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新穎
(北京師范大學 文學院,北京100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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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百年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及研究意義
崔新穎
(北京師范大學 文學院,北京100875)
現代漢語;發(fā)展變化;詞匯;語音;語法;研究意義
現代漢語是發(fā)展變化的。從1919年到現在的近百年發(fā)展歷程中,現代漢語在詞匯、語音、語法等方面都呈現了階段性的差異,其中詞匯的變化最為顯著。通過事實的對比,人們看到了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軌跡。研究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對于當下的語言研究具有多方面的重要意義。
語言是發(fā)展變化的,漢語也不例外。20世紀初發(fā)生的"五四"運動一般被看成是現代漢語的正式起點。從"五四"運動至今,在這近一百年的發(fā)展歷程中,中國社會經歷了劇烈的動蕩變遷、外來文化的強烈沖擊、政治經濟等領域的改革開放等等,這些變化無疑都會投射在語言的發(fā)展變化中?;仡櫖F代漢語的百年發(fā)展歷程,人們發(fā)現它在詞匯、語音、語法等方面都發(fā)生了不同程度的發(fā)展與變化。邵敬敏評價現代漢語的變化是翻天覆地,認為可以分成"五四"以后的"新文化語言"、解放后的"革命式語言"和1978年以來的"開放式語言"三個階段。[1]現代漢語發(fā)展變化的語言事實需要多方面的總結和梳理,其對當前的語言研究具有多方面的重要意義。
(一)外來詞和新詞的大量涌現
先說外來詞。王力先生說:"拿現代書報上的文章用語和鴉片戰(zhàn)爭以前的文章用語相比較,外來的詞語恐怕占一半以上,和'五四'時代的文章用語比較,恐怕也占四分之一以上。"[2]在近一百年的時間里,外來詞的涌現具有明顯的階段性。
"五四"運動到建國前引進的外來詞屬于晚清洋務運動引進外來詞的余緒,但仍然非常突出。有來自英語的外來詞,如"坦克、尼龍、摩登、維他命"等;有來自法語的外來詞,如"布爾喬亞、納粹、法西斯"等;還有來自蘇聯的外來詞,如"蘇維埃、布爾什維克、盧布"等。此階段,來自日語的外來詞為數仍然不少,如"左翼、特務、情報、干部、重工業(yè)"等。第二個階段是建國后到文革結束。這一階段的外來詞主要是從蘇聯引進的,如"杜馬、杜洛克、康拜因、托拉機、習明納爾、布拉吉"等,這些詞曾因兩國關系的密切而為大多數人所熟知,但也因兩國關系的破裂而迅速退出人們的語言生活。改革開放以后外來詞的引進最為顯著,在此階段形成了一個新的高峰。刁晏斌總結為"數量巨大、形式多樣、方式有創(chuàng)新、影響巨大"[3]。在某些媒體和新興的網絡世界里,外來詞、字母詞和仿字母詞隨處可見,語言表達形式混雜,曾引發(fā)某些人對母語的擔憂和對外來詞的聲討,有人甚至擔心漢語會因抵不住外來詞的入侵而走向消亡,語言學專家也從不同角度對外來詞的規(guī)范使用發(fā)表了看法。對照前兩個階段,體現了外來詞引進的時代性。
再說現代漢語的新詞。外來詞也體現為現代漢語的新詞,但我們這里所說的新詞是指現代漢民族共同語中新近自造的詞。如"五四"以后產生的新詞:"解放區(qū)、富農、包銷、統(tǒng)購、八路軍、白話詩、影院"等;建國以后產生的新詞:"單干戶、國有、民營、大鍋飯、紅衛(wèi)兵、下鄉(xiāng)、糧票"等;改革開放以后產生的新詞:"特區(qū)、打工妹、大款、下崗、柜員機、高鐵、軟實力、電子書、微信、下載、物流、官二代"等。這些新詞都打著強烈的時代烙印,可以不同程度地激活人們對不同時代的記憶,雖然新詞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褪去那份光鮮,但它們卻記錄了豐富多變的時代生活和社會發(fā)展的前進腳步。
