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麗
(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國際教育學(xué)院,上海,20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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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感方言的介詞“過”
郭 麗
(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國際教育學(xué)院,上海,200083)
內(nèi)容摘要:本文討論了孝感方言的介詞“過”的兩種功能,一是表示憑借,介引動作所使用的工具,二是表示處置義。認(rèn)為“過+NP1+V+NP2”結(jié)構(gòu)中,句中動詞后失落賓語是介詞“過”由工具義向處置義轉(zhuǎn)化的關(guān)鍵因素。該介詞也出現(xiàn)在西南官話、黃孝片方言、湘語等方言中。
關(guān)鍵詞:“過”的用法;把字句;處置式
孝感方言地處中原官話、江淮官話與贛語的過渡帶,本文所列舉的孝感話是以孝昌縣為代表,孝昌縣處于孝感市區(qū)西北部約五十千米處。根據(jù)《中國語言地圖集》(《漢語方言分區(qū)圖》),孝感話屬于江淮官話黃孝片。
“過”讀音為[ka324],本字不明,單念為去聲,調(diào)形是曲折調(diào)324,從聽感上看聲調(diào)上升的特點更明顯,在語流中,“過”的聲調(diào)比較短促,不是完整的去聲調(diào)。由于孝感話的“過”也可用在名詞前,表示處置義,因此以往的研究常常把“過”當(dāng)作“把”(左林霞,2011)。但本文認(rèn)為孝感話的“過”不同于“把”,它是表示介引工具的介詞。該介詞在西南官話、湘語等周邊方言中都有體現(xiàn),有“架”、“過”、“嘎”、“駕”等不同的寫法,我們采用“過”的寫法。
(一)“過”用在名詞前,是引出工具的介詞
用在名詞短語前,可以組成“過+NP1+V+NP2”的結(jié)構(gòu),動詞后可以帶賓語,名詞詞組NP1是介詞“過”介引的工具。
(1)過熱水器洗澡。(用熱水器的水洗澡。)
(2)過茶匙吃飯。(用勺子吃飯。)
(3)過拖把拖地。(用拖把拖地。)
(4)過里個小碗盛飯,盡她自己([ka53])吃。(用這個小碗盛飯,讓她自己吃。)
賓語后還可以再加一個動詞,構(gòu)成連動形式,如下:
(5)過綠豆煮粥吃。(用綠豆煮粥吃。)
(6)過布做鞋子穿。(用布做鞋穿。)
此外,動詞賓語也可以省略,構(gòu)成組成“過+NP+V”結(jié)構(gòu),其中的動詞是光桿動詞,介引出為完成該動作所憑借的工具或材料,相當(dāng)于普通話的“用”,例如:
(7)過筆寫。(用筆寫。)
(8)過鞭子抽。(用鞭子抽。)
(9)要自過個大包裝。(要不用一個大包裝。)
(10)A:過熱水泡?B:嗯。(用熱水泡。)
(11)要自過里個包被哩。(要不就用哪個包被吧。)
(13)踢,踢,過腳踢,過腳過腳……(踢,踢,用腳踢,用腳用腳……)
(14)伢的濕疹不能過太熱的水洗。(孩子的皮膚濕疹不能用過熱的水洗。)
“過+NP+V”結(jié)構(gòu)中的動詞一般是光桿動詞,句中的名詞可以受性質(zhì)形容詞和指示代詞、量詞的修飾,例(9)—例(11)?!斑^+N+V”結(jié)構(gòu)中的動詞在具體語境中還可以省略,例(13):
踢,踢,過腳踢,過腳過腳…… 踢,踢,用腳踢,用腳用腳……
另外,動詞后賓語省略后,動詞后可帶趨向補語,例如:
(15)過繩子捆起來。(用繩子捆起來。)
(16)過袋子裝起來。(用袋子裝起來。)
還可以帶數(shù)量補語,如:
“嗯!好香??!今天做了什么呀?”媽媽聞到香味,吸著鼻子,瞇著眼睛來到了廚房。我趕緊雙手捧上親手做的紅燒肉,說:“媽媽生日快樂!請品嘗我親手為您做的美食——‘朱氏紅燒肉’!”
