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涌
(1.安徽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安徽蕪湖241000;2.銅陵學院外國語學院,安徽銅陵244000)
晚清來華傳教士對西法的譯介研究
張 涌1,2
(1.安徽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安徽蕪湖241000;2.銅陵學院外國語學院,安徽銅陵244000)
因列強各國的外事交涉,晚清政府由最初被迫接觸西法知識逐漸走向主動效仿西法規(guī)制。傳播西法的主體是來華新教傳教士,他們在鴉片戰(zhàn)爭之前就通過譯介西史和編纂詞典等方式陸續(xù)輸入西法概念,之后重點譯介國際公法,促成晚清新式外交理念的形成,甲午戰(zhàn)后則偏重部門法和憲政類法律著作的譯介。西方法學思想和法律制度的引入,對動搖晚清傳統(tǒng)律例觀念的影響可謂淪肌浹髓,對清末法制改革的貢獻可謂居功至偉。
西法東漸;傳教士;萬國公法;預備立憲
從19世紀初開始基督新教傳教士陸續(xù)來華,強調傳教活動的人道主義目標,致力于改善人的現(xiàn)世生活,他們在傳播教義的同時,積極參與各種社會事務,成立慈善團體,建立醫(yī)院和學校,創(chuàng)辦報刊雜志,譯述西方科學,開啟了新一輪的西學東漸活動。這一時期清政府對外交往漸多,面臨“數(shù)千年來未有之奇變”,深感“九州外之國林立矣,不有法以維之,其何以國?”[1]接觸了解西法知識、學習通曉國際法規(guī)以應時局已成為當務之急。在這種宏觀背景下,西方的法學思想和法律制度逐漸被譯介傳入晚清中國,促成了中國近代法學的萌芽、誕生和發(fā)展,推動了中國近代法制史進程。
自“禮儀之爭”導致康熙禁教以后,清王朝逐漸固步自封,依舊沉浸在夜郎自大的民族優(yōu)越感中,對外來思想文化的排斥心理越演越烈,基督教被視為于中國圣人之道無甚裨益的邪教,傳教士被視為居心叵測的危害風俗之徒,教案不斷,就連培養(yǎng)“譯遠方朝貢文字”的翰林院四譯館也被并入禮部,中國自己關閉了中西交流的大門。與此同時,基督教宗教改革后的新教已具有濃厚的世俗化色彩,它的普世價值觀不僅為自由、平等、民主和人權等觀念提供了思想基礎,而且在理性主義影響下實現(xiàn)了與近代科學文化的調和,尤其是“自由派”傳教士,積極參與各種社會活動,圣俗協(xié)商,把建立人文主義社會秩序作為神圣職責?;叫陆虃鹘淌總兏S殖民擴張和貿易輸出的歷史洪流沖破了清政府人為設置的屏障浮厝東來,他們先期立足南洋諸島,傳道救世,1807年馬禮遜(Robert Morrison)第一次登陸廣州,隨后裨治文(Elijah Bridgman)、郭實臘(Charles Gutzlaff)、米憐(William Milne)和麥都思(Walter Medhurst)等人接踵而至,他們在中國大陸開始興辦學堂,著書辦報,譯介各科西學。西方法學知識的輸入開始依附于對世界地理歷史知識的譯介,要想了解泰西外土的司法狀況、法律內容和議會制度等,必先確立時空坐標,知曉天下各國基本國情沿革。這一時期傳教士刊印的很多中文著作,都是以介紹世界地理歷史知識為主的綜合性書籍,內容都涉及到政治和法學,如馬禮遜的《西游地球聞見略傳》(Tour of the World)、麥都思的《地理便童略傳》(Geographical Catechism)和《東西史記和合》(Comparative Chronology)、米憐的《全地萬國紀略》(Sketch of theWorld)、裨治文的《美理哥合省過志略》(Brief Geographical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以及郭實臘的《萬國史傳》(General History)和《大英國統(tǒng)志》(History of England)等。這些書刊登載了豐富的近代西方政法知識,包括世界各國的名稱、主要歐美國家的政治情勢與法制概況、英美國家的議會制度“自主之理”與英美的司法審判制度以及近代西方的監(jiān)獄狀況與獄政改革等。
