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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障青少年的污名及其應(yīng)對策略

      2016-03-19 19:22:01楊運強
      當代青年研究 2016年5期
      關(guān)鍵詞:聾人污名身體

      楊運強

      (鄭州師范學院特殊教育學院)

      聽障青少年的污名及其應(yīng)對策略

      楊運強

      (鄭州師范學院特殊教育學院)

      任何人類差異都可能成為污名的對象。在社會差別的分類審視下,聽障青少年遭遇的污名類型多種多樣。從綜合視角來看,可分為三類:形象可怕怪異,令人恐懼;身體無用低能,形同朽木;境遇窘迫不堪,讓人可憐。在面對這些污名威脅時,他們管理身體與預(yù)設(shè)的規(guī)則體系進行周旋,業(yè)已發(fā)展出三種污名應(yīng)對技術(shù):一是身體改造,常態(tài)身體的追求;二是身體裝扮,秘密信息的管理;三是身體抗爭,弱者的對話方式。研究此問題,不僅有利于我們走進聽障群體的世界,幫助他們遠離污名的困擾,也可以增加社會的相互理解、信任與支持,推動社會的和諧融合。

      污名;聽障青少年;污名應(yīng)對;管理技術(shù)

      一、聽障青少年的污名——一個被忽視的問題

      污名是社會生活中客觀存在的社會事實。在社會差異的分類標準下,任何個體都可能成為污名的對象。作為殘疾群體中的一部分,聽障青少年(也稱聾人)自然難逃例外。事實上,聽障青少年被污名的歷史由來已久。在過去,聽力出現(xiàn)問題往往意味著靈魂不潔、魔鬼附體或前世作孽的報應(yīng),聽障兒童不是被忽視、貶低就是被隔離、拋棄,甚至遭到殘忍殺害。現(xiàn)在,在根深蒂固的“殘廢”觀作祟下,社會對聽障群體的污名印象依然客觀存在。許多人在聽到聽障一詞時,腦中浮現(xiàn)的還是啞巴、低能、殘次品等刻板畫面,故此,聽障青少年基本都經(jīng)歷過污名的干擾和壓力體驗?!懊總€聾人的成長經(jīng)歷中,幾乎都曾有過不愉快的經(jīng)驗。有的被故意放鞭炮,有的被誤會是小偷,有的被認為是文盲,有的被嘲笑是‘啞巴’等”。[1]

      污名是一種貶低性、侮辱性的標簽。背負污名不僅會使個體的生活、交往受到影響,甚至“波及與其相關(guān)的他人身上”。在污名的干擾與壓力下,聽障青少年及其家人背負著難以忍受的羞恥感和罪惡感,這種情緒如果不加以控制,有可能產(chǎn)生對社會的疏遠和敵視,甚至發(fā)生反社會行為。在此背景下,厘清聽障青少年群體遭遇的污名標簽,明確他們遭遇污名的反應(yīng)就顯得極為重要了。此外,從污名研究的現(xiàn)狀看,雖然時下污名研究漸成熱點,但聽障者的污名研究卻至今無人問津,聽障青少年的污名及其應(yīng)對同樣一片空白,這對污名研究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缺憾。鑒于此,本研究將圍繞這一問題做些嘗試,希望以此為契機增強社會各界對聽障群體生存處境的關(guān)注,幫助其順利地融入社會。

      二、對聽障青少年污名研究的質(zhì)性設(shè)計

      本文采用質(zhì)性研究方法進行研究。這是因為:聽障群體屬于脆弱而又易受傷害人群,對他們進行研究不僅要把復(fù)雜微妙的事情解釋清楚,也要保證他們不會受到進一步的傷害。質(zhì)性研究具有很強的彈性和靈活性,可以不受先驗假設(shè)的影響,也可以擺脫研究工具、研究程序的約束,特別適合深入弱者的世界洞察心聲,讓研究看到“一個與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2]。此外,由于聽障青少年的知識廣度、理解能力、語言表達甚至思維發(fā)展等表現(xiàn)不佳,使用具有一定閱讀和理解要求的問卷或文字調(diào)查也并不適宜。質(zhì)性研究“解釋性理解”的視角及使用觀察、訪談、日記分析等多元方法獲取資料,則能有效地解決這些問題,為我們“更深入了解被污名者真正使用的、具體的污名應(yīng)對策略,從而為以后把研究成果直接應(yīng)用于臨床提供了可能性”[3]。

