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 白莉
在漫長的中國古代社會歷程里,女性一直處于不被重視的地位,但女性入史還是很早的。就官方編纂的紀傳體史書來看,從第一部《史記》開始,就已經(jīng)有關于女性的詳細記載了。此后,作為古代正史的各時代史書,對于女性也并未完全排斥,基本上都有專門的記錄空間來展示。本文擬從“二十五史”的記載中收集關于古代女性閱讀的記述加以分析,以期得到一些啟示。(注:“二十五史”在此指傳統(tǒng)的“二十四史”加《清史稿》)
正史中記載女性的空間也是逐漸發(fā)展并最終定型的。最初的《史記》關于女性的記載主要在《呂后本紀》《外戚世家》這兩部分,《漢書》則主要在《高后紀》《外戚傳》《元后傳》等篇章,到了《后漢書》才開始有了后世比較統(tǒng)一的模式的雛形——開始單列出《皇后紀》,也第一次出現(xiàn)了《列女傳》。再往后,女性入史基本上都在列傳之中,主要是“皇后傳”或“后妃傳”“列女傳”,以及“公主傳”三部分,其在史書中的位置也相對固定,《三國志》之后的正史基本上都將《皇后傳》或《后妃傳》放到列傳之首(《新五代史》除外,這部分是放在了《家人傳》中),《列女傳》則放在較靠后的位置。關于皇后或后妃的記載正史中基本上都有,《列女傳》在《后漢書》《晉書》《魏書》《隋書》《北史》《舊唐書》《新唐書》《宋史》《遼史》《金史》《元史》《明史》和《清史稿》等17部正史中都有。而公主單獨列傳最早始于《舊唐書》,其后的《新唐書》《宋史》《遼史》《元史》和《明史》等5部正史中都有。
從整個歷史的發(fā)展來看,女性入史隨著時代的推移是呈增長態(tài)勢的。從一開始的皇室后妃,到主要收錄普通女性的“列女傳”,以及再往后專門的“公主傳”,女性進入正史有著人員類型上的增加。另一方面,女性進入正史更有人員數(shù)量上的增長,如《列女傳》最初出現(xiàn)的時候在《后漢書》中僅收錄有18人,而到《明史》則有270多人,《清史稿》則達到550余人。那么,在這些記載中,關于女性閱讀的情況究竟如何呢?
在“二十五史”中,有關女性閱讀最早可以從《史記·外戚世家》中看到一點線索:“竇太后好黃帝、老子言,帝及太子諸竇不得不讀黃帝、老子,尊其術?!盵1]因為竇太后的緣故,整個宮廷都流行閱讀記載黃老之術的著作。漢朝雖然是儒家學術確立統(tǒng)治地位的時代,但在漢武帝之前,似乎卻是由于一個女性的偏好,儒學尚未一支獨大。
其實,史馬遷并沒有明確說竇太后是否自己也天天拿著黃帝老子的書苦讀。但歷代后妃們愛讀書,有文才,在正史中是涉及較多的;而非宮廷的其他女性的閱讀情況正史中也不乏記載。
宮廷中的女性也包括各種不同的層面,從皇后、妃嬪、公主到宮女等,當然,正史里記載最多的是后妃這一層面。
許多后妃在入宮之前,在娘家就接受了較好的家庭教育,養(yǎng)成了愛讀書的好習慣,正史中這樣記載的后妃還不少,其中有一些筆者將她們歸類為“神童”型,各朝各代都有,大抵幼時就顯出聰明,又喜歡讀書。如東漢和熹鄧皇后、順烈梁皇后,三國魏文帝甄皇后,西晉文明王皇后,明成祖仁孝皇后徐氏等,《詩經(jīng)》《論語》《楚辭》《春秋》等中常有提及。
一般而言,古代女性是沒有機會接受學校教育的,但對宮廷女性而言,受教育的機會還是比較多的,有些朝代皇室子女很小就開始被送入學校集中學習?!逗鬂h書·皇后紀》記載:“六年,太后詔征和帝弟濟北、河間王子男女年五歲以上四十余人,又鄧氏近親子孫三十余人,并為開邸第,教學經(jīng)書,躬自監(jiān)試。尚幼者,使置師保,朝夕入宮”[2]284;“又詔中官近臣于東觀受讀經(jīng)傳,以教授宮人,左右習誦,朝夕濟濟”[2]281,宮廷中的宮人也在學習培訓之列。