(17)過油煎一下。(用油煎一下。)
(18)過稱稱一下。(用稱稱一下。)
(19)過腳踢一腳。(用腳踢一腳。)
(20)過水沖幾分鐘。(用水沖幾分鐘。)
(21)過水煮半個小時。(用水煮半個小時。)
上述各類句中動詞的施事很少出現(xiàn),整句直接構(gòu)成祈使句,表示說話人對使用什么工具的建議。
(二)“過”在“(NP1)+過+NP2+VP”的句式中,表處置義
“(NP1)+過+NP2+VP”結(jié)構(gòu)中的名詞短語NP2是動詞的受事,“過”將受事賓語NP2提前,表示處置義,例如:
(22)快過它吃了它。(快把它吃了它。)
(23)我以為你過鍋鏟了一下。(我以為你把鍋鏟了一下。)
(24)那個叫你過衣裳打濕了的。(誰叫你把衣服打濕了的。)
(25)小兔子乖乖,過門開開。(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26)過屋地掃下兒。(把屋里掃一下。)
(27)過他打幾巴掌。(把他打幾巴掌。)
(28)過花生統(tǒng)起來。(把花生裝起來。)
在該句式中,“過”將動作的受事賓語提前,構(gòu)成“(NP1)+過+NP2+VP”的句式,該句式與普通話的“把”字句的結(jié)構(gòu)完全相同。
孝感方言表示處置,老派仍用“過”字,但新派開始用“把”字句了。例如兒歌“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老年人用方言普通話念給兒童聽,即是“小兔子乖乖,過門開開”,非常自然清晰地展示了老派方言表示處置義用“過”而非“把”。
左林霞(2011)把出孝感方言中的“(NP1)+過+NP2+VP”結(jié)構(gòu)句,當(dāng)作孝感方言特殊的把字句,指出在下列情況與普通話不同,如下:
把么事寫字?(用什么寫字?)
把么事交學(xué)費?(拿什么交學(xué)費?)
把筆寫。(用筆寫。)
上述三個例句,在老派口語交流中,語音上全部用“過”而非“把”。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孝感方言新派要么用“用筆寫”或者“過筆寫”,沒有“把筆寫”的表達(dá)方式。而句中“過”后接的名詞可以不是動詞的受事賓語,而是完成該動作所使用的工具。因此上述例句中的“過”并不具備把動詞的受事提前的能力,作者把工具介詞“過”當(dāng)作表示處置義的“把”。
(三)“過”用在單音節(jié)動詞前,表示動作方式的助詞
“過+NP+V”結(jié)構(gòu)中的賓語也可以省略,構(gòu)成“過+V”結(jié)構(gòu)?!斑^”成為表示動作方式的助動詞?!斑^+V”結(jié)構(gòu)主要用在祈使句中,句子的施事常常省略。例如:
(29)過蕩過蕩。(晃一晃。)
(30)過拍過拍。(拍一拍。)
(31)過跑舍。(跑啊。)
(32)莫找刀了,過咬算了。(不要找刀了,咬。)
(33)罵不贏過打,打不贏過罵。(罵不贏就打,打不贏就罵。)
“過+V”結(jié)構(gòu)是在“過+N+V”的基礎(chǔ)上形成的,“過”只能后接光桿動詞。句中的動詞即是動作本身,同時也是“過”引出動作的一種方式。例如“過拍過拍”是指用拍的方式,而不是用摸的方式。
