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魯迅;《傷逝》;愛情騙局;女性關懷;婦女解放
摘要:魯迅先生幼年遭受家庭變故,對金錢世界有深刻的領悟,對各類騙子、騙術、騙局有足夠的警覺,揭露起來也不遺余力,一針見血。他的小說《傷逝》通過子君和涓生的愛情故事形象地指出,勸誘女子追求娜拉出走式的婦女解放,極易演變成一種愛情騙局,使女子白白犧牲。魯迅先生以他悲天憫人的情懷提醒女子小心騙子,體現(xiàn)了他偉大的預見性和對女性真正的關懷。
中圖分類號:I210.97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9-4474(2016)06-0076-04
(一)魯迅先生筆下的金錢與騙子
魯迅先生在《吶喊·自序》里說:“有誰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么,我以為在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1〕,由小康而困頓的生活經(jīng)歷使魯迅先生開了慧眼,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金錢不但能改變?nèi)说纳睿€左右世道人心,沒有錢即沒有尊嚴:“我有四年多,曾經(jīng)常常,——幾乎是每天,出入于質(zhì)鋪和藥店里……我從一倍高的柜臺外送上衣服或首飾去,在侮蔑里接了錢,再到一樣高的柜臺上給我久病的父親去買藥”〔1〕。然而在洋學堂學了生理學之后,魯迅先生又開了另一只慧眼,“漸漸的悟得中醫(yī)不過是一種有意的或無意的騙子”——金錢重要,然而世上某些人做某些事其實只是在騙錢,這使魯迅“同時又很起了對于被騙的病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1〕。
對金錢世界的領悟,上當受騙的經(jīng)歷,對被騙者的深切同情,以及年長后對中國社會和中國文化更深入的了解,使魯迅先生對中國人的“瞞與騙”深惡痛絕,對各類騙子、騙術、騙局保持著足夠的警覺,揭露起來也不遺余力,一針見血。在他的筆下,一部現(xiàn)代史如同變戲法,末后萬變不離其宗,就是要向大家要錢;所謂的“革命”其實是一場打劫,目的是“秀才家的寧式床和秀才娘子”;“人血饅頭”醫(yī)治肺癆是個謊言,劊子手正好利用職業(yè)便利騙人錢財;暴發(fā)的“國學家”之所謂“國學”,一是商人遺老們翻印了幾十部舊書賺錢,二是洋場上的文豪又做了幾篇鴛鴦蝴蝶體小說出版〔2〕;甚至嫦娥奔月也既不為救民也不為愛情,而是嫌棄烏老鴉的炸醬面不好吃,想要追求更好的飯食……多少的幌子、把戲、故事、說辭,在魯迅先生的筆下露了真相,紛亂混沌的世界經(jīng)魯迅先生用現(xiàn)實利益,特別是用金錢一衡量,是非善惡,黑白曲直便馬上清晰明了。
西南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17卷第6期王笑菁勸誘與犧牲——論《傷逝》“五四”時期,中國文化界掀起了“易卜生熱”,“新的人沒有一個不狂熱地喜愛他,也幾乎沒有一種報刊不談論他,在中國婦女中出現(xiàn)了不少的娜拉”〔3〕,“娜拉”一時成為婦女解放的符號,很多女青年希望自己像娜拉那樣,掙脫專制家庭,奔向自由天地。然而眾人情緒熱烈高漲之時,魯迅先生卻獨具慧眼地發(fā)現(xiàn)了這場狂熱之中的漏洞,他在《娜拉出走以后怎樣》中指出:“娜拉走了以后,有時卻也免不掉墮落或回來。否則,就得問:她除了覺醒的心以外,還帶了什么去?倘只有一條像諸君一樣的紫紅的絨繩的圍巾,那可是無論寬到二尺或三尺,也完全不中用。她還須更富有,提包里有準備,直白地說,就是要有錢”。所以“夢是好的;否則,錢是要緊的”〔4〕。