說到新詞,我們不能不提到網絡詞匯。20世紀末隨著互聯網的發(fā)展和普及,網絡語言以其鮮活、時尚、多變、搞怪的風格走進網民的語言生活,"美眉、大蝦、醬紫、GG、PK、神馬、白富美、屌絲、小鮮肉、剁手黨"等為網絡常見詞語。隨著網絡媒體的推動,一些富于特色和生命力的網絡詞語開始走進普通話系統(tǒng),成為現代漢語的一般新詞。從當初被主流社會視為洪水猛獸,到被看成是"漢語保持活力的重要源泉之一[4]",到被視為"社會變化和功能變化交叉的一種語言變體形式"[5]和"一種社會方言[6]",網絡語言經歷了被觀察、爭議和接受的過程。網絡詞匯的異軍突起是新時期詞匯發(fā)展的一個重要特點。
以上我們列舉了不同時代的新詞。"五四"以后到建國前的新詞目前還缺乏專門的統(tǒng)計。郭伏良統(tǒng)計了新中國成立后的十七年(1949-1965)產生的新詞總數是3265條,平均每年產生192條,文革時期十年間產生的新詞總數是812條,平均每年產生74條,數量有所下降[7]。改革開放以后,人們十分重視新詞的統(tǒng)計工作,2008年以來商務印書館連續(xù)五年出版了《漢語新詞語》,每年產生的新詞條數分別是444、573、626、618、525。綜而觀之,現代漢語新詞總數呈穩(wěn)步增長之勢,新時期以來增速迅猛,新詞數量蔚為大觀。
(二)已有詞匯的退隱和"復顯"
現代漢語在近百年發(fā)展歷程中經歷了種種劇烈變革,伴隨著新舊事物、現象和觀念等的更替,已有詞匯產生了階段性的退隱和"復顯"。某些詞匯跌宕起伏,由隱復顯,由顯歸隱,這種變動發(fā)展折射了社會生活的時代變化,從某一側面勾勒了現代漢語詞匯的發(fā)展史。
"五四"時期到建國以前經常使用的一批詞匯建國以后退出了交際領域,成為退隱詞匯。這些詞匯因為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變化而被強力退出使用,如"老爺、太太、小姐、公子、保姆"等詞,建國以后成為被批判的對象從而歸于沉寂。改革開放以后,建國時期和文革時期流行的詞語因國家政治、經濟、思想、文化等方面的變革,一些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詞匯開始淡出人們的語言生活,如"人民公社、大鍋飯、糧票、紅衛(wèi)兵"等,有些則徹底退出人們的語言生活,如"大躍進、大毒草、大串連"等。
改革開放以后,與建國以后到文革時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曾一度歸于沉寂的詞匯再度活躍。朱永鍇、林倫倫提到"解放以來在歷次政治運動中被禁止的某些事物又重新出現了,一些與我們久違的東西又見到了,一些曾被人們認為是'污辱性'的稱呼又時興起來了,一些曾被認為是錯誤的思想觀念現在也無可非議了"[8]。郭伏良在研究新時期的詞匯特點時,特別提出了舊詞的復活。他把舊詞的復活總結為兩類,一類是積極性的復活,指那些被當代革命和極"左"思潮扭曲和強制判"死刑"的詞,如"獎金、投標、聘任、彩票、老板"等;另一類是消極性的復活,指那些指稱舊社會污泥濁水的詞,如"毒品、暗娼、人販子、綁票"等[7]。
(三)詞義的發(fā)展變化
詞義是詞所表達的意義內容。概括地說,詞義包括詞匯意義、語法意義和色彩意義三個部分[ ]。當客觀世界發(fā)生變化、人們對客觀事物的認識和態(tài)度發(fā)生變化時,詞義也必然發(fā)生相應的變化。在過去的近百年中,中國社會經歷了社會制度、政治經濟、科學技術、思想文化等領域的劇烈變革,這些必然會影響人們對主客觀世界的認知,由此必然會在詞義中得到具體呈現。詞義的發(fā)展變化在詞匯意義、語法意義和色彩意義上均有不同程度的體現。
首先是詞匯意義的發(fā)展變化,突出地表現為詞匯的語義泛化。改革開放以來,科技術語和行業(yè)術語等詞匯不斷跨界使用,"本用于某一行業(yè)的專有詞語,突破原行業(yè)的限制,指稱另一行業(yè)或領域中的事物,從而產生出非專業(yè)語義的新義"[10]。比如"埋單",本指"在飯館用餐后結賬付款",現在突破餐飲業(yè)的限制,泛指"付款"。例如:
(1)對大多數人而言,骨感的現實根本無力為昂貴的"詩和遠方"埋單。(人民日報2016.05.17)
