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豐錦

(重慶市南岸區(qū)人民檢察院，重慶 401336)

【司法理論與實務研究】

檢察監(jiān)督體系下控告申訴檢察工作探析

閔豐錦

(重慶市南岸區(qū)人民檢察院，重慶 401336)

第十四次全國檢察工作會議指出，要完善包括控告申訴檢察工作在內的檢察監(jiān)督體系。在司法責任制改革的背景下，控告申訴檢察作為完善檢察監(jiān)督體系的五大內容之一，有了新的高度、新的內涵、新的方向、新的機制。文章以防范與糾正冤假錯案為突破口，通過檢察機關部門聯(lián)動強化內部制約，提升以審判為中心背景下的控告檢察工作之司法屬性，進一步完善檢察監(jiān)督體系，積極探索有中國特色的控告申訴檢察工作機制。

控告檢察；申訴檢察；檢察監(jiān)督體系；互聯(lián)網(wǎng)＋；審判中心

2016年7月20日，曹建明檢察長在第十四次全國檢察工作會議上首次提出了檢察監(jiān)督體系的概念，指出“檢察監(jiān)督體系是檢察機關在黨領導下依法履行法律監(jiān)督職能的制度體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要求“完善集信訪、舉報、糾錯、賠償、救助于一體的控告申訴檢察工作機制，提升化解矛盾糾紛能力[1]”。在“堅定不移推動司法責任制改革全面開展[2]”的背景下，控告申訴檢察作為完善檢察監(jiān)督體系的五大內容之一，有了新的高度、新的內涵、新的方向、新的機制。積極穩(wěn)妥探索有中國特色的控告申訴檢察工作機制，依靠群眾實施法律監(jiān)督，直面“互聯(lián)網(wǎng)＋”形勢下帶來新的挑戰(zhàn)，以糾正、防范冤假錯案為突破口，通過檢察機關部門聯(lián)動強化內部制約，提升控告申訴檢察工作的司法屬性，進一步完善檢察監(jiān)督體系。

一、新的挑戰(zhàn):“互聯(lián)網(wǎng)＋”下的控告申訴檢察

(一)互聯(lián)網(wǎng)＋:挑戰(zhàn)與機遇并存

1.“互聯(lián)網(wǎng)＋”是大形勢，必須直面

2015年3月，李克強總理在向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作政府工作報告時，首次明確提出制定“互聯(lián)網(wǎng)＋”行動計劃，這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背景下，黨和國家作出的一項新的重大發(fā)展戰(zhàn)略。作為肩負保障社會經(jīng)濟大局重任的檢察機關，有必要在中央統(tǒng)一部署下，抓住“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重大機遇。在最高人民檢察院的統(tǒng)一領導下，從中央到地方，全國四級檢察機關微博、微信、客戶端“兩微一端”全覆蓋，為積極適應、妥善應對“互聯(lián)網(wǎng)＋”的新形勢提供了榜樣力量，控告申訴檢察工作作為檢察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不但不能缺席，反而應當在“互聯(lián)網(wǎng)＋”下有所作為。2017年，“智慧檢察”概念的提出，對于將“互聯(lián)網(wǎng)＋”與檢察工作有機結合起來起到了引領作用，也是檢察機關直面大形勢的大作為。

2.網(wǎng)絡信訪持續(xù)高漲，提出挑戰(zhàn)

最高人民檢察院控告檢察廳廳長宮鳴對2015年檢察機關信訪情況進行了梳理，指出“群眾來信和網(wǎng)絡信訪約占73.5%，成為信訪主渠道[3]”。檢察院是人民的檢察院，如何切實加強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涉檢信訪工作是一個窗口，而與傳統(tǒng)的現(xiàn)場窗口不同，有虛擬性質的互聯(lián)網(wǎng)信訪工作成為了新的方式，不少檢察機關在“互聯(lián)網(wǎng)＋”的影響下開發(fā)了手機舉報軟件，對職務犯罪、違法犯罪等進行遠程控告，這也是適應虛擬網(wǎng)絡世界的必然舉措。檢察機關有必要主動迎接互聯(lián)網(wǎng)無處不在、無所不包的現(xiàn)狀，化被動為主動、化接受為迎接、化了解為理解、化運用為掌控，依托已經(jīng)成熟的檢察接待室、信訪接待室等物理硬件，建立健全網(wǎng)絡信訪、遠程控告等新興模式，從有形轉為無形，著力打造涉檢陽光信訪工程，以此提升檢察信訪的公信力。