光華燦爛的口號經(jīng)魯迅先生用金錢的尺子一量,馬上黯淡尷尬了起來,青年女子如若果真聽信這樣的口號和倡議,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沖動地以娜拉為榜樣,盲目地離家出走,追求所謂的女子解放,最后的結果只能是白白地犧牲,“因為如果是一匹小鳥,則籠子里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籠門,外面便又有鷹,有貓,以及別的什么東西之類;倘使已經(jīng)關得麻痹了翅子,忘卻了飛翔,也誠然是無路可以走。還有一條,就是餓死了,但餓死已經(jīng)離開了生活,更無所謂問題,所以也不是什么路”〔4〕。但是“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本┑难蛉怃伹俺S袔讉€人張著嘴看剝羊,仿佛頗愉快,人的犧牲能給與他們的益處,也不過如此。而況事后走不幾步,他們并這一點愉快也就忘卻了”〔4〕。所以對于娜拉出走式的婦女解放之路,魯迅先生其實是不贊同的,而對于鼓動他人走這條路,他就更不贊成,并認為有誘騙之嫌。他說,“我們無權去勸誘人做犧牲,也無權去阻止人做犧牲?!皇沁@犧牲的適意是屬于自己的,與志士們之所謂為社會者無涉?!薄?〕雖然魯迅先生并不認為易卜生是個騙子,是在誘人犧牲,因為“伊卜生是在做詩,不是為社會提出問題來而且代為解答,就如黃鶯一樣,因為他自己要歌唱,所以他歌唱,不是要唱給人們聽得有趣,有益”〔4〕。然而,如果真有人以“為社會的”或者“婦女解放”的名義勸人出走,誘人犧牲,而自己卻正好趁機從中漁利,那就實實在在是有騙子的嫌疑了。
(二)《傷逝》中的勸誘與犧牲
創(chuàng)作于1925年的《傷逝》被認為是演講《娜拉走后怎樣》的小說版,作者用故事和人物形象來闡釋他對“娜拉出走”式的“婦女解放”倡議的看法。
男主角涓生是一位底層小職員,和女學生子君談戀愛,向她灌輸婦女解放,婚姻自主等新思想,子君答應了涓生的求愛,離家出走,與之同居。然而,隨著涓生失業(yè),金錢的壓力,生活的窘迫使涓生對一心在家操持家務的子君漸起厭棄之心,子君萬不得已只得黯然離去,被父親接回家中,很快便抑郁而終,而始作俑者涓生呢,新的生路卻還有很多,“我只有唱歌一般的哭聲,給子君送葬,葬在遺忘中”〔5〕。
如果我們學著魯迅先生,用金錢的尺子量一量這場慘淡的愛情,也許可以更清晰地理解魯迅先生所說的“我們無權去勸誘人做犧牲”到底是什么含義,可以找到涓生要將真實藏在心中、用遺忘和說謊做前導的原因。
1.涓生的勸誘
子君是一位天真幼稚的女學生,文中多次寫到她“稚氣的目光”、“孩子般的眼神”,但她有一位嚴威的債主般的父親,她又寄居在京城的叔叔家中,免不了常常受氣,如同鳥兒渴望飛出牢籠一般,擺脫原生家庭的束縛和控制是子君內(nèi)心的天然愿望,因此當涓生跟她“談家庭專制,談打破舊習慣,談男女平等,談伊孛生,談泰戈爾,談雪萊……”〔5〕時,正契合了她內(nèi)心的渴望和現(xiàn)實需求,涓生描繪的新思想對她產(chǎn)生了極大的吸引力。