因專門用語的借用而引起詞義的泛化而產生非專業(yè)語義的新義,并與其專業(yè)語義共時共用,這已經成為詞匯由單義走向多義完成詞義演變的一個重要途徑[11]。其次,詞匯的語法意義隨著詞匯搭配使用的變化而發(fā)展。新時期以來,產生了諸如"魅力城市""品質生活""規(guī)模經濟"等搭配形式,很顯然不同于已往的組合形式,如"石油工人""木頭桌子""瑞士手表"等。在這種"名1+名2"的組合形式中,名1的語義特征具有[抽象、量度、性質、性狀化、描寫性]等特點,功能也由指稱變?yōu)殛愂鯷12]。名1的陳述功能是由搭配帶來的,體現了其語法意義的發(fā)展。第三,是詞匯色彩意義的發(fā)展變化。在現代漢語的發(fā)展歷程中,詞匯的色彩意義曾發(fā)生過兩次大規(guī)模的變遷,第一次是建國以后,第二次是改革開放以后。刁晏斌總結第一次大規(guī)模變遷主要是"貶義化",而第二次大變遷主要是"去貶義化[13]"。郭熙曾以《新華字典》5個版本對"孝"的不同釋義談政治背景、社會環(huán)境對詞匯意義的影響[14],成為"貶義化"和"去貶義化"兩次大規(guī)模變遷的明證。
以上評述集中于一般詞匯和詞義方面,而詞匯的下一級單位——語素也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新時期以來,類詞綴增加、實語素的詞綴化傾向突出,外來語素、新同音語素等大量增多。與此相應,漢語詞匯的構詞法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近一百年來,現代漢語詞匯的發(fā)展速度和規(guī)模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王力先生說"從詞匯的角度看來,最近六十多年來漢語發(fā)展的速度超過以前的幾千年。[15]"陶煉通過《標準語大詞典》和《現代漢語小詞典》詞目的對比研究,并參照《現代漢語詞典》,得出結論:"二十世紀初期的基本詞匯約有50%一直延用至二十世紀的中后期,仍然是基本詞匯;而沒能延續(xù)其基本詞匯身份的那50%詞語,一半(多一點兒)到二十世紀中后期轉變成了非基本詞匯,而另一半(少一點兒)可能已經被淘汰到了現代漢語詞匯的范疇之外"[16]?;厥赚F代漢語詞匯的發(fā)展變化軌跡,確實會讓人產生"舊貌換新顏"的滄桑之感。
現代漢語普通話的標準音是北京語音,這是1955年確定的。在這之前,現代漢語標準音的確定經歷了一個曲折的過程,正如王理嘉所言:"現代漢民族共同語從清末的'官話'到民初的'老國音',到20世紀中期的'新國音',經過三個發(fā)展階段,歷時幾十年,終于確定了自己的標準音----北京語音,從而開始向民族共同語的高級形式——民族標準語的方向發(fā)展[17]"。從"官話"到"老國音",再到"新國音",體現的是民族標準語語音標準的審定和確立,就實際情況來說,共同語語音的變化不大。
解放以后,在標準音確定、《漢語拼音方案》頒布之后,共同語的語音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這主要體現為語音規(guī)范化的一系列工作。《普通話異讀詞審音表》共通過異讀詞840個,這些漢字的語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并以普通話推廣、《現代漢語詞典》編纂等形式固定下來,體現為語音變化的事實。
如果說以上語音變化體現為人為干預的話,那么,改革開放以來語音的變化則體現為語音的自然發(fā)展,一方面體現為語音的增減,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方面體現為輕聲的變化和兒化音的減少。語音的增減,包括語音的增加和減少。語音的增加,以《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為例,增加了不少新的讀音形式,如"打的"的"的"增加了dī的讀音,"拜拜"的"拜"增加了bái的讀音,"戛納"的"戛"增加了ɡā的讀音,"啫喱"的"啫"增加了zhě的讀音。語音的減少,主要體現為多音詞語音的變化?,F在,某些多音字因為誤讀等原因,有讀音單一化的傾向,如"創(chuàng)作"和"創(chuàng)傷"的"創(chuàng)"都讀為去聲。刁晏斌通過對北京中學生的調查發(fā)現這種一字多音、多調合并現象已經相當常見,"以非去聲多調字被說成去聲的最多"[18]。