      為了清晰呈現(xiàn)聽障青少年的污名及應(yīng)對全景,本研究選擇了19位大學中重度聽障生①為保護受訪者隱私,對受訪者信息進行了技術(shù)處理。情況如下:T=特教教師;S=聽障學生;P=家長;如S-RF,代表聽障學生任方。作為對象。他們年齡在17-25周歲之間(男11人、女8人;農(nóng)村15人,城市4人),心智發(fā)展成熟,認知表達能力突出,對污名有著深刻的人生體驗,因此,依托這些樣本可以獲得完整和豐富的資料。在獲得資料時,筆者主要采用觀察和訪談法進行。利用特教教師的身份便利,筆者通過與聽障生“交朋友”的方式進行了系統(tǒng)調(diào)研。同時,考慮到部分聽障生表達能力有限,個人敘述可能遺漏或失真的事實,研究還利用第三方資料進行了補正。比如訪談對象上,充分引入特教教師、家長及聽人好友的觀點和看法,資料來源上,充分利用已有文獻,并輔助利用收集的聽障生日記、作文、網(wǎng)貼等。

      為保持了資料的“原汁原味”,筆者行文時多以“白描”方式進行。雖然某些地方對閱讀是個挑戰(zhàn),但也有利于保證“第一手資料”的鮮活和真實,加深我們對這一主題的了解和認識。

      三、污名面相——社會對聽障青少年的刻板認知

      聽障青少年是殘疾青少年的重要組成部分。2006年,全國殘疾人抽樣調(diào)查顯示,聽障學生人數(shù)已占國內(nèi)殘疾學生總數(shù)的24.16%。[4]這一龐大的、外觀與一般人無異的群體,卻遭遇連綿不斷的污名威脅。在日常生活中,聽障青少年的形象通常是灰色的、負面的、消極的。有人稱呼他們聾子、老悶、啞巴等,還有人認為他們“過于沖動、判斷力弱、好賭、類似游民、小偷、文盲、比較笨、活在寂靜與黑暗的邊緣、缺乏合作精神、冷漠、孤僻,等等”[5]。從綜合視角來看,這些零散的污名可以歸為三類:

      (一)形象可怕怪異,令人恐懼

      作為一種殘疾現(xiàn)象,聽障在傳統(tǒng)文化中的形象是可怕而令人厭惡的。聽障群體被妖魔化為各種恐怖的形象,譬如畸形、怪物、非人類、孽障作怪等,這些異型、虛弱的缺陷應(yīng)該被“扔到臺切特附近的深淵中去”[6]?;蛘?,“依照普遍的信念,跛子、瞎子,尤其是那些獨眼龍、聾子、禿頭、斗雞眼(內(nèi)斜視),所有這些人,都是應(yīng)該避免接觸的。人們常這么推斷,一個人既然身體方面有缺陷,品行上也必定同樣如此”[7]。在世人的眼里,他們是不祥的預(yù)兆,邪惡的象征,危險、骯臟而又令人恐懼,對這些“厄運的攜帶者”,應(yīng)給把他們與文明世界斷然分離?!斑z棄就是對他的拯救,排斥給他另一種圣餐”。[8]

      今天,在醫(yī)學-心理模式統(tǒng)攝下,聽障青少年在沒有完全擺脫迷信或神學束縛的情況下,又被科學鑒定為需要治療的和不健康的人。所謂教育就是實施特殊的隔離控制和醫(yī)療介入,“著眼于找出接受特殊教育者本身的缺陷、病理,進而由專業(yè)人員介入處理其個人的問題”[9]。借助所謂客觀、公正的方式,聽障青少年又被順利地貼上病理、異常的標簽。因此現(xiàn)在,他們依然是與常人不同、行為怪異、心理變態(tài)、情緒障礙的“特殊分子”。林伶旭指出,對聽人而言,聽障者的行為會讓人覺得怪異。比如他們?yōu)榱藴贤ㄓ醚劬Α岸ⅰ笨磳Ψ剑犎司蜁X得他們沒有禮貌;他們習慣拍打以引起對方注意,聽人就會說他們“很像猴子”[10]。手語是聽障群體的特殊語言,在部分人眼里也是怪異的表現(xiàn)?!奥犎耸强谡Z,聾人的語言是手語,但是聾人打手語的時候聽人感覺有點特別奇怪,詫異的目光看著聾人打手語,感覺聾人手語像那個……張牙舞爪,精神病人”?!拔覀?nèi)ネ饷嫱妫瞧谖遄卉嚮丶?,別人大笑我們,全部看著我們,感覺像看精神病一樣”(S-CMM)。此外,聽障青少年還有其他一些怪異的標簽,比如頭腦簡單、沖動多疑、好猜忌、自我中心、獨來獨往、性格倔強、破壞性強、動作大而粗魯?shù)取?傊?,這些怪異的行為讓人覺得他們可怕而又危險。T-BLS說,大多數(shù)認為聽障群體像傻子一樣,第一次見他們會有些害怕。“因為他們到外人面前很熱情,手舞足蹈的,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外人不知道他們什么意思,可多人都是害怕?!?/p>