當他們“交際了半年,又談起她在這里的胞叔和在家的父親時”,子君分明地、堅決地、沉靜地說出“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5〕,這句話使涓生心中有說不出的狂喜——他意識到自己終于教導成功,子君成為有獨立自主意識,決意主動擺脫舊家庭,自己為自己負責的新女性了。不久之后,涓生即學著電影里的樣子,放下男性尊嚴,單腿下跪向子君求愛,這個舉動無疑將一貫受父權壓制的子君又向前猛推了一把,子君感動之下答應了涓生的求愛,離家出走,賣掉了她唯一的金戒指和耳環(huán),和涓生同居在一起了。
子君在京城讀書,住在京城的叔叔家中,還有金首飾,應該至少是中等人家的女兒,從婚姻經(jīng)濟學的角度來看,作為一個受過教育、身家清白、待字閨中的純潔少女,子君本身有身體價值、家務勞動價值,還有潛在的生養(yǎng)子女、看護家人等等價值,在“父權制”的傳統(tǒng)價值運營體系中,子君的價值歸屬于原生家庭——她的父母或者準確地說,以她父親為代表的“父權制”家庭或家族。如果子君正常出嫁,在從“在家從父”到“出嫁從夫”的權益轉(zhuǎn)換中,子君未來的夫君應該出一大筆錢,以“聘金”或“彩禮”的形式從子君父親手中贖買子君的歸屬權。而涓生呢,只不過是社會底層的一個小職員,按一般的門當戶對婚姻原則,涓生即使愿意出錢,子君的家庭也未必同意把子君嫁給他,而現(xiàn)在涓生只不過和子君私下“談家庭專制,談打破舊習慣,談男女平等,談伊孛生,談泰戈爾,談雪萊……”,巧妙地契合了子君心中對自由的渴望,再加一個無成本的單腿下跪,就成功誘使子君自己主動擺脫原生家庭,像娜拉一樣離家出走,無回報出逃,并貼錢與他同居,這實際是涓生成功地賴掉了這筆聘金,以無成本的語言和求愛舉動,免費消費了子君的身體和勞務價值,這對子君的原生家庭來說,無異于遭了賊,被公然偷盜,整個家庭在社會輿論中蒙羞了,難怪子君的叔叔看到涓生就要大罵,涓生的朋友要嫉妒并規(guī)勸她,她走在路上會遭人白眼和蔑視了。
2.子君的犧牲
子君是不是真在涓生的教導下,成長為具有獨立自主意識的女性了呢?并不是。
子君與涓生同居以后,即熱衷于家務勞動,終日汗流滿面地做飯,飼養(yǎng)小油雞和阿隨,為小狗的胖瘦與房東官太太攀比,在涓生不堪重負吃掉小油雞,送走阿隨后,子君倍感凄慘,對涓生心生不滿,態(tài)度冷淡,連話也不愿多說。子君的行動表明,她認為涓生養(yǎng)她是理所當然的,不但應該養(yǎng)她,還應該養(yǎng)她的小油雞和小狗,她當初在涓生的誘導下嘴上說“我是我自己的”,只是被涓生的愛蠱惑,渴望自由,渴望擺脫胞叔和父親專制的說辭,意在“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當她接受了涓生的求愛,投身涓生的懷抱以后,心里其實即認定她是涓生的,她否定“在家從父”,卻天真地認定“出嫁從夫”,可惜涓生并不愿意承擔。
同居之初,涓生還有工作,子君也賣掉她唯一的金戒指和耳環(huán)作為小家庭的股份時,兩人有過短暫的幸福寧靜的同居生活,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涓生失業(yè),錢越來越緊張,涓生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對子君的厭棄態(tài)度也越來越清晰,他開始挑她的刺:淺薄,不讀書,只知道做家務,養(yǎng)小油雞和小狗和他爭飯食,川流不息地喊吃飯影響他寫作……總之一切的可愛皆已不見,因為他認為此時的子君已經(jīng)成了他的拖累:“其實,我一個人,是容易生活的,……只要能遠走高飛,生路還寬廣得很?,F(xiàn)在忍受著這生活壓迫的苦痛,大半倒是為她……”〔5〕
