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樺
有人說:“女人天生有兩個胃,一個用來裝正餐,另一個儲藏零食甜點。”若真是這樣,我想我裝正餐的那個胃已被面條占去了大半。
有時,一想到讀大學(xué)時和室友兼死黨天蒙蒙亮就起床奔某食堂等候那碗頭湯面出鍋的情景,就不由得好笑再加上神往,那碗漂了些許浮油、蔥花、寬湯的Q彈陽春面是吾等饑餓學(xué)子冬天里最好的起床動力,比老師催起來長跑的哨子管用得多。室友后來在歐洲定居,面條控的她已經(jīng)修煉成能自己做切面、做米粉,還能做拉面,神到家了。
畢業(yè)做第一份工作時,幾天中午集體外出覓食下來,發(fā)現(xiàn)吃貨同事們最愛的是南昌路上的某個面檔,點得最多的無外乎蔥油拌面、辣肉面、素澆面和大排面,雖然每天隊伍長長,然而大家耐心多多,而且百吃不厭。后來換了工作后,路過時逢飯點必捧場。
雁蕩路上一條夾弄里的麻醬面也是吾等面條控的據(jù)點之一,雖說阿姨們的服務(wù)態(tài)度一股,環(huán)境更是沒啥優(yōu)點,但面條才是主角,其他都是浮云。早先幾年,有排廳榜舉出上海幾大面店,某家響當(dāng)當(dāng)?shù)狞S魚面吃了不過爾爾,我點評:名氣大過味道。反而那些角角落落里上海本地人開的面館里,依然可以找到最初味道的辣肉面、辣醬面,還有上好的黃魚煨面。
由于愛面條,在單位食堂用餐時,常常排到面條檔那里,以至有同事誤解我是北方人。去北方出差,最愛品面食,什么餃子、家常餅、油餅、各路面條,都是愛極了的主食。記得有一次在鄭州,被人帶去燴面館,在吃了一大通冷菜碟后,還能把人家一大海碗燴面連面帶湯夯光,直看得對面的請客男子嘖嘖稱奇。不怎么愛羊肉的我,有一次在回族女友家吃到她媽媽親手做的羊肉打鹵面,居然死死不放手不放口,還求她媽多多來滬看女兒。
通常面條胃走在國外大街上時,還是會惦記面條,雖然大多數(shù)情況下最后以意大利面充數(shù),但遠水終究可以解一部分近渴。德國有種面條湯,用的材料有點類似方便面,偶然在異鄉(xiāng)吃到,覺得很是過癮,甚至可以不顧用餐禮儀,要求上兩份湯。隨著中國人越來越走向世界,你在異鄉(xiāng)吃到家鄉(xiāng)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多。尤記得去年和友人在希臘某島上旅游時為一碗咸菜面打賭,還居然真讓我找到,以至贏了一把。今年在德國漢堡,居然還看到一個biangbiang面館,不愧是國際大都市。
常常在家做面條,拌面、湯面、打鹵面,還有意大利面條,總有一款是家人或自己的愛。下班晚了,如果就自己一個人吃飯,通常會做碗精致的面條,最好常備雞湯或老鴨湯,有這款湯底,再簡單的面條也鮮美,同時做個小炒,養(yǎng)眼還舒心舒胃。周末或有客人來,也會做個意大利面條,我喜歡自己做調(diào)料,無論是只用了白葡萄酒、鹽、蒜、辣椒、胡椒粉做的細面,還是以番茄為底料或者羅勒醬為佐料的空心粉,常常得到客人的一片贊揚,那句“這面絕對賽過×××店”的好話一下子就讓我飄飄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