      (二)身體無用低能,形同朽木

      無用、低能是社會強加的第二個標簽。生產(chǎn)力低下的農(nóng)耕時期,身體是重要的生產(chǎn)資源。強健、完整的身體是勞動、抵御外辱的根本,缺損、羸弱的身體則容易成為家庭、社會的拖累。在此種文化影響下,“聾啞瞽目世之廢疾也”的觀念開始生成。由于身體“不便”導致聽障青少年行動能力受限,無法順利、高效地參與社會生活,重度患者甚至喪失勞動能力。因此,他們在人們眼中形同一群只會“分利”而無貢獻的包袱、累贅。

      光緒年間,丁韙良指出:“昔時民之聾聵者,每以殘廢目之,不屑教誨,或任粗學工作而操業(yè)為生,或竟光陰而累人養(yǎng)贍,良可憫也!”[11]。古楳也曾憂慮地寫道:“社會對于盲聾啞等殘缺不全的人,仍存歧視的心理,當作殘廢看待,至多不過本著人道主義,不忍聽盲者、聾者、啞者立于人群之外,終身苦惱,甚至乞食道旁,因而簡單施以簡單的訓練,增加謀生的機能。從沒有想到‘天下無廢人’?!盵12]?,F(xiàn)在,聽障無用、低能的觀念在文明進程中有所減弱,但長期的文化慣性還是讓人們對他們無法平等對待。T-JJR指出,現(xiàn)在有些人認為聽障“不會說話,也聽不見”,無法從事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無法建立正常的家庭。還有人認為聽障是“很重的殘疾,甚至是比腿瘸的,或者其他的殘疾程度還要重”。T-SC也有類似的體會?!吧鐣系娜耸裁窗?,覺著聾人像傻子一樣,一說起來這啞巴還會寫字哩,還會認字哩,還會學著算數(shù)哩”。聽障生們同樣認為,社會對他們存在偏見,認為他們笨、“一聾三分傻”?!艾F(xiàn)在社會上大多數(shù)都是認為聾人就是傻子一樣”(T-BLS),他們“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智商不如正常人”(T-JJR),“低能,愚昧無知”(S-CMM)。這種聽障者無用的觀點,甚至影響到家長的觀念和行為?!凹依锶藢λ膊皇潜в泻艽笙M凑褪悄汩L大能夠顧著自己、餓不著就行了”?!八X得聾人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特別優(yōu)秀,就是下再大的功夫,他也成不了國家主席”(T-SC)。

      從社會學的觀點看,特殊教育的出現(xiàn)加劇了聽障生無用的觀點。許多研究者認為,特殊教育的歷史就是將差異分化和障礙醫(yī)療化的歷史。特殊教育讓一些人接受一種生活風格,這種生活風格的特征就是依賴和無能。[13]對孩子進行鑒別、分類并進行特殊安置,弱化了他們的自我認同,也降低了人們的教育期望。當前,弱化的特殊教育是此種觀點鮮明的注腳。比如聾普教材被分割為兩種系統(tǒng),聾校教材編制的原則和標準大大降低?!跋鄬ζ胀▽W校同年級同學科教材,聾校單編教材總的說在教學內(nèi)容上有所減少,教學的進度有所放慢,教學的難度有所降低,九年義務(wù)教育教學總體水平相當于普通學校初中一年級的程度。這是聾校單編教材最基本的特點”。[14]以此來看,特殊教育可能不是價值中立的機制,而是污名賦予和社會再制的工具。一旦被貼上特殊教育的標簽,就等于被戴上無能、異常的帽子,會影響個人的資源獲取和職業(yè)選擇。

      (三)境遇窘迫不堪,讓人可憐

      “瘋癡殘廢的一群,皆是人世間的可憐蟲”。身體殘缺者的污名是社會分類的手段,也是他們社會身份的形成過程。當殘缺的身體被標識為“殘疾”時,人們就會根據(jù)標簽劃出各自的群體邊界,依靠庫存的“我群”“異類”知識行事,殘疾者因而常被排斥、疏遠在社會的角落或邊緣里,成為世人眼中的需要可憐、需要同情關(guān)愛的人。

