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霞

摘 要：張悅?cè)坏摹妒镍B》絕不僅僅只是一本小說，它是張悅?cè)辉V說欲望投射的載體。春遲和淙淙是《誓鳥》中的兩個女性人物，春遲和淙淙是一個人的不同面，她們就像不同面的張悅?cè)?。春遲更像是在新加坡專心于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張悅?cè)唬蠕仁巧钪械膹垚側(cè)?。春遲對貝殼中記憶的專注隱含著在新加坡五年高產(chǎn)的張悅?cè)唬驗楣陋?，她的生活重心就是不停地提筆創(chuàng)作。

關(guān)鍵詞：《誓鳥》；人物角色；隱含；張悅?cè)?/p>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20-0-01

一、引言

2006年，張悅?cè)怀霭媪碎L篇小說《誓鳥》。2001年張悅?cè)磺巴录悠聡⒋髮W(xué)就讀計算機專業(yè)，并在新加坡生活了五年。這五年間她創(chuàng)作了《劃破赤道的城市的臉》、《櫻桃之遠》、《是你來檢閱我的憂傷了嗎》、《紅鞋》、《十愛》、《水仙已乘鯉魚去》、《誓鳥》等作品，可以說在新加坡是她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爆發(fā)期。莫言評價張悅?cè)坏男≌f的價值在于：記錄了敏感而憂傷的少年們的心理成長軌跡，投射出與這個年齡的心力極為相稱的真實。[1]那她在這個階段所創(chuàng)作的《誓鳥》和她在新加坡的經(jīng)歷是否有關(guān)呢？她是不是在《誓鳥》中透露了她的內(nèi)心呢？

二、春遲和淙淙的人物形象

春遲和淙淙是《誓鳥》中的兩個女性人物，春遲是最主要的人物，也是最貼近主題的人物。小說中的春遲最大的特點是出生便帶著一雙紅色的腳，她的這一生都在聆聽貝殼中隱藏的記憶，尋找她自己丟失的記憶。書中另一女性是用盡全力愛戀春遲的淙淙，她熱情美麗，是書中最耀眼的人物。

（一）春遲的人物形象

《誓鳥》中第一部分是“貝殼記”，描寫了春遲對貝殼的狂熱，以及春遲對于養(yǎng)子宵行的冷漠。當宵行正沉浸在春遲第一次帶他出去游玩的喜悅時，下一秒喜悅便被踩在腳下，春遲的目的只是遺棄他。和乳娘蘭姨對宵行的關(guān)心相比，春遲對宵行的冷漠如同對待陌生人。為什么選擇用冷漠而不是厭惡，是因為看完“貝殼記”讀者會發(fā)現(xiàn)春遲對其他事物的態(tài)度也都是近乎忽略的漠不關(guān)心。能夠被她珍重的只有那一顆顆看起來毫無生機卻隱藏珍寶的貝殼。如果說用冷漠來形容春遲，倒不如用“偏執(zhí)”來定義她。為了能夠?qū)Ｐ牡膿崦婉雎犡悮?，她不惜一切代價，戳瞎自己的雙眼是為了讓自己的聽覺比常人更加敏感，拔光自己所有的手指甲是避免撫摸貝殼時指甲發(fā)出聲音。這是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偏執(zhí)。書中的春遲是孤僻、冷漠、偏執(zhí)的結(jié)合體，可就是這一生都給了貝殼的她，目光中透露的卻是從容的驕傲。我這一生都只做這一件事，再無其他可以擾亂我的心志。