成為后妃以后,自然有更好的條件繼續(xù)學習。歷史上有好些女性宮廷老師留名后世,如《漢書》里的曹宮,《后漢書》里的班昭(又稱“曹大家”),以及《南齊書》和《南史》里的吳郡婦人韓蘭英,《舊唐書》里的宋氏姐妹等。宮廷中作為后妃老師的人可以是宮中的女官,如女史,后妃在學習中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向她們請教。明朝太祖馬皇后在讀《史記》時,就曾經(jīng)問女史“黃老何教也,而竇太后好之?”[3]3506當然,當教學中請的是男性老師時,學習起來就比較麻煩了,《金史》里的細節(jié)描寫很生動:“宮教以青紗隔障蔽內(nèi)外,宮教居障外,諸宮女居障內(nèi),不得面見。有不識字及問義,皆自障內(nèi)映紗指字請問,宮教自障外口說教之。”[4]1527
后妃們讀書的目的一般都非常明確——求德,讓自己更符合封建的道德要求,尤其要“訪問歷代皇后之有賢行者為法”[5]2880,以前人為榜樣,做個好皇后。她們有時甚至也通過閱讀的書籍來暗示自己對朝政的意見,如:“帝嘗至后宮,后方讀書。帝問何書。對曰:《趙高傳》也。帝默然?!盵3]3542-3543明朝熹宗懿安皇后張嫣以趙高隱晦當時的魏忠賢,希望皇帝朱由校能夠有所行動。
總之,歷史上有不少后妃養(yǎng)成了終身自覺讀書的好習慣,她們或“遍涉經(jīng)史,手不釋卷”[6]2167,或“晝省王政,夜則誦讀”[2]281,或“勤於內(nèi)治,暇則講求古訓”[3]3506,自身素質頗高。由于閱讀和寫作是緊密相連的,不少皇后也很會寫作,如寫詩、寫呈文、指導編書,甚至自己親自著書,幾乎就是一完美的古代女性知識分子形象。筆者認為這是宮廷閱讀中最高層次的女性——才女型,典型的人物如漢朝班婕妤(代表作《團扇歌》)、唐朝長孫皇后(代表作《女則》)等。
雖然一直以來,對女子的才與德的兼?zhèn)涠加袪幾h,并且明朝以后還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流行說法,但通觀整個正史,幾乎沒有一個朝代對后妃喜讀書、有文才持反對態(tài)度。從史書列舉的事實來看,唐朝徐惠“遍涉經(jīng)史,手不釋卷。太宗聞之,納為才人”[5]2167;晉朝左芬“少好學,善綴文;名亞于思,武帝聞而納之”[7]957;金朝元妃李師兒“以監(jiān)戶女子入宮”,“章宗好文辭,妃性慧黠,能作字,知文義,尤善伺候顏色,迎合旨意,遂大愛幸”[4]1527。這些女性都是因為才氣獲得皇帝喜愛的。當然對于皇帝而言,多一個妃子是容易的事情,也并不能表示他真正非??粗嘏缘牟湃A、珍惜女性的才華,但至少不排斥不反對。就唐朝而言,有人統(tǒng)計了兩唐書里的后妃傳,共記載了40人,其中有著述及文學等方面成就者11人[8]。而關于公主,皇帝們也不反對她們讀書,史書就記載了隋朝蘭陵公主“美姿儀,性婉順,好讀書,高祖于諸女中特所鐘愛”[9]。
宮廷女性的記載當然一般都在后妃傳里,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如《晉書·列女傳》《隋書·列女傳》同時也收錄了宮廷女性,其中就有不少公主、妃子入傳。
