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杰
到了初三,我們換了個新班主任——夏老師。之前就久仰他的大名。知道他有功夫,很厲害。本以為他很嚴肅,可每每在校園偶遇時,他總是主動和我打招呼,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恐怖。
開學那天,我見到了夏老師。他很強壯,穿著白襯衫,黑褲子,運動鞋,樸素干凈,這位老師的裝扮引起了我的興趣。于是我又仔細地打量著他,忽然感到“這個老師有點萌!”可不是嗎?方方的腦袋,圓圓的臉,干凈利落的小平頭上黑白頭發(fā)交錯在一起,一點兒也不顯老。
上課時,他讀書的聲音很大,很有感情,面部表情也隨著書中的情節(jié)變化而變化,好像他就是文章中的那個人一樣,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自習時,我們都在下面亂哄哄地背書、看書,他呢,則是靠在窗臺上把頭微微向前伸,呆呆地看著我們。他的眼皮有些下垂,眼角有些許皺紋,臉頰紅紅的,幾顆痣零零散散布在臉上。其中最大的一顆痣是在他嘴唇的正下方。我曾聽說,臉上有痣并長得標準的人,一定會很聰明。且不說此話是真是假,但我覺得夏老師就是一個聰明的人。
夏老師很喜歡笑,沒事時,便會低下頭微微一笑。“你看,你看!夏老師又笑了!”我用筆頭戳了戳旁邊的同學?!昂呛?,老師心里開心唄!”他說道。
夏老師很懂我們,明白我們這些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在想些什么。他從來不會像其他老師一樣憤憤地怒斥我們,而是用風趣的話語和我們談心。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是:“你們要把愛藏在心里,只能含苞,不能綻放。”當時,同學們哄堂大笑,事后,又明白了些許道理。
一次,夏老師又在發(fā)呆,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當時老師正在找學生發(fā)言,一下子點到了我。我以為他要批評我,立刻緊張起來,呆呆地看著桌子,不敢抬頭。直到我旁邊的人說:“回答問題啊,愣著干什么?”我這才恍然大悟。回答完了問題,看了看夏老師,他又呈現(xiàn)著呆呆的思考神情,我又是噗嗤一笑。
夏老師即使耐心再好,再能寬容我們,也有發(fā)火的時候。一天,他看到我們在教室里只顧打鬧時就說:“你們這樣做是不行的!是不能和城里學生比的……”他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失望和哀傷。聽了夏老師的話,大家內(nèi)心既愧疚,又難過,見夏老師沒有再出聲,紛紛拿起書,開始學習起來。這時,夏老師又恢復了原先的神情,微微伸著頭,兩手插在褲口袋中,在講臺前來回晃悠著……
【片段選登】
王先生上課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有的時候講著講著就來上一兩句古詩。偏偏有的詩太過于生僻,我們聽得云里霧里,不解其意。只有班上的“文藝青年”陳子陽同學聽了上句就能對出下句,因此二人惺惺相惜。偶有王先生記不起下句的時候,便會問一下陳子陽是否知曉。引經(jīng)據(jù)典是好事,不過有時候王先生會將這些“經(jīng)”和“典”引用得過了頭,等聽到了下課鈴聲方猛然驚醒,可為時晚矣!但我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壞事,因為語文卷上又有多少課本上的內(nèi)容,語文課整天抱著課文記記背背,又怎能對得起這“語文”二字?
王先生還有一大特長——能寫。幾乎全國大大小小的報刊上都有他賣出的“豆腐”(他稱自己的“豆腐塊”,登不了大雅之堂)。更讓人稱奇的是,此公一貫倡導我們的作文風格要“溫柔敦厚”,可他自己制作的“豆腐塊”卻每每都是被魯迅先生稱之為“匕首投槍”的雜文。不知道他老人家何以在這方面不能夠為人師表?
——江蘇鹽城市景山中學 成晟《我的老師》
別看夏老師外表呆萌,他可是個內(nèi)秀之人。他的作文很好,他所辦的文學課堂成就了許多學生,成為了我們學校的辦學特色之一。
快要畢業(yè)了,我們更舍不得這位呆萌老師。他用大半輩子的時間來教書,教育了許許多多學生,我們只是他教的一個部分,或許是最不省心的吧??墒?,他的形象卻成了我們抹不去的記憶。
也許在若干年后,我們還會清晰地記得夏老師呆萌的神情。
(指導老師:夏玉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