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琳+謝立+孫國容

【摘 要】隨著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移動設備的普及和信息通訊技術的迅猛發(fā)展，移動學習已經(jīng)在全球流行。成人教育的開放性和成人學習者特征使得成人學習者開展移動學習更為適合和便利。此項研究以CNKI 2005—2015年收錄的有關成人移動學習的文獻為樣本，從時間、數(shù)量、來源、類型，及研究主題幾個方面分析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現(xiàn)狀，并據(jù)此對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研究的發(fā)展趨勢進行分析。

【關鍵詞】移動學習；成人學習者；研究現(xiàn)狀；文獻分析

【中圖分類號】G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794（2016）12-0023-04

移動學習有利于學習者克服時間、空間的局限，有利于學習者利用零散時間進行片狀化學習，它將成為全民學習、終身學習和構建無處不在的學習環(huán)境的中堅力量。本文對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研究進行梳理，以期更系統(tǒng)、更客觀地了解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現(xiàn)狀，并對成人移動學習的發(fā)展趨勢進行分析。

一、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現(xiàn)狀

（一）研究樣本

筆者于2015年10月18日在CNKI中，以“主題‘移動學習并‘成人”或“篇名‘移動學習并‘成人”進行精確匹配檢索，共檢索到文獻124篇，在剔除重復性文獻、廣告宣傳等非學術性論文后，得到有效研究樣本文獻102篇。筆者從文獻發(fā)表的時間、數(shù)量、類型、研究主題等方面進行分析，以期全面深入地了解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現(xiàn)狀，掌握其研究重點和面臨的核心問題。

（二）文獻發(fā)表的時間和數(shù)量

從移動學習整體研究的發(fā)展情況看，筆者以“主題‘移動學習并篇名‘移動學習”在CNKI中檢索，共檢索到3623條結果，最早的文獻發(fā)表于2002年，而本研究的有效樣本為102篇，僅占2.82%，且最早的樣本文獻發(fā)表于2005年。可以看出：雖然目前眾多研究者認為移動學習更適合成人學習者，但在移動學習迅猛發(fā)展的今天，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和實踐均顯不足，未得到其應有的重視。

從成人移動學習研究的縱向發(fā)展看，相關研究的首篇文獻發(fā)表于2005年，文獻中提到成人學習者的特征剛好符合移動學習的個性化特征，成人教育更適合于移動學習。[1]2009年9月，出現(xiàn)了一篇《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研究綜論》，對我國成人移動學習起步階段的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大致歸納了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研究的主要范疇和研究缺陷。從研究文獻數(shù)量按年份分布圖（圖1）可以發(fā)現(xiàn)，2010年之后，研究文獻數(shù)量有一個跳躍，并維持在每年10篇以上，其中，2014年達到頂峰23篇（說明：部分2015年的文章還沒有入數(shù)據(jù)庫），而這些研究文獻中除了碩博論文中有與其研究主題相關的綜述內容外，再未出現(xiàn)過任何專門的研究綜述類文章。

（三）文獻來源和類型分析

在102篇研究樣本文獻中，期刊論文82篇，占樣本文獻總量的80.39%。主要發(fā)表在《中國成人教育》、《成人教育》、《中國遠程教育》、《開放教育研究》、《中國電化教育》、《當代繼續(xù)教育》、《繼續(xù)教育研究》等刊物上。優(yōu)秀碩士學位論文20篇，占樣本文獻總量的19.61%。其中，有15位作者的專業(yè)為教育技術學（或現(xiàn)代教育技術），且重點分布在師范類高校。另外，還有5位作者的專業(yè)為成人教育學、教育管理、課程與教學論等。根據(jù)對文獻來源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1）教育技術領域的研究人員和成人教育領域的工作人員是從事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研究的中堅力量；（2）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研究成果的水平有待進一步提升，研究樣本中在核心期刊上發(fā)現(xiàn)的學術論文僅20篇，占樣本期刊文獻的比重為23.53%，且未發(fā)現(xiàn)相關的優(yōu)秀博士學位論文。

