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
(中南民族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4)
點彩畫派的筆痕
——淺析點彩畫派的跡象品質
張雪
(中南民族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4)
19世紀后半葉,印象派繪畫興起,點彩派作為印象派繪畫的一個分支,其科學嚴謹?shù)睦L畫方法十分獨特,本文試以跡象方法論的角度去分析點彩派繪畫中的跡象品質。
跡象品質;點彩畫派
點彩畫派大概可以說是美術史上的異類了,追根溯源點彩派的祖師爺可以提到19世紀后半段的兩位大師,保羅西涅克還有喬治修拉點彩派又稱新印象派,是繼印象派之后在法國出現(xiàn)的美術流派。19世紀80年代后年期,一群受到印象主義強烈影響的畫家掀起了一場技法革新。他們不用輪廓線條劃分形象,而用點狀的小筆觸,通過合乎科學的光色規(guī)律的并置,讓無數(shù)小的單色的色點在觀者視場中混合,從而構成色點組成的形象。
作為新印象派的奠基人之一的保羅·西涅克在其著作《從德拉克洛瓦到新印象主義》中為新印象主義下定義說:“他們是自1886年以來發(fā)展了分割主義技術的人,分割主義用色彩和色彩進行光的混合,以此來表現(xiàn)自己的意圖?!狈指钪髁x技術的目的,是采用光學原理將純粹的色彩用小點塊的方法,彼此相鄰近地排列在畫布上,以求得比在畫板上進行色調混合更高明的亮度。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點彩派的筆痕的“跡象”是一種用科學方法分析出來的理性的繪畫,那么究竟何為“跡象”?鐘儒乾的繪畫跡象論給出了很好的解釋,跡與象都是有可是之跡構成的象,或者針對語義重合的情形來說,跡象就是視象,尤其是指視覺對象的紋理狀況。在繪畫作品中就是作品所由生成的感覺材料,分解來說,可以表述為繪畫的“跡因素”和“象因素”。
我們以保羅·西涅克的魔術師一畫為例,規(guī)則的單色點按照一定的疏密秩序排列,當觀者離開一定的距離去觀測其象時,那些從近處看一個個彼此獨立的色點形成了特定的圖像,完美的遵從了光學的原理,其筆觸與印象派豪放不羈的感覺不同,顯得十分的冷靜清晰,單純從筆痕上來講幾乎看不出畫家的情感傾向,每一位看到點彩派繪畫的人都會為其毅力所折服,可以說點彩畫派的畫家以“點”為“跡”,點就是構成一幅點彩繪畫的基本元素。點彩畫家們的作畫方式是用小號油畫筆精心繪制,沒有印象派畫家那種灑脫和厚實,也不似古典繪畫那般層層罩染,在西涅克的畫中,多為短小規(guī)則的長方形筆觸,紅與綠,藍與橙,黃與紫之間的補色關系大面積的運用,可以想象到點彩派畫家們的調試盤一定也他們畫作的畫面般明亮,無需調和,讓觀者的眼睛去調合,這種畫法裝飾意味也十分的濃郁,畫家的構圖方式經(jīng)過了嚴格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到畫面的每一塊跡的構成都是像經(jīng)過了黃金比例分割似的和諧穩(wěn)定。對比同時期的印象派繪畫這種嚴謹?shù)臉嫵煞绞礁N近古典主義繪畫的理念,點彩派繪畫的“點”的疏密關系,一幅點彩派的繪畫作品之所以看起來色彩關系明確,點的疏密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由于觀者眼睛對于兩個“點”之間的距離不同而產(chǎn)生的不同程度的融合,會導致最終呈現(xiàn)在觀者面前的象的差異,這種差異如果不是通過嚴謹?shù)目茖W方法分析是難以控制的。
所謂“象”既是有形可見之物,是由可視之跡構成的“象”。通常來說我們描述一幅畫的象時,是對畫中結構和畫面中描繪對象的形態(tài),這就包含造型,色彩,構成等等方面,點彩派繪畫所呈現(xiàn)出來的“象”給人的感覺大是肅穆的,在構圖方面運用數(shù)理的構造,從色彩的細密分割、面全體布局,以至于整體與部分的關系、人物遠近大小關連,都是依照了固定的比例分割、這亦即他們在繪畫上大膽導入希臘有名的“黃金分割比例”。從形態(tài)關系上追求韻律的統(tǒng)一,純然以造型手段表現(xiàn)出一種夢幻的詩的氛圍。以保羅·西涅克的魔術師一畫為例,人物重心位于畫面右側約三分之一處,整個人物的造型有如三角般穩(wěn)定,背景造型各異的圖案用類似鸚鵡螺內部結構的曲線融合至一點,此點位于畫面最中心的部分是整個視覺的中心。西涅克的這幅作品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象給人以震撼的感覺,近看無數(shù)的扁平色點,隨著距離的拉開,理性到似乎是快要成為永恒的形象呈現(xiàn)在觀者眼前,情感的因素在19世紀點彩派的繪畫中被壓抑住了,如果說保羅·西涅克的畫還有幾分活潑的感覺的話那么修拉的作品“象”更像是在闡釋科學的說教。修拉大部分作品包括他后期的素描,人物基本上都沒有表情上的變化,多以背面,側面形象出現(xiàn),修拉早期有著扎實的古典主義繪畫功底,在他轉而用點彩的方式進行繪畫時,致力于創(chuàng)造畫面給人以嚴謹?shù)闹刃蚋?,自有一番情趣和境界?/p>
我在自己風景畫的創(chuàng)作中嘗試融入點彩的部分技法,通過用點構筑面的方式來表達我心中的意象,這與我之前的創(chuàng)作步驟截然不同,在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我更加深入的理解了“跡”和“象”之間微妙的關系,如何處理好這種關系就成我反復嘗試琢磨的關鍵所在,最后的作品效果也基本領人滿意,這再一次證明了從跡象入手研究繪畫技巧是高效可行的。
通過運用繪畫跡象論分析點彩畫派作品的過程中,使得我對繪畫創(chuàng)作有一個全新的視角和方法,聯(lián)系到自己過往以來的繪畫練習,更加深入的了解到了自己所需要提高的種種方面,創(chuàng)作思路上也變的更加的清晰,通過實踐點彩這種繪畫方式啟發(fā)了我觀察和理解事物的另一種方式,在以后創(chuàng)作過程中我也會努力更好更深入的領會和應用,爭取早日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藝術風格。
[1] 鐘儒乾.繪畫跡象論[M].人民美術出版社,2004.
[2] (美)H.W.詹森.詹森藝術史.世界圖書館出版社,2013.
張雪(1989.07-),女,漢族,四川遂寧人,在讀碩士,中南民族大學,研究方向:設計藝術學。
G6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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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1602(2016)24-018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