西方法學知識早期輸入的最大障礙仍然是中西語言的差異,很多法學概念缺乏先天性的中西語言對等詞。誠如明末清初來華耶穌會士一樣,克服語言隔閡也是新教傳教士首要解決的問題,為此他們刻苦學習中國的語言文字,編纂了一些英漢對照的雙語詞典,其中著名的就有馬禮遜的《華文字典》(《A Dictionary of the Chinese Language》,1815-1823)和麥都思的《英華字典》(《English and Chinese Dictionary》,1842-1848),另外還有一些語言工具書,如馬歇曼的《中國言法》(1814)、戴爾的《中文最常見三千字》(1834)和郭實臘的《中文語法指南》(1842)等。作為來華新教第一人,馬禮遜根據《藝文備覽》和《康熙字典》編譯出《華文字典》共六卷,合計四千五百九十五頁,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英漢漢英字典,努力確立英漢語言的對應關系。這部字典主要是幫助西人學習漢語,同時也為中西法學概念之間的雙向理解和應用提供了有益材料,他在字典中列舉梳理了很多與法律相關的漢語詞匯及其英文釋義,如“法律(the law)”“原告(the accuser or plaintiff)”“被告(the accused or defendant)”和“公司(term by which Chinese designate European companies)”等。《英華字典》則是以英語詞匯為編排基準,而用漢語詞匯比附、狀寫、釋義或會通。一是英漢語中有直接的對等詞匯,如Adopt-立嗣,Banker-銀鋪,Code-律例,Court-衙門,Crime-罪過,Judgment-審判,Police-衙役,Punishment-刑罰,等等。二是缺乏漢語對等詞的則用近似的漢字組合或進行描述性解釋,如Liberty-自主之理(今譯“自由”等),Politics-衙門之事(今譯“政治”等),再如President(今譯“總統(tǒng)”等)一詞,字典里只是說明這是一個有權威的人,若不知他的正式稱呼,則可稱之為“長”或“頭目”,等等。三是在漢語中沒有相應指稱對象,存在詞位意義空缺,如今譯“陪審員”的Jury,編者先指出清政府缺乏對應的職位,然后闡釋漢語的“鄉(xiāng)紳”(Country Gentleman)有時具有與之類似的功能,再如今譯“辯護人”的Advocate,編者也說中國衙門里沒有這個角色,但有擬寫狀紙的的“訟師”,而中國的“書辦”則類似于律師(Lawyer),等等。西法觀念的輸入也促使中國士大夫的“放眼看世界”,并開始零散地介紹西方法學知識。魏源一直認同并提倡西方“議事聽訟,選官舉賢,皆自下始”的政法制度,[2]他在《海國圖志》中就介紹了英、美等國的聯(lián)邦制度、選舉制度、議會制度等西方政法知識。梁廷枏則在《海國四說》中系統(tǒng)考察了美、英、法、荷等西方國家的政法制度,其中的《合省國說》詳細介紹了美國的獨立歷程和三權分立的政治體制等,闡述了諸如憲法(Constitution)、行政(Administration)、立法(Legislation)、司法(Judicature)以及權利(Right)等西法概念及相關知識。
兩次鴉片戰(zhàn)爭之后,清政府被迫與英法兩國簽訂了條約,在諸如互派使節(jié)、外交文書的各種程式以及其文本的語言和禁止使用歧視性稱呼等方面都做了相關規(guī)定,同時也要求中國必須面對和接受西方近代的國際法知識。鄭觀應在《易言》中說:“歐洲各國,動以智勇相尚,我中國并立,不得不函思控制,因變達權,故公法約章宜修也”。[3]其實早前林則徐就為禁煙需要,曾聘請美國傳教士伯駕(Peter Parker)和袁德輝等人翻譯了瑞士法學家滑達爾的《國際法》中關于戰(zhàn)爭、封鎖和禁運等法律條文,后編輯出版成《各國律例》,得以在與外國打交道時有理有據。從外部條件看,國際法的引入歸功于在華的西方人包括政客和傳教士的勸說建議和躬親譯述,如海關總稅務司赫德自己翻譯了惠頓《國際法原理》(《Elements of International Law》)書中關于使節(jié)權的24節(jié)內容,建議清廷外派使節(jié),美國駐華公使蒲安臣隨后積極幫助丁韙良全部翻譯此書,解決互駐使節(jié)中的程序。從內部條件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又稱“總署”)和其他洋務機構的設立起到了制度和載體的保障,尤其是京師同文館和江南制造局翻譯館對于西學西法的引進貢獻巨大。