(二)直面互聯(lián)網(wǎng)挑戰(zhàn)，抓住新媒體機遇

1.加強網(wǎng)上信訪建設，健全涉法涉訴信訪信息共享平臺

2.加強巡查監(jiān)管，有效防范引發(fā)負面輿情

網(wǎng)絡世界紛繁復雜，并非都是好聲音，不少是雜音、噪音甚至不和諧之聲。面對涉檢輿情，檢察機關不能一味逃避，要多管齊下，面對網(wǎng)絡雜音要善于傾聽、梳理、應對、轉化。迄今為止，全國范圍內各級檢察機關都已經(jīng)開通官方微信、官方微博等新媒體渠道、設立并對外發(fā)布了官方新聞發(fā)言人，對新媒體的重視達到了相當程度。與追究點擊率的商業(yè)網(wǎng)站不同，檢察機關的各種新媒體是社會公平正義的展示臺，通過一個個鮮活案件展示日常工作，而非一味獵奇。將互聯(lián)網(wǎng)作為新時期檢務公開的利器，而非不分青紅皂白吸收互聯(lián)網(wǎng)的戾氣，筆者以為，有必要正確把握網(wǎng)絡新媒體管理員的角色，嚴守內部新媒體運營規(guī)定，防止一言不慎使得管理者淪為被管理者；只有找準定位，才能從負面走向正面、從部分輻射全部，將小塊的巡查工作定點式放大，起到以點帶面的良性作用。

二、新的突破:冤假錯案的控告檢察防范

(一)錯案怪圈:檢察機關的雙重身份

1.過度重視刑事檢控職能

李建明教授指出，“多數(shù)的刑事錯案都與檢察活動息息相關，不是在檢察環(huán)節(jié)上發(fā)生，就是在檢察環(huán)節(jié)上發(fā)展[5]”。從訴訟階段來看，如果說檢察機關通過不捕的剛性舉措嚴防了相當?shù)男淌洛e案，那么，一旦刑事錯案被批捕，檢察機關就已成為錯案“推手”，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將錯案的飯碗端給法院，并聯(lián)合做飯的公安機關強行逼迫法院下咽?？梢哉f，每一起判決有罪的刑事錯案中，都有檢察機關的指控身影；但令人不解的是，每一起刑事錯案的再審開庭中，出庭支持公訴的檢察機關似乎都“放棄”了控訴職能，罕見地與辯護人合力證明再審被告人無罪。問題在于，刑事錯案從釀成到糾正的漫長過程中，當初打著正義旗號控訴有罪的是檢察機關，如今呼喚正義回歸力證無罪的也是檢察機關。當初檢察機關為何沒有守住公平正義的底線?司法進步的糾正之際，檢察機關的心情是否五味雜陳?如果說實踐中刑事錯案的釀成只是偶然，那么理論上刑事錯案的糾正定是必然，從錯誤的偶然到正確的必然，從失手鑄成大錯到心甘情愿糾偏，檢察機關如何跳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錯案怪圈?可以看出，過于偏重刑事檢察的控訴角色、輕視甚至無視訴訟監(jiān)督的另一方面，尤其是對公正執(zhí)法的客觀義務考慮不足，是冤假錯案在檢察環(huán)節(jié)滋生、生長的重要原因；換言之，對批捕、公訴、職務犯罪偵查等工作重視，對刑事控告申訴、民事行政檢察、刑事執(zhí)行檢察等工作輕視，導致檢察機關在懲罰犯罪與打擊人權方面無法“兩條腿走路”，偏重打擊、輕視保護的“一條腿走路”模式導致檢察監(jiān)督職能有所偏廢。