非宮廷女性的情況基本集中在正史《列女傳》中,當然也有一些例外,如《南史》并沒有專門的列女傳,但在列傳中的孝義篇里面也收錄了有相關行為的女子。有人研究了各朝《列女傳》女性入選的情況,提煉出了“貞”“孝”“順”“勇”“義”“才”“母德”“自強”等標準,各時代各有不同和側重[10]。顯然,以“才”為標準的選擇中最容易也最應該出現(xiàn)女性閱讀的身影?!逗鬂h書·列女傳》是公認的重視女性才干的正史《列女傳》之一,作者遵循“搜次才行尤高秀者,不必專在一操而已”[2]1879的原則對女性進行篩選,喜愛讀書、有著非凡才氣的普通女性也從此開始登上歷史舞臺,后世我們熟知的班昭、蔡琰(字文姬)等都在其列。通過這些記載我們了解了她們閱讀的情況,特別是詳細了解了才女蔡文姬的經(jīng)歷。文姬的父親,東漢著名的藏書家蔡邕,因膝下無子,對文姬的教育十分上心。后來文姬與曹操曾有段對話:“昔亡父賜書四千許卷,流離涂炭,罔有存者。今所誦憶,裁四百馀篇耳。”[2]1882估計文姬的閱讀數(shù)量和閱讀質量在漢代女性中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晉書·列女傳》收錄了14位有才有識的女性,考慮到其收錄總數(shù)也只有30多位,這個比例算是相當高了。其中最閃光的是才女謝道蘊,其關于毛詩的閱讀和體會深得叔父謝安贊賞,原文如此:“叔父安嘗問:‘《毛詩》何句最佳?’道韞稱:‘吉甫作頌,穆如清風。仲山甫永懷,以慰其心?!仓^有雅人深致?!盵7]2516比較出人意料的是《遼史·列女傳》,雖然記載僅有寥寥5人,但就有3人論及才情,當然這也體現(xiàn)了作者的思想,他在卷首就表明了自己做《列女傳》之態(tài)度——“與其得烈女,不若得賢女。天下而有烈女之名,非幸也”[11]1471。其中,描述才女陳氏甫笄的文字是:“涉通經(jīng)義,凡覽詩賦,輒能誦,尤好吟詠,時以女秀才名之?!盵11]1471
以上幾部正史的《列女傳》都是特別重視以“才”為標準入選女性。在不怎么選擇才女入《列女傳》的那些正史中,我們能夠見到的關于女性閱讀的資料會相應減少和遜色很多,但也并不是就意味著一點都找不到女性閱讀的記載和痕跡。譬如,在因為母德而記入歷史的女性中,我們也可以看到不少與女性閱讀相關的線索:《北史·列女傳》中就提到清河房愛親妻崔氏,“親授子景伯、景光《九經(jīng)》義,學行修明,并當世名士”[12]2997;鄭善果母,“博涉書史,通曉政事”[12]3007;“元務光母盧氏者,范陽人也。少好讀書,造次必以禮”[12]3012等等。
即便是在以“貞”“孝”“順”“義”“勇”等為主,基本記載所謂“烈女”的那些《列女傳》里,我們還是發(fā)現(xiàn)了有女性閱讀的影響存在。典型的如《明史·列女傳》,雖然入傳的女性基本不在意她們的文才,但由于入選人數(shù)眾多,我們從中仍然看到幾處提及到了女性的閱讀:“湯慧信,上海人。通《孝經(jīng)》、《列女傳》”[3]7695;“蔣烈婦,丹陽姜士進妻。幼穎悟,喜讀書”[3]7723;“會稽范氏二女,幼好讀書,并通《列女傳》”[3]7706……
非宮廷閱讀在正史中出現(xiàn)的場景顯然幾乎都只能是在家庭中。其中,父親對女性的閱讀常常起著決定性的作用?!稌x書·列女傳》記載,“宋氏幼喪母,其父躬自養(yǎng)之。及長,授以《周官》音義,謂之曰:‘吾家世學《周官》,傳業(yè)相繼,……吾今無男可傳,汝可受之,勿令絕世’”[7]2821;《舊唐書·后妃下》記載,宋氏五姊妹是在父親的教導下學習的,(庭芬)“生五女,皆聰惠,庭芬始教以經(jīng)藝,既而課為詩賦,年未及笄,皆能屬文”[6]2198?!睹魇贰ち信畟鳌芬灿杏涊d:“又有江夏歐陽金貞者,父梧,授《孝經(jīng)》《列女傳》?!盵3]7702丈夫有時候也是女性閱讀的一個支持者,這樣的例子在《遼史·列女傳》中有記載。耶律中對自己的妻子蕭挼蘭說“汝可粗知書,以前貞淑為鑒”,蕭“遂發(fā)心誦習,多涉古今”[11]1474。也有隨著弟弟學習的,《明史·列女傳》提到的蔣烈婦,就是這樣想辦法學會閱讀的:“弟文止方就外傅。夜歸,輒以餅餌啖之,令誦日所授書,悉能記憶,久之遂能文。”[3]7723女性之間也有相互學習的,《清史稿·列女傳》記載“李讀書通大義,教二妾章句”[13]。