      “無論是古代還是今天,有相當?shù)募彝グ褮埣踩艘暈槔圪?、討厭的廢物,不當人對待,拋在一邊,冷了無人問,餓了無人管,任其自生自滅”。[15]在此背景下,世人對待聽障群體不是歧視就是憐憫,缺乏平等的態(tài)度和立場。戴夢龍先生曾指出,“現(xiàn)社會對聾啞之成見,牢不可破者為二種,一為蔑視,一為矜憫,前者以為聾啞業(yè)已喪失官能,其行為能力實在一點都無。為無用之廢物,而予以遺棄。后者轉(zhuǎn)其道以論,則為聾啞者官能損失其二,行為之可憐及其愚蠢之難教化……近如豢養(yǎng)一無知之動物而已”。[16]這種認為聽障者需要同情和慈悲對待的現(xiàn)象,在代表國家意志、社會文化、大眾情懷的教科書中同樣有所體現(xiàn)。研究發(fā)現(xiàn),殘疾群體在教科書雖有“一席之地”,但所占比例明顯偏低,而其形象不是令人同情的,就是身殘志堅的,而后者更能引發(fā)人們對他們的同情。張恒豪、蘇峰山的研究同樣有類似的結(jié)論。他們分析了臺灣1952—2003年間教科書中的障礙者形象,發(fā)現(xiàn)教科書對障礙者的描述多是可憐的、勵志的、需要幫助的、鼓舞人心的。障礙被認定為個人的問題,而沒有多元文化的相關(guān)討論。[17]一位聽障者對這種文化偏見非常惱怒,他指出,聾人都說:“除了聽,聾人能做任何事。”“這句話好聽是好聽,但對中國的聾人來說,純屬十足的自欺欺人!當你聽不見的時候,十個人中肯定有九個人都會叫你啞巴子?!薄皫浊炅?,我們默然,心里一百個不樂意也只能悶在肚里,正好印證了‘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18]。

      同情是人性的光輝??紤]到聽力缺損無法享受聲音的饋贈,外表與常人無異卻坎坷曲折的人生等,在同情心的影響下產(chǎn)生憐憫心理、慈悲情懷是可以理解的。但這卻并不一定符合聽障青少年的實際。S-GJ誠懇地指出,對聽障群體“絕不能投以可憐的目光,因為我知道這樣不是對他最好的。因為最需要的是自尊哦。他們都是跟普通人一樣啦,雖然我(他)們的身體結(jié)構(gòu)要比他(我)們要完善,但是他(我)們的工作能力也不見得要比我(他)們差呀,甚至比我(他)們要強呢?所以我們都是一樣的,沒有兩樣”。

      四、污名應(yīng)對——聽障青少年的污名管理技術(shù)

      對聽障群體的污名反映出社會理解、包容、支持的缺失,指明了人們應(yīng)該努力的方向。不過,聽障青少年即使在污名面前處于劣勢,但他們并不會束手待斃。相反,通過“管理與他的缺陷有關(guān)的信息”,他們將身體轉(zhuǎn)化為社會交往的符號,想方設(shè)法在與污名的較量中占得先機,保護自身利益不受損害。

      (一)身體治理:常態(tài)身體的追求

      當下語境下,“異?!钡纳硇奶卣魍ǔJ俏勖躺脑慈?。在污名壓力下,聽障青少年及其家長很快想出身體治理的技術(shù)。即通過醫(yī)學塑造或改變身體的方式改善或祛除“異常”,消除污名。“就好像殘疾人去做整形手術(shù),盲人治療眼睛,文盲參加補習班,同性戀接受心理療法”[19]一樣,借助身體治理的方式,就能抹平身體的差異,遠離污名的威脅。

      1.醫(yī)療矯治的努力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現(xiàn)在,身體的美學標準與可視化緊密關(guān)聯(lián),身體健康、優(yōu)美、發(fā)育完整被認為是生活的“基本資源”。對于身體缺失的聽障生而言,如果能讓身體回歸正常,擁有普通人一樣的聽力,他們就能順利擺脫污名,過普通人平等安然的生活。

      S-ZSS告訴筆者,她非?!傲w慕聽人有聽力”。“當想個普通,我在心里不只說過了一次了,不受人的眼光,自己做自己就好,自己的夢想,當想個普通了”。可是如何才能實現(xiàn)這一美好的夢想呢?中國人的傳統(tǒng)觀念里,聽障是一種疾病,對付疾患最好的辦法就是醫(yī)療干預(yù),這是擺脫污名的捷徑,甚至是唯一道路。因此,聽障青少年基本都有求醫(yī)問藥的經(jīng)歷。比如S-LX 在作文中寫道,“由于我四歲因藥物中毒致聾,父親為我南下北上,餐風宿露,節(jié)衣縮食,四處求醫(yī)”。甘肅家長也回憶說,“西安、南京,哪有信息我們就往哪里看,我們兩個掙的錢全部都花在她看病身上了”。為了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家長們愿意嘗試任何新奇的治療技術(shù):藥物、針灸、按摩、敷藥……“社會上一瘋傳哪里治耳朵好,家長都去了”(T-BLS)?!皨寢尠l(fā)現(xiàn)我聽不到,帶我去鄭州看病,花錢太多了,針灸扎頭。”“喝那個藥,嗯,很苦”,“還有去河北看病,第一次去河北看病上當了,第二次又去了鄭州這個”(S-JF)。雖然有的家庭并不富裕,但為了孩子早日恢復(fù)常態(tài),治療時家長們往往不遺余力,有時甚至十分固執(zhí)?!搬樉?,花錢太多了,媽媽堅持不放棄,希望我的耳朵可以聽到,錢花完了,媽媽去找姥姥家借錢,姥姥節(jié)約兩千多給媽媽。姥姥早上4點、5點爬山砍柴,賣,掙錢。就是做藤條編的東西去賣。老爺養(yǎng)羊”(S-JF)。