教師如同醫(yī)生、律師，是一個專業(yè)性的職業(yè)。但是，體育教師卻只被認為是一個準專業(yè)的職業(yè)，在學校中沒有專業(yè)地位，似乎扮演著是那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學生體育課被“霸占”或隨便安排非體育專業(yè)老師代課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因此，無論是來自學校體育改革的強烈呼聲，還是自來體育教師自身的發(fā)展需求，如何突破體育教師“邊緣化”身份，獲得應有的專業(yè)地位和實現(xiàn)其專業(yè)價值是當前體育教師教育發(fā)展的難題，而教育專業(yè)化將是此難題的答案。

2.正確認識冤假錯案性質

以冤案、假案、錯案為內容的刑事錯案，對于公平正義之水源的危害可謂極大。由于個體認識能力的局限性、司法制度的不完善等原因，刑事錯案的發(fā)生在古今中外都在所難免，“有獄必有冤”成為刑事訴訟中一個揮之不去的缺憾。雖然刑事錯案是司法制度運作中難以避免的副產(chǎn)品，但是我們必須以開放接納的心態(tài)正視錯案，難以避免也應盡量避免；已成錯誤也應及時糾正，從失敗中汲取教訓、從錯誤中發(fā)現(xiàn)真理。正如浙江叔侄案的平反直接推動了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在我國的確立，我們有必要對已經(jīng)平反的實際錯案、正在申訴的可能錯案加以分析，研究現(xiàn)行錯案防止、糾正、責任追究機制，將刑事錯案的發(fā)生作為司法改良和機制創(chuàng)新的契機。另一方面，控告申訴檢察對處于刑事訴訟程序中的案件有法律監(jiān)督職責，進一步強化控告申訴檢察工作，做到法律監(jiān)督與刑事檢察并重，提升控告申訴檢察化解矛盾糾紛能力，對冤假錯案的防控更是如此。

(二)防范錯案:以控告檢察為重點

1.有責性:重塑刑事錯案的判斷標準

以不起訴、撤回起訴、判決無罪等為內容的終止追究刑事責任，并非意味著辦案人員一定辦了錯案、需要承擔相應執(zhí)法責任。在初步厘清對刑事錯案界定標準后，有必要從縱向(歷史發(fā)展)和橫向(制度比較)兩個維度對刑事錯案的標準進行剖析，并在形式法治理念的引導下，引入犯罪構成要件中的有責性概念，以辦案人員在辦案之時是否具有有責性為錯案與否的判斷標準，全面考慮辦案人員的意思能力、主觀能力對辦案程序、結果等作出的判斷，以其辦案發(fā)現(xiàn)的法律事實代替可能不一致的客觀事實，從而把握錯案的范圍。對于符合錯案范圍的，刑事控告申訴檢察要及時介入，以對社會公平正義負責任的態(tài)度，直面矛盾、參與介入、仔細分析、解決問題。

2.控告檢察的職能決定其重要地位

傳統(tǒng)理論認為，檢察機關是控訴機關，對懲罰犯罪有義不容辭的責任，這就是檢察機關的控方角色；具有中國特色的檢察理論認為，檢察機關兼有法律監(jiān)督的職責，對保障人權有不容忽視的義務。堅守冤假錯案“零容忍”的口號，在檢察機關客觀義務的指引下，檢察機關在刑事錯案防止、糾正、責任追究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度嗣駲z察院舉報工作規(guī)定》《關于保護、獎勵職務犯罪舉報人的若干規(guī)定》等一系列文件，對于控告舉報檢察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舉報是案件線索的重要來源，人民群眾的來信來訪更是群眾路線這一大法寶的重要表現(xiàn)，是人民群眾監(jiān)督的切實體現(xiàn)。毋庸置疑，控告檢察部門是直面群眾的窗口，在接受群眾的控告、舉報時能夠接觸第一手資料，站在當事人的角度換位思考，從而將正在進行、可能造成冤假錯案的刑事案件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從某種程度上說，一個個訴訟關節(jié)失守、一個個訴訟環(huán)節(jié)失控正是一件冤假錯案零部件的量變顯現(xiàn)、質變預兆，如果不及時斬斷潛在風險，一旦釀成大錯必將追悔莫及。