恭親王奕與桂良、文祥等大臣上奏認為,辦理與外國的交涉事件,“必先識其性情”,而“欲悉各國情形,必先諳其語言文字,方不受人欺蒙。各國均以重資聘請中國人講解文義,而中國迄無熟悉外國語言文字之人,恐無以悉其底蘊”。[4]1862年7月,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官辦的以培養(yǎng)外文翻譯為目標的語言學?!酿^成立了,通過西書翻譯和著述,西方的國際法得以走進中國,而翻譯主角則是擔任同文館教習的美國傳教士丁韙良。恭親王等人于同治三年(1864年)的一份奏折有這樣記載:“臣等因于各該國互相非毀之際,乘間探訪,知有《萬國律例》(即《國家法原理》,編者注)一書,然欲徑向索取,并托翻譯……丁韙良以無貲刊刻為可惜,并稱如得五百金,即可集事”。[5]在蒲安臣引薦下,丁韙良得到了總署的資助和中文校訂幫手,譯作很快定稿,1864年8月30日朝廷批準總署刊刻該書,由京都崇實館分四卷刊刻,第一卷“釋義明源”,第二卷“論諸國自然之權”,第三卷“論平時往來”,第四卷“論交戰(zhàn)”,由張斯桂和總署大臣董恂各撰序文一篇,年底正式出版時定名《萬國公法》。1867年同文館教習科目擴大后,丁韙良被任命為新設“萬國公法”教習,1869年他在耶魯大學進修國家法后回到北京,于9月16日擔任同文館總教習兼國際法教習,此后身兼二職長達25年之久。在丁韙良的主持下,同文館以譯書為要務,公法教學亦以譯書為主,還譯述了《公法便覽》、《星軺指掌》和《公法會通》等國際法著作,并納入教學內容,“攜之于中國而課諸館生”,“即以洋文課讀,復令譯以漢文”。[6]
國際法的譯介對近代中國法治進程產生了積極影響。一是提高了清政府對國家外交關系的認識。在1864年的普丹大沽口事件中,奕與普魯士公使交涉時,就援引國際法關于中立國不受侵犯原則,使得對方同意放行在我國港口扣留的丹麥船只。二是作為近代發(fā)展起來的處理主權國家間關系的準則,國際法與中國傳統(tǒng)夷夏尊卑觀念和以朝貢制度為核心的對外交往相去勝遠,它打破了晚清以天朝自居的傲慢陳腐觀念,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國人新的國際外交思想,有助于中國融入國際社會。三是國際法的傳播刺激了近代中國知識分子的變法圖強意識,其中的國家主權與平等原則促進了民族獨立和主權完整為核心的現(xiàn)代中國民族主義的興起。鄭觀應認為公法雖有價值,但“公法仍憑虛理,強者可執(zhí)其法以繩人,弱者必不免隱忍受屈也。是故有國者,惟有發(fā)憤自強,方可得公法之益。倘積弱不振,雖有百公法何補哉?”。[7]譚嗣同閱讀《萬國公法》后的危機感,促生了他的變法維新思想,“即如《萬國公法》,為西人仁至義盡之書,亦即《公羊春秋》之律。惜中國自己求亡,為外洋所不齒……中國不自變法,以求利于公法,使外人代為變之,則養(yǎng)生送死之權利一操于外人,可使四百兆黃種之民胥為白種之奴役!”[8]
從甲午戰(zhàn)爭到“預備立憲”的前后十余年間,是西法東漸的重要延續(xù)時期,西方各國民法、刑法等部門法大量被譯介引入。同文館執(zhí)教的法國傳教士比利干早在1880年就將《法國法典》譯成中文,出版時定名《法國律例》,這是晚清翻譯的第一部西方民法,系統(tǒng)地介紹了法國民法的體系與內容,對傳統(tǒng)民、刑法律不分的中國影響巨大,其序言曰“民律系制定民間一切私利之事也,而民律總為三綱,共計二千二百八十一條,其中一綱論人,二綱論資財,三綱論以何法能獲資財利益”。[9]甲午戰(zhàn)敗對中國政局和社會的震動淪肌浹髓,實業(yè)救國合群保種成為當務之急,士大夫階層逐漸認識到“舊法自不能不量加變易,東西各國政法,可悉者亦多,取其所長,補我所短,揆時變勢,誠不可緩”。[10]1902年廣學會將英國人甘格爾的《泰西民法志》譯成中文,求實齋在同年也翻譯了《泰西商律》,修訂法律館則在1905年組織翻譯了《德意志民法》和《民法要論》等。二十世紀初,國內外形勢之趨迫使晚清政府考慮實施新政以“預備立憲”,為此“著派沈家本、伍廷芳等將一切現(xiàn)行律例,按照交涉情形,參酌各國法律,悉心考訂,妥為擬議”。