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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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自序中說,“我是身在21世紀,心在20世紀”。我卻想說,李零是知識分子,但更是一名戰(zhàn)士?!而B兒歌唱——二十世紀猛回頭》“講的是我的文化立場”(作者語),但讀者看來,本書無疑更像是一名戰(zhàn)士的斗爭宣言,為革命與戰(zhàn)爭所做的辯護陳詞。
現(xiàn)在有一股風潮,誰為革命和戰(zhàn)爭辯護,誰就是頑冥不化的左傾,就是背世界潮流與歷史潮流而動的盲從,開口民主、閉口自由,儼然成為政治正確的標志。李零的術業(yè)是在考古,常年埋身于田野墳堆和金石舊物,基于現(xiàn)今有限的證據(jù)而探尋古往的無限世界,漸而形成了一種融會東西、貫通古今的思想見解。在如今西風壓倒東風的時代,他的見解不跟風右,不盲從左,顯得十分的深刻獨到和彌足珍貴。
“西方特民主,東方特專制”,李零說“這是顛倒黑白”,他指出了西方文明自古以來的無知和偏見,也揭露了資本主義的傲慢與謊言?!敖灏倌甑奈鞣綉?zhàn)爭史,絕對是一部罪惡史……特點就是霸道。”這是洞察歷史發(fā)展脈絡的深刻把握,也展現(xiàn)了對民族獨立前行的自信。
按照選邊站隊的思維,李零為革命辯護,當然是左翼學者,起碼是同情左翼。李零說,“當左翼,不容易”,“殺敵一千,自殺三千,很多人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爆F(xiàn)在大家害怕革命,對革命敬而遠之,因為革命的悲劇在于革命者殺革命者,革命革出極權主義,而李零拋出了最根本的問題,“為了民主,我們就應當放棄社會主義而擁抱帝國主義嗎?”說到底,李零屬于哪一派?這個問題有點難,因為他也說“革命的專制主義也要反”,他是站在歷史的、民族的角度來反思革命和戰(zhàn)爭。
站在歷史的過往看現(xiàn)在,李零看出了中國為什么選擇了革命,“所有人的愿望有共同指向……先解決挨打,再解決挨餓”;站在歷史的角度看世界,李零說出了政治尊崇的游戲規(guī)則,“強者欺人,不強被人欺,這是列強的游戲規(guī)則”。不迎合政治正確的方向,看起來有點不合潮流,背離世界主流和歷史主流??墒?,沒有歷史,哪有現(xiàn)在?;剡^頭去看走過的路,才能不為紛爭所擾。所以,在西風東漸的大潮下,他才會奮筆疾書、大聲呼號《鳥兒歌唱——二十世紀猛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