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
摘 要:鑒于去年京津冀一體化的國家戰(zhàn)略出臺,構建京津冀城市文化圈的構想漸趨走向現(xiàn)實行動層面,而京杭大運河京津冀段作為構建京津冀城市文化圈的歷史文化紐帶,將在這一構建過程當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通州是這一紐帶鏈上的一重要支撐點,尤其是居于京津冀的連接處,因而對于通州文化與京杭大運河的研究探討有利于京津冀城市文化圈的構建。通過對京杭大運河與通州文化的粗略論述,進而希冀為京津冀城市文化圈的構建提供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京杭大運河;京津冀段;通州文化
中圖分類號:FK248/24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5)14-0047-02
引言
城市的興起往往是生產力發(fā)展、人口和物資資源在一定的時空范圍內匯聚的結果。而交通運輸是城市形成的必要條件。交通線在發(fā)揮運輸功能、起著連接各域和輸送物資的作用外,其往往也會在不經意間起到催生新城市、塑造新文化的作用,使得由交通線產生的不僅僅是經濟帶,而且是城市文化帶。京杭大運河作為中國古代的主要交通運輸通道,其對中國古代城市的形成及其城市文化的塑造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而作為京杭大運河一部分的京津冀段,也因運河的開鑿而大受裨益,產生了諸如北京、通州、天津、滄州等一系列運河沿域的城市,并進而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運河城市文化。
京杭大運河的開鑿,沿線碼頭、堰閘、堤壩等水運設施的興建,水陸交通運輸網的成型,為運河沿岸城市的興起提供了極好的的交通條件;而由于南北經濟的不平衡所引起的漕運,則為運河沿岸城市興起聚集了足夠多的物質和人口,從而為城市的持續(xù)發(fā)展提供了不竭的動力支持。運河造就了城市,而城市也成為運河的節(jié)點。這些城市不僅僅是物資運輸通道的節(jié)點,而且還往往是多種文化交流與傳播渠道的重要節(jié)點。
而京杭大運河沿岸的這些城市又是最能體現(xiàn)運河文化本質的,也是最能夠觸摸到運河文化脈絡的活化石,因而運河城市文化在一定程度可以看做是運河文化的代表?,F(xiàn)就通過京杭大運河京津冀段的開鑿對京杭大運河京津冀段沿岸城市文化的影響來表現(xiàn)古代京杭大運河對于運河沿域的京津冀城市文化圈的形成所產生的影響。
在古代京杭大運河京津冀段中發(fā)展起來的城市,經常被人們提到的,也是屬于參與申報“京杭大運河”申報世界遺產的22個城市之中的,就是北京、通州、天津、滄州等,而在實際中京杭大運河要經過河北的廊坊、滄州、衡水、邢臺、邯鄲等5個城市地區(qū)。之所以經常提到的經過河北的是滄州,是因為一方面古運河經過的恰好是滄州市里而不是它的所轄其他縣區(qū),而經過其他城市的卻不是市區(qū)而是所轄的縣市區(qū)等;另一方面,滄州確確實實是在運河開鑿及其運營當中發(fā)展起來的。所以,從古京杭大運河京津冀段來說,其塑造的沿域城市就是北京、通州、天津和滄州。
通州作為古代京杭大運河的北端,位于今天的北京市東南部,是一座具有悠久歷史和匯聚了多元文化的城市,其一直是以京杭大運河的起點與首都北京的東大門的地位來展現(xiàn)的。因而不管其在古代京杭大運河的運營中的作用,還是現(xiàn)將在京津冀城市圈的構建中所擔當?shù)慕巧?,都將已經說明,并正在述說著這一城市的歷史地位和重要影響。
一、金元時期的通州
“通州,在金朝以前一直稱潞縣,天德三年(1151年)升潞縣為通州,取‘漕運通濟之義[1]”。這是因為在當時金代的絕大部分賦稅漕糧是從南邊或遼東半島,先要到達天津后,再通過北運河到達通州,所以,通州在當時已成為金中都在運河上的漕運樞紐,因而其名就是來自于運河,而通州這座實體城市得形成也是源于漕運的興盛。“元代之前,通州有建制而無城市,通州城的歷史真正開始于元代的‘編籬為城?!盵2]于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春,由郭守敬主持開鑿的由通州至大都的通惠河,在經過一年半的建設后而竣工,通州因此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漕運樞紐,對于官方來說,更是關乎到大都甚至于整個大元帝國命運的一個地方,這就使得其在在京杭大運河的陶冶下逐漸的發(fā)展成為一座頗具規(guī)模的城市,并且一直延續(xù)至今。這座“籬城距樂歲、廣儲等倉甚近,通惠河自通州籬城北到樂歲倉西北,水陸共長五百步??梢?,元末的通州籬城是依據(jù)通惠河和倉儲的位置確定的?!盵3]