[11]4864在沈、伍二人主持下,修訂法律館先后翻譯了以刑法為主的書籍,如《美國刑事訴訟法》《德意志刑法》《意大利刑法》《俄羅斯刑法》《荷蘭刑法》《瑞士刑法》《日本刑事訴訟法》和《日本監(jiān)獄法》等三十余部。此外還有一些法理學和憲法學的西書也陸續(xù)引入譯介,僅1902年就有文明書局出版的《民約論》和《美國憲法提要》,廣智書局出版的《政治學》和《萬國憲法考》,以及譯書匯編社出版的《國家學原理》等。這一時期的西法譯介多是“西譯中述”式的中西兩人合譯,而西人多是來華傳教士,他們歸因宣教,圣俗協(xié)商,積極參與翻譯、創(chuàng)刊、出版、辦學等各種社會事務。傅蘭雅在《佐治芻言》(序)中就西書翻譯過程說過:“西人先熟覽胸中而書理已明,則與華士同譯,乃以西書之義,逐句讀成華語,華士以筆述之;若有難言處,則與華士斟酌何法可明;若華士有不明處,則講明之。華士將初稿改正潤色,令合于中國文法。有數(shù)要書,臨刊時華士與西人核對;而平常書多不必對,皆賴華士改正?!保?2]
“預備立憲”到辛亥革命前后是西方憲政類法學著作譯介的高峰期。1905年五大臣出洋考察憲政歸國后編譯了《列國政要》,介紹了美、俄、德、意、奧等國有關憲法、行政、司法、官制、軍事和警察制度的設置內容,為晚清的預備君主立憲提供借鑒。1907年奕奏請“將考察政治館改為憲政編查館”,并提出“現(xiàn)在入手辦法,總以研究為主,研究之要,不外編譯東西洋各國憲法,以為借鏡之資歷”。[11]5714這一時期譯介的法學著作有上海作新社出版的《法學通論》、新民譯書局出版的《英國地方自治》、文明書局出版的《英國通典》、開明書局出版的《普通選舉法》以及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憲政研究書》和《憲法大綱》等。這些西法書籍的譯介推動了晚清的法制改革與社會發(fā)展進程,1905年清廷頒布預備立憲上諭中說“時處今日,惟有及時詳細甄核,仿行憲政”,[11]55631908年清廷還頒布《欽定憲法大綱》,確立了“以議院協(xié)贊立法,以政府輔弼行政,以法院遵律司法”的基本原則。[13]這一時期的西書翻譯力量發(fā)生了變化,以傳教士為主體的西人日益勢弱,新興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走上翻譯前臺,主要是由于很多留洋學生陸續(xù)歸國,他們在西學儲備和語言能力上逐漸勝任西學東漸的工作要求。另外從二十世紀開始西法的譯介多是由日本轉口輸入的,日本明治維新引進西學西法取得的成功給中國人極大的啟發(fā),加上中日兩國一衣帶水且風俗、文字相近,兩者當時都是君主政體,留日學生每年達數(shù)千人,日本又是清末海外立憲黨人和革命黨人聚集之處,這些都使得經日本消化的西法東漸成為晚清中國西法輸入的一大特點。1904年,張元濟翻譯的《新譯日本法規(guī)大全》是日本最全面的法學專著,內容包括憲法、刑法、民法、商法、民事訴訟法和刑事訴訟法等25類。隨后譯介的日本法律還有織田萬的《法學通論》、戶水寬人的《法律學綱領》和高田早苗的《國家學原理》,另外通過日文轉譯的西法著作有英國希西利洛度利科的《英國地方政治》、法國美佐的《代議政體原論》以及孟德斯鳩的《萬法精理》等。
西法東漸最初是晚清來華傳教士圣俗協(xié)商譯述西學的客觀結果,順應了時代的潮流。同時晚清政府迫于中外交涉的窘迫和壓力,從開始被動而零散地接觸西法意識和觀念,進而譯介引入國際公法書籍,后來為社會形勢所驅使轉為主動而系統(tǒng)地輸入西方法學理論和著作。西法譯介主體則由前期來華傳教士為主轉變?yōu)閲鴥荣Y產階級知識分子及留洋學生為主,西法的傳入和出版地也先以上海為中心,后來擴展到北京、廣州和武漢各地。盡管晚清政府受制于諸多不平等條約而未能在對外關系中普遍適用國際法,但至少在形式上跨進了國際社會,并被納入國際法律秩序的范圍,因此西法東漸是中國法制史進程中的一件大事,也促進了中國社會的歷史進程。
[1]董小旬.萬國公法序[M].同文館,1864:2.
[2]魏 源.海國圖志:卷59,外大西洋墨加洲思敘[M],美華書館,1871:117.
[3]夏東元.鄭觀應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45.
[4]文 慶.籌辦夷務始末:咸豐朝卷七十一[G].內府未格抄本,1856:25.
