù)印書館據(jù)《粵雅堂叢書本》排印,1936年,第9—10頁。

      B14(宋)章如愚:《群書考索前集》卷之五《六經(jīng)門》禮記類“禮記始末”,明武宗正德十三年(1518)建陽劉氏慎獨書齋刊本。

      B15B18(漢)戴德:《大戴禮記·后序》(二),《叢書集成初編》第1028冊,商務(wù)印書館,1937年,第1頁。

      B16(宋)邵博:《邵氏聞見后錄》卷五,劉德權(quán)、李劍雄點校,中華書局,1997年,第39頁。

      B17(宋)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二四《乞節(jié)講〈禮記〉札子》,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B19B20(元)鄭元祐:《鄭元祐集》,徐永明校點,《浙江文獻集成》,浙江大學(xué)出版社,2010年,第168、352—353頁。

      責任編輯:行 健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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