在非祈使句中,前可有領(lǐng)屬成分,最常見的是人稱代詞或者是副詞,如:
(34)他冇過拍,他過踢的。(他沒有拍,他用腳踢的。)
(35)再要哭自過打。(再要哭就打。)
(36)她餓了就過哭過肚子朝上拱。(她餓了就哭著就把肚子朝上拱。)
此外,“過”還常常用在“一……就過……”句式中,表示對已發(fā)生事情的陳述,表示動作的開始。
(37)她一拿到奶瓶自過吃。(她一拿著奶瓶就吃了。)
(38)一早上擬冰個家伙自過吃。(一大早上,這么冰的東西就吃了。)
(39)一掇到碗自過吃。(一端著碗就開始吃飯了。)
關(guān)于處置式的來源,近年來,治漢語語法史的學(xué)者對漢語處置式的來源及其語義演變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認(rèn)識,但仍有爭議,主要有以下兩類意見:第一類觀點認(rèn)為處置式有單一的來源,如來源于連動式(祝敏徹,1957);來源于具有提賓結(jié)構(gòu)的“以”(Bennett,1981);是同一句式發(fā)展的結(jié)果(馮春田,1999)。第二類觀點認(rèn)為處置式有不同的層次(梅祖麟,1990)。吳福祥(2003)在前賢研究的基礎(chǔ)上,指出“漢語處置式的產(chǎn)生與演變經(jīng)歷了 ‘連動式>工具式>廣義處置式>狹義處置式>致使義處置式 ’這樣的一個連續(xù)的發(fā)展過程”。指出工具介詞的賓語在語義上發(fā)生了重新分析,而導(dǎo)致工具賓語介詞語法化為處置介詞。而從孝感方言來看,促使工具介詞賓語語義上的重新分析,一個關(guān)鍵因素是動詞后賓語的失落,請看下面例句:
工具介詞:
(1)過筆寫字。
過熱水器洗澡。
過綠豆煮粥吃。
過渡階段:
(2)過么事寫。
過綠豆煮。
處置義:
(3)看道他老實,過他當(dāng)牛用。(看著他老實,把他當(dāng)牛用。)
(4)過門開開。
我以為你過鍋鏟了一下。
上述例(1)中的句子,“過”是工具介詞,例(3)、(4)中的“過”是表示處置義的介詞,而例(2)中的句子,可以有兩種理解。試比較“過筆寫字”、“過綠豆煮粥吃”和“過么事寫”、“過綠豆煮”,前者動詞后有賓語,后者動詞后無賓語,由于動詞賓語的失落,“過么事寫”可以理解為“用什么工具來寫”,也可以理解為廣義的處置義,即“拿什么內(nèi)容來寫”。而“過綠豆煮”這句話中的“綠豆”可以分析是“過”介引的賓語,即“用綠豆來煮粥”,同時也可以認(rèn)為是處置(把)的對象,即把“綠豆”煮成綠豆湯。因此,動詞后賓語失落,使工具介詞后的賓語成分更容易重新分析為動詞的受事成分,這為工具介詞向表處置義介詞轉(zhuǎn)化提供了可能,因此促成工具介詞語義發(fā)生重新分析的一個關(guān)鍵因素是動詞后賓語的失落。與歷史文獻相較,孝感話“過”的共時語料能更清晰地反映工具介詞向處置義轉(zhuǎn)化的過程。
具有工具義和處置義的介詞“過”,不僅出現(xiàn)在孝感話中,也見于黃孝方言區(qū)的應(yīng)山話,邱磊(2010)注意到在老派應(yīng)山話中不用“把”來表示處置,而是用[ka213]和“跟”,例如:
[ka]門關(guān)倒?。踜a]窗子打開! 把門關(guān)著!把窗戶關(guān)著!