筆者對我國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類型歸納為理論研究、應用研究、綜合研究和其他類型研究。理論研究主要包括對成人移動學習等相關概念的界定、特點分析、方法模式歸納，及原則提煉等；實踐研究主要包括相關技術開發(fā)、平臺架構、資源建設、實際應用等方面；綜合研究則綜合了理論和實踐研究兩方面的內容；其他類型研究包括具體項目的介紹、綜述性文章等。文獻類型的統(tǒng)計結果如圖2所示。

理論研究的文獻有78篇，占樣本文獻總量的76%。通過分析筆者發(fā)現(xiàn)，理論研究過多關注成人移動學習概念的辨析、成人移動學習可行性分析、成人移動學習主流模式歸納、及移動學習資源的分析設計，且重復研究現(xiàn)象非常嚴重。還有部分文獻篇名中雖有“應用研究、應用淺析、應用探索”等詞匯，但文獻當中沒有真正意義上涉及諸如平臺架構、資源開發(fā)、系統(tǒng)設計具體應用方面的內容，所以也將其歸為理論研究。實踐研究的文獻有11篇，占樣本文獻總量的11%，主要關注成人移動學習服務平臺技術上的設計與實現(xiàn)、成人移動學習相關軟件的研究與開發(fā)、成人移動學習資源的開發(fā)與應用、移動學習效果評價的實證研究等。綜合研究的文獻有9篇，占樣本數(shù)量的9%，以碩士學位論文為主，研究主要針對移動學習資源的分析、設計、開發(fā)與應用，而針對成人移動學習的系統(tǒng)研究方面的文獻偏少。

（四）研究主題分析

成人移動學習本質上也屬于“學習”，只是特別強調其學習者、學習過程等方面的不同。筆者將成人移動學習的研究主題歸納為以下四個維度：一是學習者維度，主要關注成人學習者的特征，成人開展移動學習的優(yōu)劣勢、成人學習者進行移動學習的適應性等；二是學習過程維度，主要關注成人移動學習的技術支持，如設備配備、平臺構建、軟件應用，及學習支持服務的提供、學習過程模式的建構；三是學習資源維度，主要關注適應成年人開展移動學習的微型、碎片化資源的設計、開發(fā)和應用；四是學習評價維度，關注成人移動學習的內外部評價等?，F(xiàn)從以上四個維度對文獻樣本進行分析：

1成人移動學習者

根據(jù)第36次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至2015年6月，網(wǎng)民中使用手機上網(wǎng)的比例已經(jīng)提升到88.9%，有學者據(jù)此推斷，移動學習已成為社會化學習的主要形式，移動新技術已經(jīng)促成了成人與社會化學習的高度融合。[2]很多學者提到，成人學習者主動性高、目的性強，自我導向意識明顯，工作生活經(jīng)驗較豐富，且不同成人學習者個體差異大，工學矛盾突出，學習過程中干擾因素多等成人學習者的特征與以“移動性、開放性、個性化、碎片化”為特征的移動學習的方式非常契合。[3]雖然成人學習者的特征與移動學習的特征相契合，這并不能表示成人學習者在移動學習過程中完全適應。有學者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部分成人學習者對移動學習的認知不夠，這主要體現(xiàn)在成人學習者雖然在收看新聞、查看資訊等方面自主開展移動學習，但是對于利用移動設備開展系統(tǒng)、專業(yè)的課程學習缺乏深入認識。部分成人學習者移動設備操作能力較差，這與部分成人學習者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和熱情密切相關。成人學習者的移動學習習慣還未養(yǎng)成，在面臨相對嘈雜的移動學習環(huán)境，易受周圍環(huán)境的干擾，缺乏自我約束能力，從而導致移動學習效率較低。[4]