（二）淙淙的人物形象

《誓鳥》中的另一主要人物是淙淙，對淙淙的第一個印象便是耀眼，書中形容她“是一只太美麗的動物，令整個森林里的鳥獸都黯然失色?！彼痛哼t一般大，“她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生得瘦小，栗色皮膚，很難分辨她是不是華裔。只是覺得她有一種生野的美，能緊緊抓住人，蓬勃的生命力猶如劃分般從她的身上散落下來?！笔堑模@個年紀的春遲是還沒有將一生都投入尋找記憶的春遲，可是春遲有的還是對他人的陌生，可是這個年紀的淙淙卻在這個世界上活的自在和適應(yīng)。如果說淙淙和春遲最大的不同便是對這世界的適應(yīng)性。淙淙有著春遲所缺少的，對生活的熱情和爭取。淙淙會在閑暇時候主動幫助看護們做事情，討看護們歡心，是一個很會看眼色，非常清楚在這世間生存的規(guī)則的女孩。但是她的適應(yīng)并不是她的刻意，她是一個天生混跡于人群中的人，適應(yīng)力很強。在遇到春遲以后，她的所有社交技能和生存本能都為了春遲而服務(wù)。書中的淙淙無疑是一個十分癡情的人，為了送給春遲一條新裙子和一群女人打架，在春遲離開她以后還是很努力地賺錢就是為了實現(xiàn)春遲當年隨口說的夢想。當然，濃烈的愛有時伴隨的是飛蛾撲火般的偏執(zhí)，在淙淙得知春遲愛上了駱駝以后，她費盡千辛萬苦讓春遲明白男人是有多么的不堪。這種搭上自己的命運，孤注一擲的報復(fù)可以看出淙淙將春遲當成了自己的一切，她無法忍受春遲愛上了他人。

三、《誓鳥》中隱含的張悅?cè)?/p>

在書中淙淙和春遲有一段關(guān)于船上生活的對話，淙淙問春遲：“將來我們一起到船上生活好不好？”春遲委婉地說：“那種生活是很不自由的吧，要看別人的顏色，壓抑自己的悲喜?！倍蠕葘Υ仙畹呐袛嗍恰安?，那是真正自由的生活。周圍再多的人，都進不到你的心里，他們就像船下湍急的海浪一樣。在船上住久了，你會忘記腳下就是大海。我們只管唱歌、喝酒、為所欲為。”春遲一直都知道淙淙骨子里潛設(shè)著的一種氣質(zhì)是與船上的歌女們的風塵氣隱隱暗合的。在“搜狐讀書頻道”對張悅?cè)坏牟稍L中，有記者問道：“春遲和淙淙兩位女主角有什么不同？”張悅?cè)坏幕卮鹬杏幸痪涫牵骸靶≌f里有一章叫“磨鏡記”，這個名字取自中國古代戲劇。春遲和淙淙就像是彼此的一面鏡子，在對方的身上看到自己?！?/p>

四、結(jié)語

本文通過張悅?cè)徊稍L語錄嘗試代入她在新加坡進行文學(xué)創(chuàng)作時的狀態(tài)，通過分析書中的人物，春遲隱射的是在新加坡因孤獨而一心投入到文學(xué)創(chuàng)作五年的張悅?cè)唬讳蠕却淼氖请x開新加坡回歸到“社會”的“普通人”張悅?cè)?。二者其實是一個整體，春遲對淙淙的漠視代表著在新加坡時候的張悅?cè)粷撔奈膶W(xué)，宅在屋子天天寫作對其他事漠不關(guān)心；淙淙對春遲的癡情是“普通人”張悅?cè)粌?nèi)心的一部分，對文學(xué)的喜愛不可磨滅。而文中第三者鐘潛先愛上了淙淙，后愛上了春遲且余下的人生都守候在春遲身邊直到死亡，這種客觀且不打擾的愛則暗示的是張悅?cè)粌?nèi)心更喜愛的可能是只專心于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偏執(zhí)的自己。

注釋：

[1]莫言評論索引，中國作家網(wǎng)，2014年2月19日。

參考文獻：

[1]艾莘，《專訪張悅?cè)唬捍箨憣Α艾F(xiàn)實”的要求太生硬》，騰訊文化，2013.

[2]彭潁，《“誓鳥”飛翔，張悅?cè)唤庾x執(zhí)著》，搜狐讀書頻道，2006.

[3]舒晉瑜，《偏執(zhí)成就張悅?cè)唬ㄎ膶W(xué)新面孔）》，人民日報海外版，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