      遺憾的是,“家長只忙著給孩子治耳朵,治耳聾”,“把錢花到治療上”,卻對至為重要的康復(fù)訓練知之甚少,結(jié)果孩子的聽力不僅未見改善,還錯過了康復(fù)的關(guān)鍵節(jié)點。在閉塞落后的農(nóng)村,這種情況十分普遍?!爱敃r只知道去醫(yī)院看,到處看,至于什么康復(fù),我們不知道。到后面她長大之后,電視上說有康復(fù)訓練才知道。但是她已經(jīng)長大了!要是剛幾歲開始就可以”(P-HN)。

      2.科技輔具的尋求

      醫(yī)療矯治雖然“聽起來很美”,但巨大的熱情卻難以換來醫(yī)學奇跡的出現(xiàn)?!芭芰撕芏嗟胤胶芏噌t(yī)院都沒有治好,花的醫(yī)療費也不少”(P-WXD)。P-HN也說,知道孩子聽力有問題后,“到醫(yī)院給她看,到處治。我們跑到山西,找專家也治不好,買藥、買枕頭也不行。從兩三歲一直看到五六歲也沒有看好”。在這種情況下,助聽器或耳蝸——這些高科技輔具成為解決難題的新途徑。在廣告宣傳中,這些輔具可以改善,甚至解決孩子的聽力問題,讓“失去的身體功能重新得到實現(xiàn)”。這一“承諾”對許多家庭來說是一個福音。因此,在耳蝸出現(xiàn)之前,借助助聽器“恢復(fù)聽力”成為很多家庭和青少年的希望。

      S-CMM告訴筆者,她小時候非常希望有一個助聽器。“如果我戴上助聽器的話,我可以聽到聲音”。雖然戴起來感覺不舒服,“雜音特別多,蜜蜂叫,青蛙叫,特別亂”,但她還是希望“有”,因為“我想做的事特別多,都是靠有聽力的”。S-WXD在13歲時終于有了助聽器,但因為家里困難,買的是“便宜貨”,所以他想換一個質(zhì)量好點的,那樣“聽起來比較清晰吧”。不過,助聽器雖然有些效果,但需要具備一定的殘余聽力,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使用。而且助聽器使用起來也十分麻煩。比如嘯叫、漏氣、不美觀,還要不斷更換,“耳朵一長大吧助聽器就不配合了”。于是在耳蝸出現(xiàn)以后,對身體改造的努力又開始發(fā)生轉(zhuǎn)移。問題是,耳蝸價格十分昂貴,做完手術(shù)后還要語訓,這意味著又要花費一筆費用。因此在是否選擇耳蝸上,聽障生們充滿了糾結(jié)。S-CT說,“醫(yī)院的人工耳蝸太貴了,買不起,爸爸媽媽條件有限”。S-XH也充滿了矛盾,“如果有機會,不知道”。在筆者加入的“耳蝸交流群”里,經(jīng)常討論的就是如何“掙錢”做耳蝸的話題。

      客觀而言,身體治理雖然可以做到效果的“立竿見影”,但卻并不是最高效、最務(wù)實的選擇。這是因為,身體治理需要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chǔ),而且還伴隨一定的身體傷害和手術(shù)風險。更重要的是,即使排除上述問題,它還有一定的身體“門檻”。比如很多人推崇的耳蝸,也無法適合所有個體。那些蝸后性聽力損失、耳蝸骨折、內(nèi)聽道直徑不足2毫米等的人就被排除在外。在此背景之下,一種名為“身體裝扮”的技術(shù)受到聽障青少年的青睞。

      (二)身體掩飾:秘密信息的管理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身體賞心悅目、令人愉悅。如果不能天然地達到這些標準,利用錯覺藝術(shù)隱藏或掩蓋令人沮喪的部分,同樣可以起到效果的異曲同工。身體掩飾,即指通過穿衣搭配、化妝技巧、形象設(shè)計等實現(xiàn)對污名發(fā)生源掩蓋或弱化的修飾技術(shù)。與身體治理相比,身體掩飾穩(wěn)妥可靠、簡便易行,因此在聽障青少年的污名應(yīng)對譜系中十分常見。

      1.巧妙的借用

      隨著年齡增長,聽障青少年的自尊心開始增強,對自己的身體信息變得敏感起來。為此,采取手段確保身體秘密“不泄露”,成為其公共場合行為的第一準則。比如佩戴助聽器的青少年,對助聽器的使用會嚴格控制。根據(jù)場合、對象決定佩帶的必要性,如果確實無法避免,也會利用自身優(yōu)勢及周圍環(huán)境創(chuàng)造出眼花繚亂的控制技術(shù)。