他失望的是子君此時需仰賴他生存,其實并不獨立自主,當因他放掉阿隨,子君對他頗有怨色時,他竟“冷冷地氣憤和暗笑了”,他記起她所說的“我是我自己的”話,認為她所磨練的思想和當時豁達無畏的言論,到底也還是一個空虛,而對于這空虛子君自己卻并未自覺——你既然說你是你自己的,就既不是你父母的,也不是我涓生的,你不應該讓我為你負責,你應該自己為自己負責呀,像現(xiàn)在這樣“倘使只知道捶著一個人的衣角,那便是雖戰(zhàn)士也難于戰(zhàn)斗,只得一同滅亡”〔5〕。
他開始逃避子君,自己躲在溫暖的圖書館里,留子君一個人困守在冰冷的家中,心里希望子君主動離開甚至死去:“我覺得新的希望就只在我們的分離;她應該決然舍去,——我也突然想到她的死,然而立刻自責,懺悔了。”〔5〕可是子君不能明白他的這份心思,無奈之下,他又故伎重演,跟她重溫過去灌輸過給她的新思想;“我和她閑談,故意地引起我們的往事,提到文藝,于是涉及外國的文人,文人的作品:《諾拉》,《海的女人》。稱揚諾拉的果決……”〔5〕??墒沁@一次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也還是去年在會館的破屋里講過的那些話,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空虛,從我的嘴傳入自己的耳中,時時疑心有一個隱形的壞孩子,在背后惡意地刻毒地學舌”〔5〕。最后他索性撕破臉,直接告訴子君:“我老實說罷:因為,因為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但這于你倒好得多,因為你更可以毫無掛念地做事……?!薄?〕
自由、涓生的新思想、涓生的愛、涓生的單腿下跪此時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空虛,變成了一場不折不扣的騙局,子君“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瞬間便又蘇生,眼里也發(fā)了稚氣的閃閃的光澤。這眼光射向四處,正如孩子在饑渴中尋求著慈愛的母親,但只在空中尋求,恐怖地回避著我的眼”〔5〕。
然而就在子君心如死灰時,涓生卻“在通俗圖書館里往往瞥見一閃的光明,新的生路橫在前面”。他希望她因為他的表態(tài)“勇猛地覺悟了,毅然走出這冰冷的家,而且,——毫無怨恨的神色”〔5〕。
這是一個怎樣的騙子呢?當他渴望得到子君而又不想付出任何實際成本時,他跟她“談家庭專制,談打破舊習慣,談男女平等,談伊孛生,談泰戈爾,談雪萊……”利用子君渴望自由的心理,強化子君在家中感受到的父權專制,再樹立娜拉出走的典型,讓子君在不知不覺中自覺自愿地逃離原生家庭,投身他的懷抱;當他發(fā)現(xiàn)需要花錢養(yǎng)子君,為自己的愛付出代價時,他即開始厭棄子君,他又跟她談《諾拉》,《海的女人》。稱揚娜拉的果決……希望她趕快主動自愿離去,解放他自己——用金錢的尺子量一量,涓生的愛情真實面目立即變得清晰,婦女解放、婚姻自主、娜拉出走等等美好崇高的話語,在這里已經(jīng)成為涓生在這場愛情騙局中進退自如,自肥自利,損人利己的騙人工具了,這是一種怎樣的諷刺!