2成人移動學習過程

移動學習過程強調學習的移動性、持續(xù)性。這就需要理解支持成人移動學習的、能夠跨越時間和空間的不同技術。[5]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fā)展，移動學習設備和技術在廣泛普及的同時，不斷地更新升級?？傮w來講，手機和平板電腦是應用最廣的移動學習設備。而關于網(wǎng)絡通訊技術對于成人移動學習技術支撐的介紹，則包括了3G技術、WAP2.0技術、流媒體技術、4G技術、無線Wifi技術、云技術等等。還有基于Android和ios的移動終端設備，及基于微信公眾號、手機二維碼的成人移動學習活動。

除了一些零散的、非正式的成人移動學習活動（如看新聞、查信息、電子書閱讀、聽廣播等），系統(tǒng)性的、基于項目或課程的成人移動學習都是基于某種學習系統(tǒng)或者說應用軟件（通常所說的APP）的開發(fā)和使用。在研究樣本中發(fā)現(xiàn)，目前的移動學習APP中針對語言類學習和技能型學習的較多。特別是針對英語詞匯學習的成人移動學習系統(tǒng)研究較多，如《成人英語移動微型學習系統(tǒng)的設計研究》、《基于3G和云平臺技術的開放英語詞匯移動式自主學習模式研究》、《多維視角下的移動外語詞匯學習》等。還有針對資格類考試（如會計資格考試、駕駛員資格考試）的移動學習應用軟件的研究。隨著微信的普及，2015年還出現(xiàn)了2篇關于微信公眾號的移動學習應用的文章。

成人在非正式移動學習過程中獲得的學習支持非常少，這種非正式的學習活動多是自發(fā)的，所以這種支持服務也多是缺失的。而基于項目或課程的成人移動學習活動，多是通過提供互動支撐（如提供論壇、聊天室、在線交流活動）、測試功能（如測評系統(tǒng)、自動反饋評分等）、系統(tǒng)幫助、資源搜索、導航系統(tǒng)等方式來提供學習支持服務。[6]

眾多學者依據(jù)學習信息傳遞方式對成人移動學習的主流模式進行了歸類，如國內成人移動學習發(fā)展初期，有學者將其主流模式分為基于短信息的移動學習模式、基于在線實時信息交互的移動學習模式，及基于在線信息瀏覽的移動學習模式。[7]隨著信息通訊技術的不斷發(fā)展，單純的基于短信息的移動學習模式逐漸變少，而在線瀏覽和在線交互的方式也趨于融合。主流模式的分類的變化過程也體現(xiàn)了移動學習發(fā)展的過程，北師大余勝全教授將移動學習的發(fā)展歸為三個過程，即從知識傳遞，到認知建構，再到情感認知。現(xiàn)在的成人移動學習，多是強調學習者通過社會和內容的交互，使用個人電子設備進行跨情境學習。

3成人移動學習資源

有學者通過調研得出，并不是所有的內容都適合移動學習，而娛樂休閑類、生活百科類、語言學習類特別適合成人移動學習。[8]還有學者從大眾實用需求的角度，將成人移動學習微型資源分為語言短訓（如英語、德語等各語種）、職業(yè)技能（如會計、電子商務等）、輕松百科（如集郵、寵物等）、生活保?。ㄈ缟畎倏?、健康飲食等）、家庭理財（如支出管理、投資計劃等）、文化涵養(yǎng)（如藝術人文、政治思想等）。[9]可以看出，成人移動學習的內容更多的偏向實用性、生活性，較少涉及理論性、結構性，所以特別適合成人的非正式學習。另外，在基于項目或課程的學習中，移動學習方式往往要與其他傳統(tǒng)的方式，如集中研討等活動結合起來。