嗯要是熱自[ka]衣裳脫了它。你要是熱了就把衣裳脫掉。
還出現(xiàn)在周邊的西南官話和湘語中。匡鵬飛(2006:96—97)指出,武漢方言中的用事成分標(biāo)記詞是“架”和“過”,但武漢方言“過+N+V”中的動詞不能帶受事賓語,例如:
過鍬撮、過瓢瓦、過秤稱
過干凈袋子裝起來
過水沖了幾分鐘
過繩子捆了幾道
朱建頌指出“過”武漢話讀[ko35],第八個義項是“憑”、“靠”,如“過擠︱過數(shù)︱過偷︱過搶︱過痞(耍賴)︱過混︱過哭︱過吵︱過罵︱過鬧︱過狠……”介詞后的賓語失落,直接組成一個表示動詞方式的詞組。(《武漢方言詞典》1995:107)
在《武漢方言詞典》中另有一個詞“過”,其讀音為[ka35],該詞的第二個義項是引進所憑借的工具、材料和方法等(《武漢方言詞典》1995:71),與“過”的語義和用法相同??稆i飛(2006)指出,“過”和“過”是武漢方言的兩種不同來源的用事成分標(biāo)記詞,但從語用效果來看,“過”比“過”顯得更土俗一點。
根據(jù)語音演變的規(guī)則,武漢話的“過”、“架”應(yīng)是同一個詞,[ka]>[ko]的是漢語方言常見的語音變化,在方言中常有[a][o]常常是文白異讀的表現(xiàn),如在武漢方言中也有表現(xiàn),“淚眼婆娑[pho][suo]”在武漢話里讀作“眼淚巴薩([pa][sa])”(朱建頌,2008);“阿(o)彌陀佛”、“阿(o)膠”的“阿”讀[o]、還可以讀[a]。孝感方言較武漢方言變化的慢,在孝感方言中還保留著“過”讀音,但在武漢方言中已經(jīng)變?yōu)椋踜o35]的讀音。
除了武漢方言,西南官話區(qū)的隨州方言:“過”表工具、方式,相當(dāng)于“用、拿”,例如:過刀切、過碗裝、過手打、過瓢舀、過抹布揩、過剪子裁。
不要那個死板板的稿子了,就過說。
莫找刀子了,過咬算了。(黃伯榮《漢語方言語法類編》,1996:535)
宜昌方言:“沒得筷子過手抓?!保▌⑴d策《宜昌方言研究》,1994:265)
成都話“過1:ko213采用某種方式、辦法。用在別的動詞前,例如:(1)教育小孩要過說服,不能過打。(2)買這種東西只有過碰,專門去買,不一定有。(3)人事制度,我看還是像以前那樣,大才過找,小才過考。(鄧樹英、張一舟《四川方言詞匯研究》,2010:368)
東北官話:哈爾濱:過腳踢。(轉(zhuǎn)引自匡鵬飛,2006)
除了官話方言,在湘語中也有豐富的表現(xiàn),例如長沙:咯根繩子不曉得有好長,過尺量下看。(這根繩子不知道有多長,用尺子量一量看。)(《長沙方言的介詞》,張小克:2002)。益陽:①我洗被窩從不拿手搓,總是過腳統(tǒng)。(我洗被子從來不用手搓,總是用腳踩。)②他餓咖噠,筷子都拿不贏,就過手抓。(他餓了,筷子都來不及拿,就用手抓。)(《湘語語法研究》,盧小群,2007:179)。岳陽:①高子高,駕腳拋;矮子矮,駕腳踩。②駕碗盛飯。③你只曉得要買,駕么哩做錢?(《云夢學(xué)刊》,方平權(quán):1998)。
可見表用事成分標(biāo)記的:“過”在東北官話、西南官話、江淮官話、湘語中都有表現(xiàn),特別集中出現(xiàn)在兩湖流域。而且湘語中的“駕”的用法也較為豐富,岳陽方言中“駕”的各種用法跟孝感話中的“過”用法一致,既可以表示工具,也可以表示處置義(詳見方平權(quán),1998)。
潘悟云(2002)指出虛詞考本字的兩條優(yōu)先原則是從合不從分原則和語義對語音優(yōu)先原則。我們認(rèn)為西南官話、江淮官話、湘語中的“過”、“架”、“嘎”、“駕”的語義特點相同,都是介引動作的工具,語音演變上符合歷史上元音后高化[a]>[o]的音變規(guī)則,而且它們分布的區(qū)域相鄰,這類介詞應(yīng)有共同的來源。
與其他鄂東方言一樣,孝感方言“把”字句,除了表示處置義之外,還有另外兩種意義,即“被動義”和“給予義”,分別如下(汪化云,2004:216):
(1)谷把牛吃了。(谷[稻谷。這里指稻禾]被牛吃了。)
(2)你把錢也可得。(你給錢也可以。)