[5]文 慶.籌辦夷務始末:同治朝卷二十七[G].內府朱格抄本,1856:26.
[6]吳爾璽.公法便覽[M].京師同文館,1877.
[7]夏東元.鄭觀應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389.
[8]蔡尚思,方 行.譚嗣同全集:上冊[M].北京:中華書局,1981:225.
[9]比利干.法國律例:凡例序[M].同文館,1880.
[10]張之洞.張文襄公全集:卷37[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28.
[11]朱壽朋.光緒朝東華錄[M].上海:上海集成圖書公司,1909.
[12]傅蘭雅.江南制造局翻譯西書事略[J].格致匯編:秋季號,1879.
[13]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清末籌備立憲檔案史料:上冊[M].北京:中華書局,1979:153.
責任編輯:李 珂
On the Introduction and Translation of W estern Laws by M issionaries in Late Qing Dynasty
ZHANG Yong1,2
(1.School of History and Sociology,Anhui Normal University,AnhuiWuhu 241000,China;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Tongling University,Anhui Tongling 244000;China)
With more and more dealing of foreign affairs with western countries especially under the pressure of force,Late Qing governmenthad to gradually touch and learn western laws.Missionaries in China had introduced western legislative concepts before the Opium War,and after that they mainly translated works of international laws,which helped to shape new diplomatic ideas in that era.From the Sino-Japan War to the end of Qing Dynasty,emphasiswas laid on the introduction of various Department Laws and constitutional laws.The introduction and translation ofwestern legal theories,laws and systems had great influence on the decline of Chinese conventional lawsand the legal reformation.Itwas doomed with historical limitations but objectively promoted themodern legal process.
introduction and translation of western laws;missionaries;international law;constitution preparation
G206.3
A
1674-117X(2015)01-0125-04
10.3969/j.issn.1674-117X.2015.01.025
2014-11-03
銅陵學院人才科研啟動基金項目“明清來華傳教士與儒家經典譯介研究”(2012tlxyrc11)
張 涌(1977-),男,安徽桐城人,銅陵學院副教授,安徽師范大學博士生,研究方向為中西文化交流、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