根據(jù)成人移動學習關注時間持續(xù)段、學習情境多樣化、移動終端屏幕尺寸相對小和數(shù)據(jù)流量可能擁堵等特征，成人移動學習資源的呈現(xiàn)必須遵循“短、小、精、悍”的原則。基于這樣的原則，很多學者開展對“微課”、“微型資源”的研究。移動學習微型資源的表現(xiàn)形式大多以文字、圖片、動畫、簡短音視頻為主，設計優(yōu)良的微型資源還提供一些交互體驗。[10]還有很多學者關注基于成人學習者特征的移動學習資源設計，提出移動學習資源首先要界面簡潔、易于控制，干擾因素要盡量少；其次內容偏向實用，以現(xiàn)實生活、工作中出現(xiàn)的問題為切入點；再次學習資源可操作，便于學習者查找、瀏覽、保存等；最后資源設計要體現(xiàn)交互性，體現(xiàn)移動學習“社會化”特點。此外，為了移動學習資源的共享以及資源的擴展性，在設計和建設資源的時候還要盡可能考慮標準化的問題，可遵循目前使用最廣泛的SCORM標準。[11]

4成人移動學習評價

關于成人移動學習評價的研究很少。理論上講，評價的主體、對象、方法都應該多樣化，但是，從研究樣本中看，目前關于成人移動學習評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某移動學習項目組對項目實施效果的單向評價，當然，這種評價也是基于對成人移動學習者進行調研，對移動學習效果開展的實證研究。

二、成人移動學習研究的發(fā)展趨勢

（一）在成人移動學習者方面，更多關注成人“學習群體”，研究“成人移動學習社區(qū)”的創(chuàng)建

當前關于成人移動學習者特征分析中已經(jīng)提到，成人移動學習需要自發(fā)自覺、需要自我約束，而成人移動學習很難做到的持續(xù)性，會影響學習效果。人是具有社會性的，移動學習同樣具備社會性特點，可以考慮加強對成人學習群體的研究，如建立學習同盟、學習社區(qū)，通過學習契約來約束自己，迫使自己主動、持續(xù)地開展學習，進而養(yǎng)成良好的移動學習習慣。此外，成人學習者經(jīng)驗豐富，個體差異大，很多成人學習者本身就可以成為很好的學習資源，未來的研究應該關注如何加強互動，讓群體共同體驗成功學習的快樂。

（二）在成人移動學習過程方面，加強學習支持服務的設計和通用性應用軟件教學性能的研究

通過對研究樣本的分析得知，移動學習其實更加適合非正式的學習，而當前只有少部分關于學習支持服務的研究針對某移動學習項目。未來的研究更應該關注如何為成人非正式學習提供學習支持服務，比如提供公益性的定期答疑活動及志愿者輔導活動，幫助成人學習者更好地認識非正式學習和主動利用移動學習設備開展非正式學習。此外，要更多地關注通用性的、普及率高的應用軟件的教育教學性能的挖掘，比如微信公眾號、騰訊QQ等，而不是盲目的、不間斷地推出新的APP，這一方面可以節(jié)約應用軟件的建設資金，另一方面還可以省去軟件本身的應用推廣環(huán)節(jié)。

（三）在成人移動學習資源方面，加強標準化建設和合作共享機制的研究

面對海量的移動學習資源，學習者往往會無所適從，資源的獲取變得困難。所以未來對于成人移動學習資源的研究，一方面要加強標準化建設，便于資源的使用和拓展，要加強對資源的分層、分類研究，便于為成人學習者提供資源導航和搜索服務；另一方面要加強合作共享機制的研究，避免低水平重復性建設。教育培訓機構應該加強溝通和協(xié)作，盡可能形成“錯位發(fā)展、功能互補”的格局。

（四）在成人移動學習評價方面，要加強全方位評價的相關研究

全方位評價主要體現(xiàn)在評價主體、對象、內容、方法的多樣性上。未來的研究應加強對成人移動學習者、資源提供者、教學輔導者、教育培訓機構、應用軟件開發(fā)者等多種角色的調查，收集其反饋意見，便于修改完善移動學習方案。此外，對于成人移動學習者學習效果的評價不僅僅關注其信息獲取或者技能提升的程度，還應該了解其移動學習體驗情況、對學習支持服務、資源等的認可程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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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趙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