      眾所周知,助聽器分為口袋型、耳掛型、耳道型、耳內(nèi)型。體型越大,目標越明顯,被發(fā)現(xiàn)的機率越高。因此體形小巧、比較隱蔽的耳內(nèi)型成為聽障青少年的“最愛”。“咱的孩子越是大了,越不愿意戴助聽器,他怕別人看見”(T-GQH)。“幾百的都是盒式的,不好看。耳背式的,也不好看。隱形的好,但是比較貴”(S-WXD)。但是,所謂隱形只是相對的。為此,佩戴助聽器的青少年會根據(jù)性別、環(huán)境創(chuàng)造出其他防御技巧。(1)性別。借用性別優(yōu)勢,以頭發(fā)、飾品等巧妙地隱藏秘密。比如S-SLH是女孩,它的助聽器被濃密的長發(fā)遮蓋,不留任何痕跡。男生的情況有些復(fù)雜,不過在長發(fā)飄飄不是性別專利的時代,這樣的難題自然不算問題。(2)氣候。氣候不同,利用的物品也有所不同。天氣寒冷時,可資利用的物品十分豐富,帽子、圍巾、套頭衫、耳罩等都可拿來使用。天氣炎熱時有些麻煩,因為炎熱讓遮擋耳朵的物品減少,但這并非沒有解決的辦法,帽子、藍牙耳機、隨身聽等,這些裝飾既顯得時尚,也能發(fā)揮遮掩的功能。

      戈夫曼對身體掩飾的“套路”做過闡釋。他指出,物理器械可以減輕殘疾的主要損傷,但它“容易成為污名符號,從而讓人產(chǎn)生拒絕使用的念頭”。于是,聽障者會采用一些方法使這些矯正器械隱蔽不見?!艾旣惞脣專ㄒ粋€聽覺困難者的親戚)好像對各種早期聲音接收器了如指掌,這些號角狀助聽器品種繁多。她有各種圖片,顯示這類助聽器是怎樣裝在帽中,用作裝飾性的梳子、水壺和手杖,藏在扶手椅、餐桌上的花瓶,甚至男人的胡須里”。[20]憑借上述靈巧機智的防護技術(shù),聽障青少年就可能有效阻止身體秘密的外露。

      2.“裝”

      為了隱藏身體信息,聽障青少年還發(fā)展出“裝”的策略。所謂“裝”,就是以佯裝正常的方式掩飾秘密的身體策略。

      公共場合不打手語是“裝”的方式之一。手語是聽障群體的交流工具,但手語使用伴隨激烈的身體動作,很容易造成秘密顯露。于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如同一個普通人,聽障青少年對手語會進行限制。比如,平時“交流感情,憑眼神;買東西,先讓別人買,然后他通過觀察,弄清價錢,再掏錢,不動聲色地買”[21]。T-GQH也告訴筆者,聽障孩子年齡越大、越聰明,煩惱就越多,他們“不愿意別人知道自己是聾人”。所以,他們在公共場合都會控制手語的使用。很多聽障生也贊同這種觀點。S-CMM指出,“聾人打手語的時候聽人感覺特別奇怪,詫異的目光看著聾人打手語,感覺聾人手語像那個……張牙舞爪,精神病人”。為了避免嘲笑與歧視,她們沒辦法只好盡量減少手語交流。

      聽障青少年還使用另一種“裝”的策略,即“把自己蒙受污名的缺點的標記顯現(xiàn)為具有另一種特征的標記,而這種特征的污名程度更低一些”。換言之,他們與人交往時會先發(fā)制人,通過主動暴露或營造一個小的污名情景轉(zhuǎn)移視線,借以掩蓋自己的聽力狀況。生活中筆者也發(fā)現(xiàn),與健聽人交流時,聽障青少年往往會故意裝作沒聽清楚,或者表現(xiàn)得“在做白日夢,是個心不在焉的人,是個無動于衷、容易無聊的人,甚至正在頭暈,或者發(fā)出鼾聲”,無論如何,都會讓你覺得他的表現(xiàn)“不會被歸咎為耳聾”。[22]這實際上即是“裝”的策略的具體應(yīng)用。另一種“打掩護”的策略與“裝”類似。比如“弗朗西斯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想出各種復(fù)雜技巧來對付‘宴會中的平靜時刻’和音樂會、橄欖球比賽、舞會等的中場休息”。它的策略是:在宴會上靠著聲音洪亮的人坐;如果有人直接問她問題,她就哽噎、咳嗽、打嗝;由自己控制談話,讓別人說一個她已經(jīng)聽過的故事,問一個她已經(jīng)知道答案的問題”[23]。借助這些不同尋常的“裝”,污名信息被他們妥當?shù)剡M行了包裝和隱藏。不過應(yīng)當注意,“裝”的技術(shù)具有一定的風險。因為苦心積慮的“裝”有時適得其反,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制造出另外一種形式的污名來。