從第一部《史記》的作者司馬遷到最后一部《清史稿》的主編趙爾巽,中間相隔了兩千多年,而從史書記載的筆者認為第一個與女性閱讀相關的事件漢朝“竇太后好黃老”到最后《清史稿》里面的女性閱讀,這個時間也跨越兩千多年。我們仔細研究,發(fā)現(xiàn)中國古代女性的閱讀保持著驚人的同一性:反復提得最多的書籍名也就只有那么三五種,包括《詩經(jīng)》《論語》《孝經(jīng)》《列女傳》等。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這兩千多年,也正是儒家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的時間段。古代女性和男性一樣,千百年來所讀的無非就是四書五經(jīng)。當然,經(jīng)典之外,史書也是很重要的,但即便是讀史也是讀經(jīng)——史書在中國古代其實就是承載經(jīng)學的重要工具和重要渠道。學者許兆昌指出,從班固開始,“傳統(tǒng)史學將儒家思想確立為自己的指導思想,同時明確了史學活動必須以自覺宣揚儒家所倡導的普遍價值為己任”[14]。
《漢書》《后漢書》對知書達理的女性很喜歡用“好史書”“能史書”“善史書”來表達,這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很豐富的含義,指“相當高的文字學、文書學和書法造詣”,“是對其人學力和才質的很高的評價”[15]。這樣的女性可以肯定都是能夠閱讀進行學習的女性。同樣的描述在其他史書中就較少出現(xiàn)。
即使是對同一類型的讀物閱讀,各時代的記載也會有不同,如同是詩歌的閱讀,在不同的正史中描述是有差異的。在才女時代,《晉書》選擇的是謝道韞讀《詩經(jīng)》,體現(xiàn)她對詩歌理解的雅人深致;在崇尚節(jié)烈的《元史》中,選取的是徐氏讀《六歌》:李景文妻徐氏,“略通經(jīng)史,每誦文天祥六歌,必為之感泣”。遇到匪徒后,“徐氏語父曰:‘兒義不受辱,今必死,父可速去’”[5]4503。徐氏最終投水而死。文天祥的《六歌》好像是徐氏命運的不詳預兆?!睹魇贰芬彩遣恢匾暡排雮鞯模覀儚钠溆涊d中看到與女性閱讀相關的書籍只是反復提到《孝經(jīng)》和《列女傳》,而這些書基本也是為眾多的女性其后的“烈行”做一種鋪墊。的確,閱讀對她們最終的、無一例外的、悲壯的死亡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這點卻讓幾百年后的我們難以認同,常常不忍卒讀。
一方面,從人員的變化而言,后妃們在入宮之前的閱讀自然是非宮廷的閱讀。此外,民間的女性學者、當然的閱讀高手也是可以升入宮廷作教師的。另一方面,從閱讀材料尤其是女教讀物來看,大多都是從宮廷產(chǎn)生并流傳民間的。漢朝宮廷教師班昭寫的《女誡》,既是中國女教圖書的開山之作,在其后也一直是被各階層奉為女教圣經(jīng)的;唐長孫皇后的《女則》,宋若昭的《女論語》,明朝仁孝文皇后的《內(nèi)訓》和《女教篇》、興獻皇后蔣氏的《御制女訓》等宮廷制作的教材不僅僅在宮廷中教育女性,在民間也越來越普及和風行。也有從民間到宮廷的女教讀物,例如,明朝時期的《閨范圖說》原是山西呂坤寫給自己女兒的,后經(jīng)皇室鄭貴妃重刻,風靡京城。
在正史的記載中,比較局限于儒家正統(tǒng)女教,涉及到的女性閱讀范圍相對狹窄,許多圖書不會被提及或較少提及。而實際情況并不是這樣,例如,據(jù)學者統(tǒng)計,宋代墓志銘中記載婦女的閱讀范圍包括了儒家、佛道家、女教、詩詞、史書、音樂、天文、歷算、術數(shù)、諸子百家、方技小說等。其比例分別為:儒家典籍33%,佛道51%,史書16.1%,而女教書僅占10.2%,可見當時女性閱讀在內(nèi)容選擇上還是比較自由和多樣的,并且在這種視角的研究中,佛道書籍的閱讀比例遠遠超過儒家書籍[16]。