新時期以來,普通話中輕聲的變化和兒話音的減少越來越突出。在口語中,輕聲不輕的現象相對越來越突出。所謂的輕聲不輕,指的是一些傳統(tǒng)的輕聲詞讀音由輕聲向非輕聲以及可輕聲的變化。這類傳統(tǒng)的輕聲詞是指由于長期的口語習慣而必須讀輕聲的口語常用詞,如"腦袋、消息、鑰匙"等。刁晏斌通過調查顯示,在北京的年輕人群中,輕聲不輕的現象已經相當普遍[18]。與此相關聯的一種現象是輕聲去化,即輕聲音節(jié)按去聲的本調來讀。如:短處、學問、脾氣等。語音方面另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是兒化音的減少。勁松對普通話和北京話中的兒化詞展開了調查,得出結論:普通話和北京話的兒化詞平均兒化率最高80%左右,最低不到50%,充分說明了普通話和北京話兒化詞的衰減趨勢,而普通話的速度更快于北京話,顯示了兒化詞的變異性和活躍性[19]。
"五四"運動以后,受西洋印歐語言的影響,現代漢語中出現了幾種新的句法表達形式,王力先生提到了新興的聯結法、新興的平行式、新興的插入法等形式[20]。以新興的平行式為例:
(2)她是來享受,她不能,不肯,也不愿,看別人的苦處。(老舍《駱駝祥子》)
(3)現在,受過和正在受著殖民主義災害的國家和人民愈益認識到,美帝國主義是當前最大、最貪婪的殖民主義才。(劉少奇《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向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政治報告》)
例(2)體現為平行的能愿動詞共帶一個動詞,例(3)是英語中表示過去和正在進行的助動詞共同修飾動詞的結構形式在漢語語法中的呈現,由此漢語中多了一種共同支配賓語的句法形式。這些"五四"前后產生的新興句法形式如今已經成為常用的表達形式。
解放以后,為了提高群眾的語文素質,國家自上而下開展了語言規(guī)范化運動,一些解放前經常使用的語法表達形式被人為地規(guī)范掉了,例如:
(4)幾千年的封建剝削大大障礙了生產力的發(fā)展。
(5)黃家怕事泄露,在黃世仁結婚前夜,陰謀地要把喜兒賣入娼門。
以上兩個例子是《語法修辭講話》中的病句,例(4)是"障礙"名詞誤用為動詞,例(5)是"陰謀"動詞誤用為形容詞。這兩種類型的表達在建國前其實很常見,但經過語言規(guī)范化運動之后,這些用法被"匡謬正俗"從而消失。
改革開放以來,語言表達變得異常豐富,新的語法形式受人矚目。據刁晏斌考察,現代漢語中的主要詞類和常見句式在進入新時期以來,都有或多或少不同于以往、甚至與傳統(tǒng)的"規(guī)范"相矛盾的用例產生,突出地體現了語法的發(fā)展變化。[21]十幾年前倍受人們關注的"程度副詞+名詞"現象和動賓組合帶賓語現象,是人們討論最多、爭議時間最長的兩種語法現象,曾經一度成為眾多語言研究者的研究課題,而如今已經變成了語言的常態(tài)表達。
以上,我們對詞匯、語音、語法等要素的發(fā)展變化進行了簡單勾勒。通過對語言要素不同階段發(fā)展狀況的簡單梳理,我們看到了解放前與解放后、改革開放前與改革開放后的今昔對比,粗線條地給人們展示了百年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
語言是發(fā)展變化的,但人們多認為這種發(fā)展變化是長時間內發(fā)生的,而往往忽略了短時期內的重大變化。近年來,正在發(fā)展的社會語言學認為,除了語言的歷時演變之外,還有一種正在進行中的變化[22]。社會語言學強調的正在進行中的變化正好說明了百年現代漢語作為一個共時層面正在發(fā)生的各種變化。百年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對當下的語言研究具有多方面的啟示意義。