      (三)身體抗爭:弱者的對話方式

      當身體治理或修飾不足以解決困擾時,聽障青少年還會采取另一種方式“發(fā)聲”。即以柔弱的身體與不公平的秩序進行對抗。身體抗爭是“當代中國底層社會群體維權(quán)最常見也最有效的手段之一”[24],它指的是以身體作為載體,通過身體的反抗性行動表達意見、訴求,實現(xiàn)既定目的和利益的博弈策略。在正常渠道無法維護利益的情況下,他們利用身體抗議獲取道德支持,也能變身體劣勢為“無權(quán)無勢者的政治資源”[25]。

      1.沖突性抗爭

      身體抗爭首先表現(xiàn)為激烈的沖突性對抗。即以自殘、自殺、自戕、破壞、暴力等極端方式獲取社會關(guān)注,表達利益訴求。沖突性抗爭具有極大的破壞性和顛覆性,是聽障青少年危機時刻使用的“底線型”策略。

      如前所述,特殊教育是一種污名化的機制,一旦步入其中就等于背上依賴、無能的污名。而且,在污名的環(huán)境里,聽障青少年還要面對“弱化”的教育設(shè)計,為預(yù)防污染和安全保護的人為隔離。種種事實讓他們認為待在學校只會妨礙發(fā)展,于是紛紛以“自毀前途”的方式選擇逃離,退學、輟學的情況十分嚴重。S-RF指出,他們在學?!皩ι鐣私夂苌?,別人一問都不知道”,他非常郁悶,一度有輟學的念頭。因為輟學還能“跟外面一些信息接觸到,都了解”,學到的東西會更多。他的一位同學退學了,就是源于這種想法?!坝幸粋€男同學對學習沒興趣,就想退學,不想上了,他的父母家長老師都不想讓他退,強迫他去上學,到最后實在沒辦法了,讓他退了?!薄皩W校太封閉了,他想去外邊多交流。”此外,意圖改變現(xiàn)狀的“努力”也在此起彼伏地上演著。S-WXD告訴我,在學校里“聾人特煩特討厭,不滿意開始破壞,有摔門窗、砸玻璃,老師批評很多次……心里就是越積越壓,最后發(fā)泄地都砸門窗!有些聾人看那墻壁恨得直撓!自己手疼但是會砸墻!”S-WSH也說,學校給他們“造成內(nèi)心的一些理解能力有障礙,還會造成一些攻擊性的問題,如打架,對心理有傷害”。

      自殺作為最為極端的方式,也是聽障青少年的對抗方式之一。筆者曾遇到一位跳樓自殺的聽障生,他的故事即是暴力抗拒的證明。這位聽障生小時候缺乏管教,長大后脾氣暴躁,經(jīng)常與家人、學校發(fā)生沖突,多次自殘、出走。一次沖突后,學校派老師把他送回家里,希望家人對他批評教育,但家里人又擔心他在家惹是生非,又堅持老師把他帶回學?!@位學生陷入進退維谷、雙重拋棄的局面。于是,這位“無家可歸”的孩子,選擇以跳樓向所有人“亮劍”。“前一段跳樓那個孩子,他就是為了引起關(guān)注,你不是不管我嗎?我就一會兒跳樓了,一會兒自殺了,就是讓你來關(guān)注,讓你來管我。”(T-AY)。身體對抗是體制外的利益表達方式,“如此激烈的身體抗爭手段,意味著殘障者在面對社會的蔑視、污名或壓迫下,死亡對他們而言不再可懼,反而成為個人逃離或宣誓權(quán)力的重要途徑”[26]。

      2.儀式性抗爭

      在暴力抗爭之外,聽障青少年還有溫和的抗爭方式。這時,身體不再是血腥的斗爭工具,而是靈巧的博弈道具。沒有赤裸裸的身體對抗,只有儀式性的身體表演。通過富有渲染力的象征性行動,他們有時借助佯裝的方式就能吸引目光,實現(xiàn)“以小搏大”的目的。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在人潮集中的街頭看到殘疾者自持“惹眼”的身體,通過暴露“隱私”博取同情,或者聽障者拿著“殘疾證”乞討,推銷廉價物品等,實際上都是儀式性抗爭的靈活運用。此時,展示“弱小”并非就是弱勢的表現(xiàn),而是弱者以退為進的生存策略。當然,依靠犧牲自尊獲得憐憫總是讓人有些難為情,但相比“免費的午餐”,又何樂而不為呢?S-CMM就提到這種方式蘊含的“好處”。她聽力不好,腿部也有些不便,因此總能得到別人的優(yōu)待?!拔以诿@啞學校,我同學照顧我,說我身體太弱了,不讓我干活,還幫我插隊。后來我想找點事干。早上六點半值日時提前半個小時去,把水灑一地,然后拿著拖把拖,我前腳拖把剛落地,后腳同學就到,把拖把給我奪過去。‘誰讓你來這么早,以后活兒不需要干’?!?/p>