總的來說,正史中所表現(xiàn)出的女性閱讀是十分有限的。這種有限首先是各時代女性真實表現(xiàn)的有限,同時也是各時代正史記載的巨大局限。真實表現(xiàn)的有限性在于:儒家的道德倫常——以德治國,重視道德,在古代的女性閱讀中特別明顯地體現(xiàn)出來。而儒家思想體系中的社會性別觀念,也透過正史中女性閱讀的記載,讓后人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其對中國古代女性的全面影響——基本上她們都將社會性別賦予的要求內(nèi)化成為了自己的價值取向。
雖然正史里的記載使女性閱讀的呈現(xiàn)受到巨大局限,但是,研究正史中的女性閱讀還是十分有價值的。歷史學家為什么選擇這樣一些人物,這樣一些讀物,以及這樣一些閱讀事跡記載下來?無論這些記載傳遞出的是歷史當事人的價值觀,或者是歷史記載者當時的價值觀,都是非常有意義的,值得我們進一步探討。
[1] 司馬遷.史記[M].2 版.北京:中華書局,1982:1975.
[2] 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5.
[3] 張廷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4] 脫脫,等.金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5.
[5] 宋濂,等.元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6.
[6] 劉煦,等.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7] 房玄齡,等.晉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8] 段塔莉.唐代婦女地位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94.
[9] 魏征,等.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3:1798.
[10] 劉燕.正史列女傳研究[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11:9-26.
[11] 脫脫,等.遼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2] 李延壽.北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3] 趙爾巽,等.清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1977:14112.
[14] 許兆昌.傳統(tǒng)史學與價值認同[J].史學集刊,2013(6):47-50.
[15] 王子今.漢代知識女性:胸有文才好音樂 知天文會算數(shù)[EB].(2012-02-28)[2014-05-12].http://news.ifeng.com/history/zhongguogudaishi/detail_2012_02/28/12812843806_0.shtm l.
[16] 鐵如花.宋代社會的女性閱讀:以墓志為中心的考察[J].晉陽學刊,2005(5):75-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