因此“把”字句可以表示三種意義,下面一個句子可以有三種理解,即表示處置、被動和給予。(汪化云,2004:217)
(3)二哥把魚吃了。
孝感方言新派也可以有上述三種理解,但在老派孝感方言中,只有給予義“二哥把某東西給魚吃了”和被動義“二哥被魚吃了”,可以使用“把”字句,若要表示處置義,只能表達(dá)為:
(4)二哥過魚吃了。
老派方言中,“過”和“把”有明確的分工。我們認(rèn)為孝感話中表示處置義的“過”和“把”是文白層次的語法現(xiàn)象,“過”是孝感話表示處置意義固有的成分,后孝感話受權(quán)威方言的影響,表示處置意義的“把”字進入孝感話,由此孝感話表示處置意義有兩種標(biāo)記成分。
由于以往關(guān)于孝感的方言語法調(diào)查缺乏仔細(xì)描寫其語音特征,把“過”的用法當(dāng)成“把”的用法,忽視了表工具的介詞“過”,可見方言語法調(diào)查過程中需要充分描寫其語音特征。另外,關(guān)于方言虛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吳語閩語方言區(qū),關(guān)于官話方言中虛詞的描寫和考證,也值得我們?nèi)ド钊氲赝诰颉?/p>
?本文為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xué)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湖北中西片語言問題研究”【2015 JJD 740012】、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校級一般科研項目“《字音會集》研究”、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校級重大科學(xué)研究項目“句子語篇層面的跨語言實時加工與心理認(rèn)知機制”的階段性成果。
注釋:
[1]鄧樹英、張一舟:《四川方言詞匯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0年,第368頁。
[2]方平權(quán):《岳陽方言介詞“盡”、“駕”、“得”》,《云夢學(xué)刊》1998年第2期。
[3]黃伯榮:《漢語方言語法類編》,青島:青島出版社,1996年,第535頁。
[4]匡鵬飛:《武漢方言中的用事成分標(biāo)記詞“過”和“架”》,《雙語雙方言》,香港:漢學(xué)出版社,2006年,第96~97頁。
[5]盧小群:《湘語語法研究》,北京:中央民族大學(xué)出版社,2007年,第179頁。
[6]潘悟云:《漢語否定詞考源——兼論虛詞考本字的基本方法》,《中國語文》2002年第4期。
[7]邱磊:《鄂東北江淮官話研究》,南開大學(xué)博士學(xué)位論文,2010年,第145頁。
[8]汪國勝:《大冶方言的有定成分“a”》,《語言研究》2012年第4期。
[9]汪化云:《鄂東方言研究》,成都:巴蜀書社,2004年,第216~217頁。
[10]吳福祥:《再論處置式的來源》,《語言研究》2003年第3期。
[11]左林霞:《孝感話的“把”字句》,《孝感學(xué)院學(xué)報》2001年第5期。
[12]朱建頌:《武漢方言詞典》,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70頁,第107頁。
[13]朱建頌:《方言與文化》,武漢:華中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年,第17~18頁。
[14]張小克:《長沙方言的介詞》,《方言》2002年第4期。
[15]蔣紹愚、曹廣順主編:《近代漢語語法史研究綜述》,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5年,第35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