首先,促進了現代漢語史的建立。從解放前的國語到解放后規(guī)范化的普通話,再到改革開放以來的新時期語言,現代漢語呈現出鮮明的階段性特點。無論是詞匯,還是語音、語法,都深深地印證了這一點。刁晏斌是國內最早關注現代漢語發(fā)展與演變的學者之一,他于1992年率先提出"現代漢語歷史發(fā)展研究"這一構想[23],并于2000年正式提出"現代漢語史"這一命題[24],由此拉開了現代漢語史的學科建設。如今現代漢語發(fā)展變化的事實越來越引人關注,現代漢語史作為一個獨立的學科得到越來越多學人的認可。現代漢語史的建立,推動了現代漢語共時研究的縱深發(fā)展,對整個漢語史是一種不可或缺的補充。
其次,促進了語言規(guī)范觀的發(fā)展與進步。解放后國家進行了一系列的語言規(guī)范工作,使得語言純潔工作提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后相當長的時間內,國家的語言規(guī)范工作都以"匡謬正俗"為己任。這種語言警察式的規(guī)范觀顯然忽視了正在進行中的變化,因此跟不上時代的發(fā)展,很難有效地制定相關政策,合理地指導當下的語言生活。尊重百年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用辯證的眼光來看待語言中出現的各種新現象、新用法,這有效地促進了語言規(guī)范工作的深度反思,形成了合乎語言特點和時代發(fā)展的新規(guī)范觀,完成了由剛性到柔性、由靜態(tài)到動態(tài)、由一元到二元的轉變,并建立了規(guī)范的層次觀和服務觀[25]。
再次,促進了現代漢語共時中的歷時研究?,F代漢語研究要注重共時與歷時的結合,這已經成為人們的共識?;咀龇ㄊ菍δ硞€研究對象進行共時層面的全方位觀察和描寫,然后針對研究對象在整個漢語史中的發(fā)展歷程進行梳理和解釋。如今正視現代漢語的發(fā)展變化,人們不僅注重現代漢語共時層面的分析、描寫和歷時層面的梳理解釋,更注重現代漢語本身的階段性差異,共時層面的研究不僅注重不同階段共性的總結,更注重不同階段的差異性變化和發(fā)展,由此形成現代漢語共時研究的歷時研究。這樣的研究范式,最大優(yōu)點是可以將現代漢語觀察、描寫和解釋得更全面、更立體、更客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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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in Past One Hundred Years and Its Significance
CUI Xin-ying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modern Chinese; development and change; vocabulary; pronunciation; grammar; significance of the research
Modern Chinese is developing and changing. In the past one hundred years from 1919, Modern Chinese has been showing many differences on the aspects of vocabulary, pronunciation and grammar, and vocabulary is the most remarkable among others. Through the comparison of Modern Chinese in the different periods, we see the developing tracks of Modern Chinese.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has many important meanings for the current language study.
2095-2708(2016)06-0123-05
H109.4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