傳統(tǒng)婚姻限制青年人自由,確實是不道德的,但是傳統(tǒng)婚姻中男方如真想要正式締結婚姻,需送財禮到女家,所謂“聘財為信”,如男方悔婚,女方可不退聘禮,這也是對女方的一種保護,但是在子君的這場離家出走式的愛情中,她自己是毫無保障的,涓生除了灌輸給她“新思想”和單腿下跪的表白外,并無任何實際付出,因此當涓生想要拋棄子君,可說是完全無風險,無損失的,這也是他如此忍心,肆無忌憚逼子君走的原因吧。
子君終于被父親接回了家,涓生終于“心地有些輕松,舒展了,想到旅費,并且噓一口氣”〔5〕。他覺得自己獲得了新生,前面的路還寬廣得很,而可憐的子君呢,“以后所有的只是她父親——兒女的債主——的烈日一般的嚴威和旁人的賽過冰霜的冷眼,此外便是虛空。負著虛空的重擔,在嚴威和冷眼中走著所謂人生的路,這是怎么可怕的事呵!而況這路的盡頭,又不過是——連墓碑也沒有的墳墓”〔5〕。
子君確實是白白地犧牲了,涓生明明知道被她勸誘又被他拋棄的子君往后只有死路,卻仍然只想著踏著她的死路走向自己的新生。當他得知子君的死訊,卻“仍然只有唱歌一般的哭聲,給子君送葬,葬在遺忘中”。他勸誘并毀滅了子君,這樣殘忍的事實只是讓他在自己新生的路上選擇遺忘和說謊:“我要向著新的生路跨進第一步去,我要將真實深深地藏在心的創(chuàng)傷中,默默地前行,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連作者魯迅先生都忍不住要借涓生自己的口來說“我知道他們的聰明了,這是多么輕松簡截的事!”〔5〕
(三)魯迅先生悲天憫人的情懷
魯迅先生說,“中國人向來因為不敢正視人生,只好瞞和騙,由此也生出瞞和騙的文藝來,由這文藝,更令中國人更深地陷入瞞和騙的大澤中,甚而至于已經(jīng)自己不覺得?!彼栒佟拔覀兊淖骷胰∠录倜妫嬲\地,深入地,大膽地看取人生并且寫出他的血和肉來的時候早到了”〔6〕。而《傷逝》正是這樣一篇正視現(xiàn)實,揭穿真相的小說。
對于那些盲目的鼓噪式的啟蒙,魯迅先生一直是有保留的,他在小說《頭發(fā)的故事》里借N先生的話說:“改革么,武器在哪里?工讀么,工廠在哪里?”“你們的嘴里既然并無毒牙,何以偏要在額上貼起蝮蛇兩個大字,引乞丐來打殺?……”〔9〕他反對不切實際的啟蒙,更反對誘人做無謂的犧牲,他以他如炬的目光,清醒的現(xiàn)實理性,悲天憫人的情懷,勇敢地揭穿事實真相,促人覺醒,使世人免于更深地陷入各類瞞和騙的大澤中。他在《娜拉走后怎樣》中說,我們不要做未來的夢,我們要做目前的夢,而“在目下的社會里,經(jīng)濟權就見得最要緊了”,“要求經(jīng)濟權固然是很平凡的事,然而也許比要求高尚的參政權以及博大的女子解放之類更煩難”〔4〕。這些真知灼見,這些大實話,反應出魯迅先生偉大的預見性和他對女性真正的關懷?!秱拧穭?chuàng)作于1925年,然而時至今日,如《傷逝》中子君被誘騙被傷害的悲劇仍然時時上演,女性提防騙子、切實保護和爭取個人權益的路依然漫長,這也是《傷逝》今天讀來依然熠熠閃光的原因。
參考文獻:
〔1〕魯迅.吶喊·自序〔C〕∥魯迅小說全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3-4.
〔2〕魯迅.所謂“國學”〔C〕//魯迅全集(第2卷).北京:同心出版社,2014:60.
〔3〕朱自清.中國新文學研究綱要〔C〕∥朱自清全集(第8卷).江蘇:江蘇教育出版社,1993:115.
〔4〕魯迅.娜拉走后怎樣〔C〕∥魯迅全集(第1卷).北京:同心出版社,2014:80-84.
〔5〕魯迅.傷逝〔C〕∥魯迅小說全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235-250.
〔6〕魯迅.論睜了眼看〔C〕∥魯迅全集(第1卷).北京:同心出版社,2014:125.
〔7〕魯迅.頭發(fā)的故事〔C〕∥魯迅小說全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5:47.
(責任編輯:葉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