三、內部制約:部門聯(lián)動式控告檢察工作

(一)現(xiàn)狀:監(jiān)督職能弱化

1.內部監(jiān)督意識不強

有的檢察人員并未正確認識“內部一盤棋”的應有內涵，以為“內部一盤棋”就是沒有任何底線的配合，監(jiān)督制約僅僅針對外部的公安機關和法院，忽略了應有的內部制約。從深層次上說，這種思潮本質上是對內部監(jiān)督存有思想顧慮，認為監(jiān)督妨礙決策，監(jiān)督限制人、束縛人，是“看的盯著干的”，寧愿“燈下黑”即權力在黑暗中運行，而不愿依法公開、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極端思想甚至認為，檢察工作面臨的形勢很嚴峻，存在不少阻力和困難，過分強調內部監(jiān)督是互相不放心，搞“窩里斗”，會影響檢察工作的開展。

2.雙重制約效果不佳

除了少數(shù)檢察機關實行公訴與偵查監(jiān)督“捕訴合一”工作機制，對于大多數(shù)審查起訴與審查逮捕相分離的檢察機關而言，內部制約多限于“捕訴分離”的刑事檢察制約，殊不知一旦這兩個制約之點有一個失手，就會造成內部制約失衡、形成“逮捕綁架起訴”的不利局面。正如三角形最具有穩(wěn)定性，筆者試想，倘若在“捕訴制約”之外再加上控告檢察的第三者制約，即在審查逮捕、審查起訴時，控告檢察部門采取“依職權主動巡查為主”與“依申請被動介入為輔”相結合的方式，在檢察機關內部增加一道監(jiān)督力量，必將進一步夯實內部制約實效。

(二)改進:控告牽頭，部門聯(lián)動

1.以控告檢察為主體

與政府的信訪部門類似，控告檢察有一定的接待群眾來信來訪作用，但與政府的信訪部門不同，在基層檢察機關與刑事申訴檢察合體辦公的控告申訴檢察部門，既受理與檢察機關有關案件的控告，又負責一定范圍內案件的辦理。從檢察機關內部制約的角度上，批捕、起訴等刑事檢察部門與控告、申訴等訴訟監(jiān)督部門發(fā)揮一定的相反作用，這在冤假錯案的平反工作中尤為顯現(xiàn)。從嚴守批捕關的王玉雷案，到最高檢抗訴的陳滿案，檢察機關在一系列防止、糾正、責任的所作所為有力證明，在控告檢察及時介入牽頭之下，審查逮捕對偵查機關的偵捕制約、審查起訴對批捕案件的捕訴制約、監(jiān)所檢察對未決羈押和已決羈押的前后制約，檢察機關通過內部制約實現(xiàn)錯案防止、糾正、責任追究具有相當程度上的可行性。在全面推行司法體制改革的背景下，檢察官辦案責任制為錯案防范機制提供了現(xiàn)實土壤，檢察人員分類管理、司法人員職業(yè)保障制度為錯案防范機制提供了制度保障，檢察官遴選(懲戒)委員會的成立為錯案防范機制提供了機構保障。

2.完善控告檢察案件辦理、終結機制

以檢察機關控告申訴檢察部門為主體，檢察機關內部制約機制初現(xiàn)雛形?？馗鏅z察部門與人民群眾接觸在第一線、聯(lián)系在第一線、行動在第一線，有必要也有可能將控告檢察職能拓展到對檢察人員相關行為的監(jiān)督上。以《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對檢察機關辦案部門和辦案人員違法行使職權行為糾正、記錄、通報及責任追究的規(guī)定》為依據(jù)，社會公眾對檢察人員的行為有建議和意見的，向檢察機關控告檢察部門提出。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控告檢察工作與申訴檢察工作在多方面有著內在的一致性，在省級以下直至基層檢察機關的機構設置中，控告申訴檢察部門的統(tǒng)一設置有助于在冤假錯案的糾正中形成合力，由控告申訴檢察部門統(tǒng)一辦理刑事申訴案件的審查、抗訴或者發(fā)出再審檢察建議書、出庭支持公訴等系列工作，進一步完善控告檢察案件的辦理、終結機制。