二、明清時期的通州
而籬城畢竟不是真正的意義上的通州城,正式規(guī)模的通州城應該是從明朝開始的。明洪武元年(1368年)徐達、常遇春等追擊元軍至通州地界,進而定駐通州,派人于此地開始興建新的通州城,地點在潞河以西?!按u甃其外,中實以土。周圍九里十三步,建垜墻高三丈五尺。共四門,東曰通運,西曰朝天,南曰迎薰,北曰凝翠?!边@四個門的名字已經反映出通州城的功能,尤其是東門和西門非常鮮明的道出了通州這座城市在大運河中的航運價值以及對于京城的重要意義。明代大學士李東陽專門在《重修通州新城記》中對于通州的城市功能有過清楚的描述:“自文皇帝定都以來,肇立京府,并置州衛(wèi),東南漕運,歲入四百萬,析十之三貯于州城,既久且富,乃于城西門外辟地建西。南二倉?!辈①x詩曰:“文皇建都,治必南餉。州名曰通,作我東障。高城巍峨,有兵有民。漕河北來,餉栗云屯。儲盈庾增,新城是筑。”[4]從后來發(fā)展的狀況來看,燕王朱棣在經過“靖難之役”奪取江山,首都遷到北京后,通州的漕運碼頭角色顯得更為重要。這一方面與當時水源匱乏被迫實行京、通分倉收儲漕糧制度和對北運河實行大力整修有關,另一方面到明正統(tǒng)年間,政府又在原來舊城基礎之上又建新城,這樣使得通州城區(qū)面積得以進一步擴大,從而獲得更大的發(fā)展空間,有力地促進了通州城的興盛與發(fā)展,尤其是其完整的通州漕運制度的形成,對最大限度的保證南糧北運的實現(xiàn)和明代二百余年漕運興盛的局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由于通州地位重要性的加強,其常住居民和流動人口也相應地大大增加,接納四域,表現(xiàn)出很大的包容性。“到了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將新、舊二城合二為一。城市面積約四平方公里,定居煙戶2 800戶,16 800人?!盵5]再加上船民、水手、行商、流民、乞丐等,人口合計約四萬,通州城的人口規(guī)模也是極為壯觀的,在當時足以稱得上城市的稱呼。根據(jù)付崇蘭先生的記述,這座城市的城市人口構成極具特殊性,流動人口幾乎占了總人口的一半多,而通州城商業(yè)的繁華與興盛也是得到當時人們所認可的,這從當時來華的外國人員中的記述中就可得到印證,如18世紀來華的英國訪問使團成員斯當東就曾有“通州許多家庭的房子前面開設商店和作坊,后面住家,工商業(yè)顯得特別興旺”[5]。這是由通州作為大運河碼頭重鎮(zhèn)的性質和京師大門以及商業(yè)匯聚中心的地位所決定的,這也顯示出運河城市以及運河文化中慣有的包容性。其在清朝一代伴隨著運河的發(fā)展而繼續(xù)發(fā)展壯大,書寫著其輝煌的歷史,直到1901年光緒皇帝下令永久關閉運河,通州城才開始翻過其輝煌的頁碼,走向衰落。這也反映出這座城市與運河之間這種緊密的關系。不過,運河盡管已關閉,但是運河所賜予通州城的美麗,依然繼續(xù)著其傲人的風姿,例如,通州大運河的北端、城北佑勝教寺內所矗立的燃燈塔,全稱為燃燈佛舍利塔,這也是“通州八景”之一“古塔凌云”的主角,高聳突兀,無疑成了通州大運河的最佳地標,讓游走于運河上的來京與返京人士一眼就看到了京城門戶的標桿,使其心里或因即將踏進京城而欣喜不已,或因即將離開告別京城而有一種說不出得無奈與惆悵;還有“通州八景”之一“長橋映月”中的“長橋”永通橋,此橋橫跨通惠河,為京東入京門戶,因其遠望猶如長虹臥川般的修長妙曼身姿和觀賞漿碎玉盤美景的絕佳位置而得名,位列于“通州八景”;剩下的“柳蔭龍舟”、“天際沙柳”、“柳岸漁舟”、漕船飛帆”、“風行蘆蕩”等通州盛景無不與運河相關。除此之外,古通州城中所修建的鐘鼓樓、文昌閣、北極閣等都與運河有著扯不斷的聯(lián)系。直到如今,念根記源的通州人,仍非常珍視大運河給予的饋贈與惠澤,不斷出臺新的有關大運河的方針政策,試圖讓大運河于新的歷史舞臺上煥發(fā)新姿。今天,只要到通州運河河畔的人們,幾乎都會留意到已落成的“運河文化廣場”、“運河奧體公園”和“古運河游泳場”等,這些無不在顯露著通州運河當年的輝煌。
參考文獻:
[1] 袁行霈,陳進玉,戴逸,等.中國地域文化通覽·北京卷[M].北京:中華書局,2013.
[2] 劉士林,耿波,李正愛,等.中國臍帶:大運河城市群敘事[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8.
[3] 付崇蘭.運河史話[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4] 英良督修.通州志(下函)第6冊、第9卷 第10卷 藝文疏議[M].光緒五年(影印):123.
[5] 斯當東.英使謁見乾隆紀實[M].葉篤義,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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