      以劣勢的身體闖入“禁區(qū)”展示力量,也是聽障青少年獲得“重生”的手段。習慣上人們認為,生活中存在一些身體的“禁區(qū)”,在那里,殘疾者無法像常人一樣出色地工作。這意味著,身體應(yīng)該“呆”在各自的空間不許僭越。如果有人違背了規(guī)則,就會沖擊現(xiàn)有的分類框架,引發(fā)混亂。但是從“倒逼”的角度而言,打破規(guī)則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制造混亂?;靵y中人的角色發(fā)生模糊,殘疾者可以借機震撼普通人的心靈,促進他們反省并重構(gòu)自己的殘疾觀念。比如,舞臺過去是健全者的天下,因為聽不清聲音,這里沒有聽障者的容身之地。但《千手觀音》成功顛覆了人們的刻板認知,聽障者不能跳舞的“規(guī)矩”立時風吹云散?,F(xiàn)在,很多地方積極推動聾人舞蹈發(fā)展,聽障青少年堂而皇之地進入健聽人的傳統(tǒng)領(lǐng)地,并屢屢在國際、國內(nèi)舞臺上登臺亮相,斬金奪銀。這種對常規(guī)的挑戰(zhàn)攪亂了既有的分類框架,有效地開拓了他們“可被接受的活動范圍”。T-SC欣喜地談到了這種變化。“在綠城廣場表演節(jié)目,表演完大家都覺得,呀!聾啞人還可以跳舞呢?跟著節(jié)奏!包括盲生能彈一些樂器,而且彈得這么好,這讓人們感覺很吃驚!”“他們都沒想到。”

      “關(guān)心殘疾人是社會文明進步的標志”。近些年來,在黨和國家的關(guān)心下,殘疾人事業(yè)蓬勃發(fā)展,取得讓人欣喜的成績。但是應(yīng)當看到,在社會“有色眼鏡”的指認下,聽障青少年及其他殘疾群體還面臨著或隱或顯的污名困擾,雖然這種情況與過去相比已明顯改觀?,F(xiàn)在,聽障青少年還面臨著怪異、無用、可憐等污名偏見的干擾,生活和成長都遭到巨大影響。這種情況不得不引起我們的反省和注意。研究發(fā)現(xiàn),在殘酷的污名指認面前,聽障青少年不是沉默、被動或任人擺布的對象,而是積極、主動的行動者。他們通過各種方式與預(yù)設(shè)的規(guī)則體系進行斡旋,千方百計在與污名的較量中占得先機。這一驚心動魄的博弈過程,既反映出他們?yōu)槿谌肷鐣牟恍概?,也折射出社會對這一群體的曲解與忽視。污名帶來的消極后果十分普遍,對聽障青少年本身及社會的未來發(fā)展具有深遠影響。因此,幫助他們消除污名,既是特殊教育事業(yè)變革的重要一環(huán),也是社會穩(wěn)定、和諧社會構(gòu)建的重要組成部分。這里需要注意的是,污名不是單向賦予的結(jié)果,而是內(nèi)外多種因素交織共構(gòu)的產(chǎn)物。在幫助他們消除污名困擾時,不僅需要仰賴聽障青少年個人的主觀努力,國家、社會、家庭及其他機構(gòu)也有義不容辭的責任。不僅要轉(zhuǎn)變?nèi)藗兊摹皻垙U”觀念,還要在政策、制度及行動策略上做出傾斜性的調(diào)整??傊?,聽障青少年不是不幸,只是不便;不是缺陷,而是人類多元獨特的象征。只要提供足夠的關(guān)心、支持和幫助,他們完全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為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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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Stigma of Hearing Impaired Adolescence and Coping Strategies

      Yang Yunqiang
      (College of Special Education, Zhe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Any human difference could become the object of stigma. The study found that under the social difference classification, hearing impaired adolescence experience various kinds of stigma. From a comprehensive perspective, it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categories: terrible and weird image, which is frightening; useless and deficient body, which is like rotten wood; poor and embarrassing situation, which makes people think they are pathetic. In the fact of the threat of stigma, they manage their bodies to fight with preset rules system, which leads to develop three kinds of strategies in the face of stigma, namely, body modification as the pursuit of normal body, dressed-up body as the secret information management, physical struggle as the way in dialogue of the weak. Doing research on this problem can not only be beneficial for us to understand the deaf and help them stay away from stigma, but also increase the mutual understanding, trust and support in the society and promote social harmony as well.

      Stigma; Hearing Impaired Adolescence, Coping Strategy on Stigma

      C913.5

      A

      1006-1789(2016)05-0047-08

      責任編輯 曾燕波

      2016-03-09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規(guī)劃項目“中部地區(qū)殘疾兒童隨班就讀保障體系構(gòu)建研究”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14YJA880042。

      楊運強,鄭州師范學院特殊教育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教育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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