四、司法屬性:再審糾錯式申訴檢察工作

(一)著力內部監(jiān)督，變革申訴檢察

最高人民檢察院曹建明檢察長在2017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中說指出，“向檢察機關申訴的譚新善案、‘沈六斤’案、李松案、劉吉強案、楊德武案等重大冤錯案件，最高檢和甘肅、天津、吉林、安徽等省市檢察院認真審查，依法提出抗訴或再審檢察建議，堅持不懈推動糾錯，法院依法再審改判無罪”。從提出安徽省人民檢察院就于英生故意殺人案向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再審檢察建議，到最高人民檢察院就陳滿故意殺人案首次向最高人民法院抗訴，從柔性建議到剛性啟動，以健全檢察機關內部制約機制為方向，這正是刑事申訴檢察部門在糾正冤假錯案中應有作用的真實寫照。畢竟，要想讓之前負責批捕、起訴的刑事檢察部門來自查自糾，于人性于法理都是極不正常的。以檢察監(jiān)督體系為指引，刑事申訴檢察部門在受到控告檢察部門轉交的相關案件后，從沒辦過案的全新視角出發(fā)，針對申訴要點重新審視關鍵環(huán)節(jié)，可以想象，聶樹斌案、張高平叔侄案、陳滿案，沒有檢察官的堅持，最后的平反昭雪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傳統(tǒng)的內部辦案機制下，控告部門將相關線索轉移到此前辦理案件的公訴部門，但公訴部門出于大控方的角色，想要重新審視自己辦過的案件甚至自我糾正，既顯得不切實際，又與基本人性不符。以基層檢察機關為例，控告與申訴部門并未分設，而是合二為一，以同一部門接受控告后、再自行辦理申訴案件的扁平化模式，更有助于獨立行使對生效刑事裁判的法律監(jiān)督職能。2012年伴隨新刑訴法修訂的《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guī)則(試行)》第595條規(guī)定，“刑事申訴檢察部門對當事人及其法定代理人、近親屬不服人民法院生效裁判提出的申訴進行審查后，認為需要提出抗訴的，報請檢察長或檢察委員會決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時，由同級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部門派員出席法庭”。將對法院生效裁判不服的抗訴職責賦予刑事申訴檢察部門，融合刑事案件申訴審查、出席法庭履行職務等一系列工作，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刑事申訴檢察制度的重大變革，對完善我國檢察監(jiān)督體系具有轉折性的意義。

(二)強化司法屬性，糾正冤假錯案

對生效刑事裁判的審查，是對已經(jīng)完成的訴訟活動再次評價的過程，應當采用司法審查的方式，通過詢問相關當事人、聽取申訴代理人意見、詢問原辦案人員等方式，以司法機關辦案者的角色直面已經(jīng)生效的刑事判決。從刑事申訴檢察的相關案例來看，檢察機關糾正一系列冤假錯案，強有力地證實了檢察機關可以有能力完成對冤假錯案的檢察監(jiān)督。2014年11月，最高人民檢察院修改了《人民檢察院復查刑事申訴案件規(guī)定》，將刑事申訴檢察工作中“糾正錯誤的決定、判決和裁定”放在更加優(yōu)先的地位，創(chuàng)新提出了“糾錯與防錯并舉”“增強反向審視功能”等舉措，在保持監(jiān)督屬性的同時加大了司法屬性。

2017年2月26日，中央電視臺《面對面》節(jié)目專訪了最高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廳二處處長杜亞起。從事刑事申訴案件辦理十余年的杜處長是刑事申訴檢察官的典型代表，在河北聶樹斌案、安徽于英生案、海南陳滿案、吉林孫氏兄弟涉黑案等重大冤假錯案中，都有親自辦理或者指導的痕跡，為刑事申訴檢察工作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以安徽于英生故意殺人案為例，在于英生向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申訴被駁回的情況下，安徽省人民檢察院能夠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真兇、僅僅通過對在案證據(jù)抽絲剝繭的全面復查，認為原判無期徒刑存在錯誤、依法提出監(jiān)督意見，最終促使真相大白。更加重要的是，在依法平反判決無罪后，安徽公安機關重新偵查并抓獲真兇，強有力維護了社會公平正義。該案案發(fā)時間1996年、判決時間2000年、安徽省檢察院立案復查時間2008年、再審時間2013年，橫跨三部刑事訴訟法的施行，歷經(jīng)檢察機關刑事申訴案件辦理的辦案主體轉變，也正是在法律不斷進步、職能配置不斷優(yōu)化的情況下，本案的糾正才出現(xiàn)一道道曙光、最終從量變提升為質變。正如趙秉志教授指出，“該案對全國檢察系統(tǒng)刑事申訴檢察工作的工作理念、體制機制和法律監(jiān)督職責給出了新的發(fā)展思路和方向”。

五、結 語

在職務犯罪偵查轉隸監(jiān)察委員會的背景下，檢察機關創(chuàng)新性地提出了“檢察監(jiān)督體系”理念。作為檢察監(jiān)督體系五大內容之一，控告申訴檢察工作通過監(jiān)督性、司法性的發(fā)揮，對于糾正和預防冤假錯案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2017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達到了全國人大代表91.83%的歷史最高贊成率，這正是對檢察機關發(fā)揮法律監(jiān)督職能、預防和糾正冤假錯案的充分肯定。在“互聯(lián)網(wǎng)＋”帶來的社會變革與思維影響下，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對公平正義的需求從未如此強烈，從人民群眾最為關切的冤假錯案之糾正與預防入手，檢察機關的控告申訴工作大有可為、定有作為。

[1]王治國，王地，張燦燦.第十四次全國檢察工作會議在長春開幕[N].檢察日報，2016－7－21(1).

[2]徐雋.堅定不移推動司法責任制改革全面開展[N].人民日報，2016－7－20(4).

[3]正義網(wǎng).最高檢廳局長訪談之控告檢察廳廳長宮鳴[DB/OL].http://www.jcrb.com/xztpd/gxzt/2016TJZFT/ GM/，訪問時間:2016年7月22日.

[4]鄧維.遠程視頻接訪讓訴求“零距離”[N].南昌日報，2016－7－19(7).

[5]李建明.刑事錯案的深層次原因——以檢察環(huán)節(jié)為中心的分析[J].中國法學，2007，(3):40.

【責任編輯:王瑞紅】

On them echanism of accusing and appealing against procuratorial work under the procuratorial supervision system

Min Fengjin
(Nan′an District People′s Procuratorate of Chongqing，Chongqing 401336，China)

It is pointed out in the 14th National Conference on ProcuratorialW ork that it is necessary to improve the procuratorial supervision system，including accusing and appealing against prosecution.In the background of the reform of judicial responsibility，accusing and appealing against prosecution as one of the fivemajor contents of improving the procuratorial supervision system has a new height，new connotation，new direction and new mechanism.The article took preventing and correcting the miscarriage of justice as a breakthrough and strengthened internal control through the chain prosecution departments，to enhance the judicial property of the trial-centered accusing prosecution，to further improve the procuratorial supervision system and to explore mechanism of accusing and appealing against procuratorialwork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ctively and securely.

accusing prosecution；appealing against prosecution；procuratorial supervision system；Internet＋；trial center

閔豐錦(1987—)，男(漢族)，河南南陽人，西南政法大學博士研究生，重慶市南岸區(qū)人民檢察院助理檢察員，主要從事刑事訴訟法、司法制度研究。

2016－12－30

D917.7

A

1009－1416(2017)02－042－05